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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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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遵命!”郑秀芝低头,身子微微颤抖,难以自抑,一股股兴奋像是电流,在她身子里乱窜。
她没有起来,直接转头,朝江南云磕一个头:“拜见大师姐!”
江南云眉开眼笑,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笑道:“咱们师姐妹,就不必多礼啦!”
郑秀芝对她感激之极,知道若非大师姐美言,师父定难如此痛快地收自己为徒。
江南云抿嘴笑道:“师父不忍一块儿美玉被掩住。”
“师父大恩,弟子无以为报。”郑秀芝低声道,轻瞥一眼萧月生,见他目光温润,脸上带了一丝笑容。
她只觉师父的目光慈和,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周身暖洋洋的,心情一片宁静。
“南云,去处理一下。”萧月生挥挥手。
江南云点头,飘身一闪,门帘轻动,已经消失在屋里。
她再一闪,出现在场中,恰挡在两帮人中间。
左臂罗袖一拂,卷上一柄长剑,轻轻一抖,长剑脱手飞出,那灰衫青年顿时两手空空。
她右臂罗袖倏地钻出,如一条蛟蛇,奇快无比,卷上了和姓青年的长剑,轻轻一抖,长剑飞起。
两臂一收,罗袖倏然收回,然后再一探,同时钻出,轻巧地一抖,两柄长剑亦是脱手。这一次却没有飞出去,而是附于罗袖上,被她一挥,顿时洒出两团剑光,笼罩四人。
她罗袖笔直,如两竿笔直的长枪,两支长剑如枪尖,幻出一团团剑光,寒光森森。
“嗤嗤嗤嗤”布帛撕裂之声响起。
第442章 无题
剑光之中,布片纷纷飘荡开来,像是天女散花,胡乱落在甲板上四处,铺满一地。
四个人衣袍断裂,光秃秃的膀子露出寒风里。他们怔怔而立,脸色茫然,浑没有了血色。
他们衣袍的袖子从肩膀处断开,胸口露出一个圆洞,露出白皙的皮肤,正是心脏位置。
江南云罗袖一抖,剑光闪动,“嗤嗤”两声,长剑倏地插进甲板里,只留一个剑柄,剑穗轻轻颤抖。
罗袖收回,她静静站着,气度娴静雍容,一阵清风吹来,森寒中夹着几分凉爽,吹动她衣襟飘动。
凤儿挑帘出来,见到他们露着光秃秃的膀子,忙啐了一句,捂嘴转头,秀脸酡红如醉,不敢去看。
四人这才醒过神,眼珠恢复转动,即使内功不俗,也觉察到了寒冷,忙运功御寒。
“滚罢!”江南云皱着眉毛,挥挥袖子,白玉般的脸庞一幅厌恶神色,糯软的声音透出不耐烦。
“你是什么人?!”灰衫青年脸色恢复沉静,抱拳一礼,沉声喝问,目光炯炯如火。
只是他光秃秃的膀子,抱拳为礼,显得颇为滑稽,破去了沉肃之气,有几分狼狈来。
“我的名字,你们不配问。若再啰嗦,取了你们性命!”江南云黛眉蹙得更紧,淡淡道,明眸光芒一闪。
灰衫青年心头一跳,忙一伸手,拦住想要破口大骂的三人,冷笑一声:“技不如人,甘愿下风!……方兄、和兄,咱们走罢,也别自讨没趣!”
说罢,不等其余三人开口,腾身而起,如一只苍鹰,平平稳稳升上空中,朝前面掠去。
另三人不甘地怒瞪一眼江南云,眼光凶狠,想要骂几句出出气,见到江南云淡然神情,却是一窒,跺了跺脚,不甘地怒瞪她一眼,腾身飞起,如三只大鸟,翩然掠过几艘画舫,消失不见。
江南云略一瞥三人,不动声色,转向郑德明:“郑总管,你可受伤了?”
“江女侠,惭愧!”郑德明苦笑,收剑归鞘。
自己与他们苦斗不休,难分难解,打了这般久。但江南云一出手,却是一招制敌,如耍小孩子一般,高下之悬殊,令他脸上一阵发麻,无颜相对。
江南云明眸一瞥,洞察他的心思,略微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回了画舫内。
……
四人如大雁一般,掠过几艘画舫,落在自己的画舫之上,围坐于桌旁,抓起桌上大碗,咕嘟咕嘟,痛饮一碗。
重重一放大碗,抹一把嘴角,瓜子脸的英俊青年大咧咧地道:“赵兄,刚才你为何如此示弱?……这可不像你呀!”
“……”灰衣青年只是一个劲地喝酒,脸色苍白,仍没有血色,一幅受惊的模样。
看到他如此情形,其余几人更觉奇怪。灰衫青年在他们四人中,一向威望不少,多智冷静,轻易不说话,言则必中。
他一向冷静,胆子极大,但看他如今的模样,却像是受了惊。
姓和的青年自画舫中出来,手上拿着几件袍子,一一递给其余三人,众人立即换上,光着膀子,寒气像针一样,扎得生疼。
“赵兄,你说话呀!”瓜子脸青年叫道。
“唉……”灰衫青年摇头,深深叹息一声,眸子转头,缓缓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三位兄弟,咱们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瓜子脸青年扯开袍子,大声道:“究竟是怎么了?!……赵兄,你想憋死咱们啊!”
灰衫青年瞥他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你可知道,刚才那女子是谁?!”
“那美貌女子?!”瓜子脸青年神情古怪,眼神飘忽,露出几分酡红。
“嗯,你们可知她的身份?”灰衫青年点头,扫三人盯着他。
“我略知一二!”灰衫青年淡淡说道。
“她可是什么出名的人物?!”瓜子脸青年急切地问,眼不眨眼地盯着他。
“提起她的名号,大伙定是如雷贯耳!”灰衫青年叹息一声,不再卖关子,语气轻淡:“她便是辣手仙子江南云!”
“辣手仙子?!她便是江南云?!”瓜子脸青年惊诧道,俊目瞪大,难以置信。
“除了她,还有哪个如此美貌,武功又如此之强?!”灰衫青年冷笑一声,斜睨三人一眼。
三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若真的是她,还真亏赵兄拦着自己,算是救了自己的性命。
辣手仙子江南云,不出手则已,出手则辣手无情,非死即残,无人能得全身而退。
“唉……,也就是她,才有如此武功!”瓜子脸青年慨然叹息,神情惆怅:“风华绝代,风华绝代!”
他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如此人物,不知世间还有没有男人配得上她,自己却是永远无法得到她,想到此,心中怅惘难言,索然无味。
“赵兄,亏得你机灵,救得咱们一命!”另一个圆方脸庞男子抱拳,慨然叹道。
灰袍青年摇头苦笑:“我也是机缘巧合,远远见过她一面,否则,也猜不到是她!”
江南云在他们眼中,乃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身为清平帮的帮主,又是观云山庄的少庄主,可谓是位高权重,寻常武林中人,想见她一面而不可得。
……
郑秀芝既已拜入萧月生门下,便跟着萧月生与江南云,回到了观云山庄。
萧月生将山庄诸人召集起来,在他们跟前介绍郑秀芝。他们一一上前参见四小姐。
郑秀芝落落大方,雍容秀雅,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毫不羞怯,秀雅的脸庞一直带着微笑。
她微微含笑,两手按在腰际,娴静优雅的站着,看不出先前瘫痪的迹像。
萧月生将她介绍完,一挥手,便不去理会,让她跟在江南云身边,先熟悉一下观云山庄,及清平帮。
至于她的轮回诀,却不急着练,而是先开始修习清心诀。
轮回诀最耗精神,每次她练完,都筋疲力尽,长此以往,精神枯萎,生机渐绝,即使有轮回诀的真气,也难保全。
当初萧月生赠她轮回诀,没有说明白,却是存了收回之念,一旦她的腿治好,便不能再练。
如今,她成为观云山庄正式弟子,自然不同,既然她修炼轮回诀进境奇快,索性不再更改别的心法。
萧月生指点弟子,不必让所有弟子都修一种心法,而是因材施教,各有不同。
郑秀芝如今所修,仅有两诀,清心诀与轮回诀,两诀互相促进、催发,进境更快。
……
江南云与郑秀芝离开观云山庄,沿着林间大路,慢慢散步。郑秀芝的腿虽能走路,却不能太累。
“小师妹,你还有两位师姐,去了武当派送信,快回来了。”江南云浅笑嫣然,温柔亲切。
“去了武当派?”郑秀芝讶然道。
江南云点头,玉手一伸,将一片落下的枫叶吸过来,轻轻摆弄,叹道:“师父他要归隐山林,不问武林中事,……特去通知冲虚道长一声。”
“师父要归隐?”郑秀芝更讶。
江南云摇摇头,苦笑道:“师父已经厌倦了武林争斗,想要安静的练功。”
“这也好呢,打打杀杀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郑秀芝满脸赞同神色。
江南云瞥一眼她,暗自苦笑,看来小师妹的性子平和,不喜争斗,那自己还要受累。
“小师妹,还不知你的身世呢。”江南云转开话题。
“我也没什么,爹爹在朝里为官,哥哥整天不务正业,一天到晚想着打打杀杀。”郑秀芝轻描淡写地道。
江南云笑道:“依我看,你也像是出身书香门弟,果然不错,……咱们快一些,看看他们练功。”
郑秀芝点头,她由江南云拉着,如腾云驾雾,眼前景物飞速退后,看得眼花缭乱。
第443章 闯山
清晨时分,观云山庄后花柔嫩,沾着几滴露水,像是几颗珍珠停在上面。
花园的空气清新中夹着幽香,淡而不绝,若有若无,闻之心神一振,精神抖擞。
花圃之中,仅有两株茉莉,这两株茉莉乃异种,香气淡而韧,即使风吹,也缭绕不绝。
“叮叮当当”的响声飘过来,像是来自天际,缥缥缈缈,像是花园上空淡淡的雾气。
声音源自西边第二座花圃,却是两人正在打斗,剑光闪闪,周围映亮。
场中两人,乃是江南云与郑秀芝。
江南云一身月白练功服,薄薄的绸缎,闪着光芒,显得宽大,纤细的腰,饱满的胸却掩不住。
她脸如白玉,透着温润的光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如水银如宝石,顾盼之间,目光如清水洒落。
她的对面,郑秀芝一身明黄练功服,扎着袖口,脸庞被明黄绸缎映得皎洁无瑕,越发白皙明净。
两人正一招一式,剑招缓慢,绵绵不绝,不时两剑交击,发出清脆响声。
花圃里布置有阵法,减弱周围的声音,形成一个幽闭的环境。站在当中,只觉宇宙无限大,自己站在浩瀚的苍穹下,渺小如蚁。莫名的,会生出几分敬畏。心田的浮躁完全被压下来,变得幽寂,心变得专注起来。
如此环境,对于练功,委实是最佳之处。在此练功,比在外面练功强上许多。日积月累下来,超出常人一大截儿。
两人剑招缓慢,却不显沉滞,反而有行云流水之感,流畅自如,剑意绵绵。
并非二人剑法不熟,而是剑招原本如此,宛如太极剑一般,剑势轻柔,后发先至。
……
“小师妹,咱们歇一会儿!”江南云剑势一停,脚下轻飘飘退后一步,如荷花在湖面上一荡。
她后退的时机妙到毫巅,刚是郑秀芝剑招已老,应变不及之机,无法追赶。
郑秀芝心中敬佩,收剑而立,笑了笑,好奇问道:“怎么了,大师姐?”
江南云一指:“庄外有人来,是二师妹三师妹回来了!”
“二师姐与三师姐?!”郑秀芝露出几分紧张来。
她虽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但对这从未见过面的两位师姐,仍有几分敬畏。
“师父还未起床。走,咱们去迎一迎!”江南云笑道,插剑归鞘,迈步朝外走去。
郑秀芝忙跟上去,二人出了花圃之中,经过月亮门,穿过两进院子,来到了正院大门前。
江南云上前拉开大门,笑盈盈地跨出门槛,负手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上。
台阶两旁的石狮怒目而视,气派森严,仿佛活过来一般,带着慑人的气度。
两匹骏马站在树林前,一黑一栗,都像披着缎子一般,闪闪发光,浑身肌肉贲起,隐隐滚动,即使懒洋洋站在那里,不大动弹,爆炸般的力量仍难掩盖。
两匹骏马身旁,各有一人,身形窈窕玲珑,正在拴马缰绳,闻听大门开启,转过头来。
“大师姐!”两人惊喜叫道,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江南云与郑秀芝跟前,双双抱拳。
郑秀芝吓了一跳。江南云却沉稳地摆了摆手,笑盈盈道:“快别多礼了,起来罢。”
她袖子一拂,一股无形潜力涌出来,将二人托住,她们无法拜下去,唯有起身。
“大师姐,你亲自出迎,咱们怎么敢当?!”宋静思一身月白罗衫,黛眉如月,笑盈盈道。
宋静云也一身月白罗衫,用力点头,心有戚戚焉。
“你们一路辛苦,我这个做师姐的过意不去,出来迎一迎,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南云笑嗔一句,白了宋静思一眼。
宋静思抿嘴一笑:“替师父分忧,本就是咱们的荣幸,哪里有什么辛苦?!”
江南云咯咯一笑,摆摆小手:“好啦,你这个丫头,真是狡猾。师父还没起床呐!”
“这个时候,想来师父也没起来。”宋静思沉静笑道,明眸一掠郑秀芝,露出疑惑神色。
江南云转身一指郑秀芝,抿嘴笑道:“来来,我跟你们介绍。这一位,是咱们的小师妹,姓郑,名秀芝!”
“小师妹?!”宋静思讶然。宋静云也瞪大眼睛,怔怔盯着江南云看。
江南云笑道:“这也是没几天的事。师父收了小师妹进门,你们不在!”
“师父是怎么……?”宋静云惊讶地叫了起来。
“原来是小师妹,幸会幸会!”宋静思出言,打断了妹妹的话,抿嘴一笑,道:“你入了咱们萧氏一脉的大门,可喜可贺!”
“小师妹,这是你二师姐!”江南云抿嘴笑道。
“多谢二师姐!”郑秀芝忙道,抱拳躬身,神情恭敬,随即又对宋静云道:“拜见三师姐!”
“免礼免礼!咯咯……”宋静云大喇喇地摆手,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宋静思瞥她一眼,摇摇头,对郑秀芝苦笑一声:“她一直做小师妹,心中不愿。今儿个终于如愿以偿,摆脱了小师妹的身份!”
“好啦好啦,这里是庄外,还是进去说话!”江南云摆摆手,娇声笑道。
四个人来到后花园。
弱水亭中,四人围着石桌而坐,湖水反映着光芒,一晃一晃,将弱水亭照得更加明亮几分。
四女个个脸庞似娇嫩的花朵,柔嫩得想掐上一把,掬上一口,以品尝其芬芳。
听毕江南云的一番介绍,宋静思与宋静云明眸投向郑秀芝,点头叹道:“小师妹还真是幸运呢!”
她们暗自思忖,小师妹若是没有患得此病,便找不到师父头上,找不到师父头上,更何提进入萧氏之门?!
随即,她们又想到,小师妹以残疾之身,在轮椅上一直坐着,受拘于不便,受了无数的苦楚。
想到此,她们又泛起了同情,目光越发得柔和起来。
“小师妹,原来你也是可怜之人呐!”宋静云轻声叹息一声,摇头道:“还好,你父母健在,不像咱们……”
“三师妹,你又来啦!”江南云抿嘴轻笑,白她一眼,打断她的话,哼道:“你整天说这些,也不嫌累得慌!”
“大师姐,干嘛不让人家说嘛!”宋静云不满地娇嗔。
江南云抿嘴一笑,白她一眼:“你说起来可没个头,我还没问你们正事。这一次去武当,可否顺利?!”
“这次呀,跟去少林差不多!”宋静云轻哼一声,撇了撇嘴,一幅不以为然模样。
“怎么,武当派难为你们了?!”江南云黛眉一蹙,明眸顿时精芒一闪,弱水亭中空气一凝,似乎不再流动。
“唉……,说来话长!”宋静云感慨一声,见江南云白了自己一眼,忙道:“好好,我说便是!”
……
武当巍巍。山势雄峻,虽是寒冬,仍有郁郁之处。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她二人来到武当山下,将骏马放到山林中,任由它们自由觅草而食,或是自由驰骋。
二人施展轻功,脚下飘飘而行,如脚不接触地面,浮在空中,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
转眼的功夫,二人来到了武当派前。
二人在解剑池前停下,正有两个道士背负长剑,直直站着,守住通向上面的一条小径。
这两个道士一老一少。年长的,约有四十余岁,相貌堂堂正正,浓眉大眼,五官端正,鼻挺嘴方,看上去神情刚毅,不似俗人。他的皮肤黝黑,颌下须髯修长。一阵风吹来,长髯拂动,颇有飘逸不凡之姿。
另一个道士年约二十,眉清目秀,虽算不上英俊,却也颇是耐看,不让人讨厌。
他的五官秀气,看上去更像女子,不似男人,缺了几分英气,使人忍不住猜测,莫不是女扮男装。
他虽然年纪尚青,但太阳穴高高鼓起,端坐那里,神情肃穆,气势雄浑,一看便知内力修为不俗,乃是青年高手。
他们两个本是微眯着眼睛,垂帘观心,正盘膝坐在山道旁一块儿巨大的石头上,身下各有一个蒲团,隔绝石头上的寒意。
这块儿巨大的石头长长方方,看上去像是尊卧佛一般,气势不凡。两人坐在上面,像是两只蚂蚁。
听到衣袂飘动之声,他们两人蓦然睁眼,精芒迸射,宛如实质,似是四柄剑直刺过来。
宋静思与宋静云一身月白罗衫,山风吹来,衣衫猎猎,看上去如两位神女下凡而来。
看到二人醒来,宋静思仰头,抱拳一礼:“小女子宋静思,奉家师之命,前来武当面见冲虚道长!”
肤色黝黑的中年人伸手抚长髯,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女,上下打量,扫了几眼,目光凌厉如实质。
片刻过后,他微微颌首:“嗯,两位姑娘想见掌教真人?!”
他慢慢起身,自蒲团上站起,轻轻一跃,如一片羽毛,自大石头上飘落地面。
另一个青年道士也跟着跃下来,落地无声,如一片羽毛飘落,身法不俗。
不过,他们虽然轻功不俗,但在宋静思与宋静云眼中,却是寻常之极,根本未放在眼中。
宋静云玉脸一沉,恼他傲慢,紧抿着嘴不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开口便骂,惹恼了他。毕竟身在武当,她们武功不成,又有师父吩咐,尽量不要惹事,便努力抑制自己的恼怒。
“正是,不知冲虚道长可在?”宋静思神色不变,抱拳一礼,恭声问道。
“掌教真人不是谁都能见的。”中年道士瞥二人一眼,懒洋洋地答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宋静云心中怒火“腾”地冲上来,顶得脑门突突地跳个不停,这厮委实欺人太甚!
宋静思伸手一按她肩膀,一道清凉的气息涌进来,顿时激发她体内的清心诀。
只觉脑袋一阵清凉,腾腾燃烧的怒火顿时被浇灭,头脑一片清凉,神志恢复清明。她忙收心慑神。不去理会这个大胡子道士。
宋静思神志清醒,毫不动怒,清心诀在体内流转,冷静自如,淡淡说道:“小女子奉命,要将信亲自交于冲虚道长。烦劳道长通传一声。”
“不知尊师是哪一位?”中年道士懒洋洋地问,目光若有所思,瞥向了别处。
他眼睛所望之处,是一片山崖,有一颗绿草,正自岩石的缝隙间钻出来,正在随风摇摆。
宋静思明眸一转,忽然起了别的心思,沉静摇头:“家师名讳,不宜透露,待见了冲虚道长,亲自相告。”
她本想直接说出来,省得麻烦。但此时搬出师父名讳,却是示弱之举,未免让武当派小瞧了师父。心思一转之下,她改变主意。
中年道士脸色一冷,抚髯的手一顿,沉声哼道:“你既不告诉尊师名讳,贫道岂能通传。莫不是胡闹,前来消遣咱们?!”
他脸色不善,目光如电,紧盯着两女,仿佛苍鹰俯视两只羔羊,随即会扑击过来。
宋静思摇头,仍旧沉静自如:“咱们确实有重要之事。若是冲虚道长怪罪下来,怕你担当不起。”
这一句,使的却是激将之法,想让他发怒。
中年道士浓眉一皱,却并未发怒,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沉静自如,毫无畏惧之念。
如此神态,弄得他心中一凛,却是压住了怒火,心中急转,思索再三。
能被派到这里,他性子虽然介狂,却不是蠢人,反而精明心细,掩于狂傲之下。
他微眯着眼睛,紧盯着宋静思,见她神情沉静,镇定从容,又仔细观看她一举一动,眼神与手脚。
一个武林高手,长年累月的练功下来,总会有一些习惯形成,而无法改变,从这些习惯中,往往可窥得一丝武功特性。
看了数眼,他心中凛然,眼前女子,仿佛不会武功一般,丝毫看不出什么玄妙。
越是这般,他心中越是没谱,她们能轻盈如御风般上山来,走路无声,若不是山风大,吹响了她们的衣衫,根本不知她们靠近。
如此内力,绝非不会武功,难不成,是返朴归真?!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中年道士脸色一肃,抱拳道:“这位小娘子,我前去通报,但总不能说,我不知你叫什么,尊师名讳罢?”
他神情一肃,便如换了一个人,不复先前的狷狂与傲慢,脸色肃重,令人不敢轻视。
宋静思黛眉轻蹙,瞧了他一眼,心下凛然,却是小瞧了武当派的人,竟能忍得住,未中自己激将之计。
不但如此,反而弄巧成拙,让他感觉出不对。
她稍一沉吟,抬起头,抱拳道:“家师姓萧。小女子二人姓宋。”
中年道士抚髯,点点头:“原来是宋女侠,幸会。师弟,你去通传一声看看,问问掌教真人。”
宋静思微微颌首,神情沉静,却紧抿着嘴,不想跟他说话。
宋静云却恨恨瞪着他,不断投几记白眼。
见她们如此,中年道士抚髯一笑,不再多说,身子一跃,飘然落到大石头上,盘膝坐到蒲团上,微阖双眸,便要入定。
“师姐,咱们何必等在这里,直接上山便是了!”宋静云娇哼一声,玉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宋静思微微一笑。
中年道士蓦然睁眼,双眼如电,直刺向宋静云。
宋静云轻哼一声,如水明眸迎上去,毫不示弱地反瞪他。眸子忽然一闪,如散发出一层薄怒,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迷离。
她眸子迷离,如波光在阳光下闪烁,一闪一闪,使人忍不住盯着看,想要看清波光。
中年道士心神一动,一惊之下,忙咬一下舌尖,剧痛直传入心,脑袋一清,原本混沌朦胧,如笼罩着一层雾,剧痛传来,像是烈日出现,顿时驱散迷雾。
头脑恢复清明,他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子竟通得迷魂之术,制人心神于无形。
如此妖术,实不是什么正经人使得。
他断喝一声,腾身飞起,身在空中,拔剑出鞘,落到巨石上。
他剑尖斜指,舌绽春雷,轰鸣传入宋静云耳中:“你这小娘子,使的是什么妖术?!”
若非不敢断定使的是什么功夫,他已经直接喊她是妖女了。
宋静云不屑瞪他一眼,转头不理会他。
其实,她使的也不是什么高深之术,仅是九阴真经上的迷魂大法罢了。
原本,迷魂大法威力有限,仅能迷人心智于一时,对于中年道士这般清修之士,却是不管用。但宋静云还修了清心诀,却是锻炼神识之无上妙法,心神强大无伦,施展起迷魂大法,威力倍增,便是他这般心志坚定之人,也难免着了道儿。
中年道士见宋静云如此,心下大怒,喝道:“妖女,竟然在我武当山上撒野,吃我一剑!”
他原本心怀顾忌,但此女竟敢对自己施展妖术,是可忍孰不可忍,断断不能再沉默。
“嗡”长剑一颤,陡然直刺,他自巨石上跃下,身剑合一,化为一道白虹,斜掠过天空,居高临下刺向宋静云。
宋静云娇哼一声,转头对宋静思道:“姐姐,这可怨不得我,是他先动的手!”
宋静思无奈点头,没好气哼一声:“嗯,知道啦!……既然打了,就不要丢师父的脸!”
“遵命!”宋静云兴奋叫一声,小蛮腰一拧,长剑出鞘,划出一道匹练。
“当”清脆悠悠,像是敲响玉磐,悠扬清亮,缭绕不绝,顺着山风传了出去。
向上的曲折山道上忽然出现两个人影,皆是灰袍的道士,奔走如飞,沿着小径奔过来。
宋静思眉头轻蹙,武当派果然不凡,派两个人在此,却没有托大,仍有后手。
宋静云蛮腰一扭,转身之际,顺势拔剑出鞘,划出一道白银匹练,恰好击中了剑身。
中年道士身剑合一,自巨石上飞扑下来,如苍鹰攫兔,气势雄浑,慑人心魄。
宋静云这一剑,宛如兔子蹬腿,又急又狠,正中要害。
中年道士身子一颤,觉得剑上传来一股力道,非刚非柔,非粘非崩,若即若离,捋劲与裂劲并存。
这种混和的劲力,传到手上,他觉得异常难受,破去捋劲儿,裂劲仍在,破去裂劲儿,还有捋劲儿。要他同时破去两种劲力,却是力所不及。
无奈之下,他背水一战,不管不顾,内力潜运,自丹田里迸射而出,如一道箭冲向手臂,朝手掌一下子撞过去。
他抱着玉石俱焚之念,倾尽全力撞向手掌,掌上混沌不明的劲力顿时消散。
他却也不好过,手掌一麻,顿时没有了知觉。
低头一瞧,右掌殷红如血,仿佛被朱砂染过一般,比朱砂掌运使时更红,颇是吓人。
他刚才的一下,内力迸射,将一些细的血管震裂,渗出血来,手掌看着血红,颇是吓人。
宋静云见状,机不可失,身子一闪,倏地现在他身边,剑尖幻出一团剑花,笼罩中年道士胸口。
中年道士脚下一跺,身形猛退,想要避开剑花。
他虽未中剑,但眼前剑花散发出的寒气,却钻过毛孔,直传心底,惕然警惧。
右臂麻木,不听使唤,再精妙的剑招也使不出来,左手却没有练过剑法,也是无用。
他唯今之计,唯有避其锋芒,寻机以左拳进攻。
只是论及身法,宋静云远高于他。
他乍退两步,眼前银光灿然,剑花已经到了跟前,避无可避,已经临驾身上。
“静云,莫伤他性命!”宋静思及时喊了一声。
宋静云闻言顿时一缩手,长剑一滞,满眼银光一敛,剑尖停在他喉咙处。
中年道士只觉喉咙处一片冰寒,周身毛孔一下子闭上,但寒气仍旧传到心底。他只觉一股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无法遏止,即使运功,想要化解寒意,丝毫没随时会刺下去。
他心神镇定,并不慌乱,心中笃定得很,没有人敢在武当派中杀武当中人,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他冷冷盯着宋静云,哼了一声,道:“尊驾究竟何人,在我武当动手,难道欺我武当无人?!”
“住——手——!”一声长长的喝声传来,声音如春雷滚滚,自山上传了下来。
“住手……住手……住手……”一道道声音在山谷中回响,缭绕不绝。
喝声未停,山路上的两人到了几人近前。
他们身法如电,如两缕轻烟从山上飘下来,那么远的山路,转眼到来。
所谓看山跑死马,看上去,他们隔着不远,但实际跑起来,才能觉出路途之远。
宋静思站在山路口处,守着小径,淡淡望着他们两个。
这两个道士皆是中年。前头那个枣红脸色,丹凤眼,身形魁梧高大,颌下一缕长髯,垂至胸际。他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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