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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鹏程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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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一飘,厉喝道:“慢着,你如此欺凌你的姊姊,算是什么东西?”

那少年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是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管我房文烈的事情?”

石砥中冷哼道:“在下石砥中,是令兄邀请来的!”

房文烈将长剑一收,回头问道:“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大煞手房登云不屑地道:“一个江湖浪子,妄想以单薄之力独霸江湖,我们道上有许多人都吃过他的亏。”

房文烈像是极感兴趣,在石砥中身上仔细打量一会,满脸都是不屑之色。

他轻狂地斜剑一指石砥中,大笑道:“哥,你看这小子在我手下能走过几招?”

房登云想了一想,道:“勉强可凑足二十招,不过还要看他的运气。”

回天剑客石砥中没有想到这两个兄弟狂傲得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虽觉房文烈技击之术确是罕见的高手,可是却也丝毫不惧。

他冷哼一声,自背后拔出寒光流滟的金鹏墨剑,在空中一颤,发出一声轻啸。

他冷冷地道:“蠢材,你动手吧!我就算打不过你,但凭心中一点正气,也足以拼个你死我活。”

敢情他自己知道这战胜来不易,要想和对方打成平手几乎都不可能,所以心一横,已将性命置于度外。

房文烈不禁脱口赞道:“好剑,哥哥,你怎么不帮我将这柄剑夺来!”

在他嘴里巧取掠夺都是天经地义之事,场中诸人听来逆耳异常,那个老妪恨恨地在地上跺了跺脚。

大煞手房登云嘿嘿笑道:“我不是已将他约来了吗!老实说,若不是他那柄剑不俗,我也不会那样看重他。小弟,剑人都在这里,夺剑杀人全看你的了!”

房文烈嘿嘿笑道:“哥哥倒是想得妙,一切事都已为小弟作主。好!要剑不要人也太是无理,我就取他的性命就是!”

石砥中这时当真是怒不可遏,长剑上斜,剑刃上泛射出一道青蒙蒙的寒光,他冷煞地道:“你出手吧!”

房文烈不屑地道:“你这话又说差了,应该是你先动手,在六诏山我好歹是个主人,哪有主人先动手之理!”

石砥中愤不可抑,不再发言,凛然一挥长剑击了出去。手中三尺长剑,寒芒吐出半丈之长。

房文烈冷笑着一剑劈出,双方都用的攻势。

寒光一闪而逝,两人脚下都倒退一步。

房文烈的脸上泛起一丝惊诧,因为石砥中所用的剑式,竟出乎他意外的高明。

这轻轻挥来一剑,轻灵空远,恍如浮光掠影,静潭沉壁,兼得动静二态之真谛,却又容合一体。

场中都是识货之人,骤见石砥中这种神奇幻化的一剑,发出连声惊奇!暗赞这一剑的神奇。

房文烈看得神色略变,大声道:“这是什么招式?”

石砥中冷冷地道:“‘漠野孤鸿’,这是我自己在大漠里领悟出来的。”

房文烈摇摇头,道:“好小子,我把你看得太简单了!”

他这时已收敛适才那种狂态,全心全意贯注在长剑之上,但见他长剑斜撩,轻灵地飞出一剑。

这一剑看似轻松,实在是杀机四伏,在那嘶嘶剑气声中,连续飘出三点寒芒,成品字形向石砥中身上飞来。

石砥中这时满面严肃紧紧地盯住疾射而来的三点剑光,等那三点寒光不及胸前一尺,他才反手撩出一剑。

这一剑更是出人意料之外,平淡无奇中,竟能化腐朽为神奇,正好将对方迅快的一剑封了出去。“叮当!”

数缕火星进激射出,剑啸流逝于空际嗡嗡不绝,双方身形同时一震,这次是各自退出一步,双方俱神色紧张斜驭长剑,却没有即时出手。

剑势愈慢愈纯,两人都已得到剑技之妙,出手之间,缓慢的能使人窒息。尤其在行家的眼里,更是认为这是一场罕见的空前比斗。

所谓名剑难求,高手更是少见,同样是两个年轻男子,又同样是剑道中的翘楚高手,这就是更不容易有机会遇见的场面了,是故连那白发老妪也停住抽泣,神色紧张地盯视场中。

东方刚深深吸了口气,回头对那老妪轻声道:“房素青,你还不赶快设法阻止他们两人?”

白发老妪房素青莫可奈何苦笑了一下,随即黯然摇头。

她撩起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你看两人动手的情形分得开吗?这不是我能办到的,如果我有这种本事,小弟也不会再横行江湖了!”

这是实情,以东方刚浑厚的功力,都没有能力将两个激斗的男子分开,更何况说是别人了。

房素青在六诏山虽是房家唯一能克制住房氏兄弟的人,可是房文烈已经闯过他姊姊的那一关。在六诏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只要能闯过大姊的那关,谁就可以独行其事,任何人再也休想管束他了。

东方刚黯然道:“这么说令弟欲出江湖,已无人能管束他了!”

“可以这么说!”房素青凄然掉下泪来,道:“我大弟已教导文烈学坏了,魔道已在小弟的心中滋长,没有人能管得住他,若是我能下得了手,六诏山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傍立的黑衣老人这时走上前道:“主人,老奴看只有请沙叔叔来一趟了!”

房素青摇摇头,道:“没有用,沙叔叔不但不会来,就是来了也不会有多大效力。文烈这孩子天生一身贱骨,即使将他勉强留在这里,异日也必有脱离我之心!”

黑衣老人诧异地道:“尽一分力,做一分事,也许你沙叔叔会有办法!”

白发老妪房素青无可奈何耸了耸肩,在她想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沙叔叔虽是六诏山惟一的尊长,可是此老最是固执,轻易不肯从练功的洞府里走出一步,平常连这里都不来探望一下,更何况是来管闲事。

黑衣老人恭身一礼,道:“老奴要去了,主要可千万要小心应付,大少爷好像非常不善,他以你为忌,当心他会害你!”

房素青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可不能在沙叔叔面前胡说。”

黑衣老人连声答:“是!”身形一晃,跃身拔了起来。

但他尚未奔出五丈,已被身后的大煞手房登云发现了。

房登云一声怒叱道:“林福!”

林福愕然停下身来,显然非常畏惧。

大煞手房登云寒着一张冰冷的脸,毫无情地走了过来。

他冷冷地问道:“你上哪里去?”

林福一时答不上话来,颤声道:“老奴,我……”

大煞手房登云目光如电,瞪着他道:“你想去找那个老混蛋是不是,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和我大少爷作起对来,嘿嘿!你看来是不想活了!”

白发老妪房素青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怒叱道:“大弟,你要干什么?”

大煞手房登云斜睨了她一眼,道:“我没有你这个姊姊,你不要管我!”

房素青一怔,气得全身直颤抖,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虽然知道这个弟弟心肠恶毒,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绝情,连同胞的姊姊都不认了。

她颤声道:“大弟,你好像很恨我?”

大煞手房登云厉声道:“我当然恨你!爹爹留下那么多绝技神艺,你从没有好好传我一招,迟迟才传给了小弟,就此一点,我已有杀你的理由。”

白发老妪哦了一声,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似的,她愤怒地—声大笑,伸掌劈出,大喝道:“你勾引小弟原来是报复我!”

房登云轻轻一移,避过这掌,嘿嘿笑道:“当然!我要把你身边的人全都弄走,让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里,终日遭受寂寞之苦,孤独终身……”

房素青痛心之余,气得哭了起来,想起自己含莘茹苦地将这两个没有父母的兄弟教养成人时,那股心酸就涌上心头,不克自制的流下泪来。

她凄凉地一声大笑,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为了你们连自己的前途都牺牲了,几十年教养你们,所换来的竟是如此,如果不是爹娘临终托我……”

原来房素青为了扶养这兄弟两人,将自己的青春都葬送在这清冷的山峰上。一心一意培植两个幼弟长大成人,好继承房家烟火。

哪知多年企盼,在这瞬间化为泡影,怎不令这个白发老妪伤心透顶呢!

大煞手房登云丝毫不领这个情,他嘿嘿地道:“你这是活该,爹娘并没有限制你嫁不嫁人,嘿嘿!你从小没有给我一丝温暖,只对小弟一人好!”

那个黑衣老者这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气得大吼一声,飘身冲过来就打。

他怒吼一声,叱道:“你这个东西,怎可对你大姊说这种话!她爱你深责之严,本有意让你继承六诏山的祖业,想不到你混蛋至此,连这都看不出来!”

大煞手房登云舒掌重重一挥,喝道:“你这老东西,也敢教训我!”

这轻挥一掌甚是沉猛,将林福重重摔了出去,林福鼻青脸肿,自地上一跃则起,又扑了过来。

房素青连忙喝道:“林福,你回来!”

林福这时已将性命豁出去了,带着满身黄土,像一头大熊般的挥拳直上,嘴里依然喊道:“你不要管,我林福生命不值钱,早死早结束。这个畜牲已无人性,对他客气只会自寻烦恼!”

大煞手房登云阴沉地笑道:“你想死,我就早点让你上路!”

一缕劲风自他指上弹来,林福闷哼一声,身子已仆倒在地上。

林福在地上翻了一个滚,颤声道:“你好狠,连老奴都不放过!”

说罢,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他正要挥掌往自己头上击下,房素青突然伸手点了他身上三处穴道,顿时他晕绝地上,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房素青寒着脸,道:“大弟,你下手也太毒了!他一个老奴又没有得罪你,你何苦给他那一手‘玄关七劫’,让他尝受人世间最苦的重刑。”

陡地,场中传来一声大响,空中激斗的剑光倏地一敛,回天剑客石砥中和房文烈的比斗已有胜负之分。

石砥中身上溅血,衣衫条条撕碎,身子剧烈地一晃,长剑竟突然垂了下来,冷汗簌簌滴落。

这是一场生死之争,石砥中面色惨然,斜垂长剑,额上滚下颗颗汗珠。碎裂的衣衫随风飘荡,与肩上流下的鲜血交织一片。

房文烈却在狰狞的笑着,笑得非常得意,他脸上流露出轻视的神色,恍如对方根本不堪一击。

房登云哈哈笑道:“行了,天下第一是房家的小弟!孤剑万里江湖行,从今以后整个江湖都是你一人的天下了!”

房文烈还未踏出江湖,便把目前顶尖高手石砥中击败,不但是石砥中暗自心惊,就是东方刚和西门熊也是大惊失色。

六诏山能够独尊武林,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嘿嘿!”西门熊笑道:“不错,令弟这种举世罕见的身手,江湖上已无人可堪一击。不出一个月全武林都要共尊六诏,文烈弟,本大帝首先要向你道贺!”

房文烈被幽灵大帝西门熊一捧,只觉有些飘飘然,心里非常受用。

他轻轻一弹长剑,哈哈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石砥中鼻子里透出重重的一声冷哼,道:“阁下虽然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却未必能够慑服整个武林!欲做天下第一人,并非单靠武功就能办到。你心肠狠毒,无仁无义,我石砥中第一个就不能容你!”

房文烈厉声喝道:“你不要自以为那几手破剑式有什么了不起!我不是因为看你这身功夫练得不易,早就将你宰了。你不能容我,我又何尝能容下你,来!来!我们总要拼个你死我活!”

西门熊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道:“一山难容二虎,文烈弟,你又何必对他客气!”

他心肠狠毒,只要有机会从不放过,石砥中和幽灵宫结怨极深,远非三言两语所能够解释清楚。

西门熊正愁找不着机会杀死石砥中,眼下机会难得,稍纵即逝,焉能轻易放过,利用言语挑拨撩起房文烈的杀意。

房文烈一怔,道:“西门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难道凭这小子的一点道行,也敢和我们六诏山过不去!”

西门熊嘿嘿笑道:“总而言之一句话,天下之人皆可赦,惟独这小子不可留。放虎归山,永是祸患,本大帝的话绝不会错!”

东方刚闻言大怒,叱道:“西门熊,你的心肠好毒!”

西门熊一指东方刚,怒道:“还有你这个老浑蛋,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你处处维护石砥中,还不是想保存自己一点实力,现今六诏山崛起江湖,天龙谷已非昔日可比,在这里还够不上一根指头,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是不可预料的事!”

东方刚虽然怒不可遏,却保持一代宗主的风范。

他浓眉轻锁,突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上前连跨两步,道:“西门熊,你的幽灵宫是不是愿意拱手送给六诏山?”西门熊想不到天龙大帝东方刚还有这一着,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也让他非常难以答覆。他现在极需巴结六诏山,自然不愿得罪房氏兄弟,可是要他将辛苦开创的幽灵宫无条件拱手让给六诏山,确实是件令人心痛而又丢脸的事情。

他嘿嘿一笑,冷冷地道:“山主恐怕看不上幽灵宫,倒是你的天龙谷却早巳闻名天下,是难得一见的绝佳仙境。”

东方刚斜掌一立,道:“主意倒是不错,可惜老夫这双手掌不会答应,”

房文烈挺剑上前,怒道:“你敢和六诏山作对!”

他身形才动,石砥中一跃身形仆了过去。

石砥中这时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眉宇间的煞气愈来愈浓,他冷冷地道:“六诏山难道是纸糊的碰不得!”

房文烈怨毒地笑道:“我不会再放过你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威望不低,惟有你这样身分的人才配和我动手,我这是瞧得起你,等会儿动起手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石砥中怒喝道:“你太狂妄了,注定你日后的失败。”

房文烈哈哈笑道:“仅凭我六诏山的武功,就值得骄傲。一个人只要有本钱,就不算是狂,像你要狂还狂不起来。”

房素青眼见自己一手扶养长大的幼弟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不禁伤心地直摇头。

她轻轻一抹脸上泪痕,道:“小弟,你变了,变得太可怕了……”

房文烈冷冷地道:“父母生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任谁都不能改变我。大姊,现在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你还是乖乖地站到一边去!”

房素青怒叱道:“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不要想下山一步!”

大煞手房登云摇墨骨玉扇,摇摇晃晃走过来,道:“你又错了,现在你能管得住他吗?大姊,你放心,小弟和我在一起决不会吃亏!你我之间情谊已断,可是我对小弟倒是一片真心。”

房素青冷笑道:“你滚开,小弟和你在一起就糟透了,你从小就没干过一件好事,他由你带着准是不会有好事,说不定前途全毁,连六诏山这点祖业都保不住……”

大煞手房登云神色大变,没有想到房素青当面说出这种话来,他这人虽然冷傲无情,却是最爱面子。

他目中凶光一闪,嘿嘿笑道:“大姊对我了解太深了!知之太多,洞悉太明,这对我是件危险的事情,大姊,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房素青毫不犹疑脱口说道:“你想杀了我以绝后患,是不是?”

大煞手房登云哈哈笑道:“正是,你太使我害怕了,我心中所料之事,你皆知道。对于我,你是个危险人物;对于小弟,你会自我手中把他抢过去。基于这两个理由,我就应该先杀了你……”

房文烈一怔,道:“大哥,你真要杀了大姊……”

房登云阴沉地道:“这不是摆明了吗,你不杀她,她会终日缠着你,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办,如果让她跟在后面是件多么讨厌的事情……”

房文烈一呆,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深知房素青之性格,说了话从不更改,正在忖思该怎么办的时候。

幽灵大帝西门熊轻轻拍着他的肩头,道:“无毒不丈夫,在江湖上若要瞻前顾后,什么事都行不通,眼下各派英雄都在等着你去领导,这里的事情怎么解决全看你的……”“啪!”西门熊尚未说完,左颊上已挨了重重一击。只昕啪的一声,整个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愤怒地一声大吼,目光瞥处,只见房素青寒着脸向他走来,他心神剧震,不觉大骇,连续退了两步,道:“你为什么打我?”

他深知房素青的武功除了房文烈外,眼下没有一人是其敌手。他心念电转,疾快地判明了当前形势,强自忍下心中的怒火,故意显得量大如斗,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房素青指着他的鼻子,道:“我现在才晓得你是这里面最坏的一个,我两个弟弟所以会变得满肚子坏水,全是你一个人挑起来的。”

西门熊变色道:“这是什么话!山主,你可得为老夫做主!”

房登云嘿嘿笑道:

“当然,当然,这个贱人太可恶了,我房登云绝不姑息私情,一定为你做主……”

他嘿嘿冷笑两声,又道:“小弟,你还不出手?”

房文烈愣了愣,竟不敢违背房登云的命令,他一声大喝,寒着脸挺剑冲了过来,挥剑往房素青攻来。

石砥中自侧旁急挥长剑,大喝道:“我非毁了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不可!”

双剑相交,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

房文烈恨得一声大吼,抡起长剑攻出三招,将石砥中逼得连退五步。

房素青却气得怔在当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了场中,将石砥中一推,头上发丝根根倒竖起来,双手朝天,大声道:“上苍啊!你待我太苦了!”

余音袅袅逐渐消逝,她颤动着双唇不知在低语什么!但是每当她嘴唇颤动的时候,泪珠便像断线的珠链似的滚落下来,在那双悲伤绝望的眸子里充下一道血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房文烈怔怔望着这惟一的姊姊,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忍之情,长剑一垂,他低声道:

“大姊,你……”

房素青突然瞪了他一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姊吗?我原已禀告过父母,要按家规毁了你,与其留着你来害人,还不如由我先杀了你。我们房家在这一代命该绝嗣,这只能怪祖德不修,上辈子做了伤阴德的事,我虽不孝,父母也会原谅我!”

她伤心欲绝沉痛地说出这段话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伸手拔出一柄匕首,抬头望了一眼云天。她又缓缓掏出一个铜牌,上面铸刻着房家世代传世的师祖名字,背面刻着十二条家规。

她在空中一扬手,铜牌上泛射起一股金光,流滟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房登云神色大变,道:“原来父母将护山令交给你了!”

房素青冷冷地道:“本来是想交给你的,可是你品行卑劣,我无法任由你去作恶事,现在护山令牌在此,你还不等待受死!”

大煞手房登云虽然心狠手辣,在这护山令牌之前,他也不禁吓得全身出了不少冷汗。这金牌上代表父母,下代表整个六诏山,更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护山令牌会召唤出一个绝世的高手,只要令牌所至,那个人必会出现,那时他若仍然在江湖上闯荡,势必遭到那个神秘人物出手搏杀。

他心里一惊,冷汗直流,一脸都是惶悚焦急的样子。

房登云横了心,道:“我和弟不会受这令牌的约束,你还是收回去吧!上一代的规矩未必能适用于下一代,时间将一切事情都改变了,正如你想留下小弟陪着你在这里度过寂寞岁月,而我要使他在江湖上另创一番事业一样,我们之间已没有东西可约束对方。”

房素青神色不变地道:“你不要忘了,在这令牌后面尚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你只要敢稍为不听令牌的指挥,那个人就会出来杀死你。”

大煞手房登云心中已生怯意,但他故意装得非常镇静,冷冷地道:“你不要妄想了,那个人在什么地方连你也不知道,你不要说找不到他,就算是找到了也奈何不了我和文烈弟。”

房素青哈哈笑道:“你又猜错了,娘在临终之时已把这个人的去处告诉我了。你们只要敢轻举妄动,那个人就会出现。我只要将令牌交到他手上,你们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房文烈这时也是神色惨然,目中凶光大盛,道:“大哥,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房登云凝重地道:“不会错的,我们不能再等下去,眼下之计只有先毁了她,夺得护山令牌,否则你我都不想活命……”

房素青一听房登云要夺取护山令牌,不禁大惊。她急忙将令牌缩回手中,匕首斜刺而出,气得全身直颤。

房文烈却已不客气地挺剑而来,直逼房素青的胸前,他这一剑是“上天下地”,使人无法循形。

房素青深知其中厉害,不敢闪避,怒喝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这件事只要传入那人耳中,他依然会来取你们性命,即使令牌落到你们手中,也无法改变结果。”

房登云心中一狠,道:“在这峰顶上一个人也不能留下!小弟,为了本身的性命,只有这条路能解决。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

东方刚没有想到大煞手房登云的心肠如此狠毒,只为自身的安全,竟要峰顶上这么多人陪上性命。

他气得冷冷一笑,对石砥中道:“现在不出手也不行了!你等一下尽管下手,我和玉儿要好好斗斗大煞手房登云……”

而这时东方玉正好奔上峰顶。

话音未落,房文烈突然一声大喝,剑光像白虹般的撩起。冷寒的锋刃,在房素青的肩上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水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房素青惨呃一声,顿时仆倒在地上,整条手臂像废了一样垂了下去。

石砥中目眦欲裂,叱道:“你好狠,连你姊姊都不放过!”

他这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衡量眼前情势,知道不拼也不行了,剑尖所指,尽是房文烈身上要害。

房文烈出手狠辣,尽是诡奇莫测的夺命招式,随手一招挥出,最少包含四个变化,招招不离石砥中身上要害。

石砥中手上长剑一紧,改攻为守,所用的招式非常奥秘,守中带攻,剑剑都将对方攻来招式化去。

虽然他的速度奇快,面对房文烈的攻击,依然觉得压力重重,不过他总算还能勉强支持下去,但已愈加吃力。

房文烈连攻数招,都不能冲破对方所布的剑幕,不禁大惊。

他沉声喝道:“你的剑术怎么突然进步起来了!我真不明白,你有这些招式刚才为什么不用,直到现在才像个样子。”

石砥中挥剑一撩,避过一招,道:“说来你不相信,这些剑招还是你教的。刚才交手所用的招式,正是先前你攻我的式子,只不过我是化攻为守而已。”

房文烈振剑直刺,厉笑道:“胡说!天下哪有这样的奇材,我练剑至今还没有见过世上有这种人,你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

这两剑可不轻松了,石砥中拼尽全力,也仅将这攻来的两剑化开,不过也累得连喘数声。

并非是房文烈剑招特别神奇,而是他剑上所发剑气太强,压得石砥中不得不奋力抵抗,还好他手中所持之剑乃千古神器,否则早就剑折人亡了。

这里舍命相搏,那里也早已硬拼上去,房登云和东方刚功力相若,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胜负。

不过这一来可苦了东方玉,骤然和幽灵大帝西门熊交手,便觉对方掌风如山,压得他透不气来,若不是因为身法灵巧,可能早就躺下了。

幽灵大帝西门熊连发数掌,始终未能将东方玉击毙掌下,自觉太失颜面。

若以一代宗师的身分,这样动手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东方玉再强也不过是个晚辈,可是对方却在西门熊手里走出二十多招。

西门熊怒吼一声,道:“怪不得你那么狂呢,原来还真有点真才实学!”

这人心肠狠毒无以伦比,只见他深吸口气,全身衣袍突然隆隆鼓起。右掌轻抬,掌心之中吐出一股冷寒的白气,缓缓向东方玉逼去。

东方玉神色大变,颤道:“幽灵功!”

这三字一出,场中空气陡地一寒。天龙大帝东方刚发出一声怒吼,挥掌逼退房登云两步,身形如电扑向幽灵大帝西门熊,遥空一掌击去。

“砰!”西门熊掌劲未发,陡觉斜侧里涌来一股大力,不禁冷哼一声,挥掌向侧里击了出去,双掌交实,发出一声沉重大响,霎时烟雾弥漫,沙石激溅。

在人影恍动里,东方玉身陷两大高手之间,竟当场被震晕过去!

东方刚见爱子晕死地上,心如刀割,方待扑去,房登云和西门熊已双双跃进。他身临两大高手之间,虽有绝代神功,也不禁相形见拙,大有不支之势。

不过他的情形还不算最恶劣,情形最惨的还是石砥中,由于房文烈的剑法独成一格,攻势之烈有如迅雷骤发,出手之准,往往逼得他舍命硬拼,才躲过那威金裂石的一招,若非他是天生异禀,咬牙硬撑下去,此刻恐怕早巳剑落人亡了。

房文烈像是有意拿他试剑一样,每每在可轻易杀死对方的机会里撤剑而退,另外攻出一招。

辛辣的剑招,使石砥中冷汗直流,虽然在双方交手里,他获益非浅,但也真够他受的了。

房文烈突然收剑一退,阴沉地笑道:“有你这样一个好靶子比我自己练上一个月还要快速,现在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三招之内,我要取你性命。不过前两招你可放心,只有第三招上才是真正动手!”

石砥中喘了一口气,冷冷地道:“你出手吧!三招之内我也不想活了!”

他自己深知目前功力还非房文烈的对手,惟有以死来换取房文烈的雷霆三击。他暗中运气,将全身残余劲力全部逼集在剑尖上,剑尖泛射出一蓬耀眼的银芒。

房文烈只是冷笑,漫不经意挥出一剑,看似平淡,却包含无数的变化。

石砥中奋力挥出一剑,堪堪避过这沉重的一剑,可也累得他气喘如牛,连剑都有些握不稳了。

房文烈闷声不吭挺剑一抡,连续幻出七层剑浪。这一剑过于快速,除了闪烁的剑光外,连仅有的一点人影,都无法看清。

石砥中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闪避,他拿着剑僵立在地上,眼睛直瞪房文烈,不知该怎样挥剑迎架?

房文烈却没有立时下手,仅在他剑上轻轻一点。

锵然声中,石砥中只觉全身一震,突然自失神中清醒过来。

他凄凉地一声大笑,身形跄踉,向前走了两步。

房文烈哈哈大笑,道:“这是最后一招了,你该拿出全部的精神应付!”

石砥中长剑一掷,黯然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技不如人,夫复何言。这一招我放弃抵抗的机会,阁下请动手吧!”

房文烈冷哼一声,厉喝道:“蠢材,你以为不抵抗,我就会放过你吗?我说过在第三招才杀你,现在你不动手也不行,我相信你不愿受那凌迟的痛苦,而宁求一个痛快!”

石砥中一听大怒,伸手一抓,长剑又飞回手上。他见房文烈逼人太甚,明知拼不过,也只有孤注一掷。流滟一闪,全是不顾命的打法。

房文烈哈哈大笑,道:“这还像点样子!”

他手腕在空中一颤,长剑突然发出一连串嗡嗡之声。这阵刺耳的剑啸一发,石砥中立时心神不宁,大吼一声,像头猛虎似的冲过去。

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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