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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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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雪晴收回目光,转向苏青青,想了想,道:“还是不要了,这么冷的天,太受罪!”

苏青青道:“咱们借萧先生的骏马,快去快回,如何?”

何雪晴意动,苏青青平常不声不响,看似娇娇弱弱,但她武功极高,与自己相差仿佛,若有她相助,事情便简单得很了。

“就这么定了!”苏青青一拍巴掌,神色坚决。

何雪晴迟疑片刻,最终点点臻首:“嗯!”

“师父,没有发现师娘的踪迹呢。”江南云来到跟前,熠熠的凤眸中闪动着疑惑。

自从来到临安城,她倾力打造清平别院,清平帮的实力慢慢移了过来,临安城最强的帮派,并非青花帮与长沙帮,而是清平别院。

清平别院的耳目无处不在,整个临安城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下,但这一次,却是失了手,竟未发觉一丝异样。

宋梦君也回来了,对萧月生摇头叹息:“江妹妹那里没发现,我那些人,更不成。”

萧月生眉头皱紧,放下茶盏,无奈摇头,摆摆手:“罢了,罢了!”

小香气喘吁吁的跑来:“先……先生,潘帮主不在呢。”

“去了何处?!”萧月生皱眉问。

“听齐少侠说,潘先生出去跟人谈判去了,说是长沙帮近来遇到了麻烦,有人找茬儿。”小香乖巧地回答。

萧月生点点头。

“会不会是……?应该不是!”江南云话一出口,便自行否决,若是师娘跟去,山庄另外的人却不应该也跟去。

“师父,师娘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掠去了?”她忧心忡忡地问。

萧月生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来罢。”

说罢,他放下茶盏,伸出手,闭上了眼。

蓦然间,小亭内陡然一亮,萧月生上空,一道光华闪过,聚集在一起,凝在当空,形成一个圆珠,如龙眼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一个真的明珠一般无光珠慢慢消散,化成一团晃动不已的清光,如一泓秋水在阳光下闪烁。

这团清光自他头顶直直倾泻下来,慢慢往下流,很快的,光华遮住了整张脸,他脸色晶莹温润,宛如白玉雕成。

如此异像,她们前所未见,惊愕地睁大了妙目。

她们忽觉呼吸困难,庞大的压力,仿佛山岳自头顶压下来,一动也动不了。

萧月生拇指一搭,落在食指第一关节,手上光华一闪,随即消逝。

江南云诸人松了口气,浩然荡荡的压力消散,她们各自衣衫鼓动,慢慢伏下来,是内力鼓动之故。

拇指慢慢的在其余四指关节处游走,开始时,几次呼吸之后,方变幻一个指节,到了后来,越走越快,变成一团光影,模糊不清,难以看到究竟落在何处。

片刻之后,周身的光华消散,恢复如初,仿佛黑夜之中,灯光渐渐熄灭。

他睁开眼,打量一下大拇指落处,点点头:“是在观云岛。”

“果真是在观云岛,幸好幸好!”江南云长舒一口气,拍拍高耸的胸脯。

宋梦君诸女盯着萧月生看,刚才的情形极为奇异。

“我马上动身去看看。”萧月生站起身。

江南云腾地起身,忙道:“我也去!”

萧月生瞥她一眼,见她神情殷切,点点头:“好罢。”

“何姑娘,咱们就告辞了,你骑两匹好马去吧。”萧月生转身冲何雪晴抱拳,温声道。

何雪晴点头,紧抿着嘴,面无表情,目光冷淡。

宋梦君想了想,没有跟去,青花帮隐隐有些不稳,她需得消弥这股暗流,防患于未然。

看着他们师徒二人转身离开,何雪晴贝齿深陷红唇中,血丝隐现,她兀自不觉。

看他说走便走,毫不留恋的神情,何雪晴心中怅然、恼怒,莫名的烦躁与气愤。

……

观云岛夕阳西下,海风吹拂,海面上波光粼粼,宛如千百条鲤鱼在跳动,瑰丽灿烂。

如今是冬天,观云岛上,桃树郁郁葱葱,宛如三春,粉红的桃花朵朵绽放,整个观云岛上飘荡着旖旎的气息,一切都抹上了粉红。

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正在沙滩上练功,手挥长刀,势大力沉,目光与刀系在一处,神情专注,每一刀下去,脚下都陷入半尺。

在沙滩上练功,脚下虚软,难以发力,利用此处练功,可增强下盘的力道。

这个胖乎乎的少年,乃是刘菁之弟刘芹。

他的性子软弱,极是怕死,自幼又受一家宠爱,受不得苦,但自那次家门大变,令他观念大变。

放在以前,他觉得父亲武功高强,自己即使不练功,也没人敢动自己,那次刘正风洗手大典,却让他明白,自己的爹爹,并非天下无敌,而能伤自己的人,多得很。

萧月生一番引导,他明白过来,若是不想死,靠谁都不成,唯有自己的武功高明,才能保护自己。

萧月生传他五招刀法,名谓般若刀,脱胎于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菩提刀法。

般若刀刚柔相济,乍看简单,却蕴着精妙的变化,越是精纯,越会发觉其妙。

刘芹身为自己的小舅子,他自然不会亏待。

且此刀法用涵养心性之妙,可令人心情平和,胸中浩气充溢,越来越强,养天地浩然之气,改变气质。

开始时,刘芹因为心中的恐惧,危机感的存在,令他不停地练功,以克服心中的恐惧。

每天拼命练功,直到筋疲力尽,方才安心入睡。

到了后来,他渐渐发觉了般若刀的微妙,每次练习刀法时,虽然身体疲惫,精神却出奇得好,心中一片平和,暖融融的,仿佛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抱中。

这种美妙的感受,令他欢喜、愉悦,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将练功当成了一件享受之事。

练功,练功,每天除了练功,他还是练功,仿佛吸食鸦片成瘾一般。刘正风看得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小儿子性情大变,太过古怪。

但日子一久,他见刘芹生出变化,开朗而温和,仿佛长大了,但也不再多想,欣喜不已。

般若刀渐渐改变了刘芹的气质,脱胎换骨,宛如换了一人。

这也是因为他正处大变之后,心灵极脆弱,般若刀见效才会如此卓著,若是换了一人,便不会如此轻易改变。

这也是萧月生当初传他般若刀之因。

“嗤嗤”,长刀破开空气,看上去极为拙朴,看不出威力所在,但听其声音,又觉非凡。

这是他初窥门径,第一层劲力渐增之故,突破第一层,长刀挥出,不发一点儿声音。

刘芹紧抿着嘴,暗自思忖,想起了姐夫的话,般若刀到达第二层境界,才能与人对招,否则,仅是寻常的刀法,威力有限,不如不用,装作不会武功之人。

一套般若刀施展完毕,凛凛海风之中,他收势调气,凝神调息,酝酿着胸中浩然之气,以待继续施展一遍。

他忽然一动,转头望向大海,发觉海面一个黑点。

他运气于眼,右手搭到眉上,凝神望去,脸上忽然大喜过望,跳将起来,挥舞着手,高声喝道:“姐夫……,姐夫……!”

萧月生一身青衫,站在一叶小舟的船头,稳稳如苍松扎根崖上,脚下小舟如箭矢,乘风破浪而行。

他负手而立,衣衫飘飘,如似仙人,听到了刘芹的呼喊,微微一笑,转头对江南云道:“我先过去!”

江南云点头,她无法也跟去,因为小舟需得她的内力驱动。

萧月生身形飘飘而出,脚下踏着暗潮汹涌的海水,看似平坦的海面仿佛成了一条厚厚的绿毯,任由他闲庭信步,步履从容地前进。

看似缓慢,一步一步踏来,他使的却是缩地成寸之术,转眼之间,踏过海面,来到刘芹跟前。

“见过姐夫!”刘芹扑倒在前,乖巧地道。

萧月生一拂长袖,摆摆手:“免了罢,芹儿,你大姐可在?”

刘芹只觉自己身前垫着一张无形的大垫子般,跪不下去,也不坚持,满脸欢喜地回答:“大姐在呢,还有白叔叔他们,很多人都过来了。”

他望向萧月生的目光既带着亲近,又带着崇拜,他这般年纪,最容易崇拜别人。

萧月生神情一缓,很快恢复如常,点点头,道:“嗯,你的般若刀练得如何了?”

“唉……,一层也没练成呢!”刘芹顿时叹息,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地回答。

萧月生一挑眉毛:“哦——?那练来我瞧瞧。”

刘芹胖乎乎的脸忸怩不安,偷偷看萧月生,见他不似怪罪,大松了口气,点点头。

小船飞速而来,快到近前,江南云飘飘而起,小船继续前行,笔直冲向礁石堆。

江南云落地,小船也恰巧停在礁石中间,既不会荡出去,又不会撞着礁石,巧妙异常。

“芹儿,过来让姐姐看看瘦了没有!”江南云落在萧月生身旁,笑盈盈地招手。

刘芹露出兴奋的光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芹虽然现在情窍未开,却也喜欢风情万种的江南云,甚是依恋。

“江姐姐!”他高兴地唤了一声,忽然一变脸色,小心地瞧了瞧萧月生,生怕他因自己的分心而生气。

江南云抿嘴一笑,明眸中波光流转:“唔,你这个小家伙,还是没瘦,是不是练功不用心呐?!”

刘芹顿时叫屈不已,他一天到晚地练功,每天都累是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偏偏还是胖乎乎的模样,一点儿也没瘦下来。

“咯咯,你叫什么屈呀,没瘦下来,是你练功还不够刻苦!”江南云笑得花枝乱颤,勾魂摄魄。

她心下却明白,师父所传的般若刀,苦练之下,并不会让人削瘦,因为此刀法玄妙异常,乃是补益之法。

“好了,别捉弄人了,让芹儿演练一下刀法。”萧月生摆摆手,替刘芹解围。

刘芹如蒙大赦,每次见到江南云,都要被捉弄得不知东西南北,偏偏恨不得被她捉弄。

长刀一竖,刘芹神情一变,端重肃穆,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凝成一团,坚不可摧。

他双眼炯炯,明亮闪烁,呼的一刀斩出,刚猛凌厉,嗤嗤作响,刀刃斩断了空气。

萧月生神色如常,却暗自点头。

江南云也挑了挑眉毛,她一些小动作,不知不觉受萧月生影响,尤其是眉头的动作。

“嗤嗤嗤”,长刀横削,劲气四溢。

“咻——”刀声蓦变,长刀斜撩而上,突兀之极。

这一招最是阴险,出奇不意,变招突兀之极,又令人想象不到,万一中招,死状极惨。

长刀一收,刘芹神气凝结,完全凝为一体,难以撼动,这便是般若刀的玄妙。

“嗯,练到这般程度,已然不错。”萧月生点头。

刘芹本以为会受姐夫的训斥,怪自己练得不好,钻到耳中的却是赞扬,意外之下,惊喜万分。

“不过,想要突破第一层,需得看你悟性,看到那个三个字了罢?”萧月生伸手指了指矗立于岛东的巨大石壁。

那里,观云岛三个大字印在壁上,气势森然。

刘芹仰头观看,点点头:“那是姐夫亲自写的罢?”

“不错,”萧月生微微颌首,道:“若想突破第一层,你需得练习书法。”

“书法,我会一些,小时候爹爹讲先生教我的。”刘芹忙道。

萧月生眉头一挑,道:“那更好,你每日练刀之前,先在壁前静坐,看那三个字,细心体悟。”

“明白!”刘芹用力点头。

“去见你大姐罢。”萧月生举步,江南云与刘芹跟在身后,穿过粉红色的桃花林,来到内围。

这一层桃花林,内蕴数个大阵,不明所以的人进来,只能在桃花林外打转,永难踏入岛中。

桃花林围着的内岛上,楼宇阁楼处处,假山流水环绕,好一处世外景像。

刘正风闲着无事,自萧月生那里学得建筑之学,开始自己捣鼓,慢慢的,渐渐掌握真谛,建成了这些楼阁。

虽然在萧月生眼中,格局还是差一些,但已经远超一般水准,置身其中,心情愉悦。

“大姐!大姐!姐夫来啦!”刘芹乍一进来,便大呼小叫。

“啪”一间小楼的窗户忽然被打开,探出一张晶莹如玉的脸庞,正是刘菁。

刘菁激动地望着这边,身形一动,白影闪过,她直接自窗户钻出,一掠而过几座楼阁,落到萧月生跟前。

“大哥……”刘菁轻唤一声,说不出话来,胸脯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莹白玉脸升起红晕。

江南云抿嘴一笑,轻声道:“见过师娘。”

刘菁转身一瞧,似是才发觉江南云,忙道:“啊,南云,你也来啦!”

她的脸更红,两团红晕扩大,一直红到了脖子下面,钻进了胸脯,惹人想看往下看。

这时候,几座楼阁处都钻出人来,纷纷涌过来,一一与萧月生见礼,热闹非常。

萧月生点头还礼,忙了一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坐下来,待小荷上过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头望向身前的刘菁:“菁儿,出什么事情了?!”

“嗯,大哥,任我行找上门了!”刘菁轻轻点头。

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紧,抿嘴轻哼一声:“任我行!任我行!……你可受伤?”

刘菁摇头:“我倒没什么,是向总管受了伤。”

“重吗?”萧月生皱着眉头问。

刘菁点点头:“嗯,任我行是下了狠手,成心置向总管于死地,亏得有返魂丹。”

“你们怎么忽然来了观云岛?”萧月生疑惑地问。

刘菁叹息一声,摇摇头:“我是怕任我行又找上门来,看在任姑娘的脸上,不好意思伤他,又恼恨他伤了向总管,……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来岛上,我也想爹爹妈妈了。”

“那也该给我捎信,这么无声无息走了,吓我一跳!”萧月生横她一眼。

“我知道大哥能猜出来。”刘菁抿嘴轻笑,她却是故意惹他着急的,免得不把自己这个夫人放在心上。

第313章 伏棋

观云岛

清晨,薄雾笼罩,桃花林像是披了一层轻纱,宛如一个美貌处子脸披白纱,若隐若现。

整个观云岛仍在沉睡之中。

桃花林前的沙滩上,一个少年正练习拳法,飘飘柔柔,似乎毫没有使出力气,如耍太极拳。

他身子瘦弱,四肢纤细,看上去更像女人,双眼转动间,灵气四溢,是萧月生曾救过的张小弟。

因为张小弟之故,萧月生除去了一帮魔教之人,怕他们被人追杀,便直接送到了桃花岛上。

临别之际,他传张小弟一套破玉拳法。

这套拳法,至阳至阳,但看上去,却是阴柔无比,飘逸而轻柔,让人以为是阴劲。

此拳劲力却是刚猛无俦,与人对掌时,可直接将对方的掌力硬逼回去,宛如铁壁铜墙。

他脚下轻灵,踩在细沙上,脚不下陷,只留下浅浅的印子,显露出高明的轻功。

他的胳膊很细,宛如麻秆,给人感觉一折便断,一阵风吹来,能将他吹走,弱不禁风。

数招过后,他慢慢收拳,气息均匀,脸色红润,纤细的眉宇间,透出勃勃英气。

调息一阵子,他又轻飘飘地出拳,慢慢悠悠,仿佛老人在此打拳健身,一派闲情逸志。

脚步声响起,自他身后的桃树林中,急匆匆地赶过来,似是后面有人追赶着。

张小弟双拳依旧悠然,心中有数,这个脚步声,必是刘芹无疑。

“小弟,又让你占先了!”刘芹懊恼着跺脚,沙子溅起,他衣衫不整,腰带松垮,扣子未系完。

“你总是睡懒觉,跟猪似的!”张小弟慢悠悠扭身出拳,瞥他一眼,慢腾腾地说话。

“放屁,我哪睡懒觉啦?!”刘芹气急败坏的大骂,狠狠瞪他:“我一觉睡到天亮,醒了已经晚了!”

张小弟左拳慢悠悠击出,扭过身去,背对着刘芹。

刘芹轻哼一声,解下腰间长刀,放到一块石头上,一束腰带,系上扣子,站定了,向着东面太阳升起处凝神调息。

张小弟练他的拳法,刘芹凝神调息,两人各自相安,互不打扰。

一刻钟过后,东方大亮,红彤彤的光华映亮天际。

刘芹结束调息,挥拳练起了一套拳法。这是衡山派的拳法,乃刘正风所授,他拿来热热身。

一套拳法练完,头上冒起了腾腾热气,太阳已经猛的一下跳出海面,悬在空中,不再落下。

“张小弟,咱们比拳法罢!”刘芹眼珠一转,高声叫道。

张小弟仍旧慢慢悠悠的练功,摇摇头:“不过,你差远啦,实在没劲儿!”

“胡说,我的拳法可不输于你!”刘芹不以为然地斜睨他。

张小弟也是年轻人,一咬牙,哼道:“好啊,那就比罢!”

两人同时出手,打成一团。

张小弟的破玉拳威力强大,但太过精妙,他虽苦练,却难得神髓,仅是内力稍有小成。

刘芹的衡山派拳法,自小便习练,纯熟之极,虽然粗浅,运用得却妙,兼之他知道张小弟拳法的古怪,甚少使用内力。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难分难争,不亦乐乎。

半晌过后,两人仍是平分秋色,难分胜负,各自鼻息平缓,粗气也不喘,气脉之悠长,极是骇人。

“看我的绝招!”刘芹忽然发出一声得意大笑,招式蓦变,突然之间,右拳似是一道流星,直窜至张小弟身前,冲着他的鼻子击下。

张小弟一扭身,上身不动,仅是脚尖一点,平平移开一尺,避过此拳。

沙滩上停下两道半尺深的直线,看上去是滑雪板造成的痕迹。

“你这是什么身法?!”刘芹停手,瞪大眼睛。

张小弟一仰头,鼻孔朝天,得意的笑:“大挪移身法!萧先生亲传!”

“好啊,姐夫偏心!”刘芹大恼,转身便走,来到石头前,怒气冲冲地拿起刀,拔刀出鞘,挥舞起来。

这柄刀平常得很,依萧月生的财力,弄一柄宝刀,轻而易举,但刘芹武功尚低,怀揣宝刀,惹祸上身,怕是保不住宝刀。

刀光闪烁,寒气森森,狂乱得很。

十余招过后,刀势渐渐平缓,恢复到了般若刀的刀意中,中正平和,心胸广博,带着慈悲之意看待众生。

张小弟松了口气,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况且,若是真的拿刀来对付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嗤嗤”声中,长刀发出的啸声越来越响,张小弟露出羡慕之色,自己仅会拳法,刀法却并不懂,若是与人动手,可是要吃大亏的。

“萧先生!”张小弟忽然转身,惊喜地叫道。

萧月生一身青衫,缓缓而来,踩在沙滩上,细沙动也不动,仿佛坚硬的石头。

海风吹动,轻拂着他青衫。

萧月生点点头:“小弟,破玉拳练得如何了?”

满是灵气的大眼眨了眨,他忽然出拳:“先生接招!”

轻飘飘的一拳击出,右拳直击萧月生小腹位置,飘逸不群,那里正是他的丹田。

“啪”萧月生左掌伸出,接住张小弟的拳法。

两人各退一步,萧月生笑了笑:“嗯,略有小成,很不错!”

张小弟紧抿着嘴,眼中却满是笑意,横一眼刘芹。

两人年纪相仿,平日里练功,互相别着苗头,你追我赶,各不服输,常常动手切磋。

“小弟你想学刀还是学剑?”萧月生装作没看到,温和地问。

张小弟大喜过望,忙问:“先生要传我刀法剑法么?!”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你拳法已经不错,可以用心练兵器了。”

“那……我要学剑!”张小弟歪头想了想,迟疑片刻,便下定决心,脱口而出。

“剑……,好罢。”萧月生点点头,神色肃然:“刀法三年可杀人,剑法十年不出门。剑法易学难精,你能不能潜心修炼?!”

张小弟咬牙,毫不犹豫地道:“我能!”

“好罢,便传你一套剑法!”萧月生笑道。

他转头对刘芹道:“芹儿,莫要羡慕别人,十招通不如一招精,你若能练好般若刀,天下大可去得,不可分心他处!”

刘芹歪头想了想,有所领悟:“是,姐夫。”

萧月生心下暗自叹息,论及资质之佳,张小弟天下少有。他所见之人中,唯有江南云可堪匹敌。

看到这样人才,他难免生出爱才之念,传他武功。

“小弟,你看好喽,我只演习两遍,能记住多少,全看你的缘份了!”

萧月生沉声说道,肩膀一动,寒光一闪,长剑出鞘,他顺势一领,展开了剑势。

剑法滔滔,宛如长江大河,一发而不可收,又如长鹰展翅,睥睨天下。转眼之间,数十招过去。

张小弟心知机会难得,双眼瞪大,一眨不眨,唯恐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双眼发涩,泪流满面,仍不眨一下。

萧月生运剑之中,眼光六路,对张小弟的情形尽入眼中,心下赞叹,却不动身色。

一件东西,唯其得来不易,方能感觉宝贵,即使再珍贵的东西,得到容易,便不会重视,不会珍惜,此乃人性,无关乎个人。

故萧月生提高门槛,是为了让张小弟珍惜。

此套剑法,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皆看似简单,却深蕴精妙,非得苦练之后,方能领会发觉。

“记住多少?”他停剑,扭头问。

张小弟想了想,摇头道:“只记住二十招。”

“练来看看。”萧月生长剑递给他。

张小弟心中大喜,忙接过剑,迫不及待地演练开来,免得一会儿全忘了。

他领剑挥动,一招一式,慢慢演练开来。

萧月生看得暗自点头,脸上却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恶,神情平和,目光温润。

这张小弟的资质果然惊人,虽然初次观看,却能记得十之七八,一些精微之处,仍能记住,委实算是奇才了。

练到二十三招时,张小弟动作开始迟缓,需要一边想,一边演练,错误多了起来。

萧月生也不多说,只是看着,看他自行发挥。

越到后来,错误越多,当到最后一招时,他仅是记得粗略方向,却练不出来了。

萧月生点点头:“能记住这么多,也算是难得了。”

张小弟知道自己记性好,但见萧月生丝毫没有夸赞,看他的神情,好像见怪不怪,双眼转动,心下明白,萧先生定是见过更聪明之人,或者,他便是更聪明的人!

刘芹在一旁吐着舌头,没想到这个豆芽菜般的张小弟,竟是这般聪明,自己可是甘拜下风。

后来一想,聪明又怎样,练武功可最要不得聪明的,扎扎实实下笨功夫,才是最厉害的。

姐夫曾经讲过一部书,里面有一个叫郭靖的大侠,他便是资质驽钝,凭着苦练,最终成了天下第一!

想到此,他不但不泄气,反而心中充满了力气,恨不得拼了命的练功,一刻也不得闲。

萧月生再次演练一番,这套剑法名谓周天剑法,在萧氏武学中,虽算不得绝顶的剑法,却也是一流,若是精熟,威力无穷。

萧月生练过一次,长剑一抛,道:“这柄剑便赠与你了,莫要令我失望才是。”

说罢,不等张小弟说话,翩然而去。

张小弟接过长剑,顾不得多想,脑海中剑法浮现,舞成一团,他需得马上练习,趁着没有忘记。

偶尔一低头间,忽然一怔,却见沙滩上留下了十余个脚印,深有一尺,清晰宛然。

他心中感动,知道是萧先生故意所留,是怕自己记不住步法。

不敢有丝毫懈怠,沉下心来,舍弃一切杂念,脑海中全是剑法,一招一式,慢慢演练。

刘芹见他如此,不去打扰,慢慢离开远一些,免得自己长刀厉啸会打断他的思路。

……

萧月生穿过桃花林,来到旁边的小亭中。

沿着桃花林内侧,一共建有六座小亭,按六边形座落,每座之间距离相等,是刘正风所建。正南这一座,乃是观海亭。

观海亭中向问天一身白衣,桃木桌上,放着一只大碗,一只酒坛,他正开怀痛饮。

萧月生抬头看一眼,慢慢走过去。

“庄主。”向问天觉察,转头抱拳,神情落寞。

萧月生坐到他对面,举坛倒酒,将大碗倒满,淡淡问:“还在想任我行?”

“……是。”向问天缓缓点头。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以为然:“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任我行确实是枭雄个性。”

向问天慢慢点头,萧月生这句话,恰巧说中了任我行的面目。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正是如此!

“冲着庄主这句话,当浮一大白!”向问天哈哈一笑,端起大碗,痛饮而下。

“你的伤没好,少喝些罢。”萧月生摇头道。

向问天呵呵一笑:“有帮主你在,我哪怕什么伤?!”

萧月生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你的伤势极重,千万不能大意。”

“你可想找任我行报仇?!”萧月生问了一句,忽然一拍桌子。

酒忽然自坛中钻出,宛如一道银蛇,径直射入萧月生的嘴中。

他的嘴与酒坛口之间仿佛连着一条银色匹练。

转眼之间,酒坛一干二净。向问天忙拿起酒坛,晃了晃,点滴不存,不由苦笑。

向问天苦笑不得,只得放下大碗:“我不想报仇!”

“任我行成心杀你,你也不想报仇?”萧月生眉头一挑。

向问天发了一会儿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教主的愤怒,我也明白,我算是背叛了他,他生杀意,也没什么错。”

“呵呵……”萧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庄主笑什么?!”向问天皱着眉头。

“你这想法,真是古怪!”萧月生摇头笑道:“看来,任我行也算了得,竟能让向总管如此死心塌地!”

向问天默然不语,神色黯然:“其实,以前,教主并不是这般性子的,出来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性格大变。”

萧月生点头,笑眯眯地问道:“听说,任我行能够逃出来,是向总管你的功劳?”

“是,是我救出的教主。”向问天点头,隐隐透出傲然。

那一次的营救,可谓是筹划良久,运气也极佳,竟然真的救出了教主,委实让人意外。

“那这算是救命之恩了,他怎么报答你的?!”萧月生摇头,冷笑一声:“若是这般人也值得效命,那真是奇怪了!”

向问天默然,良久不语。

“庄主可是要杀任教主?!”向问天也极敏锐,黯然问道。

萧月生点头:“我若是再容他,会惹来大乱子!”

“那盈盈怎么办?!”向问天皱眉问。

“盈盈就当作从未见过这个父亲罢!”萧月生淡淡道。

见萧月生这幅神情,向问天心下焦急,这是他心意已决之兆,很难能有人改变他的决定。

对于任我行,自上一次受了他一掌,差点儿绝命,已经算是恩断义绝,他的生死,已经不放在心上。

他所忧心者,盈盈也。

若是盈盈知道,自己的爹爹被心上人杀了,定会受不住的。

“庄主,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劳你动手杀他?!”向问天不死心地劝道。

“等他自毙,还不知会害死多少人。”萧月生冷笑一声,摆手道:“向总管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他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总管慢慢散步,活动筋骨,更有利于恢复伤势。”

说罢,他飘然而去。

……

观云岛清晨,太阳未升,薄雾笼罩,整个观云岛仙气氤氲。

张小弟一个人在沙滩上练剑,剑光闪烁,从容潇洒,颇有几分大家气度。

他天赋极高,虽然习剑日短,却已粗略掌握了几分精髓,似模似样,威力已然不俗。

这个时候,刘芹仍在睡觉,他体质嗜睡,无关勤奋与否。

萧月生自桃花林走出,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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