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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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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阳王府周围的大街,有兵丁一直巡逻,墙上还有岗哨,一排排灯笼高悬,宛如白昼无异,附近百米之内,就会被发觉。

萧月生与江南云站在墙角处,远远打量着王府,没有着急动作,而是小心观察。

萧月生神识展开,脑海深处,眼前的瑞阳王府,如一幅画卷,缓缓展开来。

他不禁暗自感叹,果然不愧是王府,气派宏大,其局面比起上一世的宋朝王府,更胜一筹,其豪华奢侈,更是远胜之,这个王爷做得,想必更加自在。

“师父,咱们进去罢?”江南云低声问。

“进去之后,小心行事,莫要随意出手。”萧月生转身低声吩咐,深深望着她。

江南云重重点头:“一切听从师父吩咐!”

萧月生“嗯”了一声,身形一飘,如一朵柳絮,轻飘飘掠过百米远,来到高大围墙下。

此时,恰好一队兵丁排着队走过去,另一队兵丁还未走过来,两队人错开时。

江南云紧跟在萧月生身后,无声无息,如一片羽毛。

她玉掌按在墙上,侧耳一听,低声道:“师父,里面有人。”

萧月生点头,神情平静,伸手揽她纤细的柳腰,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处。

两人身形出现在一片竹林中。这片竹林萧萧疏疏,位于一间庭院西侧,与外围墙并不相邻。但即使如此,竹林中仍站着两个人,一身黑衣,腰佩绣春刀,站在那里像是木桩一般,呼吸细如丝,若有若无。

萧月生与江南云恰出现在二人身后,师徒两个各自出手,轻飘飘一拍,击中他们背心。

他们两个毫无反应,因为萧月生与江南云施展的是柔掌,破风声尽皆敛去,一掌拍出,神不知鬼不觉。

两掌下去,封上了二人穴道,他们站定,透过竹林打量外面。

这座庭院幽静异常,灯笼数排,明亮如白昼,但二人察得,并不像是贵人住处。

萧月生想了想,双眼微阖,神识展开,将整个王府尽收脑海之中,细细分析。

在他神识之下,整个王府的每一处,皆清晰可见,那些隐于暗处的卫士,也难逃他神识。

片刻之后,他找到了一处,那里护卫最严密,屋子里有一个老者,明黄长袍,白玉带,贵不可言。

望气之术,萧月生颇是通晓几分,觉得此人便是此府的主人——瑞阳王。

“找到了。”萧月生睁开眼睛,低声道。

“这么快就找到啦?”江南云一挑眉毛,随即笑道:“……好得很呐!”

萧月生斜她一眼,轻哼一声,明白这个弟子的心思,觉得太容易了,没玩尽兴呢!

……

瑞阳王坐在藤椅上,低着头,抚摸着一件玉马。

它乃白玉所雕,通体晶莹温润,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莹光,雕得神骏得神,如一匹骏马在眼前,要踏蹄飞扬。

他动作又轻又柔,似是抚摸女人丝缎般的皮肤,双眼迷离,不时深深叹息一声。

夜色已深,他毫无所觉,抚摸着这些玉雕,他如饮醇,陶醉忘忧,眼中别无他物,唯有玉马。

抚摸一会儿,他拿起案上酒,大饮一口,眼睛仍盯着玉马,须臾不离。

屋外小院中,数个高手隐在花圃中、小竹林中,不露身形。

王府的侍卫长,李指挥使行事小心,派了两个高手之后,仍不放心,又派了四名高手隐在院中,贴身保护。

李指挥使对萧月生颇是了解,知道一旦事情败露,必会找上门来,故准备充分,以防万一。

……

萧月生二人忽然出现在院中。

二人乍一出现,月亮门外的李福通一惊,忙一拍身边的张传铭。

张传铭双腿齐肩,双手如抱圆球,正在站桩,浑身放松,周身下下无不协调。

李福通一拍过来,他轻轻一陡肩膀,御去力道,睁眼望来。

“有人!”李福通吐出两个字,神情惊异。

张传铭身形一纵,如一道利箭,穿过月亮门,出现在萧月生与江南云身后。

此时,亦有四人自阴暗处钻出来,拦在屋子前,在台阶上整齐一排,各自手按绣春刀,眼神森森,如刀锋般寒冷。

两拨人一前一后,将萧月生与江南云二人夹在当中,令首尾不能兼顾。

他们一言不发,双眼逼视萧月生与江南云,一动不动,像一尊尊雕像屹立。

“动手罢?”江南云低声道,嗓音并非原本的糯软如蜜,而是沙哑难听,艰涩异常。

萧月生点头:“我冲进去,你挡着他们!”

“是!”江南云重重点头。

“铮……”一声龙吟响起,江南云拔剑出鞘,一团银芒在胸前呈现,与天上明月相像。

她跨出一步,超出萧月生,越上台阶,出现在四人跟前,胸前银芒暴涨,迸裂开来,银光万道,如太阳初升。

“叮叮叮叮”绣春刀扬起,刀光闪动,织成一道刀网,拦住迸射银光。

四人齐齐后退一步,长刀竖于胸前,神情肃穆,目光凝于刀刃上,一言不发。

江南云轻咦一声,自己这一剑,并非简单,名谓旭日东升,剑中劲力至刚至阳,含着“卸”与“崩”两诀,本以为一剑能将他们撞开,让出地方,容师父过去。

第456章 得玉

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自月亮门涌进来,如潮水般掩上,挡在他们身后。

他们整齐站在两排,手按绣春刀,肃然不语,都双眼精芒四射,紧盯着场中。

他们对于同僚的武功深具信心,挡在江南云身前四人,论及个人武功,不如诸人中的第一高手张传铭,但四人加在一起,远胜四个张传铭,他们的合击之术,默契十足,无人能破。

江南云轻咦一声,脸上也露出惊奇神奇,这张面具与皮肤无异,可谓巧夺天工。

这面具制做之法,是萧月生承自黄药师,又经改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萧月生轻轻一叹,果然不愧是王府,藏龙卧虎,高手众多。

他不出手,有心让江南云吃一堑长一智,莫要小瞧了天下人,想借这些高手,煞一煞她的傲气。

江南云吸一口气,胸脯鼓起,忽然轻轻一笑,声音粗涩,听着不舒服,仿佛嗓子被灼伤了。

她心中兴奋,果然不愧是王府,藏有高手,不负自己的期望,终于能好好打一场了!

自从萧月生隐退观云岛,江南云练功时候,常常是独自习练,不能与人对打。

有时候手痒,让清平帮诸高手一起上,以一敌众,仍旧游刃有余,毫无刺激之感。

放眼天下,除了寥寥数人,她竟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她约摸估计,唯有少林的方证大师,或是冲虚道长,方能一战,其余诸子,难入眼中。

寒霜剑平平托着,在胸前慢悠悠画一个卷,动作舒展,松柔连绵,宛如行云流水。

“太极剑法!”张传铭轻哼一声,眸子一缩。

太极剑法,别无分号,乃武当镇派绝学,非是嫡传精英弟子,难以得授,外人想模仿,亦是模仿不来。

江南云抿嘴无声一笑,长剑慢悠悠再划一个圈。

身前四人身子一绷,他们感觉到前面传来一股吸力,仿佛身前出现一个气旋。

四人对视一眼,重重一点头,脚下一蹬,如四道箭矢疾射出弓,四柄长剑四个方位,刺向江南云。

江南云依旧画圈,对四柄剑不加理会,视若不见。

“叮叮叮叮”四道清脆连成一片,如一串玉珠子断裂,摔落到玉盘中。

屋里,瑞阳王抬头,依依不舍移开眼睛,朝窗户看了一眼,骂道:“小李子,半夜三更的,闹鬼呐!”

“王爷,属下失职,有贼子闯进来,烦请王爷避一避罢!”李指挥使雄浑的声音自院子传来。

李指挥使动作极快,乍得消息,便急急赶了过来,将院子围成一团,密不透风。

趁着江南云与四人动手,他率四人自回廊绕行,来到正屋书房前,列成一排,整齐划一。

四人手按绣春刀,目光森森,冰冷无情,望向萧月生与江南云,宛如看两个死人。

“避什么避?!……快把贼子们打发了,莫扰了我的兴致!”瑞阳王懒洋洋地道,满是不耐烦。

“是,王爷!”李指挥使沉声答应,双眼如炬,一直紧盯着萧月生,不看江南云。

“你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他冷笑一声,目光如刃,声音冷如寒冰。

萧月生淡淡一笑,声音尖细,淡淡道:“萧一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们来此,意欲何为?!”李指挥使沉声喝问。

萧月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目光掠过他,落在前面江南云五人身上。

李指挥使缓缓说道:“王爷,乃当今天子胞弟,天皇贵冑,贵不可言,若是有什么闪失,天子一怒,必将万人伏尸,流血漂橹,整个临安城化为地狱!……你——可要想好了!”

萧月生呵呵一笑,声音尖细异常,仿佛一根针藏在声音中,不停扎着人的耳膜。

偏偏他功力深厚,每一道声音,都直刺诸人耳中,难以避开,力道极大,仿佛穿透耳膜,直刺到心脏上,难受异常。

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刀,仰天哈哈一笑:“不错,不才正是萧一寒!嘿,……你们想要杀临安城的人,却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果真是萧一寒?!”李指挥使眼中闪烁,目光落在萧月生刀上,透出怀疑神色。

萧一寒尖声笑道:“本想拿把刀用,遮掩一下,不想你倒有几分眼力,萧某也懒得藏头露尾了!”

他长刀一振,尖声笑道:“来来,你们一起上罢,领教一下王府高手们的武功!”

李指挥使并不妄动,目光如刃,在萧月生身上扫来扫去,心中笃定,这个家伙,必不是萧一寒,萧一寒的年纪甚轻,此人已是中年,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来的!

萧月生的气息本就沧桑,此时戴着面具,与其容貌融合为一,活脱脱一个冷峻中年男子,毫无破绽。

江南云剑法轻灵飘逸,松柔缓和,如行云流水一般,又连绵不绝,脚下轻盈如燕子抄水,落地无声,优美如舞蹈一般。

她每一剑施展时,看似缓和轻柔,像是没使力气,但每一剑剑势都是守中有攻,先守后攻,绵里藏针。

这般使来,只见她身前一片清光,如一潭秋水映照明,柔光潋潋。

四人围在她身边,脚下游走迅捷,长剑绵绵,剑势不绝,此攻彼守,一剑一剑连绵起来,似是流水一般,不容对手歇口气。

四人的剑刺入江南云身前清光中,便为之一滞,仿佛陷入泥沼,使不出力量。

转眼之间,已过百招,仍旧难分难解。

萧月生轻喝一声:“我进去啦!”

说罢,刀光一闪,以朝天一柱香之势,直直举着长刀,脚下呈一条直线,飞速向前,径直穿过剑网,毫无阻碍。

转眼之间,已到李指挥使身前。

“拦住他!”李指挥使后撤两步,双手朝前一摆。

身后四人踏步向前,绣春刀出鞘,空中出现四道银色匹练,袭卷萧月生。

“嗡……”

刀身颤动,像成千上百只蜜蜂出巢,人跟着发颤。

寒光一闪,萧月生一刀化为八道,同时笼罩四人,刀光如瀑布倒挂,洒下一片寒光。

脚下踏着莫名步法,看不清楚他的脚,身形奇快,倏的一下,绕着四人转了一圈。

李指挥使一缩眼睛,心下暗惊,这是什么刀法,如此威力,大开大阖,霸气冲天!

萧月生刀法凌厉,一刀化为八刀,四人的刀法虽也绵密,却抵不住他势大力沉。

一刀下去,有一个功力稍弱,绣春刀脱手,他人却机灵,猛一蹬步,疾退一步,避过萧月生的刀尖。

萧月生趁势而入,身形奇快,迅如鬼魅,令人心生寒意,如置身阴间。

他刀法霸道,使的是八表刀法,乃一个隐逸门派的不传之秘,身法却是辟邪剑谱上的身法,极是独特。

这鬼魅一般的身法,佩上他的尖细嗓音,心细之人想必会有所怀疑,会想到大内高手。

转眼之间,已到李指挥使身前。

李指挥使怒声一喝,拔刀挥出,宛如夜空打了一个霹雳,院中一亮,刀已在萧月生头上,像是萧月生的缩地成寸,直接无视空间存在的快。

萧月生脚下一点,身形飘动,像一缕轻烟,更像浑身无重量的鬼魅一般。

这一刀快如闪电,超越人眼速度,看上去,却是堪堪避过。

张传铭站在江南云身后不远处,袖手旁观,并未出手,在他看来,还不到出手最佳时机。

他如一只豹子伏在草伏中,仔细观察,细致耐心,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

看到李指挥使这一刀,张传铭点头,心下暗赞,不愧是指挥使,这一刀神气完足,威力绝伦,换了自己上去,怕是避不过去。

江南云忽然一荡寒霜剑,一团剑光闪动,猛然传来一股崩劲儿,四人一时不察,内力贯入体中,身形一滞。

趁此机会,江南云一步跨出,瞬间出现在萧月生身前。

张传铭身子一动,疾冲而来,他全神贯注于江南云,见她一剑逼得四人一滞,便知她要行动,知道时机已至,飞身袭来。

但没想到,江南云身法奇快,施展缩地成寸,瞬移一般,眨眼便到了李指挥使前面,张传铭追赶不及,错失机会,身子停下,站立不动,再覓机会。

江南云长剑一圈,一团银光呈现身前,洒向李指挥使。

李指挥使不敢大意,凝神以对,缓慢地劈出一刀,沉凝缓滞,势大力沉,如山岳之坚。

他晓得,太极剑的精义是借力打大,若是劲力稍有不纯,会被借机牵引开。

王府之中,也有武当高手,精通太极剑法。他平常切磋时,已有几分心得,并不求快,但求一个“稳”字,将刀上力量敛于一点。

江南云将寒霜剑朝前一递,准确贴到了他刀背,一刀一剑粘到一块儿。

李指挥使身形一颤,脚步踉跄一下。

他手上长刀跟着寒霜剑挥动,无法分开,他的身子与长刀也粘到一起,无法分开。

萧月生趁机前冲,撞开房门,钻了进去。

李指挥使眼睁睁看着,欲要拦截,手却牢牢粘在刀柄上,无法脱离,只能干着急:“拦住他!”

话音未落,萧月生已经进了屋子,关上房门。

江南云脚下忽然踏出玄妙步法,倏地掠过众人,自他们身边穿过,来到房门口。

李指挥使长刀自由,体内一阵空虚,仿佛内力尽去,贼去楼空,他脸色大变,脱口叫道:“吸星大法!”

江南云长剑挥动,在身前挂起一道光幕,“叮叮当当”一阵响,连绵不绝,如一串暗器打在瓦片上的声音。

她脚下不动,唯舞长剑,光幕绵绵,将她身子隔住,像是站在水帘洞里看外面。

外面的诸人拼命抢攻,个个红了眼睛,绣春刀猛砍猛劈。王爷若有三长两短,自己也脱不掉性命!

但江南云动作曼妙,似是剑舞,任凭他们如何拼命,仍难越雷池一步,稳如泰山。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

萧月生进了屋,瑞阳王抬头,惊讶地看他一眼,随即恼怒,瞪大眼睛喝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擅闯本王书房!”

“王爷安好?”萧月生尖细着嗓子,平和问道。

瑞阳王点头,放下手上的碧玉马,上下打量他一眼:“嗯,你究竟是谁?!”

“在下萧一寒。”萧月生轻声一笑,声音尖细,像是刚针扎到耳膜上。

“萧一寒?”瑞阳王看看他,低头想了想,忽然一拍巴掌:“噢,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一剑来着?”

他贵为王爷,一个武林高手对他而言,斗升小民罢了,不值一提,他府中的侍卫无一不是高手。

萧月生淡淡说道:“王爷下令杀的潘吼罢?”

“潘吼?”瑞阳王冷笑一声:“……嘿,那姓潘的竟偷了我的宝贝,罪该万死!”

“他如今已经死了,我今日来,是替他抱仇。”萧月生尖声一笑,身形倏动,一隐一现,出现在他身后,手掌已经按在他后脑。

“等……”瑞阳王声音乍吐,戛然而止,双眼神采慢慢散去,似是不信,似是惊愕,又似是不舍。

萧月生右掌按在他脑后,微阖双眼,似是动功替他疗伤一般。片刻过后,缓缓放开手掌。

此时,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儿血色,身子轻轻颤抖,如受了伤一般,身子摇摇晃晃,随时会倒下去。

瑞阳王身子一瘫,倒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已声息皆无,魂飞天外去也。

“王爷!王爷?!”门外响起李指挥使急促的叫声,狂躁急怒,声如洪钟。

萧月生深深吐一口气,摇摇头,振奋起精神。

慢慢伸出胳膊,拿起案上的碧玉马,还有那件玉麒麟,来到旁边榻前,碧玉马与玉麒麟都扔到床上。

他伸手在榻边摸索,在床头处停一下,猛地一拉,榻下轰隆一响,出现一个黑洞,仅比床榻窄一些。

他下了榻,低头打量一眼,却没有动。

停了片刻,待空气完全流进去,他轻轻一推,床榻平移数尺,滑到墙根处,露出那洞口。

这一推之力,他脸色又变白一分,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两枚赤色丹丸按入口中。静静呼吸吐纳几口,稍好一些。他举步走了下去,身形渐渐消失其中。

房门外,“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没有一个人闯进来。江南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片刻过后,萧月生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箱子,约有半人高,一人长,涂着朱漆,亮可鉴人,足以防潮。

他脸色大好,脚步轻盈,轻轻提着,如拎着一个小木匣,箱子似乎是空的。轻轻一放,马上陷到地毯里,如落到雪地上。

他右手虚虚一提,箱子顿时打开,似有一只无形手拉动。

一片如水般的莹光顿时流出箱子,溢满屋子,屋里一下子明亮几分,如加点两只牛烛。

他一招手,墙角榻上飞起玉马与玉麒麟,落到他手上,弯腰放到箱子里。

箱子里堆满了一些玉器,有玉树、玉如意、玉佩、玉璧,品种繁多,数不胜数,皆是温润晶莹。

瑞阳王府中珍藏,自然不是俗物。

他刚才一掌拍在瑞阳王后脑,使的却是一招世间绝传的奇术,名谓“搜魂”。

人的生机断绝时,魂魄便会离体,像青烟一样飘散空中,慢慢散开,化为虚无。

萧月生手掌按在他脑后,魂魄未离体,便被他吸摄,化为烟雾,融入元神之中。

他元神清湛,圆润如珠,坚如磐石,这些烟雾融入其中,随即又被逼出。

但这一来一往,瑞阳王的一生却历历在他眼前,仿佛亲身经历了又一生。

这一下的功夫,他元神大耗,周身勃勃元气如一潭死水,无法搬动,身体衰弱,若不是他的丹药,怕是已经倒了下去。

他虽元神坚固,但毕竟不够强大,搜魂这般禁术,用起来消耗太大,如虚空处现黑洞,几乎将他自己吞噬。

通过记忆,他晓得下面有密室,藏有珍宝,直接取来。恰好,自己练功需得聚灵阵,缺少上乘美玉,可谓困了送上枕头。

将箱子合上,萧月生坐到床榻上,结跏趺坐,合眸定息,寂然不动,如枯木般。

片刻过后,他身上丝丝缕缕,飘出白烟,聚在头顶两尺处缭绕,凝而不散,像是一块儿白云遮在头顶。

屋外传来江南云的粗涩的声音:“师……,可曾好了?!”

萧月生一动不动,身上白烟丝丝缕缕飘出,头顶一片越来越大,将他完全遮住。

江南云凝神一察,心神如电波般扩散,蔓延至屋中,察出萧月生正端坐运功。

她心下大奇,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伤得了师父?!

第457章 忽现

书房外,灯火通明,刀法剑影闪烁。江南云身前一道剑幕,抵御所有绣春刀。

她出剑不快,优雅曼妙,如在桃花树下舞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似是嘲笑。

如今的她,戴上面具之后,变成了一个成熟少妇模样,妖媚冶荡,风情万种,眸子流转,荡人心魄。

李指挥使站在众人身后,按刀巍然不动,眼中光芒闪烁,焦灼异常,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女武功委实可畏可怖,不愧武当高徒!

他沉吟片刻,忽然一挥臂,大声喝道:“停!……全体都有,退后一丈!”

他话音落下,众人倏地停刀,护在身后,脚下一踩,疾退一丈,整齐划一。

江南云退后一步,朝众人微微一笑。

这笑容透过面具显露,变得妖媚无比。在场诸人无不心神一荡,忙强摄心神,不敢多瞧。

对于这帮人,江南云也收起轻视之念。他们刀法刚猛凌厉,个个训练有素,彼此掩护,防守滴水不漏,进攻狂如巨浪。

如此人物,放诸于武林之中,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如今却仅是王府的一个小小侍卫,可惜了。

她摇头轻叹,目光惋惜,但随即一想,便即失笑。自己帮中的弟子们,如今个个成为高手,不次于他们的,十之四五,屈身一个小小清平帮,也算是可惜。

她轻瞥一眼李指挥使,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是有趣得很。不过,师父在屋里打坐,却是奇怪。

“师父?”她轻声唤道,使的是传音入密奇术。

寂然无声,耳边传来的,仅是周围数十道呼吸声,并无师父的声音,他呼吸不存。

她晓得,这种状态,乃是胎息之意,是师父正在摄取天地元气,想必是在疗伤。

究竟是什么人伤了师父呢?她心是如被猫抓,奇痒无比。

李指挥使神情焦灼,声音依旧沉稳:“再退一丈,围起来,由我跟张传铭动手!”

诸人齐齐退后,神情不动,绣春刀归鞘,按着刀柄,一言不发,目光森冷。

李指挥使踏步上前,张传铭自回廊跃起,掠过花圃,落到他身边,两人迈步朝向江南云。

两人动作默契,一举步一踏足,宛如一人。

江南云撇嘴一笑:“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可真狠心!”

她声音粗涩,虽然容貌治荡,更显诡异,听着极不舒服,原本的绮念马上消散,像清烟遇到寒风。

若是不说话,她容貌娇媚,观之心神摇荡,但她这般一说话,如此的嗓音,却令人不敢恭维,马上断了念头。

偏偏江南云不知自己容貌如何,还以为真如师父所言,乃是一个丑八怪。

“住嘴!”李指挥使沉声一喝,冷冷道:“你若是让开,我可发誓,放你离开,若再抵抗,你会生不如死!”

“哦?”江南云好奇的笑问:“怎么个死不如死法?”

李指挥使冷冷无声一笑,森然而道:“挑断手筋脚筋,嗓子弄破,卖入青楼!”

江南云黛眉顿时一蹙,秀脸紧绷起来,冷冽如冰霜。

想到这般遭遇,真是生不如死,她原本轻松的心情顿时一变,糟糕坏透,杀机盈盈,满溢膺怀。

“果然心思狠毒!”她冷笑一声,眯眼睛瞪他们一眼,哼道:“既如此,我何须跟你们客气?!……若是知趣,莫要送死!”

李指挥使心神坚定,眼神不动,脚下不紧不慢,缓缓向前,慢慢抽出腰间长刀。

他的刀不是绣春刀,更宽几分,刀身乌黑,唯有刀刃上寒光流转,看着便觉是一柄宝刀。

张传铭也不是绣春刀,而是柄长剑,剑身光华闪动,定也是一柄宝剑。

江南云摇头一笑,心中杀机更盛,只是忧虑师父,不知他怎么样了,便有拖时间之想。

“杀!”李指挥使一声怒喝,纵身而起,长刀直劈下来,一招怒劈华山,嗤嗤作响。

寒霜剑在身前一绕,划出一个圆弧,形成一道气旋,朝着他的长刀套过去。

张传铭身子不动,长剑斜指,脚下不相不八,似乎一尊雕像,唯有目光炯炯,宛如火炬。

长刀落到江南云头顶时,忽然一滞,仿佛陷入泥沼之中,李指挥使身形缓一下。一怔之后,猛的一声断喝,另一只手也握上刀柄,双手握刀,猛地下压。

江南云剑上所施,乃是正宗无比的粘字诀,长刀陷入她剑中,很难动弹。

李指挥使虽然内力深厚,却远不能与江南云相比,虽是双手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如数条蚯蚓在蠕动,仍难以压下长刀。

江南云长剑再旋,轻轻一扯。李指挥使顿时一个踉跄,往旁边冲出几步。

“嗤——!”一道厉啸声传来,随之而起的是一道寒光,如一抹闪电横空。

张传铭出剑极快,剑尖瞬间来至江南云身前,奇快无伦,仿佛刺裂了空气。

他的窄剑,仿佛受到的阻力更小,出剑格外得快,又阴又毒,如蛇探首。

江南云脚下倒踩七星,娇躯一摆,轻盈如游鱼摆尾,顿时一剑刺空,擦着她左侧而过。

脚下踏步躲避,手上未停,再次一旋,朝左边一扯。

长刀随之被扯过来,李指挥使跟着前冲,长刀改变方向,顿时撞向张传铭的窄剑。

“叮”一声响,长刀与窄剑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江南云脚下一滑,来至张传铭身后,一剑刺出,飘逸无声,动作缓慢。但长剑似乎无视空间存在,在空中闪一下,忽然便出现在另外一处,隔着很远。故江南云的剑看似不快,却是快不可言,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张传铭的身后,直刺其背心。

张传铭眼前一花,见她不见时,便觉不妙,脚下猛地用力,朝右侧直冲,恰好避过这一剑。

三个人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一时难分难解。数十个高手在一旁观看,手按绣春刀,手上青筋时隐时现。

萧月生所坐位置,床榻之上,白烟笼罩,不见他的影子,唯有白烟翻滚,似乎有生命一般。

“呼——”“呼——”

慢慢的,传来呼吸之声,越来越响,如拉风箱,如鼓风雷,声音越来越响。

白烟翻滚剧烈,仿佛沸水所致,整个屋子都被白烟所填满,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片刻过后,呼吸声忽然一停,戛然而止,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白烟忽然消散,朝着一个方向钻过去,一转眼的功夫,整个屋子再次恢复清明。

白烟一股脑的朝着萧月生的身子钻进去,很快,尽皆钻入他身体里,一干二净。

萧月生现出身形,面色红润,双眼清亮,与打坐前判若两人。

他身形一浮,飘了起来,掠过两尺,他双脚放下,落到地面上,转头看一眼周围。

打量一眼之后,他摇头叹息一声,看到这里,竟然有几分亲切之感,看来,瑞阳王的记忆着实印入脑海中了。

他弯腰,手掌按在带出来的朱漆箱子上,轻轻一提,直起腰,朝着外面走去。

在他手上,这一箱子仿佛轻若无物,脚下步履轻盈,似乎比一个空箱子还要轻几分。

拉开房门,外面叮叮当当之声顿时更响几分,他跨步出去,直面朝着众人。

“师……您出来啦?!”江南云挥着长剑,一串画出三个圆弧,剑尖洒下一片清光,抵住一刀一剑,犹有余暇,朝萧月生打招呼。

还好,她虽激动,却仍不失分寸,清心诀流转不休,一直保持着冷静之态。

萧月生摇摇头:“走罢,莫再耽搁了!”

“好的!”江南云点头答应一声,剑光忽然一涨。

“嘿,想走?!”一道冷喝声忽然响起,一道人影自夜空中掠过,落到院子中,站在台阶下面,看着二人。

江南云明眸一眯,忽然一亮,兴奋起来,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显然是个厉害的高手!

第458章 生死

这是个老者,高大挺拔,身形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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