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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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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笙自然相信绮罗的每一句话,他认真的想了想,抬头说:“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他。”
  像是一口气憋在心里要把自己堵死似的,万般无奈,绮罗咬住樱唇,语气决绝:“你喜欢去吧,有了他就没有姐姐,除非,你离开他,否则我不再理你。”
  夏笙却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扔下手里的东西屁颠颠的过来,而是后退两步,全然的不敢置信:“你怎么这么霸道?”
  绮罗执着的盯着他不放。
  “我要是说,有莫大哥就没有我……你愿意离开他吗?”
  绮罗出乎他意料的毫不犹豫:“我愿意。”
  夏笙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了句:“我不愿意。”
  而后倔强的背影就越走越远了。
  绮罗一直含着的眼泪滴答滴答,花瓣似的小脸哭成一团,她后悔自己这么笨,为什么要和阿笙吵架,拿话去欺负他。
  可是,要怎么让他知道自己的担忧呢。
  就像护着一直颤颤巍巍的小黄鹂,一个不经意,就让它扇着稚嫩的翅膀飞走了。
  爹说你要照顾弟弟一辈子,原来照顾一个人这么难。
  他会和你生气,会不高兴,会离开你。
  天空那么高远,它要漂泊到哪里,才能想起回家。
  琴声铮铮,似是千军万马,浸满杀气。
  腾腾的血腥闻者变色。
  这不是十面埋伏,这是十面杀戮。
  震得窗口秋叶飒飒发颤。
  忽而那只急促的修长美手发泄一样狠狠一划。
  弦应声而断。
  万籁俱寂。
  “心不宁,乐无声,又是何苦呢,可惜了这漆木良琴。”
  三十有余的女人,不施脂粉,倒别有些韵味,她浅笑着斟了杯酒递过去。
  接酒的男子反是艳色无边,不,是不艳色,而像稀世宝石光辉绚烂,风采绝世。
  他晃了晃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又可惜了这好酒。”
  “你今天话尤其的多。”穆子夜抬眼看她。
  “不是你说,良辰好景,美酒佳人,都应该珍惜,用心品味吗?今日你就差像个泼妇似的砸东西了。”
  “佳人不理我。”他半开玩笑半微微抑郁。
  女人呵呵笑起来:“当初说要寻遍天下芳草,如今却被一颗小树绊倒了,怎么样,摔得疼吗?”
  穆子夜轻笑了一下:“疼。”
  呆了片刻,又说:“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女人面善却嘴毒,站起来假装无奈:“要失恋的老男人真是一点魅力也没有。”
  “不然怎么被爱妻一脚踹了。”他顺着她。
  这下女人是真无奈,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门被静静关上。
  穆子夜摇摇头,嗤笑一声,指尖反复摩擦着断了的弦,又开始了神游。
  南海水暖,鸥鹭翱翔。
  椰树宽大的叶子透析过灿烂而炙热的阳光,三五成群的果实摔落在沙滩上。
  顺着它们的走向,隐约可见岸边楼阁。
  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浓翠欲滴的芭蕉也洒下温热的气息,一个小男孩挑了下琴弦,又挑了下,忽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对照琴谱,可爱的模样任是谁见了都要心软,可他自己却不高兴的鼓起腮帮子,圆滚滚,白嫩嫩,阳光里如同上等白玉,静美无暇。
  “心不宁,乐无声,小夜总想着出去玩,自然练不好琴。”
  朗朗男声带着磁性,却是个少年。
  “我才没要出去玩,只是这琴谱好生的乏味。”
  “你不去体会它的美,如何不觉得无趣。”
  “美?”小男孩眨眨圆眼睛。
  “你看,阳光好不好看?”
  “嗯。”
  “大海蓝不蓝?”
  “好蓝。”
  “小夜喜不喜欢芭蕉,花树,彩蝶,小狗狗?”
  “喜欢。”
  “琴呢,就是用来表达你的喜欢的,当你想着阳光,大海,雨露,草木,有了爱,当然就会有动人的琴声。”
  “哦……”小男孩似懂非懂,声音却甜脆的让人受不了,少年朝着他笑起来,流光溢彩,日月失色,道:“良辰好景,美酒佳人,都应该学着珍惜,用心品味,知道吗?”
  “什么叫佳人?是像小花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吗?”
  少年被他逗得更开心:“小花是小夜的侍女,佳人呢,是小夜心爱的人。”
  “那小花就是佳人!”小男孩强调:“小花做的饭最好吃,我喜欢。”
  “小鬼头,就知道吃。”少年水葱一样的纤细指尖向他伸去,想要抚摸。
  白皙的皮肤逐渐褪色,泛青。
  血流水似的滴落下去。
  滴在小男孩的白色靴子上,晕红,渗透。
  水样眼眸因着慌恐而细细的碎开,发着尖锐的绝响。
  他不会哭,更不会闭眼。
  花枯了,心凉了。
  梦醒时分。
  穆子夜手支着尖俏的下巴,忽的一动,猛然张开双目,净白的额头已经一层细汗。
  屋里依旧是断琴,残酒,锦罗玉食。
  原是自己朦胧间想起旧事,全是虚幻,心却沉了又沉。
  夏笙跑了,回到小院也无趣,只是不愿在花楼过夜,最终起了身,整整衣襟,拿着青玉长萧款款行出门去。
  他看似沉稳,碎银面具却忘在琴边浑然不觉。
  也懒得飞檐走壁,来秦城两年,面无表情的下了楼,穿过那些红衣绿酒,第一次老老实实的步行街头。
  酒楼旌旗迎风招展,骏马拉的华盖官车,妇人,小贩,梳着团子头的孩童尖声打闹着跑过。
  刚出笼的馒头热气腾腾,做糖人的手艺者轻轻巧巧摆弄出小狗小猴,惹得个小丫头围着舍不得走。
  她的母亲垮了些药铺的纸包,低声催促,感受到旁人的目光,恍然抬头。
  穆子夜朝她微微一笑,径直向前走去,却不管自己闭月之姿醉了整街的行人。
  其实他是羡慕,羡慕他们有家人,有爱妻,有那些琐碎的事情。
  早就当初忘了有人陪伴的时光,只留了满身的寂寞。
  血雨腥风,阴谋诡计,给他的不过是罪恶满满的刺激,带着苦涩的扭曲的快感,在人世间一走,顷刻就什么都不剩了。
  “公子。”
  陌生的少女拦住他,烂漫可爱,一看就是生在富贵人家。
  穆子夜疑惑。
  少女拿出一把净扇,巧笑倩兮:“看公子风度翩翩,一定是满腹经纶,冒昧请公子提字,可以吗?”
  都说秦城装的全是才子佳人相遇相会,穆子夜不禁觉得有趣,美目微弯,薄唇轻启:“在下荣幸。”
  那少女乐的像遇到什么天大的好事,忙招呼小丫环弄来笔墨。
  穆子夜就当街接过,无意识的写下头两个字,自己不禁一愣。
  “怎么了?”少女好奇。
  穆子夜摇头,浅笑着继续,倒是一气呵成,优雅的还了回去。
  围观也有懂行的,一个老者惊呼:“这行书写的好啊!”
  穆子夜还是礼貌微笑,轻轻巧巧的离了人群。
  小丫环凑前问:“写了什么。”
  少女瞪眼睛:“用你管!”而后又自己举着扇子满脸沉醉。
  雪白的纸上,清奇的几行简单字迹。
  夏笙五曲六曲
  花事三片四片
  两盏水灯
  一生流景

  18

  少女拿出一把净扇,巧笑倩兮:“看公子风度翩翩,一定是满腹经纶,冒昧请公子提字,可以吗?”
  都说秦城装的全是才子佳人相遇相会,穆子夜不禁觉得有趣,美目微弯,薄唇轻启:“在下荣幸。”
  那少女乐的像遇到什么天大的好事,忙招呼小丫环弄来笔墨。
  穆子夜就当街接过,无意识的写下头两个字,自己不禁一愣。
  “怎么了?”少女好奇。
  穆子夜摇头,浅笑着继续,倒是一气呵成,优雅的还了回去。
  围观也有懂行的,一个老者惊呼:“这行书写的好啊!”
  穆子夜还是礼貌微笑,轻轻巧巧的离了人群。
  小丫环凑前问:“写了什么。”
  少女瞪眼睛:“用你管!”而后又自己举着扇子满脸沉醉。
  雪白的纸上,清奇的几行简单字迹。
  夏笙五曲六曲
  花事三片四片
  两盏水灯
  一生流景
  **********************前情分割线**************************
  轻锐的剑鸣忽而划破夜色的寂寞。
  穆子夜原本在是小巷里漫无目的的散步,看着两边明暗不定的人家灯火,闻声忽然微惊,停住却没有再动。
  蓝色的剑锋擦过他的后背,点到墙壁大弯过后,花式一甩,青白的身影落在穆子夜的后面,几个动作流畅如月下飞云,美不胜收。
  穆子夜依旧站在那。
  剑的主人却发了话,闻者必然大愕,因为这世上本不可能存在如此毫无情绪,和同地狱死灵似的没有半点调子的声音。
  “为什么不回头,没脸见我吗?”
  “我没做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倒是你,等死等的不耐烦了么。”
  “有的人求生不能,有的人却是求死不得。”
  “我会让你如愿。”
  “多谢,我来是想警告你,别碰夏笙。”
  “真是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你定然有千般言语来对我嘲笑讽刺,但他呢?他若知道你做的好事,会怎么想?”
  穆子夜蹙着秀眉,不再回答。
  一潭死水又道:“这就是我求死不得的原因,因为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
  “你害怕了?不用装出一幅悔恨的样子,其实,你不过于心有愧。”穆子夜冷笑着垂下眼睛。
  他似乎不够,又说:“再不会有人比你们更无耻了,我会让你们一点一点吃回自己犯下的罪孽,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子孙后代个个不宁,家破人亡,一败涂地。”穆子夜的眸子再抬起,已经是寒冤雪恨,在黯黑的天空下有种惊慑人心的尖锐之感。
  蓝色的剑隐隐流淌着反射的昏暗光芒,又忽而被收起。
  “你再想说这些话,最好等到没有弱点的时候。”
  “我的弱点,也是你的弱点。”
  剑隐入了长长的水袖,它的主人只道:“那就看谁玩得更好了。”
  “韩惊鸿是第一个,你是最后一个,急什么。”
  穆子夜说完,没有回音,身后凌厉的衣衫滑动之声,片刻,就没了人影。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再睁开。
  抬步向前走去。
  五步之后,前面忽然跑出来一个穿着浅鹅黄|色衣服的少年,高挑的个子,纤细的腰,因为运动而长发微微乱掉散在胸前,白皙的脸庞泛起红晕,星眸眨了又眨,最后定在他身上,喘息不匀。
  明月最深一抹流彩的光辉洒下,在他身上镀着银灿的晕圈,像是画中仙谪,翩然而至。
  穆子夜蓦然间心跳几近停止,清雅的声音脱口而出:“夏笙?”
  少年愣愣的,似是没什么精神。
  穆子夜头有些晕眩,晃了一下,大步迈过去,抗拒了犹豫拥他在怀。
  夏笙的声音有些闷:“你满身都是酒味,干嘛不回来。”
  俊美的脸庞一愣,倒是松了口气,拥抱的更紧:“我以为你和他们走了。”
  “我怎么能不要我老婆,我还想娶回家呢。”夏笙动静很小,大概是累极了缺气少力。
  穆子夜干脆抱起他来,看着很瘦却那么大力气,笑道:“好,我们回家。”
  月光如水,如你我,如流动的岁月。
  寂静的小街,子夜抱着夏笙一步一步走过,像是在守护最珍贵的宝物,眼神深情而温柔。
  那光辉,给他们拉下了修长的月影。
  夏笙扶在他的肩头,几近贪婪的闻着他的味道,淡淡馨香萦回,温暖的怀抱平稳而安恬,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静静地收起了自己七上八下的心。
  夜深,月上中天,雕花的木窗微微开着,秋风习习,带起纱帘水痕阵阵。
  夏笙呆呆的望着不停轻响的风铃,明澈的眼睛里溢起了愁绪。
  许久,烦闷的翻了个身,正巧对上他美丽的脸庞,原来,穆子夜根本没睡,一直静静的盯着自己,一缕青丝滑进滑亮的丝绸睡袍,弯得分外柔顺。
  “你听到了,是么。”
  他的唇是薄而弧线流畅的,说起话来微露洁齿很好看很好看。
  夏笙瞅了瞅,没吭声。
  穆子夜扶上他的脸,用食指点了点:“你想什么我总是能知道的。”
  “那个女人是谁。”夏笙眼神满是怀疑。
  穆子夜平躺过去,闭上眼睛:“她以为她是天下第一。”
  夏笙吃惊的坐了起来:“游倾城?”
  穆子夜没回答。
  夏笙又问,问了个他自己根本不愿意说出口的问题:“我爹……是不是因为你,才被游倾城发现,是不是没有你,他就不会死?”
  穆子夜头疼欲裂,却连眉头都不皱,一脸的平静,高挺鼻梁投下了优美的阴影,他轻轻的说:“是,她知道他在貘寨,却破不了那五行花阵,而我能。”
  少年的脸黯淡了下去。
  修长的大手握上了稍小的手,触觉温暖,暖的夏笙眼眶有点发酸:“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为什么要害死我爹……”
  往事,今势,纷纷扰扰的碎片在穆子夜心里百般纠缠,那些都是最肮脏最沉重的噩梦,他自己尚不愿承受,又如何告诉夏笙,如何去告诉他生命里最纯洁的存在,夏笙受了一点伤自己都难过得要死,若是背负起那些沉的压到人说不出话来的过去,自己岂不是要艰难上千倍万倍。
  沉默了许久,穆子夜只语气稀疏的说:“他不是你爹。”
  “是!”夏笙倔强的皱起眉头:“我爹不要我了,是韩惊鸿把我养大的,他就是我爹。”
  “他不是。”穆子夜意外的和这个孩子坚持起来。
  夏笙抽回了手。
  穆子夜一空,语气又变软了,睁开眼眸:“你爹不是不要你,他有苦衷。”
  “那你说,谁是我爹?”夏笙调子有点抖。
  穆子夜又陷入沉默。
  夏笙胃里翻滚的有些恶心,深吸一口气,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
  他不想子夜说实话,他不想子夜承认韩惊鸿的事情,但他更不想子夜遮遮掩掩对自己像对别人一样所有保留。
  穆子夜收回目光,转身背对着他,锦被划过一道绵长的痕迹。
  他微微起伏的平稳,像是睡了过去。
  夏笙两只手使劲互相握着,小声嘟囔:“我要回去,我要一个人想一想。”
  穆子夜声音波澜不惊:“随你。”
  少年一下子就站起来,瞪着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转身踹开窗户,飞身出去。
  风一下子全部灌入小屋,夹杂着最后一点白色落花。
  凄绝的落了一床一桌一地,七零八落的像是溅起的眼泪。
  穆子夜修长的手握紧了被子,骨节森白。
  他的眼睫半闪半落,无法平静。
  只是一声不出。
  他难过的时候,从来不出声音。
  深夜的秦城郊外宁静至极,秋天的树颜色更深了几曾。
  凉风浮云,一轮清月。
  夏笙狂奔而至,踏过无数枝丫,累倒在大树层叠的叶子里,靠着凹凸不平的木干急促喘息,随发湿湿的粘到脸庞,黑白分明的妖娆。
  离开绮罗本衣让他痛苦万分,又无意听到了那番话,隐隐约约的事实如此残忍。
  穆子夜给他的绚烂迷醉忽而被某种飘浮不定的怀疑所取代,他能那么运筹帷幄,自己是不是也只算一步棋子,不然,有哪个正常男人会不喜欢漂亮姑娘呢,从前,夏笙从未想过,而现在想起,担忧而害怕。
  他有些委屈的咬紧嘴唇,低下了头。
  被惊起的鸟雀们又轻声咕咕,进入梦乡。
  回去,回哪里去,自己早就没有了家,没有了属于他的屋子,床铺,半骗半勒索的满柜小玩意儿,没有爹吹胡子瞪眼的生气,现在连绮罗都嫌弃他,和别人在一起活得高高兴兴。
  夏笙想起出貘村时和绮罗手拉手,发誓永不相离。
  悔意顷刻涌了上来。
  但要他保证不再见穆子夜,现在不能,恐怕很久以后也不能。
  爹说要一心一意,生生世世,不可见异思迁,遇难而退。
  夏笙就是如此性格,即使把头撞破,也不肯改变主意,更别说是感情。
  呼吸渐渐平稳,他两眼无神的抬了口气,不知何去何从。
  “小姑娘,跑得很快嘛。”忽而的媚笑和身形掠来,惊得夏笙不敢乱动,他自然认得那狂放惑人的声音;透过层叠的树叶一看,果是季蓝。
  她一袭黑色夜行劲装;长发梳成马尾;弯刀在月色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夏笙看着吃了一惊。
  支剑站在她面前的,却是红衣飘飘面容惨淡的赫连雩羽。
  雩羽趔趄了一下,扬起头,曼陀罗日复一日的似血而妖。
  “你若打败了我,我自然没话说,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真是可笑,就算你今日杀了我,我也是不服的。”
  季蓝闻言笑得更为邪肆:“小姑娘,以为我是要与你切磋武艺吗?哈哈,江湖如此,还谈什么道义?”
  雩羽皱着眉头,呼吸紊乱,眼睛越发深暗起来。
  “游倾城老奸巨猾,怎么搞出你这么个手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念在年幼,只要交出经书,今日就让你活着回去。”季蓝细挑的身子向前一晃,叉着腰,另一只手轻耍着弯刀挥来挥去。
  赫连雩羽不屑的看他一眼:“我是不会背叛宫主的,你也不要像井底之蛙般瞧不起人。”
  季蓝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呵呵的媚眼弯弯:“没有不上勾的鱼,只看诱饵够不够美味,更没有长青不倒的神话,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了,就是老了。”
  “你没有看过她的剑。”
  “但我看过你的,赫连雩羽,不要否认你那糟糕透顶的剑法就是‘不如不遇’,不时游倾城名不副实,就是你太过愚钝,不说名号,是怕被人笑话去吗?”
  赫连的手握紧了剑柄:“要杀要剐随你开心,废话少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季蓝忽而收起表情纵身杀了过去,十三冬至,步步惊心。
  夏笙大气都不敢出;只见季蓝明显动了杀心;刀刃如破竹;擦过一片片飞雪似的明银光痕;赫连乱步退却;脸上没有半点惊慌;手却抖的厉害;全然没有往日凌厉身手;仅过了几招就显露败迹。
  白得毫无生气的脸庞,露出不甘的绝望,转而又被红莲似的水袖挡去。
  紧张的握紧了手,夏笙瞪大眼睛看着,心里竟然泛起了说不出的焦急,眼看季蓝就要伤了赫连,一慌神,竟然脱口而出:“住手!”
  刀剑鸣响被少年脆而清澈的声音打断了,季蓝妖眼向上微瞥,赫连趁机离了好远,喘息更加凌乱而吃力,把剑插入地下几寸,才支起身子不倒。
  夏笙暗自叫苦不迭,又不想做缩头乌龟,只得轻盈下树。
  雩羽有些惊愕,蓦然间想起大半年前也是明晃晃的月夜,风过无痕,他如画中仙谪,衣袂飘然而下。
  只是今日,长高了几分,又好看了几分,只穿着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袍,露出的雪色脖颈和锁骨上泛着深深浅浅的情欲痕迹,看的她不禁脸上一热,别过头去。
  “呦~”季蓝见是小韩,警惕顿时松了不少,全是调笑的口吻:“小公子今天风情万种,你的情哥哥怎么会舍得这么个花雕玉琢的人儿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胡闹呢?”
  她眼神毒得很,不知为何一眼就看穿夏笙,说得他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挑起眉毛提着声音:“你胡说霸道些什么东西。”
  季蓝眼神有些复杂,尽一晃又变得玩世不恭:“我说你可比那巫山沧海阁的小倌们不知好看了多少,让奴家格外的喜欢,怎么样?要不要和姐姐走,包你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二小姐逗他逗的开心,却把夏笙真的气到了,季蓝话语一转:“我不想惹了你,这是我和龙宫的事,韩公子还是走吧。”
  “我不,除非你让赫连雩羽也走。”
  赫连闻言一愣,单薄的脸在夜里流淌着凉凉的寂寞。
  季蓝哈哈大笑:“真是小瞧了你,怎么,今天想打抱不平?还是舍不得这丫头。”
  夏笙大骂:“去死吧你!”说着就迎身打了起来。
  季蓝让了几下,见他是真心要救赫连,着急要夺了那神秘心经,又加上本就性格狂放,一下子不顾忌讳,使出真功夫。
  她多年浴血江湖,心狠手辣,岂是夏笙应付的了。
  赫连还没从惊愕中回神,墨色深深的眸子忽而扩大。
  弯刀狠狠砍入夏笙肩膀,横起一脚,震得他立即摔了出去,血飞溅入黑暗。
  季蓝邪狞一笑,迈了两步,夏笙衣襟里却忽然飞出和中秋夜一模一样的金色小虫,闪电般的刺到了季蓝的皮肤。
  她莫名其妙,再提气,却胸闷的厉害,力衰的感觉飞速扩散至全身。
  想起哥哥前些日子回去足足疼了三天三夜痛不欲生,季蓝动动嘴角,没说话。
  雩羽终于回了点内劲上前一步,季蓝聪明,果断的逃到黑暗里,黑色身影一闪便融了进去。
  夏笙目瞪口呆,看着那金色如萤火的虫子晃悠几圈,静悄悄的落了地,熄灭光晕。

  19

  赫连还没从惊愕中回神,墨色深深的眸子忽而扩大。
  弯刀狠狠砍入夏笙肩膀,震得他狠狠摔了出去,血飞溅入黑暗。
  季蓝邪狞一笑,迈了两步,夏笙衣襟里却忽然飞出和中秋夜一模一样的金色小虫,闪电般的刺到了季蓝的皮肤。
  她莫名其妙,再提气,却胸闷的厉害,力衰的感觉飞速扩散至全身。
  想起哥哥前些日子回去足足疼了三天三夜痛不欲生,季蓝动动嘴角,没说话。
  雩羽终于回了点内劲上前一步,季蓝聪明,果断的逃到黑暗里,黑色身影一闪便融了进去。
  夏笙目瞪口呆,看着那金色如萤火的虫子晃悠几圈,静悄悄的落了地,熄灭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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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乱之后疼痛才忽然来至,他用手捂住伤口,但湿乎乎的血液还是把银袍晕了大片,像极了赫连眼下的曼陀罗,红的刺目,夏笙咬紧牙关,只觉得半边身子又冷又湿,几乎要冻伤了一样的苦不能言。
  赫连提着剑,咳了几声,刚才强制自己运气,现在眼前是黑一块白一块的斑驳。
  她道:“那刀里有寒毒,你千万不要运功,不然症状发的更快。”
  夏笙说不出话,抬手封住肩周大|穴,支着身子在地上紧皱眉头。
  “一天之内若是找不到季蓝要解药,寒毒流通心脉,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雩羽深深吐纳,想让自己尽快平静,夏笙爬起晃了几步,靠着树坐了下来,强忍着几乎让人昏厥的疼痛不出声音,夜色林荫却是越看越模糊。
  赫连深渊似的眸子看着他:“为什么救我?我可不保证自己救的了你。”
  “你……放过我……我自然要……”夏笙脸上人色一点点退尽,苍白的嘴唇抖得厉害,赫连忙从腰间锦盒里拿出颗蓝色药丸,蹲到夏笙面前一如既往的冷静:“吃了。”
  夏笙没有半丝力气,全部的神经都跑到了肩上那深而骇人的刀口上,恨不得自己马上死过去,也不用受这冰刺似的煎熬。
  “你忍一忍,我调整好了,去帮你夺解药。”雩羽犹豫片刻,第一次触到异性的身子,觉得异常奇怪,不似想象中那般粗糙,只是肌肤细致有力,像是碰上无暇美玉。
  她挑起夏笙的下巴,强迫他咽下龙宫秘制丹药,却不知这药性过于寒凉,龙宫女子长期修炼至阴内功,不觉不察,而夏笙年轻气盛,又加寒毒侵身,服下它去一时可好,但药性流遍全身,最终不过雪上加霜。
  雩羽见夏笙呼吸稍缓,便放平了心,立即在一旁打坐,试图把无生山下的软骨之药逼出体外,她平日不是多话之人,今天却有些歪打正着:“不如带你去找莫青风,你姐与他关系匪浅,自然肯去救你。”
  夏笙疼痛渐解,听后心里隐隐不快:“我才不求他们,他们也不管我的死活,你爱救不救,我是自愿下来的,只是看那妖女不顺眼,与你无关。”
  赫连黯淡至极的眸子闪了闪,黑睫毛的阴影落在彼岸花上:“我放过你两回,今日再救一次,我们便互不相欠。”
  夏笙本是抱怨两句,她却冷冰冰的,心情原来就不好,现在更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那还真是多谢,我就求你不要理我,用不着你救。”
  赫连雩羽不想和他口角,淡漠一哼:“随你。”
  轻飘飘的两个字竟与那人说得一样,心里忽而空落落的。
  自己好像个傻瓜,没有人在乎他怎么想,全都是爱理不理。
  委屈起来,根本不想多呆,只求到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调整心情。
  夏笙发觉药起了作用,血也不再流的厉害,抬腿就走。
  赫连长出口气,看着那光彩熠熠的背影,有些微怔,她低下了头去。
  长发散了一身。
  月光落了满地。
  秦城郊外的林子大的出人意料,越远越深,后夜光线黯淡,一望无际的古树仿佛连成了野兽,投下黑黝黝的死亡阴影。
  夏笙伤得迷迷糊糊,脑子格外难以清醒,跌跌撞撞的走了半个时辰,见四处林木丛生,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浓墨淡彩,在深不见底的夜晚中阴气森森,疑是自己迷了路。
  疲惫的扶住身边树干,晕头转向的歇了一会,夏笙强提着神,屏气静听。
  眠鸟咕咕,风声簌簌,落花坠地,还有,隐约流水潺潺。
  羽睫抖了抖,明眸失了很多光彩,迷茫的寻着方向,漂亮的小脸已经苍然如纸,连长发沾了细叶都浑然不觉。
  过了片刻,夏笙才开始迈步,只想着赶快回城找个大夫医治。
  艰难中行进了不少曲路,才恍然见了水声源头。
  竟然是主河道,湿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宽阔水面在月光映照下似是黑玉洒满碎银,洗了一城寂梦。
  河淌在几丈高的断崖之下,水面宽涌,清流滔滔。
  夏笙擦了把冷汗,迈到崖边,迷迷糊糊似是看准了河滩,惊鸿浮影纵身一跃。
  穆子夜躺在榻上一直无眠;水眸微微的眯着;四周都是夏笙淡淡的温暖。
  夏笙是没有气味的,干净如同婴儿,每日抱着他,就会把他染上自己的味道,仿佛他整个人,都成了自己的。
  或许,这是错觉。
  他自己去想想也好,少年人心智不定,一些事情算真实,另一些,也许只是冲动。
  穆子夜不知是第多少次的翻身,才在回忆的神游中有了微微倦意,刘海轻柔垂下,眼睛闭合,锦被夏笙走时就拉到了一旁,到现在也没想起盖上,仅著丝袍,竟有些发冷,因而无意识的往靠窗的边上靠了靠。
  屋外几许人声,一个闷响。
  他警惕的立即清醒过来,顺势翻出窗外。
  站到沾染了水气的竹台,看到那紫色的弱小身影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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