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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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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仅是一声,萧月生却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位舵主并非庸才,一者四人的声音中透着崇敬,再者四人声音整齐,显然训练有素,并非乌合之众。

“这是大小姐与姑爷,前来探望死去的兄弟们!”陈舵主颌首,转身向四人介绍,接着对郭芙与萧月生道:“这是谭氏兄弟、张兄弟、王兄弟,……都是帮内的好兄弟!”

郭芙雪白玉手拱了拱,对见礼的四人回礼,转身问正蹙着眉头的丈夫:“大哥,如何?”

萧月生的两道不粗不细的眉毛仿佛将要拧成一股绳似的,摇了摇头,脸色沉凝,不甚好看,缓缓道:“有两个人伤在头部,没有办法了!”

“那其余八个人……?”郭芙并未如丈夫一般沉痛,反而心中一喜,能救活一个人,便是万幸了。

“试试看吧。”萧月生脸色阴沉,没有了从容潇洒的气度,声音也阴沉沉的。

他身旁的小玉却有些担心,郭芙没见过丈夫怒发如狂的样子,不甚了解,小玉可是一清二楚,公子爷这般腔调,那是杀心涌动,想要大开杀戒之兆。

“请陈舵主他们出去!”萧月生目光注视着排在一起的十具棺材,声音冰冷,若非现在外面阳光明媚,定会令人胆寒。

郭芙忙对陈舵主五人道:“陈舵主,外子要验看一下这些兄弟的伤势,请大伙儿先出去一下吧。”

“这……”陈舵主有些迟疑,验伤便验伤呗,何必让自己出去呢?嗯,可能有独门手法吧,想到此,便道:“不用小人帮忙?”

郭芙见到丈夫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忙勉强微笑道:“不必不必,我母亲听闻消息,便派了我们过来,先让兄弟们歇息一下吧。”

“那好,我们便在外面恭候,若有差遣,吩咐一声便是!”

陈舵主点了点头,黄帮主算无遗策,既是她老人家吩咐的,自是不会错了。

第171章 天威

萧月生默默而立,久久不言。

郭芙与小玉也不敢惊扰,小心翼翼的盯着他隐于阴暗处的面庞,若非有丈夫在,面对这整齐摆放的十口棺材,郭芙知道自己定惊惧异常。

“呵——!”萧月生吐出一口长气,将心中的怒火泻出,让心境恢复平静,免得救人时出了差错。

屋内的气氛随着他的呵出的一口长气,也恢复了平静,小玉也是暗暗吁了口气。

萧月生左手之中倏然出现七张玉符,巴掌大、小拇指厚的白玉符稳稳的叠在一起,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他背朝阳光、隐于暗中的面庞照亮。

左手轻轻一抛,七张玉符抛至半空,凝而不动,似乎上方有无形的丝线将其悬在空中。

七张白玉符在屋内上空呈天罡北斗排列,与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毫无异样,每张玉符散发的柔和光芒彼此牵引,串联至一起,凝成一团光芒,将屋子笼罩其中。

郭芙与小玉身上皆绿光一闪,随即消逝,被白光照耀处,感觉说不出的温暖泛自心底,顿时精神旺盛,一切皆显得生机勃勃,即使是令人悚然的棺材,也觉得所用的柳木似欲逢春发芽一般。

无怪乎让陈舵主他们几个人离开,此事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一些,怕是他们忍不住惊呼,扰人心神。

萧月生待白光充盈,溢满整个屋子,方才轻轻一按,最西头的那具棺材登时化为齑粉,露出里面仰躺着的丐帮弟子,面色虽然发青,却也安详,年纪甚轻,怕是尚未成年,稚气犹存,身上摆放着的那根青竹打狗棒也安然无恙。

“小玉,用归元指!”萧月生指了指仰躺在地下的少年,接着转向挨着的另一具棺材,仍旧是一掌将棺材化为齑粉,露面里面躺着的丐帮弟子。

归元指不仅耗损内力庞大,指法更是繁复无加,郭芙的资质并非绝顶,虽受萧月生的伐毛洗髓,开窍增智,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是无法娴熟精通,在人命关天的当口,自是不会让她增加熟练度。

屋外的陈舵主五人有些惊异,在迥廊屋檐的阴影下,禅房的纸窗上半扇遮在阴影中,下半扇则被阳光照耀,变得雪白。

此时,一直关注着屋内的他们惊讶的看到,那半扇遮在阴影中的纸窗,忽然变得雪白,与下半扇纸窗无异,看来屋内定是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也不知大小姐与姑爷他们正在做什么?但屋内动静皆无,显得有些诡异。

看着小玉以雪白如葱的纤纤玉指幻化成一团白影,将虚空躺在她半腰处的丐帮弟子笼罩其中,郭芙心中有股淡淡的失落。

归元指不仅仅是招数上的复杂,其每指之间的方位的拿捏更需精确无比,需要形成一个阵式,不仅要记住每指点下的穴位,也不能忘记点完后手指提起的方位,况且每一指的御气心法亦不相同,提指心法亦不相同,这样算下来,学这一套归元指,其复杂程度,更甚几套武功的叠加,更遑论内功要求之高,内力达不到意动气生之境,根本无法修成归元指。

郭芙感觉,学这一套归元指,所花的力气,怕是更甚以前学习所有武功所费的心力,这还幸亏以前跟娘学过一些奇门遁甲,否则,更是难以入门。

如今想来,这么短的时间,竟能学得这般繁复的指法,简直有些难以想象,不过,比起小玉她们,自己还是差得远呐,郭芙暗暗叹息一声,心中大是失落。

在她暗暗出神之时,萧月生已经将第八具棺材劈碎,八位丐帮弟子俱悬浮于半腰之空,小玉已经点完了两个人,郭芙已能听到她细细的娇喘声,极似在床上被丈夫捣弄时发出的呻吟,脸颊不由的一红。

“芙儿,别愣着,帮小玉一把!”萧月生转过身来,见柔和的白光下,郭芙两颊带着红晕,娇艳异常,正在怔怔的发呆,不由轻喝了一声。

“哦,好。”郭芙一愣,心中羞惭,忙不迭的答应,脸颊更是红如枫叶,流波躲闪,不敢看向丈夫。

玉掌轻轻伸出,在小玉头上玉簪碧光微微一闪中,郭芙的玉掌贴上了她的后背,汩汩的内力如涓涓细水般输了进去。

小玉也没想到这次运用归元指竟然这般费力!

已经死去的人,与尚留几分生机之人,所耗内力,简直天差地远,虽然能够自镇神簪内借用内力,但如此一来,镇神簪便化为了一只平常的玉簪,还不如服下一颗丹药。

犹豫之间,郭芙的双掌贴上自己后背,柔和的内力涌入,恰是及时雨。

萧月生裘衣雪白,袖子一甩,顿将剩余的两具棺材平平推至墙角,那两人伤在头部,已经无力回天,也正是萧月生愤怒之源。

强抑怒气,萧月生回过头来,出手如电,出指惊雷,隐隐的啸声似是出自九幽,归元指的速度远甚小玉,当她当完第三个人时,萧月生已将其余四人全部点完,隐隐的雷声啸声方才消失。

郭芙也有内力枯竭之感,忍不住娇喘吁吁,听到啸声停歇,抬头望去,悬浮于半空的这八个人身上,正缓缓冒出淡淡的白气,将屋内的温度陡降,但并未降至镇神簪启动之界。

“好阴寒的掌力啊!”小玉轻叹了一声,自罗袖内拿出雪白锦帕拭了拭光洁额头上的香汗。

“嗯,与上次鲁有脚的伤势一模一样,看来这个韦天川吃了豹子胆了!”萧月生接过郭芙递过来的锦帕,恨恨的拭了拭手,嘴角一提,冷笑了一声,威压之势未显即逝。

“这些丐帮的弟子都很年轻啊!”小玉细细打量空中的八人,脸上颇有怜惜之色,如此年纪,实在可惜了。

“嗯,不过他们都已是四袋弟子了,……唉,个个年轻有为,将来都是丐帮的精英人才啊!”郭芙语气痛惜,她听过几堂千寂馆的课,学会了精英人才这个词语。

“是啊,都是精英人才啊——!”萧月生感叹了一声,将锦帕递回郭芙,笑了笑:“要开始了,你们避一避吧……”

“我们……”郭芙心中好奇,还想看一看呢,却被小玉一拉,听小玉说道:“好吧!……郭姐姐,我们出去等候吧!”

郭芙也只能随着她往外走,拉开禅房的门,在门外陈舵主他们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郭芙忍不住悄声问道:“小玉妹妹,怎么回事?”

她记得上次救回鲁长老时,极为容易,而且云淡风轻,并无多大的动静,也未让人避开。

小玉勉强一笑,以传音入密之术悄声回答:“郭姐姐,待会儿公子爷施法时,威力太大,我们在旁边,怕是承受不住,还是避开为好。”

她曾见过公子爷救谢晓兰的情景,借天上北斗七星之力,实可谓惊天动地,那种无上的威势,至今想来,她仍感惊惧不已。

“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陈舵主凑到两女的近前,虽被小玉的淡雅雍容的风姿所慑,仍是沉稳的向正怔怔望着屋内的郭芙发问。

郭芙回过神来,螓首轻转,对陈舵主柔和一笑,温声道:“大哥他正在试着救人,……陈舵主稍安勿躁,待会儿便知。”

“救人?!”陈舵主即使是性子沉稳之人,听到大小姐的话,也忍不住高声反问,嗓门响亮,却不甚动听。

郭芙忙将雪白的玉指竖在红润的樱桃小口,示意不要太大声,转头看了屋子一眼,回过头来时,黑白分明的双眸轻嗔的瞪了陈舵主一眼,声音放轻,悄悄道:“小点儿声!……待会儿便知分晓。”

陈舵主忙点点头,精芒隐隐的双目中满是不信。

人死不能复生,这几乎是永恒的法则,也是对死者亲属的劝慰之语。

即使是再高明的神医,遇到病入膏肓的病人,也是无能为力,妙手回春也仅是命不该绝时适用。

小张他们十个弟兄死了一天了,真能救得回来?除非神仙下凡!

不过看大小姐的神情,此事似乎尚有一分希望,她一向性子沉静,断不会妄言。

他有些站不住了,两只穿着破鞋的脚再也闲不住,自迥廊的栏杆上跳了出去,在泥土铺就的院子里走来走去,两拳时紧时松,信还是不信?心中挣扎不已。

郭芙忍不住摇了摇头,就知道他会这样,这个急躁的性子,一直没有改变,在襄阳里,便是这个脾气。

谭氏兄弟那四人一直默然无语,他们仅是三袋弟子,此等场合,万言不如一默,听着舵主与美艳绝伦的大小姐的对话,心中也自是不信。

只是那位貌不惊人的男子竟是大小姐的丈夫,难免令他们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慨,唉,可能是继承了帮主择婿的眼光吧,世道不公呐——!

各人俱怀心思,或明或暗的关注着禅房,忽然间,诸人心中俱是一震,仿佛被人狠狠的击中了一拳,胸闷难忍,极想呕吐。

“大伙儿都退后!”小玉忙开口,摆了摆玉手,虽然声音温婉动人,极是悦耳,在场的诸人却无暇理会,忙依言自迥廊的栏杆上跳出,来至院内空地。

东侧靠墙处那边巴掌大小的竹林,竹枝猛然剧烈的晃动起伏,似是大风刮过,众人却感觉不到风拂脸庞。

众人都有些惊疑的望向小玉,欲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伙再退几步吧。”小玉对众人的目光恍如未见,丝毫不觉羞怯,温声劝道。

郭芙随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几乎退到了通往外面的青石台阶上,隔了一个两丈来远的院子,应该没事了吧?

即使小玉不说,众人此时也明白事情的根源是萧月生所在的禅房。

心悸的感觉又涌上,这次却又带着令人恐惧的气息,诸人心法不同,有的面色赤红,有的苍白,除了小玉与郭芙有镇神簪护体,陈舵主五人皆有些受不住,身体忍不住颤抖个不停,那种淡淡的令人恐惧的气息仿佛在不停的命令他们跪下来。

“郭姐姐,要不,还是请陈舵主他们离开吧?”小玉转身征求郭芙,看他们痛苦的模样,根本不适合呆在此处。

这仅是开始,威势很小,根据她上次的经验,这种威势一波接着一波,如海浪一般,而且一波强过一波,越到后来,越加厉害,陈舵主他们修为太弱,根本无法承受得住。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有礼了!”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苍老的佛号,安详从容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声佛号如暮鼓晨钟,院中弥漫的淡淡的令人恐的惧气息登时缓了一缓,似被冲淡了许多,快要跪倒在地的众人舒了口气,能够直起腰来,脸上却挂着惊异。

小玉早已发觉他的靠近,并未转身,陈舵主在丐帮五人中修为最深,只是面色苍白了一些,并未卷起身来如龙虾一般模样,忙抱拳对站在身后的和尚道:“大师有礼!”

那和尚方正的脸庞,身材魁梧高大,一身带着补丁的黄袈裟,却无损他的风采,须眉皆白,面色红润,显得宝相庄严,浑身皆是威仪。

郭芙提起杏黄的百褶裙敛衽一礼,点头一笑,感觉这个和尚面目和善,气度安详,且能够消弥丈夫散发出的气势,定非寻常僧人。

“老衲法空,见过两位女施主!”身材魁梧的老和尚合什一礼,缓缓问讯。

小玉面容清冷,宛如白玉雕琢而成,泓泉般的双眸扫了法空一眼,便转回螓首,不言不语,似是不屑理会法空,仍旧目光放回禅房,仿佛能够透过纸窗,看到房内的情景。

她的心境被公子爷所影响,失去了详和,对公子爷的救人之举,她心中隐隐担忧,萍夫人当初在公子爷救人时的面容总在她眼前闪现,耳边响起萍夫人的话,逆天而行,毕竟不祥!

“大小姐,这是本寺的住持法空大师。”陈舵主感觉心中渐渐平静,忙向郭芙介绍,又向法空笑道:“大师,这是敝帮黄帮主的长女,郭大小姐。”

郭芙虽未听过法空之名,却也道了几声久仰,这是武林之中的客套话,她虽十余年来幽闭于郭府,却也偶尔出来散心,查看丐帮事务,对这些武林应酬并非一窍不通。

院子东头的竹枝又一阵剧烈抖动,细长的枯叶簌簌而落,似是有大风吹拂,竹叶俱被卷到了南墙根之下,仍旧不停的滚动翻涌,发出唰唰之音。

那种令他们心悸与恐惧的气息再次涌现,越发猛烈,陈舵主五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法空大师银须白眉皆无风自动,身上的袈裟亦被充了气般的膨胀鼓起。

“阿弥陀佛——!”法空大师重重宣了一声佛号,声音非但不宏亮,反而如鹤唳九天般的清脆,将那股窒人的气息又冲散了不少。

“大和尚,你们退出去吧,不要惊扰了我们公子爷!”小玉面色清冷,淡淡的对面色凝重、神态威仪的法空和尚吩咐道,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雍容与华贵。

她与郭芙云鬓上的镇神簪微微闪着碧光,温润的气息在她们体内游走,舒服之极,如浸温泉。

法空佛法不俗,对于小玉的冷漠并不介意,蔼然一笑,随着几人退出了后院,来至散发着淡淡檀香的后殿。

后殿不大,有三座佛像,正中是一尊弥勒佛,坦胸露肚,咧嘴大笑,殿门两侧则各供奉着一尊高与屋梁相平的金刚,分别是密迹金刚与那罗延金刚,怒目而视,手持金杵,气势慑人,显然出自名匠之手。

正中弥勒前的香炉,三柱长香已快燃尽,三缕白烟袅袅上升,他们俱坐到弥勒佛前的苇席蒲团上。

小玉盘膝而坐,后背挺直,自有一股端庄秀气,令人不敢逼视,她微阖双眸,清澈明亮的目光收敛无遗,强抑心头的担忧,静心凝气,恢复刚才施展归元指所耗的元力。

除了一无所知,将自己丈夫当成神仙的郭芙,其余诸人坐得并不安稳,陈舵主虽然性子干练,但脾气并不温和,暴躁得很,只是阅历丰富,自制力磨得强了一些,只是拳头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却也是难免。

法空大师佛法精深,心性淡泊,却也忍不住坐在最靠后门的位置,身子稍倾,便能自弥勒佛像旁看到后院的情形,且恰好能够瞥见最东面的那间禅房。

哗哗的竹叶声越来越响,淡淡的恐惧穿过佛像,仍在侵蚀着众人的内心,在抵抗之余,却不勉心中震惊,如斯威势,实难相信乃是人为。

“咦?天怎么黑了?”当郭芙学小玉一般调息凝气不久,忽然听到了陈舵主响亮的嗓门,惊讶的问道。

郭芙睁开美眸,却见坐于最西侧的法空大师面色苍白,银须之上,汗水涔涔,滴至胸前袈裟上。

她身处于镇神簪的保护之下,并不觉自后院传来的威势是否增减,但见到法空大师这般情形,而陈舵主他们却安然无恙,便知道他在暗中护持。

此时天象之变,以风起云涌形容之,并不准确,因为只见云涌,却不见风起。

蓦然之间,天色便开始大变,本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此时上空却忽然自四面八方涌入朵朵白云,由少积多,由薄积厚,渐渐遮住了当空正悬的太阳,天色渐渐变暗。

后殿也暗了下来,快要燃尽的檀香发出的弱光忽隐忽现,殿人无人说话,只是观看这天气的陡变。

陈舵主诸人看向郭芙,郭芙看向小玉,小玉则微阖双眸,比法空大师更像一个老僧。

他们虽觉天象变化过快,却不敢肯定是因为东禅房之人,只好静观其变。

天色阴暗,宛如夕阳初下,晚灯乍上,只是望向天空时,却能见到只是这里块儿有阴云蔽日,这团阴云周围,天空依旧明亮,便显得诡异万分。

前院嘈杂的喧闹声隐隐传来,皆在惊叫天像之异样。

“轰隆——!”天际传来一声闷雷,令人更加惊异。

“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此时的雷声,便是那大违天地万物之法的冬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空大师声音略有些哑涩,面向咧嘴而笑的弥勒佛像,低宣佛号。

小玉仍旧一声不吭,阖目静坐,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想起临来时的话,笑着劝慰公子爷能救便救,心中大是后悔,恨不能收回原来的话,此雷的声势,若真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小玉,这是大哥弄的吧?”郭芙娇躯前倾,凑到她身边,悄声问道,明亮的双眸在黑暗中晶莹发亮,闪着兴奋的光芒。

“嗯。”小玉睁开双眸,心思再也沉静不下来,凝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郭芙经过萧月生的双修之法,灵慧之气大增,一见小玉的神色,便觉得有些不对。

小玉摇了摇头,强笑一下:“没什么。”

不知亦无畏,何必让她烦恼呢!小玉心中暗忖。

郭芙知道小玉的性子,不像小月,不想说的话,再怎么恳求、哀求、诱导、旁敲侧击,都没有用,软硬不吃,水泼不进。

郭芙自佛像西侧看了看后院,听着轰隆隆不绝于耳、越来越震耳的雷声,略一思忖,兴奋得似欲发光的玉脸便蓦然变色,轻声问道:“难道大哥会有危险?”

“……大概不要紧!”小玉看了她一眼,略有迟疑,看了她一眼,对其敏锐吃了一小惊。

郭芙的脸色彻底变得苍白,听小玉迟疑的语气,再一起自出来禅房后的表情,她便知晓不妙,大哥真的有危险!却又不敢动,怕惊扰了丈夫,更加危险。

不管她们如何担忧,他们如何惊异,天地之威却已经酝酿成形。

雷声由高至低,渐渐消散,天地之间从未有如这一刻般安静,天色越发昏暗,后殿内已无法看到彼此惊异的面容,香炉上的三支香已经燃尽熄灭。

“别动!……不要出去!”小玉清叱一声,将陈舵主正在爬起的身形喝止。

陈舵主转身回望,昏暗的殿内,那位小玉姑娘的双眸竟散发着淡淡的莹光,仿佛两颗夜明珠般柔和。

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竟不由自主的从了她的话,缓缓坐回了蒲团,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

“啪!”天地间陡然一亮,灿烂耀眼,整个后院顿时亮如白昼,一直自佛像侧边观看东禅房的法空大师不由一震。

他不由自主眯起的眼中,看到了一道闪电划空而下,粗如碗口,如同一柄巨大无匹的利刃般自云之端刺下,直入东禅房,东禅房内顿时亮如白昼,纸窗由淡淡的乳白变成雪白。

“咄!”一声沉喝猛然响起,殿内诸人顿觉耳边一片炸响,直撼脑门儿,胸腔内的心仿佛忽然翻了一翻,似欲跳出胸口。

在众人心旌摇荡之际,“啪啪”声不停的响起,响了八声之后,天地又恢复了宁静,乌云缓缓散去,天色渐渐放明。

盘膝阖目而座,恍如观音大士般的小玉倏然站起,身影一闪,已消失不见,早已坐立不安、一直睁大明眸、惊骇不已的郭芙未等起身,身形便已飘向后院,转瞬不见。

两女这般轻功,令身后的诸男子皆惊叹不已,也自蒲团上爬了起来,即使他们再迟钝,现在已经知晓,刚才诡异的天象,便是出自大姑爷之手,也不知他是凶是吉?

在这般碗口粗的闪电之下,会不会武功、武功高与低根本没什么区别。

“公子爷!”一晃之间,小玉自后殿石阶来至禅房门口,院子那一段距离仿佛并不存在,屋内因为有玉符的作用,以她的功力无法感知里面的一切。

“进来吧。”萧月生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并无一丝异样。

此时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了一半,阳光虽被稍薄一些的乌云遮住,天色却已大亮。

小玉心中忐忑,缓缓推门,与来至身后的郭芙踏进房内。

房顶洞开,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小玉过人的目力一瞥之下,能够看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她心中挂念的公子爷正负手而立,一身雪裘将其面庞衬得如同冠玉,面色如常,带着淡淡的微笑,说不尽的潇洒。

所有的担忧如潮水般尽数褪去,小玉恨不能扑到他怀中,死命的搂紧他,再也不松开!

“呵呵……,大功告成!”萧月生带着温煦的笑意,转身一指。

小玉与郭芙这才注意,在公子爷的身后,光秃秃的地上,并排躺着八个人,身上被衾被与帏帐遮住,个个面色红润,头发炸起。

小玉尚能克制,郭芙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来至丈夫跟前,玉手紧紧抓住丈夫温暖的手,心中有一股恼气,未曾发泄出来,却又不能发作,娇如花蕊的脸越发娇艳,却是气恼之故。

第172章 算卦

陈舵主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大小姐,我们能进去么?”

他心中亦担心屋内的弟兄,虽然人已死去,却也不能令他们的尸首受损,不得安宁。

更何况,开始时,大小姐的话犹在他耳边回响,救人,难道世上真是否有起死回生之事?一看便知!

虽是不信,但见过了刚才的天地变色,雷电交加,他心底深处,升起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希望。

郭芙看了看丈夫,将心头的恼怒压抑住,换作十多年前,她定会直接发作,使起小性子,恼他太傻,不顾危险去救别人,万一有个好歹,可让她们这些姐妹怎么活!

萧月生对郭芙点点头,另一只手中的七张玉符皆消逝不见。

“进来吧!”郭芙声音放缓,娇声说道。

法空大师与陈舵主两人先后进入屋内,穿着破鞋、衣裳打着补丁的陈舵主眼睛睁得极大,极想看看,被闪电击中的屋子,到底是何等模样。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是否姓萧?”法空大师甫一踏入屋内,见到一身雪裘的男子正负手而立,气度洒脱不群,便双掌合什,温声问道。

“不才正是姓萧,敢问大师如何得知?”萧月生亦是双掌合什,以佛礼回之,面露微笑,心中已猜知了答案。

法空大师蔼然笑道,神色详和,说话不疾不徐,吐字清晰:“呵呵,果然是萧施主,老衲法空,与烛明大师有旧,听大师说过,南湖之畔有一萧姓奇人,神通广大,不可蠡测,……想不到老衲竟有这般缘法,今日在此得见萧居士尊颜!”

“原来是法空大师!”萧月生拱了拱手,呵呵一笑:“萧某亦曾在烛明大师处听得,法空大师佛法渊深,极擅讲经弘法,实有舌灿莲花之能。”

“公子,你先去后殿歇息一下吧!”小玉声音温柔婉约,轻拂了拂他的后背,将貂裘上的一块木屑拂去,她白玉般的面庞,神色绷得紧紧,表情有些不耐,有些嗔怪这个老和尚没有眼色。

萧月生似笑非笑的瞥了小玉紧绷的玉脸,虽知她正甩脸色给诸人看,却并未责备,点了点头,手向前潇洒的一伸,呈延请状,对法空大师与陈舵主诸人笑道:“也好,……走,大伙去后殿说话,……陈舵主,劳烦留下两人,照看一下这八位丐帮的弟兄!……哦,还得找八套衣衫过来。”

他指了指被衾被与帏帐遮住的并排八个人,此时这八人头发蓬乱炸起,仿佛母鸡准备用来下蛋之处,却面色红润,宛如酣然入梦。

陈舵主“哦”了一声,醒过神来,精芒闪闪的目光自那八人身上移开,转身萧月生,原来,人死了真的能活回来!

陈舵主此时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看向萧月生的目光满是惊异,眼前之人,真的是人吗?!难道自己现在正在梦中?

萧月生淡淡一笑,对他精芒暴闪的目光视若不见,又伸了一下手,示意请先行,自有一股洒脱卓然的气度倾泻而出。

郭芙见陈舵主呆呆的模样,也有些不耐,被小玉一提醒,她心中也急着想让丈夫歇息一下,自是对陈舵主耽误功夫之举看不顺眼。

“咳!”郭芙娇声重重咳了一声,望向陈舵主的目光有些不善。

陈舵主身体一震,刹时醒来,毕竟已是独挡一面之人,定力不俗,马上收敛了心中的惊异与浮想联翩,伸臂示意对方先请。

众人回到了后殿,坐到了弥勒佛像之前,萧月生将貂皮雪裘脱下,让小玉拿着,见法空大师并未坐下,而是转身去拿檀香,便趁机阖上双眸,似在调息。

小玉与郭芙紧挨在他的身侧,心神完全集中于丈夫身上,他的一皱眉,一眨眼,俱让聚精会神的两女心跳加快。

萧月生感到法空大师点好了香,坐到了自己面前,方才缓缓睁开双目,望向怔怔出神的陈舵主,摇头叹息而道:“陈舵主,有两位弟兄伤势太重,萧某无能,也是回天无力!”

“姑爷哪里的话!”陈舵主忙大声说道,他强自振奋了一下恍恍惚惚的精神。

他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幻,难以捉摸,虽然用力扭了自己一下大腿,剧烈疼痛之下,并未自梦中醒来,确定了自己并未做梦,但是,总也无法有真实的感觉。

听到大姑爷说话,忙摒弃了一切胡思乱想,强打精神,咧嘴笑道:“他们本就是已踏入鬼门关之人!”

萧月生淡淡点点头,他也仅是客气一下罢了,此时他心中的怒气已消散无遗,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不应苛求太甚,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尽量顺其自然为好。

“他们在与那韦天川动手时,有没有留下他身上什么东西?”萧月生手掌按于膝上,轻轻扣着手指,漫声问道。

“东西?”陈舵主面露疑惑之色,上身不由自玉的向前凑了凑,茫然的问道:“什么东西?”

“东西,只要是他身上带的就行!”小玉帮公子爷回答道,声音柔和,极是悦耳,陈舵主听得不敢去看她,心中感叹,这女子,仅听声音,便让人受不了!

小玉说完,忙瞥了一下公子爷的脸色,她省起自己有些过了,没了规矩,不应擅自插言。

萧月生清朗的声音在小玉脑海中响起:“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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