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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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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盼语刚坐起来,就听见帐篷外面有的响动声。心下一惊,她连忙躺下了身子,屏息听着。双眼却一动不动的盯住了营帐厚厚的帘子。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也遮挡住了身前的光。
会是谁?盼语心惊的厉害,突突的跳个不停。她卯足了力气,想一个翻身跳起来再呼救。却被人猛的捂住了口鼻。
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开始疯狂的去拍去打钳制住她的人,可就是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更让她惊讶的则是,外头的火把竟然都熄灭了,营帐里漆黑一团,盼语瞪大了双眼,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心慌的险些要哭出来了,盼语不知道该怎能办才好。单凭这人的力道与手掌的厚度,她便能猜出是个男子。何以会有男子三更半夜的闯入自己的营帐,朵澜在哪里,戍守的侍卫有去了哪里,皇上呢?皇上又在哪里……
就在她慌乱不堪的时候,那男子竟然将她压在了身下,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羞愤与畏惧惊得她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就这样死了,她有是真的不甘心。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皇上的妃子也敢亵渎……
一只手用尽了力气按住了她挣扎的双手。他的右手开始不安分的游走在她身上,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胸前。只三两下,便拨开了她小衣上娟秀的小圆纽扣。
她萎缩的身子十分的僵硬,因为畏惧而冰冷的不行。让他觉得自己抱着一块冰,怎么也捂不热似的。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激起他强烈的占有欲。将手伸到她背后,胡乱的拨弄了两下,随后一把扯下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玫红肚兜……
盼语当即傻了眼,袒露的身子让她羞愤难当。尤其是当他吻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允吸,柔柔软软的舔舐……她的身子终于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被雷电击中后,电流流淌全身。眼中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滚下来,却无声无息。
当他发觉,她已经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了,才终于松开了按着她的手。“朕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竟然会怕朕。”
“皇上……”盼语猛得清醒过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皇上你……你吓死臣妾了。”
弘历呵呵一笑:“朕遣走了外头的侍卫,连你的近身侍婢都一并支开了。有这样本事的,除了朕还有谁。倒是你该罚……”谁着话,弘历狠狠索吻,使劲儿的吮吸她樱红的唇瓣:“竟然连朕都认不出来。”
盼语适才的确是受惊不小,这会儿一颗心还抑制不住的乱蹦乱跳。可皇上的吻炙热而温柔,带着独有的霸道,着实令她不忍拒绝。“那就要问皇上了,皇上多久没有这样与臣妾亲近了,臣妾如何还会记得,皇上是什么样子。”
明显是赌气的强调,弘历也来了兴致:“那朕便让你牢牢记住,看你还敢不敢忘。”
既然那样炙热的攻势让她无处可逃,那为何要逃呢,何不通通快快的迎合了他?盼语含着她柔然的舌头,忽然使坏一咬,疼得他龇牙咧嘴。“皇上躲什么,不是要让臣妾忘不了么?”
“好哇!你竟敢使坏!”弘历愤愤笑道:“看朕怎么收拾你……”
“不要,皇上……不要哇……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敢了……”
…,
第三百五十四章 :孤光未满先忧缺
傅恒策马飞驰,于宣武门前亮出御赐令牌。城门楼上的侍卫见令牌当即接旨,将宫门敞开。马蹄飞踏,傅恒并未停顿便进了宫。直至内宫范畴才下马,缰绳扔给一旁恭候的内侍监,道:“烦请公公带路前往景阳宫。”
“。”内侍监倒也毕恭毕敬,怕有耽误的功夫,风风火火就领着富察大人前往了景阳宫。
怡珠正缠着好看的丝线,却见嘉嫔一连几针都险些刺在自己的手上,连忙劝道:“娘娘快搁下这活计吧,再这样下去,你的十根儿指头都得扎破了。”
“昨个儿去瞧了永,一张小脸瘦的拳头大,看得本宫揪心。这么小的孩子,怎的瘦的了这样辛苦。虽说太后心疼着,已经让曹院判亲自给永瞧病了,可终究是……”金沛姿冷下脸来,幽幽的低叹:“我这个当额娘的,真是太……”
“吉人自有天相。”怡珠沉着脸色宽慰道:“且说娘娘何不让人去送信儿给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恩准让四阿哥暂且养在景阳宫,待病愈再送回阿哥所不迟啊。”
金沛姿颔首,双目已经满是红意:“本宫也是这么想得,日前预备打发人去。可人还没出紫禁城,就叫慧贵妃拦了下来,硬是说皇上吩咐了她暂代六宫事宜,此事她必然会知会皇上皇后……等她知会,本宫只怕永……”
小陆子欢蹦乱跳的奔进来,歪里歪斜的打下千儿去。惊得金沛姿与怡珠均是一颤。
“你这是做什么?”金沛姿当即站起来:“是不是永有什么不好?快着人准备肩舆,本宫亲自去瞧瞧。”
“娘娘别急,先让他回话再作打算。”怡珠眼明心亮,瞧着小陆子像是欢喜的样子。倒未必见得是有什么不好。
小陆子喘了口气,忙道:“奴才一路小跑着赶进来,只因富察大人带回来皇后娘娘的口谕,正往咱们宫里头来呢。”
“皇后娘娘的口谕?”金沛姿登时喜上眉梢:“皇后娘娘必然是知道永有难,想得如此周全。快去,把傅恒大人迎进来。”
“给嘉嫔请安,给贵人请安。”傅恒倒是知礼数,虽说是进了内寝,却也只是远远的停在了竹林掩映的屏风之外。
倒是金沛姿自己心急的不行,迎上前道:“请大人告知,皇后娘娘的口谕为何。是否……”
傅恒颔首,眉目之间英气逼人,却从容平和:“回嘉嫔娘娘,皇后娘娘得知四阿哥永身子不适,特意求皇上恩准,将四阿哥由阿哥所接到景阳宫养病。期间,由嘉嫔娘娘亲自照顾,直至皇上皇后娘娘回宫再做打算。”
“多谢皇后娘娘。”金沛姿端正的跪下,含泪道:“永有救了,谢皇后娘娘眷顾。”
怡珠也是连连谢恩,眉目之间满满是喜色。“恭喜嘉嫔娘娘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下子,四阿哥必然无碍了。”
傅恒轻咳一声,意在表明自己还有话未曾说。
怡珠连忙扶了嘉嫔起身。“可是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娘娘让奴才提醒两位娘娘,幼稚饮食简单,唯有乳娘的乳汁。倘若四阿哥的病迟迟不见好转,多半是乳汁出现了问题。娘娘可以更换乳母,甚至从乳母的饮食着手,必能发现不同寻常之处。”傅恒谨慎道:“但此事不宜张扬,皇后娘娘望嘉嫔以四阿哥安康为主,暗中搜集罪证便罢,万万不要正面与人冲突,因小失大。”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当即让金沛姿明白了过来。“有劳大人替本宫谢皇后娘娘指点,本宫必然不会冲动,请娘娘放心。”
傅恒郑重的应下,接着道:“还有一事,娘娘希望能经由嘉嫔娘娘之口,晓谕六宫妃嫔。还请娘娘帮衬。”
“你说。”金沛姿面色凝重,认认真真的听着。
“皇后娘娘此去关外,唯有娴妃娘娘侍奉在侧,百般的不周到虽不足为外人道,却也是六宫妃嫔自当有兴趣的谈资。”傅恒奉了长姐之命,刻意造谣自己与娴妃不睦,这谣言越是沸沸扬扬,待回宫之时必越有利。故而傅恒也不敢马虎,一字一句都说的恰到好处。
金沛姿何其聪慧,登时明白过来:“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必然办妥。”
“奴才多谢娘娘。”傅恒恭敬作揖:“那奴才不耽搁娘娘亲往阿哥所,迎四阿哥回宫了。告辞。”
“太好了。”金沛姿掩面啜泣,对怡珠道:”皇后娘娘人在千里之外,却也这般记挂我们母子。光是这一份情意,本宫至死不忘。怡珠,你也帮衬过本宫,你听本宫一句话一准儿不会有错,这宫里,唯有皇后,亦只有皇后……你明白么?”
“怡珠明白。”郑重一笑,怡珠这才握住嘉嫔的手:“娘娘快别说了,接四阿哥回宫要紧。”
“你说什么?”苏婉蓉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丁子连忙往前走了两步,躬身道:“奴才瞧得真真儿的,真的是傅恒大人亲自回来送的信儿。说皇后娘娘恩准嘉嫔接四阿哥回自己宫里照料,直到圣驾回銮之日再行打算。”
“凭什么?”苏婉蓉气的脸色发青:“贵妃已经着人拦下了嘉嫔送信儿的奴才,怎的皇后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了?四阿哥的病再拖上一段时日,即便能治好,也必然留下病根儿。三灾八难的身子自然是极好的,怎么偏是皇后这场雨来的这样及时?”
风澜瞥了一眼小丁子,示意她退下去,兀自对纯妃道:“事已至此,娘娘即便不高兴,也只能忍了。皇后既然能让富察大人亲自回宫传旨,必然是已经知道了端倪。越是还顶风而上,非但捞不着半点好处,待皇后娘娘回宫之时,说不定还会热火上身……”
苏婉蓉颔首,却不甘心:“牺牲了一个雪澜,还连带着让贵妃伤着了脚踝。这下可好,咱们是半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让嘉嫔连打带消的独占了风头。哼,我苏婉蓉做人,几时这样失败过。倒是从前那个宽惠仁慈的皇后,摇身一变成了老谋深算的狐狸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风凉话说过了,苏婉蓉心里隐隐不安:“所幸四阿哥如何病了,咱们是不知情的。既然是慧贵妃一手安排的,咱们只管有多远躲多远也就是了。”
轻轻摇了摇头,风澜并不赞成这样的说法:“娘娘,若是您此时明哲保身,贵妃必然恨你入骨。倘若此事能将贵妃击倒,那便算无碍,可倘若不能……秋后算账,咱能也一定跑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苏婉蓉气急败坏:“总不至于叫本宫替贵妃背了黑锅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恨本宫成了什么样子,倘若这件事再与本宫有牵连,岂非……岂非是断送了本宫的前程么?弄不好连永璋也得跟着遭罪。”
风澜沉吟片刻,轻轻的端上了一盏黑芝麻糊:“娘娘尝尝,这是奴婢亲手磨的,看是不是醇香清爽,甜而不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苏婉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怎么做也不是。心烦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风澜温和笑道:“奴婢记得,太后是最喜欢吃黑芝麻糊的。总说御膳房做的不够细滑,那芝麻的皮儿没有剥干净,又很是油腻不够爽口。奴婢却知道,怎么才能做出一碗合太后心意的芝麻糊糊。”
这个风澜的确有几分小聪明,苏婉蓉不禁在心底赞叹。“你说的不错,只要太后喜欢本宫,那么皇上自然要顾着太后的颜面。而皇上愿意与本宫过过话,本宫自然还有再诞下皇嗣的机会。恩宠多与少,本宫已经不能介意了,可总得要旁人看着很好不是么。”
风澜连连颔首,笑容满面:“那是自然,只要有太后的疼爱,娘娘何必畏惧皇后呢。太后可是一向都不喜欢皇后的。再说娘娘您方才不是也说了,四阿哥的病因何而起,与咱们无干,就叫那始作俑者自己去想法子弥补。娘娘您只消告诉她一声,卖个人情也就罢了。领不领的,咱们也总算仁至义尽了。”
难得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个伶俐的丫头,苏婉蓉心宽了不少:“倒也是,能平息这风波,总算是极好的。可就是没有扳倒那嘉嫔,着实让人心恨难平。本宫的出身虽然不好,可嘉嫔又能好到哪里去。若不是有皇后在她身后撑腰,凭她也能诞下皇嗣,哼!”
“来日方才呢。”风澜轻轻一笑:“皇后娘娘的端慧皇太子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凭她生的出来生不出来呢,即便是生了十个八个的,能养大也才叫本事。太后从前就疼惜娘娘,只消娘娘再下点儿功夫,必然能博得太后喜欢。只要得了太后的帮衬,贵妃也好,嘉嫔也罢,就连皇后得敬娘娘您三分啊。”
“是啊。”苏婉蓉总算露出了暖如春风般的笑意:“谁让咱们皇上是孝顺的呢!”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奈金风兼玉露
自从那一夜于景阳宫受惊还弄伤了脚踝,高凌曦心里就一直别扭。几夜不得安睡,白日里还得扬着一张无比明和的笑脸,与六宫的妃嫔周旋,当真是疲于奔命。她还从来没有输的这么难看过。
这会儿,富察傅恒回宫的消息也传到了储秀宫,得知嘉嫔终于美梦成真,将四阿哥接回自己宫里照料,高凌曦更是气郁的不行。粉白的瓜子脸硬生生憋得泛起青黑色,仿佛受了冬寒的冻树一般,着实看着吓人。
碧澜端着热水进来,身后跟着捧了药粉和白纱的两名粗婢。“娘娘,是换药的时候了,让奴婢侍奉您重新包扎伤处可好?”
高凌曦微微动动自己的脚踝,动作轻柔却也是揪心的疼:“不必了,一天两遍着换药,不还是不见好么。随着它去也就是了,左不过皇上这会儿也不在宫里头。”
“娘娘,御医叮嘱了,虽然没有伤着筋骨,可到底是肿着不好。奴婢再替您敷敷药,消了肿便不会这样疼了。”碧澜还是担忧的不行,转身对两名粗婢道:“你们下去都下去吧。”
粗婢还未退下去,倒是王喜子又闯了进来:“主子,纯妃娘娘来了。”
高凌曦翻了他一眼,不悦道:“没瞧见本宫正要换药么,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
王喜子一惊,连忙告一声恕罪,哆嗦着身子就退了下去。
碧澜知道贵妃是冲着纯妃去的,少不得宽慰道:“娘娘又何必这样生气呢,这回您伤着,也并非纯妃刻意为之,她这会儿前来,必然是有话说。也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啊。”
“让她进来。”高凌曦平静了心绪,缓缓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温和。“纯妃来的正是时候。”
苏婉蓉才走进内寝,屈膝正要福身。却听见贵妃笑吟吟道:“本宫的脚踝还不曾消肿,碧澜这丫头没轻没重的,让本宫难受,倒是你一向侍奉皇上善解人意,必然知道本宫喜欢什么样的力度。不如……由你来替本宫换药可好?”
高凌曦言毕,目光审慎的落在苏婉蓉脸上,就是要看看她如何能忍得住。若不是她私心里非要害死嘉嫔与永珹,也实在犯不着出这么险恶的招数。事情这会儿还未曾传出去,皇上心里还没数,待皇上回宫,皇后从旁这么一煽风点火的,皇上怎么会不疑心。
收买御医玷污宫嫔清誉,辱没皇家尊严是何等的罪状?高凌曦只要稍微一想,心就禁不住哆嗦起来,她纯妃苏氏,蠢笨到害死自己不打紧,别连带旁人都跟着倒霉才是正经啊。
“是。”苏婉蓉忍着嫌恶之意,竭力放宽自己的心胸,平和道:“侍奉贵妃是臣妾理所应当的分内事,只要娘娘不嫌弃臣妾笨手笨脚就好。”
身后的风澜目光微带赞许之色,毕竟纯妃忍得住这口气,才能息事宁人。到底现在除了贵妃,也没有人能从旁帮衬自家娘娘一把了。故而受些闲气也是必不可免的。
“让奴婢来打下手吧。”风澜温和的走上近前,端正的跪在慧贵妃身前,小心的捧起了贵妃受上的右脚,供纯妃拆去包扎的白纱条。
碧澜顺势站起了身子,只静静在一旁瞧着,并不言语。
纯妃卷起了自己宽大的滚边儿袖子,又将内里的缩口袖扣解开,一并撸到了手臂上。才与风澜一样跪在了慧贵妃身前,动作轻柔的一层层绕着白纱。由始至终,她都保持着平和的笑意,看不出半点怨怼。
“纯妃真是有心了。”高凌曦恨得牙痒,她是多么希望一脚蹬在纯妃脸上。却也如同纯妃一般,极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发作。“你的法子是妙,到头来只害了本宫与你自己。倒是让千里之外的皇后动了恻隐之心,这么快就有旨意将四阿哥送去了景阳宫。
若不是你膝下还有个永璋,本宫当真以为你与皇后才是一伙的。饶是变着法子想看本宫的落魄。”
苏婉蓉拆好了白纱,见慧贵妃的脚踝依然肿着,少不得轻声道:“娘娘忍着点疼,臣妾得用这热水烫一烫您的患处,才好开药粉消肿。”一点也没有接话茬的意思,苏婉蓉心里也有自己的一本帐。
脚搁进了铜盆的热水之中,果然又烫又疼,可这样的滋味儿,高凌曦一日里总要受两次,也不觉得很难忍。却故意一脚蹬翻了一盆子的热水。飞溅的水滴自然打湿了纯妃与风澜的衣裳,甚至鬓发。
碧澜忙到:“来人,贵妃娘娘浸足的热水泼了,速速去换一盆来。”
于是走进来的粗婢,均看见纯妃跪着狼狈的样子,这样的羞辱,远比替贵妃洗脚要大得多。需知宫女儿也好内侍监也罢,大多是嘴碎的,一传十十传百,纯妃颜面尽失的事儿,总能被他们添油加醋的弄得紫禁城里人尽皆知。
苏婉蓉心里怎么会不恨,可即便是再恨,她也得这样波澜不惊的跪着。
高凌曦略微愧笑:“纯妃都提醒本宫了,本宫还是觉得疼痛难忍,倒是让你受委屈了。碧澜,瞧你,怎的也不去扶起纯妃,这样跪着狼狈至极,倒是让本宫心里不安了。”
“是。”碧澜极为配合的去扶纯妃,却被纯妃所阻。
“贵妃娘娘请听臣妾一言。”苏婉蓉从方才一进来,便瞧出慧贵妃的脸色不好看。此时失利,矛头指向自己在所难免,如不让她出了这口恶气,以后必然有隔阂。倒不如自己忍下来,不与慧贵妃撕破脸皮。那将来有什么不测,也好多一个帮手……
只是,今日之辱,苏婉蓉亦不会忘记!
“你说吧。”高凌曦微微转动眼皮,不以为意道。
“此番皆是因为臣妾冒进,才会让事情有些难以收拾。但静下心来细细一想,皇后必然是早有准备。其一,她安排了梅勒怡珠暗中帮衬嘉嫔。其二,她一早就决计让嘉嫔将四阿哥抱回景仁宫照拂。其三,皇后已经猜测到臣妾会向娘娘您投诚,这样不动声色的出手,就是为了让臣妾与您撕破脸,互相责怪,届时皇后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岂非是乐事。”
苏婉蓉叹了口气,哀怨道:“臣妾莽撞,未曾事先瞧出这端倪。可那嘉嫔也未免太会做戏了,一方面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扮成慈母以泪洗面,另一方面却与皇后暗地里勾结,玩了一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好把戏。哼,真真儿就是皇后的好帮手呢。着实太欺负人了。”
苏婉蓉表面上是再说自己的过失,实则却想要将慧贵妃的怒火引向皇后与嘉嫔。唯有先认了自己的过失,才能让贵妃安心。这样她之后的话,贵妃才能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去。
“得了,你起来吧。”高凌曦似乎是被她说的有些心动。“皇后足智多谋也就罢了,那嘉嫔也是个诡计多端的。现下又来了个梅勒氏。后宫里必然是要好好热闹一番的了。”
“梅勒氏与那叶赫那拉氏可谓平分春色,倒也不必将她搁在眼里。”苏婉蓉附和道。“倒是四阿哥那儿的烂摊子,当小心妥善的处置好……倘若让皇后寻出什么蛛丝马迹,臣妾只怕此事能翻天覆地啊。”
冷笑了一声,高凌曦不以为然:“这才是纯妃此来的目的吧。多谢你提醒本宫。”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怕皇后娘娘不会善罢甘休。”苏婉蓉微微垂下头去:“那胡子莱到底是死了,死无对证,何况嘉嫔自己也说,他是失心疯……臣妾料想嘉嫔也不敢将实情禀明皇后,否则事情一旦被人添油加醋的说出去,皇后也未必能信她啊。”
“那就传出去。”高凌曦倒是有不同的意见:“你不就是希望皇上怀疑永珹的血统么?只要那个梅勒怡珠永远闭上嘴,皇上岂会不疑心。”
“这……”苏婉蓉心里是不情愿的,这计策是她想出来,倘若有什么不周全,慧贵妃必然可以推卸了责任。何况,冒险的是她自己,受益的却是两个人,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话到了口边却转了意思:“胡子莱到底是死了,就像当日的紫娇一样,死人如何能作数呢。”
其实高凌曦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只是她想试探一下纯妃的心思罢了。听她这么说,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你说的也有道理,倒是我没有思虑周全了。”敷衍了事的应付了这样一句,高凌曦已经看透了面前的纯妃,即便嘴上的话说得再好听,她也终究不会和自己同心。
身旁有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在,除了息事宁人,高凌曦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婉蓉见慧贵妃的情绪渐渐平和,脸色也不如方才那样阴沉了,才道:“只要阿哥所那边不再出纰漏,臣妾担保圣驾回銮时,储秀宫的恩宠一切如旧。不会对娘娘有半分的不利。”
“但愿吧。”高凌曦已经没有精神应付纯妃了:“本宫乏得很,纯妃去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雪飞炎海变清凉
木妍与木娥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娇俏的丫头,以及十数名小厮。一行人众星拱月似的将傅恒团团围住,又是请安又是行礼的,簇拥着傅恒步入园子,直直朝着福晋的小院儿去。
傅恒不过离京月余的功夫,不想这些下人竟都如此亲切相迎,心里微微有些感慨。“木妍,怎么不见福晋。”四下里环视一圈,并未见妙芸的身影,傅恒有些奇怪。
“回爷的话,夫人正伺候着福晋沐浴呢,请爷先进屋里喝口茶,福晋稍后就到。”木妍笑吟吟的应道。
这便是更加奇怪的事情了,平日里妙芸与芷澜不睦,少有往来。碍于自己的面子,也无非就是大面上过得去罢了。“你们都去吧。”心里不那么安宁,傅恒倒是没有心情说笑了。屏退了下人,他便朝着妙芸的厢房走去。
隐约听见有女子说笑的声音。
“这个颜色搭配的极好,难怪绣出来的花色也是如此清丽脱俗。富贵之中蕴藏着优雅,很是难得。倒让我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焕然一新了,真是难为你有这样一双巧手,心思也巧妙至极了。”妙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啧赞叹道:“我竟不知,自己还有如此清雅的一面。”
“福晋天生丽质,只是平日里的衣着太过于暗沉端庄,换上这样鲜亮的颜色,倒也是优雅动人的。少了些沉冗之气,这看起来才与众不同呢。”芷澜咯咯的笑着,却看见镜子里,遮着面纱的自己黯然神伤。
“丁香儿也是很精致的,看形状像是一滴秋露,金灿灿的让人舒心。”妙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来看去都不觉得腻味,心想着傅恒瞧见了,一准入会喜欢,脸颊不禁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到底是你有心思。”
芷澜轻轻的掸去了妙芸脸颊多余的腮粉,用柔软的绵扑沾了些葵花粉轻轻刷上。“福晋两腮自有桃红色,腮粉敷上了,反而遮盖了这原本的美丽。倒是刷些白粉,取白里透红之效,才真真儿美不胜收。”
傅恒在门外听得心里舒坦,这两人竟也能如此相待,倒是免去了他一桩心事。自从接了芷澜进府,安排了一应儿的事宜,随意给她了个夫人的名分,这妙芸心里就总有些委屈了。如今倒好,两人能冰释前嫌,岂非省去了自己不少口舌。
伸手敲门的一瞬间,傅恒又缩回了自己的手。回想连日以来,陪伴在君王之侧所见所闻的种种,长姐虽然是中宫皇后,虽然有皇上的疼惜与爱重,可到底失去了子嗣依傍,日日如履薄冰。自己这般自私窝藏了被长姐“毒毙”的近身侍婢在府中,倘若东窗事发,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他又怎么能为一己之私,牵累了长姐……需知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几次狠下心肠,傅恒都想送走芷澜,至少让她去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可每每,他又总是舍不下她,将她从宫里救出来的那一日,他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保全了她么?
“爷,您怎么不进去。”木婕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笑眯眯道:“夫人正伺候着福晋装扮呢,奴婢备好了晚膳,正要请福晋与夫人同去膳堂。”
妙芸听见门外是木婕的声音,心里不由一喜。
芷澜很能会意,搁下了手里的绵扑,扶着福晋起身:“想必是爷在外头,福晋快去。”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妙芸心里才会有些不舒坦。虽说这个“夫人”对自己极好,又处处尽心,可到底也是爷在意的人。她的脸是毁了,可她这个人只要在,爷多少得分心在她身上。“你随我同去。”尽管心里不舒服,妙芸还是大大方方的说。
“妾身陋颜,如何能在爷面前献丑。福晋这里有后门,妾身稍后随木婕返回自己的寝室便罢了。不耽误福晋与爷用晚膳。”芷澜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傅恒。她也知道傅恒对她早有杀心,只是情意还在,下不了这狠心罢了。
她本也不愿意厚颜的留在富察府上,可除了留在这里,还能让她伺机复仇,去哪里都是无用的。说白了,傅恒是皇上皇后身边儿的人,跟他离得近一些,时常会让芷澜觉得,自己还在那红墙深宫之中,自己从未曾走远过。
于是,她咬着牙,她放低姿态,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讨好这位福晋。她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手刃仇人的机会。谁毁了她这张脸,到死她也不会忘记。
“你真的不去?”妙芸有些不解:“爷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许是明儿一早就得赶回去护驾……”
“妾身的性命是爷救回来的,对妾身而言,爷是妾身的恩人。”芷澜眼里带笑,被遮挡住的唇瓣却冷然含恨:“妾身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还望福晋体谅妾身的心意。”
这话倒是不假,妙芸细细想了想,接她入府之后,傅恒到底也没有与她……明面儿上虽然是夫人,可实际上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心中稍微安宁:“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你便自己拿主意吧。”
“谢福晋。”芷澜毫不犹如的转身而去,决绝不已,只身朝厢房后侧的小门而去,并未做半点的停留。
妙芸淡淡的露出笑意,笑里却满满是伤怀。她这样做果然是好,只怕爷却是要心痛了。被自己这样在意的人这样的冷落,当真不是好滋味啊。
今儿也是出奇的有趣儿,非但傅恒的府中格外热闹,就连太后的慈宁宫也是笑声不断。
苏婉蓉真真儿有心极了,安排了别出新意的变戏法逗太后安心。表演的人也是宫里的内侍监,倒是一点不麻烦。只三四个奴才变幻着花样,摆弄着手里的丝绢,就逗得太后捧腹。眼底的得意可想而知。
雅福陪着太后笑得开怀,可丝毫没有对纯妃放松警惕。自然,纯妃眼里这一抹细微的得意,也让她看得一清二楚。一点也不带浪费的。
待到侍婢风澜端上了亲手熬制的黑芝麻糊,雅福脸上的笑意才温暖起来。“太后快尝尝看吧,这芝麻糊真真儿叫一个香醇,定然不是御膳房那帮子奴才能做出来的。”
太后只轻轻一闻,唇角边勾起了笑意:“不错,这个味儿对。”
苏婉蓉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表演了戏法的奴才一并退下去,这才亲自走上近前,福身道:“臣妾得知太后喜欢黑芝麻糊,特意烹制了几回,却还不如御膳房做的。”愧疚一笑,苏婉蓉脸庞看了一眼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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