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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独卧by林寒烟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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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扬在车子里迅速的调整情绪,握住方向盘的手好半天才不再因为愤怒而发抖。顾维扬挫败的想,那个无耻的女人的确了解陈忆荣。但她不了解顾维扬,假如痛苦不能避免。长痛是否不如短痛。自己有没有勇气为陈忆荣在不断的妥协回忆受伤和一次治愈伤口间做一个选择。 

陈忆荣躺在床上,青春动人的朝气消失在苍白的脸上。只不过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就已经憔悴昏沉。顾维扬心疼的亲吻他的眉眼,已经决定的主意开始动摇。陈忆荣张开眼睛,握住他的手又重新合上眼睛。顾维扬重新感到鞭子卷上身体时尖锐的痛楚。他握紧顾维扬的手贴在脸上,一遍遍的亲吻那修长的手指。 

陈忆荣晚上的时候精神了一些,顾维扬拿了抱枕放在床头扶他坐起来。陈忆荣皱眉:“感冒真难受,头昏的厉害。”顾维扬强笑:“不扣你薪水。”陈忆荣调皮的笑了一下。顾维扬坐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陈忆荣坐了一会,枕着他的腿重新躺下,低低咳嗽了几声。顾维扬抚摸他顺滑的头发:“我爸妈要回来了,我们去他们那里住几天好不好,大哥也会过去。”陈忆荣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过了半天握住顾维扬的手::“我担心……”顾维扬用力的握了一下他:“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母亲很快就会回澳大利亚去。”陈忆荣疑惑的皱眉,顾维扬伸手抚平那苦恼的眉:“信任我。”陈忆荣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好。” 

他们在第三天出发,陈忆荣的感冒好了人却瘦了。与顾家二老的见面完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顾维扬的父母都很慈祥,没有任何虚假的客套,与壁炉散发的气息一样温暖亲切。顾维扬的母亲吃过饭专门悄悄叮嘱儿子,两个人年纪差这么多,凡事要让着陈忆荣。敏锐的心很容易感受真诚的关怀和好感。顾维扬欣慰的看见陈忆荣快乐起来,至少,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元气。 

顾维礼把弟弟从房间里叫出来,对陈忆荣做了个抱歉的表情,陈忆荣冲他微笑着点了下头。顾维扬掩上门抱怨:“什么事情,我怕妈和他说我坏话。”顾维礼脸色凝重,递给他一个信封:“寄给父母的,我不可能每天都挡下来,你必须想办法解决。”顾维扬心里一震,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几张照片。照片上少年痛楚而绝望的眼神透过时光直望到人的心里。顾维扬颤抖的伸出手,抚摸那美丽身体上的伤痕。 

顾维礼轻拍了一下弟弟的肩:“什麽样的人眼里看到的便是什麽。父母只会在这里看出苦难。”顾维扬深吸了一口气,把照片装进衣服:“我去和爸妈讲。”顾维礼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些东西一般人不可能弄得到。”顾维扬说:“李秦给我的调查记录是郑元江去澳大利亚找的杜云娜,我相信不会这样简单。”顾维礼想了一会:“郑元江在郑氏全无实权,觊觎忆荣名下的财産不是不可能。”顾维扬摇头:“不会,忆荣的财産在他四十岁之前是不能动用的,如果他在四十岁之前出现意外,就会捐给慈善机构。郑元江没有这样的远见,也没有这个能力保证将来一定会得利。” 

顾维礼忧虑:“那只有一个可能,幕後操纵局面的人给了好处拉郑元江出来。维扬,这个幕後的人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你未必应付的了。”顾维扬:“还不至于,假如是郑氏与我爲敌,我的确应付不了。可目前这种情况,郑元海又肯牺牲多少来对付我。投入的成本太多,他担心收不回来。明刀明枪的对阵,我真的垮了,他再也不用想忆荣手里那份。所以才这样畏首畏尾。” 

顾维礼认可他的判断,稍微放松了一些:“接下来想必还会有不少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与忆荣好好计划一下。”顾维扬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压低声音:“我不愿意让他再面对。我忍受不了眼睁睁的看著他爲过去痛苦。”顾维礼听的恻然,想起陈忆荣的遭遇,也不由叹息:“你自己决定吧,忆荣的事情,我去和爸妈说。”顾维扬握了一下兄长的手。 

陈忆荣和顾维扬一周後返回纽约。陈忆荣接受了杜云娜回来的事实,没有再提起过一个字,顾维扬也没有问。一切平顺的向前滑行,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或者暗自担心,或者平静等待。没有办法躲,于是就乾脆当没有这回事。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能怎麽样呢。顾维扬抱住陈忆荣的时候想,还有什麽比这更幸福。 

攻击来的悄无声息,所有的职员都爲业界出现的强劲对手感到不解和疲于应付。顾维扬的合夥人早有心去海外发展实业,顾维扬购买了他名下的部分,小心翼翼的在商场的颠簸中维持平衡。郑元海的这个动作他没有预料到。在不了解的行业领域,付出代价来对付顾维扬这样有规模的老公司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甚至是在自损。顾维扬轻敲桌面,研究对方的下一步。既然有人以及之短,攻人之长,实在值得好好利用。 

舍弃根本的商业活动,根本不能维持,顾维扬最後轻轻拍了一下桌面,他从来没有这样深刻的理解过,什麽叫做,冬天过後便是春天。这是一个良好的机会,逐分的显露僞装好的败势,最终会取得胜利幷获得更多。然而,郑元海的举动是爲了什麽。这样几乎不顾利益的出招,只希望击垮对手已经是脱离理智的选择。他的计划不可能办法只针对顾维扬,于是不可避免的是在与一个行业抗衡,再大的财力又能维持多久,顾维扬等待著他的失败。 

在这之前只有一件事还需要自己做,诱使对手相信自己的失败。他拿起电话,熟练的按下几个一直想按的号码。 

“杜云娜,告诉他,不用再费力气,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你要多少?” 

“没有问题,我希望针对我的一切能立刻停止。” 

挂断电话,顾维扬把玩手里的签字笔。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郑元海醒悟过来这一切是骗局,会如何处理这个贪婪的女人。欺负一个孩子他们可以,想欺负顾维扬,只能在付出代价後惨淡收场。 

陈忆荣奇怪母亲的风平浪静,渐渐安下心来,或者一所房子已经能令她满意,那麽就送给她好了。 

陈忆荣从来也不想再回到那去。水面上的风波只有杜云娜的一场吵闹,让他以爲所有的诡异也许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顾维扬的工作量大幅缩减,厨技进步飞快。汤端上来时,陈忆荣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大方的赞美:“闻著感觉真好。”顾维扬笑:“喝起来更好。” 

陈忆荣喝了一勺,承认他不是吹嘘。顾维扬和他商量:“回去把大学读完怎麽样?” 

陈忆荣想了想:“好,下学期开学去办理手续。”顾维扬坐在他身边,从身後搂住他在自己怀里。 

陈忆荣拿了一只虾饺递给他,顾维扬就著他的手咽下去,在陈忆荣的手心意犹未尽的舔了舔。 

陈忆荣好笑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顾维扬贴过去吻他的唇,环住陈忆荣充满耐心和兴趣孩子一样的索取。好不容易亲够了,汤已经是温的,只好拿回去重新隔水热了一下。陈忆荣若有所思:“有什麽事情麽?”顾维扬给自己盛饭,微笑回答:“没有。”陈忆荣不太相信:“真的没有?”顾维扬凑到他眼前去:“有,再来一次。”陈忆荣推开他,皱眉:“别闹,气都喘不上来。”顾维扬示威的轻轻亲了一下:“这就是你身体不好的结果。”陈忆荣侧头看他:“你老当益壮?”顾维扬委屈:“我才比你大多少,怎麽能算老。”陈忆荣伸手攥成拳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笑著威胁顾维扬:“等过几年,看谁更厉害。”顾维扬抱紧他:“你厉害,现在也是你厉害。”陈忆荣已经比他才见的时候健康多了,顾维扬对他身上一切被伤害的痕迹最终都会消失无踪充满信心。 

郑元海默然的看著天花板,郑元江按下关闭键:“顾维扬还真能挺,一直抗到这时候。他的合夥人都撤资了,还说需要时间来谈和平分手。”郑元海没有理他,过了一会说:“你先出去吧,杜云娜该得的那份,我会让人去办。”郑元江想起一件事:“陈忆荣这种人平时没什麽,发作起来最吓人。要是想不开去学别人自杀了,我们白费功夫。”郑元海的手微微震了一下,打断他的话:“陈忆荣不会这麽蠢,只不过会知道在世人眼中什麽更重要。”郑元江笑:“他在咱们家这麽多年,这麽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竟然是杜云娜的儿子。”郑元海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空旷的室内似乎弥漫著说不出的苦味,郑元海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翻开桌子上扣著的相框:“忆荣,我低估了顾维扬麽,是不是我太著急了,出了错给他钻,还好他也出了错。”照片上的陈忆荣欢快的在草地上奔跑,郑元海送给他的小狗在後面撒欢的追逐。那只小狗已经死了四年,像那些绝望的托付和最终没能说出口的心事。郑元海把相框重新扣在桌子上。“无论真假,你不能属于任何人,因爲我不允许。” 

顾维扬坐在办公室,微笑著听李秦讲杜云娜的血拼史。假如有人生下来就是要败家的,那一定是陈忆荣的母亲。 

在澳大利亚只能吃老本的日子肯定让她痛苦不堪,以至于有目前这样疯狂的反弹。李秦在电话那边感慨:“我还以爲我媳妇就算能逛街的了,真是连她万分之一也比不上。”顾维扬嘱咐:“买点礼物带回家去吧。杜云娜笑得早死得快。”李秦在那边问:“透露透露细节。”顾维扬转动手里的笔:“周瑜算计蒋干,也不是想骗曹操一辈子。郑元海上一会当就足够了。我只想看杜云娜怎麽过贫穷的後半生。”李秦怪笑:“自己不出手,嘿嘿。”顾维扬笑著说:“没事我挂了。” 

悠闲的挂断电话,好整以暇的对著窗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顾维扬转过身去。 

女秘书旋风一样卷起来,声音仓惶:“陈忆荣走了。” 

顾维扬几乎以爲自己听错了,心砰的跳了一下,女秘书看了顾维扬一眼,还是把话说完了:“同事在他的桌子上看到辞呈告诉了我。没有其他痕迹,只有他收到的一封带附件的邮件,我不懂中国话,转发到你信箱里了。”顾维扬打开邮箱,附件里是一份音频。 

“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平解决,毕竟在一起过,希望你能理解。” 

“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平解决,毕竟在一起过,希望你能理解。” 

“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平解决,毕竟在一起过,希望你能理解。” 

顾维扬猛的站起来,又重新坐下。女秘书按著他的肩:“他办公室的人说他悄悄的走了,什麽动静都没有,因此也没有人阻拦。”血冲上头,一阵激痛。顾维扬跳起来,飞快的拨不同的号码。 

当人站在街上时,顾维扬才感觉到真正的无力。他幷不能比专业人士更快的寻找到陈忆荣,然而静止会让他发疯。 

他必须亲自去所有陈忆荣去过的地方。然而——没有一点痕迹。这样庞大的城市,谁能寻找到存心躲藏的人。 

顾维扬心痛的想,可陈忆荣是不同的,他能去哪里。他怎麽可以就那样相信,他甚至不来找自己求证。 

他对他自己没有信心,对顾维扬——也没有信心。 

始终没有一点消息,顾维扬焦躁不安,最後坐在陈忆荣最喜欢的沙发上,抚摸那只加菲:“我竟然这样愚蠢麽,让你从来也不能安心。”手上的力气渐渐合围,温柔霸道的收在一起。顾维扬闭上眼睛等待,等待陈忆荣温柔的薄唇在他用尽全力的拥抱後像平常一样带著害羞轻轻的贴上来。 

什麽也没有,除了窒息的寂静。顾维扬给加菲猫擦去脸上的泪水。把他摆在陈忆荣侧头去看星星的位置,那令人著迷的,月光下精致无双的侧脸。顾维扬伸手拉开窗帘放月光进来。自这个角度看到大门外的人,顾维扬张大了口。 

人最快的速度是多少,没有人知道。顾维扬冲下楼,几乎是用撞的跌出门去。大门没有锁,陈忆荣没有进来,也不在门外。顾维扬受不了这样激烈的得失,嗓子因爲急速的奔跑疼的厉害,嘶哑的喊了一声“忆荣!” 

身後细微至极的响动,陈忆荣在灯柱後走出来。顾维扬转过身去,才一迈步,他立刻露出惊惶的表情。 

顾维扬急忙站住:“忆荣,你别走,我不过去。”陈忆荣看著顾维扬大口的吸气,默默无语。 

顾维扬缓过来对他张开手臂:“忆荣,这次我不追你。”顾维扬望著他,心里疼痛的想,你爲什麽回来了,你相信我不会辜负你,你愿意听我说原因。忆荣,过来,再相信我一次,我永远也不愿意伤害你,哪怕只有一点。 

谁也不说话,两个人都不发出丝毫声音的站著。顾维扬只想立刻把他抱在怀里安慰。手臂渐渐麻痹,从肩至指,开始针扎一样的疼。陈忆荣迟疑著走过来,在顾维扬再也坚持不住之前被他抱住。 

柔软温暖的床,顾维扬拥著疲惫沉睡的爱人。 

郑元海比自己了解陈忆荣,清楚他承受不了第二次因爲利益被舍弃。可顾维扬毕竟不是郑元海。顾维扬带著酸楚的骄傲悄悄亲吻陈忆荣。他是相信我的,即使他是那样的畏惧自尊和爱情都被踩在脚下,他还是回来了。陈忆荣柔顺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边,顾维扬伸手给他轻轻拨到一边,陈忆荣因爲他没完没了的小动作在睡梦中皱了下眉。 

顾维扬连微弱的星光灯也熄了,低喃:“你去哪里了,累成这个样子回来。” 

陈忆荣缩在他怀里,紧紧的贴在他身上,顾维扬温柔的搂住他,手臂酸疼的厉害,可又因爲强大的幸福而显得微不足道。 

顾维扬在临睡前想,夜色多美好,有月光在窗帘上萦绕。 

有爱人的目光,清晨也一样美好。陈忆荣趴在顾维扬身上,恶作剧的等著看顾维扬因爲近距离的眼睛被吓一跳。 

顾维扬抱住他,丝毫不爲所动的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把陈忆荣压在下面:“离这麽近看人,小心近视,到时候你画的画,全都是印象派的。”陈忆荣听的有趣,笑了一声。顾维扬吻了吻他的额头。陈忆荣熟悉的合上眼睛,感受他温暖的唇落在自己的眼睛上。谁也没有开口。 

陈忆荣在担忧,即使他极力掩饰,顾维扬也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在他采取行动前,忽然之间,郑元海的攻势全部撤离,如同当初他暗地下手时一样的悄无声息。顾维扬说不清楚自己对这位对手的感觉。郑元海似乎始终不肯出全力,幷且因爲很多因素干扰了一位杰出商人的理智判断。他试图出手,在给予残忍的伤害前却又左右犹豫。当他最终放弃时,顾维扬简直怀疑他的目的。顾维扬当然不会天真的以爲郑元海是善类,然而他的确手下留情。不肯正面出现来将顾维扬逼向绝路,使陈忆荣爲了顾维扬,而选择再次离开温暖。郑元海妥协幷且认可了,顾维扬感谢他的慷慨。 

四季轮回,顾维扬在春天的午後,稳稳的想,幸福终于来临了。陈忆荣在给他端来一杯茶後,笑著开口:“我想去欧洲。” 

顾维扬含糊的点头。 

陈忆荣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我自己去。” 

顾维扬晃了晃头,又看了陈忆荣一眼,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後,凑到他身边:“我陪你去。” 

陈忆荣摇头:“维扬,你能给我的已经全给我了。我剩下需要的,是自己这部分。我的自信,我的快乐,我不希望只能在你那里得到。”顾维扬慎重起来,伸手搂住他,陈忆荣也抱住他,把头枕在他肩上。顾维扬侧头亲了他一下:“你想要什麽,就去寻找,千万记得我一直在这等著你,我的第一次可……”陈忆荣把他後半句话吻回去,过一会才抬起头无奈开口:“我记得了。” 





後记 

顾维扬翻动面前的报纸,怨愤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抱怨:“女星,画家和女星,他竟然和女星!” 

翻过这张,啊的怪叫了一声,几乎跳起来:“男星,画家和男星,他竟然和男星!!!” 

管家对这每月N次的戏码早已丧失了兴趣,也不再像前两年那样耐心的安慰和开导。 

顾维扬却不肯放过他,指著报纸上那个英俊的日尔曼男人:“他比我帅麽?”老管家选择了良心:“差不多吧。” 

顾维扬懊恼:“这个小混蛋,他……” 

在更多的抱怨没有出口之前,窗边飞上来许多粉红的气球,连缀成笔划复杂的几个字“顾维扬我爱你”气球技巧的停在窗口,下端拴著一只精巧的盒子。 

顾维扬的心因爲惊喜几乎跳错了几拍,他冲过去推开窗户,先向下望了望,院子里没有人。 

他把盒子解下来,小心的打开。盒子的底部躺著两枚毫无花样的白金指环。 

顾维扬揣著戒指冲下楼去,大厅里站著一个穿著白风衣的男人,背影是少年的乾净单薄。 

陈忆荣听见声音回过头来,调皮的笑了一下,抱著怀里的一大捧玫瑰花,向顾维扬跪下一条腿:“我回来了,先生,请答应我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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