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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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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整齐,与另一群的高矮参差迥然不同。
那八人围成一团,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低声说话,显得很安静,与另一群人的喧闹说笑亦大不相同。
看来这八人初步的默契已经形成,萧月生点了点头,稍微有了一点点儿信心。
萧月生所创的八丁阵看似简单,仅是八个方位,每人占据一位,然后轮走不休,如走马观灯一般,其中困难处,却以重重计。
若阵形不动,只需每人记住八个方位的准确位置,走位时,踏上前一人的脚印,绕着阵中心转走即可,这并不难。
但若阵形一动,则顿时天翻地覆,八个人,保持与前后左右之人的距离,绝非易事,差之毫厘,则阵法顿破。
还是黄蓉聪明有急智,想到一法,是以兵器与手臂为尺,只需与背后之人与右首之人各碰一次兵器,便可定准位置。
解决完位置问题,便是默契与节奏,跑位时,需要八个人同时动作,即使有一人快了或慢了,阵法便顿时告破。
还有一些琐碎的问题,颇有数不胜数之感,随便一个,便能头疼半天,萧月生不禁慨叹,创阵法易,练阵法难啊!
观澜山庄门下的诸人,皆是天资绝顶,他扔出一套阵法,他们自己研究,短时间内,便能够学会,对于寻常人,自不能这般要求。
八丁阵已经算是极简单的了,看这些人练得这般吃力,他心中便打消了让他们修习威力更强的阵法的念头。
“若这套阵法果然像你说的那般厉害,便传于我们丐帮吧,……啊?观澜,如何?”黄蓉清亮如泉的目光自那些人身上转向萧月生,笑吟吟的问道,黄蓉身侧的鲁有脚顿时竖起了耳朵。
“好啊,岳母若不嫌弃,拿去用吧!”萧月生漫声回答,极是爽利,让黄蓉顿时笑靥如花,天地为之一亮,黄蓉现在有越活越年轻的趋势。
“咳!……好了,开始吧!”郭靖看到大小相同的梨木木刀皆分发了下去,便咳了一声,宣布开始,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提刀在手,本是懒散喧闹的众人顿时气势一变,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再无喧闹说话之声,校武场顿时肃然。
安静的气氛透着莫名的压力,冷森的气息自排列整齐的人群中弥散开来。
萧月生心中暗赞,能将家丁训练成这样,岳父可谓是练兵有术啊!
“攻!”郭靖猛的站起,用力挥了挥绿色小旗,浑厚的嗓音在空中回荡,如铜钟大吕在天空撞响。
“杀!”众人用力一顿足,“砰”然巨响,整个校场似乎颤了颤,随之整齐的大吼,声势震天,气势之雄壮猛烈,如同百人齐齐怒吼。
寻常胆小之人,乍听此吼,怕是顿然吓破了胆子,跌坐于地,若非真正的战马,遇到此吼,怕也会惊走。
郭靖右手绿旗如斩刀般落下,人群中霎时奔出十人,分成两队,保持着扇形,脚下步伐整齐而沉重,紧握木刀,冲向持刀而立的八人,宛如一股海浪冲向礁石。
那八人初经阵仗,被他们气势所慑,顿有几分慌乱,奔马般冲过来的十人襥巾飞扬,表情个个凶狠,咬牙切齿兼怒眼圆睁,如见不共戴天的仇人,可见郭靖练兵之精,表情亦是武器的一种,使其具威慑力,能夺敌人士气。
“结阵!”其中一人嘶声高喝,在那十人堪堪冲到他们近前之时,八人迅速的背靠背,如刺猬般抱成一团。
木刀横起,如有八手的怪物,任何方向的攻击皆可阻挡,在那十人近身之前,已开始缓缓旋转,如同齿轮,木刀伸向上中下三路,坐在校台上的诸人眼中,那八人仿佛三瓣莲花绽放旋转。
“笃笃笃笃……”的闷响起不绝于耳,两队人终于短兵相接,木刀彼此交击、碰撞。
“啊啊啊……”“妈的!”“疼煞人也!”“死了,要死了!”
惨叫声顿然响起,纷乱得很,全没了刚才的整齐划一。
鹤发童颜的无量剑丁辰刚站起身来,准备纵身下跃,他要去监督两群人的伤亡,将被木刀斩中要害之人剔除出去,算做阵亡。
听到惨叫声,丁辰顿停身形,抬目看去,却见原本气势如涛的十人皆都倒在了地上,木刀散落在地。
那十人无一站立,或抚着手腕,或摸着肚子,在地上哀嚎不已,意志稍差一些的,打着滚嚎叫,声音之凄厉,令人闻之悚然。
好在校场铺以青砖,又有专门的人负责清扫,他们在地上滚来滚去,却不见脏乱。
丁辰看了一眼郭靖,见他面无表情,本是木讷的脸庞被精光四射的眸子一衬,登时威严沉凝,气势厚重如山,看其腮帮子滚动,定是气得咬牙。
丁辰飘身跃下,鹤氅拂动,落在那呆呆站着、神色怔然的八人面前,先去看他们的木刀,并无血迹,舒了口气,再转身去看在地上或趴或坐或滚的十人。
此时那十人情况好转,本是打着滚嚎叫的也消停了下来,只是面色苍白,有些萎靡而已。
丁辰俯身一一查看,发觉他们确实伤得不轻,仅这么一会儿,有三人的手腕已肿如馒头,发紫发亮,还有两人,被斩在脖子上,血印宛然,人已昏迷,其余几人或伤在胳膊,或伤在肚子,倒无大碍,只是疼了点儿。
坐于台上的众人,除了萧月生,郭靖诸人根本没有看清,那十人是怎么被打倒的,面面相觑,惊奇不已。
自黄蓉刚才与萧月生的话,他们已经知道被邀来观看,便是这八人的阵法,虽已留心观看,却仍未能看清,着实令人惊奇。
不远处静静站立的那群人紧了紧手中木刀,面色肃然,气势不减,心中却再也没有了轻视之心。
“抬他们下去,让大夫好好医治!”郭靖虽怒其不争,毕竟心善,怒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人把地上十人抬走。
“看来还成!”黄蓉螓首轻转,眼波流盼,隔着郭靖对萧月生小声说道。
“人太少!”萧月生抚着阳光下显得越发黑亮的八字胡,摇了摇头:“人太少了,还看不出好坏。”
“岳父,用二十个人试试看吧!”萧月生建议,他对郭靖冷着脸的神情并无惧意。
“好,二十个人!”郭靖闷哼一声,点头答应,手中红旗换成了杏黄旗。
郭靖他对自己的仆人们实在是太失望了!自己都禁不住替他们脸红,至于嚎叫得那么大声么?!
在身边诸人静肃中,在他们的灼灼目光下,郭靖站起身。
“攻!”他怒喝一声,杏黄小旗在他头上用力摇了摇。
“杀!”台下校场中诸人顿时跺脚怒吼,杀气盈盈,天上经过的飞鸟惊得猛然加速,逃之夭夭。
惜乎校场太过整洁,若有尘土,在他们一跺之下,必会尘土飞扬,更增沙场气势。
摇了几摇的杏黄旗顿然斩落,阵中冲出四伍共二十人,两手握刀,气势汹汹的杀向背靠背而立的八人。
那八人却提刀傲立,巍然不动,面无表情,冷静至极,眸子转动间,却隐露傲然之意,刚才的一轮,已让他们对自己修练的阵法极具信心。
“结阵!伸臂!”那二十人刚冲至半途,八人中身形最瘦的一人嘶声高喊。
八人顿时平举木刀,刀尖相对,汇于一个点,同时伸出左臂,便形成了一个圆,八人绕圆而走,似对冲过来的二十人视若不见。
八人越走越快,移形换位,一人脚步落在前一人位置,极是精准,如此往复不休,宛如转轮,两圈过后,台上观看的诸人,只觉这八人幻化成了十六人,若真若幻,极是玄妙,即使是用力摇摇头,擦了擦眼睛再看,亦是如此,仿佛真的是十六个人一般。
转眼之间,那二十人便冲到,他们已吸取了那十人的教训,不再分散,而是列成两排,如波浪般袭击,专攻阵中最突前的三人。
嘶声怒吼声中,两手举刀,用力劈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丝毫不留余力。
“笃笃笃笃……”木刀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迅疾如同雨打芭蕉。
这二十人的猛击并未让八人身形停顿,他们或横刀于胸,或斜下,或斜上,只是不停的按步法奔走,不管不顾面前击来的木刀。
有外力击打,将八人激得步伐加快,渐有分出三十二人之势,只是他们资质有限,速度还不够快,身形隐隐绰绰,不如十六影那般清晰。
“啊!”“啊!”“哎哟!”“他妈的!”
又是叫喊声不绝于耳,夹杂着木刀不停的飞上天去,在一旁督战的无量剑丁辰忙得不亦乐乎,凡木刀被击飞者,受击在要害者,皆被他如老鹰抓小鸡般提了出来。
他身法飘逸而迅疾,极得天山剑派轻功神韵,令台上的诸人赞叹不已,郭靖夫妇与萧月生却是盯着成阵的八人,目不转睛。
眨眼之间,那二十人已被剔除一半儿,只有十人围着他们挥刀,这剩下的十人,或伤在腿,或伤在胳膊,甚至有伤在脸腮,无一人完整无缺,但皆非致命之伤,才未被丁辰提走。
台上诸人皆有些目瞪口呆,萧月生轻声在郭靖耳边道:“岳父,再增三十人!”
郭靖此时亦顾不得替家丁们脸红,那些伤者未如前一批般打着滚的哀嚎,都咬着牙,忍着痛,看向场中的激战。
在郭靖的微一迟疑间,八丁阵运转得越发流畅,唯见一片刀影将隐隐三十二具人影笼罩,水泼不进,使人眼花缭乱。
那挨了不少刀的十人毕竟不是真的军人,顿时不敌,纷纷倒地,或被击飞木刀,或被斩至要害,皆被无量剑丁辰小鸡般提走,郭靖特意吩咐,对于战败之人,不能太过客气。
“攻——!!”郭靖自坐上起身,摇了一下鲜艳如血的红旗,迅速斩下。
“杀”的一声众人怒吼,跺脚顿足,极为用力,轰然一震。
即使是只有原来的一半人,气势不减反增,青砖似要被跺裂一般。
被那年纪轻轻的小辈们这般出风头,他们全都变成了废物,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们这般得意!若不然,以后没法见人了!
跺脚完毕,剩余的家丁皆冲了过去,牙咬得越发紧,眼睛睁得越发大,如怒目金刚般直直前冲,速度远甚前人,几有骑兵之势。
知道专攻一点不成,他们便以伍为单位,每伍齐攻一人,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平日里训练时,多是以伍为单位。
只是在旋转如飞的八丁阵前,此举并无作用,他们只能见到一片刀影,却看不清人,五刀齐下,往往扑了个空。
“噢!”“啊!”“哼!”
闷哼声中,那三十人忍着身体的疼痛,兀自苦攻不休,还就不信邪了!就那么八个人,就在这么一个圈子里,就是躲,也躲不到哪儿去!此时的众人,眼睛发红,泛着血丝,已经打出了真火。
无量剑丁辰却毫不手软,在人群中穿梭不停,无暇轻拿轻放,一个个人被他扔出了战团。
他内功精湛,手上内力控制精妙,落地之人皆轻轻落下,这一手内力的精巧运用,令陆云与夏侯杰心中赞叹,羡慕不已。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那八人的八丁阵忽然一窒,刀影之中,隐隐绰绰的三十二道身影顿然消散,现出了八人的真身,却是有一人手中空空,木刀飞出十几步远处。
眨眼之间,此人身上衣衫尽碎,纵横交错,身上已中了十几刀,脸色苍白如纸,步伐错乱,八丁阵顿时告破。
苦攻不休,只余十几人的人群,见到眼前眩目的刀影人影倏然不见,不由呆了呆,刀下一缓。
“天残阵!”八人之中,眼睛最为明亮的青年高喝一声。
阵中其余六人在对方举刀击来时,脚下步伐一变,无量剑丁辰还未来得及将那受伤之人提走,另外七人便以他为圆心,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开始奔走。
只是他们的步伐明显不甚熟练,还未能成阵,对方十几人已反应过来,十几把刀顿时齐齐斩来,此七人刀法本就不比对方强,甚至因为年轻,还要弱一些。
“啊!”“哦!”“哼!”“呀!”
在红着眼睛的十几人快意的目光下,还未展开步法的七人顿时纷纷中刀,惨叫不已,可谓风水轮流转。
“停——!”郭靖忙起身大喝一声,如春雷炸响,场中武功粗浅的家丁们顿时耳鸣眼花,眼前发黑,握着木刀的手变得松软万分。
这场对战便再也没有比下去,一地伤员,几乎无人幸免。
黄蓉打发人多去请几位医生过来,好好的治,众人随着郭靖转回了大厅。
大厅的前窗俱被打开,明媚的阳光自窗口照射进来,将大厅映得极是敞亮。
自窗口吹进的轻风却也仍带着几分寒冽,黄蓉没招呼仆人,亲自款步提衣,伸臂舒腰,将轩窗一一关上。
除了陆云与夏侯杰太过年轻,没有议事的资格,其余人都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刚才所见。
说到阵法,丐帮亦有打狗大阵,极具威力,只是与刚才的八丁阵一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而鲁有脚又听到帮主说,要将此阵法要来丐帮,此时心中的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比起这些武功粗浅的家丁们,丐帮四五袋弟子都可打他们四五个,若习了这套阵法,那还了得?!
鲁有脚越想越兴奋,墨绿微黄的打狗棒被他拿起放下,拿起放下,眨眼的功夫,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
黄蓉见自己的女婿一直皱着眉头,不声不响,只是抚着那两撇黑亮的八字胡,皱眉沉思,不由在他身旁落座,凑到他跟前,轻声问:“怎么了,观澜?”
“嗯?”萧月生自神思万里,缥缈云端中醒来,抬头见岳母光洁如玉的脸上满是关切,不由笑了笑:“没什么。”
黄蓉冰雪聪明,心思玲珑,明眸一转,抿嘴轻笑:“观澜对这套八丁阵不满意?”
“嗯。”萧月生并未瞒岳母,微微颌首,将抚须的左手放下,摇头叹息道:“唉——!……这套阵法用处不大啊!”
明亮的大厅内,众人的纷纷议论声顿时低了几度,耳朵竖了起来,他们几人对这位郭家大姑爷的本事虽不甚清楚,却深为敬服,对他的话,自是留心异常。
“这如何说?!”黄蓉灵秀的眉毛顿时微微蹙起,她知自己的女婿不会无地放矢,心下不由的一沉,轻扫了一眼周围,明眸紧盯着他。
“这套阵法对普通士卒而言,还是太难,很难学会,……再说,这种默契也绝非短时间能够形成。”
萧月生苦笑了一声,有些自责,不问世事太久,自己也变得有些理想化了,想了想,叹道:“看来只能选拔一些机灵之人,组成一支精锐的小队了!不过……,就怕时间太紧,来不及啊!”
如今已快至春天,虽不如秋季,但也不得不防蒙古出兵攻城。
“若能组成一小队,已是足够,观澜也太过贪心!……守城时有他们相助,以一当十,城池便能固若金汤!”黄蓉先是白了他一眼,接着嫣然一笑,对女婿的悲观不以为然。
一边默默听着的郭靖也点了点头,同意妻子的说法,兵本有精锐与平常之分,能让精锐更精锐,自是了不得的成就。
“既是如此,那得加紧练习,天残阵他们根本使不出来!”
萧月生想想也是,自己确实太过贪心,襄阳城最重要提守城,而不是去与蒙古兵加野战,在骑兵之下,这些小巧的阵法根本不管用,看来,得设计一个八阵图似的大阵了!
天残阵是由七人组成,当八丁阵破,少了一个人时,便可运转天残阵拒敌,其威力更甚八丁阵。
天残之名,绝非虚语,此阵法一转动,则阵中七人如同天罡北斗七星汇聚,全身精气神连成一体,脚下步法与心法相契合,其心法是一门激发潜力的法门,半个时辰下来,足得养上一个多月才能恢复。
天残阵之后,还有五行阵,讲求平衡,蕴含生机,讲求的是守势,五行俱在,不停流转,温润生机,犹如天行健,自强不息。
若是五行阵之后,四象、三才、两仪,这几个阵法,若是武林中人,学之受用无穷,寻常人,武功不高,则威力有限,根本难以发挥阵法之效,况且对悟性要求太高,与其耗费这般精力,还不如修习八丁、天残、五行阵。
“帮主……”见他们停了话头,鲁有脚有些欲言又止,关节粗大的大手挠了挠耳门后,迟疑之态与他一向直爽的性子颇不符合,却有别样的憨厚。
“怎么了,鲁长老?……这里又没外人!”黄蓉自萧月生那面转过身子,娇嗔了一句,玉脸带着笑意。
第185章 骗酒
“嘿嘿,帮主,这套阵法,咱们丐帮弟子能学得吗?”鲁有脚颇有赧色的轻声问道,别别扭扭,似怕别人听到,心中确实感觉不好意思,不过为了丐帮,自己的脸皮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黄蓉端起桌上萧月生孝敬的雪瓷茶盏,抿嘴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婿,回头对鲁有脚笑道:“观澜既然那么大方,我们也不须太客气!”
“那……,我代丐帮上下多谢姑爷!”鲁有脚大喜,嘴角不由自主的大咧,浓眉下面的大眼精光闪闪,兴奋异常,离座起身,便向萧月生躬身拜谢,实心诚意,动作快速,不容萧月生推辞。
萧月生反应更快,忙站起身一伸臂,将其托住,令他无法拜下,笑道:“别别!……我可受不了鲁长老的大礼,咱们一家人,就不必这般见外了!”
他身为帮主之女婿,说是一家人,倒也说得通。
鲁有脚功力运转,拼尽全身的力气,试着下拜,却未成功,仿佛下面是一堵墙横在那里,再也拜不下去,便息了这份心思,只能以大恩不言谢来自我安慰,站起身来。
萧月生忍住了放手晃他一个跟头的恶作剧想法,见他浓眉大眼间蕴着感激与敬服,心下微微一笑,这些小恩小惠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影响大事,萧月生虽然胸怀不俗,却绝非胡乱大方之人,只是常人猜不到他的心思,没有他的目光长远罢了。
“鲁长老,老夫却要恭喜丐帮了,得此奇阵,丐帮可是实力大增,如虎添翼啊!”鹤发童颜的无量剑丁辰抚着银髯,呵呵笑道,嘴里隐隐约约冒着些许酸气儿。
他虽因与师姐反目,已脱离了天山剑派,但据萧月生上次与谢晓兰在天山剑派所看,他们师姐师弟的感情仍旧深厚,仍是一家人,只是理念不同,心底里,天山剑派仍是丁辰的家。
见到如此奇阵,无量剑丁辰自是想到了自己的天山剑派,若有幸习得此阵,那在西域还怕什么龙家秦家?!
只是这个念头也只能想一想罢了,武林中人,对于绝学最为看重,也最为忌惮外传,自己一张老脸,能让郭大侠授于自己降龙十八掌吗?能让黄帮主传自己打狗棒法吗?这套八丁阵,威力之大不下于这两套丐帮绝学,岂能随便传授?!
听到丁辰的恭喜话,鲁有脚本是极力绷紧的脸终于忍俊不禁,乐开了花。
他虽与丁辰差了一辈,却因脾气爽直,为人豪迈重义,与丁辰他们四人结成忘年之交,常聚于一处喝酒聊天,自是能听出丁辰心里的羡慕与酸溜溜的口气。
岭南方若海、天南白不奇、北海赵一鸣三人都是老得成精之人,自是知晓这一套八丁阵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对于一派一帮一家,在武林高手手中,这一套威力绝伦的八丁阵,足以以一当十,令门派实力陡增几倍。
郭靖在一旁皱了皱浓眉,脸上无甚表情,心下有些不高兴。
他是个厚道人,自是感觉女婿这般太过吃亏了,即使观澜是自己的女婿,也不是欠自己的,这套八丁阵用以练兵,为国为民,那是无话可说,自己只能老怀大慰,但传于丐帮嘛,便有些……
萧月生察颜观色,场中诸人的表情皆入眼中,见到了岳父的脸色,忙笑着引开了话题,说一些刚才演练时暴露出的问题。
阵法之修习,极是琐繁,一条一条,一件一件,说起来,得说破了嘴皮子,每人都喝了五六盏茶,忍不住更衣。
萧月生暗笑,亏得此时还没有抽烟的习惯,不然,这个大厅一定变得乌烟瘴气。
郭靖虽然认真,能吃苦,性子坚毅,但毕竟脑力不够,说到后来,便有些头昏脑胀,无法思考,跟不上了。
再到后来,其余之人也头昏脑胀,纷纷告辞,大厅便成了两言堂,只有萧月生与自己的岳母黄蓉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唯有郭靖一个听众,在强撑着精神。
萧月生一身懒骨,好安逸,恶辛劳,做事前,往往嫌麻烦,只是一旦开始做,便不再有这些负面消极的心思,专心致志,完全投入其中,其全神贯注,远胜常人。
他醒过神来时,窗口的阳光已经变成红黄,往东倾得厉害,不知不觉间,已是一下午过去。
看着四周几人有些迷茫的眼睛,个个精神不振,即使功力深厚如郭靖,也有些倦怠之容,萧月生便趁机告辞。
黄蓉自是不依,她还想亲自下厨治几个小菜,犒劳一下自己的女婿呢,怎么能忙了一下午,却让人腹内空空的回去?若是女儿知道了,定要埋怨自己这个做娘的!
残阳之下,微微有些发暗的大厅内,众人散去不久,气息犹存,郭靖也已离开,急着去探望中午校场上的家丁们。
萧月生半坐半躺在梨木椅中,看似普通的面庞温润如玉,似乎内蕴淡淡的莹光。
夕阳残照,晚霞如烧,暗红的光芒自窗口照射进来,显得黯淡不明,却也有难言的宁静。
“不了,不在这儿吃了,今天襄儿要出关,我们一家子去桃花岛替她庆祝一下。”萧月生放下茶盏,将空出的手摇了摇,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襄儿?出关?”黄蓉娇美如玉的脸庞露出惊奇,她并不知道此事,问道:“襄儿出什么关?”
“呵呵……,前一阵子,襄儿受了点儿刺激,觉得自己武功低微,情绪很低落,我便让小星传了她九阴真经。”萧月生呵呵笑道,摇了摇头,似是笑她小孩子脾气。
“九阴真经?唉——!”黄蓉摇头苦笑,一幅不知说什么好的表情,嗔了他一眼:“襄儿现在学九阴真经,还太早了!”
萧月生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看着窗口照进来的火红残阳,漫声说道:“岳母过虑了,九阴真经心法精妙,最适于筑基,若练了别的心法,再学九阴真经,必然事倍功半。……襄儿学的是全真心法吧?”
“不错,全真心法乃玄门正宗,最适于入门!”黄蓉点头,微蹙着黛眉,似在思忖萧月生的说法。
“其实论及玄门正宗,还是九阴真经得道家真髓,只是种种精微奥妙处,参透不易罢了!……破虏的九阴真经,练得不甚得法!”萧月生虽然说得委婉,却也点破了两人并未尽悟九阴真经的事实。
黄蓉娇美的脸庞顿然一红,却也不反驳,近些年来,他们夫妇的心思全都用在了襄阳防务上,甚少有心思参与武林之事。
对于武功,黄蓉年轻时便不那般重视,便如富家之子不知金钱之宝贵一般,黄药师的武功无一不是绝学,却也要逼着她练,她也只是练得轻功不俗,又有黄药师的面子,只有她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儿,又怎知武功之可贵?!
郭靖心思本就驽钝,虽然随着武功的高强,头脑清明许多,对于武学的天份,毕竟有限,九阴真经中的奥妙,随着武功的熟能生巧,偶尔灵光一闪,略有所得,却也未能尽参其妙。
郭襄与郭破虏的入门心法并不相同,前者是全真教心法,后者则是九阴真经。
郭襄自小便聪慧,武学天份也高,自是让她行最稳妥之途,先学全真心法,然后全真心法略有小成,再学九阴真经,这是郭靖的学武之途,自是不会有什么差错。
而郭破虏的资质像极了其父,要他如他二姐般练功,怕是猴年马月全真心法才能略有小成,再者他学一套心法,得费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只学一门为好,于是传他九阴真经心法,成就如何,听天由命吧!
“那破虏要紧吗?”黄蓉心底里对九阴真经颇有敬畏,急声问道,心中颤了颤。
其母便因九阴真经而芳年早逝,受九阴真经之累,她与靖哥哥也没少吃苦头,再说也见过西毒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的惨状,对于这部号称天下开学第一奇经,自是敬畏异常。
萧月生看到黄蓉脸色有些发白,忙道:“不要紧!……嗯,只是练得不甚得法,进境慢了些罢了!”
他心中颇有罪恶感,又不是不知道岳母的性子,对孩子最爱不过,宝贝得不得了,何苦还要吓她!
由于萧月生的出现,郭芙并未闯下大祸,反而性情大变,黄蓉的母性便未受打击,对每个孩子都宠爱异常。
“还好还好!”黄蓉白皙玉手拍了拍高耸的胸脯,瞪了萧月生一眼:“这个九阴真经,着实太过深奥,也重悟性,破虏没出差错,真是老天爷保佑!”
“岳母放心吧,小星对九阴真经了如指掌,不会出什么差错,襄儿毅力非凡,将来前途无量啊!”萧月生也省觉,这一会儿,与岳母又把话题扯远了,拍着膝头保证,对郭襄不掩饰赞叹之意。
黄蓉顿时眉开眼笑,自己的女儿受到赞扬,做母亲的怎能不开怀,她拿起快要凉的茶盏,凑到嘴边,又放下,努力抑制着笑意:“你就别夸她了!……你这个做姐夫的,也要帮着管管她,襄儿自小胆子便大,闯起祸来,一个顶破虏十个!”
萧月生不由笑了,对于郭襄的胆子大,他倒是知道,当初自己受心魔袭扰,杀机大盛,郭襄却丝毫不惧,仍能形若无事的弹奏琴曲压制自己的心魔,确实胆子极正。
“好了,岳母,小婿要告辞了,……天色不早,得先去临安帮她们买些东西,襄儿喜欢松仁糕,临安的米氏做得最好,得去买些回去!”萧月生站起身来,拂了拂宽袖,拱手,打算离开。
“快别惯着她!……让她玩够了,就回来吧,别老在那里烦你!”黄蓉虽然嗔了句,娇容却带着笑,也不避嫌,上前替他抚压了番后背的褶皱,他整整坐了一下午,纵是锦缎精美,却也起了皱纹。
“不用,芙儿乍离开家,让襄儿陪陪她,……呵呵,若是岳母想女儿了,过两天带她们回来,让她们回来住几天!”萧月生呵呵笑着摇头,接着看了看大厅口,岳父郭靖还没回来,便不想特意去跟他道别。
“嗯,也好。”黄蓉求之不得,心中庆幸不已,有这么个本领通神的女婿,转瞬千里,没有了见不到女儿的痛苦。
若是寻常人,襄阳与临安一南一北,隔个整个大宋,怕是女儿一嫁出去,往后返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很难再见到女儿了,那是何等的痛苦!她想想就心一揪。
萧月生辞别岳母,到了夕阳残照下的临安城,先去丰乐楼里买了两桌上好的佳肴,然后去热闹的夜市中搜刮了一些小吃,最后才去王府中接郭芙。
至于谢晓兰与杨若男她们,在临湖居与临安四花她们很热闹,他倒没去打扰。
……
月如冰轮,孤悬天际,静静旋转,散发着如水的月华,夜空中的几丝白云泛出银色。
夜晚的桃花岛格外得静谧,如水的月华,将整个桃花岛笼罩其中,遍岛的桃树影影绰绰,令人莫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带着节奏,却更添了几分静谧。
桃花阵的中心,隔着程英陆无双小屋不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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