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7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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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摆手：“你呀，少闯些祸，就算是谢我了。”

“大——哥——！”钟灵顿时低下头，神情忸怩。

萧月生眉头一挑，哼道：“又闯祸了？”

“嘿嘿……”钟灵讪笑，左右顾盼，眼神闪烁。

萧月生摇摇头，心知猜中了，转向木婉清：“婉清，她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又在大街上教训了几个纨绔子弟！”木婉清瞥了钟灵一眼。

“唔，是好事啊。”萧月生点头笑道。

木婉清又道：“打了一位小王爷。”

萧月生苦笑，摸了摸鼻梁：“唉……，你呀，真是不让我省心！”

钟灵低头，嘟囔着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小王爷？”

木婉清哼道：“是姓章的故意陷害，……他陪着一个小王爷行不轨之事，挑衅灵儿，灵儿打了他一顿，也顺带着教训了那小王爷。”

萧月生皱了皱眉：“嗯，知道了，下一次聪明点儿，别着急出手，猫戏老鼠哪有一下子咬死的？！”

钟灵顿时抬起头，神采飞扬：“大哥，对呀，我就是太心急了，被那姓章的暗算了一回！”

萧月生笑了笑，转向木婉清：“婉清，她是直性子，你日后得把把关，不能冲动，被外人影响本心。看来，你们的心法是白练了！”

他说着话，摇头不已，似乎失望。

木婉清紧抿着嘴，哼道：“我忍不住，纵使是皇帝，也一并打了！”

王语嫣忙竖起葱指。

萧月生拿起玉杯，又抿了一口，笑道：“你们呀，做什么事，都要讲究方法，世事练达，否则，纵有一身武功，又有什么用？！”

“我可不会！”木婉清哼道。

萧月生也不生气，温声道：“这一次的事，看来我得跟官家说一说了。你们呀，净会捅乱子！”

钟灵皱皱琼鼻，娇哼道：“学了一身武功，就是要行侠仗义嘛，要不然，学武功干嘛呀！”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想了想，点头道：“嗯，倒也有理！”

“那大哥，你不反对吧？！”钟灵忙道。

王语嫣抿嘴笑道：“这一阵子，灵儿一直在京师的大街上逛荡，一旦有那些纨绔子弟，就打一顿。”

萧月生失笑，瞪一眼钟灵：“这是往死里得罪人，生怕我闲着了！”

“反正大哥武功天下第一，谁也不怕！”钟灵笑嘻嘻道。

第610章　宁宁

正说着话，忽然外面春娘飘飘而来：“公子，官家来了。”

萧月生抬一下眉毛，看了看钟灵，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看看，人家找上门来了！”

钟灵吐了吐舌头，对于皇帝，她还有些害怕。

“走吧，跟我去见见官家。”萧月生起身，将玉杯递给木婉清，方雪晴上前整理一下了他青衫。

“我不去。”钟灵忙摇头，娇哼道：“大哥去说说就是了，我去做什么呀？……我可不想见皇帝。”

萧月生笑道：“你去跟官家道个歉，毕竟打了天皇贵胄，岂能这么轻易算了，当做什么没发生？”

“大哥去就是了，用不到我呀。”钟灵忙摇头。

她拉着木婉清的袖子，生怕萧月生强逼他去一般。

萧月生不由失笑，她打起小王爷来，一点儿不缩手缩脚，去见皇帝却如此模样，委实有趣。

“好吧，你既不去，我自己去吧。”萧月生摇头。

说着，他笑眯眯地起身，踏着花树掩映的小径迤逦而去，转眼间消失在花径之中，不见了影子。

“钟灵，你真没用！”木婉清转头斜了钟灵一眼。

钟灵撇撇小嘴，哼道：“我才不想见皇帝呢！”

王语嫣轻声道：“我也不想见皇帝。万乘之尊，真龙天子，靠近了浑身不舒服，难受得紧！”

“就是就是，王姐姐最明白不过！”钟灵忙不迭点头。

木婉清哼了一声，没有反驳，转向方雪晴：“方姐姐不跟着去？”

方雪晴笑道：“前面有春娘姐姐她们，我就不必跟去了。”

她如今渐渐清闲下来，不像从前一样紧跟着萧月生，也空出一些时间与位置，让春娘她们挨近。

“钟灵，这回你又惹祸了，还不知道他怎么被皇帝数落呢！”木婉清哼道。

钟灵撇嘴，不服气地道：“皇帝才不敢数落大哥呢，他的小命都是大哥救的，还等着大哥保他性命呢！”

“你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王语嫣忙道，脸色变了一下。

她遍览群书，以史为鉴，知道这样的话可是祸源，若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传入皇帝耳朵里，定要惹下大祸。

……

萧月生缓步而行，春娘跟在他身边，低声道：“公子，官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了一个女子，抱了个孩子。”

萧月生脚下一顿，转头望来。

春娘一袭湖绿罗衫，丰满而不失婀娜，温柔如水，仿佛一掐都能掐出一包水来，柔嫩如花。

她轻声道：“好像是皇妃。”

萧月生缓缓点头，笑了笑，又摇摇头，隐隐觉察出什么，元神之球旋转，将整个萧府映入球中。

步伐看着缓慢、悠然，速度却奇快，三转两转，转眼功夫，已经到了前面的大厅前。

大厅前没有护卫把守，看起来松懈，不像有人过来。

大厅中央站着哲宗，一袭的紫衣，正负手踱步，旁边椅子上坐着一美丽少妇，身着黄衣，雍容华贵，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约有六七岁，粉雕玉琢一般。

小姑娘已经睡过去了，小脸红扑扑的，修长的眉毛如扇子般，眉宇间隐隐与少妇有几分相似。

少妇黛眉笼着轻愁，不时看一眼哲宗，又看一眼怀里的小姑娘，明眸迷离如烟如雾，楚楚动人。

这样的情形，最惹男人心动、怜惜。

“官家……”她檀口轻启，声音如珠玉。

哲宗停下，转头过来，笑了笑：“玉儿，放心罢，萧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宁宁放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少妇柔声道：“非要送宁宁过来吗？”

她声音中透着不舍与温婉，殷殷望着哲宗，明眸滚动着迷离光芒。

哲宗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想宁宁长命百岁吗？”

少妇轻轻点头：“可她……”

“只有这个法子了，我心意已决，你就狠狠心吧！”哲宗一摆手。

“我舍不得……”少妇凄然。

哲宗露出一丝笑意：“又不是不能见面，平时，你也可以多来看看宁宁，偷偷出来，不让人知道就是了！”

“……是！”少妇轻轻点头……

灯火通明，萧月生一步入其中，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生起了火炉，在这般深秋，生火炉尚早。

不过，如今时候，到了晚上，确实变冷了，可萧府的人们都有一身深厚内力，自动护体，寒暑不侵，却没有察觉。

这时候，能够生起火炉来，萧月生转头瞧了春娘一眼，露出赞许神情，这个春娘，委实细心。

“官家来前，未能远迎，失礼了！”萧月生迈步进来，抱拳行礼，呵呵笑道，扫了一眼了少妇。

他元神之球中已经闪现，知道她是一位贵妃，果然不愧是贵妃，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不逊于语嫣。

哲宗转身，摆摆手，笑道：“先生何须多礼，我深夜打扰了才是。”

萧月生笑道：“官家如此客气，万不敢当，见过娘娘。”

他抱拳对少妇道。

少妇已经起身，抱着孩子，轻轻颌首，露出一丝微笑，已然动人心魄。

“先生，这一次来，又要麻烦先生了。”哲宗笑道，伸手一指少妇怀里的小姑娘：“宁宁这孩子，自幼多病，活着很艰难，我想送她过来，在先生跟前养着，如何？”

萧月生一听，苦笑起来，看了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扫一眼下去，他便知道，这小姑娘心脏衰竭，生机不盛，浑身血气远弱于常人，定是常常生病。

如此下去，顶多两三年的功夫，这小姑娘就要夭折。

看到如此，他心不由一软，拒绝的话收了回去，慢慢点头：“既然陛下放心，就放在这里吧。”

“先生痛快！”哲宗一怔，随之大喜。

他原本以为萧月生会推辞，对于人性，哲宗身为帝王，自然洞烛通透，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宁宁就是一个烫手的山竽，一旦接在手上，万一有了什么意外，定难逃责任。

实没想到，萧月生会如此轻易地答应。

……

“先生……”少妇檀口轻启，迷离地望着他。

萧月生笑了笑：“娘娘放心罢，咱们会当宁宁做妹妹一样的。”

“多谢先生！”少妇盈盈一裣衽。

萧月生吓了一跳，忙虚托一下，无形力量将她托起，苦笑道：“娘娘如此大礼，折煞我了。”

“宁宁就拜托先生了！”少妇楚楚道。

萧月生笑道：“娘娘放心，我会好好调理她的身体，还娘娘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再次谢过先生！”少妇忙点头。

“好啦，玉儿，先生是痛快人，你也不必如此麻烦了！”哲宗摆摆手，笑眯眯地道。

萧月生笑道：“陛下重托，我岂能推辞，宁宁的身体确实面临崩溃边缘，送来的及时！”

“这一阵子，我觉得不妙，终究觉得不放心，还是送来先生这里，看来这一步走对了！”哲宗呵呵笑道。

萧月生点头：“我会传宁宁一套功夫，慢慢调理身体，过上一年半载，便能如常人一般了。”

“那最好不过！”少妇大喜过望。

因为身体弱，自己女儿根本不能剧烈运功，看着她眼巴巴地躺在床上，羡慕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她的心都碎了。

若能让宁宁恢复常人一般，纵使再大的牺牲，她也毫不犹豫。

第611章　托付

“好了，先生，夜色已深，咱们就不打扰了！”哲宗抱了抱拳，便要告辞，少妇却依依不舍。

萧月生笑道：“不急，难得陛下来一遭，做下喝一阵子茶再走不迟。”

哲宗看了看少妇，无奈摇头道：“也好，就坐一会儿吧。”

萧月生拍拍手，春娘袅袅而来。

萧月生指了一下少妇，道：“春娘，带娘娘去后花园，跟语嫣她们说说话罢。”

春娘一怔，轻轻点头，柔声对少妇道：“娘娘，请随我来。”

少妇看了看哲宗，哲宗点头，笑道：“去吧，几位萧夫人都是国色天香，气质芳华，你去见识一下也好。”

“先生，我先去了。”少妇轻颌首。

萧月生忙点头，觉得受宠若惊，虽然知道她如此有礼，是因为宁宁，却也觉得这少妇手段过人，值得一交。

……

待她们袅袅而去，大厅里只剩下了萧月生与哲宗，哲宗叹了口气：“唉……，我是没办法，先生不要嫌麻烦！”

萧月生笑笑：“能替陛下分忧，草民的荣幸，放心吧，不会有外人晓得宁宁的身世。”

哲宗点头：“有先生这里，我自然放心。”

萧月生呵呵笑道：“我这里最是凶险不过，西夏人贼心不死，一直没安份过，还有一些武林中人虎视眈眈，如今，又惹上了吐蕃人，唉……”

哲宗笑道：“有劳先生了，先生对社稷可谓劳苦功高，朕实在感激！”

萧月生摆手，微笑道：“能为天下百姓做点儿事，我心里也安宁。杀了太多的人，死后怕是会下地狱！”

“呵呵，先生真会说笑！”哲宗笑了起来，道：“先生如今的修为，长生不死，阎王拘不去，哪能下什么地狱？！”

萧月生一怔，忽然笑了起来，摇头道：“陛下，我修炼的法门虽说延寿，但究竟能活多少年，实在没底！”

“起码，朕的性命是延长了。如此妙法，自然能长生不死的！”哲宗不以为然，眼神坚定。

若是萧月生一直说，能够长生不死，哲宗反而会怀疑是骗子，但萧月生一直说，不敢确定能长生，哲宗反而信任有加。

无论如何，自己原本已经死去，如今却活得好好的，便说明修炼的法门对头，能够延寿。

至于能够活多久，他也不知。但只要不死，自然是好的。

……

“陛下，如今辽国虎视眈眈，是不是要出兵？”萧月生拿起雪瓷茶盏，抿了一口，温声道。

哲宗笑了起来：“先生错了，辽国如今是内乱频频，没有心思理会咱们了，这一阵子会太平！”

萧月生皱眉，摇头道：“究竟是大患，何不趁此机会，进兵攻打？”

“不成。”哲宗摇头，叹道：“一旦攻打，辽国内乱马上会结束，一致对外，得不偿失，不如现在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内战消耗战力，再找准机会一击致命，击溃辽国！”

萧月生摇头叹了口气，虽然这样做最好，但也有些想当然了，如今大宋士兵的战力，委实不敢恭维。

即便辽国内战消耗，大宋士兵想要趁虚而入，也是难之又难，不但不能得利，反而会陷进去，偷鸡不成蚀一把米。

他眉头深皱。冥思苦想。

面对大辽国，他下不去狠手，否则，乔峰定要跟自己断了情义。

只是，如今的辽国，对大宋虎视眈眈，一直想要南下，洗劫大宋，攻打大宋这花花江山。

若不能打消他们的念头，大战早晚要发生，到那时，自己能袖手旁观，看着大宋百姓失去性命？！

如今的大宋，兵力衰弱，若是用青峰帮，乔峰也不会答应，无论如何，他毕竟还是辽国人。

想来想去，萧月生眉头紧皱，却没有什么好主意。

“先生在想什么？”哲宗问道。

萧月生摇头道：“居安思危，咱们大宋的兵力委实太差，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有什么主意？”哲宗忙问。

萧月生想了一会儿，缓缓道：“陛下，我创一门拳法，让军队的兵士们修炼吧，但愿能强壮一下身体。”

哲宗顿时大喜过望，忙点头：“那就有劳先生了！再好不过！”

萧月生点点头，拍拍巴掌。

夏娘袅袅过来，丰满诱人，双眸顾盼神飞，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抿嘴笑道：“公子，还什么吩咐？”

“准备笔墨纸砚！”萧月生道。

“是。”夏娘娇应一声，转身到了东边窗户下。开始研墨。

萧月生在脑海里不停地思索，一个个人影在元神之球中活动，摆出一个一个的姿势，一个一个的动作。

萧月生微阖双眼，任由元神之球高速旋转，身上无风自动，青衫鼓荡，已经全神凝注于武功之中。

哲宗见他如此，知道是在凝神思索，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看着萧月生，满眼的希望神情。

……

少妇抱着小女孩，跟在春娘身后，袅袅来到了后花园。

众女还坐在茵茵绿草上，嬉笑玩闹，忽然听到脚步声，听出是陌生人的脚步，纷纷停下，转头望去。

她们个个武功深厚，听力自然清晰而敏锐。

“春娘姐姐，这位姑娘是……？”方雪晴站起来，迎过来笑问，扫了一眼少妇怀里的小姑娘。

“这位是贵妃娘娘。”春娘忙介绍道。

众女一惊，纷纷起身，裣衽为礼。

少妇忙还礼，请她们坐下说话，她说话温婉，轻轻说出了自己来意，将小姑娘宁宁放到厚软的草地上。

“我去拿被子来！”钟灵一跃而起，飞快地拿过来一床锦被，铺到了茵茵绿草上，让小姑娘躺在上面。

少妇感激地望了望钟灵。

钟灵笑道：“这个小姑娘真可爱，就是好像不健康呢。”

少妇轻轻点头：“宁宁她很乖，但受了很多苦，不能像平常孩子一样的玩闹，真是苦了她了！”

说着说着，她眼眶泛红，楚楚动人。

便是女人，她们也不由得想安慰少妇，生出怜惜之情。

“娘娘，放心罢，宁宁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咱们会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的照顾的。”王语嫣轻声道。

“多谢萧夫人！”少妇忙道。

她机敏过人，看得出来，这些女人之中，以王语嫣为中心，虽然王语嫣话不多，看着清冷。

王语嫣顿时羞红，忙不迭摇摇头。

……

正在这时，小姑娘忽然醒了，惺忪着睁开眼睛，看到少妇，顿时露出天真的笑容：“娘……”

“宁宁，来，看看这几位姐姐，美不美？”少妇轻柔笑着，抱她起来，指着王语嫣她们问。

小姑娘眸子像一潭水，清澈明亮，溜溜圆看着众女，忙不迭点头：“好美的姐姐们呀！”

“今后你跟这些姐姐一块儿玩，好不好？”少妇轻柔地哄着她。

宁宁忙点头：“有这些美姐姐一块儿玩，当然好啦！”

少妇强忍酸涩，强笑道：“娘要去忙，过几天来看你，好不好？”

“娘，你要去哪里呀？”宁宁忙睁大眸子。

“宁宁今后要住在这里了，陪着几位姐姐。”少妇温柔道。

宁宁顿时摇头：“娘，我要跟你一起。”

少妇忙道：“每天娘都过来陪着宁宁，晚上宁宁在这里睡觉，好不好？”

“娘……”宁宁紧抓着她的手。

众女看着母女二人，皆觉难受。

王语嫣淡淡道：“娘娘，要不，你先在这里住下吧，……虽然不合规矩，但为了宁宁，也且住一阵子吧。”

少妇摇摇头，叹道：“这不成的。”

“哼，这有什么不成的？！”钟灵娇哼，撇撇嘴：“让人冒充一下你在宫里就是了嘛！”

少妇一怔，王语嫣诸女也怔了一下，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王语嫣转头道：“春娘姐姐，你去问问大哥，这个主意成不成。”

第612章　指点

春娘轻轻点头，转身去了，一会儿回转，笑着摇头：“公子说，咱们净出馊主意，甭想了。”

少妇殷殷望着，听到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宫里规矩森严，岂能随意的出入，还是算了吧。”

她这般一说，钟灵顿时大生同情，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少妇，哼道：“大哥真是，不近人情嘛。”

王语嫣瞥了她一眼，方雪晴忙打了个眼色。

钟灵哼道：“方姐姐，你不必眨眼，我就说啦，大哥心肠忒硬啦！”

方雪晴忙道：“这其中必有难处，公子行事总有深意的。”

“哼，还不是怕麻烦？！”钟灵撇了撇小嘴。

她腾的站起来，娇哼道：“我去找大哥，跟他求求情！”

“钟姑娘……”华贵少妇摇摇头，叹道：“姑娘厚意，感激不尽，还是不必麻烦先生了！”

她也知道不妥，只是实在难舍女儿，所以盼望有万一。

见她楚楚可怜，钟灵行侠仗义之心顿起，忙道：“娘娘，你且等一等，我去求求大哥！”

说罢，她一扭身，飘飘而去。

“姐姐好漂亮！”宁宁拍着手笑道，眼睛瞪大，看着钟灵施展轻功，仿佛一朵白云冉冉远去。

方雪晴抿嘴轻笑：“宁宁，你想不想跟姐姐一样，有那样的本事？”

“想。”小姑娘宁宁用力点头。

方雪晴柔声笑问：“那宁宁想不想学了一身本事，保护娘不受人欺负呀？”

小姑娘忙用力点头：“想——！”

方雪晴柔声问：“那就跟着姐姐们一起，学习这种功夫，好不好？”

“……可是，可是……”小姑娘歪着脑袋，看了看方雪晴她们，又看了看少妇，迟疑不决。

方雪晴柔声笑道：“又想不吃苦，不忍受分别的苦，又要学得一身好功夫，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呀！”

小姑娘看了看少妇，又望望方雪晴，不知如何是好。

少妇轻声道：“宁宁，就像在宫里一样，晚上在这里住下，白天娘会过来看你，好不好？”

“……嗯，娘一定要来呀。”小姑娘慢慢点头，很不情愿。

少妇忙用力点头：“好，娘一定过来看宁宁！”

……

最终，钟灵怏怏而回，被萧月生喝斥了一番，说她没事找事，不务正业，不懂关窍瞎操心。

宁宁小姑娘留在萧府，哲宗两人则悄悄离开萧府，返回皇宫。

萧月生回到后花园，她们议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么轻易把一个小公主送出来。

宁宁哭了一阵子，睡着了，被方雪晴搂在怀里，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香。

“大哥，皇帝怎么回忽然把女儿送这里呀？”钟灵歪头问。

木婉清冷哼一声：“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萧月生笑了笑：“这其中必有苦处，你们想那么多做甚？”

“我是怕皇帝耍鬼心眼，在害咱们嘛！”钟灵娇哼。

萧月生摇头：“放心罢，这个小姑娘身体不好，送到外面来是个忌讳，自然要偷偷摸摸的。”

“这样最好了。”王语嫣轻轻点头。

她也有些放心，在她们眼中，皇帝勾心斗角的本事很厉害，一不小心，就会落入陷阱里，万劫不复。

跟众女议论了一番，她们对宁宁的到来都颇欢喜。

……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出现在观音洞。

小岛之巅，万道金光映照中，妙音神尼躺在石壁下的榻上，倚着高高的枕头，微眯明眸，看着不远处黄慧云在练剑。

黄慧云一袭杏黄罗衫，长剑挥动，剑光如潮水，时涨时落，气势万千。

青影一闪，萧月生忽然出现。

妙音神尼看到他，点头微笑：“先生来了。”

萧月生看了看她：“神尼气色好多了，看来这些日子调养得当，最好不要见风，免得受病。”

“我晓得。”妙音神尼点头，笑道：“你看，慧云的剑法如何？点评一二罢。”

萧月生扫了一眼，微笑道：“她还未得剑法精髓，还需苦修一阵子。”

“先生能否指点一下慧云？”妙音神尼转头望来，温柔微笑。

萧月生想了想，摇头道：“你们其中的恩怨情仇太深，我不宜涉入。”

“先生武功天下第一，还怕这些？”妙音神尼嫣然微笑。

萧月生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事皆因果，业力无穷。神尼乃佛家弟子，不是不知，大道同途，佛家智慧广大，我亦信服。”

“先生竟是信佛的？”妙音神尼讶然，明眸微睁。

萧月生摇头：“我信一切智慧，佛家蕴无上智慧，道家亦有，儒家亦是，撷其智慧而用之。”

“先生真是好气魄！”妙音神尼轻哼。

……

“这样罢，让慧云在海水里练剑，一年后再说！”萧月生笑了笑。

妙音神尼大喜：“多谢先生！”

第613章　石剑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其实，她能在海水里苦练一年，也不必我指点了，功到自然成。”

妙音神尼轻笑一声，道：“观潮剑法，观潮剑法，一直在外面练，怎么没想到在海里练呢，还真是……”

她摇头感叹，好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可自己偏偏没能捅破。

她倚在榻上，微笑道：“先生练剑，就是这般练的？”

萧月生摇头：“不是，我练剑乃是由内而外，先修成内力，再修外功，剑法拳法等都一蹴而就。”

妙音神尼轻笑一声：“先生莫非在开玩笑罢？”

萧月生摇头：“这可不是玩笑，我这一身武功，多是得自天赐，并非人力造就，算不得数的。”

“我看也是！”妙音神尼温柔笑道，上下打量着他：“先生这一身惊天动地的绝学，实在非人力可及！”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

……

他轻轻一跃，来到山坡一块儿巨石旁，打量几眼。

巨石半截儿陷在泥土里，一人高，合抱粗，光滑细腻如沙漠里的细沙，留下了风吹雨打的痕迹。

他打量几眼，伸手一按，一提，“哗啦”巨石被提到了半空。

妙音神尼笑吟吟看着，好奇地望着他，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不远处的黄慧云收剑而立，转身望过来。

萧月生左掌翻转，比他还高一截儿的巨石翻转过来，被他托在掌心，看起来似乎要压垮他。

右掌轻轻一拍石头，“哗……”石块儿簌簌掉落，仿佛山坡滑体、坍塌，石头一层一层脱皮，化为小石块儿落下。

最终，他左手托着一柄长剑，古朴粗笨，石头所制。

这一掌之下，这块儿巨大的石头化为了一柄长剑，妙音神尼明眸闪烁，明灭不定，像是陷入思索。

黄慧云则怔怔望着，不明所以。

他干嘛忽然发这个威风，难不成是吓唬自己与师父？！这一手确实精妙绝伦，需得强横的内力，又得精妙之极的控制。

若自己来，仅是一块儿巴掌大的小石头，也做不到这样，自己内力虽然精纯，却达不到如此神乎其神。

她转头瞥一眼师父，暗自摇头，师父的内力深厚、精纯，但怕是也做不到这一点儿。

……

妙音神尼明眸闪烁神光，陷入一种莫名状态，脑海却在闪烁着刚才的情形。

她乃是修的佛门心法，有强神之效，又天生绝顶聪明，过目不忘，记住了石头刚才的变化。

极为好奇，如此精纯手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不停地想来想去，模拟着内力操纵，却无法做到。

在黄慧云看来，萧月生这一手法，仅是高明罢了，体会不深，毕竟对内力的操纵还停留在以量取胜的阶段。

妙音神尼高了一筹，更能领会这一招的奇绝、精妙，可谓是神乎其神，玄之又玄，近乎人力难及。

……

萧月生端量一眼石剑，右掌从剑柄直到剑尖，轻轻抚摸了一遍，抚过之处，变得光滑平坦，如同精心打磨过。

正面抚一遍，翻过来又摸一遍，然后又正面一遍，反而一遍，却是刻下了细腻的纹痕。

石剑焕然一新，仿佛玉的原矿被切磋过，有云泥之别。

此时的长剑，褐中带黄，散发着幽幽光泽，古朴而不失精妙，剑锷剑柄，曲线如天成，看着和谐而舒服。

剑身刻以细腻的云纹，乍看平平无奇，越是细看，越要陷进去，仿佛身在云端，清风拂面。

萧月生上下打量一眼，露出笑容，轻轻一抛，“嗤”一下，插在黄慧云身前。

他笑道：“黄姑娘，往后用它练剑罢。”

“这……？”黄慧云转头望向妙音神尼。

妙音神尼笑吟吟的：“还不谢过先生指点？！”

“多谢先生！”黄慧云长剑归鞘，抱拳一礼。

萧月生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了，往后我过来，你不给我脸色，就算是扯平了！”

妙音神尼轻轻一笑：“先生如此人物，好意思跟小姑娘一般计较，也不怕人耻笑？！”

萧月生摸了摸鼻梁，笑道：“我哪是什么人物，只是武功高一些，机缘巧合，算不得本事。”

“萧先生虚怀若谷，慧云，你可要学着点儿！”妙音神尼抿嘴笑道。

“是，师父。”黄慧云瞥萧月生一眼，微微一笑。

……

萧月生指了指石剑，对黄慧云笑了笑：“用它在海里练剑，坚持一年，功到自然成。”

“真的能成？”妙音神尼笑问。

萧月生道：“观潮剑法已经足够精妙，但一味追求招式的精妙，却是走入了歧途，堂正方是正道。”

妙音神尼黛眉一挑，低头想了想，稍顷，慢慢点头：“先生所言有理，是我钻牛角尖了。”

萧月生笑道：“以力驭剑，一力降十会，观潮剑法定能再上一层楼！”

“好，就依先生之言，慧云，你要吃苦了！”妙音神尼笑道。

黄慧云紧抿着嘴，用力点头：“弟子不怕吃苦！”

“你的伤养得如何了？”萧月生打量妙音神尼，摇头道：“不成，吃得不够好！”

妙音神尼笑了笑：“死不了就是了，慢慢养着罢。”

萧月生摇摇头，沉吟道：“你是出家人，不食荤腥，还真是麻烦！”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雪白细腻的瓷瓶闪着明光，仿佛能看透里面装的东西，不是凡物。

他一抛，瓷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