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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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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坦之嘿嘿笑道:“姑娘又不会害我,怎需提防?”

“这可说不准哟!”春娘抿嘴笑道,斜睨着他:“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可是金科玉律,忘了这一条,纵使武功再强,也要丢了性命!”

“是,我知道了。”游坦之用力点头,心下恍然,春娘姑娘真是一片苦心呢,为了让自己记住,故意把自己推进水里。

“你真的知道了?”春娘笑盈盈地问。

游坦之用力一挺胸脯:“是!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春娘咯咯一声娇笑,小手再次按上他胸口,他再次高高飞了起来,重重落到湖里。

游坦之再次受到冰凉的滋味,差点儿冻僵了,有些恼火了,猛一下钻出头,皱着眉头,大声道:“姑娘?!”

春娘笑吟吟地望着他,居高临下,一阵风吹来,襦裙飘动,尽显绰约风姿。

游坦之一下看呆了,怔怔望着。

待回过神来,一肚子的火已经不见了,他无奈地问道:“姑娘,我这又是怎么啦呀?”

春娘摇头,笑吟吟地道:“我刚才说的,你根本没往心里去嘛。若不然,足以躲过这一掌啦!”

游坦之往自己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甚是用力,懊恼不已,暗骂自己太笨了,以为她暗算一次,不会再来了。

春娘轻轻一招,他从湖里飞起来,落到平台上,稳稳地站住了。

他正惊异间,眼前白影又是一闪,他大吃一惊,暗叫还来,忙不迭的侧身,想要避开。

但这一掌太快,他闪避不及,春娘的左手印上他背心。

他闭上了眼睛,准备再挨冻,却觉一股温暖的气息钻进来,宛如温水冲刷,森森冷意一下消散,浑身暖融融的,舒服异常。

春娘撤掌,打量他一眼,抿嘴笑道:“好啦,过来吧!”

游坦之睁开眼睛,察觉有异,低头一瞧,衣衫竟干透了,仿佛没湿过一般,睁大了眼睛,这般内力运用,真是神乎其神!

他又是敬佩,又是惭愧,只觉自己就像是一根木头,什么也不成。

“愣着做什么,过来!”春娘停下,蹙黛眉招招手。

游坦之忙应道:“是!”

他紧迈几步,跟到春娘身后,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想离得太远,淡淡幽香若有若无,有时被风吹走了。

他小心打量一眼周围,刚才太丢脸了,不知他们会不会耻笑。

却不曾想,无量剑派的弟子们各干各的,没人朝这边望,好像是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

春娘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不用东张西望了!……他们若没有这份定力,武功能高到哪里去?!”

游坦之红了脸,大是惭愧,没想到这位春娘姑娘如此聪明,一下能看透自己的心思,真乃冰雪聪明。

他忙收回眼睛,聚拢收思,端正神情,一板一眼跟在春娘身后,踏上一处回廊,通往西边一个五角小亭子。

……

到了小亭中,这才发觉,里面已经坐了一位白衫少女,容貌绝美,丝毫不逊于春娘姑娘。

她慵懒地倚着朱红柱子,脸若冰霜,只是一眼扫来,游坦之就觉得遍体透凉,背泛寒气,不由地低下了头。

“春娘姐姐,他是谁?”白衫少女眼波流转,望向春娘。

“雪晴,这是游少侠。”春娘坐下来,笑道:“游少侠,这是方雪晴,你就叫方姐姐罢!”

“见过方姐姐!”游坦之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

他昨天见过方雪晴,在酒席上,站在萧大侠身后,一直替他斟酒的,显然是萧大侠的贴身侍女。

他见过方雪晴号令无量剑派的弟子,行事果决,巾帼不让须眉,当时大是感叹,钦佩不已。

“唔,不必多礼,坐吧。”方雪晴轻轻一摆手,淡淡说道。

游坦之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坐到旁边,一抬头,与她秋水般的目光一触,心中一颤,忍住了没低头。

她眼睛是极漂亮的,但目光清冷,没一点儿温度,就像是没把自己当成人看一样,心忍不住泛出丝丝寒气。

春娘笑眯眯地看着,见他脸色苍白,轻笑一声:“雪晴,你就别吓他啦!”

方雪晴收回目光,轻哼一声:“这么胆小,武功再强又有什么用?!”

春娘笑道:“难得他心地善良,资质也不差。”

游坦之忐忑不安,不敢看方雪晴,低头瞧着桌面,中央摆了一只白玉壶,周围是五只碧玉杯,还有一盘瓜果,翠绿鲜艳,一盘点心,个个精致,一看就知道很好吃,又舍不得吃。

清风掠过湖面,薄雾飘过来,化为一丝丝凉气,落在脸上很舒服。

小亭内飘荡着淡淡幽香,是两股香味,各有不同,一种柔馨,一种清寒,却都极动人。

方雪晴淡淡道:“嗯,春娘姐姐拿主意吧。”

游坦之颇是着恼,觉得这位方姑娘太无礼,如此冷漠对人,与春娘姑娘的温柔相差万里。

虽然美丽,但这般冷漠,却一点儿也不可爱!

“游少侠,你先使一套拳法来看看。”春娘柔声道。

游坦之精神一振,忙应道:“是!”

他一揽衣裾,扎到腰间,跃出小亭,在回廊上施展开一套拳法,正是游氏拳法,经过了春娘的改变。

轻若飘絮,重若千钧,或动或静,或刚或柔,相互交揉,给人赏心悦目之感,他仿佛英俊了许多,化为一位翩翩佳公子。

春娘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颌首。方雪晴懒洋洋的,不时淡淡看一眼。

游坦之收势,长吁一口气,气定神闲。

他转过头,目光奕奕,一扫刚才的拘谨,从这一套拳法上,他得到源源不断的信心与勇气。

一时之间,仍沉浸在这练功之境中。

……

“不错,很不错!”春娘拍手,笑道:“没想到你这般聪明,看过一遍,能练至这般境界!”

游坦之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方雪晴也轻颌首:“嗯,可堪造就,春娘姐姐果然法眼无讹!”

春娘笑道:“那我再传你一套拳法罢!”

说罢,站起身,一步踏出,飘飘落在游坦之身前两丈。

游坦之退后一步,双眼炯炯,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一个环节。

春娘道:“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说罢,身形一正,缓缓打出一套拳。

这套拳法颇是简单,仅有十二个动作,动作缓慢,舒展大方,也是赏心悦目,如舞如蹈。

游坦之看一遍就记住了,连春娘的每一丝表情都印在脑海。

“可记住了?”春娘收势,笑吟吟问。

游坦之用力点头:“记住了!”

春娘脸色肃然:“这套拳法是用来练气的,并非用来对敌。你莫传于外人,可能做到?”

“是!”游坦之用力点头。

“好了,去吧。”春娘轻轻一笑,摆摆手。

第657章 海陵

游坦之脸色一黯,轻轻抱拳,怔怔看着她。

春娘笑笑,柔声道:“怎么啦,游少侠?”

游坦之嗫嚅几下,低声问:“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姑娘……”

春娘抿嘴笑道:“你若练好了我教的功夫,随时过来罢。我不在这里,就在京城萧府。”

“是!”游坦之精神一振,大声答道。

春娘笑着摆摆手,游坦之似能感觉到嗔意,忙收声,抱拳一礼,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出了小亭,走出回廊。

他出了回廊,就越走越慢,一步一步,像是在挪动,直到先前登岸处停下,再也忍不住,遥遥望过来。

此时,春娘与方雪晴正低声说话,没有望向这边。

他看着春娘娇柔的身影,只觉心头发酸,黯然神伤。

……

“这个小家伙,陷进来了呢。”方雪晴眼角瞥一下游坦之,轻笑一声。

春娘白她一眼,娇嗔道:“雪晴,你嘴下留德吧!”

方雪晴咯咯笑道:“我可不会说假话,你瞧瞧他这神态,姐姐你现在让他跳湖自杀,他根本不会犹豫!”

春娘摇头叹道:“小孩子罢了,我生怕毁了他。”

“放心罢。”方雪晴抿嘴微笑,哼道:“这些臭男人,可不是那般容易毁的!”

春娘笑了起来,摇摇头:“又有哪个臭男人招惹你啦!?”

方雪晴瞥她一眼,扭过头,望向游坦之的方向。

春娘轻笑,道:“能惹雪晴你生气的,也只有公子啦,又怎么啦?”

“没什么。”方雪晴轻哼。

春娘笑道:“莫不是因为公子成亲,冷落了你,所以不高兴?”

方雪晴撇一下菱唇,下颌朝游坦之的方向抬了抬:“瞧瞧,他还在那里痴痴看着呢,姐姐你这回呀,可害苦人家了!”

春娘扭头望过去,见游坦之正凝望着这边,她摇摇头,抿嘴微笑。

游坦之顿时一惊,虽然隔着远,却也看得清楚,见她冲自己微笑,他顿时面红耳赤,激动万分。

春娘伸出小手,轻轻摆了摆,柔声道:“游少侠,去吧!”

游坦之顿时脸露失望,点点头,抱拳躬身遥遥一礼,跳上了画舫,站在船头,凝望着她,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白雾中。

……

春娘细细的眉毛蹙起,看着画舫渐渐远去,若有所思。

方雪晴轻笑一声,笑盈盈道:“姐姐,你可得心中有数,一个不好,因爱成恨,这一番苦心费到了狗肚子上!”

春娘白了她一眼,哼道:“雪晴,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她随即笑了:“是不是公子冲你发火了?”

“没有!”方雪晴笑容一敛,哼道:“他哪有功夫冲我发火?!”

春娘咯咯笑了起来,摇头不已:“雪晴,你呀,陷得太深啦。咱们毕竟是公子的侍女,不能越了规矩!”

方雪晴黯然不语,怔怔看着湖面,阵阵清风掠过,湖面上白雾如纱,舒卷自如,飘飘荡荡。

春娘温声道:“公子一下娶三个夫人,怕是忙坏了,你就别添乱啦!”

“嗯。”方雪晴凝视着湖面,淡淡应了一声。

春娘伸手一扯她:“走,咱们去看看这些小家伙,别让他们偷懒,刚才,有几个暗自偷笑,要教训一下!”

方雪晴精神一振,再次露出笑容:“好呀,这几天,他们有点儿翘尾巴的意思,咱们要打灭了这股邪气儿!”

“走!”春娘见她来了兴致,心中暗舒一口气。

两人翩然到了平台上,伸伸手,招了几个人,要跟他们切磋。

无量剑派的众弟子们纷纷围上来,看着垂头丧气的几个人,既是羡慕,又是同情,神情复杂。

“雪晴,你来吧!”春娘笑道。

方雪晴点头答应,轻哼道:“你们是不是看到来的宾客武功不强,便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不敢!”众人哄然说道,小心地望着她。

方雪晴平日里没少花功夫教他们,对于方雪晴,他们既是尊敬,又有些畏惧,她下起手来,可是狠辣。

“哼,不敢?!”方雪晴轻哼,目若秋水,一掠而过:“我看你们是口是心非,心里是沾沾自喜,嘴上谦虚罢了!”

众人不敢反驳,纷纷低下头。

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朝气蓬勃,却又小心翼翼地看自己,方雪晴心情开朗起来,灿然微笑:“我今天就伸量一下诸位大侠,看看你们的本事厉害到什么程度了。从你们几个开始,来罢!”

“姑娘……”六个弟子迟疑。

“少废话,动手!”方雪晴明眸一瞪。

“是!”六个弟子轰然应道,只能硬着头皮,使出吃奶的本事,免得事后被方雪晴讽刺挖苦,冷嘲热讽。

……

辽国,海陵派辽国武林,海陵第一,剑法卓绝,誉满天下,只是深在长白苦寒之地,向不履中原,故宋人少闻。

近些年来,随着辽国与大宋形势越发紧张,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国武林渐渐了解,这海陵派乃辽国第一派,辽国第一高手就是出自此派。

辽国大王身边的侍卫,也有几个海陵派的绝顶高手,既受皇帝青睐,赏赐越发,渐渐壮大,越来越强。

深入长白一百里,一座幽深山巅之上,有一片连绵的庄园,就是海陵派所驻。

藏入深山不见人,超脱于红尘之外,海陵派所追求的并非红尘万丈的繁华,而是天道。

身在红尘外,故地位超然,也远离事非,隐隐成了大辽武林的精神领袖,与中原的少林相似。

此时,海陵派的主殿内,有四个人正在说话。

大殿宽阔、古朴,四根柱子雕着云龙,大殿上方雕的是一些壁画,一些身披草裙的野人,正与奇形怪状的野兽搏斗,狞厉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身在其中,莫名地泛起苍凉之感。

一老者端坐主座,须眉皆白,脸若婴儿,泛着红光,丹凤眼,悬胆鼻,脸方嘴阔,透着豪爽之气。

身前三人,皆是中年汉子,四十多岁,一个俊逸英武,一个平平常常,带着憨厚,另一个魁梧雄壮,宛如铁塔。

魁梧汉子大声说话:“大长老,就让我下山吧,我去宰了那姓萧的小子,替大师兄报仇!”

老者霜眉紧锁,手抚长髯,扫他一眼:“这姓萧的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你大师兄不是对手,你能成?!”

“大师兄那是大意了,我不信,咱们海陵派的武功不如人!”魁梧汉子大是不服气地说道。

“你这话未免武断!”老者摇头,紧锁霜眉:“我也想咱们海陵武功天下第一,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

魁梧大汉哼道:“大长老也忒长他人威风了!”

“老三,不得无礼。”俊逸英武的汉子瞪他一眼。

魁梧大汉缩一下脑袋,不再多说了,但脸上仍有不服气。

老者抚髯长叹:“唉……,咱们呆在深山,虽说心静,能练精了武功,却也限制了眼界。”

他看了一眼魁梧汉子,语重心长:“这位萧观澜,可不是简单人物,你莫要小瞧了。……再说,你大师兄岂是大意的人?”

魁梧汉子一怔,嘴唇动了动,挠挠头不说话了。

俊逸英武的汉子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大长老,无论如何,大师兄这个仇是得报的。”

“嗯,此仇得报。”大长老缓缓点头。

俊逸汉子沉声道:“既如此,咱们三人一同去,如何?”

魁梧汉子顿时一瞪眼睛:“二师兄,那忒瞧得起那姓萧的了吧?!”

“这个主意好。”一直沉默寡言的汉子点头,憨厚地笑了笑。

大长老却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大长老,这个时候,还要讲武林规矩?”俊逸汉子沉声道。

“是呀是呀。”魁梧大汉忙不迭点头。

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也道:“嘿嘿,不能。”

大长老摇摇头,悠悠叹息一声,扫了他们一眼:“我是怕你们三个一起,也是不成……”

魁梧汉子“呼”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大长老,你也忒小瞧人啦!”

他声如洪钟,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唉……”大长老摇头,慢慢看了三人一眼,叹道:“你们大师兄的武功,你们三个加在一块儿,也打不过的。”

“大长老,不会吧?”魁梧汉子睁大眼睛。

大长老苦笑:“他天纵奇才,练成了太上伏魔功,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啊——?!”魁梧汉子惊愕失声,坐回椅子上。

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吃惊地问:“大师兄竟练成了太上伏魔功?!”

“嗯,他一直不让咱们说。”大长老点头,惘然叹息:“他乃我海陵派百年一现的奇才,却不曾想……”

大殿内安静下来,众人默然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

太上伏魔功,乃是海陵派的镇派奇功,神奥精绝,据说可媲美少林寺的易筋经神功。

此功修成,不但内力奇深,天下罕有,以其内力御使所有武功,威力都更上一层楼,可谓神奇。

但此功也是极难修炼,根骨、悟性要求极严,还得有那股无坚不摧的心境,才有可能入门。

他们曾试着修炼,却徒劳无功,数年坚持,都放弃了,便是海陵派的四大长老,也没能修成。

没想到,大师兄在不声不响中,竟修炼成了这旷古奇学,他们心里滋味复杂,难以说清。

……

俊逸英武的汉子叹道:“大长老说的是,大师兄练成了太上伏魔功,咱们三个加一块儿怕也不敌。”

“这萧观澜真的这般厉害?!”魁梧大汉喃喃自语,心有不甘。

大长老抚髯长叹:“想要除去萧观澜,你们不成,只有我们四个老家伙上了。”

“大长老!”魁梧大汉一怔,忙摇头道:“这可不行,你们哪能动手?!”

“没法子啊。”大长老苦笑摇头,温声道:“我唤你们来,是想交待一声,咱们海陵派的密库所在。”

“大长老,使不得!”沉默寡言的汉子忙摇头。

“咱们四个老家伙已经商量过了,就这么定了。”大长老一摆手,抚着长髯,叹道:“你们三个是咱们海陵派的未来,不能断送了。”

魁梧大汉忙道:“大长老,咱们不去找姓萧的就是了。”

大长老摇头:“若不去,咱们海陵派永远抬不起头。”

“这……这……”魁梧汉子茫然不知所措,转头望另两人。

俊逸英武的汉子轻声道:“大长老,硬拼实属不智,……我听说,西夏迦叶如来寺封寺不出,就是萧观澜所为。”

大长老点点头:“嗯,此事老夫也知,迦叶如来寺乃西夏圣地,有数位神僧,修为精绝,没想到……”

俊逸英武中年人叹道:“萧观澜如此气盛,咱们还是暂避锋芒吧!”

大长老抚髯一笑:“敏之,你聪明绝顶,四人之中,数你第一,偏偏你练不成太上伏魔功,知道为什么?”

俊逸中年人摇头:“弟子愚钝,请大长老指点。”

大长老笑道:“你缺了那种与天地争锋,与命运反抗,虽死无憾的气概。”

俊逸中年人苦笑一声,点点头:“是,弟子不才。”

大长老摆摆手:“这也没什么,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像你大师兄那样的,反而不正常。”

“能修成太上伏魔功,哪能正常?”魁梧汉子喃喃说道。

太上忘情,做不到这一点儿,根本修不成太上伏魔功,他们知道这一点,但是,想做到却千难万难。

大长老微笑道:“咱们四个老家伙也活得差不多了,搏上一搏,既赚了名望,又能摸清萧观澜的底细,你们将来报仇,也能心里有数。”

三人又苦劝了一番,大长老却无动于衷。

他一摆手,沉声道:“好了,废话不必说,咱们走了之后,三人之中,敏之为尊,可代表两人。”

“是。”三人起身,肃然抱拳。

海陵派并无掌门,而是由四大长老执掌,凡事商量着办。

大长老道:“这密库所在,乃我海陵一派的根脉,断不容别人知晓,你们要发个毒誓!”

三人竖掌发誓,脸色肃穆。

大长老露出一丝笑容,沉声道:“密库就在……”

他嘴巴翕张,声音却消失。

三人凝神倾听,随后恍然大悟,露出赞叹神情,点头不已。

大长老沉声道:“一定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与外人知晓!”

三人抱拳,大声道:“长老放心!”

大长老从怀里掏出四把钥匙,黝黑如墨,没有一丝光泽,分给三人,俊逸中年人得了两把。

他深深望着三人,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率众弟子离开这里,去别府,若是咱们有命在,自然会过去会合。”

俊逸中年人叹息:“大长老……”

大长老抚髯微笑:“这一回,咱们这些老家伙求仁得仁,死得其所,比老死强得多,你们也不必难过!”

三人不知说什么,看着大长老泰然自若的笑容,心中肃然起敬。

大长老挥挥手:“好了,别儿女情长的,惹人笑,马上去准备,早早离开,咱们四个老家伙还要参悟武学,尽量提升实力。”

三人默然不语,只是一抱拳,迈着沉重的步伐退出去了。

他们脸沉如水,眉头笼罩着阴翳,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说不出得郁闷难受。

第658章 热闹

老者目送三人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如释重负。

他呵呵笑了一声,在殿内负手踱步,来来回回,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慢慢沉下来。

他仰头望天,哼一声:“萧观澜!萧观澜!”

说罢,他扭头便走,出了大殿,沿着一条小径,慢慢往上。

海陵派的山门是依山势而建,迤逦向上,直到山巅,山巅上有一座楼阁,飞檐吊角,颇为精致,与周围的建筑风格不同。

这里,便是赫赫有名的海陵阁,乃是海陵派的禁地,除了四大长老,旁人不得入内,其中天地,外人不知。

大长老慢慢往上走,来到了海陵阁,推门进去。

大殿内,光线柔和,里面摆设简单,北墙挂一幅画,画上一人持剑而立,神采飘逸,洒脱不凡。

他相貌俊美,约三十余岁,嘴角带着一丝哂笑,似乎在嘲笑天下人,摆了一个剑势,似发未发,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此时,面前摆着四张蒲团,蒲团上坐有三人,须眉皆白,面泛红光,鹤发童颜,气度不凡。

他们眼睑下垂,仅留一线,观照在画上,若有所思。

“吱”大长老推门进来。

三人转头望来,一老者懒洋洋睁开眼,叹道:“大师兄,安排好了?”

“哼,好了。”大长老点头,迈步到中间的蒲团上坐下,长舒一口气:“这一下,咱们可放下心事了!”

那老者点头,淡淡道:“置死地而后生,未尝没有生机!”

他脸色红润,瓜子脸,修眉俊目,俊逸非常,但脸色阴沉,冷峻逼人,只是淡淡一句,殿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西边的老者睁开眼睛,跳了起来,扯了扯白胡子:“嘿嘿,二师兄,什么生机不生机的,咱们几个老不死的,这回就交待这里啦!”

他圆滚滚的脸庞,圆滚滚的身材,满脸笑容,憨厚可掬,观之可亲,与二师兄恰好相反。

二师兄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懒洋洋扫他一眼,哼了一声,没理会。

最后一个老者慢慢睁眼,脸色深沉,如僵硬成一木板,不动声色,淡淡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只须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

“三师弟所言极是!”大长老点头,指了指圆滚老者与俊逸老者:“你们两个,别一天只顾着斗嘴,还是留着力气参悟剑法吧!”

“哼!”俊逸老者朝圆滚老者哼一下鼻子,闭上了眼睛。

四人说了一气,慢慢垂下眼帘,只留一线目光,停在画上,细心感悟,想要惨透画上的剑法。

……

游坦之一行三人,离开了太湖居,骑马归程,他一下变得沉默,不似从前的活泼,不爱说话,不时地发呆。

游骥与游驹见了,暗自担心,性情骤变,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来得急,往回走时,就不急了,慢腾腾地赶路,早起早宿,游坦之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里不说话,就是坐在马上发呆,然后一落马,就在一旁练拳法,一套奇怪的拳法。

游驹问他这是什么拳,游坦之只是摇头,言明这是春娘姑娘所传,不能传于外人的绝学。

见他如此,游驹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觉得,这么慢腾腾的拳法,怕是不太管用,但又想,春娘姑娘所传,定非凡品。

这两种感觉纠结,让他心痒难耐,不时与游坦之切磋,方觉此法之妙,每天游坦之的内力都在飞速精进。

……

这一天清晨,他们出了客栈,接着出城,继续出发,骑马在官道上缓行,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甚多,都往城里赶,小商小贩,或是卖柴的,或是来买东西的,热闹非凡。

大道上来往喧闹,穿梭如织,马儿不能撒蹄奔腾。

游骥与游驹并辔在前头,游坦之在后头,一个人怔怔发呆,神情恍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清风送爽,深秋的天气格外得爽利。

游驹转头瞧一眼,扭头对游骥道:“大哥,坦之这是怎么了?”

游骥“嘿嘿”笑了一声,摇摇头。

游驹无奈地道:“大哥,你就别卖子了啦,我都急死啦!”

“呵呵,不必急,不必急!”游骥摇头,带着莫名笑意。

见他如此,游驹更是心如猫挠,痒得不成,忙道:“快说!快说!”

游骥笑道:“坦之呀,他这是想女人啦!”

游驹脸色一变,皱了皱眉:“他哪里遇到女人?……莫不是春娘姑娘?!”

“嗯,十有八九,就是这位春娘姑娘!”游骥点头。

游驹咬了咬牙,哼道:“这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游骥摇摇头,笑眯眯地道:“老二,你也莫这般说,说不定呀,坦之真能招来金凤凰呢!”

“大哥!”游驹急了,忙道:“坦之犯糊涂,大哥你精明一世,怎么也跟着不明白了?!”

“我不明白什么?”游骥笑眯眯地问。

“那春娘姑娘乃是萧大侠的侍女,如此美貌,将来定是收入房中的,岂能容外人染指?!”游驹哼道。

“那也未必。”游骥摇头。

游驹盯着他瞧,只是不住摇头。

“春娘姑娘绝色天香,不过,若坦之能够得她欢心,两情相悦,想必以萧大侠的胸怀,会成人之美!”游骥道。

“大哥想得太美啦!”游驹摇头,苦笑道:“自古红颜祸水,换了大哥你,能舍得这么一位美人儿?!”

“嗯,这个……”游骥迟疑一下。

游驹哼道:“所以说,坦之这般很危险,玩火自焚!”

“嗯,也有些道理……”游骥皱着眉头,叹道:“我总觉得,萧大侠胸襟过人,不会介意。”

游驹道:“此事太冒险,还是算了罢。一定得打消了坦之的非份之想!”

……

正说着话,道上忽然乱了起来。

人们围成一圈,好像有热闹可瞧,两人忙勒马,坐在马上看得更远,看清楚了,却是一个白衫青年正在打人。

地上蹲着一个老者,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背上衣衫破裂,三四道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森森吓人。

老者一脸皱纹,蹲在地上,满脸的苦愁,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怀里的小男孩吓得脸色苍白,想哭不敢哭。

周围许多人看着,那白衫青年甚是英俊,但此时紧抿着嘴唇,双眼冒火,一边挥鞭一边喝骂:“老杀才,让你走路不长眼睛!”

一个中年汉子开口劝道:“这位小哥,算了罢,这位老人家也是不小心。”

他相貌平平,看着有几分憨厚,眼神却清正,陪着笑望着白衫青年。

白衫青年身后跟着一人,十五、六岁,看着聪明伶俐,他叉腰指着中年汉子,大喝一声:“你这厮,好大胆!少爷的事你也敢管!”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看了看蹲着的老汉,苦笑一声,道:“人老了,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一旦伤着,怕是会受不住,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你做侍卫的,不知劝一劝吗?”

少年瞪大眼睛,哼道:“好你个杀才,我家少爷自然心中有数,还用你多嘴,滚一边去!”

“好狂妄的家奴!”人群中传出一声冷笑。

少年怒道:“谁?滚出来,有胆子的朝个相!”

“爷爷出来了,你要如何?!”一个魁梧汉子拨开人群,大步流星踏到他跟前,冷笑道:“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身为武林中人,竟欺负一个老弱,真是让郭某不耻!”

白衫青年转头过来,马鞭一指:“这老杀才惊了我的马,我那马儿可是日行千里的神驹,就是把他卖了,也陪不起!”

魁梧汉子不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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