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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江湖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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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飞与凌越山顾忌着佳人,出手有所保留。而另外二位就不管不顾了,顶多是弄伤而已,抓到夜香大盗最重要。夜香面对四人,见无脱身可能,竟一甩手,将水若云从崖上扔了出去。陈剑飞大惊,已不及救人,眼睁睁看着她如断线风筝般掉落下去。这边凌越山一声大叫,竟也飞身跳落山崖,追着那娇小身影而去。
他情急之下跃下山崖,一路跌撞下坠,吃痛撞了几下突出的枝桠和树藤。他运气提神,勉强稳住了身形,也就是靠这几撞,他借力使力,足尖轻点,开始下跃自如。凭借着皎洁月光及夜能视物的功力,他找到那个迅速坠落的小身影。幸好夜香将她扔出山壁较远,不然这落崖的过程中也早被山壁给撞死。
凌越山加快速度,眼看着就要拉着她的衣袖,却见一横出的山树枝桠就要横打过她的头脸,他急收手扫向山树,护着了她的头脸,却也就这一瞬错失了抓住她的机会。凌越山大急,运尽全力急冲而去,崖底就在眼前,他整个将她抱在怀中,勉强发掌施力阻了阻下坠速度,翻转身,硬生生当了垫背。还好崖底土软泥厚,就这样还撞得他血气上涌,他运着气,愣是将冲到喉间的那股腥甜给压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气来。赶紧细细看了看怀中的小人儿,只是昏迷,并无致命的严重内外伤,这才放下心来。他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都是破叶烂泥,又湿又冷,想想还是不把小人儿放在泥地上了,就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半趴在他的肩头。
他站起身,走了一小圈,放眼望去三面都是高崖,只有一面是乱石矮崖,却是荆棘乱草重生,远远不知通向何方。崖底的范围颇大,不远处还有一小潭池水,又在角落找到了一个勉强容身的小凹洞。洞里同样湿冷非常,凌越山怀抱佳人,无暇收拾,干脆就在洞口附近找了块稍干净的地方盘膝打坐,运功疗伤。
初尝怜爱(已修)
运气一周天,身上舒服多了,却发觉体内有一股子滞血堵气,运功将其逼了出来,想到在李府被夜香大盗洒的那把毒粉,难道是死老头时常说的江湖上所谓软骨散之类的阴毒,也没觉得有多利害呀。
此时怀中的人儿动了动,他忙调了调她的位置,让她能靠的舒服些。水若云慢慢恢复了意识,只觉又冷又湿,全身都痛,非常难受。她睁开眼睛,入眼看到那个树林里的少年郎,又想起之前的恐怖经历,忙转头四周瞧了瞧,黑乎乎的一片。月光照得崖底黑泥烂树,气氛阴森,又哪里有熟悉的哥哥水仲楚的身影。身体的痛苦加上害怕,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了。
凌越山心疼的搂着她,柔声道:“你别慌,别慌。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是在那树林下面的山崖底下。坏人已经打跑了。你别害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水若云吸了吸鼻子,一颗泪珠终于突破眼眶,滚了下来。“我哥哥呢?”
“他还在上面。我们两个掉了下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粗糙的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子,小小的脸庞在黝黑的大手掌下更显苍白,挂着细细的泪痕楚楚可怜。凌越山只觉心都酥了,只恨不得将所有都掏出来,这种感受他从未有过。
水若云被他炙热的眼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身体上的难受又顾不上细想。在这黑漆漆的山谷里,没有熟悉的亲人,又刚经历一场死亡的恐怖,她也不过是个还不到15岁的娃娃,从小又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哪里承受得了这些。下意识的,眼前这个宽厚温暖的胸膛成了她目前唯一的依靠。
“我叫凌越山,不是双木林哦,是冰凌的那个凌。越山就是再往过穿过几个城,还有几个村子那头那座大山的名字。”凌越山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暗骂自己嘴拙。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的是啥。要怎么样说话,才能让佳人印象深刻?
他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得到小人儿的回应。于是他想了想,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水若云。”水若云只觉身体又软又麻,又痛又酸,气堵血滞,竟是使不上力气,说不出的难受。体外冷风嗖嗖,冰冷刺骨,之前的打斗撞击也让她全身生疼生疼的。她忍了又忍,终究是受不住这些痛苦。
“凌越山,我好难受。” 她无意识的把自己偎进温暖的胸膛,声音已带哭腔。“我好冷,又使不上力气,好痛呀……”
“冷?”凌越山暗骂自己糊涂,自己皮厚肉粗,又运功护体,自然不觉得冷了。可这娇滴滴的仙人儿,当然受不住。于是便搂着她,伸掌为她输入真气。
可水若云身中那不知名的毒粉,虽然当时大部分毒粉被凌越山掌风拍开,但还是吸入了一些。她不明白自己的无力酸麻是所为何事,只觉难受之极,又找不到渲泻的出口。荒山黑谷的,只觉又慌又怕,当下搂着凌越山颈脖,哇哇大哭起来。
凌越山哪里遇到过这个,他束手无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将那两个夜香大盗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又恨死老头当初为什么不讲清楚这破江湖到底这毒那毒都有啥,怎么个解法。
水若云哭到无力,又冷又麻又难受,不时还动到身上的伤又痛得直抽气。凌越山搂着她,被她哭得心里直发慌,又担心她的伤,又心疼她的眼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个懵懂少年抱在一起,在幽冷的谷底,好不凄惨。
最后终于凌越山想到了那个水潭,过去探了探,象是将将一人高的深度。他想起老头教过的,借水之力,以寒之气,去功逼毒之法。于是便想将水若云放进潭里去,为她运功将毒逼出。但又怕这夜里露重阴冷,泡完潭水后生病。
他想了又想,将水若云暂放在一旁,运掌将那个凹洞打宽打深些,又捡了许多树枝扯去叶子,运功将枝条逼干了,丢到洞里烘烧。然后抱过水若云,脱去她的外衣,想要把她放到潭里去。
那水潭夜里看着黑森森冷冰冰的,把水若云吓得花容失色,死活不愿下去。凌越山千哄万哄,最后没了法子,他搂着她一同跳下。费了不少功夫将她体内之毒逼出。水若云冷得直打颤,偎着凌越山不肯放手。她被折腾了一晚,又是打架又是跳崖,又是中毒又是泡潭,这又冷又累又痛的,终于再熬不住,昏昏沉沉快没了意识。
凌越山将她抱回洞里,树枝已经燃尽,洞里被烤得暖乎乎的。他将烧尽的枝块踢出洞外,将自己下潭前脱下的外袍铺在地下,把小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在袍子上,又将她浸湿的内衣除去,然后拉过她的外衣给她盖上。
水若云累极,暖乎乎的环境,几乎立即沉沉睡去。凌越山坐在她的身旁,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湿发,想想,取过自己的中衣为她轻轻擦干秀发,瞧着瞧着,心里胀满了温暖。他挨着水若云躺下,仿佛能嗅到少女淡淡的体香,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一会忽又见小人儿挪了挪身子,皱着小眉头,似是睡得很不舒服。他半撑起身来,细看了看,觉得肘下土石坚硬,难怪她躺得这般难受了。于是就将女孩儿抱到自己身上来,她似乎终于寻到了舒服的睡处,小脸蹭啊蹭的,埋在他的颈窝处,叹息一声,又睡沉了。
这回凌越山清楚的闻到了少女身上的幽香,她的长发洒在他的胸前,又似搔得他心口痒痒的,他只觉得心脏快要跳了出来。她的脸蛋儿挨得他很近,他微微侧过脸去,就能贴到她的。很嫩很滑,他惊觉自己原来正蹭着她的小脸,涨红了脸赶紧退开了。
好一会,看她并没有动静,呼吸轻悄悠长,她正睡着呢。他忍不住又拧着头看她,她的睫毛很长,小鼻子又挺又俏,怎么会有女娃娃长的这般好看又可爱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脸,真的很滑。他有些得逞的小害臊,又禁不住一摸再摸,她睡着呢,没发现。
又见她粉嫩的樱唇近在咫尺,终于忍不住凑上去轻啄了一口,只觉香软无比,瞬时红了脸庞,他搂紧了她,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偷偷扯出一个笑。他看过那男女一起亲着嘴儿,那时还想着这又有什么意思,现在却是知道了,原来滋味是这般的好的。
他搂着佳人,命令自己也赶紧闭目休息,只觉生平长这么大,从未如此愉悦。
甜蜜山谷(已修)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太阳高升。
几乎是水若云一动,凌越山就醒过来了。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揉揉眼睛。凌越山看着她娇憨样子,不禁露出温柔的微笑来,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拨她脸上的发丝,一边又替她拉紧滑落的外衣。
水若云被他一触,猛的一惊,撑着想坐起身来,不料触手竟是一个赤 裸的男性胸膛。她尖声一叫,跳了起来,慌乱之中又被脚下一绊,噌的一下跌坐下来。凌越山扶好她,小心翼翼地:“当心,别摔了。”
“你……你……”她瞪着眼,看他无辜的表情坦荡的眼睛,有些发懵。这种时候,是不是该甩他一个耳光,大骂登徙子,然后一剑刺死,免得落人口舌?
但是,好象他们又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们两人裸身睡在一块,又是事实。然而,似乎是他救了她的……这个,那个,到底要怎么办?女娃娃傻了眼,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意识到自己的未着片褛,手忙脚乱的拉紧了披着的外裳,又觉羞愤难当。
凌越山自幼跟着怪老头师父生活,哪里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道随心所欲便好。很自然的就想着亲近心疼自己喜欢的人儿,这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看女孩儿脸色难看,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上还痛,还有不舒服?”
水若云低着头,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最后的记忆是被泡在水潭里逼毒,后来实在太累太难受,迷迷糊糊的,他们应该,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抬头看看那个少年郎清亮坦率的眼睛,又觉得好象骂不出口,毕竟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下只好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那个,我的衣服……”
“原来你觉得冷呀。”凌越山跳起来,取了小人儿的褒衣、中衣、裤子等,这些经太阳一晒,早就干了。利利拉拉的好几件,堆到她的面前。然后在她面前坐定。水若云瞪着他,他不明所以。
“你不可以在这里,出去,不许偷看。”女孩儿终忍不住,出声赶人。
“为什么?”傻小子二丈摸不着头脑,小人儿好可爱,他舍不得不看。水若云大羞,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呀瞪,脸越来越红,似能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我出去就是了。”凌越山被她瞪得有些心虚,难道看她更衣真的是件不对的事?反正小人儿不喜欢,不看就是了。他挠挠头,蹲到了洞口。一会女娃娃着装完毕,将凌越山的中衣外袍砸他身上,让他也穿上。他喜滋滋的道:“我不冷。”
又惹得女娃娃红着脸瞪眼,啐道:“哪个理你冷不冷啊。”
凌越山乐呵呵傻乎乎的一边着衣,一边暗想自己完蛋了,一定是生病了。以前死老头瞪他,他就很想一巴掌给他巴下去,现在小人儿瞪他,他怎么觉得心里这么甜这么高兴?完蛋了完蛋了,一定是她红着小脸太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
水若云跑到洞外,坐在一块石头上,拿了根树枝划着地,心里惶惶的,琢磨着该怎么办。凌越山也跟着坐到一旁,看她不说话,就陪着。就这样只看着她,他也觉得很开心。一时间,两人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一个羞愤不平,不知所措;一个不解世事,不明所以。微妙的气氛在这山崖底下曼延。
终于,水若云红着脸道:“那个,凌越山,你救了我,谢谢你。大恩无以为报,我出去后,会让爹爹答谢你的。可是,我们在这里的事,出去后,你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我救你不是要报答呀,我只是想救你而已,我不要你出事。”
水若云闻言,脸更红了:“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咱们出去后,就不要提在这里的事了,好不好?”
“这里的什么事?”凌越山觉得很纳闷,他们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就是我们在山洞里那样……”
“怎么样?”
“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是不好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就会……就会……”哎呀,说不出口了,她急了:“反正,就会对我们不利,所以一定不能说。”
凌越山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对小人儿不利,不说就不说吧。“好,好,我保证不说。你别急。”
水若云听得这话,这才破涕为笑。过了一会,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呀?”
“我先去四周看看,找找出路,顺便找些吃的。你也饿了吧?”小人儿点点头,让凌越山不禁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柔声道:“你等着我。”
低沉又温柔的语调,让水若云恍了神,看他离开的挺拔背影,她把发热的小脸埋在膝上,怎么会这样?
不知为何,凌越山这个鲁莽的少年,却让水若云觉得安心,适才那样二人裸体相对,她却没有害怕他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恶事来。现在她一个人坐在这荒崖底下,居然也不担心他会把自己丢下不管。
果然,半晌后,凌越山急匆匆的带了些果子和只野兔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个好消息,西边的崖面较易攀登,他们可以从那边上去。水若云闻言不禁喜笑颜开,心里安了大半。
凌越山熟练的剥野兔生火上架,一边找着话给水若云解闷。他说起他在山上捕猎的一些趣事,听村里老人说的那些鬼神传说,又说他跟他的怪老头师父为抢一兔子打架的趣事,听得水若云开怀大笑。
凌越山一边描述着跟怪老头怎么为了抢个兔腿滚在地上互踹,一边把烤好的兔腿子递给了她。水若云咬着香喷喷的兔肉,心里一阵暖意,觉得这个凌越山真是个好人。两人迅速把兔子和果子都消灭掉,休息了一阵就到西崖准备登山。
虽说西崖相对容易攀登,但也是又高又陡的。起初水若云倔强,非要自己爬,但爬了十丈开外,便再爬不动了,还弄得险象环生,两个人都心惊肉跳的。最后凌越山将她拉到怀里,让她腿圈着他的腰,手搂着他的脖子,这样将她抱上去。他一再保证,上去后绝不跟别人说,小妮子这才答应了。就这样,凌越山单手搂紧她的腰,足尖踏点崖石往上跃,又再单手抓住崖石。遇上大块石头就歇会聊会,两人慢慢的一段一段向上登。
他们一边向上,凌越山一边还有余力逗紧张的水若云说话,说着说着,不知怎的提到了雪狐公子陈剑飞。水若云说这次是要跟哥哥和陈大哥出来闯江湖见世面的,陈大哥怎的怎的怎的。听得凌小爷恼了。
“你叫他陈大哥,为什么叫我凌越山。不行,你也得叫我哥哥。”凌小爷他是很在乎这个称呼的问题的。
“啊?”水若云傻眼,看他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有些好笑:“那好吧,我叫你凌大哥。”
“不要,我要跟他不一样的。”他想了想:“你叫我越山哥哥吧。”
“不行,不行。”这个称呼,好象太亲热了。水若云红了红脸。
“为什么不行?”凌小爷不爽的哇哇叫:“我就是要跟他不一样的。”
他不喜欢那个陈剑飞,他要在她那是比较特别的:“我也不叫你若云妹妹,我要叫你若若,只有我一个人能叫!若若、若若、若若、若若……”他耍起赖来,也是功力深厚的:“好若若,叫声越山哥哥听听吧!”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般耍无赖!水若云红着脸还是坚持说不行。
凌越山不干了,扬言听不到若若叫越山哥哥,就要放手丢人。他做势一松手,水若云吓得搂紧他,大喊:“我叫了我叫了,不要丢我下去。”人悬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的,本来就吓得够呛。
凌越山大乐,摇哄着她:“快叫!”小人儿羞红了张脸,好半天,细细喊了声:“越山哥哥。”凌越山听着,心都酥了,直直盯着她的小脸。火热的眼神让水若云羞到极点,不依的大叫:“人家不要了,你耍无赖,大无赖,厚脸皮,无……唔”话音未落,凌越山再禁不住,堵住了她的樱唇。
水若云呆住,半张小口,却被凌越山趁势而入。他毫无经验,喜爱之下全凭本能,初初吮疼了她的唇,见她皱着眉头,于是放松了力道。水若云身悬半空,突然被袭,不知是惊是怒是怕是羞,竟忘了挣扎抗拒。
凌越山试探着将舌头探过去,轻触到她的舌尖,她慌忙一缩。只这轻轻一触,凌越山但觉美的头皮发麻。于是他追闹着去卷吮她的小香舌,禁不住这好滋味,辗转深入碾缠。她被撩的似火烧,晕头晕脑的只能闭着眼任他亲密的交换着火辣的舌吮深吻。
凌越山用身躯将她压在半山崖上,甜软馨香让他禁不住一尝再尝,香软的双唇,甜糯的小舌,他舔吮她口中的每一处甘津。水若云被他吻了个结实,呜呜的说不出话来,人悬在半空避无可避,一点一点,她不自觉的搂紧他的肩背。
半山崖上的热情仿若火在烧,一个吻而已,却让太阳也羞得躲到树后头。
爱的心机(已修)
好半晌,凌越山终于餍足了,他分开了唇,额头贴着她的,闭着眼睛微喘着气,心中只得又是甜又是开心。可还没过一会,却觉得面颊上一点点的沾上了湿意,他一惊,猛的抬头,看到他那个可爱的小人儿红着眼,两洼泪水哗哗的流。
他急了,拙拙的道:“怎么了?”
水若云好半天不说话,只管一个劲的哭,凌越山急的什么似的,又问。水若云再气不过,大叫道:“你欺负我,大坏蛋!怎么能这样?好可怕,掉下去怎么办。你欺负我,哇……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大坏人!”
她心里又羞又气又怕又急,骂人也不太会骂,更急了。女孩儿珍贵的初吻,居然这样被一个还不算太熟的孟浪小子夺了去。崖高风急,他只单臂吊着,两人被吹的摇摇欲坠,她心中原本就害怕,偏偏他还这样……
反正无论人、时、地都不好,她一个女孩家,本来被摔下山崖不见了亲人,就已经吓得够呛,又在这样的危险的境地里被人轻薄了去,让她如何不伤心?
水若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一时悲上心头,眼泪停也停不下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你是大坏蛋,趁人之危,登徒子,呜……烂人,等我上去了,我就去找哥哥,找我爹爹,再也不理你……呜……”
凌越山这下傻了眼,怎么回事,事情突然这么严重。他还没闹清楚状况,就一下子从甜蜜的云朵上狠狠摔到了地上。那晶莹的眼泪扎痛了他的心,他喜欢她,不能亲她吗?
一时间,满耳满脑的都是水若云的哭诉“再也不理你了”。这可怎么行,再不理他了,那他怎么受得了?他开始觉得惶惶不安了,好象真做错了事,错得还很严重。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头的人儿,找哥哥,找爹爹,不要理他了。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一阵风儿吹来,两人衣裳摆摆,在高空中有些轻荡。水若云晃了晃,有些害怕,下意识搂紧凌越山,心中又羞又愤,眼泪越发止不住了。凌越山见状,往下看了看攀爬过的地方,他挪了挪身形,足点石块,又待往上跃去,却在跃起时突然哎呀一声,与水若云两人一起急速下跌。
突来的事故让水若云心跳到了嗓子眼,放声尖叫。匆忙中凌越山抓落几块石块,足踏崖壁,终于有惊无险的让两人落地。一到地面,他脚一扭,跌坐到地上,手掌也被利石刮出几道血口子。
水若云看他受伤,心里一着急,下意识的冲口而出:“你没事吧?”
凌越山问得询问,掩不住心下一喜:“你不怨我了?”
水若云马上想起了刚才,又立马板起了俏脸,斥道:“你可不要以为我关心你呀,我是怕,是怕你要是受了伤,我们就出不去了。你这个大坏人,你占我便宜,轻薄我,我可不会原谅你!”
凌越山闻言难过的低了头,好一会没说话。水若云心中别扭的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感受。明明气的很,见他受伤又沮丧的样子怎么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好了,小手扭着衣角,也闷着气不哼声。
好半天,凌越山终于抬起头来,似乎终于能掩住了情绪,他道:“我好象之前跌落山崖时受了内伤,一时没怎么查觉,刚才一着急,运气使力时内伤突然发作了。短时间内,我不能再运功。对不起,暂时不能送你上去了。你迟几天再找你哥哥和爹爹好吗?”
他的语气隐隐夹着难过却又刻意疏远,听在水若云耳里,竟然也觉得心里不舒坦起来,这一定是不能上崖,见不到亲人的缘故,她这么告诉自己。
“那你的伤,要不要紧?”她想了想,还是问了问。毕竟他当初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受伤,问一下情况,也算应该吧?
凌越山摇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又抬头看看水若云,看她又抿紧了嘴不说话,于是费劲将自己撑起来,慢慢朝他们之前呆过的那个山洞走去。水若云跟在后头,又回头看了看那半面山崖,跺了跺脚,终于大步跟上,回到洞口。
二个人年轻这下是各怀心思,闷闷的不说话了,连坐着都相隔二丈远。凌越山好几次偷偷看着她,被她发现目光,两人又同时急急转头。崖底的气氛有点古怪、有点尴尬、有点说不出的微妙。
直到天色渐暗,凌越山终于显得精神起来,他又跑开了一趟,找了些果子和一只狸,这次递给水若云,她扭头不要。再递,她还不要,再递,她不耐烦了:“我说了不要理你的。”
“那你现在又跟谁说的话呀?”不理他,还说什么话。
“你……你这个……”她又气红了脸,瞪他瞪他瞪他。
他开心起来:“你起码又会瞪我了,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饿肚子呀,你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我的气,对不对。而且,你吃东西,又没有理我。”
手里烤好的狸子肉坚持不懈的举在她的面前。水若云的确觉得饿了,犹豫了半天,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咬着。凌越山喜滋滋的,跑回去又送过来一捧用大叶片围好的清水,还有新摘的果子,都摆好了送到她手边,看她一点一点的吃了,他不禁高兴的咧了嘴。
夜深了,他点起了二堆大篝火,照得两人身上都暖洋洋的,又照前一夜似的,把洞烤热了。水若云看着他的举动,想起二人共眠山洞的情景,以为他又是这个念头,心里又气起来,这个登徒子,不要脸。她跑到最远的篝火堆边,和衣躺下。地上又冷又湿,虽然在火堆旁,也很不舒服。终于挨倦了,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来,水若云发现自己睡在山洞里,身下垫着凌越山的外袍。慌忙坐起一看,凌越山在离洞口最远的那个火堆旁打着坐。火已经灭了,他身上的中衣已被露水打湿。她心中不觉软了,又不好意思示弱。
坐那想了会,干脆自己爬了起来,跑了一段距离,就着流水简单梳洗了一下,又走了挺长一段才找到果子。等她回到洞前,看那凌越山笑吟吟似在等她,主动接过她捧的果子,道:“你休息会吧,走这么远,一定挺累的。我去洗果子。”说完蹭蹭蹭跑了,那语气,好象知道她去了哪似的。
水若云毕竟是娃娃,凌越山一个劲极力讨好,果然没出两日,她也有了笑容,肯与他说说笑笑了。不过有时玩笑到敏感处,还是会小脸一板,给他瞪过去。凌越山嘿嘿傻笑,搔搔头,装傻道歉,化解怨气,每次都灵。就这样两人又在崖底呆了二日,崖底生活料理俱不方便,虽然凌越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水若云毕竟娇生惯养,又极喜干净,几日都只能简单擦洗,又没有干净衣裳更换,觉得很不舒服。但她知道客观条件如此,两人又上不了崖,只得暗自忍耐。
第三日清晨她醒来,竟看到凌越山拿了个包袱给自己,里面有几套衣服,竟是有男有女,又有些香喷喷的包子烧饼。凌越山说,是他去打野食做早餐时看到这包袱掉了下来,估计是农户滑落弄丢的。正好被他捡来用了。水若云大喜,开开心心拿了包子烧饼吃,完了又换上了包袱里的衣裳,意外这衣料子倒也不算差,尺寸也差不多。
这件事让水若云高兴了一整天,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入夜,她拉着凌越山讲故事,怪老头师父从凌越山小时就爱跟他吹牛讲江湖事,于是凌越山将这些事添油加醋当成了故事,让小妮子听得兴高采烈,讲完一个要求再一个,当晚很晚才睡。
第二天她起晚了,日头都快挂正中了。正梳洗,看到凌越山拿着食物跑回来,他有些匆忙的张罗两人快快吃了饭,然后对她说自己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会就带她上崖。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不过能回到正常社会生活的喜悦让她没多想,在凌越山大力保证伤已痊愈,这次上去绝对没问题的情况下,他们很快稍做收拾,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一次登崖,果然如凌越山如言,很顺利的到达了崖顶。水若云在登顶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象是野人归来,宛若新生,高兴坏了,拉着凌越山又蹦又跳。
就在两人登崖后没多久,一队人马从北面的乱石矮崖那砍平乱木荆棘,硬生生开出一条路闯了进来,领头的竟然是水仲楚及陈剑飞。这队人马均是身上泥迹划痕,带着小伤,还都带着铲子砍刀等工具。可见这一路斩棘入谷,是多么不易。众人最后在山洞前发现了火堆残烬,剩余食物,仔细搜了四周却没找到人。
陈剑飞拍着水仲楚的肩膀,安慰道:“虽然没人,不过看火堆尚有余温,食物也是新鲜剩下的,若云妹妹一定活着,她可能被人带上崖了。”
二人心中均想到那个武艺超群的年轻人,只是三面高崖,竟如何上得去?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少年情愁
凌越山带着水若云,回到了她之前下榻的客栈,大老远便见着闹市里站在水若云身边的那个红衣姑娘,两个女孩相见,高兴得抱成一团。两人说了说分别后的遭遇,水若云这才知道水仲楚和陈剑飞找了熟地形的樵夫,到崖底去寻自己去了。
可也因为没见着他们,又不禁担心起来,倒是凌越山安慰她,既是跟着熟地形的本地樵夫一块去的,而且又非只身一人,不会出事。这时水若云才想起给两人介绍。原来那红衣姑娘是水府总管的女儿,名叫王楚盈,自小与水家兄妹一起长大,又因父亲在水府身居要职,又与水家老爷有兄弟情谊,这王楚盈也算是半个小姐,她与水若云情同姐妹,心中对水仲楚也颇有些情意,此次两兄妹出游历练,她自然是以照顾水若云为由跟了出来。
王楚盈对凌越山福了个礼,虽说他是水若云的救命恩人,却还是个陌生男子,尤其看他对着水若云直勾勾的眼神,她暗暗是设了心防的,水仲楚不在,又没其他长辈,她也只好是代水家道了谢,吩咐小二给凌越山单要了间雅房休息,其它留待水仲楚回来之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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