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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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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捉住欢颜双肩努力将她扳得离开自己身体,摇晃着她的身子逼她清醒,问道:“小白狐,你怕不怕?”

欢颜急促地喘息着,倒也不曾全然失去理智,惶急苦楚地看着他,分明没听懂他的意思。

萧寻十指微颤,却执着地捧住她的脸,柔声道:“你若不怕,我便要了你,也会娶你。”

萧寻不缺色心,不缺色胆,更不会辜负风流名声。但他从不下流。这时候占了欢颜,固然谁也挑不出他的不是。可他还是一字一字问得分明。

他不想她日后懊恨。

欢颜双拳握得死紧,唇边已咬出血来。但她定定地看着萧寻,竟然……摇头!

她闭着眼睛,踉跄退开两步,忽抬起臂腕,自散乱的鬓发间抖抖索索拔出一枝金簪,在掌中握紧棂。

萧寻心中一沉,忙道:“小白狐,别做傻事!”

他刚要上前阻拦,却又忽然间止住脚步。

欢颜并无举簪自尽以求清白之意,只是将簪子轻捷有力地将虎口扎破见血,然后举起,扎于脑后的凤池穴,面部的承浆穴、人中穴,甚至……百会穴、太阳穴等致命穴位。

但她扎得不轻不重,只是略见血迹而已;更奇特的是,她持簪在手,将簪子当作银针扎穴时,虽然神色仓皇,双眼迷离,扎往自己穴位的手却是又快又准,毫不迟疑。

萧寻猜着她是不是在小白猿还是在别的什么上练手练得多了,才能如此娴熟。

可当她手中的簪子跌落,一脸灰白地萎顿于地时,萧寻又开始疑心刚才是不是他花了眼。

“小白狐!小白狐!”

他冲过去,急急将她扶起,问道:“你怎样了?”

欢颜满头都是汗水,但眸中已有显而易见的清明之色。她慢慢将裘衣掩住自己身体,抿紧唇定定看他片刻,低声道:“萧寻,不许碰我!”

萧寻点头道:“嗯,我不碰你,我带你走!”

他这样说着,握住她的手便要拉她离开,却觉她掌心的温热传来,贴在自己的掌心,立时温度飚升,下。腹火焰般的热力闪电般直冲心头,强自压抑的欲。望如毒蛇般疾速窜出,野草藤萝般肆虐蔓延开来。

他低吟一声,握着欢颜的手已是一紧。

欢颜神智已渐渐清醒,身体却似比原先更要虚乏,只给他轻轻一带,脚下便已站不住,直向前方倾下。

萧寻下意识地伸臂一揽,恰是温香软玉抱满怀。

轻愁含颦,玉肌柔腻,柳沾花润。

如此曼妙的可人儿,在怀中挣扎蹭动时,连单薄的衣料都似着了火。

本已岩浆涌动,怎经得起肌。肤相触间的烈烈如焚?

再坚硬的岩石也抵不过这等热烈的无声炙烤,悄然龟裂开来,纵容着澎湃已久的烈焰汹涌喷出,失控地直冲青天。

萧寻哑声唤了一个音节,却连自己都没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他大力地喘息,却只把空气里弥漫的怪异香味吸入更多,眼前更是只剩了这个诱人的猎物,——如同可以舒解他饥渴的甘霖。

他的左手猛地攫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身体向前用力揽过,便俯首大力亲过她的唇,右手已一把扯去她披在身上的裘衣,撕开她胸前本就零落的前襟,贪婪地探了进去。

欢颜惊恐之极,挣扎着唤道:“萧寻……”

混合着陌生气息的男子唇舌却轻易地吮去她下面的话语,炙。热有力的手掌近乎蹂躏地揉搓于她的肌。肤,毫不顾惜她的疼痛和惊恐。而他指掌所过之处,被她用针灸法强行压下去的火焰再度簇簇燃起,伴着从未经历过的愉。悦和颤。栗……

而她的体力正一点点失去,她的挣扎正一点点减弱,连她的意识都在一点点模糊。

一阵阵的晕眩中,她觉出她已被放倒在地上,男子健硕的身体覆住她。

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却还在躁动着,试图让他们的躯体更加亲密,最好永远融作一体,再不分开。

欢颜落下泪来,艰难地喘息着,含混地呜咽道:“萧……萧寻,我恨你……”

萧寻抬起脸,俊秀的面容被汹涌的欲。望掩没了往日的潇洒闲逸,看着居然有几分狰狞。

“你说什么……”

他仿佛无意识地这么说了一句,动作却越发激烈。

他的手探往她腰腹以下,掌间的茧意重重地磨擦在她柔嫩的肌。肤上。

欢颜眼前阵阵地昏黑,沙哑地哭出声来:“我恨你……还不如当初便死了!死了干净……”

她剧烈地喘息,依然给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只觉他的面容已在眼前逐渐昏暗下去,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她依稀看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嘴唇开阖着,却再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意识完全混沌前,她的最后一丝清明,似乎从他的唇形辨出了他的话语。

他只是在喃喃地唤道:“小白狐,小白狐……”

小白狐救过他,他也想救一次小白狐。

可小白狐被他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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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送鸡蛋的都是坏银啊,有木有!给我送荷包冲咖啡的都是好银啊,有木有!有木有!!

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三)

欢颜渐渐恢复神智时,只觉周围喧闹得厉害。。

有阿黄汪汪而吠,有小白哀哀而鸣,有琼响幽幽而诉,又有来往人群脚步杂沓,有哗然惊叫,有窃窃私语,如蚊蝇般盘旋于耳边,挥之不去。

心头由恍惚渐渐转作清明时,她听到的是少年愤怒的控诉和冷笑。

“现在?现在叫我怎么娶她?那么多人瞧见了……好歹得等隔上一年半载,等那起嚼舌根的闲人忘了这些事才能娶吧?二哥,你想让我成为天下的笑柄,还是想让她被人指着脊梁骨?”

是许知捷吗?

听着还是这样年少冲动,意气用事。

有一声两声琴弦被挑动的嗡嗡声中,许知言低缓地说道:“若她再不嫁人,才会真的给人指着脊梁嘲笑。此事错不在她。”

“错不在她?那二哥你说说,她瞒着你,瞒着我,无缘无故地跑那荒山野岭做什么?二哥,你说她到底有没有把咱们当自己人?”

“谁没有些不想和他人提及的心事?比如你,比如我。棂”

“我?我有什么不能和人说的心事?”

“你喜欢欢颜,但你一怕母后阻拦,二怕失父皇欢心,三怕人言可畏,加上欢颜受辱,你终究是嫌弃了她,对不对?”

“嫌弃……”许知捷鼻子里笑了声,到底有些中气不足,只道,“我不嫌弃她。可我只怕逃不了要娶那个霍安安为正室王妃了。欢颜无依无靠的,恐怕日后会吃苦。”

“欢颜有你,有我,怎能算无依无靠?”许知言依然在有一声没一声地拂着弦,淡淡地说道,“提到霍安安,你不久便会娶她。一年半载后,霍安安已是英王妃,她又怎容你再娶侧妃?倒是成亲之前,她一个女儿家,再怎么胆大泼辣,也不好插手去管未婚夫的床第之事。”

那厢许知捷停了好久,忽含愤冷笑道:“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给逼着娶那个泼妇!”

捷健如飞的脚步声后,门扇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屋中一时静寂。

轻帷后,那个孤孤单单坐在琴案边的男子,睁那双好看却散漫无神的眼神,默然对着许知捷离开的方向,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拨着弦。

零乱的音调,越来越沉。

忽而,重重的“铮”的一声,弦又断了。

好像越是古老珍贵的琴,弹奏越要小心。有了年代的琴弦奏出的乐声虽圆润,却已不复原来的牢韧。稍不注意,便断了。

他这是第几回被断弦割破了手指?

他觉出有热流在掌间滑过,用左手轻轻去按压,却连准确的伤口处都把握不了。

此时却无人失声惊呼,紧张地抓过他的手,用带着她体温的丝帕为他缠裹伤处。

好在,并不疼。

当一个人心在疼时,身体上的伤痛似乎可以被轻易忽略。

他慢慢站起身,摸索着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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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已泪流满面。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许知言的卧房。

不是他平常设在万卷楼的卧房,而是当今五皇子锦王殿下十二岁时便住着的宝华楼。其敞朗华丽,仅次于当时他太子父亲所住的安华堂。

许知言成年后住在万卷楼的时候多,但这里依然收拾得精致典雅。

一床一榻,一桌一椅,看着简洁大方,细细品味都各有格调,无声地彰显着某种不张扬的奢华。

这样洁净华贵的地方,越发对比出欢颜一身狼藉,甚至肮脏。

她已换了干净的衣衫,卧在柔软的锦衾中,嗅着沁人心脾的伽南熏香,却无法忘怀囚室里先后被两个男人按于地上的狼狈。

她的手足依然酸软无力,肩颈间有若干可疑的青紫印记;想来衣衫掩住的地方,有着更多可以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的伤痕。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从那间宅院回到了锦王府。但锦王府里的人,包括许知言、许知捷,分明都已知晓了囚室中的事,甚至是她晕过去后的事。

也许后来发生的事比她想象得更不堪,许知捷才会如此愤怒,许知言才会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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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言已拂开轻帷走了进来,蹙紧的眉却舒展开来,一如往日的平和宁静。

他轻轻唤道:“欢颜!”

欢颜咬着唇没有回答,更没动弹。

他看不到她。

让他认为她昏睡着,什么也没听到也许更好。

“欢颜。”

许知言又唤了一声,没有听到回答,眉头便重新皱起,缓缓坐到床沿,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怔怔地对着前方出神。

他的面庞雪白,被透过薄帷拂来的阴影映得有些恍惚,仿佛夏日临湖观荷,他目不能视,只能那样静默地独立于柳荫之下,轻嗅荷叶清香,——湖光水色倒映着他的脸庞,那般的飘忽而忧伤。

欢颜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时,总是下意识地避得远远的。

这样高贵而骄傲的男子,绝不愿意旁人看到他内心的脆弱和彷徨。

可悄然离去后,她总有许久的心神不宁。

即便正与许知澜相依相偎,好像也会为着这离群索居的男子隐隐心痛。

可她现在避都无从避。

她甚至不敢抬手去拭一拭眼角的泪水,生怕些微的动静便惊动他,让他发现她已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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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四)【第二更】

其实她宁愿不曾醒来,宁愿什么也不曾听到,宁愿什么也不用面对……。

至少不会这般,连喉嗓间的哽咽都忍得难受,呼吸里带着低微的颤音……

许知言恍如一无所觉,静默了半晌,伸出手来摸索着抚到她的额际,摩挲着她的黑发,然后下移,在她潮湿的面庞上顿住。

“醒了?”他微有欢喜,随即沉了下去,“醒了多久了?”

“刚……刚醒。”

欢颜咳了一声,努力让发沙的嗓子清澈些,低声道:“醒来就见殿下坐在这边了!”

“哦!”

许知言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依然沉静地坐在床沿,却拿袖子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替她拭去未干的泪水。

他的袖中有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微香。

并不是屋中伽南香的香味,他也没有熏衣的习惯。那样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就如乍暖还寒的春日,被阳光照了一整天的棉花的天然香味,薄薄的清新,却让人满心安妥,更让人……再止不住满心的委屈棂。

欢颜泪水便又滚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他便擦不干她的泪,温热的液体似在烙着他的手。

他便展眉,柔声微笑道:“这又怎么了?跟个孩子似的爱哭爱撒娇。看,你不是回来了么?我不是还在你身边么?”

欢颜便呜咽出声,将脸埋入枕中。

“欢颜,欢颜……”

许知言低唤两遍,音调微微颤抖,竟觉出有几分凄惶和无奈。

欢颜只觉双肩一轻,已被他温柔抱起,拥在他的胸怀间。

她听到他胸膛间不平稳的心跳,阳光般的清芬暖暖地笼住了她。他薄唇发白,却一字一字吐得清晰:“若你愿意,便把前面所有的不堪都忘了,这一生一世,就与我静静守着,可好?”

欢颜的心跳有片刻的停顿。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迷茫地抬起头时,面庞已被他的手掌捧住,珍宝般小心地抚摩。

他看不到她,但那一刻,那雾蒙蒙黑沉沉的瞳仁里,欢颜竟奇异地看到了一线光亮,——朦胧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殿……殿下……”

脑中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抓住,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知言却浅浅地微笑,将手腕绕过她的脖颈贴近自己,头一低,唇已与她相碰。

柔而暖的唇瓣忽然间酥麻。甚至这酥麻感在一瞬间便蔓延开去,闪电般激荡全身。

欢颜浑身颤抖,慌乱地想避开,身体却软绵绵的,竟由着他绵绵亲吻,蛊惑般看着他动弹不得。

许知言本就完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庞浮着浅浅绯色,比寻常更觉俊秀夺目,令人魄动神驰。

欢颜迷惘之际,他的舌尖忽在她唇边一扫,趁她失惊微张时,轻松袭了进去。欢颜在他腰间待推不推的手指忽地张开,又猛地攥紧,紧紧捏住了他的衣衫。

她的指甲捏得发白,脸庞却已泛红,缠绵间也不知是惊,是羞,还是喜,大睁着眼睛由着他绵绵地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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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知言放开她,却依然将拥在怀中。

欢颜垂头道:“你不是要把我嫁给五殿下吗?”

许知言道:“我反悔了,不行吗?”

这理由真简洁。

欢颜静默片刻,说道:“五殿下嫌弃我了。但我也从没想过嫁他。”

许知言道:“如今,我也嫌弃他了。”

欢颜微愕。

许知言道:“年少冲动行事鲁莽算不得什么,多些历练便能渐渐改过来。可浅薄寡情没有担当,便和知澜一样令人心寒。”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拥得更紧些,“不论把你许给他们哪个,我都不放心。”

欢颜鼻中发酸,低低道:“二殿下不嫌弃我?”

许知言浅浅而笑,“欢颜,你偶尔唤我知言或知言大哥时,好像更顺耳。”

欢颜揉捏着他的衣角,低声问:“你是在可怜我吗?”

许知言道:“我自幼双目失明,暗中议论的人不知有多少。你可怜过我吗?”

欢颜道:“我只想治好你,不想可怜你。你是堂堂男儿,不需要别人可怜。”

许知言微笑,“我只想你开开心心,也不想可怜你。你天生颖慧过人,医术超群,据说还很美貌,更不需要别人可怜。”

欢颜的手还在揉搓着他的衣角。

上好的衣料,已被揉得满是褶皱。

许知言问:“你还想说什么?”

欢颜愈发心慌意乱,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是……怎么给救出来的?”

是萧寻吗?

她记得晕过去的前一霎那,萧寻压住她的健硕身体,以及肆无忌惮蹂。躏她的宽大手掌。

即便她未经人事,也感觉得出他当时无法自控的昂扬欲。望。

他原是想救她的;媚毒之祸,身不由己,怨不得他。

于是,这只是欢颜一个人的灭顶之灾。

许知言疼她惜她,眼见许知捷在权衡之下选择了退缩,终于决定自己保她护她,用他并不健壮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免得她被一而再的灾劫打得死无全尸。

可他和许知捷之前的话音里,只字未提及萧寻。

萧寻呢?

她晕过去后,他是不是欺辱了她?

许知言偏了头静默片刻,说道:“自然是知捷带人过去救你的。”

这回答无疑太简洁了,却远不够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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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节反转得是不是太快了?嘿嘿!PS:难得的二更,求表扬~

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五)

许知捷赶去救她时,难道没有碰上萧寻?或者,萧寻欺辱她后便离开了,甚至都没把她带离密室?。

他的本意到底该是去救她的,应该没那般心狠吧?

欢颜问:“从哪里救起的我?关我的地方,似乎很是隐蔽。”

“噢!”

许知言皱眉,“这倒没听知言说起。他攻入那院子时,里面的人已经逃光了,只剩了几个不相干的粗使仆妇。大约走得急,并未带走你,把你丢在了假山脚下。——大夫说你并未受伤,但不知怎的身体极孱弱,道是可能与你头部有几处穴位受了损伤有关。”

欢颜摸了摸脸上的伤处,张了张嘴,到底是个女儿家脸皮薄,怎么也开不了口,告诉他她只是因中了媚毒,一时无药可解,被迫以针刺穴让自己恢复神智。

可惜,这手法虽能有效逼退媚毒药性,却伤及几处要穴,即便刺得不深,也足以让她体虚力乏,当时便在紧张无力中晕了过去,昏睡这许久都不曾恢复过来。

更可惜,她只来得及解了自己媚毒,却无法阻止饿狼扑食般的萧寻。

欢颜迟疑着问:“知捷……没看到萧寻吗?”

“萧寻?”许知言微讶,“你失踪后,知捷一直疑心是萧寻动的手脚,知捷说元霄那晚萧寻曾设法引来章焘,迫他离开以换取和你相处的时机,便假借聆花名义把他约了出来,两人好生打了一架,——萧寻忍让得多,给揍得不轻,因此近来一直在府中休养。怎么,这事真与萧寻有关?”

“没……没有!”

欢颜心慌意乱,忽然间便有些惶惑棂。

这里是大吴的地盘,锦王许知言和英王许知捷全力以赴寻找她的下落,萧寻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比他们先找到他。

她沉吟片刻,说道:“我好像见到他了……不过多半是在做梦。有个叫合欢童子的侏儒看守我,对我下了迷-药。”

许知言皱眉,“合欢童子?嗯,也许,你真做梦了!”

光听这名儿,他便能猜到这人擅长什么样的手段。他握住欢颜的手,低问:“他的主子是楚瑜?”

欢颜点头,“知言大哥应该也猜到了吧?听说……你跑去和他下了两天的棋。”

“不错。我本来也疑心萧寻,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他。他也的确暗暗在布置人手,看着可疑。但知捷最终对萧寻动手,却是因为楚瑜在下朝曾在他跟前惋叹你红颜薄命,又大赞你美貌,连萧寻那晚都曾对你言行暧昧,似乎有带你回蜀国的意思。知捷听了他的话,才会一怒之下去找萧寻想讨回你。”

“可并不是萧寻……”

“不错。萧寻受伤后我陪他回府,借机探问他的意思,他却冷笑,‘你们都说了欢颜是因着什么事自行雇车离城。那晚我中途曾离开,回去时英王虽不在,却有楚相作陪。我始终未曾与欢颜单独相处过,又怎能设言哄她离开?’”

许知言笑了笑,“他实在是个聪明人。”

欢颜点头,“知言大哥更聪明。”

萧寻话看着只是委屈辩解,却分明有意在点醒许知言,与欢颜单独相处过的,只有楚瑜。

许知言浅笑道:“后来我又查出萧寻派出的人马部分追踪着我们派出的人马,部分监视着楚相府第,用意再明显不过:他也不放心你,一边疑心楚瑜下的手,一边希望从我们的追寻里得到些蛛丝马迹。我又查到楚瑜在你失踪的那天离开过京城,去向不明,到晚上才回来,便去找他下棋了!”

许知言破天荒地找楚瑜下棋,楚瑜不敢得罪这位尊贵皇子,生生地给拖了两天,再无法细致了解两处王府的追兵动向,也难以安排人手转移隐藏欢颜的地点。

欢颜迟疑道:“当时,你们已猜到我大致所在方位了?”

说这话时,却听外面传来阿黄的汪汪大叫和小白猿愤怒的吱吱声,以及宝珠的叱喝。想来那一狗一猿又在打架了。

许知言微笑道:“说来这要谢谢阿黄了!”

阿黄的狗爹狗妈都是上好的猎狗,它这只倒霉狗蛋子刚满月就被欢颜抱过去试针试药,一向给折腾得不轻。

好在欢颜不拿它试药时对它极好,大鱼大肉把它喂得肥头胖脑,乍看不像狗,倒像狗熊。

于是这条知足的狗就和萧寻一般,成了欢颜的死忠走狗,连欢颜拿针扎它都不躲不闪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只是听到平生听不得“试药”二字,却是给那些苦药灌怕了。

既然没当猎狗驯养过,除了看到生人汪汪叫几声,它身上的其它猎狗属性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

许知言等人既知欢颜是从脂粉店雇车离开的,即便那辆马车再也没回城,想顺藤摸瓜一路找到它的去向并不难。

他们在鹿角山发现了车夫的尸体和被烧毁的马车,随即入山寻找,却一无所获。

许知言想起欢颜是个路痴,便让找的人留意有没有她留的印记,结果真发现了她用凤仙花汁留下的记号。

记号在密林深处中断。部属把那附近寸雨搜遍,只在靠近密林的地方找到了两块极小的衣料碎片,看着像是从欢颜衣服上割落的。

许知言极不放心,预备亲自赶过去时,阿黄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正在院子里不安地转圈,汪汪汪叫得格外凄厉。

他心念一动,遂把令人阿黄牵了,一起去鹿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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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支持哇!饺子开心了,于是今天高兴地刷了一天网,没有码字~(众一拥而上,把饺子拍shi在锅边~~)

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六)

欢颜失踪那天并未下雪或下雪,阴沉沉的天持续了第二天傍晚,到许知言赶过去时,才纷纷扬扬的下起雪霰来。。

被放开的阿黄开始乖乖地守在许知言身边,但进了鹿角山便渐渐不安,到密林附近时更是咆哮不已,乱叫乱跳得连牵它的侍卫都喝止不住。

许知言遂令人放开它,跟在它后面一路追寻,却到了京郊一处颇为热闹的小镇。

此时雨夹雪越下越大,阿黄胡乱在附近转悠了很久,最后坐在渐渐泥泞的路上看着来往的人群,眼神迷惘。

追踪的侍卫见没有线索,只留下两人一狗在附近打探,其他人都撤走了。

当天晚上,两名侍卫留宿在当地,清晨醒来时,发现栓在客房里的阿黄不见了。

这狗虽然不会看家护院,更不会循踪狩猎,可它不但是欢颜的爱犬,也是锦王许知言养了好些年的,即便比猪还笨,都比寻常猎犬金贵百倍,怎么着也得把它找回去。

两人找了一天一夜都不见踪影,开始疑心这只又笨又肥的大黄狗有没有变成一锅香喷喷的狗肉汤,转而开始四处寻找有没有被人剥下的黄狗皮了赣。

这时,阿黄回来了。

它不但自己找回了客栈,嘴里还叼了一大块衣料。

正和在鹿角山发现的欢颜衣料一模一样。

侍卫大惊,忙跟着阿黄走,遂在镇子附近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小树林里找到了一包被埋藏的衣饰。

没人说得清,阿黄是凭着什么样的直觉在连着两日的雨雪交加后刨出了这些。但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说明,欢颜很可能就被藏在镇子里。她在鹿角山留下的衣衫碎片被劫持者小心地清理带走,多半会在到达目的地后处理掉。

他们飞马赶回京城报告时,许知捷和萧寻打得正酣。

但几下里线索交汇,也让许知言将目标锁定在那座小镇。他暗暗调动人马,将小镇重重封锁,一家家排查,同时拖住楚瑜,以免他暗中再动手脚。

因怕逼得太紧,对手会对欢颜不利,排查进行得很谨慎。

等终于确定目标动手时,那所院落里的关键人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欢颜可能因为目标太大而被留下,总算顺利被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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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听许知言讲完,便道:“假山附近应该有暗道通往密室,他们把我送出来,自己躲了进去。五殿下一旦找到我,便是继续搜查宅子,也不会太仔细。”

许知言点头道:“我后来想着也该是那样。镇子已被封锁,他们不可能逃别处去。不过只要你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欢颜心里一暖,垂头依在他胸前不说话。

萧寻的行止依然让她满心疑惑。

突然出现本就奇怪,事后还在锦王府、英王府的重重包围下突然消失,杳无踪影好像从没出现过,他在她被救前后,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有……

他后来到底有没有继续欺辱她?

她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银姑去世后她也没法开口向任何人打听这种事,始终朦朦胧胧,一知半解。

浑身酸疼,手足乏力,肌肤上更有点点青紫,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得逞了呢?

回忆着最后一刻他被情。欲迷乱了的眼神,她打了个寒噤。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许知言柔和的话语:“欢颜,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欢颜慌忙摇头,“没有。”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试图掩藏住脖颈间不雅的青紫印记。

然后她才想起,许知言根本看不到这些。

但他看不到,许知捷和其他人却能看到,并且一定早已告诉他。这应当是许知捷拂袖而去的原因,也是许知言突然告白的原因吧?

他在告诉她,他不计较,不介意;可正因为他明白她或其他人都会计较,都会介意,他才这样安抚她。

看着许知言秀逸无双的容貌,她忽然间说不出的难过,默默地松开环抱在他腰间的手,蜷到被窝里。

他如此尊贵,如此洁净。而她即便换了再轻软再洁白的衣裳,都觉得自己全身沾着怎么也洗不去的腌臜,甚至玷。污了眼前这个白玉琢就般的人儿……

许知言笔挺的浓眉一跳,缓缓站起身来,柔声道:“那你先休息着吧!若想起什么要告诉我的,回头再唤我。”

欢颜沙哑地应了一声,将头埋在被子里没有看他。

许久,听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欢颜擦着湿漉漉的面庞,才想到自己会错了意。

她以为许知言在问她被救前后发生的事,但他既已决定和她相守,便不该再问她受辱前后的事让她不快。

他想知道的是楚瑜和她的恩怨,以及楚瑜抓她的原因。

欢颜休息了四五天,身体便渐渐恢复过来。

许知捷再没有来,聆花和许知澜倒是各来过一次,却都是欢颜不想见的,闭了眼睛装睡不理。许知言在屋中把玩着棋子一惯的淡漠冷情,聆花等人也不好久呆,过去问候几句便不得不悄然离去。

他们两人的感情迸发得很突然,但相处着偏又那样顺理成章。

好像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曲曲折折,就在等着这一刻的水到渠成。

欢颜并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许知言走到了一起。但她并不是矫情的人。

他拥着她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怦然心动;而他淡漠表相下对她自始而终的爱惜,在屡经患难后更能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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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时得路何须贵,燕雀鸾凰各有机(一)

何况,天底下大约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如许知言这样美好的男子的告白。。

——至少在欢颜眼里,似乎从来没有人能越得过他去。

即便和许知澜相恋时,许知言她心目中依然高华如明月,可触不可及。

所以,当他主动靠近她时,她几乎没有思考,本能地便伸出手去握住她近在咫尺的爱情。

也许她未必是他最合适的爱侣,但他绝对是她最合适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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