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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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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紧的则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便是娘娘您了。有二阿哥夭折这件往事的隔阂,皇后必然不会轻易将权利交到娴妃手中,且皇后一向也不看好纯妃。倘若皇后要去,那娘娘您或许就得留在宫里摄六宫之事了。”碧澜弄不清楚,究竟是陪皇上出游好,还是摄六宫之事好。“孰轻孰重,娘娘您如何权衡?”
辗转来到了小厨房,高凌曦示意碧澜将纸团竹筒一并烧掉,看四下无人,才隐晦道:“自然是见面才有情分,情分到了一定的深度,摄事宜是迟早的。可倘若空抓着权势而没有情分,一旦给旁人指望了,岂非搬起石头打了自己?”
“若是如此,娘娘就得早些筹谋了。趁着此事还没有在宫里传开,必得早早就让皇上恩准娘娘同去。倘若不行,咱们也得准备后招。”碧澜略微一想,脑子里就有了主意:“如实娘娘去不成,咱们就得想法子让皇上也去不成。到时候,海贵人或许能帮上咱们的大忙了。”
略点了点头,高凌曦微微叹息:“那是不得意的后招了,但凡有转机,本宫还是希望不要辜负了父亲的一番心意。我记着小厨房不是做了皇上喜欢的人参汽锅鸡么,你亲自去一趟养心殿,请皇上中午来咱们这里用膳。”
碧澜警惕的应下,附耳道:“可奴婢今儿一早去内务府的时候,昌乐说皇后娘娘宫里要了好些参呢。”
有那么一阵子,高凌曦以为皇后与娴妃都畏惧了皇上的凉薄,不敢亲近了。这会儿看来,竟然心里的凉薄之意都淡退了,谁也不畏惧旁人花功夫了。“你去便是,皇上若不来,本宫就亲自把这道菜送到长春宫去,让皇上与皇后可以尽情慢用。”
第三百二十九章 :素云凝澹月婵娟
高凌曦看了一眼身后跟着捧着砂锅的王喜子,心里的恼意可想而知。【:“当心着点,砂锅滚烫,别烫着手就给扔了。那可是本宫的一番心意啊。”
王喜子毕恭毕敬的应声,一点儿也不敢马虎:“娘娘放心,奴才不敢有如此的疏漏。何况隔着黄杨木的托盘,再不济也伤不着奴才的手。”
碧澜脸上微有不悦之色,却在肩舆落于长春宫门外时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喜悦:“薛公公好,慧贵妃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薛贵宁迎了出来,一个千儿下去:“慧贵妃娘娘万安。奴才不知娘娘来,有失远迎。”
就着碧澜的手,缓缓的走了下来,高凌曦面若桃李,笑容明和:“不必多礼,请公公带路。”
“这……”薛贵宁僵持一下,为难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此时正陪同皇上进膳,恐怕……”
言外之意,就是要将她拦在宫门之外了。高凌曦也不恼,平和道:“本宫此来,正是要将这道云南美食人参汽锅鸡敬奉皇上皇后的。”
“。”见自己是拦不住了,薛贵宁也只好作罢。“请贵妃娘娘放慢脚步,容奴才先去通传一声。”
“皇后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弘历看着眼前的佳肴,有平日里爱吃的,也有鲜少碰唇的,少不得赞许。“朕记得老祖宗定下了规矩,但凡宫里传膳,总是百十种花样,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对不对胃口的,却从不许名言。进膳也是如此,食不过三,也不点名吩咐上些什么。
有时候想吃自己喜欢的菜色,一盼就是十天半月的也是常有的事情。许正是因为这样,后宫里才算安宁,免去了不少的是非。难为皇后还记得。”
兰昕端惠一笑,殷勤替皇上布了菜:“臣妾倒是也不想记得,可规矩始终是规矩,何时臣妾也不敢忘怀。”
“身处后宫之中,理当如是。”弘历也将面前的春回大地丸子,搁在了兰昕面前的青花瓷碗里。“总是这样拘着,朕心累,想必皇后也是如此。”
“皇上可是嫌弃臣妾古板拘着皇上了?”兰昕半玩笑的口吻,轻哂而温和,倒像是没有隔阂的样子,能与皇上说说这心里的话。
弘历搁下了手里的象牙筷子,正色道:“也并非是你拘着朕了,倒是这宫规拘着咱们了。朕记得,皇后的骑术也是不错的,但仔细一算,皇后也有许久没骑过马了。”
兰昕听皇上今儿这话里,明显另有所指,正要问,却是薛贵宁匆匆忙忙的进来,身后还跟着王喜子。
“皇上,皇后娘娘,慧贵妃娘娘亲自送了人参汽锅鸡来,请皇上皇后品尝。”王喜子满面是笑意,恭敬的端着上前。
索澜得了皇后的眼色,挪开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垫着厚布,从王喜子手里端了砂锅置于桌上。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高凌曦客客气气的行了礼,笑吟吟道:“得了这样好的美食,臣妾不敢自专,特意敬奉皇上皇后品尝,就赶在这个时候送过来了。”
“慧贵妃有心。”兰昕笑意渐浓,心里盘算着她这是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了。嘴上却道:“既然是赶着送过来,必然还未曾用膳。索澜,添一副碗筷给慧贵妃。”
弘历也赞许皇后此言:“也好,朕也有好些时候没和凌曦你说说话了。”
高凌曦又是谢过,端然的坐了下来。“这人参汽锅鸡虽然是云南的美食,可臣妾所用的人参却是长白山盛产的野山参。补而不燥,最适合春日里调养身子。皇上、皇后娘娘试试可喜欢么。”
索澜替皇上舀了参汤,正预备敬奉,却是碧澜抢先一步,将自己手里的碗奉于皇上。心里虽然不悦,可脸面上一点也没显露出来。索澜很自然的将参汤端给了皇后,会心笑道:“娘娘快尝尝,看看是否和脾胃。”
兰昕赞许一笑,却不是因烫好,而是索澜很知道轻重。“闻着便知味道一定是极好的。”兰昕等着皇上先尝了一口,自己才跟着抿了一口。“皇上觉得如何?”
“到底是长白山的野山参,味道极佳。难为你这样有心了。”弘历吩咐碧澜道:“也为贵妃添一碗汤,尝尝鲜味儿。”
高凌曦喜滋滋的谢过,也优雅的喝了小口。
方才慧贵妃尚未来钱,兰昕从皇上的话里,隐约觉出皇上有离宫出去走一走的心思。这会儿慧贵妃又敬奉了一道以长白山参熬制的汽锅鸡,着实可疑。莫非是皇上想去关外走一走,而慧贵妃一早就得了信儿,盼望着能与皇上同行,故而如此殷勤。
也就是说慧贵妃想要出宫喽。兰昕轻轻的以丝绢沾了沾唇角,不紧不慢道:“皇上,前些日子病过一回,臣妾便觉得身子越发容易疲倦了。打发御医来瞧过,居然说臣妾是养尊处优惯了,反而愈发不济。
方才皇上提及马术,臣妾心里却有些痒了,不知皇上是否能在朝政不忙的时候,带着臣妾与宫里的姐妹出去走走。”
高凌曦一怔,心不禁颤了一颤。皇后这么快便看穿了自己么?还是皇上已经有所明示了?“不知皇后娘娘想去哪里走一走呢?臣妾也许久未曾骑过马了,也怀念从前在府中,偶尔能与皇上策马奔驰,踏春狩猎的日子。”
弘历心生不快,面容却没有分毫的变化。“那么依照凌曦你的心意,去哪儿走走好呢?”
“臣妾倒是觉得去哪里走走都好。皇上做主便是。”高凌曦警觉起来,此事是由父亲暗中安排重臣上的折子,而父亲本身也上了折子的。倘若现在,自己提议去关外,岂非真真儿是里应外合了。
皇上登基以来,改制了军机处,令皇权更高的集中于皇上一人手中。再不必受辅政大臣的左右与钳制。可见皇上是不喜欢旁人来分博他的专权。而后宫干政,更是不可要的行径,有一星半点的差池,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后心的冷汗沁了出来,高凌曦强自镇定的笑着,依旧温和明媚:“只是臣妾总觉着,如今的身份不同了,怕是再也找不回从前的率性与恣意。恐怕白白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呢。”
“慧贵妃说的极是。”兰昕瞧出她是聪明人,便只道:“出不出宫的,倒是后话了。只是若想要练练骑术,圆明园里头就有现成的园子。奴才们也都打点着,今夏,不知皇上是否决意于圆明园避暑?若是皇上有此心意,臣妾只管及早安排,也总算不至于手忙脚乱。”
喝了小碗的参汤,弘历额上薄薄的冒出一层汗来:“这汤的确不错,得空也给太后送一碗过去。”
“是。”高凌曦抿唇而笑,神情之中透着乖巧伶俐,倒是恍若不觉皇上的心情不妥一般。
“海贵人有孕,后宫琐事细碎,皇后你身子又多有不适,倒不如暂且不去。”弘历微微沉吟,方道:“朕倒是真想出宫走走了。日前有大臣上折子,提醒朕登基以来,还不曾回关外祭祖。朕倒是觉着妥当,也是时候该回去走一走了。”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高凌曦不紧不慢道:“皇上注重仁孝,自当如此。”
兰昕也频频颔首:“大清自入关以来,迁居北京定居的旗人愈发多了。生活富庶了,日渐奢靡懈怠也是难免的,倒是与臣妾一般养尊处优了。皇上此举,非但可以祭祖,也能警醒八旗子弟不要忘本。江山是先祖们浴血奋战博来的,后世之人理当世代相守。臣妾以为此举可行,愿意随同皇上一并离京祭祖。”
这话皇后能说得,偏是自己不能说。高凌曦总觉得皇上愈发敏感了,仿佛自己才碰了碰唇瓣,他便已经能东西自己真实的意图,到底是让人慑心的。加之皇后处事与从前大相径庭,稍微不留意,动辄得咎,这恩宠是越发的难守了。
“如此,朕便让内务府操持相关事宜,就定在夏过秋初吧。”弘历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是。”兰昕搁下了手里的丝绢,看一眼慧贵妃,才有问皇上道:“臣妾请皇上明示,前往关外祭祖可还要妃嫔随行么?那些妹妹陪伴在皇上身侧才稳妥呢?”
“这个稍后再议,朕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弘历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冷看一眼慧贵妃:“朕令咸福宫锁闭,使梅勒氏、叶赫那拉氏尽数挤在了永和宫,海贵人有着身子,宫里的人一多,诸事总不便。不若就将咸福宫打扫出来,让梅勒氏住着。顺带着将与凌曦同住的张常在也一并迁过去。”
高凌曦的脸色略微有些变,说不上是不自然还是什么的:“尔香妹妹与臣妾住着也算好,皇上为何忽然迁她去咸福宫住?”
“储秀宫,朕还是想让你一个人住着,清净。”弘历的话自然是听不出心思的,却在说完这一句后,对上了皇后的眼眸。
“臣妾遵旨,即刻就吩咐人办好,请皇上安心便是。”兰昕倒是隐隐觉出什么来了,笑意慢慢的于温和的面庞绽开。
…,
第三百三十章 :但教心似金钿坚
这一餐午膳,虽没有进多少东西,可硬生生让高凌曦胃疼,仿佛吃进口中的都是些石块,根本消化不了一般。【回到储秀宫,她一刻也不肯耽搁,吩咐小宫婢备好热水,妄图洗去满身的粘糯。
碧澜服侍高凌曦入水,取了水瓢,舀了水慢慢的浇下来。这本该是最安静养心的时候,可偏偏外头人来人往,张罗着为常在张氏迁宫而居的人还真是殷勤的厉害。“皇上一句话,皇后娘娘还真是雷厉风行。奴婢原想着迁宫到底不是小事,总得三五日。如今这么瞧着,哼,八日的功夫便也完成了。”
高凌曦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搁下,虽然淋在肩上,泡在身上的水稍微热了些。可依旧捂不热她冰冷的心。“今日好险。”
碧澜不禁打了个冷颤:“娘娘说什么好险?”
“你没瞧出来么?皇上的言行举止不似从前,待本宫也算不上亲厚了。反而……反而像是防备着什么,像是洞悉我会开口说要去关外,又引着我开口。里外里都是皇上的不信任与质疑。”高凌曦言至于此,深深的抬头看一眼梁栋上的彩绘:“亏得本宫不至于愚钝如此。”
“奴婢瞧着,倒是平常事,皇上待娘娘一如从前的温和啊。”碧澜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妥:“是否娘娘多心了?”
“怎么会。”高凌曦伸出手,手上的水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沁过了水,肌肤显然更加亮白,泛着莹莹的光,甚是有光泽。握住了碧澜,她慢慢的说道:“皇上平日里待我总是最温和不过的,却从不会套我的心思套我的话。莫不是父亲那里出了什么乱子,让皇上不满……”
碧澜回握住那双湿漉漉的柔荑之手,定了定心神:“必然不会。皇上用着老大人,老大人惯来又谨慎,断断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何况奏请皇上出关祭祖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注重孝义,必然恩准。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博的贤名儿可是为的皇上啊。”
高凌曦点了点头,正了正心:“若不是父亲那里有差池,便是我自己了。”沉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高凌曦静静的闭上眼睛,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碧澜也静静的陪在身边,握着慧贵妃的手不曾放开。而正是她的陪伴,才稍微让高凌曦安心了一些。“碧澜,我仔细想了想,这段日子以来,除了碧鲁氏的死,娴妃禁足与咱们有关。再无旁的。难道是皇上知晓了这件事的真相,从而对本宫起了戒备之心?”
不待碧澜开口,高凌曦猛得站起了身子,光洁无瑕的**玲珑柔滑,看得碧澜不禁一愣。
“不是海贵人嚼舌,那就是娴妃有所动静了。”高凌曦顾不得身上冷,紧咬贝齿道:“我倒是还没有容不下她们,她们却偏要来惹我。那海贵人也是个忘恩负义的,自己才怀上龙种,就忘了是谁在皇上面前说尽了她的好话,屡屡劝皇上翻她的牌子。
还有那娴妃,我做了这么多事,无非是让她在困境中清醒过来,看清楚皇后伪善的真面目。到底也没有真的害了她什么。难道她月事布里的麝香,是我放进去的不成么?真是岂有此理。”
碧澜跟在慧贵妃身侧时日不短,从没见她这样沉不住气的。少不得慢慢的站起身子,取了一条披帛给慧贵妃搭在肩上。“冻坏了的身子,可是娘娘您自己个儿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实在不必如此愤怒啊。娘娘一贯不是急躁的人,今儿是怎么了?”
高凌曦闭上眼睛,慢慢的笑了出来:“今儿的午膳,险些配上我这些年的恩宠。我岂能不介意。枉我自诩聪慧,却竟然连皇上对我起来疑心也竟然不觉。甚至于,这事情是何时开始的,又拜何人所赐我皆不得而知。换做是你,你能不气不恼,由着旁人算计到这种程度来?”
“娘娘息怒。”碧澜微微叹了口气:“事已至此,生气也无济于事。咱们设想的再好,也总得娴妃合作才行。如若她始终不肯,娘娘便再做些事,除去了她一了百了。”
“气就气在这里。”高凌曦冷哼一声,满腹心事:“皇后就是因为娴妃在,才不至于对我穷追猛打,赶尽杀绝。一旦娴妃不在了,那皇后岂非是要将我连根铲除了。我与娴妃互相牵制,不时的虎斗,皇后才有得看有得笑不是么。”
“那……”碧澜也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娴妃看似温婉可人,骨子里却执拗至极。一旦认准了死理儿,怕是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住。奴婢是怕,娘娘您费力不讨好,反而让自己置于险地。”
高凌曦点了点头:“现下不就是么。谁知道娴妃使了什么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就挑唆的皇上竟然这样疑心我。”静下心来仔细的想过,高凌曦才敢笃定:“海贵人虽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蠢顿,可与我翻脸到底不是明智之举,她不会在成孕这个步履维艰的时候如此。也就是说,出了娴妃,再无旁人。好吧,那就走着瞧吧。”
朵澜十指翻飞,不停的拨弄着手里的丝线,足足缠了这整整半日。
盼语看得眼花缭乱,脑仁发晕,少不得叹气:“别弄了,这些细碎功夫叫绣娘们自己去做也就是了。你去内务府领成线不就好了。耽误功夫不说,缠缠绕绕的,弄得本宫心都乱了。”
“娘娘岂会是没有耐心的人,何况奴婢染的线,都是兑了花汁子的,带着香味儿呢。可要比绣娘们手里的那些有心思得多了。总不能染好晾干成色了,反而将东西给了旁人,到头来前功尽弃了。”朵澜小嘴儿灵巧,双手更是灵巧的不行,说话的功夫又缠好了一小团儿。
摇了摇头,耳朵上的坠子少不得随之摆动,盼语揉了揉手心:“我不过只说了几句,你这儿可真是一大堆的话等着呢。”
停下了手里的活,朵澜正经了脸色:“奴婢听说,迁宫的旨意是午膳时分皇上在长春宫里下的。皇上从前不是说咸福宫不吉利,才迁出了梅勒贵人么?怎的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又要迁回去。还搭上了一个张常在。”
脸色讪讪的很是慌张,朵澜窃窃道:“娘娘你可是亲眼瞧见,那碧鲁答应是如何惨死的。往后住在那宫里,岂会有不怕的。皇上自己也瞧见了,梅勒贵人去住着,八成是得不到恩宠了。可张常在有什么过失,怎么的好好的也要断送了前程?奴婢还真就是想不明白了。”
“你倒是想得多。”盼语动了动唇,浅笑辄止:“自从本宫知道慧贵妃偷偷与宫外的母家互通消息,就让王进保假意投诚,监视着储秀宫的一举一动。枉费慧贵妃一向睿智,却看不尽一个阉人的心思。还当她小恩小惠的,就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力了。”
“娘娘您早占了先机,旁人自然算计不到。王进保虽不是皇上跟前儿最的脸的,但毕竟是御前伺候的人。他的话只言片语的飞进了皇上的耳朵里,那慧贵妃就够受的了。”朵澜“咯嘣”一声扭断了指尖的丝线,幽然道:“可是慧贵妃总是能发觉……届时必然又要与娘娘起纷争了。她的话,娘娘到底是不信的么?”
盼语也瞧过王进保送来的消息,知晓高凌曦陪皇上关外行的心思。“皇上祭祖,必然带着皇后同往,我与她之间,必得留一个守在紫禁城里。如今皇上知道她私通母家,心里有气,八成也不会带着她出行了。
她若要起什么幺蛾子,也就是从这会儿到入秋的一段时间里。有心提防,总是能提防得住。等过了这一阵子,许多事情都变了,她的目光也不会只锁住本宫一人。至于……”
话哽在喉咙里,盼语不禁有些哀伤:“皇后娘娘是否真的害我,尚且不过是高凌曦的片面之言。最让我奇怪的则是,从前在王府,若无恩旨不可请御医来瞧病。偶然一日,本宫想起曾经有一位大夫,在本宫入府不久诊过一回病。存了侥幸,就让桂奎寻那大夫细细问问,却不得其人。说是连家都搬了,有些年的功夫了……
这里面可见是有不少猫腻的。月事布做了手脚,绝非一日两日,难怪本宫从前在王府恩宠颇甚也终是不见有孕。”
朵澜垂下了眼眸,心里也是难过的:“娘娘既然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只管让宫里的御医开方子好好调养回来也就是了。左右娘娘年轻,也未必就不能治愈。旁的是慢慢来查,总有迹可循。”
“本宫是怕自己福薄命舛,得了旁人羡慕的恩宠,就再不能得天恩孕育皇嗣了。”说到这里,盼语的神色不禁凄婉:“倒不是为了固宠才想要一个孩子,而是本宫真心想有个孩子,朵澜你能体会么?”
目光透出无比凄冷的杀意,盼语咬牙切齿:“无论是谁陷害了本宫,本宫都绝对不会饶恕,这个仇积压在心里越久,得报时才月狠戾很痛快!”
…,
第三百三十一章 :芍药樱桃两斗新
不知是否才换了新枕之故,这一晚咸福宫内的两位小主皆是一夜难免。怡珠一整颗心里交织着疑惑、惶恐和深深的畏惧,生怕皇上是对紫娇冒死下毒的事情,疑心了自己。毕竟碧鲁是也去了这么久了,她又是真的诓骗过皇上,怎的皇上狠毒了她还要翻这笔旧账?
带着这样惴惴不安的情绪,一夜的辗转是必然的了。怡珠的肠胃还是有些不好,夜深人静的时候,万念皱起,腹中竟也越得干烧的厉害,真是折磨人至极。
而张尔香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她不明白自己向来不出挑,怎么就忽然让皇上给想起来了。还弄到这先前令皇上如此厌恶的咸福宫来。陪着那或许遭了嫌恶的梅勒贵人一并挨苦。在她看来,这咸福宫简直如同冷宫一般。
想不明白的则是,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令皇上这样薄情,这样厌恶。以至于起床之后,张尔香对着彩雀闹春的妆镜,只能看见眼底两团青黑之色。却是扑了多少蜜粉也压不住的。
同样没有睡好的,竟然还有盼语。虽说她的承乾宫富力清爽,满室的花果清香,是最好入眠的了。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晚上的气闷难抒,像是有人捂住了口鼻,挣扎不得也摆脱不得。
临近晨起时,她才渐渐的沉睡过去,却又给外头叽叽喳喳的老鸪粗噶的叫声惊醒。当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飞跳个不停,惊得她猛坐起身来,这才发觉有些落枕,肩颈处疼的不行。“朵澜。”盼语嚷声唤道,心情已是坏到了极点。
朵澜先走进来,轻手轻脚的拉开床上的纱帷帐,关心不已:“娘娘是怎么了,昨夜睡的不好么?”
“快入夏了难免窒闷,本宫自觉地浑身不得劲儿。”盼语揉了揉自己的颈子,却不敢向右偏过头去,稍微一动,就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娘娘是落枕了吧?别乱动,让奴婢先给您捏几下,再传粗婢进来伺候娘娘梳洗不迟。”朵澜得了娴妃的允许,便恭敬的坐在娴妃身后,动作娴熟的替她推拿几下,缓解痛楚。
盼语觉得舒服了些,正想说话,眼皮却不自觉的跳了几下。“右眼跳,怕是有祸事呢。”她轻轻嘀咕了这一句,恍然有些难安:“本宫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坐立难安的了。后宫里指不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朵澜连忙垂下头去,仔细的按压起来:“春濡夏燥,交替的时节更是双份的不得劲儿,娘娘昨夜未曾说好,故而眼睛不适而已,您就别想这么多了。能出什么事儿,有皇上的在意,谁又敢动娘娘分毫。”
皇上的在意?盼语未曾说宣之于口,可她真是很想问一问皇上,究竟皇上在意了没有,又在意了多少。从前是自己得宠,随后便有了高氏,高氏一跃曾为贵妃,自己的恩宠一落千丈这也就罢了。高氏之前,府中还曾有位樱格格,高氏之后,碧鲁氏、梅勒氏、叶赫那拉氏相继得宠。
甚至就连嘉嫔也诞下了皇嗣,皇后又一直是皇上最在意、尊重的妻子。盼语倒是真不会分了,皇上能把她置于何等的位置。“罢了,不提这些了。左右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罢了,能谈得上什么在意不在意。”
看着娘娘心情不佳,朵澜想着在劝解宽慰几句。却见门外有人影晃动,来来回回的十分鬼祟。少不得低低道:“娘娘您看,那门外是谁?”
盼语凝眸颦眉,冷然道:“一大清早的,谁在哪里畏首畏尾的听窗户根儿?”
桂奎一惊,连忙跪在了门外:“娴妃娘娘恕罪,奴才有事情通禀,却不知娘娘是否已经起身,故而不敢妄动妄言怕惊着了娘娘。”
“什么事,隔着门说仔细。”心里已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盼语冷声苛问。
“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跟前儿的薛公公来了,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着朵澜姑姑去慎刑司问话。也请娘娘赶紧着去长春宫。”桂奎的声调因为紧张的关系,略高了些。像是悬在空中的一柄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戳在自己身上。
朵澜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自己一直循规蹈矩的跟在娴妃身边儿,没有半点不经心。更没有惹是生非,好端端的皇后为何要将自己发落去慎刑司,岂非是太突然了。“娘娘,奴婢……”
盼语也是惊恐不已:“本宫说什么来着,哼,好的不灵偏是这怀的极为灵验。”叹了口气,盼语拍了拍朵澜的手背,不紧不慢的问桂奎:“你可知皇后为何有这样的懿旨,后宫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桂奎有些难以启齿,颤了颤身子道:“奴才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人说,昨夜有交好的宫婢去拜祭被活活杖毙的紫娇,隐约瞧见一名宫婢的身影,看着像是咱们宫里的朵澜。那交好的宫婢还在地上寻的遗留之物,说是咱们宫里的东西。”
朵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空穴来风是什么,奴婢与那紫娇根本连话都未曾说过,三更半夜的,何必去祭奠她?何况奴婢根本未曾出过承乾宫,宫门早早就下钥了,奴婢能飞出去不成。简直是无稽之谈,皇后娘娘怎么会信。”
攥住朵澜的手,盼语示意她不必如此急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若是想要诋毁你去,必然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就连我也自然在算计之中,难逃一劫。现在咱们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当然,那慎刑司是去不得的。”
沉了一口硬气在胸腔,盼语不卑不亢道:“桂奎,你去知会薛贵宁一声,就说本宫会领着朵澜亲自去皇后娘娘面前澄清此事。朵澜昨晚上根本不曾离开本宫身侧,一应的罪责都有本宫担待着。”
“嗻。”桂奎应声欲退。
“不可。”朵澜醒过了神儿来,连忙唤住了他。“桂奎,你去知会薛公公,说奴婢侍奉你完娴妃娘娘盥洗,自然会去慎刑司。”
“你这是为何,性命攸关之事,从来进了慎刑司就没有能好模好样走出来的。上回你已经吃尽了苦头,这一回,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叫你再受一次辛苦。”盼语自然是不许,也是真心的心疼朵澜。
“若是奴婢不去,皇后娘娘仁厚未必会苛责娘娘,可是旁人定然指责娘娘您不遵循皇后的懿旨。届时,非但奴婢有罪难逃刑责,就连娘娘您也自身难保。为着奴婢这样的贱命,实在是犯不上。”
盼语脸色严肃了几分,眸子里尽是决然:“从前溪澜乐澜跟着我,一个备注求恩,令我颜面扫地,另一个私通萧风,有孕而损,我却救不得。好不容易,你跟了我处处为我打算,侍奉的周到尽心,若是我再连你也保不住,岂非是昏聩无能至极了么?
就算没有违背皇后的懿旨,也管饱叫六宫里的人脸都笑绿了。往后我又怎么抬得起头来。当然,你会宽慰我说,这不过是旁人的伎俩,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朵澜,我过不去自己的心。”
“娘娘……”朵澜猛的抽回自己的手,不让娴妃攥在掌心:“奴婢是贱命,生就是为主子尽忠的。即便奴婢死了也不打紧,可此事明显是有人将罪责扣在了您身上。只关系到梅勒答应,或许不要紧,可现在还牵累了海贵人以及皇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您越是维护奴婢,越是让皇上疑心,让皇后难以保全了您。奴婢再自私,也断然不敢毁了娘娘您的前程和与皇上的情分啊。您就由着奴婢去吧,奴婢已经是进过慎刑司的人了,绝对不会畏缩害怕。”
“桂奎。”盼语冷喝一声:“照本宫方才的吩咐去办。谁也休想带走朵澜去慎刑司。”
朵澜知道娴妃的脾气,再劝也是无效,遂沉着脸子跪在了娴妃身前:“到万万不得以的时候,奴婢只说自己与那紫娇是个人恩怨,才出此下策,想害死她去。并不与娘娘有关。”
“不可。”盼语把住她的双肩,目光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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