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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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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铮苦笑:“他是当今皇帝驾前第一红人儿,执掌天下所有兵马的大元帅,他赐下的东西,我怎么敢不收?”

马行空点头,不满地瞪一眼马春花:“就是!……春花,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马春花嘟了嘟嘴唇,露出不屑神情,哼道:“那……师兄,你将匾挂上了?”

徐铮摇头,望向马行空,道:“那倒没有,我想问过师父,再挂上不迟!”

马行空想了想,皱起眉头。

“咱们镖局已经够好啦,何必再挂那匾?!”马春花哼道,露出不屑神色。

对于这一招,马春花已然明白,归根结底,还是在打师父的主意,雕虫小技罢了。

“嗯,春花说得也有理,还是不挂罢。”马行空想了一会儿,慢慢点头。

“是。”徐铮应了一声,没有异议。

这本就是双刃剑,挂上匾额,固然彰显自己的官方势力,形成威慑,但也有坏处。

绿林中人,多数是些盗贼之辈,对于朝廷极为仇恨,自己显出官方势力,一方面固然有威慑力,另一方面,却是招来无数对头,成了靶子。

马春花嫣然娇笑:“爹爹英明!”

徐铮看得一呆,忙转过头,脸上微微发红,好在他风尘仆仆,脸色微黑,看不出来。

他忙转开话题:“师妹,我想拜望道长。”

“师父正闭关呢。”马春花转过头来,轻哼一声,笑脸收了起来,黛眉蹙了起来。

徐铮“哦”了一声,腰间被轻轻扭一下,余光一瞥,夫人徐婉君正暗打眼色。

他心中疑惑,不再多问,便住了下来。

……

灯光溢满屋子,柔和而温馨,屋中一片清凉,暑气尽消,徐铮与徐婉君躺在榻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徐婉君偎在他怀里,乌发如云,秀脸酡红。

因为是道观,二人虽然小别重逢,激情亢贲,却强忍着,不敢做出亵渎之举。

徐婉君轻声细语:“夫君,师妹跟前,最好莫提道长。”

“哦?这是为何?”徐铮大手抚着她光滑结实的后背,漫不经心地问道。

“师妹正跟道长闹别扭呢。”徐婉君轻轻一笑。

徐铮瞪大眼睛,低头望她,惊诧地问:“师妹跟道长闹别扭?!”

徐婉君笑着点点头。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徐铮摇摇头,不以为然。

徐婉君抿嘴轻轻一笑,道:“莫看道长平常冷肃,但性子却是温和的,对师妹很宠爱。”

“师妹她也太不懂规矩了,对师父怎能使小性子?!”徐铮摇头叹了口气。

“放心罢,师妹心里有数的!”徐婉君笑了笑,道:“她是嫌道长总闭关,冷落了她。”

徐铮更加不以为然,闭关乃是好事,武功大增,岂能阻拦,这个师妹,越来越不懂事了!

“夫君,我学了凌波微步。”徐婉君仰头望他,笑吟吟的。

徐铮讶然:“是道长允许的?”

徐婉君点头:“是呀,听师妹说,是道长怕我拖累了你,允许传我凌波微步。”

“唉……”徐铮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徐婉君看他神情,知道又勾起他的憾事,当初不知珍惜,没能拜在观澜道长门下。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每次喝醉了酒,都要拿出来念叨一番,痛哭流涕。

她当初不以为然,现在也生出同样感觉。观澜道长看着威严,拒人于千里之外,性子却温和,熟悉了,相处起来,如沐春风。兼之他武功高强,能拜其门下,实是莫大的幸事。

夫君错过了,岂能不后悔?!

……

第二天,徐铮起了个大早,来到道观外面练功,身着劲装,精神完足,在空地上踏起凌波微步。

恍然之间,他仿佛变成一个翩翩气度的浊世佳公子,动作潇洒,优美大方。

徐婉君也出来,一身月白练功服,英姿飒飒。

此衣是马春花所赠,二女的身材差不多少,徐婉君稍丰腴一些,练功服本就宽大,穿着也合身。

夫妻二人各自施展凌波微步,仿佛一对才子佳人,珠联璧合。

徐婉君比之徐铮,火候差了许多,她只能一味求快,而徐铮或疾或缓,快慢自如,更具风韵。

二人正在练功,忽然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山口处上来四个僧人,俱着鲜红的僧衣。

徐铮眉头一皱,识得这是西藏的和尚,据说叫什么大喇嘛。

四个僧人脚下轻疾,转眼之间,来到道观前,打量一眼观澜道观四个字,点点头,便要往里走。

“慢着!”徐铮身形一动,倏的闪在四人跟前,双手虚拦。

当先的大喇嘛单掌合什,郑重一礼,沉声道:“尔是何人?”

他身材高大,健壮,带着迫人气势,脸色黑红,双眼微微眯着,开阖之际,寒光迸射,居高临下俯视徐铮,如老鹰注视小鸡。

他说话的语调,有些古怪,平仄不齐,听着别扭,仿佛刚刚学说话的小孩子。

“师妹,来客人啦!”徐婉君觉得不对劲儿,扬声叫道。

马春花柔和的声音传来:“谁来啦?”

话音乍落,人影出现在门口,朝台阶下望来,神情一怔,明眸中波光流转,在四个喇嘛身上打转儿。

“四个大和尚,你们来做甚?”她开口问道。

当先的大喇嘛瓮声说道:“咱们正追捕一恶徒,罪恶大极,可追丢了,里面有没有?”

“没有!……你们还是去别处找一找。”马春花摆摆手。

大喇嘛摇头,打量着她,道:“他就是朝这里逃的,咱们进去看看,有没有。”

马春花黛眉一蹙:“这里是私观,不让别人进的。”

“你这小姑娘,看一看,又碍什么事?”大喇嘛摇头,双眼眯着,寒光烁烁,紧盯着马春花:“莫不是这里真藏着这个恶人?!”

马春花秀脸一沉,冷下来,重重哼道:“我看,你们几个喇嘛不是追人,是来找茬儿的吧?!”

“进去!”大喇嘛一挥手,懒得废话。

马春花冷笑:“好大的口气!”

说着,身形一闪,跃下台阶,出现在大喇嘛跟前,轻飘飘一下,嫩白温润的右掌击出。

她手掌绵软,仿佛没用力气,似是情人的抚摸,温柔和气,让人生不出反抗之意。

大喇嘛心志坚定,对马春花的容貌视而不见,见到手掌击来,脸色凝重,右掌缓缓推出。

他出掌极慢,与马春花嫩白小手靠近,每靠近一步,他手掌大一分,似乎气球在充气。

他手掌每涨大一分,颜色变一分,由白皙变成朱红,红色渐渐加深,到了后来,殷红如涂满了血。

马春花脸色微变,没见过这种掌法,定是邪门歪道,不足为虑,掌心一按,两掌相撞。

“砰”一声闷响,如中败革。

马春花身形疾退,宛如箭矢射出,“砰”的一下,后背撞到墙上,嵌入其中。

“师妹!”徐铮大惊失色,身形一闪,跨过一丈远,扶住她胳膊,焦急地问:“师妹,要不要紧?”

马春花秀脸苍白,如一张白纸,紧抿着嘴唇摇摇头,恨恨瞪着大喇嘛。

“哇”的一下,一口血从嘴里冲出来,喷到地上,热气袅袅,似乎开水一般。

“小姑娘,你让开,我不杀你!”大喇嘛状若无事,踏前一步,威风凛凛,状其天神,怜悯地看了一眼马春花。

他的掌力,乃大日如来掌,至刚至阳,可直接震断人心脉,而其至阳掌力,侵入身体,便如剧毒一般,消熔一切。

中了这一掌,她终究要香消玉殒的。

徐铮拦在马春花身前,挡在门口,冷冷道:“想要进去,打败我再说罢!”

“师兄,你让开。”马春花慢慢走到徐铮跟前,低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墙上出现一个人形的印痕,曲线曼妙,正是马春花刚才所印。

她觉出这个大喇嘛,内力深厚,远胜自己,这一回算是真正碰上对手了。

……

“师父!”马春花霍地转身,满脸惊喜。

青影一闪,萧月生一身道袍,飘然现身,站在门口,扫一眼马春花,摇摇头:“轻敌冒进,哪能不吃亏!”

第036章 雷霆

“你们是找我的罢?”萧月生望一眼前头的大喇嘛,淡淡说道,吐字如珠,清晰入耳。

大喇嘛皱起眉头,迅速打量他一眼,脸色肃重,沉着声音问:“尔是何人?”

“这里的观主便是我。”萧月生目光一闪,如电光迸射,随即隐去,心中恼怒,伤了马春花,便如伤了他自己。

目光闪动,在四人身上转了转,他语气越发轻描淡写,道:“你们闯入我观中,是为何事?!”

“你便是观主,正好!”大喇嘛点头,一指道观:“咱们正追一个大恶人,他跑去你观里了!”

马春花恼怒叱道:“师父,他们胡搅蛮缠!真是可笑!”

话未落,忽然被咳嗽打断,吐角又吐出一丝血,脸庞苍白,更显嘴角血渍鲜红,红得刺眼。

“你先治伤罢。”萧月生皱眉,对马春花摆摆手,转头对大喇嘛,轻轻一笑,淡淡道:“里面没有别的人,只有家眷,不能进去。”

大喇嘛脸色郑重,一幅慈悲悯人状,摇摇头道:“那人恶贯满盈,不能放走!”

“哦——?”萧月生微眯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语气淡然,有一丝玩味:“我若阻拦,大喇嘛你又如何?”

“斩妖除魔,义不容辞!”大喇嘛凛然而道,神情肃重,双掌在胸前合什,宝相庄严。

“好啊,我便是妖魔,倒要见识一下你们手段!”萧月生冷笑一声,袖中突然飞出一道白光。

“嗤——”这抹白光划过人们眼帘,声音方才响起,已到了大喇嘛跟前。

“你……”大喇嘛神情恼怒,僧袍乍一飘动,便要动作,白光已及身,叱责之声未及出口,身体已僵住,一动不动。

他右臂伸出,似要出掌,左腿后退,欲形成弓步,却未来得及做出来,便被定住。

观其雕像般的模样,一股沛然之气扑面而来,想必容他出招,必是雷霆万钧,不可阻挡。

……

“吧啵啦哩奇呶!”另外三个藏僧勃然大怒,一人拔刀出鞘,寒光一抹,另一人提金刚杵,还有一人,使的却是一只金钹。

他们不管先头喇嘛,刀光如匹练,划过一道白虹,直劈萧月生,啸声呜咽,如恶鬼索命。

另两人一左一右,护在他身侧,呈三角形,跟着扑上来,倏的,一团金光射向萧月生,速度奇快。

却是那藏僧的金钹脱手飞出,旋转着扑向萧月生,呜呜作响,如高速旋转的螺陀。

金钹速度奇快,超过刀光,旋向萧月生。

萧月生似乎来不及躲闪,金光直直扑到他胸口。

“师父!”马春花惊叫一声,徐铮与徐婉君亦大吃一惊,脸色顿时煞白,心忽的一下悬了起来。

“叮”金光径直穿过萧月生,嵌进背后墙中,只露出半截儿,闪着金光,边弧细锐,薄如纸处。

“轰隆”一声,如天边打一道闷雷。

萧月生身形蓦然闪现在掷钹藏僧前,左掌按出。

他动作不快,却颇怪异,前一刻刚出掌,下一刻,右掌已按在他胸口上,没有中间过程,似是两个人同时出招。

“砰!”如擂军鼓,藏僧猛地飞起,如被撞飞的皮球。

雄壮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直直射出,如弩箭平射,轨迹没有弧度。

“砰”的一下,他撞在五丈外的大树上,撞下两片银杏叶,身子慢慢滑落,瘫软下去,仿佛没有了骨头。

“轰隆”又是一响,如闷雷再响,萧月生又一掌拍出,动作不快,拍向持剑藏僧。

他脸沉如水,从容出掌。

马春花、徐铮、徐婉君三人眼中,他宛如天神附体,道袍猎猎,一招一式,莫不附着风雷之力,排山倒海,让人生不出抵抗念头。

“啊!”那藏僧蓦地大吼,如晴空打了个霹雳。

他重重一跺脚,泥土四溅,身体猛地后退,红袍贴在后背,露出虬结肌肉的轮廓。

这一退,他毕聚生平之力,超常发挥。

他心神忽然晋入一玄妙境界中,蓦然之间,周围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清晰无比,一草一木,一树一叶,对面男子眉毛,皆洞悉于心,了如指掌。

此刻间,他脸色从容,无悲无喜,心如澈澄的湖水,映照万物,不生半点儿涟漪。

……

“哇”马春花再吐一口血,瞪向那后退着藏僧,他这一吼,蕴着庞大内力,深厚之极,她伤上加伤。

徐铮与徐婉君只觉眼前世界一转,顿时一阵发黑,漫天皆是金星,旋转不停,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

萧月生右掌按出,下一刻,出现在藏僧身后,恰拦在他后退途中,右掌印在他背心。

“砰”一声闷响,藏僧倒射而回,笔直射向挥刀的藏僧,身体划过一道红光,如陨石坠下,带着火红尾巴。

萧月生身形一闪,接住正倒下的徐铮与徐婉君,摇摇头,渡过一道内息,身形又一闪,出现在持刀藏僧身后。

见同伴飞向自己,藏僧稍一迟疑,终是舍不去同门之谊,把刀一掷,双手猛地推出,掌风呼啸。

“喀嚓”一响,两个藏僧相撞,声音清脆,是骨头的断裂声,闻之毛骨悚然。

“砰”的一响,声音沉闷,地面似乎颤了两下。

两个藏僧飞快撞到道观墙上,软软滑倒在地,无声无息,两个人似乎变成一个,合在一起,难以分开,从身体已分不清彼此。

……

徐婉君只觉一道清凉进入体内,如一条冰凉的小蛇,在经脉内飞快蹿动,转眼之间,已游走一周,倏地消失不见。

头脑清明起来,眼前恢复,渐渐看清景物。

眼睛刚一看清,恰看到两个僧人抱成一团,骨头断裂,然后猛地撞到墙上,不成人形。

“呃……”她猛地弯腰,蹲到地上,大口呕吐起来,身子一抖一抖,难以自抑。

此时,萧月生气定神闲,道袍飘飘,正站在马春花身边。

看着徐婉君拼命地呕吐,似乎连肠子也在吐出来般,他摇头笑了笑,一派潇洒超逸气度,与刚才动如雷霆,判若两人。

徐铮来到徐婉君身边,拍拍她背心,渡过一道真气,两人真气同源自凌波微步,虽略有差别,却能相融。

受他真气一牵引,徐婉君经脉真气流转,呕意淡了一些,接过徐铮的手帕,拭拭嘴角,脸色已然苍白,比马春花好不了多少。

她从前是大家闺秀,虽然丈夫是总镖头,她却从未出过镖,没见过死人。

“婉君,要不要紧?”徐铮关切地问,见她呕吐模样,怜惜之意溢满于胸。

徐婉君摇摇头,苍白脸庞笑了笑,对萧月生道:“道长,我失态了。”

萧月生摆摆手,神情温和,笑了笑,道:“初次见到这般场面,谁都难免如此。”

马春花轻声道:“大嫂,你回去喝点儿水,歇一歇罢。……莫让小思思出来。”

“嗯。”徐婉君点点头,不再逞强,眸子不敢瞥旁边,盯着道观大门直直往前走。

徐铮见她无碍,便放开她,朝马春花那里瞥一眼,见到她眼底的笑意,似是笑他是个好丈夫,不由脸一热。

马春花曾随马行空走过镖,见过死人,虽不舒服,反应却不那般强烈。

她一指呆呆站着的大喇嘛:“师父,这个家伙如何处置?”

“不劳操心!”萧月生撤去按在她背心的左掌,脸色一沉,冷冷道:“我自有安排。”

马春花忙闭上嘴,刚才被人打伤,丢了师父的脸面,依她对师父性子的了解,自己可有苦头吃了!

萧月生步履缓慢,走到雕像般大喇嘛跟前,打量他一眼,轻轻叹息一声,胸上神色颇为复杂。

他摇摇头,似乎抛去杂念,右手抬起,食指中指骈成剑,点向大喇嘛眉心处。

他动作轻柔、缓慢,如一片羽毛,悠悠贴了上去,大喇嘛身子随之一颤,如被电击。

萧月生阖上双眼,剑指点在大喇嘛眉心,一动不动。

大喇嘛身子微微颤抖,随着时间过去,颤抖得越发厉害,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不仅是徐铮,马春花也心中好奇,不知师父在搞什么名堂,看着甚是怪异。

一盏茶时间过去,萧月生轻吁一口气,慢慢收回剑指,双掌在胸前结了个印,按到小腹丹田,再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目光如实质,随即恢复如常。

第037章 秘法

春花看一眼那大喇嘛,只见他面色难看,呈铁青色,神情扭曲,怒目圆睁,她忙不迭地转头,委实吓人。

萧月生扫她一眼,摇摇头:“将这些人处理了罢。”

“师父……”马春花一怔,秀脸一变,忙叫道。

萧月生斜眼望她,忽然一笑,温声道:“怎么,不能劳烦马小姐大驾?”

“师——父——!”马春花娇嗔,心下发慌。

萧月生脸一沉,哼道:“做还是不做?”

“……是,遵命!”马春花嘟着嘴,大声道。

萧月生摇头,不理会她,这个弟子,虽然性子好,却有欠磨炼,实在不让他放心。

“道长……”徐铮吃吃道。

萧月生看他一眼:“你不要管她,让她自己做!……过来罢,给你一样东西!”

“……是。”徐铮点头,向马春花露出一个无奈表情,跟在萧月生身后,进了道观。

……

萧月生三转两转,来到道观后面的一间小院,环境清幽,正是他的书房所在。

书房内布置清雅,轻纱幔帐,透出几分柔和温馨,徐铮一看,便知是师妹动手布置的。

窗前轩案上,两只雪瓷花瓶一左一右,对称摆放,瓶中各一束野花怒绽,散发着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萧月生来到轩案前,袖子一拂,窗户被推开,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屋中轻纱幔帐飘动。

他坐下来,椅子乃梨木所制,简单大方,样式似不是当朝盛行,有复古之风。

萧月生手伸向右上角的砚台。

徐铮极懂眼色,忙上前,替下他,自茶盏中倒些水,双手研磨,动作轻柔,却又迅速,转眼之间,已是弄好。

萧月生拈一张素笺,在身前展开,提起毛笔,醮了醮墨,下笔如游龙,一挥而就,转眼之间,素笺满满当当。

徐铮暗自赞叹,他虽仅粗识字,不懂书法,一眼望去,也觉得如望星辰,如望大海,浩然之气充塞心间。

……

“这一篇法诀,你不妨练练看。”萧月生轻吐了口气,素笺一阵猎猎而动,如被大风吹拂,他一松手,素笺飘飘飞出,恰落到徐铮手上。

徐铮接过来,怔怔望着他,满脸疑惑。

萧月生转过椅子,正面朝向他,打量着他,神情严肃:“这是瓦轮寺的秘传心法,不可示于外人。”

“道长,这……”徐铮怔怔道,仍未回过神来。

萧月生摆摆手:“我这是借花献佛,顺手人情罢,……不必多说,法诀的一切,皆录于这张纸上,你回去后,将它印在脑子里,然后烧掉,莫被外人看到,可记住了?”

“是!道长大恩……”徐铮重重点头。

萧月生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摇摇头:“这些话不必说,……你虽不是我亲传弟子,总还有些情份。这篇法诀,增你几分保命本钱罢了,出奇制胜尚可,却不可过份倚重。”

徐铮心中激动,努力压抑,重重点头:“是,弟子铭记!”

“好,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徐铮将素笺小心折好,放入怀中,抱拳一礼:“弟子告退!”

萧月生点点头,摆摆手。

徐铮悄然退后,慢慢出了屋子,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地离开。

……

他出来萧月生的小院,迫不及待,想要参悟素笺上的秘法,宛如得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又期待又兴奋,无法抗拒其诱惑。

他刚要踏进自己院中,忽然一顿,转身往回走,停在道观门口,见到马春花正嘟着嘴,怏怏上着台阶。

“师妹?”他忙道,满心关切与担心。

马春花抬头,仰脸望他,阳光正照到她的脸庞,温润莹白,仿佛一块儿羊脂白玉,光华在肤下隐隐流转,越看越觉动人。

他摇头,叹息一声:“道长真是狠心,师妹你的伤还没好,就让你做这个!”

“他是嫌我没打过那喇嘛!”马春花恨恨道,性感红唇用力嘟着,紧咬着牙,满脸懊恼地跺脚。

“艺不如人,怪不得师妹你的。”徐铮忙道,摇摇头,眼中闪过一道惊悸:“这四个喇嘛的内功,实在太深!”

他想起方才,那和尚一吼,自己竟差点儿被震晕回去,如此深厚的内力,委实惊人。

他暗自思忖,这般深厚内力,怕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也远远不及。

见马春花走上台阶,便要进观中,他忙道:“师妹,开始的那大喇嘛也死了么?”

“嗯,都死了,一个没活!”马春花点点头,沉着的玉脸露出一丝不忍。

这四个喇嘛虽然伤了她,毕竟没有杀人,她觉得师父出手,稍有些重了,他们说不定不是坏人。

徐铮叹息一声,脸色低沉,点点头。

对萧月生的霹雳手段,他隐生敬畏,取人性命,浑若无事,如捻蚂蚁,似对人命看得极淡。

他暗自思忖,自己虽有断肠手之号,行事狠辣,但在道长跟前,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师兄,我进去啦。”马春花跟他打了个招呼,慢慢进了观中。

看着她怏怏不乐的身影,徐铮鼻子一酸,几欲流泪,想要上前使出浑身手段,安慰她,让她快活。

但步子一动,却又停下,自己如今已是有了家室,哪有什么资格去跟师妹说这些?!

长长叹息一声,他满嘴苦涩,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一时之间,得到秘法的兴奋,也变淡了几分。

……

马春花来到萧月生书房外,磨蹭几步,迟迟不进去。

“进来罢!”萧月生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悠悠而来,凝而不散,直接传到她心里。

马春花低着头,推门进去,走到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放下书,转身打量她一眼,淡淡问:“他们都埋了?”

“嗯。”马春花咬着下唇,低声应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却又敛起,一指旁边绣墩:“坐下说话!”

马春花虽然心绪低落,师父的话,却不敢不听,低着头,坐到月白绣墩上,一言不发。

“你可晓得,今天这四人,凭你的所学,足以击败?!”萧月生盯着她,沉声说道。

马春花虽然低着头,仍能感觉到宛如实质的目光,落到身上,灼热火辣。

她抬起头,低声道:“师父,他们的内力比我深。”

萧月生摇头:“武功高低,内力仅是其中一点,若是不然,武林中人哪用拼杀,看谁的内力深,谁就是老大便成!”

马春花点点头,也觉得有理。

萧月生没好气地道:“若你不跟人硬拼,施展凌波微步,再用天山折梅手,他哪有还手之力?!”

马春花低下头,讪讪一笑,她内力深厚,一掌下去,直接败了对手,最是过瘾,懒得使花招。

萧月生哼道;“再有下次,逐你出师门!”

“啊——?!”马春花吓了一跳,抬起头,小心地望着他,慢声细气地道:“是,师父,我再也不敢啦!”

萧月生冷着脸,哼道:“狮子搏兔,亦须用全力,记住喽!”

“是!”马春花乖乖应道,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飞快收回,低头望地,如地上有珍宝。

萧月生摇头叹息,不再说话,拿起书,慢慢翻看,不理会低着头的她。

这一次,他想给弟子一个教训,亏得自己恰好出关,若是不然,再晚一步,小命不保,想到此,便吓一身冷汗。

他先前合虚返还诀层次不到,神通不现,无法给她护身符,本以为凭着凌波微步,足以脱身,却不想她弃身法不用,跟人硬拼,纯粹找死。

他一想到可怕后果,便越发生气。

……

过了一会儿,马春花见他不说话,慢慢抬头,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呐?”

“瓦轮寺的喇嘛。”萧月生淡淡道。

马春花明眸一转,又一转,娇声哼道:“是不是福康安这家伙派来的?!”

萧月生斜睨她一眼,淡淡笑了笑:“你还有点儿脑子!……虽不中,亦不远。”

马春花凑到他近前,抱起他胳膊,摇晃着撒娇:“师父,是弟子错啦。您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嘛?”

萧月生瞪她一眼,胳膊动了动,终没有甩开,由得她撒娇。

好一会儿,马春花说尽软话,娇语求饶,又加上撒娇,萧月生脸色稍霁,道:“你去做准备,咱们明日出发。”

“去哪里呀?”马春花精神一振,忙问。

“瓦轮寺!”萧月生冷笑一声。

第038章 相遇

“师父,瓦轮寺是哪里呀?”马春花睁大眼睛,歪头好奇地问。

“在回疆。”萧月生道。

马春花又歪头问:“师父,你是如何晓得,他们是瓦轮寺的人,不是福康安的人?”

萧月生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道:“我自有法门,日后再说罢。”

“师——父——”马春花抱着他胳膊,摇晃着,娇腻如酥:“师父,就跟我说说嘛……”

萧月生斜她一眼,无奈摇头,叹口气,道:“好罢,……为师有一法门,可读取脑海中一切。”

“这是什么武功?”马春花更加好奇。

萧月生道:“搜魂术,……你可是想学?”

马春花忙不迭点头,急不可待地问:“师父,我……能学么?”

“嗯,能啊,”萧月生点点头,想了想,道:“再练二十年,说不定能学会罢!”

马春花恍然,晓得自己被耍,娇嗔不已。

萧月生露出笑意,笑道:“非是我不传你,这个法门,太过阴毒,有伤天和,再者,元神不强,无法学会,你还差得远。”

“好罢。”马春花只好罢休,又问:“师父,这次出关,是不是武功大进?”

萧月生点点头,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

……

这一次闭关,虽然时间极短,结果却是惊人,有了绝顶的玉石相辅,他抽取其中灵气,再叠加聚灵阵,奇效无比,一举突破合虚返还诀第三层,进入第四层。

黄庭之中,玉丹凝实,几如实质,如龙眼大小一粒玉珠,上丹田神庭中,金丹隐隐,若隐若现,如一团雾气翻涌。

随着金丹的凝实,神通将会一一闪现。

但金丹凝结所需,已非天地间元气,而是更高一层的神气,源于元气的凝结转化,对天地灵气所需数量,更为庞大。

他心中明白,想要突破第四层,短时间内,怕是不成,这般进境,这般精进之速,已极为恐怖,若不是他心境坚定,已结过道心,绝难达到这般。

“师父,咱们离开,我爹爹他们怎么办?”马春花歪头问,打断了他的沉思。

萧月生皱了皱眉:“暂且住在这里,或是回去也成。”

“万一福康安那家伙……”马春花迟疑道。

萧月生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无妨,谅他不敢再妄动。”

……

夜晚,徐婉君见丈夫辗转反侧,神情兴奋,无法入睡,大是好奇地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他们屋子简洁而温馨,灯光柔和,两人并肩躺在榻上,都穿着丝缎睡衣。

徐铮摇头,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

徐婉君娇嗔:“白天那样情形,你这么高兴?!”

她说着话,秀脸一白,又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一幕,惨不忍睹,忙用力摇摇头,想要甩开。

“我不是高兴那个。”徐铮嘿嘿笑道,一脸神秘。

徐婉君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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