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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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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姐夫误会了,我们只是好奇罢了,……至于说观澜山庄配不配得上谢姐姐,这个问题想得太晚了,谢姐姐已经彻底投降了,本就没什么选择!”崔雪语不甘寂寞,不再紧盯着这个未来的姐夫观察,开始以言语试之。

萧月生笑着看了一眼面带羞红的谢晓兰,呵呵笑了几声,点了点头:“你们若去,萧某自是欢迎之至,你们若有心,大可去嘉兴城里住下来,也好跟晓兰做伴,……临安这里卧虎藏龙,萧某说不上话,在嘉兴城,你们倒可任性行事。”

他本是无意之语,漫不经心,顺口一提罢了。

此话听在众女耳中,她们却眼睛一亮,目光闪耀,仿佛皆动了心思。

像她们这种身份,颇为尴尬,谓之艺妓。娼妓本是两种身份,前者以卖身为活,后者以卖艺而活,只是后世之人,将两者混为一谈罢了,但女子抛头露面,毕竟失了颜面。

如临安四花一般,技艺皆为当世一绝,与寻常的艺妓不同,罕有人敢逼她们卖身,但本质上,她们仍是弱女子,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寻一强者归附。

关盼盼与瑞王爷的王妃颇为相得,曾担任她的琴师,所以临安城内,无人敢真正动她,兼且临安四花情同姐妹,自然连带着受瑞王爷府的庇护。

但她们已有些厌倦了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如能去嘉兴城居住,安安静静,轻轻松松的过日子,最是理想。

看到她们有些意动的模样,四人开始不停的看来看去,以目光讨论,颇为热烈,萧月生倒有些意外,嘉兴城虽也繁华异常,但比之临安城,却又大有不如,她们真的想去那里?

“好吧,姐夫,说定了!……我们先去观澜山庄看看,若真的不错,我们四姐妹便在嘉兴城里住下,姐夫可不要嫌我们麻烦哟!”

沈三娘此时双眸晶莹,用力的望着萧月生的深邃双眸,嘴角微翘,带着笑意,难得的露出一抹俏皮。

“不过姐夫,你说你在临安城说不上话,可太谦虚了吧!?……姐夫跟荣王爷认不认识?”崔雪语咭咭笑道,毫不放过他的不诚实。

“……嗯——”萧月生沉吟着扫了一眼谢晓兰,耸耸肩,似是奈的笑道:“……见过。”

接着便拿起茶盏来喝茶,众女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看即知他不想在此问题上纠缠,便不再问,皆拿起了青瓷茶盏,此时盏中之茶水也不再那般烫人。

幽香的阁内沉静了半晌,轩门外忽然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响起清脆的声音:“小姐,荣王爷在外面,放不放他进来?”

第153章 赠牌

“荣王爷?……他怎么来了?!”关盼盼看了一眼萧月生,见他并未有反对之意,冲外面挥了挥月白衣袖,扬声道:“快快有请!……唉,等等,还是我去亲自迎接吧!”

她放下茶盏,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见到关盼盼回身将轩门带上,谢晓兰身体微倾,靠近萧月生耳边,悄声问道:“大哥,我们不用出去吗?”

萧月生目光仍停留在对面的三女身上,听到谢晓兰的提醒,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脚步声很快响起,接着是轩门被推开,一身紫袍的荣王爷缓缓踏入,脚步轻盈,面容清奇,带着微笑,显得亲切随和。

“呵呵……,子虚先生果然在此!可让孤一通好找!”荣王爷冲着站起身来的萧月生拱手呵呵笑道。

“那可不敢当,王爷请上座吧!”萧月生苦笑了一下,伸手延请,指向自己原本的座位。

“哈哈……,怪不得子虚先生不愿去孤那里,如此美女云集,换作是孤,也无力拒绝啊!”

荣王爷并未客套,对敛衽行礼的众女虚虚一扶,示意免礼,哈哈笑着走到了萧月生跟前,坐到他的旁边,身后如影子一般相随的小董依旧侍立在后。

萧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是荣王爷是含沙射影,对自己拒绝他的晚宴心怀酸意呢。

“哟,子虚先生不愧是子虚先生啊,好大的气魄!……沈三娘、关盼盼、顾冷琴、崔雪语,这不是临安四花全齐了吗?便是本王,怕也没有这般大的面子呀!……佩服佩服!”荣王爷甫一落座,便又一惊一乍的赞叹,声音洪亮,清奇的脸上带着笑意,清亮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行了!王爷,别不依不饶的,不就是一顿饭嘛!……明天我请王爷便是!”萧月生接过关盼盼递上来的茶盏,亲自端到荣王爷跟前,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如此甚好!不过——,你那碧芜酒,得送我一坛!”

荣王爷接过青瓷茶盏,对他的语气丝毫不以为忤,呵呵笑道,笑得极为开颜、心满意足,仿佛达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

“好吧,一坛碧芜酒!算作我向王爷陪罪了!”萧月生这次答得极为痛快,不像往常一般沉吟良久,再讨价还价,不情不愿。

荣王爷见他这般痛快,心下倒有些可惜与遗憾,暗怪自己太小心,没有趁机狮子大开口,若是索要两坛,说不定子虚先生也能答应,唉,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着实可叹!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萧月生轻轻一笑,对其心思隐隐察觉,大感好笑,转身对有些目瞪口呆诸女笑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荣王爷,你们几个将来有了麻烦,便报上荣王爷的大名,整个行在,怕是没人敢不买他的情面!”

荣王爷不好渔色,与临安四花也并不熟稔,即使偶尔来了闲情,前去三叹馆、冷琴居或雪语堂看看,也只是作为寻常之客,看完了她们的演出便离开,并无一亲芳泽之意。

“她们是子虚先生的……?”荣王爷有些奇怪,他没有那般兴致,这四朵花儿,可是整个行在的肥肉,个个都想咬上一口呢。

“她们是内子的好姐妹,王爷——,多多关照吧!”萧月生似笑非笑的端起茶盏,示意敬他一盏,语气拖长,带着调侃之意。

“呵呵……,既是子虚先生的好友,自然也是孤的好友,自是义不容辞!”荣王爷随萧月生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清亮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女,又扫了一眼身旁的子虚先生,有些止不住的想,莫不是子虚先生要来个一箭五雕不成?

众女听得有些糊涂,不知为何荣王爷一直称呼自己的这个准姐夫为子虚先生,神态还这般恭敬,观澜山庄的庄主不是叫萧观澜么?

谢晓兰对有些疑惑的众女摇了摇头,示意稍安毋燥,以后再慢慢解释,又细心的听着丈夫与荣王爷说话。

“小童,给四位大家每人一块孤的牌子!”荣王爷放下茶盏,对身后如影随行的文雅柔弱之人淡淡吩咐道。

“是,王爷!”小童点头答应,面白无须的脸上带着冷漠阴柔之气,身形如风,若浮光掠影,四女只觉眼前一花,轻风拂面,鬓间的几缕青丝飘动,看上去约有三十多岁的小童仿佛只是挪动了一下步子,面前桌上已出现一枚白玉牌。

掌心大小的玉牌,呈长方形,古朴的云纹,一条古篆的“荣”字,两边各缠绕着一条怒龙,翻云覆雨的气势似欲自牌上喷出。

“这……”众女不由吃了一惊,看着桌上的玉牌,大是迟疑,不由齐齐望向抚着八字胡微笑着的萧月生。

“难得王爷这般大方,就却之不恭了,你们收起来吧!”萧月生对四女笑眯眯说道。

“多谢王爷!”临安四花脸色一喜,忙一同起身,对荣王爷敛衽一礼,脆声道谢,并未客套推辞,她们晨星般的双眸中,神色极是复杂。

她们阅历极深,自是知晓这一块玉牌的分量,荣王爷乃当今最炙手可热的王爷,与今上乃是至亲兄弟,又是当今太子的亲生父亲,虽碍于皇族身份,不能参与朝政,却丝毫无损于他的威严,得罪了他,与得罪官家无异。

这意味着,天下间敢于冒犯自己的人,唯有天子而已,而天子深居于大内,又岂能是她们所能见到?再说有荣王爷的情分,便是天子也不会与她们为难。

“呵呵,莫要谢我,子虚先生有命,孤岂敢不从?!”荣王爷抚须长笑,瞥了萧月生一眼。

“好吧,两坛碧芜酒!……王爷以为如何?!”萧月生见到荣王爷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便又加了一坛酒,算做搭谢之礼,毕竟这是一份极大的人情。

“呵呵……,子虚先生果然大方!”荣王爷的笑容更浓,修长的手掌一挥,颇为豪气的说道:“四位大家尽管放心,若有人前来找麻烦,如拿出牌子不管用,便将这枚牌子送到孤的府中,孤会派人解决!”

四女再次微笑着道谢。

荣王爷也是人老成精之人,自是不会真的留在此处搅和,本是想将他拉回荣王府,只是见到临安四花齐集,知道无望,又得到了两坛绝世美酒,便有些心满意足,潇洒的告辞而去,茶也未喝完。

“姐夫与荣王爷很熟吗?”将荣王爷送走,几人又坐回闺阁中,围着桌旁品茶,崔雪语声音甜软如蜜,带着巧笑,歪着头,明亮的双眸紧紧瞪着萧月生,生怕他说谎一般。

“嗯,还算认识吧……”萧月生脸色温和,却隐隐透着淡漠,似是并未放在心上,转头对众人露出笑容,声音亲切的说道:“肚子有点儿饿,雪晴,是时候开席了吧?!”

“好的,马上上菜!”关盼盼慌忙的答应,盈盈起身,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往外走。

沈三娘星眸微眯,如水的目光随着关盼盼的身影,心下轻声一笑:“雪晴这小丫头,走起路来都不像她了,看来真的是思春了哟!”

崔雪语撅起了小嘴,狠狠看了姐夫一眼,知道他不想多说与荣王爷的事情,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心中忿忿然。

“雪语,以后我再说给你听!”谢晓兰对撅着小嘴的崔雪语笑了笑,却暗暗瞪了她一眼,让她收起小孩子脾气。

崔雪语虽在别人面前柔媚妖娆,巧笑倩兮,在熟人面前,却仍旧一幅小孩子的脾气,通过这一阵子的相处,谢晓兰知晓她的这个脾气仍旧未变,与以前一般无二。

她在萧月生离开这一段时间,虽与姐妹们欢聚,却并未多说萧月生的情况,只是提了提他是观澜山庄的庄主,也是因为关盼盼早已知晓,想瞒也瞒不住,其余之事,只字未提,在临安四花眼中,萧月生仍旧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见到他对荣王爷态度这般古怪,在众女眼中,他身上的神秘气息更加浓郁,一向小孩子心性的崔雪语如何能够忍得住?!见他不答,自是心中不乐。

一时间,阁内又安静了下来,彼此皆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盏,各自想着心事,这一块荣王爷的玉佩,对她们来说,实在太过重要,至今思来,仍如梦中一般。

萧月生置身于花丛之中,衣鬓与幽香环绕于周围,却未有心旌神摇之感。

她们都是谢晓兰的好姐妹,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虽不想学兔子之性,却早已没有了猎艳的兴致,天下间美女无数,能令他心动者,却寥寥无几。

沈三娘她们固然美若天仙,艳绝一时,然,美则美矣,仍旧无法打动萧月生之心。

他虽已修至返璞归真之境,拥有一颗平常心,但毕竟是修道之人,若没有足够的冲击力,实无法打动他的心。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菜并不多,橙黄的糟蟹肉、黄中透亮的水晶蹄、青白相间的清蒸鲈鱼、深红的东坡肉,再有两盘素淡的莲藕与豆腐,莲藕与豆腐做得晶莹洁白,看着比那些肉气四溢的荤菜更令人眼馋。

关盼盼纤纤玉指伸出,指着桌上香气四溢的菜肴,黛眉间的冷漠已微不可见,淡淡的笑着对萧月生说道:“还有两碗莲子羹,待会儿再上,否则凉了便失了味道!……姐夫,请尝尝我们姐妹的手艺,……做得有些简单,可不要取笑我们!”

“呵呵……,看起来很诱人,那我就不客气了!”萧月生接过谢晓兰递上来的竹箸,呵呵笑着径直夹向莲藕,送入嘴中,微上眼睛,嚼了几嚼,在众女睽睽之下,露出三分赞许之笑容,登时让她们舒了口气,早先听谢晓兰讲过,他对菜食极为讲究,品味刁得很,说得她们心中惴惴,唯恐失了临安四花的颜面。

见到他的笑容,心中大舒了口气,众女脸上轻松,于是随之开始夹菜吃饭。

吃饭间,萧月生表现得颇为得体,既不失宽和,又渊博风趣,显得极为睿智,众人谈笑风生。

美味佳肴之下,岂能无酒?!

碧芜酒她们从未听说过,听到荣王爷也跟他讨要,必是珍贵非凡,众女于是借势哄闹,也要尝上一尝,即使是谢晓兰也从未尝过碧芜酒的滋味,心中也大是好奇。

只是她们并不知,碧芜酒喝着美妙醇香,但其酒劲之大,也非寻常的酒所能比拟,也唯有萧月生的体质,方能承受得住,平常人,也只能浅尝辄止。

她们的胆子让萧月生无奈苦笑,摇了摇头,也只能答应,既是她们自讨苦吃,便怪不得别人了,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暗暗坏笑,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玉壶。

嫩白如雪的玉壶呈梨形,光洁可鉴,不大不小,看起来只能装得下一斤酒,其实内置阵法,能容得下十斤酒。

甫一打开壶盖,醇厚绵绵的酒香便令众女沉醉,微闭着双眸,用力吸着琼鼻,赞叹不已,唯有杨若男最为老实,低着螓首,忍着娇笑,暗暗与干爹挤眉弄眼,两人一起等着看众女的好戏。

关盼盼令婢女取了几只酒盅,倒满之后,众女先是舔了一口,尝了一尝,并不辛辣,反而带着一股特殊的清香,极是泌人,于是一盅皆入樱桃小口中,过了半晌,方才不舍的咽下,赞叹回味,真夸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

萧月生看杨若男想笑,忙瞪了一眼,让她给晓兰妈妈与众位姨娘斟酒,要斟满。

两盅下去,碧芜酒的酒劲便已涌了上来,一屋的女人们除了杨若男与谢晓兰,其余皆玉腮绯红,娇艳欲流,星眸迷离之时,顿然显得风情万种,妖娆迷人之处,纵使坚定如萧月生,也难免有几分颠倒神魂。

第154章 觉远(上)

“大哥,你太坏了!”谢晓兰看着众姐妹们皆醉态可掬,不由白了一眼身旁安然若素的丈夫,星眸之中秋波流转,说不尽的妩媚,声音亦柔中带腻。

“呵呵,怨得了为夫么?”萧月生苦笑一声,故作无辜状,将手中玉杯送于唇边,脖子一仰,一饮而尽,身旁的杨若男便麻利灵巧的执壶斟满。

手中所执玉杯乃他自带,羊脂白玉,光泽温润,拿在手中,如握郭芙她们白藕般的玉臂,手感极佳,且美酒盛于此杯中,被白玉一映,着实如同琼浆玉液一般,令人无法自拒。

“呵呵……,为夫若不让她们喝,岂不是要留个小气的骂名?”萧月生看着杏腮绯红,宛如天边红霞的谢晓兰,低声笑道。

此时的沈三娘众人,早已有些神智不清,玉雕般的脸颊如涂丹,娇艳欲流,迷离的双眸转动间,流光溢彩、波光潋滟,仿佛夕阳之下的深山幽潭。

阁内不时响起一阵嘤嘤的娇笑声,笑得极不知所谓,一人起笑,众人便和之,也不管笑什么,总之感觉一切皆可笑,笑天下一切可笑之事。

虽带着几分娇憨之气,却莺莺呖呖,极是悦耳,如同数只银铃迎风飘荡,又仿佛几只林间黄莺,在清晨之时聚于一处鸣叫。

醉态可掬之时,嚷着极为经典的醉话:“我——没——醉!”,尽管如此,她们的衣衫发鬓却丝毫不乱,只是眼神迷离,如同猫眼一般,浑身上下皆透出一股慵懒的气息,与萧月生平常的气质极为相象。

“来……,来,姐夫,小妹……小妹敬姐夫一……一杯!”关盼盼忽然自锦墩上站了起来,娇躯摇摇晃晃,吃吃笑着说道,娇媚异常。

此时她黛眉间的冷漠早已被碧芜酒化得一干二净,两只红酥手端着小小的酒盅,迎着一脸温和微笑的萧月生,双眸如阳光下的迷雾,朦胧迷离,令人急欲探究,摇晃中,已将其中美酒溢出大半。

“好啊!”萧月生也端起玉杯,声音温和如玉,脸上也带着温和的微笑,极是宽容温煦,令关盼盼忍不住眼中露出痴迷之情,杏腮越发娇艳若霞。

萧月生的白玉杯约有关盼盼酒盅的十个大小,两只杯子碰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滑稽,旁边的杨若男与谢晓兰忍住了笑意,其余醉意朦胧的三女却咯咯娇笑了起来,指着关盼盼的小酒盅,口齿不清的取笑,只是说了半天,却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萧月生自然不会与女子计较酒杯大小,轻轻与关盼盼晃晃悠悠的白瓷酒盅一碰,便一饮而尽。

他心下有种赶紧把她灌躺下的欲望,她的迷离凄凄的眼神,他实在太熟悉了,郭芙有过这种眼神,谢晓兰也有过,若不快些将关盼盼灌倒,说不定她耍起酒疯来,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伤了谢晓兰的心,那可是不妙得紧。

关盼盼微微晃去着娇躯,看到自己的姐夫这般痛快的喝完,便也不甘示弱,不理谢晓兰的阻拦,也一口将盅中美酒喝下,气概不凡,令身旁的杨若男又抿了一下秀美的小嘴角。

“雪……雪晴姐,你……你可……真……真是,真是暴……暴……暴殄天物!……怎么……怎么能……一……一下喝完……呢?!嘻嘻……如此……美酒……,要……要慢……慢慢……品尝呀!”

崔雪语也不甘寂寞,放下酒盅,光洁的小手在嘴角用力一抹,将酒渍擦去,指着摇摇晃晃坐下的关盼盼,瞪着圆圆亮亮的大眼,眼神朦胧,吃吃笑着指责。

杨若男一只手拿着干爹的酒壶,另一只小手捂着樱桃小嘴,似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笑意,两只明亮秀美的眼眸却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眼前的生动情形。

“嗯……,好……好酒!”顾冷琴微眯着双眸,似睡非睡,脸上艳红如李,只是她性子宁和,很少说话,即使是真心称赞,亦只是小声喃喃,一只玉臂已压在梨木圆桌上,努力支撑着自己的娇躯。

“大哥,她们醉了,我还是送她们进屋睡下吧!”谢晓兰无奈的看了看姐妹们,不忍再让丈夫看到她们的醉态,开口征求。

“我没醉!”崔雪语大是不依,立刻站了起来,高声叫道,说完,用力的甩了甩螓首,似乎要将眼睛对准眼前之人,看得萧月生有些担心,害怕她将自己的雪颈扭伤了。

“好好,你没醉!”谢晓兰忙哄她,从外面进来的婢女手上接过酒壶,替崔雪语将酒盅斟满,柔声劝道:“接着喝吧,看看雪语的酒量到底多大!”

“嗯……,喝!”崔雪语痴痴娇笑,说不出的憨美可爱,玉手在桌上空晃了晃,往下探了几次,皆落在了酒盅周围,不是或偏左或偏右,或偏上或偏下,总之没有一次对准位置,仿佛不会武功之人在水里捉鱼一般,是一件极有难度之事。

谢晓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怎么……怎么有这么多酒盅?”崔雪语摇了摇头,喃喃问道,娇艳的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忽然嘻嘻一笑,猛的坐回了锦墩上,玉手放到桌面,从自右向左,缓缓摸去,终于捉住了酒盅,朝着众人抬了抬酒盅,得意的笑了起来。

杨若男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忍着,蹩得很辛苦。

“你雪语姨娘真是聪明绝顶啊!”萧月生满脸赞叹之色,对苦苦忍耐的杨若男感叹了一声,终于将杨若男破了忍功,咯咯的娇笑声如玉珠滚玉盘般响起,说不出的清脆悦耳。

“大哥,我还是先把她们送回床上,不能再喝了!”谢晓兰轻声说道,她看着众姐妹们皆变成了醉鬼,怕在丈夫面前耍酒疯,弄得尴尬不堪,将她们送回梦乡是最佳之选。

“唔……,呵呵,好吧,你这些姐妹都是些有趣之人啊,……这次果然没有白来!”萧月生带着笑意,点了点头,温润的目光仍在她们身上流转,却澄明如水。

美人醉酒,果然是一大妙事,看来回去后,得想个法子,看能不能将萍儿她们灌醉。

谢晓兰不知他到底说得是正话还是反话,看着她们吃吃娇笑不停,说着听不清的话,感觉丈夫所说好像是讽刺之语,不由白了他一眼。

她虽内深精深,不惧于酒力,但仍有几分残余酒力,将她变得娇媚异常,玉腮酡红,明眸之中波光粼粼,一颦一笑皆透着醉人的风情,嗔白一眼,令萧月生心神不由一荡。

“大哥——!别看了!”见到丈夫仍在笑眯眯的望着沈三娘她们,谢晓兰不由轻嗔了一声,又柔媚的白了他一眼:“快想办法将她们弄到床上吧!”

“嗯,……你去床上拾掇一下,余下的便交给我!”萧月生看到谢晓兰精致的玉脸上有了几分羞恼,便不再以秀色作餐,转过头来吩咐。

谢晓兰一拉在一旁笑嘻嘻看好戏的杨若男,两人去收拾关盼盼的香榻,好在这张床颇为宽大,前些日子谢晓兰与杨若男便与关盼盼睡在这里,也不觉得太挤。

待两人收拾好了,萧月生看着搂成一团的临安四花,摇头失笑之余,手上却毫不发软,宽袖一拂。

正搂在一起的临安四花,那口齿不清的嘻嘻说笑戛然而止,四具曼妙的娇躯顿然瘫软,便要溜到地下,却凭空出现一股力量,将她们托住,然后如有隐形之人,将她们自外间的桌旁,托到了寝室那张宽大而幽香的榻上,并排仰躺,极是整齐,而动作悠悠缓缓,细心得很。

见到萧月生将她们虚空摄入床上,谢晓兰与杨若男也不再惊异,麻利的将她们的外衣除去,当已睡过去的四女只着月白里衣时,谢晓兰方才省起,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在呢。

好在萧月生颇为自觉,并未进来掺和,坐在大大的梨木桌前,自斟自饮,不时以竹箸夹菜,悠然自得。

谢晓兰与杨若男将四女安置好,让她们舒舒服服睡下,又出来陪着萧月生吃了一阵子,然后便歉然的让萧月生自己回去,她与若男留下来照顾这些醉酒的姐妹。

萧月生倒也未为难她,只是她们皆被自己点了睡穴,到了明日方能醒来,但不管不顾而去,却也会伤了她们的姐妹之情,只能成全她了,萧月生微笑着点头同意,刹那消失。

“干爹,别忘了我们明天去少林!”杨若男急忙娇唤一声,唯余空响,却已不见了干爹的踪影。

她只能恨恨的跺了跺鹿皮小蛮靴,芳心有些担忧,明日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干爹?唉,他若是今晚回观澜山庄睡觉,明日必是快到晌午才能起床,一天只能当半天用,太不合算!

萧月生先是回到了桃花岛,完颜萍与郭芙、小星三人在桃花岛同陪伴程英与陆无双。

小玉、小凤、小月三人只是在萧月生在时,随他过来桃花岛上玩耍上半天,剩下半天,便要回庄处理观澜山庄事务,颇有劳逸结合之致。

整个观澜山庄之下诸部,皆是每天向庄内汇报一次,尤其是小玉总摄的清秘阁,更是事务繁重,浩繁的情报,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入,离不开她的统筹,像上次陪萧月生去郭府那般悠闲的日子,少之又少。

做为小玉辅助的小月,早就开始叫苦不迭,嚷着叫公子爷添加人手,清秘阁只有五十个人,实在太少了!

完颜萍、郭芙与小星,倒是最清闲的,不过后者整天沉浸于完善缥缈峰灵鹫宫的武学心法,也是劳心得很,只不过她乐在其中,不觉其苦罢了。

到了桃花岛,迎接萧月生的,仍旧是程英的冷眼与其余诸女似笑非笑的眼神。

程英的性子看似温和,却坚韧之极,令萧月生大为头疼,半个月过去,对自己仍是不理不睬,仿佛陌生之人,便是有完颜萍与郭芙在一旁帮衬,也没甚效果。

不过她越是如此坚韧,萧月生越是乐此不疲的在她面前晃动,似是成心激怒她一般。

秀雅的程英视而不见,仿佛将他看做了透明之人一般,清华的目光扫过他的周身,顿也不顿一下,视若无物。

两个人的暗战,也是桃花岛上诸女取乐之源,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整天瞪来瞪去,颇有意思。

第155章 觉远(下)

观澜山庄,庄主寝居

“公子爷,这个慕容家我们到底如何处置?”柔媚娇腻的声音悠悠响起,乳白色的珠辉盈满于室,明亮而柔和。

说话的小玉两腮酡红,眉梢处透着慵懒与适意,双眸流光溢彩,若蕴春水,她正慵懒的躺在萧月生的胸膛上,螓首抵着萧月生的下颌,两只裸露的玉臂随意搭在腰间的雪白锦被上,如同象牙雕成,浑圆润泽,令人心醉。

一头青丝如云,披散在洁白如雪的胸前,雪锦暖衾仅遮住两人腰际以下。

“怎么了?”萧月生半倚在象牙床头,感受着手心上传来的柔软与温润,随意的问道。

“嗯……”此时的小玉娇艳如花,被萧月生的大手弄得轻柔的呻吟了一声,似哼似吟,荡人心魄,小嘴红肿,如熟透了的红樱桃。

吐出的话却是正经得很,显然神智清醒:“慕容家很不安份呢,好像很有野心,一直想在我们嘉兴城掺上一脚,我可是忍了又忍呢!”

她有这种习惯,总是在公子爷与自己亲热之后,将大事说出来,此时的公子爷心情舒畅,而自己头脑之清明亦远愈平时。

“唉——!先让小星去一趟慕容家,让她跟慕容雨好好说说,再不听,便不必客气,……哼哼,还反了他们!把宽容当做懦弱,给脸不要,那也怪不得我们了!”萧月生两边嘴角一耷拉,轻哼了一声,轻描淡写中透着凛凛的煞气。

小玉铺在胸前的青丝动了动,柔顺的轻声答应:“嗯,明日我便找小星,……不过,那慕容大小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怎么?……两位英雌惺惺相惜了?”萧月生笑了笑,亲了亲颌下小玉那柔滑如缎的秀发,喷薄欲出的煞气又消散无遗。

小玉柔媚的笑了笑,动了动自己的雪白如玉的娇躯,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与位置躺在他胸前,深深叹息一声,轻声道:“其实她人也不坏,只是为了家族,不得不如此吧!……唉,公子爷你可是越来越不怜香惜玉了哟!”

说罢,还抬头白了自己的公子爷一眼,娇媚异常。

胸前的青丝甩动,顿然将她坦露无遗,无暇之中,隐隐几下淡淡的淤迹,鸡剥骨头更像粉红的樱桃,鲜艳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怜香惜玉?……呵呵,难道为夫对你们不够好?”萧月生呵呵笑道,心下却有些嘀咕,自己的心确实不够温柔,对待女人也没有原来那般的兴致了,难道是心老了?

抬头让乳白色的珠辉照入自己眼中,萧月生心下暗凛,这可大大的不妙!心境不能保持活泼与轻灵,却变成古井一般,难道自己竟达到了太上忘情之境?那实在活得没意思!

小玉温柔的声音娓娓响起,轻声笑道:“公子爷看起来多情,其实却是无情的人呢!”

萧月生哼了一声,语气装作恶狠狠:“胡说八道,岂不知人到多情极处,便会看似无情?!……还生怕你们怪为夫太过多情了呢?!”

说着,他左手也出动,狠揉了两下,让她忍不住轻轻娇吟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说错了还不成嘛?!”受不了大手的揉动,小玉忙讨饶,玉脸却越发娇艳妩媚。

“错了要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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