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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袁哲]镜·双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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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镜·双城

  

  1.

  吴哲:军事、外语双学士,光电学硕士。

  这是袁朗第一次在资料上看到的吴哲,那时候,他在心里对这人打了个勾。

  峻傲、干净、清瘦、修长……

  这是袁朗第一次在训练场上看到的吴哲,那时候他眼睛眯了一下,在这具身体上打了个叉。

  于是,心中不期然生出一点矛盾的感慨,慢慢的捏成了一句话:吴哲,你他妈可千万给我撑住了。

  

  这是一个恶人。

  当吴哲第一眼看到袁朗的时候,脑里就只有这两个字。

  不是禽兽,因为禽兽没这么精明。

  也不是烂人,因为烂人没这么强悍。

  这个男人,从眼到心,都透出浓重的危险气息,即使躲在他目不所及的角落,仍然会觉得后背发凉。

  这是一种掠夺感,而不是压迫感,一个压迫感的人,会令人畏缩,而一个有掠夺感的人,会令人心寒。好像那双像勾子一样的眼睛会把什么东西从你心里夺走,比如说,尊严、理想或者……生命。

  生平第一次,吴哲觉得自己有点没办法保持他的平常心了。

  

  一个人的时间花在哪里,总是有分别的,如果一个人聪明,他就会倚重他的大脑,所以聪明人一般很少会有副好身手,比如说吴哲。当然他的体格不能算差,在他这个年纪,很多年轻人肚子上已经有了一圈肉,操场上跑不了十圈,但这不是袁朗心目中的吴哲。

  在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聪明,那他就不必有足够的强悍,而如果一个人已经足够强悍,就不必那么聪明。好吧,这的确是常理,但老A本来就不符合常规。

  可有时候袁朗觉得,似乎从一开始,他对吴哲的期待就不同于旁人,有些人可以只动脑子少动手,有些人可以多动手少动脑子,但他吴哲不可以,他对吴哲的期待似乎从来都是以自己为标准的。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兵。

  

  负重越野,五十公里。

  袁朗坐在车上,看车外的人,嘴角微微的勾起来。

  不可否认,这是为了训练他们合格所必要的严酷,但同时也不可否认,他乐在其中,做恶人有做恶人的快感。

  他想起今天早上那个苍白瘦削的小子,慢条斯理的说得那句话,声音不高,但是最挑衅。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很好,这小子应该是会撑下去的了。

  在那句娘娘腔腔的话里,他听出了一种风骨,文人的风骨是这世界上最令人觉得不可思义的东西之一,极为软弱却坚韧。

  于是,那张看似平和的脸上,写满了高傲与不屑。

  吴哲的高傲应该会支撑他忍受一切的阻碍,如果这还不够,那么,他的不屑也不会允许他放弃,他怎么可以输给自己不屑的人?

  一想到这,袁朗心情很好的笑出来,他决定应该要下车去看看这些正在被他调教的南瓜们。

  

  下车,闲闲的靠在汽车头上,听着齐恒在身边大呼小叫,听着那一声声,愤恨的:不上,不上,跑死我愿意……

  不错啊,这些南瓜,还算令人满意。

  然后,一抬头,看到吴哲一交扑倒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袁朗看人在地上挣扎,非常好心的决定要给他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于是懒洋洋说道:“齐恒啊,以后不要迷信什么老部队老兵的,随便到地方上找几个老百姓,都不会跑成这个熊样的。”袁朗貌似痛心疾首的摇头,看到吴哲艰难的转头回去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愤怒几乎可以烧穿一辆装甲战车,于是再接再厉:“体能都过不了还扯什么兵王精英的,哎,这娘娘腔也传染是吧?”

  恨吧,恨吧……袁朗微笑,最好在心里把我十八代的祖宗都骂光,当怒火把你的血全点燃,你就会成为我期望中想要的那个人。

  “不是我小看你们,吹牛谁不会啊!”袁大人微笑再微笑,生怕跑得太快的人听不到,把手拢在嘴边又吼了一声:“哎,跑不动上救护啊!”

  

  吴哲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好像从来没遇上过这种情况,太累了,累到思维都停住了,累到脑子已经不想动。眼睛里,只看到一张脸,那张讨厌的,永远带着三分不耐七分不屑的脸,于是整个人也只有了一种心思,那就是,不能让他得逞,决定不能!

  不能让袁朗有机会露出他得意的可恶嘴脸,像看一只苍蝇似的看着他说:怎么样?我猜得没错吧?你就是这么点出息。

  不,决不可以。

  所以吴哲决定要承受这一切,然后告诉袁朗:你才是错的。

  这些折磨,是我与你的第一局,我会熬过这一局,为自己赚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然后在第二局,输的人,就是你!

  吴哲恶狠狠的发誓,再多说一百遍平常心也无用,一切同袁朗有关的事,就注定不能平常。

  

  2.

  袁朗赢了,27走了。

  吴哲有点诧异于自己的平静,好像一早就知道这个必然会来临的事实,甚至是在27号提出他的挑衅时,吴哲已经直觉的预见到了他的失败。

  他从袁朗愤怒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他的实力。

  这样的可视条件,这种烂枪,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但是吴哲莫名其妙的相信:他可以。

  做魔鬼也得有做魔鬼的本钱,吴哲感觉自己甚至是有点期待的看着袁朗:别,请别让我失望!

  袁朗当然没让他失望。

  

  27走了,袁朗沉默了。

  袁朗站在窗前,一边听着铁路在耳边唠叨,一边看27上车。

  每次都是这样,虽然无法避免的总是会有人要离开,但第一个离开的人总会令他觉得莫名失落。

  ……惋惜、遗憾、心疼,他听到自己心里在小声的呼喊着:求你们了,坚持下来吧!坚持下来,让我带你们上战场。

  不过,他不能把这声音放出来,他必须要保证被他带上战场的兵,有能力活着回来。

  

  “这批兵里,你准备留几个下来。”铁路有点无奈的问道。

  袁朗忽然觉得不耐烦:“考核还没结束呢,也许一个不留。”

  这是在跟谁赌气呢?

  袁朗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再能想开,也还是偶尔会觉得委屈吧!明明是为他们好,却拼了命扮恶人,看着他们眼睛从希望变成绝望,从欣喜变成愤怒。

  袁朗站在窗边,眼前,滑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

  你们,可别再让我失望了啊!

  

  万事开头难,当第一个人走了,剩下的也就走得容易了,不断的有人离开,吴哲知道自己已是崩溃边缘。

  平常心,平常心……

  他喃喃自语,不过他也很快的发现了,平不平常心其实也无所谓了,他的眼睛已经不会去看别的东西了,除了:靶纸,目标,还有袁朗!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他非得盯着袁朗看,但是他必须从那个人身上得到点什么:愤怒、不平……等等带着硝烟味一点就着的东西,他需要燃烧。

  有一次他在黄浊的泥桨水里爬,好容易爬到了终点,一抬头,就听到那个恶人拎着一只明显违规的个人通讯设备在打私人电话:“我能干什么啊?收搭一帮南瓜呗!”脑子里轰的一下,就被点着了,再后面的话,倒有点听不清了,身体已经累得抬不起来,却只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好在许木木眼明手疾,生拉硬拽的到底把他拉回去了。

  

  那一年吴哲23岁,在他23年的生命中,他一直都是站在队伍最前排的人,天之骄子,目下无尘。

  当然,他不算高傲,他斯文优雅,平易近人;只不过能用‘平易近人’这个词来形容的人本身就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要不然,为什么从没人称赞过许木木平易近人?在吴哲身上永远都是有种姿态的,他是站在上锋的人,低下头来看人,总免不了几分失真,他也并不十分在意,平常心平常心嘛!然而袁朗却不同,他可能是吴哲这辈子第一个卯起来从下往上盯着看,一定要看真切,看明白的家伙,虽然在那个时候吴哲一直都觉得看不懂他。

  后来回想当初,吴哲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不过是被狠削了一场,居然就这么记深刻了。这人哪,有时候就是犯贱的,捧着你的从来记不住,偏要一刀插进你胸口的那个,才记得深,因为痛。

  

  不过,这样的训练虽然艰苦,却也肆意张扬,每一天都有挑战自己极限的快感,到最后,就彻底的豁出去了,精神把肉体放开,去疲惫,去痛苦,去承受。

  他在高压水枪下与人撕杀,脚下是泥泞的沼泽,眼前只有白茫茫的水幕,猛然间一拳飞过来,身体猝然一痛,不等大脑做出反应,回手的一拳已经挥出去,就是这么简单。极限的疲惫让身体轻得像羽毛,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想要长啸,想大笑。

  他看到袁朗站在高墙上,手中四溅的水花像是华丽布景,在太阳下闪着炽烈的光芒,那一瞬间的画面,像一场暴雨,在心里砸出印迹。

  

  三个月的审核期看似漫长的没有尽头,但也一转眼就过去了,看到自己名下只剩了可怜的2分,吴哲居然也没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看来真的是麻木了。

  他只记得那个恶人莫名其妙的换了个不那么找抽的感性口吻,却冲着他说了一句更加找抽的话:“……甚至没有理想,也没有希望。”

  他看不出那副黑色墨镜下的眼睛里,究竟闪着怎样的光,但是,吴哲肯定,袁朗看到了他的冷笑。

  理想,希望……我的理想,我的希望,难道也是你可以拿走的?

  

  过了审核期后,唯一的改变就是袁朗好像忽然消失了,而这改变令吴哲郁闷非常,没有袁朗用目光抽出的鞭子,他觉得自己很容易就会在训练中麻木了自己,不做思考,让肉体软成一摊泥。不过,这恶人应该是不会消失太久的,这个阴险的家伙,准是在偷偷的,计划着什么阴险的事。

  所以当吴哲看到NBC这三个字母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倒不是袁朗的戏排得不真,只因为吴哲始终都不是一个好兵,士兵以服从为天职,而吴哲,习惯首先怀疑一切。然后,用科学的,审视的,探究的眼光去看,一切漏洞昭然若揭。

  

  袁朗,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已经栽到了我手里。

  赢!是一件非常有快感的事,尤其是赢过袁朗,吴哲心中得意。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他条理分明的指出那些漏洞时,袁朗的脸上并没有挫败,反而,是一种他看不懂的遗憾和惋惜。就是这种近乎于错觉的表情令吴哲一时迷惑,放弃了原本已经打好腹稿的冷嘲热讽。再后来,袁朗开始跟他讨论起合金弹头,他条件反射似得指点了袁朗一把,再一次把袁朗比下去,心中小小得意。

  可是等到事情过后再回头想,才发现原来袁朗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话题给转移了:从袁朗那失败的烂局转到了失败的游戏然后转成虚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是故意的吗?吴哲有点挫败。

  当然,这其实不能怪吴哲,他虽然聪明,但身平并没有遇上过真正狡诈的人。

  

  不过,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后的杀手锏,袁朗,我仍然会打败你。

  那天,吴哲是带着这样的心理,走进那间礼堂的。

  

  3.

  袁朗有点紧张,这种紧张近乎于有人告诉他,二级战备,马上去单挑一支机步团。

  将遇良材,棋逢对手,这样的人生,才不觉得寂寞。

  松松脑子,松松嘴,先做个准备活动,吴哲啊,你看我为了你,可真是劳力又劳心啊。

  “袁朗,吴哲没问题吧。”老铁认人极深,用鼻子都可以闻出那小子身上的反骨。

  “没问题。”袁朗淡描轻写,就算是有问题,也会变成没问题,反正,我是要定他了。

  

  吴哲是聪明人,聪明人相信自己的嘴,不相信耳朵,但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很容易会被自己的嘴所征服,以至于后来吴哲回想那场交锋,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词——丢盔弃甲。

  事情上,当恶人忽然卸去了那副欠扁的神情,换上一张道貌岸然的脸,然后原本言辞间的讥讽味道摇身一变成了语重心长……吴哲就觉得自己在动摇了。

  不会吧,难道?

  

  太聪明的人会很喜欢思考,透过现象看本质,猜测对方的原因和理由,吴哲不会相信袁朗对自己的辩护,但是他不会怀疑自己的推理。

  当他看到袁朗眼神忽而一利,问道:“你认为昨天的演习谁最出色?”

  他自然而然说出那个最正确的答案:“许三多,当然是他。”

  “为什么?”

  “因为他在最绝望的时刻,尽了最大的努力。”

  

  在那一瞬间,他看到袁朗忽然沉默,眼中焕然生光,嘴角却有笑意,像在说:你看,你就是明明是懂我的。

  完了完了,吴哲听到心中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他有些心虚的别过脸,躲避袁朗的目光。

  袁大人最擅长把握机会,什么时候应该趁火打劫,什么时候应该趁热打铁,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吴哲的目光已经开始游移,从原本无畏的对视到垂目不语,袁朗确定他可以开始总攻了。

  “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在完全失去理想和希望的情况下,吴哲,我不会践踏你们的理想和希望,我不能,因为那是我最珍惜的部分,也是我选择你们的第一要素,我只是想,你们在没有这些东西的情况下,也能生存,在更加真实和残酷的环境下,还能生存……他说,这是军人的人道……可我想,在你这一步之遥上,加一点沉重的东西。”

  

  吴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抬起头,但是他的目光一触到袁朗的眼睛就被紧紧的束住,再也挣扎不开。

  他以前一直看不清袁朗的眼神,那里面有些东西藏得很紧,飘忽不定。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从这双眼睛里一路看下去,看到砰砰跳动的火热的心脏。

  无论是恶是善,那个人,早已经在心里牢牢生根了,只是忽然间要换一个态度存在,吴哲有点无所适从。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说服了,只是他还需要一点理由来说服自己承认这个现实。

  但是袁朗迎面冲他砸过来一串钥匙: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你随时都可以去查。

  吴哲还在惊疑中,又收到一个更加重磅的炸弹:这礼拜你查岗,什么地方都可以查。

  

  如果之前所有的欺骗与侮辱,原来都只是伪装,那么现在呢?

  人以国士之礼投之,当以国士之礼报之。

  “一个月,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吴哲非常谨慎的说,我不想辜负你的信任,还有,我的信任。

  “随时……”袁朗非常宽容的笑一笑,一个暴君的宽容总是会特别让人感动一点。

  

  “干吗要给自己挑这么难管的兵啊。”铁路冷眼旁观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暗忖袁大队长果然是牙口好,偏爱硬骨头。

  “我喜欢他!知道为什么吗?”袁朗眼中流露激赏:“坚持自己的原则,充满希望和乐观,重要的是,他能和许三多这样的兵交朋友,这样就不会毁于他很容易产生的优越感。”

  兵?没人会给自己挑个这么难管的兵,齐恒是我的兵,许三多是我的兵,而吴哲,他不是我的兵。

  

  吴哲对袁朗的办公室搜查的极为彻底,以至于袁大人削完了所有的新南瓜之后,吴哲还窝在他办公室里看文件。

  “怎么,打算做我秘书了?”袁朗眯一下眼睛。

  吴哲无奈的发现,刚刚他那副道貌岸然的诚恳样子,更有可能是个伪装。

  “成才要走了,你不去送一下吗?”

  “成才?”吴哲果然惊讶了:“为什么?他的初试成绩是最好的。”

  “吴哲,如果在战场上,生死攸关之际,你敢不敢把你的命交给成才?”袁朗偏了偏头,还是那样有点懒散的神色,却真的有了一丝疲惫感。

  

  吴哲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不敢!”他不由得感慨:“……眼睛真毒啊你!”

  “不是你说的吗?我善于评价别人。”

  “所以看不到自己!”吴小哲仍然坚守他的面子:“所以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也不敢把我的命交给你。”

  “为什么,因为我骗过你?”袁朗失笑。

  “我无法信任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哦?袁朗挑了挑眉,眼睛慢慢的眯起来,吴哲不自觉全身僵硬,一级战备。

  

  正常人都会有一个接触安全区,于是在日常的交往中,很少有人会突破这个范围过份的靠近他人,因为这是一种犯冒。但是袁朗喜欢,慢慢的靠近会带给人一种强大的侵略感,然后挟着这投尖锐的气势停在别人耳朵旁边说话。

  “没关系,我能相信你,等到了战场上,我会把我的命交给你,帮我守好它。”声音很轻,但是清晰,一字一字。

  吴哲已经不自觉保持了立正的姿势,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目光平视前方。

  威胁?

  为什么一个人在说承诺的时候都会有这样大的胁迫感?吴哲听着那一个一个的字被吹进自己耳朵里,个个都像是有实体,四角方方的,刮得耳膜生疼。

  

  “对不起。”袁朗轻轻拍一下吴哲的肩膀。

  “哦?啊?”吴哲正忍的牙齿酸痛,冷不丁被拍这一下,差点两腿发软,却不得不把视线调了回来,在十厘米的距离与袁朗对视:“你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骗了我?”

  袁朗皱眉。

  “要不然,难道竟是因为对不起没骗倒我?”

  “对不起,”袁朗点点头:“这是我的失误。”

  吴哲一时气结。

  “很快你就会明白的,记得我已经道过歉了,”袁朗挑眉一笑:“相信自己是没错,但在A队,我希望你还能相信我。”

  吴哲本欲反驳,但是张了嘴,到底还是没有能开口。

  “出去吧,我要干点私活了。”袁朗笑着转身,退出吴哲的安全区。

  

  “有些人,很习惯去评价别人,但是对着镜子又看不到自己。”

  是的,所以,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兵,吴哲,你是我的镜子,让我能看到自己的缺点。

  袁朗眯着眼睛看吴哲消失在门后。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4.

  士气,士气,但凡军人都是有一种气势的。

  在遇到袁朗之前,吴哲认为军人的气势应该像猛兽,气吞万里如虎。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来A队的理由之一,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儒雅有余,气劲不足。

  但是,在遇到袁朗之后,他惊讶的发现了另一种气势的存在,像针一样尖,像冰一样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自从袁朗脱了那身巫婆后妈装之后,吴哲就一直有点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眼光去看他的意思。以至于他在回答袁朗关于老A为什么要叫老A这个问题时,视线都是无比正义的看着浩然长空。

  但是,似乎袁大人一旦不用扮演找抽暴君,自己也有一点找不着北了,先是无比LOLI的锤了一阵地板,把个木瓜脸的齐恒都给整笑了,然后开始以一种十分妖娆的姿态,匍匐着,爬到了许三多的面前。

  当吴哲意识到自己刚刚给袁朗用了一个怎样惊悚的女字旁形容词之后,额头上不由得滚满了黑线,但也正是因为了这般作做,吴哲的眼睛又开始坚定不移的盯上了袁朗,就算是离得远,宁愿勾着脖子也要看。

  

  许三多是强大的,他的强大来源于他的单纯与正义,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不可违的,比如说天理,比如说王道。

  所以即使是袁朗,还是在他面前吃了个鳖。

  “我……我不玩牌,玩牌没意义。”

  吴哲听到,在心里闷了一声笑。

  虽然袁朗最后还是很力挽狂澜的保住了面子,不过调戏一根木头毕竟不如调戏人好玩,袁大人拍拍屁股走向了另一边。袁朗是那种有气场的人,两米开外,吴哲的整个后背都绷了起来,果然,随后就有一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肩膀。

  

  “吴哲,你肯定是经常上网聊天了,给大家解释解释。”

  一个人的安全区其实也是分角度的,吴哲欣喜的发现虽然是同样10厘米的距离,袁朗在他背后的感觉,就是跟贴在他身前不一样,毕竟,人的后脑勺上没有长眼睛不是?

  于是他定一定神,说出一番兵者诡道的大道理,当然到了最后还没忘记‘恭维’了一下袁大队长的丰功伟绩。

  不过他这话刚落,心里正得意着,脑袋上就被拍了好几下,然后头一偏,脖子就被人锁住,吴哲还来不及反应,袁朗火热的呼吸已经拂到他耳廓上,一个个新鲜生猛的字还没来得及在空气里凉一下,直接就蹦进了吴哲的耳朵里。

  

  “在这等我呢,是吗?”

  

  袁朗贴着他耳朵边说这句话,吴哲只觉得耳根一阵发麻,好像在余光中看到那双眼睛里藏了不怀好意的笑,然后一股大力袭来,脖子就被扭到了。

  痛到是不大痛,只是呛着了,吴哲捂着喉咙咳了好几声。

  这……这个袁朗!

  吴哲忽然觉得,他宁愿穿越回袁朗恶贯满盈的时候去,好歹那时候怒起来只要恨得牙痒痒就成了,不像现在简直就是拿这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会的袁朗倒是的确不像个恶人了,他成妖了。

  还是个百变的妖人。

  

  吴哲喉咙口毛毛的,一只耳朵火烫,可是一抬头,视线又被缠上了,袁朗其实没看他,只有一点点的余光在,这倒反而让他安心,竟也没急着脱开。

  “以后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时,一生!”

  吴哲开始觉着无奈了,这妖怪又变身了,吴哲强烈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犯贱呢?原来团里的指导员说话那叫一个动情动理,怎么他就从来没有感动过呢?怎么就这位老大,成天的暴虐妖邪,偶尔凝重了表情,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自己有手,会钻到人心里去。

  

  “可是我敢肯定,我会让你们过的每一天,都不一样。”

  袁朗的眼神魅惑,平平的扫过去。恩威并施,他从来挺有帅才,只不过这次做思想工作时,眼角边总扫到一双眼睛。在他面前的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专注,但那双却偏偏就是不一样,好像特别黑特别亮,袁朗不自觉,说完最后一字时,一转头便与那人对上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嘴角边含了一丝笑。

  吴哲是在促不及防中收到那束目光的,只看到眼前像是有什么闪了闪,那勾子似的眼神,已经从他心里挖走了一块什么。

  

  5.

  能让吴哲发现袁朗其实是真的对不起他的事很快就出现了,虽然一直到敌人真的倒下,他在望远镜中看到鲜红的血从人身体上流出来之前,他都一直在怀疑着这一切的真伪。

  但怀疑归怀疑,他的心其实很早就开始抖了,于是一些比较明显的症状也体现出来了,比如说:话唠。

  “吴哲,如果上次反恐演习,你过得艰难一点,现在就不用紧张,完毕。”

  这是妖孽变身后的声音,很沉,有点软,虽然吴哲坚持认定这是一句幸灾乐祸的嘲笑,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静了一些。

  “有得必有失嘛,完毕。”

  

  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

  吴哲思考了一下,怎么着也看到袁朗吃了一场败仗,认了一声‘对不起’不是?不过在那个时候,吴哲还不知道要听袁朗说一声对不起,其实是很容易的事,事实上要听袁朗说任何话都是很容易的。于他来说,语言,也是一种武器,只问目的,不究过程。

  毒贩一直没放下枪,于是他们也守了一夜,只是这一夜不光是许三多一枪未发,还有一个吴哲。

  吴哲本以为这场近于屠杀的战斗他应该是没勇气见血了,可是电光火石间的一个变故,却令他开枪了,他没法不开枪。

  

  当袁朗秒杀了一个自杀性人体炸弹之后,一个扛小炮的人猛得跳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袁朗,大脑的反应永远不如手指快,等吴哲看到血醒过来,扳机已经扣下。他惊了一身的冷汗,不自觉转头看看身边的袁朗,还好还好,没误了事。

  他忽然想起袁朗之前跟他说得那句话:“没关系,我能相信你,等到了战场上,我会把我的命交给你,帮我守好它。”

  那一仗吴哲就用了一颗子弹,伤杀率百分之百,非常的为国家节约资源。

  后来吴哲还顺路去看了一下那个被自己干掉的人,新鲜的血液其实并不太腥,却搅得胃里一阵翻腾。

  “你不会想吐吧?”

  吴哲不屑而坚定的摇头,但马上吐光了胃里的东西。

  

  所谓恶的善良人,只不过是随时编出来唬木木这颗木瓜脑子的,但是用完之后,连袁朗自己都觉得挺贴切。反正他是绝对算不上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了。就像是这次任务吧,明明没必要出动他们这种级别的特种兵,但他还是一手揽上身了,原因无他,就是想让这帮子新南瓜们眼睛里见点血,手上杀点人。一条人命有时候比十场演习还有用。

  他最担心的就是许三多和吴哲,一个太善良,一个想太多。

  于是当看到吴哲忍不住大吐特吐的时候,袁朗心里慌了一把,不自觉往前冲了两步,挡到吴哲身前。说服吴哲比说服许三多要难得多,他还在打腹稿,那小子倒已经自己找着了出路:“十匹马的粉,能害多少人?”

  “很多很多,天文数字。”

  “天文数学,我救了很多很多人吧。”

  好小子,没事了,袁朗心里一松:“我替他们谢谢你。”可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多加了一句:“小心点,吴哲。”

  

  原本预计着会出点事的两个人一个基本没事,一个事情大到没边。

  袁朗本来猜想许三多顶天就是想逃回702,没想到上来就是个复员,袁大人心中之郁卒不可言表: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你调教成这样,你说不干了?我袁朗想要的人,还没一个逃得出我手掌心的。

  于是袁朗用忍痛的神情,一副你伤了我的心的凄然模样,拍出了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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