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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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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顿时知晓,这篇心诀乃是了不得的功法,威力之强,远非先前的心法比可。

萧月生的双掌一直抵着二人,对二人体内情形略有感知,点点头:“开始罢。”

两人醇和的内力涌出,往他的体内输运,驱动刚才所传的心诀,一丝丝,一缕缕的温和气息,自劳宫涌入,过曲关,经曲泽,至天池,轻轻一转,酝酿一番,慢慢移至膻中。

两穴分属手厥阴经与任脉,横跨两经,需得仔细,方能走过去,然后这股暖气再循任脉而下,进入丹田。

如此循行路线,需得内力温润,没有锐芒,否则,动辄有冲突之险,她二人的内力以那段心诀驱动,恰到好处。

稍顷,随着温热气息涌入,萧月生眉毛与胡子上的白霜消去,化为水珠,将他脸打湿。

半晌过后,他脸上的青白色也慢慢褪去,寒气不再逼人。

萧月生慢慢移开手掌,睁开眼睛,笑了笑:“成了,我自己慢慢疗伤便是。”

“先生,还是我们帮你罢!”苏青青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脸色虽然苍白,却不再发青,说话如常,牙齿也不再打梆子,笑了笑:“你们可帮不上忙,还是我自己来罢。”

说罢,慢慢站起身,苏青青忍不住搀扶,他也未推开,顺势而起,跨出两步,来到一枚玉佩前,弯腰拿起来。

另外十八枚玉佩顿时一黯,光芒敛去,恢复如常,看上去,仅是灵气充足而已。

江南云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萧月生身边。

“师父!”她气急败坏地叫道。

她是气恼,竟设阵挡住了自己,无法上前帮他。

“扶我回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怒气顿敛,忙伸手搀着他,小心翼翼,唯恐伤着他。

感觉着手臂上的重量,瞟一眼他虚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走,江南云鼻间一酸,禁不住想落泪。

“真是没出息!”萧月生笑叱,见到了她眼圈泛红的模样。

他转身,对怔怔望着自己的二女道:“你们虽然伤势不要紧了,却也不得大意,小心一些。”

“萧先生……”苏青青轻唤。

萧月生摆摆手,转过身,慢慢迈步向前,穿过回廊,消失在寒烟阁中。

苏青青与何雪晴看着其余十七枚玉佩,刚才发生了什么,仍不明白,忽然之间,醒来后,伤势便好了。

宋梦君无声无息出现在二人身边,低声告诉她们刚才发生的事。

随后的一个月,萧月生一直处于闭关之中。

……

西湖之上,画舫之中。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依在榻上看书,宋梦君与何雪晴在对奕,苏青青抚琴。

琴声琮琮,宛如小河流水,潺潺而下,清脆动人。

江南云放下书,笑靥如花,轻声道:“苏妹妹,你琴声带着杂音,可是心神不宁?”

苏青青双手一按,琴声蓦停,戛然而止。

她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过身来:“江姐姐,萧先生可曾出关了?”

江南云脸色一黯,摇摇头。

“他真的不要紧吗?”苏青青明眸紧盯着她。

江南云点点头:“师父既然说不要紧,就不要紧罢,你也不必妄自烦恼。”

苏青青轻轻一叹,摇头苦笑:“这般久都不出来,我想不烦恼,却实在放心不下!”

“师父神能广大,小小伤势不在话下!”江南云笑道,心中却是苦涩,她也担心不已。

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敢妄自打扰,只能按捺焦躁,等师父自行出关。

更可恶的是,师父的练功房中,布置着阵法,凭自己的修为,即使凝神聚全力,也无法感应得到什么。

“是呀,萧先生神通广大,定不会出事的。”宋梦君也安慰道,心中却也担忧。

他本就受了伤,是因为强行打扰了他练功,后来,将性命不保的二人自鬼门关上拉回来,所付出的心力,绝非自己可以想象。

如此一来,伤上加伤,自然更加可怕,那时的情形,如今想来,都觉心惊。

她无数次回想当时萧月生救人的情形,觉得他是将自己的内力度到了二女的体内,所以身体贼去楼空,才会这般虚弱,受那般重的伤。

他内力深不可测,这一次,怕是完全的废去了,每想至此,心中便是一片惘然。

“唉……,但愿萧先生吉人天相,莫要有事!”苏青青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双手合什,诚心祈祷。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起,小荷挑帘进来,一身藕色罗衫,清新而纯净,飘然进来。

她裣衽一礼,朝众女点头,对江南云禀报道:“小姐,华山派的人来啦,夫人让你回去接待。”

“华山派的人?都什么人来啦?”江南云眉头一皱,没有动弹,轻声问道。

小荷脆声应道:“仅来了三人,华山派新任掌门林掌门,还有令狐少侠,岳姑娘。”

“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江南云问。

小荷臻首轻摇:“不知,他们正与夫人在客厅述话呢。”

“嗯,我便回去。”江南云点头,慢慢站起来。

她信手将书丢到窗下轩窗上,转身道:“宋姐姐,何姐姐,苏妹妹,你们也一块儿去吧,见识一下华山派的新任掌门!”

“好啊。”三女答应,她们心情郁郁,坐在画舫中,感觉度日如年,能看看热闹,再好不过。

……

观云山庄大厅中,刘菁一身雪白罗衫,白衣胜雪,坐在主座上,笑意晏晏的与众人说话。

林平之坐在她对面,令狐冲与岳灵珊则坐在下首。

林平之穿着一件淡紫的衣衫,面如冠玉,俊美绝伦,轻声问:“萧镖头闭关多久了?”

“唉……”刘菁叹息一声,黛眉轻蹙,摇摇头:“大哥闭关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这么久?”林平之想了想,露出一抹忧色,问:“镖头他从前也闭关这么久过?”

刘菁摇头,默然不语。

提到这个话题,大厅内的气氛顿时沉郁开来。

令狐冲也眉头紧锁,心中担心,岳灵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在此时,江南云五人飘然进来,带来一股香风。

一一宣暄过后,诸人坐定。

宋梦君语气清冷,淡淡道:“林掌门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可谓是少年有为,可喜可敬。”

林平之抱了抱拳:“不敢,我才疏学浅,好在有师父在背后撑着,我才敢接下来。”

宋梦君淡淡一笑,殊无一丝笑意:“林掌门客气了。”

言罢,便不再多说。

何雪晴瞧了林平之几眼,没想到华山派的掌门,年轻如此之轻,且如此英俊过人。

岳灵珊见到这般多女子,心中酸气直冒,恨恨地骂着萧月生,果然是贪花好色之辈,身边围着这么多绝色女子。

难道,她们就瞎了眼睛,看上了萧一寒?!

“少镖头,你们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江南云笑靥如花,柔声问道。

林平之脸色一红,转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令狐冲见他如此,忙接过话来,仰天打了个呵呵,笑道:“呵呵,咱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在山上闲着无聊,想下来转转,便过来拜望一下萧月生。”

“有劳挂心,我替师父多谢了。”江南云抿嘴笑道,斜睨了一眼林平之。

对于他的心思,江南云清心诀如此高明,岂能不知,只是一直装作不知,偷偷戏耍于他。

“唉,但愿萧月生不会有事……”令狐冲轻声叹息一声。

他心中明白,若是萧月生真的有事,那武林中可是一番大乱,左冷禅再也无人压制,定会对五岳剑派逼得更紧,最终靠着辟邪剑谱,当能逼得五岳合一。

到那时,更是无人压制得了他了!

“咦,师父!”江南云忽然跳起来,转身便走,瞬间消失众人看去,刘菁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

令狐冲心中惊异,没想到,这个娇娇怯怯,一直以为武功低微的萧夫人,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宋梦君几人,已经跟着冲了出去,出了大厅,往东拐,沿着碎石小径,朝向月亮门,过了月亮门,便是后院,穿过后面的庭院,便是后花园了。

后花园,弱水亭中,萧月生正坐在石桌旁,把着一只白玉杯,轻轻显动,醇香四溢。

“师父!”江南云蓦然出现,扑到他身前。

萧月生稳稳坐着,笑了笑:“南云,好久不见!”

“师父!”江南云玉脸似哭似笑,狠狠剜着他。

刘菁也飘然而现,紧拉着萧月生的手,娇艳的嘴唇微微颤抖,无语凝噎,再也顾不得害羞,一直担惊受怕,此时一块儿爆发出来。

她虽然激动,却仍能压抑着,不哭出声来,泪珠却簌簌地落下来,一颗一颗落到地上,溅成碎片。

“好啦好啦,莫作女儿态,让人笑话。”萧月生拍拍她的小手,轻声说道。

“大哥,你为何闭关这么久啊?!”刘菁带着娇嗔轻哼道。

萧月生苦笑一声,一摊手:“伤得太重,勉强挣命,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咦,师父,你的武功……?”江南云神色一变,明眸圆睁。

萧月生苦笑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总废人家的武功,这次倒好,轮到我身上了。”

“大哥,你的武功没了?”刘菁忙问。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自嘲,仿佛玩世不恭。

“这如何是好?!”江南云心沉谷底,黛眉紧蹙。

“算了,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算老天待我不薄。”萧月生摆摆手,漫不经心的道。

“都怨我……”江南云懊恼得想要打自己耳光。

一切的因果,皆因自己的莽撞,若是再等一等,返魂丹的药力还能维持两天,那时再唤师父,说不定已经出关了。

“好了,南云,冥冥中自有定数,你后悔也无济于事。”萧月生摆摆手,温声说道。

此时,脚步声响起,林平之一行人来到了后花园中,远远看到他坐在弱水亭中,忙施展轻功,冲了过去。

“见过萧镖头!”林平之抱拳,深深一躬。

他如今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不能由着自己,不管不顾地磕头行礼。

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温声笑道:“少镖头,不,林掌门,近来可好?”

“小子安好,镖头你不要紧吧?”林平之关切地问。

萧月生苦笑,对令狐冲他们一一点头致意,摇头道:“性命无碍,不过,我如今已经是武功全失了。”

“啊……”苏青青惊叫,何雪晴也明眸睁大,紧盯着他。

“怎么会……?”苏青青喃喃自语,精致绝伦的玉脸顿时灰败,光芒渐渐消失。

“萧先生你内伤可好了?”宋梦君清冷地问。

萧月生点点头:“这一个月,我便是一直疗伤。”

苏青青精神一振,忙道:“既能疗伤,那萧先生你内力并非一点儿不剩罢?”

萧月生摇头:“我用的并非内力,而是其它手段。”

第331章 烟霞

苏青青叹一口气。

萧月生温和笑笑:“苏姑娘,此事也算是我一劫,天意如此,如之奈何?!”

何雪晴眼波一横,抿嘴轻笑:“瞧你说话,老气横秋,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叟!”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她的眼光倒是准得很,自己虽然看上去仅是二十余岁,心态却已经平和得如同老人。

江南云嫣然一笑,轻声道:“师父没了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观云山庄,可是铜墙铁壁,谁人能闯得进来?!”

“这话在理!”刘菁点点头,附和道:“况且,且南云在,谁能动得了大哥?”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神情一片宁静,丝毫没有气馁丧气之像。

令狐冲心中沉重,失去武功的滋味,他可是知道,如今重新修炼,虽然一日千里,因祸得福,但至今想来当里的心情,仍旧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见萧月生如此镇定,他心中佩服,萧先生的心胸,果然与世俗之人不同,高人便是高人!

苏青青与何雪晴心中最是难受,她们如今武功大增,内力之强,两倍于先前。

但越是如此,她们心中越是难受,萧先生武功全失,皆是因为救自己故!

根据宋梦君所描述的情形,她们清楚,定是他将一身内力注入自己身体里,修补自己的伤。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扫,洞彻其念,微微笑道:“何姑娘,苏姑娘,生死由命,你们命中有此一劫,却命不该绝,而我合当失去武功,不必胡思乱想。”

“萧先生……”苏青青心中百味杂陈,欲语还休,实不知说什么好,所有的话都堵在心口,难受得厉害。

何雪晴紧抿着唇,默然不语,温柔的脸庞紧绷。

萧月生摆摆手,呵呵笑道:“好了,好了,让我静一静,大伙儿各忙各的去罢!”

众人闻言,忙纷纷告辞,不敢再多打扰。失去武功,想必他虚弱得厉害,不宜打扰。

亭中只剩下江南云与刘菁。

她们在他身边坐下,怔怔望着他。

江南云玉手一探,拉起萧月生的左手,一股内力涌了进去,玉脸色变,叹息一声:“原来是真的!”

刘菁怔怔看着他,轻声道:“大哥,这可怎么办呀?”

她对丈夫极是相信,从不怀疑他的话,江南云却是心思灵动,见师父的模样,总以为是装出来骗人的。

萧月生笑了笑,道:“妄自干涉天机,这便是天罚!”

“大哥,那你的武功能恢复么?”刘菁轻声问。

江南云仍不死心,双手握住他左手,内力丝丝如缕,润物无声无息,慢慢飘了进去。

她感觉得出,师父的体内,空空荡荡,仿佛贼去的空楼,什么也没有,一丝内力也不存在。

自己的一丝内力涌进去,在他经脉内流转,毫无动静,既无吸力,亦无斥力,像是不设防的城池。

她如丝如缕的内力慢慢涌到丹田中,丹田内也是空空荡荡,仿佛干涸的大海。

终于死了心,她无奈叹息一声,慢慢收回内力,心头一酸,忍不住想要落泪。

萧月生将她神情尽收眼底,轻轻一笑:“你呀,别掉眼泪儿,丢人现眼!……我这只是武功丢了,性命却捡回来了,是一件幸事,难过什么?!”

“师父!”江南云却高兴不起来,抹了一抹眼角,狠狠剜他一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对了,大哥,有个主意!”刘菁忽然一拍巴掌,喜笑颜开,白玉似的脸放光,容光逼人。

“师娘,什么主意?”江南云急忙问。

“就是……”刘菁话刚出口,戛然而止,白玉似的脸抹上一层胭脂般,酡红醉人,摇摇头:“没……没什么!”

“师娘,干嘛要瞒着我?!”江南云娇嗔,不满地叫道。

刘菁露出为难神色,张张嘴,又闭上,最终叹了口气:“唉……,南云,不是瞒你,只是……”

“难不成,还是什么羞人的法子?!”江南云娇哼。

刘菁苦笑,点点头,清亮的目光闪动,躲着她,不与江南云相触,脸红得像是蜜桃。

“南云,就饶了你师娘罢!”萧月生笑道,摆摆手:“你师娘说的是一套双修的法子。”

“啊!”江南云玉脸蓦然大红,如披一层红布,扭头便走,转眼间消失不见踪影。

萧月生当初传她武功时,曾提起双修之法,她羞羞答答地听着,却没有认真听清,只觉得这法子下流得很,自己根本不可能修炼,故没有放在心上。

“大哥,你……!”刘菁一张脸也如红玉一般,娇艳欲滴,观之怦然心跳。

“她又不是外人,不必如此避嫌。”萧月生呵呵笑道,牵起她的小手,目光灼灼。

刘菁觉得丈夫的目光灼人,脸皮发烫,不敢抬头,扭着衣角,脸红得越发得厉害。

“不过,菁儿,这个法子,对我却是没有。”萧月生摇摇头。

“没用?!”刘菁一惊,抬头望他,顾不得害羞,忙问:“为何没用,大哥你不是说,这个法子对于提升功力,最是殊胜么?”

“我体内情形莫名其妙,不敢轻易妄劝,动辄有性命之危。”萧月生轻轻叹息,随即一笑:“这也是突破的关口,需得小心,……说不定,一朝顿悟,不但内力尽复,反而更上一层。”

“但愿如此罢。”刘菁担心地喃喃。

她认真地叮嘱道:“大哥,你现在没有内力,出去时,定得让南云或我陪着。”

“唉……”萧月生叹息,抬头望天,看着天空,怔怔出神,陷入神思之中。

刘菁诧异,不知他想些什么。

对于丈夫内力尽失之事,她倒并不像别人那般担心,上一次,萧月生曾经历过一次,随后很快恢复,且更上层楼。

想必是他所练的武功太过玄妙,总需破而后立罢。

……

夜晚,一声音蓦然在江南云耳边响起,虽然语气焦急,声音仍难掩温婉动听。

江南云一惊,霍然而起,她的清心诀玄妙无比,即使睡觉之时,潜意识也是清醒着的,警惕四周,故从不可能被暗算。

竟然欺到身边,却无所觉,她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见江南云身形一晃,站在窗口,刘菁忙低声说道:“南云——,是我——!”

她长长的秀发披肩,如一条黑缎闪闪发光,身着绸缎丝质睡衣,宽宽大大,绰约的身形若隐若现,风情撩人。

江南云所穿,亦是这款睡衣,站在窗口,欲拔腿出房,明眸圆睁,精芒四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是这般情形下最高明的应对,早已被萧月生训练出来了。

“师娘——!”江南云娇嗔,一晃身形,回到香榻上,娇哼道:“师娘,干嘛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

“在咱们山庄,你有什么担心的?!”刘菁白她一眼,走上前,手上拿着一张素笺:“南云,你师父走了!”

“师父走了?”江南云拉上锦被,抬头望她,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大是不解。

“嗯,他离家出走啦!”刘菁重重点头,气哼哼地撅起樱唇,黛眉眉梢笼上一层薄怒。

“师娘,你到底说什么呀?!”江南云摇摇头,觉得脑袋乱了起来,想不明白,伸手抄过素笺。

仅是一张素笺,纸上如游龙走蛇的字迹,正是师父的,江南云飞快扫一眼,黛眉顿时皱了起来。

“师父这是要做什么呀?!”江南云大声叫道,重重一拍香榻,腾地跃到地上,走来走去。

“唉……,我昨晚怎么睡得那般沉,他走了,我竟不知晓!”刘菁咯咯地咬着牙。

“师父想走,谁也拦他不住!”江南云恨恨道,霍的停下来,低头再次看素笺几眼。

“师父说,他需得历练红尘,方能有所突破,若是有咱们跟着,心有所恃,潜力无法激发!哼哼,这是什么胡闹的法子?!”

刘菁叹息道:“南云,说这些已经晚了,还是想想法子,怎么找到你师父罢!”

江南云烦躁地道:“师娘!……你又不是不知,我比师父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想躲咱们,想找到他,门儿也没有!”

“那怎么办?!”刘菁苦笑着问。

“容我想想……”江南云葱指按着眉心,走来走去。

半晌,她止步,目光明亮,转头望刘菁:“师娘,让青儿去寻师父,如何?!”

刘菁摇头,苦笑道:“青儿已经被你师父带走了!”

“唉……,咱们怎能斗得过师父啊?!”江南云长叹,有些泄气的将自己摔到香榻上。

“若是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四处派人,去慢慢寻找了。”刘菁无可奈何地道。

江南云点头,恨恨捶着香枕,哼道:“可恨,师父的奇功,我一样没学着,若是有天人感应术,便能找得到他了!”

刘菁摇摇头,轻声道:“这怨不得你,需得清心诀大成,才能学天人感应术。”

江南云默然,二人相对无言,竟是无计可施。

……

山东登州府夕阳西下,整个山川大地的半边被染红。

登州二十里郊外的山道上,蹄声隆隆,数匹骏马奔腾,蹄声甚急。

这座山道,连接着两里外的艾山与登州府官道,平常甚少人走,旁边树林茂密。

这数匹骏马的奔腾声,将归林的倦鸟惊起,四散飞开。

共有四匹马,马上骑士两男两女,伏在马上,动作矫健,身体随着马而起伏,一看即知,骑士极精。

四匹马两骑在前,两匹在后,前面是两个女子,一个冷艳逼人,另一个温婉秀美。

身后两个男子,一个英姿勃勃,阳刚之气极浓,另一个如白面书生,儒雅俊秀。

四个俱是一等一的人才,站在人群中,光彩夺目。

“大师姐,这一次,悬得很。若非大师姐你,我这一条手臂可交待啦!”那白面书生御骑自如,直起身来,冲着前面女子,欢快地笑道。

被称为大师姐的女子一身白衣,五官无一不美,只是表情一直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白面书生跟她说话,她也仅是轻轻一点头,没有言语,神色清冷依旧,不变颜色。

只是其余人已然习惯,不以为意,说得带劲。

婉约秀美的女子用力点头,圆圆的眼睛瞪大,转头笑道:“是呀,三师兄这条手臂,可是悬得很呐,没想到那姓鲁的这般凶恶!”

英姿勃勃的青年点头,身子起伏,气度却沉凝,沉声道:“嗯,三师弟太轻敌了。姓鲁的被称为青州一霸,岂是侥幸?!”

“嘿嘿,二师兄说得是,是我大意了!”白面书生挠头笑道,露出不好意思神情。

“咯咯,三师兄,这句话,我可是听了好多遍喽——!”温婉的少女扭腰看着后面,咯咯娇笑不已。

“小师妹,莫要取笑!”白面书生一瞪眼,故做凶恶状。

只是他气质文弱,即使瞪眼,也更像色厉内荏,毫无吓人之状。

温婉的少女咯咯笑得更厉害。

“小师妹,好好骑马!”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宛如玉珠滚在冰雪上,即冷又圆润,说不出的动听。

仿佛炎炎烈日下,舔一口糯软的雪糕,自心底里舒爽。

少女冲两青年男子吐了吐香舌,转过身去。

她忽然一抬马鞭,娇声唤道:“咦,大师姐,快看快看,那边有个人!”

那大师姐转头,顺着马鞭看去,点点头:“过去看看,小心戒备!”

说罢,四骑放缓,由奔跑变成小跑,慢慢的,再慢几分,变成了缓慢的移动。

他们来到山道旁,这里是一块儿大石头,约有一人来高,上面平坦光滑,约有两米宽,三米长,仿佛一张天然的大床榻。

这块儿大石头,已经被大自然风化得棱角全无,光滑平坦,自然的威力,彰显无遗。

此时,那张榻中央,正卧着一人,俯面朝下,生死不知。

“大师姐,我看看。”白面书生自告奋勇,手掌一按,身子自马背上飞起,落到石头上。

“二师弟,你跟着,小心些!”冷若冰霜的大师姐蛾眉轻蹙,淡淡吩咐。

“是。”英姿勃发,阳刚气逼人的青年点头,手一撑马鞍,腾空而起,一掠而至,轻飘飘落到白面书生身旁,慢如飘絮。

右手搭上长剑,缓缓抽出,在夕阳下,寒光闪闪。

“三师弟,慢一些。”他眼神明亮逼人,紧盯着趴伏不动的男子,轻声说道。

“晓得。”白面书生点头,一张笑眯眯的脸绷紧,缓缓踏上前,慢慢蹲下,蓦然间,眼神一亮,寒芒闪过,手掌一探,快如闪电,猛地抓向那人手腕。

那人手腕一动不动,被他抓在手上。

白面书生凝神一侧头,似是在探脉相,英姿勃发的青年男子长剑紧握,毫未松懈。

“三师兄,如何?”温婉秀美的少女忙问,圆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

白面书生摇摇头,放下手掌,叹了口气:“怕是没救了,……快咽气了!”

“那可怎么办呀?”少女大急,忙转头哀求道:“大师姐,你快救救他罢!”

大师姐冷若冰霜,仍旧毫不动容,点点头,上身不动,陡然掠起,平平落至那男子身边。

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男子的手腕,明眸微阖。

温婉少女忙手掌一按马鞍,腾身飞起,落到她身边,紧盯着她。

大师姐动人的蛾眉慢慢蹙了起来,越蹙越紧,到了最后,仿佛纠缠到了一起。

少女的心也跟着抽紧,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圆亮的眸子满是悲悯之色。

“大师姐,怎么样?!”见大师姐睁开眼,少女急急问道。

“伤得太重!”大师姐蛾眉松开,清冷说道。

“那……,还有救吗?”少女紧张地问。

大师姐沉吟不语,少女紧盯着她,越发得紧张。

“小师妹,咱们还不知他是什么人,何必如此费心?!”白面书生呵呵笑道。

少女娇哼,狠狠瞪他一眼:“他多可怜啊,倒在荒郊野外,若不是遇到咱们,会被野狼叼去的!”

少女转过头,拉着大师姐的罗袖,轻轻摇晃,哀求道:“大师姐,你就救救他罢!”

“救也是白救,伤得太重,”大师姐淡淡说道。

少女仍不依,哀求道:“死马当活马医,大师姐,快些罢!”

“大师姐,就试试吧,全看他的造化了!”白面书生也心软下来,跟着求情。

“……嗯,好吧。”大师姐明眸扫过二人,点点头。白玉似的右手探入怀中,拿出一个长方的布褡,打开布褡,数枚长针并排摆放,整整齐齐。

“三师弟,给他服下烟霞丹。”葱白的纤指自长针上轻轻抚过,落在中间一根上,轻轻一拈,提起来。

白面书生答应一声,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泛青的丹丸,将男子翻转过来,喂了下去。

此时,他们方才看清男子面容。

平平常常的一张脸,浓眉大眼,脸色苍白如纸,眉头轻轻蹙着。

少女明眸明亮,仔细地打量,扭头轻声道:“大师姐,他年纪不大,想来却是一个大人物呢……”

“再大的人物,若是挺不过去,也化为一坯黄土!”大师姐淡淡说道,长针在夕阳下泛着一抹金光。

“让他仰面平躺着。”大师姐指了指。

白面书生忙一番动作,将青年弄平躺下,望向大师姐。

大师姐点点头,左手食指轻轻按着他胸口,似是在找准穴道,清冷的眸子专注如一。

葱白圆润的食指一顿,停下来,随即,金针点到此穴,慢慢捻动,金针徐徐刺入。

这一穴道,位于膻中、神封、中庭、灵墟之间,一向秘而不宣,武林中人并不知这里有一处穴道,实是神秘无比。

这位冷若冰霜的女子金针之术得自秘传,灵效无比,认得此穴,乃是强壮生机的秘穴。

“就看他的造化了……”她摇摇头,盘膝坐下来。

其余三人也坐下来,温婉秀美的少女怔怔打量着男子,似乎他脸上有花一般。

这男子的相貌普通,宛如农家少年一般,比起她二师兄,三师兄,相差不可道以里计。

“小师妹,你怎么看出来,他是一个大人物?”白面书生凑到她跟前,低声问道。

“你没看他皱眉的模样么?”少女横他一眼。

白面书生点头:“看到了呀,可能是伤得太重,痛苦不堪罢……”

二师兄望着二人,带着一丝笑意,不时轻瞟一眼大师姐,迅速收回,似是怕被人发觉。

“你不觉得,他皱眉的情形,比师父还有威严么?”少女圆亮的眸子睁大,问他。

白面书生一怔,低头打量片刻,摇摇头:“看不出……”

“你笨呗!”少女娇嗔着横他一眼,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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