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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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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行空大步流星,一边摆摆手,来到了三人跟前。
“道长来了!”“道长来了!”人们兴冲冲地叫道。
萧月生一袭青色道袍,飘然而至。
第017章 续筋
“道长,快看看铮儿他们吧!”马行空忙转身,急切上前几步,迎向萧月生。
萧月生神情冷淡,微微点头,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他两三步跨到近前,身边紧跟着马春花。
马春花腰间挎着一个木盒,与饭盒差不多大小,却是大夫都用的出诊箱。
圈中三人躺在担架上,身上衣衫破碎,带着血污,三人都昏迷不醒,神情痛苦而憔悴。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来到徐铮跟前蹲下,却没有伸手。
“道长,师兄他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一个青年男子沉声说道,咬着牙,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萧月生略一点头,伸掌按在徐铮胸口,旋即抬头,皱眉对马春花道:“取碧玉膏来,……重新挑开伤口,抹上碧玉膏。”
“师父……”马春花紧咬红唇,眼中含泪。
萧月生眉头一挑,沉下脸来,哼道:“哭什么?!……死不了人,受点儿罪罢了!”
马春花登时一怔,忙道:“师兄他不要紧?!”
“真没用!”萧月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若再耽搁,就说不准了!”
“是,我马上照做!”马春花忙一抹泪珠,蹲下来,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排排瓷瓶。
她纤纤食指依次滑过一排瓷瓶,最终停在中间一个玉色瓷瓶上,抽出来一看。点点头。
马行空瞅着功夫,忙插话问道:“道长,铮儿他不要紧吗?”
萧月生点头,手按在另一人的胸口,漫声道:“手筋脚筋被挑了,血流得多了点儿,没有什么大碍。”
旁边诸人苦笑,这么重的伤,在道长嘴里,轻描淡写,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一般。
他们却知道,这是多么重的伤,手腕、脚腕,连着动脉,一旦划开,往往止不住血,仅是流血,就能把人流死。
三个人,都是直接昏迷过去,再一直没有醒过来,三天三夜,他们不敢停留,终于赶了回来,却不知三人的生死。
此时,在观澜道长的嘴里,好像不似什么大伤!
……
“啊——!”惨叫声蓦然响起,徐铮忽然跳了一下,想要翻身起来,马春花左手一按他肩膀,止住了他,又躺下去。
马春花右手轻轻在他左腕一划,惹得徐铮再次惨叫,凄厉异常,周围诸人心中发毛。
马春花的食指纤纤,轻轻一划,却比锐利的刀剑更胜一筹,一划之间,将徐铮的手筋再次划开。
手筋虽不如血肉容易痊愈,三天三夜,却也稍有起色,勉强合在一起,如今再次挑开,其痛苦无异于当初。
马春花轻声叹息:“师兄,忍一忍,上了药就会好的!”
徐铮转头望她,用力点头,两侧太阳穴上、脖子上青筋贲起,如一条条蚯蚓蜿蜒游动,狰狞吓人。
马春花动作干净利落,浑不顾鲜血涌动,左手拿着玉色瓷瓶,手指一敲,“波”的一响,塞子跳起来,一阵清香顿时飘溢出来,钻入众人鼻孔。
“好香好香!”有人赞叹,贪婪地嗅着。
马春花伸右手,食指伸进去一挑,指甲上挑出一团软膏,细腻而碧绿,看着令人食欲大生,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轻轻抹在伤口处,鲜血顿时止住,不再外涌。众人不由瞪大眼睛,没想到此膏如此神效,若是能有一些,带在身边,哪怕受伤?
萧月生抬头,清冷的目光一掠众人,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却装作看不到。
众人叹息一声,看着血一点不往外流,赞叹不绝。
徐铮喘息粗重,闷哼一声,周身紧绷,牙齿咯咯作响,满脸狰狞痛苦,头上脖子上青筋贲起。
马春花正在挑他的脚筋,再轻轻抹上一层碧玉膏,止住了血。
徐铮不再惨叫,咬牙忍受,当马春花上完药,他已经大汗淋漓,瘫在担架上,一动不能动,唯有呼呼喘粗气。
拍拍手,站起来,马春花白玉似小手上沾满了血,道:“师父,好了!”
“嗯,他们两个,也是如此。”萧月生点头,伸手一指另外两个昏迷之人。
“是!”马春花兴高采烈地答应一声。
她虽觉动手上药时既麻烦,又有些脏,但能治病救人,却是心中充实又喜乐。
另外两人,与徐铮刚才的情形差不多,再次受了断筋之苦,却没有徐铮般硬气,大声惨叫,声音凄厉,十里可闻。
很快,两人的药也上完了。马春花接过马行空递来的毛巾,小心擦了擦玉色瓷瓶,收到怀里,不管手上的血污。
“师父,我去洗洗手!”她收起瓷瓶,欢快说道。
“去罢!”萧月生摆摆手,转身对马行空道:“总镖头,他们无甚大碍,静养上一个月,便能如常。”
“多谢道长!”马行空重重一揖,弯下腰去。
他知道断筋之严重,手筋被断,无异被废了武功,即使医术再高明,也难接好,回复如初。
“道长,他们能否……?”马行空迟疑着问,担忧地看了看地下躺着的三人。
他们喘息粗重,却神智清醒,闻言顿时望向萧月生,满脸紧张。
萧月生点点头,平淡地道:“嗯,能恢复过来,那一处筋骨还略胜原来一筹。”
“果真?!”马行空大喜。
萧月生微微一笑:“日后便知,告辞!”
说罢,飘然而退,两步跨出,消失在大厅门口。
……
徐铮的小院上午时分,阳光明媚。
徐铮在屋檐下的一张躺椅上,半躺半坐,笼罩在阳光中。
他微闭着眼睛,似是打瞌睡般,脸上神情既似享受,又似痛苦,颇显怪异。
马行空推开门,跨步进来,一身劲装,脸色沉肃,虽然身材瘦小,却不怒自威。
“师父……”徐铮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
马行空摆摆手,步子加快,来到他近前,按着他肩膀:“行了,不必起来。”
他自屋里拿来一张马扎坐了,和声问:“铮儿,伤势如何?”
徐铮道:“又麻又疼,古怪得很。”
马行空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嗯,这是好事,看来手筋正在往一块儿长呢。”
他又道:“铮儿,放心罢。道长他从不虚言,既说能回复,定然是不假的。”
“是,弟子也相信。”徐铮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
马行空打量他一眼,叹息一声,转过头,望着如洗的碧空。
徐铮抬头。问:“师父,出什么事了?”
马行空摇头,道:“铮儿,是在清风寨出的事吧?”
“……是。”徐铮低下头,脸色涨红。
“我不是说了,该让就让,不能依着你自己脾气来么?”马行空皱起眉头,沉声道。
“师父,是他们欺人太甚!”徐铮抬头,昂然哼道。
“哦——?”马行空眉头挑起,问道:“要多少银子?”
徐铮愤愤道:“三份的两份!”
“怎么这么多?”马行空不解地问。
“哼,他们说,若是师父你押镖,他们给你面子,只取一半,可没有你,他们就取三份的两份!”徐铮愤然答道,脸色涨红,又是愤怒,又是自惭。
“所以跟他们打起来了?”马行空沉下脸来。
徐铮重重点头:“是!……师父,若是一半,我也忍得,可是三份的两份,……咱们这一趟镖,陪得太多了!”
马行空一拍大腿,沉着脸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师父,都怪弟子无能,武功不济!”徐铮低着头,无气无力。
马行空摆摆手,叹道:“算了,就是泥人也有三份火性,……他们如此,成心与咱们镖局过不去!”
他深深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下台阶,负手踱步,走来走去,似乎有难以委决之事。
徐铮以为他是恼怒,心下自责,自己武功太差,劳得师父如此烦心,真是不孝!
过了一会儿,马行空停下,转身望着徐铮。
徐铮莫名其妙,觉得师父眼光有异,忙道:“师父……?”
“铮儿,我想让你转投观澜道长门下!”马行空缓缓说道,神情沉肃。
“不成!”徐铮马上摇头,如拨浪鼓:“师父,这不成,我是您的弟子,不会改投他门!”
“傻东西,你投到道长门下,就不是我的弟子了?”马行空笑着斥了一句,心中却是高兴。
徐铮焦急的叫道:“师父,我好好练功就是,绝不转投他人!”
“铮儿,一山更有一山高,为师的武功,如今便是你师妹也敌不住。”马行空沉下脸来,摇头叹息一声:“这才是她学了一年,观澜的武功,可见一般!”
徐铮默然不语,确实如此,师妹的武功强得可怕,自己望尘莫及,即使拼命苦练,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
想到此,他黯然神伤。
马行空瞪他一眼,哼道:“况且,你个傻小子,你想拜师,道长他不一定收呢!”
“师父,我不会拜他为师!”徐铮摇头,脸上满是倔强。
马行空斥道:“你个混小子!……你就不想练好武功,一雪今日之耻?!”
徐铮道:“我会拼命练功,一定报仇的!”
马行空摇头,叹道:“铮儿,说句实话,你的资质,略逊于为师,跟我练功,拼了命的练,顶天了,也就跟为师的武功相差仿佛,高不到哪里去!”
“师父……”徐铮怔怔看着他。
“你就是练一辈子,也抵不上春花练一年!”马行空苦笑道。
徐铮默然不语,他也隐隐知道这个,只是一直不去想,避着这个念头,拼命苦练。
马行空沉声哼道:“你跟着为师,便是练一辈子,也对付不了清风三剑客!”
马行空又道:“如今,你眼前便有莫大的机缘,白白放过,怕是一辈子后悔!”
他大声质问:“铮儿,你想让春花一直压在头上,想被人瞧不起,任人鱼肉吗?!”
“不想!”徐铮摆头,紧咬着牙,喘息越来越粗。
他眼前闪现当初一幕,自己被清风三剑戏耍,一根一根挑断手筋脚筋,他们的狂笑与轻蔑的眼神,清晰浮现。
马行空一拍巴掌,点头沉声道:“好!不想,你就得拜到观澜道长门下!”
徐铮喘息慢慢平息,想了半晌,缓缓点头:“是……,师父!”
马行空点头,露出笑意。
……
正午的阳光照着萧月生的小院,青竹簌簌而响,安静清幽。
竹林前小亭中,萧月生坐在栏杆前,身形笔直,微微摇头:“总镖头,我忙得很,不收弟子。”
马行空坐在对面,陪着笑脸。
他斟上一盏茶,双手递上,恳切道:“道长,铮儿他自幼没了父母,孤苦伶仃一个人,……幸好被我收养,可老朽我才疏学浅,武功低微,实在耽误了他。”
萧月生瞥他一眼,只是摇头,神情冷淡,毫不动色。
马春花站在一旁,明媚的眸子转动不停,暗中着急,红唇翕动,想要说话。但一触到师父清冷的目光,她顿时一缩,话未出口便已咽下去。
依萧月生的性子,实在懒得收徒,免得挂心,有碍成道,世事多一分牵扯,便要多分心思。但一个人又要什么都动手,想省去一番麻烦,便收一个女弟子,乖巧懂事,处理琐事。
有马春花一个,已经足矣,不会自讨苦吃,再多费心。
他端起茶盏,淡淡道:“春花,替我送送总镖头!”
说罢,起身离开,一步踏出,马行空前眼一花,他出现在房门,踏步进去,“砰”的一声,房门缓缓合上。
第018章 合虚
马行空满脸苦笑,看了看马春花,摇头叹息。
“爹,你莫要生气。师父就这么个脾气!”马春花忙道。
“这我还不晓得?!”马行空一跺脚,没好气地哼道,袖子一甩,大步流星而去。
马春花看着院门,摇摇头,师父的脾气,真是要得,换了谁,也难免不舒服。
她步履轻盈,无声无息,推开门,进了屋里,挑帘来到里屋。
萧月生正在榻上跏趺而坐,双手结印于丹田,见她进来,慢慢睁开眼睛。
“……师父,真的不收师兄么?”马春花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嗯。”萧月生瞟她一眼,闭上眼睛。
马春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过后,慢慢说道:“是因为师兄得罪了师父么?”
萧月生轻轻一笑,道:“你这激将之法太过浅白!”
马春花嘟着嘴唇,低声道:“好师父,求求您,就收下师兄吧,好不好?!”
萧月生摇头,闭上了眼睛。
见他如此,便是铁了心,马春花泛起无力感,她深知师父是金口玉言,语出如山,断无可能更改。
她眸子转动,急思对策,却是一筹莫展,忽然眼睛一亮,转身走了出去。
自此之后,她上午练功,下午便消失不见。萧月生也不理会,只顾打坐调息,或是导引练功。
萧月生索性宣布闭关,什么人不见,马春花也不能进去,马行空更是不成。
对他的脾气,二人无奈,又气又恼,却又无奈。
……
萧月生确实需得闭关,并非仅为躲着二人。
他凭着导引之术,加之药力,两者相合,不停地锻炼经脉,扩展、增强,颇见成效。
如今的经脉,已经超过寻常高手。他便停下,不再扩展。
经脉宽窄事关重大,与水渠的宽窄一般,若是太窄,内气流通不畅,身体自然虚弱。
每运气一周天,经脉宽阔者,可增一池水,经脉细窄,仅能增一弯水而已,效率相差极多。
他如今的经脉,虽不能令他满意,却不敢再强行扩展,需得日后慢慢,循序渐进,以免拔苗助长。
随后的日子,他增强内力,凭着药力,加之玄奥的心法,内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这一次,他修炼的却不是原本心法,而是再创心诀。
通过数次转生轮回,他已然明白,身体纵是练得再坚固,想要不坏,却是不可能。
前一世,他修炼的心诀,九转易筋诀,乃是练体的无上心法,最终结局,身体倒是未坏,却是留在原本世界,无法破开虚空。
如此方知,能破碎虚空的,唯有元神,修炼元神,方是正途,浪费时间在身体上,乃舍本逐末之举。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此乃道家内丹之术,却是大道。他第一世时,如此修炼,得至大道,后两世,却是走了歧途。
如今,他重踏原踏,起点更高,拨开迷雾直指大道,创炼神之法,命名合虚返还诀。
炼神之法,乃通过炼炁,炼炁化神,方能强神。
此炁,与世间武林中人所练之气不同,源自先天,玄之又玄,不知练法,不知其门而入。
武林中人所练心法,乃打坐搬动,以意运气,催动在身体运行,而渐渐增强。
炁之炼法,却是绝思弃虑,将心神调至一种玄妙之境,这先天之炁方能出现、聚集。
这便是道家修炼之法,与武功心法之区别。
一般而言,道家修炼之法,可以增寿,却难以保命,炼炁却不能应用,最多增强一些力气,与练功之人一比,与常人无异。
道家修炼,艰难无比,仅是心境一关,便如登天之难。
炼气易,炼心难,多是进展缓慢,难以堪破顿悟,多数人修炼一生,却未见什么效果,便寿元已尽,抱撼而亡。
萧月生的心境过人,再次修炼,踏上老路,便有立地飞升之效,进境一日千里,如夷平地。
所创的合虚返还诀,更是无上妙法,乃最简最妙之诀,依此诀修炼,元神修炼比前几世更强。
……
半个月后,他不得不出关。
合虚返还诀已经突破一层,炁足而破关,打通周身经脉,行大周天循环,下丹田结成一颗氤氲紫丹。
凭着药力,他一口气结成紫丹,只是再修炼第二层时,却进展缓慢,难以为继。
此时,质变已生,修炼不再是身体内的炁,纵是灵丹妙药,也无法再起作用。
这一阶段,修的是天地之间的炁,即是采天地之灵气,温养紫丹,直至变成金丹,过中丹田,上神庭,增强元神。
温养紫丹,所需天地灵气,庞大无匹。
可如今的天地灵气,远非先前时空,灵气贫乏得厉害,有大海与小湖之别。
即使运转聚灵阵,也无法满足。
他陷入瓶颈之中,一筹莫展,心下明白,与其强想,不如停一停,放上一放,说不定何时灵光一闪,便有了主意。
“师父!”他推开房门,便见院中台阶下,马春花一身粉红罗衫,娇艳似火,笑吟吟望着自己。
萧月生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
“师父,一定饿了吧,我做好了菜!”马春花伸手一指,正是竹林前的小亭方向。
萧月生顺势望去。亭中央的石桌上,朱漆木盒端正放着,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突破合虚返还诀第一层,五官越发得敏锐,虽隔得远,木盒密封,仍能隐隐嗅到香气,顿觉饥肠辘辘,肚子咕噜一响。
“嗯,正好饿了,吃饭!”萧月生点头,迈步来到小亭中。
马春花如穿花蝴蝶,脚下轻盈,如不沾地般,上前揭木盒,端出四蝶小菜来,还有一碗鲜汤,双手送上竹箸,笑道:“这是我新学的做法。师父尝尝味道如何。”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难得你用心,色与香俱足,就看看味道如何了!”
他提箸夹了一块儿竹箸,送入嘴中,轻轻咀嚼,眉头慢慢皱起。
马春花紧盯着他,见眉头皱起来,心马上一提,忙道:“怎么,师父,不好吃么?”
萧月生舒展眉头,笑意浓了一分:“不错,甚好!”
马春花松一口气,眉开眼笑,喜悦不胜。
“下次做时,味道再浓一些。”萧月生顺嘴一句,提箸吃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缓慢从容,却透出优雅与飘逸。
马春花打量一眼他,轻声道:“师父,你变了……”
“哦——?”萧月生嘴角微翘,抬眼一瞥她,淡淡问:“怎么变了?”
“好像……好像……更厉害了。”马春花远黛般的眉毛蹙起来,冥思苦想,最终干巴巴说了一句。
“你的书白读了!”萧月生摇摇头,专心吃菜。
这四道小菜,做得极好,萧月生心中极喜,知道她定是花了大量心思,是为了讨好自己。
不问而知,他便晓得,定是为了徐铮之事。
……
马春花眉头一直蹙着,总在想,怎么恰当形容出师父的变化。
好像……他身形更高大几分,他站在面前,就像一座山般屹立在跟前,巍峨苍茫。
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蕴着巨大的力量,有无形的气息陪伴着,就像是云伴着龙,风伴着虎一般。
他的目光,温润却奇异,被他一看,身体顿时一滞,沉重下坠,内力停止,几乎不再流动,需得用心催动,方能抵挡。
这般奇异之感,玄之又玄,无法宣之于口。
他动作从容,却是极快,转眼的功夫,四碟菜,一碗汤,尽入腹中,消失不见。
他接过丝帕,拭拭嘴角,抬头对马春花道:“菜做得不错,……不过,你师兄,我是不会收录门下的!”
“是……”马春花微笑的秀脸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眼神带着几分幽怨。
萧月生摇头一笑:“这样罢!……你既做了四菜一汤,以示嘉许,你可传他五招散手!”
“多谢师父!”马春花大喜过望,激动万分,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抱他。
萧月生伸手一撑,幽香飘过来,人却被他挡住,瞪她一眼:“莫胡闹!……当初你入门的八散招,挑出五式,传与他。”
“是!”马春花欢快地答应,笑靥如花,退后一步,不再去抱萧月生。
她没有让师兄拜师的奢望,知道师父话一出口,断无更改可能,唯一希望,是师父大发慈悲,稍加点拨,足令师兄受益无穷。
知道师父别无所求,唯喜享受,口腹之欲甚浓。
于是,她拜访城中最好的厨娘,跟她苦学半个月,只做四样小菜与一汤,一心专精。
没成想,一片苦心果然打动师父,大发慈悲,可得传五招散手,师兄练好这五招,足以立足武林!
第019章 散手
“师父,我去啦!”马春花迫不及待,想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师兄与爹爹。
萧月生摆摆手。
马春花收拾利落,提起木盒,飘然而去,临出门时,转头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她正是鲜花绽放时,加之修炼抱虚诀,容光逼人,举止间带着几分妩媚动人,乍然一笑,艳光四射。
她拿着木盒,直接来到校武场上。
校武场上,吆喝声不绝,“春花,来来!”马行空见到她,忙招手让她过去,问道:“道长可出关了?”
马春花点头,笑吟吟道:“师父出关了,答应我传师兄几招呢!”
“他还是不答应收铮儿为徒?!”马行空叹息一声,摇摇头。
马春花轻扯一下他袖子,低声道:“爹爹,咱们回屋说话。”
马行空点头,二人回到他的书房中。
……
书房中,马行空坐下来,摇头叹息。
马春花坐在他对面,秀脸沉下来,哼道:“爹爹,你莫不是还在奢望,想让师父收下师兄吧?”
马行空道:“既然你都能拜在道长门下,你师兄为何不成?”
马春花摇头一笑:“哼,你就是瞧不起女人!”
她又道:“爹,你不了解师父。他可是金口玉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说了不收师兄,断无可能改主意的!”
马行空道:“可是……”
“爹,你就死了这份心罢!”马春花打断他,娇嗔道:“你太贪心啦!”
马行空眼睛一瞪,哼道:“小丫头,造反了,敢这么说爹!”
“嘻嘻,爹,我这不是着急嘛!”马春花拉着他胳膊,轻轻摇晃,腻声说道。
马行空受不住她的撒娇,呵呵笑道:“你着个啥急?!”
“我是怕爹你惹恼了师父,他的脾气可不大好!”马春花笑着,慢慢地沉下脸来,黛眉笼罩一层薄愁。
马行空慢慢点头,脸色渐渐肃重。
他做这一行已久,阅人无数,对于这位观澜道长,却是心中没底,高深莫测,古怪异常,难以揣度。
他苦笑道:“这也都是为了铮儿。他摊上我这么一个师父,武功低微,实在冤得慌!”
“爹,你多想啦!”马春花柔声安慰道。
她笑道:“师父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随缘而行。他与师兄缘份甚浅,强求不来!”
“看来,真要死这份心啦——!”马行空长长一叹,身子软下来,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马春花重重点头,深以为然。随即,她笑起来:“爹,师父准我传五招散手给师兄,算是了不得的恩情啦!”
“五招……?”马行空摇摇头,满脸苦笑。
马春花黛眉一轩,白他一眼,心下不满:“爹——!”
她知道这五招散手的威力。当初她仅是学了三招,便已经敌得住马行空。仅是三招,飞马镖局中,无人能敌。
“呵呵,好罢,有总比没有好!”马行空打起精神,伸手搓搓脸,笑呵呵道。
马春花秀脸带怒,恨恨哼了一声,道:“算啦,我不传啦!”
说罢,扭头便走。
“你这丫头,真是反了,给我回来!”马行空腾地站起,沉下脸大声哼道。
马春花充耳不闻,身形一闪,陡然加速,瞬间消失在屋中,等马行空冲出来,仅见到她出了院门,消失不见。
马行空跺了跺脚,右拳击打在左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忙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
当他看到萧月生闭关,躲避自己,马行空便心中有数,徐铮拜师之事不可为。但这么好的机会,足以让徐铮的命运改变,却白白错过去,委实不甘心,乍闻得传五招,难免心存怨气。
此时马春花一拉下脸,转身便走,他不由一慌,春花她心直口快,若传到观澜道长耳中,大事不妙,于是奋步直追。
他大步流星,施展轻功,终于在萧月生的小院前,追上了去,一把拉住马春花的手,吓出一身冷汗。
“春花,走走,快去传给你师兄罢!”马行空忙不迭说道,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
马春花本是一肚子气,觉得爹爹贪心不足,委实可恨,但见他满脸恳求神色,心下一软,轻哼一声,转身跟他走。
萧月生一身道袍,跏趺坐在榻上,慢慢睁开眼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这便是人性,换了什么人来,都难免如此。马行空如此想法,却也算不得错。
他慢慢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唯余寂寥。
马春花随着马行空回到屋里,却是一言不发,任凭马行空如何说话,皆是微阖双眼,似已入定。
马行空磨破了嘴皮,过了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马春花终于开口,缓缓道:“爹放心罢。我不会说与师父听。”
“这便好,这便好!”马行空大喜,松了口气,拿起旁边桌上凉茶,痛饮而尽。
“不过,我也不会传与师兄武功的!”马春花又道。
“这是为何?”马行空忙道。
马春花轻哼:“师父的武功传与你们手上,明珠暗投!”
说罢,她扭头而去,不再理会马行空的呼叫,秀脸一片阴沉,只觉胸口有一团棉花堵着。
马行空顿足长叹,拍拍自己的额头,本是一件好事,却被自己弄得一团糟!
他知晓女儿性子看着温和,却也是执拗得很,现在再说,徒劳无益。唯有迂回曲折,才有希望。
一连数天,马春花都窝在萧月生的小院中,苦练武功,避而不见父亲,偶尔去师兄徐铮那里看看,看他的恢复如何。
……
萧月生装作不知,这一阵子,行为举止大异从前,不再窝在院中打坐入定。
如今合虚返还诀在第二层,打坐炼气,收效甚微,便是炼上一百年,也难突破第二层,需得另辟蹊径。但这急不来,放松心性,等待那闪现的灵光。
他或是在校武场上,看众人练功,或是拉着马行空下棋。至于徐铮拜师之事,提也未提。
马行空也是知趣之人,知道若再多说,徒惹萧月生不喜。这般人物,勉强不得。
他如今也清醒过来,知自己贪心了,一片心思,全放在讨好女儿身上,想求她回心转意,传五招散手给徐铮,于愿足矣。
萧月生与他,相处融洽,言谈甚欢。萧月生博学渊识,又不卖弄,而是深入浅出,平实朴素,虽不多说,却每言必中,搔中他的痒处,恨不得引为知己。
这一日,萧月生坐在小亭中,眯着眼睛看残阳,手上把玩着一只酒杯,醇香四溢,杯中是上等竹叶青。
马春花坐在他身边,拿着一本书看,一抹残阳照在她脸上,仿佛一块红玉。
她嘴角噙一丝笑意,盯着书卷,明眸放光,正看在兴头上。
萧月生轻咳一声,放下银杯。
马春花抬眼望去,道:“师父,怎么了?”
“徐少侠的伤,已经无碍,明日传他武功罢!”萧月生道。
马春花嘴唇动了动,轻哼道:“师父,就怕人家不稀罕,还是算了罢!”
萧月生一挑眉毛,装作不知,好奇地望着她。
马春花有些懊恼,哼道:“我爹他贪心,觉得五招太少,我不想传师兄散手了!”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道:“过两天,我想出去走走,你是呆在这儿,还是随我一起?”
“师父要走么?!”马春花一惊。
“嗯,”萧月生轻轻点头:“读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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