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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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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坛两侧石狮旁站着四个大汉,穿着劲装,将魁梧身材显露无遗,肌肉贲起的线条清晰可见,他们个个精气神饱满,双眼明亮逼人。

“什么人?!”一个大汉踏前一步,按着刀柄,冷冷问道,脸上毫无表情。

萧月生转头看他一眼,脸上带笑:“这里可是神农帮?”

“不错,正是神农帮,你是什么人?!”大汉点头,他约有三十五、六岁,脸如铁石,坚硬无比。

萧月生淡淡一笑,抽出长剑:“今天过后,再无神农帮!”

说罢,身形一闪,飘忽而过,自他跟前冲了过去,宛如一阵风卷走,片刻不见。

待他不见了踪影,四人这才如梦初醒,脸色大变,急忙大喝:“有刺客!有刺客!”

沉静如一潭死水的神农帮顿时动了起来,仿佛平静的池面被丢了一些鱼食,潜在水底的鱼儿冲上来争抢,热闹无比。

……

萧月生如一团光影,飘入总坛中,一跃上了屋顶,趴在檐下阴影中,静静一动不动。

但见数十人自各个位置涌出来,手执兵刃,寒光闪闪,围成一团,却并非胡乱站着,而是各有方位。

“点灯!”一声断喝响起,大厅台阶上站着一个身形削瘦,容貌清癯的老者,颌下胡须花白,脸上满是皱纹。

顿时,数十个灯笼一下被点亮,亮如白昼,趴在檐下的萧月生无所遁形,呈现在众人眼下。

“朋友何方神圣,深夜驾临我神农帮,有何贵干?!”老者抱拳一礼,沉声喝道,声音直冲上夜空,半个普洱城皆可闻得。

萧月生飘身下落,缓缓坠下,如一片羽毛被风吹落,悠悠落到老者跟前。

老者脸色沉肃,眼睛缩了缩,目光一凝,心中暗惊,一看此人轻功,便知是绝顶高手。

萧月生微微一笑,淡淡道:“在下深夜来此,却是找一个人。”

“找人?……阁下找什么人?”老者放缓了语气,左手抚须,脸色平和的问道。

“司空玄可在?”萧月生笑吟吟道。

老者目光一凝,宛如实质,盯向萧月生,淡淡道:“阁下欲寻敝帮帮主,所为何事?”

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道:“我与司空玄的事,旁人却插不上手,还是让他出来一见罢!”

老者沉吟片刻,摇头道:“却是对不住,敝帮主如今不在总坛,阁下来得不巧!”

“他去哪里了?”萧月生目光一扫院中的三十余人,淡淡笑问。

老者摇头道:“帮主他老人家去了无量山,带着弟子们上山采药去了,阁下不妨等几日。”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跟我说话,暗中派人使毒,这便是你们神农帮的待客之道罢?”

老者一怔,随即摇头:“阁下误会了。”

萧月生身形一闪,倏地蹿入人群中,剑光自腰间划出,如一道白虹,随即消失。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个人抱着手倒在地上,惨叫连连,一片药粉掉在地上。

萧月生飘身后退,落回原处,笑道:“我原本不想大动干戈,可惜,你们神农帮总让我失望!”

说罢,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副帮主何在?”

老者脸色阴沉,冷冷道:“副帮主已经睡下,阁下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老夫定会代为转告!”

他眼中精芒一闪,冷哼道:“阁下深夜来此,贸然伤我帮中弟子,莫非欺我神农帮无人?!……失礼了!动手!”

说罢,他猛地后退,右手一扬,“嗤”的一声低啸,一道乌光当头射去,奇快无伦,令人闪避不及。

萧月生脚下一滑,如水上荷叶荡开,瞬间斜出一尺,间不容发地避过这一箭。

“嗤嗤嗤嗤——!”乌光漫天,扑天盖地,各种暗器当头罩下,他方圆一丈皆在打击范围。

萧月生胸前闪出一团银芒,猛地一扩,形成一层薄薄的剑幕,但听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他脚下一蹬,化为一道影子,身前如拿着一只光盾,冲入人群中,剑光大涨,化为点点光雨。

“啊……”惨叫声连绵响起。

老者站在台阶上,正得意抚着胡子,见状脸一沉,沉声喝道:“慌什么!散开!缠住他!……李堂主、宋堂主、郑堂主、汪堂主,分列四方,烧烟!”

“是!”四人同时大声叫道,自人群中钻出,一跃而起,各摘了一个屋檐下的灯笼,掷向墙的四角。

萧月生手挥长剑,如漫天光雨,被光雨沾上者,或伤或亡,无一幸免,有的大声惨叫,有的闷哼忍着。

他目光一招,见墙壁四角各有一堆草,灯笼一落上去,定会燃烧起来,想必会烧出毒烟来。

他左手一甩,四只小石子飞出,“噗噗噗噗”四响,四盏灯笼忽然坠下来,烧成一团,落在空地上。

那四人一见,纵身再起,各摘了两个灯笼,分别掷向墙角,发出“呼呼”的响声,仿佛掷的是四块儿大石头。

萧月生右手挥剑,仍旧光雨漫天,左手再扬,一蓬小石子飞出,如同天女散花。

小石子不仅击落灯笼,还击中了四个人,他们纷纷捂着眉心,倒在地上,满脸的不甘。

萧月生内力深厚,少商穴上蕴着极厚的内力,指力变得惊人,分别弹出,那四个堂主靠得太近,竟无躲避之力。

一看石子见效,萧月生心中一喜,姑且一试,却有奇效,于是又弹出几枚石子。

“噗噗”之声响过,数人眉心被击中,纷纷倒下,如一茬一茬的麦子被收割。

台阶上的老者一见,脸色大变,身子一缩,如一只刺猬般滚进了大厅中,不见踪影。

群龙顿时无首,有的掏出暗器,有的掏出毒药,纷纷射向萧月生,萧月生的剑法令他们胆寒,不敢让他近身。

萧月生身形飘忽,宛如一片朦胧不定的雾气,凌波微步展开,只有一片光影,看不清真实身子。

他们暗器纷纷射在空处,仿佛丢在雾气中,穿过萧月生的影子,射到对面,往往误伤。

萧月生见那人缩回大厅,心中一急,剑光再涨,身前方圆六尺内皆在剑光笼罩之下。

他剑法奇快,杀人如宰鸡,片刻之后,已然将这帮人放倒,没有一个站着的。

虽然有人装死,萧月生却懒得理会,转身进了大厅,乍一进去,身子一飘,退出厅中。

他事先屏住呼吸,里面的香气没有钻进鼻子,他站在厅外,左手弹出几枚石子,一一击中窗框,将窗框击得粉碎。

夜风徐徐而入,他屏息凝气,目光一扫,厅里已经没有了人。

他目光如炬,灼灼明亮,如水银泻地,每一处地方都不放过,忽然眼神一凝,望向一处绣墩。

他闪身来到绣墩前,轻轻一按,没有动静,不耐烦地一掌拍出,“砰”的一响,声音发闷,竟是石头。

他如今内力深厚,这一掌拍出,石头墩子碎屑飞溅,却安然不动。

萧月生想了想,探手按上石墩,微闭双眼,片刻之后,慢慢转动,小心翼翼,眼睛仍闭着。

左转一下,右转两下,“啪”一声忽然响起,窗口轩案下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萧月生毫不犹豫,缩身钻了进去,却是一个地道,狭窄难行,仅容一人通过,他微屈身子,免得碰头。

吸了口气,屏住呼吸,防备又有毒气,他脚下无声无息,沿着黑乎乎,潮湿难行的地道向前。

他运功于眼,眼前顿亮,虽不如白天,却也清楚可见,脚下毫不迟疑,向前速度极快。

依他的速度,一会儿功夫,他眼前一亮,隐隐觉得,若是直线,怕是已经出了普洱城。

他一掌推出,树叶枯叶炸开,散落四周,飘身到了洞口,再次一掌推出,呼呼作响。

他吸了这么多人的内力,可谓深厚,虽不能与绝顶高手相比,却也堪差仿佛,这一掌推出,他暗自思忖,当日的钟万仇也不过如此。

“砰”,似是重物落地,在洞外响起,萧月生放下心来,飘身出了山洞,转头一看,明月皎皎照着,眼前是一片大树林,洞口位于山壁下。

这一会儿功夫,夜空的乌云散尽,圆月高悬,遍洒清浑。

一棵松树下躺着一人,软软地瘫软在那里,树身有一块儿血渍痕迹,似是被他所撞。

萧月生飘身上前,剑尖一挑,将他翻过来,正是先前逃走的老者。

他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血色,双眼目光涣散,一动不动,已然气绝而亡。

萧月生摇头,自己那一掌固然刚猛,却不足以震毙了他罢?

他看了看粗壮树身,发觉血渍那里有一段儿树茬,似是一根树枝被折断所留下的。

他摇头笑了,同情地看一眼那老者,却是他撞到了树枝上,被扎了后脑,直接毙命的。

既然如此,是天意如此,自己杀他,也是天经地义了,他笑了笑,剑尖一挑,将老者胸口的衣衫挑开。

他双眼犀利,洞察万物,觉得老者看着不怕死,勇猛无畏,偏偏一幅怕死之举,行为有异,必有玄妙。

稍微一忖,便猜测到,定是身怀异宝,需得留得有用之身,不能轻易地舍弃,方才忍辱偷生。

第015章 得经(下)

衣衫裂开,一本绢册滑落至草地,萧月生剑尖一挑,绢册在月光下闪着光泽,厚约两掌合起,料子似是丝绸。

萧月生剑尖一停,绢册平平停在剑身上,恰至中点,稳稳平端着至跟前,剑身一抖,令绢册合上,看了一眼封面。

“神农灵宝经”五个大字跃然绢册上,以古篆所书,雄奇古朴,透出一股莽荒的韵味。

萧月生一怔,看到灵宝二字,隐隐觉得,这与道家有关,而神农二字,莫不与神农帮的由来?

他随意一忖,不再理会,张嘴一呵,吐出一道气箭,吹动绢册翻动,如大风刮过,一页一页,快速翻动。

转眼之间,几十页便印入他脑海之中,脸色变了变,露出喜意。

这几十页绢册上,全记载着一些药方,乃是一个道士读神农经有感,再据自己修炼所得,创出的一些奇妙丹方。

这些奇妙丹方,五花八门,或可增强体质,或可壮实脏腑,或可补血,或可增气。

只是一条,这些丹方的炼制,需得修道之人的先天精气,乃是必不可少的药引,否则,毫无效果,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变成剧毒。

萧月生摇头一笑,怪不得,怪不得,神农帮以毒出名,却是因为想炼制这些丹药,却缺少修道之人的先天精气,化为了剧毒之物。

他端量着这绢册,却不敢伸手去摸,上面还不知被涂了什么毒药,沾上去麻烦无穷,知道解药的都死了。

唉……,当初写这丹方的道士,怕是没想到,这奇妙的丹方却成了一本毒经罢。

世事之奇,往往出人意表,可见一般,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

他再吹了一口气,翻看了一遍,完全烙印在脑海中,侧耳倾听,闻得水声,来到一处小河边。

绢册扔到河水中一浸,再用剑尖一挑,落到眼前,拿剑尖挑着看了看,没有异样。

然后,他又生起一堆火来,将绢册扔到火中,观看其状,仍无异样,最终,被篝火烧成了灰烬。

见水火之下,皆未有何异样,萧月生颇有几分失望,显然没有藏什么武功秘笈,修炼心法。

这几十页完全烙在脑海中,再难忘记,每一页的模样,一清二楚,毫不走样。

萧月生记忆之法与常人不同,采用的是图像记忆,仿佛记下一幅图画,而不仅仅是记这页上的文字。

……

萧月生回到剑湖宫中。

他离开剑湖宫已经两日,此时回来,剑湖宫恢复了清洁,原本狼藉已经不见,却透出一股凄凉之意,偌大的宫中,仅余十五人,比先前的数十人相比,委实不可道以里计。

剑湖宫的正殿中,萧月生迈步进来,便见容子矩正坐在旁边椅子上,膝上盖一条毯子,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书。

“容师叔……”萧月生上前抱拳一礼,他不习惯于行跪礼,当初见左子穆,也从不下跪。

容子矩抬头,书放在膝上,笑着招手:“观澜,快快过来!”

萧月生上前几步,来到近前,他脸上的肿意已消,但脸色苍白,显然元气大伤,需得一段日子恢复。

“观澜,如何了?”容子矩仰头看他,双眼炯炯,宛如火光熊熊。

萧月生点头一笑:“嗯,我去了一次神农帮,跟他们说了说,想必会消停一段日子罢!”

容子矩点点头,露出笑意:“好,好!”

萧月生看一眼他手上的书,道:“师叔,你应该好好静心调养,不宜再操劳了。”

“唉……”容子矩悠悠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颓然道:“咱们无量剑算是完了!”

“师叔何必丧气?”萧月生劝道,低身弯腰,帮他把膝盖上的毯子正了正。

容子矩打量他一眼,叹道:“观澜,师兄已亡,无量剑东宗的掌门,便由你来做罢!”

萧月生抬头,讶然望着他,见他神色郑重,不似玩笑,苦笑道:“容师叔,我年纪最小,卑陋识浅,让我做掌门,呵呵……,岂不是笑话?!”

容子矩摇头,叹道:“这一次,咱们东宗好手尽折,元气大伤,已然沦落成了一个末流门派,危难之际,更需天资英挺的掌门!”

萧月生摇头微笑:“弟子与天资英挺可沾不上边,反而资质不佳,当不得掌门,还是容师叔你来罢!……师叔你德高望重,深得弟子们爱戴,做这个掌门,实是再好不过!”

容子矩摇头:“观澜不必客套,你是咱们无量剑东宗第一高手,如今又救了咱们东宗。……我一个老头子,暮气沉沉,如今又成了残废,不能走路,委实不堪重任,还是饶了我这个老头子,让我歇一歇罢!”

萧月生但只摇头,并不说话。

……

第二日,他正在小院里站桩,一边催动神行诀,还兼着刺激几处秘穴,同时增强经络。

还有一份心神,却是在默默翻着脑海中的神农灵宝经。

其中一种丹方,名叫三品颐和丹,他看了看他的功效,大喜过望,正是增膜壮骨,伐毛洗髓。

看了看所用药材,胤丹、干地黄、兔丝子、茯苓、徐长卿、巴戟天,却也并不出奇,只是关键一点儿,需得先天精气,否则,不但不成,反而剧毒。

这对于旁人而言,难逾登天,根本不知先天精气为何物,他却晓得,事关道家内丹术的修炼之法。

道家内丹之术,在后世宣于大庭广众,而在这个时代,却是秘而不宣,仅是口口相传,便是筑基之法,也是玄秘法门,绝不外传。

他如今已具先天之气,随着经络增强,先天之气也已雄健,虽还未至冲关之境,却也相差不多。

想到此,他精神大震。

神农灵宝经所言,服下此丹,万病消除,筋髓充实,力敌百人,帷房之间,夕能御百,亦不疲倦,面皮光悦,色如华英,通幽洞冥,监照一切,制伏鬼神,莫不从心,疫气流行,身终不染。

这般玄乎,萧月生却是不信的,但若果有增强筋髓之效,便消去了自己大患,自此之后,没有经络的制约,内丹术进境越来越快,方能结成内丹,长生不死。

至于北冥神功,却是为了增强自保之力罢了,未结丹前,周天不贯,先天之气无法运用自如,与平常人无异。

心神飞驰之际,他耳朵忽然动了动,腾地站起,两步跨到门后,拉开院门。

第016章 接任

萧月生拉开门,脸色一变。

“拜见掌门!”十几人跪在地上,低头恭声大喝,声震长空。

萧月生皱了皱眉毛,上前一步扶起容子矩,将他放到椅子上,摇头苦笑道:“师叔,这唱得是哪一出?”

容子矩殷切望着他,抓住他双手,握得紧紧的,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木头。

他动情说道:“观澜,咱们大伙儿商量过了,公推你做无量剑东宗掌门,……望观澜你千万不要拒绝,不要抛下咱们不管啊!”

“师叔说的是什么话!”萧月生苦笑连连。

……

掌门之位何等显赫,纵使是十几个人的掌门,也是人上之人,如今倒成了烫手的山竽。

生活在现代的他,深知权力之甘甜滋味,自己当初拼搏奋斗,身家不菲,但在官员面前,却是不值一提,想要揉捏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这便是权力之美妙。

固然,他追求的是长生不死,若能长生不死,权力种种,皆唾手可得,若是贪图眼前,耽误了修炼,大限来至,不甘得踏入轮回,才是一件大恐惧之事。

对于常人而言,若想修炼有成,需得摒弃权力,遁入深山中。

损之又损,以至于道,修炼之时,心最重要,需得圆融一片,毫无挂碍,与天地融为一体,方能得纳涵先天之气,冲关形成周天,结得内丹。

这便是修道之人需隐世之因。

但自己与寻常道士不同。

上一世已然修炼有成,一颗心已是圆融无碍,修炼之时,一切皆可放下,俗事种种,无法阻碍。

即使当了掌门,若能保证修炼时间,却也无碍。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纵使你武功天下第一,对付得了十个高手,但一百个高手呢,两百个呢?

况且,平常一些琐事,若都是亲力亲为,需得浪费多少的时间,花费多少的心力?

人多好办事,一旦成为掌门,一个命令下去,一群人为之动作,省却无数麻烦,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便是如此也。

心静淡泊,可超脱于权力,不被其束缚,但身在红尘中,却不能没有权力,他洞察世事,深为明了。

……

萧月生思维之快,远逾常人,这些念头,在他而言只一瞬间尔,如电光火石,脸上仍带苦笑。

他深知人性,虽有心答应,却并未付诸于行,反而摇头连连。

容子矩沉下脸,神情悲凉:“观澜,莫非,你当真要抛下咱们,任无量剑湮灭?!”

萧月生忙道:“师叔,我总是无量剑弟子,岂能抛下大伙儿?!”

“那你便依了咱们罢!”容子矩脸色一变,露出欢喜神色。

萧月生苦笑一声,仍旧摇头:“师叔,我身负血海深仇,与西夏一品堂有灭门之恨,他们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将来报仇,定会连累了咱们无量剑!”

容子矩一瞪眼:“对付西夏一品堂,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是要吃亏的!……咱们无量剑弟子虽武功不济,却可跑跑腿,打听消息,总强过你一个人!”

“为我的家仇,连累派中师兄们,我心不安!”萧月生摇头,目光凛然,神情坚决。

这份血仇,他不得不报,否则,这身体附着的身弱意识,定会反噬,成为自己的心魔!

人的元神虽存于脑中,但据道家所言,身体内每一处皆藏有一座神灵,只是人的元神不够强大,无法感知,当初看到这里,微微一笑,觉得无稽之谈。

如今,他元神强大,附体之后,隐隐觉察到身体也存在意识,元神并非仅存于脑海。

这具身体生前怨气极重,已经渗透入身体每一处,若是报得血仇,则元神与身体融合无间,否则,总不能灵肉合一,是一大障碍。

一个弟子抬头,昂然道:“掌门,咱们的命都是你救的,就是再死一回,多活这么从日子,也算是赚到啦!”

“宋师兄,我可不敢当!”萧月生忙摆手。

宋师兄咬着牙,死死盯着萧月生,沉声道:“掌门,若是你不答应,咱们就跪死在这里!”

众人哄然应道:“对!若不答应,咱们跪死在这里!”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疑惑不解。

纵使有救命之恩,也不必非逼着自己做掌门呀,报答的法子多了去了,何必非要如此?

他抬抬手,苦笑道:“诸位师兄,快快请起罢,莫要折煞我了!”

宋师兄跪在地上,挺直身子,昂头道:“掌门,这一回,咱们算是大彻大悟了!”

“哦,悟到什么?”萧月生好奇。

宋师兄咬着牙,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奋声道:“弱小者,是注定要受人欺负的!……就像是地上的蝼蚁,一脚被人踩死,根本反抗不了,……掌门,咱们不想再这么活着,要成为高手,不再任人鱼肉!”

“对,咱们要成为高手,不再任人鱼肉!”众人轰然应道,群情激昂,双眼熊熊燃烧。

萧月生点头,这种无力反抗之感,他深有体会,尤其当初身患绝症,更感觉无力,感受到了身体的脆弱,生命的卑微,故拼命修炼,不惜一切,想要逆天而行。

宋师兄慨然道:“掌门,你天纵英才,剑法卓绝,若做了掌门,定能让咱们无量剑东宗强盛!……无量剑是咱们的参天大树,无量剑强大,咱们才有坚实的庇护,旁人不敢动咱们!”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殷切地望着他。

萧月生的优劣,他们知之甚深,知道他经络细小,内力不深,但剑法却是绝伦,无一敌手。

先前萧月生斩杀宫内神农帮诸人,令他们眼界大开,方知剑法竟还能高到如此境地,真真是杀人如宰鸡!

他们九死余生,对力量之渴望,远超寻常武林中人,容子矩稍稍一提,他们无一不应,若是萧师弟做了掌门,指点自己剑法,定能成为高手,生死不再寄于别人。

“掌门,你就应了罢!”容子矩在椅子上挣扎着要下跪,萧月生抢上一步,按住了他。

“掌门!”众人轰然沉喝,齐齐磕了一个头。

萧月生沉吟片刻,脸色阴晴不定,众人齐齐望着他,心情随之紧张,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好罢!”萧月生无奈地叹息一声,一脸苦笑。

“拜见掌门!”众人大喜过望,心愿得偿,仿佛看到自己已经成为武林高手,威风八面,生杀予夺。

……

萧月生做了这个掌门,却与不做掌门无异,终日默坐,派中所有事务,皆推到了容子矩身上。

众人并无异议,掌门的武功越强,他们越安全,若是天下无敌,那便没人敢碰无量剑的弟子。

每天清晨,萧月生会抽出一个时辰,指点众人练剑。

无量山顶,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一排小竹屋已然建好,颇是宽敞,通体翠绿,生机盎然。

萧月生便住在这里,下面的剑湖宫,他很少回去。

最西边的竹屋,光滑的大理石铺地,中央一座黑乎乎的丹炉,炉上四只螭龙盘绕,气势古扑。

炉上白气袅袅,屋里弥漫着幽幽香气。

萧月生坐在丹炉前的蒲团上,微阖双眼,一动不动,宝相庄严,仿佛道观里的一座泥胎。

他盘膝坐着,眼睛平视,恰到望到丹炉盖子,丹炉的胖瘦,也与他身体相近,乍看上去,仿佛两人对面盘坐。

外面竹林忽然响起簌簌轻响,被风吹拂。

他双眼蓦的大睁,精光迸射而出,仿佛寒剑陡然出鞘,映得屋中一亮,与此同时,双掌轻飘飘击中了丹炉。

“咚”一声闷响,仿佛深井里掉进一块儿石头。

丹炉应声一颤,移了位子,不但不向后,反而向前移两寸,贴得萧月生更近。

萧月生脸色苍白,仿佛一张白纸,刚才一掌,这些日子温养的先天之气尽出,需耗一月之功。

袅袅白气忽然一停,倏的朝丹炉倒涌而回,仿佛江河倒灌而回,情形诡异莫名。

整个屋中的幽香随之消散得一干二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气,那是绿竹所散发的气息。

萧月生精神一振,知道丹药已成,轻轻一拍丹炉,炉盖飞起,轻飘飘落到地上。

借着一拍之势,他腾身站起,来到丹炉前,三颗火红的丹丸正在当中,散发着温润的莹光。

第017章 服丹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这便是三品颐和丹了。

他一招手,三颗丹丸飞到手上,在掌心中光华流转,带着一丝丝热度,仿佛有血有肉,活过来一般。

这股感觉极是怪异,他拿在眼前,仔细打量。

琉璃般的丹丸里面,如一团火焰在燃烧,火焰跳动,带着灵性,随时会破丸而出一般。

萧月生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咬牙,决定冒一次险,不试药效,直接扔进嘴一颗。

入嘴即化,顿时满嘴清香,像是直接飘进了脑袋里,生出微醺之感,妙不可言。

他盘膝坐下,运气调息,催化药力,并展开内视,观察着体内的动静,看看此药是否真的那般神奇。

片刻过后,一丝丝热气自小腹升起,袅袅不绝,淡而不散,如丝如缕地化开,绕着身体一周。

萧月生心中一喜,大松了口气,如此看来,此药并非毒药,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一次贸然服药,未经试验,他做得莽撞,但心中有一股强烈的直觉,觉得此药无事。

他元神强大,直觉也惊人的敏锐,他颇是相信,故敢断然服药。

……

如丝如缕的热气渐渐化开,小腹内越来越热,仿佛由温水变成了热水,再变成了沸水。

身体肌肉仿佛发疼,骨头似乎被数百上千只蚂蚁啃噬,奇痒无比,恨不得抓心挠肺,将自己撕碎。

随着这股热量的激增,奇痒之感越发浓烈,纵使他意志如铁似钢,在这般奇痒跟前,也感吃力。

他面色涨红,如煮熟了的对虾,上齿陷到下唇中,血丝沿嘴角渗出,整个身子不停颤抖,汗出如浆,仿佛自水池里出来,身下一片水渍,皆是汗水形成。

渐渐的,他神智有些模糊起来,有压制不住之势,但心中一股不屈的意志反而越来越烈,这是对天地的不屈,对生命衰落的不甘。

近一个时辰过后,他身上肌肉忽然动了起来,一块一块儿地贲起、蠕动,仿佛地鼠在沙下穿行,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脸上红意慢慢褪下,恢复如常,汗水也不那般疾涌,他只觉浑身舒泰,骨头像是被融化了。

轻吁一口气,他知道药性已完全发作完,高潮已过,如今是在作用于肌肉上、骨头上的药性已经发挥完。

片刻之后,他长吁一口气,张开眼睛,顿时精光迸射,屋内大亮,如同点了两盏灯笼。

呵呵一笑,振衣而起,一拳击出,“砰”的一响,沉重的丹炉平平移出一丈远,几乎撞到墙上。

他收回拳头,张开、握紧,又张开,又握紧,几次之后,满意地点头。这一拳之力,内力滚滚而出,却丝毫没有异样之感,经络之粗壮,远逾从前数倍。

细心探查,经络流畅,内力在其中循环,仿佛一辆马车行驶在宽阔可容十辆马车的大路上。

经络壮大,仿佛一根头发变成了一根手指,远超他想象,实没想到,三品颐和丹竟有如此神效。

如此一来,依他深厚的内力,他自信已跻身当今绝顶高手之列,足以自保了。

……

剑湖宫大厅萧月生一身青衫,长剑挂在腰间,端坐在当中主座,神情平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煦如春风,令人大感亲近。

他对坐在右边第一排的老者道:“容师叔,我今天要离宫,去一遭万劫谷。”

容子矩穿着一件道袍,稳稳坐在椅子上,身子后仰,倚在椅背上看着他,脸色红润,精神健旺,眼神炯炯如火炬,颇有几分慑人之气。

他怔了怔,忙道:“掌门,万劫谷?……那是何处?”

萧月生笑道:“这一阵子想炼一副丹药,给弟子们服了,增强筋骨,只是差了两味药,万劫谷有这两味药。”

他又笑道:“万劫谷却是我一个朋友的住处,在澜沧江对面,有数日功夫便回得来。”

“带几个弟子同去罢!”容子矩忙道。

“不必。”萧月生笑着摇头,道:“我那朋友父亲颇有怪癖,容不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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