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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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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不由抓了一下李若云的衣襟,随即省悟,忙又放开,秀雅的脸庞苍白如纸,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李若云轻瞥了她一眼,却并未开口安抚,再次转开目光,打量起这涌来的一群人。
显然,他们是十八骑的奇兵,不到关键时候,不肯拿出使用,以做保命的杀手锏。
进来的一共有十八个人,身形结实,脚步沉凝,目光闪烁之间迸着精芒,眼神如毒蛇,他们个个脸色阴沉冰冷,与李若云的冷若冰霜截然不同,满是杀气与死气。
他们手中皆执三尺短刀,在月色下闪闪发亮,寒光闪烁,令小亭周围的空气也陡然降低了几分温度。
李若云微微皱起了动人的黛眉,看到这十八个人的模样,她便能够知晓,这些人手下一定沾满了血腥。
“还有帮手吗?不妨一起招呼过来。”李若云瞥了这十八人一眼,清亮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十八骑的老大脸上。
“呵呵……,暂且先用他们伸量一下姑娘罢!”他拿起银杯,轻轻啜饮一口,轻描淡写的微笑。
有了这十八名历尽心血培养的死士,他的心顿时笃定起来,他相信,即使当世的绝顶高手驾临,在这十八名死士面前,也讨不了什么好去,拼命之人最可怕,也最令人防不胜防。
“不到黄河不死心!”李若云淡淡说了一句,身形一闪,消失于原处。朦胧的月色下蓦的出现一道白虹,光泽温润,陡然冲向那持刀而立的十八个人。
这十八个人看似阴沉,面目呆板,反应却快,白虹加身而不惊,各自施展身法。一动俱动,看似杂乱,却隐隐颇有规律。
李若云白绫自袖中飞出,一击落空,暗赞一声,皓腕微翻,泛着温润光泽的白绫灵动如蛇,蓦的加速,轻飘飘的击中一人。看上去宛如情人的抚摸。
“砰”的一声,宛如重锤击中战鼓。沉闷而撼人,那人身形飞起,“咚”的落到了十三的身边,并排而躺,身形一动不动。
小亭内的十八骑中人齐齐变了脸色,实未想到,自己倚为长城的十八死士如此轻易的折了一人。身法奇快的这些人,在她白绫之下竟宛如稻草人一般。
他们如此倚重这十八个人,并不仅仅是他们心志坚毅,悍不畏死,更因他们习练了一种合击之术,十八人叠加,便是自己这几人一起出手,也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以倚之横行天下,无畏任何高手。
李若云一旦出手,再不容情。身形闪动,无影无踪,那十七个人几乎难以捕捉,便自行施展步法,推动阵法运转,一座大阵已然形成,十七个人的精气神连成一体,浑然无间,气势陡升。
“怪不得自傲,原来如此!”李若云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她身形一停,在阵外现出了身形,衣袂飘飘,凝眸而立,风情万千,天下明亮的光采仿佛俱被她夺去。
那白衣少女站在不远处,夜风吹得衣襟飘动,明眸一片迷离,即使身为女子,也不由为之迷醉。如此女子,方能称得上风华绝代,自己与之一比,无异于一只丑小鸭而已。
论及阵法之道,李若云相信,天下间无出大师兄其右,而萧月生有意培养李若云为水云派的掌门,自是倾心传授。
虽然限于精力有限,李若云无法尽学其能,但奇门遁甲之学,却也颇有涉猎。毕竟水云派外面布置着数道大阵,可借她精心研究。
见他们施展的是阵法,她倒不急于出手,而是呆在外面,静静观看,想要一察究竟。
“这位小娘子,快快动手啊,莫不是怕了?!”小亭中的十八骑中人高声喊道,带着笑意,颇有几分兴灾乐祸,以为李若云已然束手无策,又加上激将之法,不想让她考虑太久。
李若云看也不看他们,仿佛未曾听到,只是身形闪动,细心观察十七人构成的阵法。
十七人跟在她身后,仿佛一张大网,想将她网入其中,只是身法太快,根本无法接近李若云,只能徒劳的跟在她身后运转。
李若云身形闪了几闪,便不再动弹,任由这十七人落在自己周围,将自己圈入阵中,淡淡一笑,轻哼道:“可笑,一座小小的五行阵,竟也敢拿出来现眼!”
这是她第一次自行识破一座阵法,心下微感兴奋,说话也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白衣少女轻捂着自己的樱桃小口,见李若云被围到其中,大感担心。在她以为,这么多人围着她,双拳难敌四手,情形非常不妙。
“可笑,你好大的口气!”十八骑中人反唇相讥。
李若云淡淡一笑,再次恢复了冷若冰霜,变得不食人间烟火,身形不动,皓腕微震,白绫一抖,倏地飞出罗袖,绕着自己飞动,形成了一个浑圆无比的银圆,静静浮在空中,将自己环绕其中,周身方圆三尺尽在白绫所形成的圆圈中。
众人颇感惊讶,没想到她袖中的一条白绫,竟能这般长,缩在袖中,根本看不出,且能够静静悬浮空中而不落下,委实奇异无比。
此时十七柄短刀齐齐斩来,寒光慑人,斩向她玉体周围各个方位,所有方位皆被封死,几乎避无可避。
李若云身形不动,只是轻轻一陡白绫,浮在周身的白绫蓦的移动,上下起伏,形成一道莹白的光幕,将她护在其中。
泛着寒光的短刀斩在光幕之上,无声无息,倏的倒震,这十七个死士只觉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涌入刀中,右手只觉一麻,已是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手一般。
十七道寒光在空中一闪,随即传来“噗噗”的声音,十七柄短刀插入了地下,在小亭前排成一个整齐的圆形。
李若云对于这十七个人心怀厌恶,下手毫不容情,身形闪动,宛如一道流光划过他们跟前,身形再次出现在原地,仅是一眨眼之间,给人以自己眼花的错觉。
“砰”“砰”“砰”
这十七个人仿佛排练好的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缓缓扑倒在地,摔得结结实实,倒地之后,身体寂然不动。
“不必看了,他们已赴黄泉路。”白绫消失于罗袖,李若云迎风俏立,对十八骑中的老大淡淡说道。
凝玉掌下,这十七个人断无幸理,外表不见血迹,生机却已断绝。
他的身形顿了顿,却仍旧走到十七个人跟前,蹲下身,一一探过他们的鼻息。
“老大……?”小亭中有人扬声问。
十八骑的老大缓缓起身,冠玉般的脸庞布满阴云,阴沉得仿佛能够滴下水来。
“嘿嘿,你好狠的心!”他的目光缓缓落到李若云脸上,声音低沉,微带嘶哑。
这十八个人是他毕生心血所聚,今日竟被李若云转眼之间所毁,心中之痛之恨,无法言喻,恨不得生啖其肉!
李若云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扫了众人一眼,身形再次一闪,消失在原地。
白绫化成的白虹在小亭内闪动,每一次闪过,必消失一条人命,转眼之间,她再次出现在刚才俏立之处。
小亭内的人们生机已绝,却如被点中穴道,或坐或立,呆呆不动,表情凝固,一如生前。
白虹再现,悠悠飘向呆呆怔立的十八骑老大,将宛如木头人一般的他击起,落到了小亭之中。
“走罢!”她揽起白衣少女的柳腰,身形闪动,消失不见。
第279章 收徒
换作是萧月生以前的李若云,断无法做到这般决然,举手间取走十几人的性命。即使她看起来冷若冰霜,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
自从跟在萧月生身边,不知不觉中,她受其影响,对于生死不再那般看重,天道无情,人如蝼蚁,不过如此,这种念头已潜移默化的进入其脑海中。
除恶即是扬善,而且,除恶务尽,斩草除根,这是萧月生平日里灌输给他几位师妹的思想。
将那些人除去,李若云带着那位少女回到了落脚的小院中。
若是萧月生过来,定会在他们死前,将他们的老巢逼问出来,若有同党,一同除去,若有藏金,则化为己用。
李若云毕竟还是不够心狠,无法像萧月生一般让他们历经痛苦的折磨,方能解脱,而是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她的心还是柔软的。
回到小院,站在小亭之中,李若云放开手,看了一眼白衣少女,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明眸黯淡,精神恍惚,心下了解她的心情,便伸出素手,轻拍她后背一下。
白衣少女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息自背后涌入,倏然之间,传遍了周身,然后沿着脖子进入头上,顿时头脑一清,眼前所有的一切变得焕然一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原本压抑着的情绪猛的涌出,宛如江河之水决堤,再难遏止,眼晴一酸,泪水涌满眼眶。
李若云淡淡摇头,坐了下来,动作优雅从容。伸了伸手,指着对面的石墩,淡淡道:“坐下吧。”
白衣少女努力止住泪水,盈盈坐了下来,身体微微抽噎,泪珠沾在雪白的脸颊,晶莹剔透,楚楚动人。
她的性格亦是趋向于冷淡与内敛,见到李若云淡漠的目光,头脑再次一清,竟能止住心底汹涌的翻腾。
李若云暗中点头,优雅的伸手,替她斟了一杯,推将过去,眼中波光一闪,淡淡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
白衣少女忙摇头,将脸颊上的泪珠甩落:“不,姐姐武功高强。铲除奸恶,大快人心!”
“那你害怕吗?”李若云淡淡一笑,细腻如瓷的嘴角微抿,毕竟是女人,杀了这么多的人,她心下亦是变软。听到对方这般说,大觉顺耳,心中亦好受许多。
“这帮人个个应该死上一百遍,一千遍,小女看了痛快的很!”白衣少女仍旧摇头。
“喝吧,压压惊。”李若云大感满意,端起银杯,微啜一口,端杯的手莹白无瑕,浑圆修洁,仿佛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白衣少女抹了把眼泪,两手端起银杯,难以遏止微微颤抖,心情太过激动之故。
“噗——!”她乍一抿嘴品味,头便向前一颤,不由喷出嘴中所喝,喷出漫天雨雾。
李若云罗袖一挥,然后轻轻一卷,将喷到跟前的雾水挡住,收起,卷到小亭之外,酒香扑鼻。
“对……对不住……”白衣少女手忙脚乱的放下银杯,自座上站起,呐呐道歉,面色羞红。
李若云摆了摆手,然后微微下压,示意她坐下。
白衣少女实在没想到,这位仙子给自己喝的竟然是酒,她还以为是茶水或清水,夜色朦胧,她心下紧张,并未看清,乍然喝入樱桃小嘴里,反应过度。
眼前的女子虽然美容天仙,令她忍不住生出仰慕之念,孺慕之意,但毕竟杀起人来眨也不眨一下眼睛,白衣少女心底仍有几分惧意,故忙不迭的道歉。
“不要紧,”李若云不在意的摆摆手,淡淡问道:“你叫甚名字?”
“小女子张思盈。”白衣少女见她真的不在意,心中大舒了口气,盈盈回答。
“张……思……盈……”李若云微啜着美酒,轻轻颌首,黛眉微轩,眼波一闪:“如今你有何打算?”
张思盈顿时眼眶泛红,垂泫欲泣,低下臻首:“小女子的一家人全被那帮恶贼所害,如今无依无靠,……求仙子垂怜,收小女子为徒吧!”
她忽然自座上起身,盈盈跪倒在李若云身前,娇躯微颤,抽搐不已,正努力止住哭泣。
李若云动人的黛眉微微蹙起,看着跪倒在跟前的张思盈,任由她跪着,默然不语。
过了半晌,她摇了摇臻首,轻掠鬓边一缕落发,淡淡说道:“你的年纪已大,不适应再练武了。”
“求仙子垂怜,收留小女子!”张思盈直直跪着,抬起头来,脸颊白里透红,泪珠点点,楚楚可人,她娇声道:“小女子的命是仙子救下,便是为奴为婢,亦是甘愿!”
李若云淡淡的望着她,如水的目光蓦的亮起,宛如夜中出现一道闪电,眩目之极,猛的刺入张思盈明眸中。
张思盈一怔,却是来不及眨眼,眼瞳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一般,随即方才反应过来,眼睑不由合上,随后再睁开。
李若云已恢复如常,清亮的目光宛如泉水。
“既然如此,……也好!”李若云放下银杯,微点臻首:“我便破例一回,收你为徒!”
“徒儿拜见师父!”张思盈反应极快,大喜过望,忙再次盈盈拜倒,声音中透出无限喜悦。
她虽不会武功,但对武功却并非陌生,她的父亲及几位兄长皆练武功,只是家传的武功传男不传女,其父张员外思想保守,不想让她一个女儿家耍枪弄棒,太过不雅,只要练一练女红,等着嫁人便是。
这帮十八骑,虽然恶贯满盈,但武功却是顶尖的,否则,自己的一家子也不会这般容易被杀,但在这位仙子面前,却宛如稚子,一招也使不出,便被杀了,着实令人惊叹。
如今,自己能够拜入她的门下,以后再也不怕会受人欺负了!
“起来罢,不必拘礼。”李若云莹白如玉的手抬了抬,动作优雅曼妙,淡淡说道:“咱们的门派,乃水云派,是一个小门派,为师乃掌门座下二弟子。”
张思盈起身,恭敬立在一旁,聆听师父说话。
“为师面前不必太过拘礼,坐下罢。”李若云指了指对面的石墩,淡淡吩咐道。
张思盈点头,乖巧的坐下。
“咱们水云派虽是小门小派,入门却严格,需得习成入门心法,方能正式列入门墙,为师此次却是破例了。”李若云抿了一口美酒,淡淡说道。
张思盈默默点头。
“今日好好休息,待心情平复,再传你入门心法。”李若云放下银杯,袅袅起身,飘然离开。
虽然见师父这般冷淡,张思盈却并不觉如何,她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看得出师父面冷心不冷,否则,也不会收下自己了。
第二日,李若云雇了一辆马车,师徒二人坐着马车,离开云州城,一路向南而行。
马车最后在傍晚停在一座绵绵不绝的山脉下。
李若云付了车钱,将马车打发走,转头看张思盈正站在那里,看着前面雄壮险峻的大山发呆,淡淡说道:“这一段日子,便住在这里。”
张思盈转过身来,忙问:“是住在这座山上吗,师父?”
“嗯,在山上找个地方结庐,以便你修练入门心法。”李若云淡淡点头,打量着这座郁郁葱葱的山脉。
“为何要住这里呢?”张思盈歪着头,娇声问道。
她已有些摸透了师父的脾气,虽然师父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并非外表那般吓人,反而脾气更好于一般人,只是性子淡然,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罢了。
“日后再与你说,先走罢。”李若云淡淡说道,伸手揽起张思盈的柳腰,身形纵起,贴着树梢向山上掠去。
师徒二人皆喜穿白衣,衣袂飘飘,宛如仙人御尘。
这座山脉颇为多变,有树有水,一个瀑布倒垂于半山腰的一座山谷中,约有五六丈高,水珠四溅,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
师徒二人便在这座小山谷中结庐,李若云轻车熟路,不必用剑,只用一双纤纤玉掌,劈斩如刀,弄了几棵松树,盖了一座小屋。
小屋古朴而秀气,与寒谷中的建筑颇为相肖。
张思盈看到师父莹白如玉的手掌竟有如此威力,不由咋舌不已,心下更是兴奋,幻想着自己也能练到这般厉害。
这座山谷也与寒谷颇有几分相肖,只是没有寒谷,却有瀑布,两座小屋的布局,也隐隐似于寒谷,她却是随手所盖而已。
第280章 赠衣
黄昏,寒谷
萧月生与温玉冰师徒二人在琼林之中漫步,刚刚吃过晚饭,两人在晚霞中悠然而行,闲聊消食。
两人之间的别扭,不知不觉中慢慢化去,温玉冰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如往常。
这本不是易事,但温玉冰性子外冷内热,暗中见到大弟子落落寡欢的模样,便不由心软,很快便重新见他。
她自是不会去想清楚,以大弟子的武功,她的暗中观瞧,岂能不被他察觉得到?!
见萧月生那般难过,她不由心软,对自己解释,是因为自小便看着他长大,似母似姐,故无法忍受。
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步履从容,浑身上下透着潇洒出尘的气息,他转头看了一眼温玉冰,微笑道:“师父,明天我想下山一遭,去看一看二师妹。”
温玉冰莲步轻移,脸庞仿佛由整块羊脂白玉形成,仿佛一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眉如远黛,目似秋水,美得不似世间凡人。
她穿着月白的丝袍,掩住美好无限的身段儿,随着莲步轻移,丝袍微微晃动,仿佛寒湖上的波光涟漪,曼妙的曲线不时呈现。
温玉冰与萧月生并肩而行,神情不似平常的冷漠,柔和的许多,她却并未发觉,闻听大弟子的话,黛眉微蹙:“算一算,若云下山已有一个月了罢?”
“嗯,掐指细算。已有三十六日。”萧月生抚着自己黑亮的八字胡,慢慢点头。
“她为何这般久还不回来?!”温玉冰黛眉微蹙着,清亮如秋水的目光向萧月生投了过去。
她门下的弟子们,下山历练,很少有这般久,多则十来日,少则三五日便回归山。
李若云这一次久不归山,温玉冰颇是担心。便令萧月生运用神算之术,每天看一看她是否无恙,把他累得够呛,苦笑不已。
见她脸色再次变得不善,萧月生只好开口安慰,放下抚着八字胡的手,无奈的摊了摊,苦笑道:“二师妹行事稳重,观察入微,不会吃什么亏的。师父放心便是!”
“我哪有担心?!”温玉冰轻哼一声,秋水般的目光转开,望向西边,透过树梢之间,观赏天空的如锦晚霞。然后加快了步子,似要甩开萧月生一般。
萧月生跟在她身后,无奈的摇头。见她真要甩开自己,忙道:“师父,今日真有二师妹的消息……”
温玉冰轻盈曼妙的身形随即一顿,马上转过身来,等他靠近了,忙道:“什么消息?快说!”
萧月生悠悠走到她身边,轻咳了一声,想要拿捏一番,待见她薄怒的瞪来一眼,方才开口。慢慢说道:“山下的弟子送来一条消息,说云州一带出了一位侠女。白衣如雪,面蒙白纱,袖中一条白绫威力绝伦,无人能敌,……几日之间,云州城附近三座山寨皆被她挑去,便是武林中赫赫凶名的云州十八骑,也栽在她的手下,片甲不存。”
“果真是若云!”温玉冰黛眉微动,松了开去,细腻雪白的嘴角微翘,甚是高兴。
白衣如雪、面蒙白纱、白绫为武器,皆是李若云的特点,而这三者结合为一,温玉冰自是能够确实,这便是自己的二弟子李若云。
随即,松开的黛眉再次蹙起,她玉脸露出不悦:“她怎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对温玉冰而言,她并不在乎几个弟子有大多出息,武功多么高强,能够杀多少恶人,只想她们能够平平安安呆在自己身边,不出什么意外便好,虽矢志要完成师父的遗愿,却无甚野心,颇有小富即安的心境。
萧月生摇头轻叹:“二师妹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见到了有人行恶,心中激愤,方会用这般激烈的手段。”
李若云对于俗事极为冷漠,并非是不懂,而是不屑理会,平日里即使见到什么不平事,也懒得去理会,最多出手惩戒一番,很少会主动杀上门去。
温玉冰点点头,莲步顿了一下,转头望向萧月生,黛眉微蹙,目光盈盈:“……嗯,你去看看也好,将她带回来,一直在呆在外面,总不是什么好事!”
“遵命!”萧月生嬉皮笑脸的应了一声,还拱了拱手,惹来温玉冰的一记白眼,风情无限。
……
这一日清晨,白衣如雪的李若云将张思盈带至瀑布前,指着瀑布下的水潭,淡淡说道:“思盈,你且坐在此处,观看潭水,待心完全静下来了,为师再开始为你筑基。”
“师父,为何先要静心?”张思盈穿着一身月白的罗衫,站在李若云身边,虽无法与她相比,却也别有一番独特的风情,能够吸引住别人的目光。
她身上所穿罗衫似缎非缎,似布非布,仿佛白玉的颜色,蕴着淡淡的、朦胧的光芒,一尘不染,不起一丝皱纹。
张思盈犹记得当初师父给自己这件罗衫时的神情……
李若云将张思盈叫到房间里,拿出包袱,打开,取出这件罗衫,拿在手中轻轻抚摸。
由于白纱已经取下,她能够看清李若云身上的神情。
至今想来,张思盈仍难以说清,师父白玉一般的脸上究竟是何表情,羞涩,缅怀,思念,哀愁,仿佛哪一种都不是,却又仿佛都是,亦或它们完全揉合在一起,复杂莫名,难以叙说。
张思盈从未想过,自己冷若冰霜的师父竟会有这般生动而复杂的表情,给了她极深的刺激,最是难忘。
李若云看着手中的罗衫,冷澈的目光渐渐朦胧,变得迷离,声音也变得越发轻柔,仿佛想起了往事:“这是你大师伯赠与为师之物,珍贵异常,你要好好珍惜……”
思盈见师父如此神情,便猜测,这位大师伯可能已经不在了,否则,师父岂会有这般表情?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不出声,只是看着师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任由时间缓缓流逝。
半晌之后,张思盈心痒难耐,轻声道:“师父,既然是大师伯赠于您的,弟子自然不敢接受,还是师父收着罢。”
李若云自缥缈的思绪中醒来,白玉般的脸庞泛起一抹红云,忙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淡淡说道:“为师已然用不着此衫,你如今没有武功,穿着它,多一层保命的机会。”
“可是……”张思盈仍不敢收。
李若云黛眉微蹙,轻轻一摆手:“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待你有了自保能力,为师自会收回此衫!”
张思盈这才作罢,闭嘴不言,只好收下,却觉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极是别扭。
待她穿上身去,却再也不想脱下,只觉得此衫熨帖之极,即使是量身定作,也难这般舒适。穿在身上,仿佛有一团清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妙不可言。
最令她惊讶的是,此衫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便是灰尘也难沾上,不必清洗,总是一尘不染。
如此宝衣,也难怪师父那般珍惜,看来,这位大师伯与师父定是姐妹情深,方会赠送这般宝物,张思盈常常暗自忖度。
……
“为何要静心?”李若云站在清澈的潭水边,看着飞流而下的瀑布,呼呼的击水时难掩她缓缓的声音,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张思盈:“……练功,最忌心浮气躁,心境不宁,练功之道,首在摄心。”
张思盈若有所思的点点臻首,她冰雪聪明,又读过很多的书,往往一点即透,令李若云省却许多的口舌。
一阵清风吹来,将半空中飞落的瀑布吹动,瀑布形成的雾气罩向了潭边的师徒二人。
师徒二人身形不动,水雾扑到李若云身上时,隔着半尺,忽然落下,仿佛遇到了无形的玻璃罩。
张思盈则无这般能为,雾气罩下,打湿了她的鬓发与雪脸,落到罗衫上,却仿佛沾到了油布上,顺势变成水滴,滑了下去,罗衫一如平常。
对于这样的情形,张思盈已习以为常,并不惊讶,仍是专心的望着师父,聆听她的教诲。
“而我水云派的内功心法,更重心境的平和。”李若云淡淡说道,罗袖轻轻一挥,潭边的一颗小石子倏地离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水潭中,击出一圈圈涟漪。
“这便应是你的心境,像水一般,平日沉静,遇击则动,须得能动能静,静而不死。”李若云伸出手,指着水中的涟漪,淡淡说道。
见张思盈露出沉思之色,李若云便转身而去……
……
黄昏时分,彩霞满天,将整个山谷映得通红,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染成了桔红色,仿佛来到了一个瑰丽的世界。
张思盈在水潭边坐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回到了屋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她食指大动,小巧的琼鼻耸了耸,欢声叫道:“好香,师父的厨艺简直是绝了!”
李若云自外面端着碗筷进来,淡淡说道:“为师的厨艺一般,你不嫌便好,快坐下吃饭罢。”
张思盈上前接住碗筷,娇声道:“师父也忒谦虚,您这般手艺,还算是一般,那那些名厨可都得回家卖红薯了!”
“你这话千万别在你大师伯面前说。”李若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大师伯还在吗?!”张思盈不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大是后悔,忙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臻首,嘿嘿笑道:“瞧徒儿这话说得,大师伯自然是长命百岁喽——!”
李若云狠狠剜了她一眼,没想到一向乖巧聪明的弟子竟说出这般话,薄嗔的轻叱:“小孩子家胡说八道,你大师伯活得好好的!”
张思盈对师父的薄怒并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一边上前盛饭,一边娇声问道:“那……大师伯有师父您长得美吗?”
“你大师伯不是女的!”李若云马上轻叱。
张思盈不由转身,凤眸圆睁,小嘴微张:“大……大师伯是……是男的?”
“别大惊小怪!”李若云微瞪她一眼,淡淡说道:“咱们水云派上下皆是女子,仅有你大师伯一个男子,……他是你师祖年轻时所收养,自然便成了水云派的首座大弟子。”
“原来如此!”张思盈点头,有些了解,随即歪了歪臻首:“可是,咱们水云派的心法不是只有女子才能修练吗?那……大师伯练的是什么武功?”
“你大师伯天纵其才,武功乃是自创,不跟咱们一路。”李若云清亮的明眸微微一闪,淡淡说道,随即一挥手,似是不想多说:“快吃饭吧!……你的心是否能够静下来了?”
“嗯,弟子觉得已经静下来了。”张思盈忙答道,心下里,对于这位水云派的唯一男人好奇得不得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了师父赠自己罗衫时的情形,不由兴奋起来,能够确实,自己的师父与这位大师伯定是不一般,定是有情愫在其中!
在她眼中,师父风姿如仙,风华绝世,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她,而据她所观察,师父对于这位大师伯怕是非同一凡,她真想看一看,能够令师父这般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
第281章 来犯
半夜之中,张思盈忽然莫名其妙的醒来,努力睁了睁眼,便披衣坐了起来,怔怔的想了想,脑海一片雾气迷茫,待渐渐的散开之后,下了床榻,推开窗户,往外望去。
天上的月亮仿佛一轮玉盘,静静悬浮,皎皎无瑕,散发着柔和的清辉,天地之间朦胧一片,柔和而静谧。
她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美妙的夜晚,如此酣睡,错过良辰美景,岂不是罪过,便穿上师父所赠罗衫,缓步出了屋子。
两座小屋位于瀑布的对面,身后是茂密的松树林,夜风吹过,掠过枝与树梢时,发出轻微的低啸。
张思盈犹记得,住在这里的第一天夜晚,她被轻啸声惊得无法入睡,幸得师父察觉,过来传了一段心诀,她默念心诀,不久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醒来,精神健旺,好得不得了。
她大感惊奇,忙问师父,为何这一段小小的心诀竟有如此妙用,竟能令一个人的睡眠如此之好。
但凡聪慧之人,往往心思便比常人来得重,易于多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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