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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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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们纷纷发出一声惊叹,好奇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这般。
……
胡斐呆了呆,他只觉眼前白光闪动,没有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凤一鸣已经被擒住。
萧月生对他点点头,道:“胡兄弟,我越俎代庖了。”
胡斐摇头,露出一丝不满,道:“道长哪里话,与小弟何必如此见外?!”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对马春花道:“咱们走罢,去英雄楼!”
马春花紧绷着秀脸,面无表情,强抑心中激动,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施展天山折梅手,一招制敌,周身兴奋难言。
胡斐抱起钟小二,跟在萧月生身边,返回英雄楼。
马春花松开白玉似的小手,淡淡道:“姓凤的,若想活命,乖乖跟着咱们,若要逃,直接取你性命!”
凤一鸣脸色铁青,双眼喷火,却一言不发。
他周身穴道被制,唯有腿能走,嘴能说,内力已被封住,即使想逃,想一想她鬼魅般的轻功,也打消了此念,唯有觅机而动。
走在路上,胡斐忍不住,低声问道:“道长,咱们何不直接杀上门去,为何又回来?”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无他,除恶务尽罢了。”
胡斐低头想了想,心思电转,冥思苦想,快到英雄楼时,忽然脸色一变,抬头瞧了一眼萧月生。
他隐隐猜得,这位观澜道长究竟要做什么。
心中叹息一声,暗思道,他是想让凤天南带齐好手,将心腹大将都带过来,然后想要一网打尽他们!
胡斐又看了一眼萧月生,忽然涌起一股寒意来,这位道长手段之狠,心思之深,自己望尘莫及,高不可攀!
萧月生冲他一笑,看穿了他的心思。
胡斐忙一笑,心中竟隐隐有些畏惧之意。
……
他们坐在英雄楼,周围挤满了人,让出一个圆圈。
萧月生坐在当中,微阖双眼,马春花站在他身后,明眸也微阖着,胡斐神情激动,接着钟小二的手。
凤一鸣耷拉着头,坐在萧月生身边,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般。
不到半个时辰,周围人们忽然涌动起来,议论纷纷,脚步声响起,一群人上了英雄楼,来到萧月生对面。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穿一件古铜色缎袍,五十来岁,唇上两撇花白胡子,右腕汉玉腕,左手拿一个翡翠鼻烟壶,观其气派,如一富家翁,并不像广东第一高手。
萧月生睁开眼睛,打量他一眼,往他身边望去,目光一顿,却是停在一人身上。
却是一位故人,大内侍卫何思豪!
当初在商家堡,飞马镖局的人进去避雨,与这个何思豪朝过面。
何思豪眼泛精芒,一派高手气派,左右打量,见到了站萧月生身后的马春花,脸色一变,低声凑到凤天南耳边,喃喃低语数句。
凤天南神色微变,抬头看一眼马春花,抱拳道:“不知三位英雄尊姓大名,凤某有礼!”
萧月生道:“春花,解开他的穴道。”
“是。”马春花娇声应道,上前一步,探掌拍中凤一鸣背心,退后一步,回到萧月生身后。
凤一鸣身子一颤,忽然一团寒芒自右肘射出,散开成一团,罩向萧月生与马春花,奇快无比。
萧月生摇头,神情不变,马春花倏地向前,月白袖子一拂,左右各拂一下,左袖挡在寒芒前,右袖拂中凤一鸣。
“砰”的一响,凤一鸣像一只被踢出的皮球,直直射了出去。
第042章 痛杀
“一鸣!”凤天南纵身一跃,在空中接住凤一鸣,动作矫健迅捷,干净利落。
他将凤一鸣抱在怀里,轻飘飘落下来,片羽不惊,马上将他放平躺下,动作轻柔,探察其伤势。
抬起手,他脸沉如水,疾点凤一鸣胸前诸穴,自怀里掏出一只碧绿玉瓶,倒出一枚赤红丹药。
丹药甫一出瓶,幽香四溢,周围诸人闻之,俱觉身体一轻,丝丝清气在身体里涌出,身体说不出的轻快。
凤天南左手把丹药摁到凤一鸣嘴里,右手撮指成鹤拳,指尖轻点凤一鸣颊前,以鹤嘴劲助其咽下丹药。
人们看其动作,便知凤一鸣伤得不轻,不能自己吞服丹药,怕是已经昏死过去。
慢慢放下凤一鸣的头,凤天南缓缓抬头,慢慢站起来,身体噼啪作响,浑身关节震荡,一双眼晴精芒四射,如两柄寒刃在马春花玉脸上削割。
人们浑身紧张,凤老爷要动手了!
……
“凤兄,慢着!”一道沉喝忽然响起,人们转眼望去,却是另一个身着官服之人。
若是旁人,凤天南不须理会,但对方身份惊人,乃福大帅座下贴身护卫,不容怠慢。
他慢慢转过头,沉着脸,皱着眉,强抑怒火,道:“陈大人,有何吩咐?”
那大内侍卫不理他,径直向前三步,抱拳深深一躬身,几乎成一直角,对萧月生道:“道长,小人有礼了!”
萧月生温润目光一转,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头:“是你,……你来做甚?”
“小的奉大帅军令,前来佛山镇办差。”他恭声说道,躬着身子,笑道:“大帅对道长殷切思念,没想到却让小的碰到了!”
萧月生摆摆手,蹙眉道:“我与你家大帅不是同一路人,还是各走各的路罢!”
凤天南满脸的怒气变成愕然,不知这个道士是什么来路,转头望向何思豪,却见他也是一头雾水,神情迷茫。
周围诸人俱感惊异,纷纷盯着萧月生看,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派头。
凤天南却知陈禹嘴里的大帅是何人,更觉骇异,知道自己撞到了铁板上,大事不妙。
“是,是。”陈禹谦卑的笑着,转头看一眼凤天南,道:“凤兄,大家一场误会,看在我的薄面上,就算了罢!”
凤天南见他不停地打着眼色,心中虽怒,仍强自压住,知道必有缘由,勉强一笑:“既然陈大人这般说,凤某岂能不知趣?”
陈禹点点头,转身对萧月生抱拳道:“道长,凤兄不知何处得罪了道长,让他重重补偿便是,如何?”
“你退下罢,莫要逼我动手!”萧月生淡淡一笑,对于福康安,并不在乎。
“……是,是。”陈禹脸色一僵,忙又笑道,退后两步,心中暗骂不已,却不敢表现出来。
……
胡斐极踏前一步,哈哈一声大笑,指着凤天南,叱道:“凤天南,凤老爷,莫做缩头乌龟,我今天来,是替钟四一家报仇的!”
“钟四?”凤天南虽然顾忌萧月生的身份,对这个少年郎却不怵,冷冷道:“偷我家白鹅的钟四一家?!”
“嘿嘿,凤老爷真是好手段!”胡斐仰天一声大笑,直指着他,大声道:“你勾结官衙,屈打成招,为了一只鹅,逼死一个无辜孩子,又放狗杀另一个孩子,心肠之恶毒,骇人听闻!……我今天就要挖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陈禹忙抱拳一礼,呵呵笑道:“小兄弟,还未请教高姓大名,与道长有何渊源?”
胡斐笑道:“我与道长没什么渊源,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陈禹脸色一变,刷的一下,面沉如水,冷冷道:“陈某奉劝一句,路见不平,且先掂量一下,莫要把自己栽了进去!”
胡斐一摆手,不耐烦道:“你一边去,我是找凤天南!……吃我一刀!”
说罢,他拔刀出鞘,纵身扑出,如一阵急风卷出去,刀如匹练,直劈凤天南。
凤天南见宝贝儿子重伤,憋了一肚子火气,偏偏出手之人势大,暂不宜妄动,胡斐跳出来,正撞到枪口上。
他身形一闪,来到一个弟子身边,探手接过一柄黄澄澄的长棍,轻轻一抖,幻出十几道棍影,封住身前。
“嗡”的一声,空气似被震破。
这支长棍长约七尺,径一寸半,通体金黄,亮澄澄的晃眼,似是黄金所铸。
胡斐退后一步,竖刀护胸前,打量一眼这黄棍,摇头失笑,看其模样,似是一柄金棍,与暴发户无异,俗之又俗。
凤天南低头瞟一眼凤一鸣,见他没有动静,心中怒火蹭蹭上窜,再难压抑,他大喝一声:“给我偿命来!”
“呼”的一棍挥出,金光闪动,周身一丈之内,皆被金光笼罩,水泼难进。
人们忙不迭的后退,怕殃及池鱼,瞬间空出一块地方。
胡斐纵身扑上,跃入那团金光中,身随棍走,不落下风,家传的四象步法颇是精妙。
……
“师父,那棍果真是黄金做的?”马春花低声问,瞟一眼凤天南手上的黄棍。
萧月生点点头,道:“你没下杀手?”
马春花抿嘴一笑,点点头,笑凤天南俗不可耐,竟用黄金铸棍,哼道:“他是显摆自己膂力过人呢,还是显富?!”
黄金比镔铁更重,铸成那么长一条棍,寻常人根本挥不起来,凤天南却轻松自如,显示出过人的膂力。
萧月生摇摇头:“你呀,心还太软!”
马春花低下头,敛起笑容,轻声细语道:“他虽然是凤天南的儿子,但没见他做恶……”
萧月生眉头一皱,不悦哼道:“咱们杀了凤天南,杀父之仇,他能不报?!……对敌人,你还要留手,是嫌麻烦不够多?!”
“是,师父,弟子错啦。”马春花低头说道,嘟着诱人红唇,颇是着恼。
萧月生瞥她一眼,轻哼一声,不再训斥。
师徒二人说话的功夫,何思豪与陈禹窃窃私语,他终于明白缘由,一脸震惊,想起当初在商家堡的情形,背上陡地渗出一层冷汗。
此时,场中二人棍来刀往,已是十几招过去,凤天南渐渐落到下风,金光范围越来越小,缩在周身七尺处,左右支绌。
胡斐冷笑道:“武功本是济善除恶,你却用来做恶,真是该死,先废了你的武功!”
说罢,探掌抓向金棍,要施展空手入白刃。
凤天南黄金棍猛颤,一下幻出十余个棍头,“嗡”的一声,如震碎了空气。
这一声传入耳中,比刚才更甚,周围诸人俱感浑身酥麻,仿佛与棍声共震,说不出的难受。
胡斐的手法颇是精妙,轻轻一挑,手势一缓,恰好搭到棍上,身子一转,一下子绕到凤天南身前,插在他与棍间。
凤天南再收棍已经不及,胡斐收刀出掌,刀柄撞上凤天南胸口。
他噔噔噔退后几步,身子一踉跄,仰天摔倒,狼狈不堪,身下压着一人,却正是昏迷不醒的凤一鸣。
虽是刀柄,力气却极大,凤天南只觉胸口一疼,胃里翻江倒海,浑身力气顿消,腿脚酸软无力,摔了一跤。
他忙一翻而起,急急低头看凤一鸣,见他眼球滚动,马上便在睁开眼一般,忙叫道:“一鸣!一鸣!醒醒!”
他一脸关切慈爱,顾不得旁边眈眈虎视的胡斐,对唯一的儿子,他极为疼爱。
此时的凤天南,神情狼狈,偏偏一脸慈爱,看上去没有丝霸道与狠毒,胡斐不但不觉可怜,反而更怒。
他冷笑一声,一步跨到凤一鸣身边,长刀架在他脖子上:“好啊,你也尝一尝死了儿子的滋味!”
“刀下留人!”凤天南忙伸手,奋不顾身扑上,赤手空拳,掌风汹涌,毕平生之力。
旁边蓦然响起一声大喝:“咱们并肩子上,救下师父、师弟!”
十几个人纷纷拔出刀剑,扑了上来,刀光剑光,寒意森森的眩目,吓得周围众人纷纷闭上眼睛,不敢看胡斐被斩为肉泥的惨状。
他们虽仅十几个人,一同涌上,却如千军万马之势,铁血煞气扑面而来,慑人心魂。
萧月生眉头轻皱,观其气象,这些人手上都有几条人命,挥挥手,哼一声:“都宰了!”
“是!”马春花娇滴滴应一声,月白身影飘出。
胡斐见众人围上来,长刀一领,周身一片银光,密不透风,顾不得杀凤一鸣,脚下后退。
这些人单打独斗,不是胡斐对手,但一拥而上,彼此配合,颇有默契,胡斐却是不敌。
好在他身法精妙,左挪右移,踩着胡家的四象步,向后疾退,左肩头却也中了一刀,衣衫碎裂,鲜血涌出。
“胡小弟,你退后!”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他眼前闪过一道月白身影,马春花已挡在他身前。
她白玉似脸上清冷从容,两袖轻轻一拂,动作优雅,宽大袖子如盾牌挡在二人身前。
萧月生身形闪动,没有理会胡斐,蓦然出现在凤天南身后。
“轰隆”一响,声如闷雷,他脸色沉肃,道袍猎猎,右掌已按在凤天南背心上。
“嗤——”乌光一闪而至,随即一道厉啸声响起,射向萧月生胸口。
第043章 惊鸿
萧月生从容不迫,收回右掌,侧身一避,乌光擦身而过,撞到另一人身上,萧月生目光一扫,却是一个女人的指环。
他朝西边瞥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紫色人影,一闪而过,迅速融入人群中。
萧月生眉头一皱,看出是一个身形窈窕的紫衣女郎,看情形并不是凤天南一伙,便没有理会。
他身形闪动,掌落人飞,一掌一个,无一落空,每一掌按出,皆伴着“轰隆”的闷雷声,声势惊人。
转眼之间,他出了六掌,六道人影直直飞出,撞到墙上,滑下来,软绵绵的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春花步态轻盈,施展凌波微步,如一阵风,缠绕在众人身边,天山折梅手看着优雅,却极狠辣,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她手下,对手不是胳膊折,便是手断,无一完好,皆惨叫不绝,令人心寒。
周围观看的诸人纷纷闭嘴,没想到,这个仙子一样的女冠,下手如此狠辣。
胡斐刀法精妙,快如闪电,刀光闪处,亦不留情,转眼功夫,也杀了两个人。
但他缺乏一招制敌招式,得对上几招,才能将人击杀。
这些人在萧月生与马春花手下,如切瓜剁菜,不堪一击,但却并非庸手,能被凤天南带来,也需份量,只是他们运气不济,遇到萧月生师徒。
“大伙跑吧,留得青山在!”一人长声喝道,转身纵起,跃向窗户,想要跳窗而逃。
萧月生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窗口,一掌击出,恰正面按在逃跑大汉的胸口。
“轰隆”一响,大汉倒射而回,直直飞出,如被人用线扯着。
“砰”的一下,整座酒楼颤一颤,大汉正撞到圆柱子上,停在上面,身子陷入朱红柱子里。
这柱子一人合抱,涂着红漆,极为鲜亮,大汉整个人嵌在柱子上,仿佛一张画悬挂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昏死过去。
这一幕极为吓人,正在动手的诸人莫不一缓,跃后一步。
仅是一转眼功夫,已倒下十二个人,追随凤天南而来的高手们,寥寥六七个而已。
这六七个人缩在一起,背抵着背,双手紧握刀剑,死死盯着萧月生,脸上透出惊惧。
在他们眼中,萧月生无异索命使者,被他找上,断无幸存之理,至今无人能抵住他一掌。
……
萧月生身形一闪,回到原本位置,坐下来,拿起茶盏,脸上神情自若,与先前无异,仿佛刚才动如雷霆的人并不是他。
他轻抿一口,放下茶盏,顺手拍拍钟小二肩膀,低声道:“小二,死了这么些人,你怕不怕?”
钟小二满脸兴奋,双眼炯炯,昂着头,挺着胸脯,大声说道:“观主,我不怕!他们都该杀!”
萧月生笑了笑,点点头,看一眼马春花,道:“说得好,他们确实都该杀!”
胡斐挠挠头,露出不忍,看着缩在一起的六七个人,觉得他们如瑟瑟发抖的羔羊一般,着实可怜。
他收起单刀,凑到萧月生跟前,低声道:“道长,还是饶他们一命罢!”
萧月生眉头一挑,望向他。
胡斐讪讪,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看他们也得了教训,不敢再胡乱欺负人了。”
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道:“小兄弟你宅心仁厚,就不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胡斐摇头一笑,露出不屑:“他们早被吓破了胆,不足为虑!”
萧月生沉吟片刻,最终缓缓点头,道:“依我的脾气,全都杀了,一个不留!……不过,既然小兄弟你求情,我就破一次例!”
“多谢道长!”胡斐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转头对众人道:“胡小兄弟求情,今日,便饶你们一条性命!”
他们心神顿时一松,刀剑几乎脱手滑下来,紧绷的身子松一下,但却目光炯炯,戒备地盯着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这些老江湖,最明白不过。
萧月生淡淡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春花,废了他们的武功!”
“是,师父!”马春花娇声应道,玉脸兴奋,她没想到,师父真的网开一面。
她月白身影一闪,出现在一魁梧大汉跟前,左手探掌一击,直接击落那人长刀,右手接着探出,一指点中他膻中。
魁梧大汉身子一晃,身体仿佛捅破了的气囊,力气飞速泄出,二十余年的辛苦,化诸流水,转眼间,身子酥软无力,便要倒下来。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他嘶声大吼,双眼血红,踉跄着扑向马春花。
马春花凌波微步神妙,看似轻雅柔和,却迅捷无伦,并不理会他,攻向别人,他根本碰不到衣角。
追了两步,他力气用尽,踉跄摔倒在地,嘴里兀自低声嘶吼不已,随即失声痛哭。
胡斐露出不忍神色,看了看萧月生,觉得他做得有些过份了,既是放了,便放了罢,何必非要废了他们武功?
萧月生看一眼胡斐,摇摇头,这个小兄弟,虽然武功不俗,但心慈手软,要吃大亏的。
人性险恶,可怜时,令人垂泪,做恶时,更加狠毒。
……
转眼之间,马春花退回萧月生身边,低声道:“师父,已经全废了!”
“嗯。”萧月生点头,看一眼倒在地上,双目喷火的诸人,摇头道:“助纣为虐,也是大恶,你们回去,老老实实做人罢。”
说罢,他冲着左前方招了招手。
一直缩在一边,不敢动弹的陈禹与何思豪慢慢挪过来,抱了抱拳,神情恭敬,脸上的笑容极勉强:“道长有何吩咐?”
见识到萧月生如此狠辣手段,他们心惊胆颤,生怕他一转念头,连自己也杀了。
萧月生对他们微微一笑,他们心中一凛,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萧月生收敛笑意,清清冷冷道:“两位来找凤天南,所为何事,能不能说给我听?”
陈禹强自一笑,道:“自然能听得!……福大帅要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遍邀武林各门各派掌门,我们来知会凤天南一声。”
“天下掌门人大会?”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望向胡斐。
胡斐摇摇头,露出迷惑神色。
“嗯,你们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两人如蒙大赦,忙躬身一礼,退了出去,下了楼,打马便走,如避阎王。
“胡兄弟,你是要去凑一凑热闹罢?”萧月生打量一眼胡斐,露出一丝笑意。
胡斐点头笑道:“道长不去看看么?”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摇头:“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还有别的事要做,咱们就此分别吧!”
“道长要去哪里?”胡斐忙问,心中不舍。
虽然相处时短,对萧月生的狠辣不以为然,胡斐却仍觉得有几分不舍,颇是心折于他纵横捭阖的气度。
“我欲往回疆走一遭。”萧月生笑道,抱拳一礼,洒然而道:“山不转人转,咱们必有相逢之时。……若是有暇,不妨到天目山,来我观中坐坐。”
“是,小子必去叨扰!”胡斐大喜,知道了他的居处,他心中大觉踏实。
“告辞!”萧月生一笑,转身便走,身形一闪,已然消失。
马春花轻轻一点头,柔声道:“胡小弟,咱们再见喽!”
说罢,左手拉起钟小二脏乎乎的小手,右手朝胡斐摆了摆,嫣然一笑,月白身形闪了两下,倏然不见。
……
众人久久不能回神,马春花临走时的嫣然一笑,风情万种,仿佛千百朵鲜花一齐绽放,令他们目眩神迷,失魂落魄。
叹息声此起彼伏,他们纷纷回过神来,心中惆怅之极,仿佛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一般。
忽然之间,他们嫉妒起萧月生来,恨不得以身相代。
如此仙子一般人物,一直陪在身边,简直是无上的享受,为何自己不是那道士?!
胡斐情窦未开,一直当马春花是姐姐,失神一会儿,马上清醒,高声叫道:“小二,结帐!”
一个年轻小二跑过来,忙不迭地摇着手,结结巴巴地道:“客官,不、不用了!”
胡斐嘿嘿一笑,看着他吓得发黄的脸,自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抛到桌上,大步流星出了英雄楼。
……
萧月生与马春花来到一间大宅子前,门旁两个黑绸衫大汉,虎背熊腰,叉手站立,虎视眈眈,他们上头的额匾上写着四个大字:飞马镖局。
萧月生站定,仰头看了两眼,转身道:“春花,你师兄本事不少,镖局开到了这里。”
马春花抿嘴轻笑一下,轻轻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师兄还有这般本事。”
“进去吧。”萧月生踏步进去,两个大汉见是马春花,躬身行礼,没有阻拦。
“咦?”乍一踏进大厅,萧月生脚下一顿。
厅中站着一人,身形窈窕,穿一身紫衫,剪裁合体,头戴圆帽,悬着紫纱,遮住脸庞。
第044章 尾随
他进大厅时,元神观照,集中于厅后的徐铮他们,钟四嫂一家子正在那里吵闹,徐铮焦头烂额。
乍进得厅中,见到紫衣少女,自然惊奇。
况且,此女他一眼认出,正是先前射出一记指环的少女,却不知她为何来此。
虽戴着一层紫纱,在萧月生眼中,却若不存,一眼看透,见到了她的真面容。
瓜子脸,双眉修长,脸色略黑,显然是常被阳光照着,眼波流转,明眸善睐,与马春花相差仿佛。
见萧月生进来,她轻哼一声,二话不说,忽然自腰间抽出一只软鞭,银丝缠就,鞭头有一个金色小圆球,甚是华丽精致。
她右臂一甩,银鞭展开,约有一丈一尺,划出道银链,金光一点,击向萧月生背心。
马春花正拉着钟小二的手,迈步进入大厅,乍见银光闪动,金光一点,击向师父,大是讶异。
萧月生探掌一抓,小小金球顿被攥在手心,轻轻一抖,银鞭猛然一抖,如一条银蛇游动。
紫衣少女身子一颤,脚下跨出两步,抵消银鞭上的力道,右臂已是轻轻颤动。
萧月生哼道:“你是凤天南的什么人?!”
“师姐,他们怎么啦?”钟小二踮起脚尖,凑到马春花耳朵旁,低声问。
马春花紧盯着紫衣少女,摇摇头,没有回答,心中忽觉有些不是滋味,极不舒服。
紫衣少女握紧银鞭不松手,用力扯了扯,却牢固难动,仿佛长在他身上一般。
萧月生眉头挑了挑,哼道:“若再不说,莫怪我辣手摧花!”
“凤天南是我的仇人!”紫衣少女放弃扯动,仍紧攥着,似是咬着牙说道。
她声音清亮,又脆又干净,悦耳动听,清冷中带着几分娇憨,极具韵味。
萧月生淡淡一笑:“既是凤天南的仇人,为何阻我杀他?”
“我想亲自下手!”紫衣少女重重哼道,她语气低沉,带着满腔的恨意。
萧月生能听得出来,她对凤天南确实恨极。
他手忽然一松,小小金球顿时飞出,银鞭倏的一下被收回,重新缠到紫衣少女腰间。
他淡淡一笑,慢慢说道:“算你命大,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你已经不能说话,成了死人!”
说罢,他背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她。
“你……!”紫衣少女气极,双手发痒,恨不得再给他一下,却强抑这股冲动。
她看过萧月生的身手,近乎妖魔般的武功,无法破解,面对他的雷霆一击,自己也无把握接得住,或避得开。
……
马春花凑到萧月生身边,一脸好奇,低声笑问:“师父,她是什么人?”
萧月生摇头,不在意地道:“先前杀凤天南时,她射出一枚指环,阻拦了一下。”
“怪不得呢。”马春花点头,对他们刚才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凤天南是她的仇人。
想来也是,如此美貌的一个女人,若是凤天南一伙的,委实暴殄天物。
正说着话,徐铮自里面出来,见到紫衣女子,抱拳肃然道:“袁姑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忽然见到萧月生他们在,忙上前躬身一礼:“道长,你来啦……”
萧月生点点头,道:“钟四他们一家出了什么事?”
徐铮无奈,苦笑道:“我说请他们去天目山,可他们死活不同意,不想离开佛山镇!”
萧月生眉头皱起,低头看一眼钟小二,无奈道:“也罢!……小二,凤天南死了,从今之后,没人敢再欺负你们,你还是跟父母呆在一起罢!”
钟小二忙道:“道长,你不要我啦?!”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我去办事,不能带着你,且传你一些本领,好好练,我日后会来查验!”
钟小二露出不舍,低下头:“道长,我不是你的道童么?”
萧月生抚着他乱蓬蓬的头,笑了笑,温声道:“等你练好了武功,我自然会来找你。”
“你要说话算数!”钟小二重重点头,仰头眼巴巴看着他。
“算数算数!”萧月生笑了笑,拍拍他脑袋,温声道:“进去找你爹娘罢!”
钟小二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终于走了进去,消失不见。
紫衫女子紫纱动了动,似是不以为然。
“道长,我会让人小心看着的。”徐铮看一眼钟小二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
萧月生点头:“派一些好手,暗中看着,别出差错!”
徐铮重重点头,拍着胸脯道:“道长放心就是,我会派得力好手,不会有事。”
……
二人谢绝徐铮的挽留,出了飞马镖局的大门,径直朝西边而行,出了佛山镇。
走在一条官路上,二人脚下轻飘飘的,如不沾地一般,看着轻松裕如,速度却极快,与奔马无异。
马春花脚下飘飘,月白道袍轻拂,如仙子一般,问:“师父,为何不让小二去道观呢?”
萧月生轻轻一叹:“钟四一家,已经没有了小儿子,若是再让大儿子离开,他们怕是活不下去。”
马春花意外地瞧了一眼师父,实没想到,师父竟是这般想的,竟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咦,师父,后面好像有人!”马春花忽然转头,低声道。
萧月生点点头:“不理她!”
马春花转身又瞧了一眼,隐隐的,后面好像有一匹白马,马上是一个身穿紫衣女子,身影窈窕,笔直坐在马背上,随着马背起伏,看起来骑术极佳。
她认出来,便是那位在飞马镖局大厅中相遇的女子,好像姓袁,却不知道姓名。
萧月生脚下加快,速度再增,伸手拉起马春花白玉似的小手,她只觉身子被一扯,眼前景物闪动,奇快无比,一片模糊,一阵阵恶心之感涌上来。
恶心之感乍现,手上忽然涌进来一股清凉气息,在胸腹间转了转,顿时化去呕吐之意。
她晓得这是师父相助,忽然觉到手上传来的热气,萧月生的手掌温度颇高,散发着热量。
这股热量似乎沿着马春花手臂,传到她的脸上,白玉似的小脸酡红如醉,娇艳动人。
……
师徒二人一口气跑了近百里,早就错过宿头。
傍晚时分,二人找到一间野外破庙,进了庙里,生起一堆火,坐在火旁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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