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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春意撩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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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维吉这才想到,自己刚刚也没有见到那层结界,顿时脸色一变,难道结界已经失效了?
可那结界几乎是用了所有生之一族的生命力来维持的,如果结界一旦消失,那不就意味着所有的生之一族都已经……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而安瑟尔则想的还要更多,按照记忆中生之一族对春神所记录的林林总总的赞美词中描述的春神形象来看,虽然也许可能有些夸张,但总体来说,她还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生之一族全部死亡的,既然她没有伸出援手进行保护,那春神自己呢?她自己还活着吗?
这片神秘而奇异的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它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维吉,你不能和它们说话吗?”阿尔德指着那些静止的似乎连一片叶子也不会颤动的树对着维吉问道。
维吉摇头,又看看一旁的安瑟尔,见他也摇头,才回答阿尔德的问题,“我跟主人都听不到它们说话,它们好像也睡着了一样。”
“树也会睡觉?”阿尔德惊奇的问,他记得维吉就不用睡觉啊,正好和他挺配的。
“原本是不会的。”维吉回答。“但也没有别的解释,看它们的样子,总不像是死了。”
的确,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意识存在,但又枝叶繁茂,苍翠依然,除了树也进入了沉眠,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可能了。
这片森林很大,也很密,有些像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但又有些不同,地上布满的不是枯枝腐叶,而是嫩绿色的湿滑的苔藓,还有突出地面的粗大树根,盘根错节间,很是难走。异界似乎对巫师身体里的魔法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他们不敢冒然使用,只好相互搀扶着慢慢往里步行前进。
直到几日过后,四人终于停了下来。
不过不是因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而是仍然没有看到目的地的哪怕是一个边儿。
“会不会是我们走的方向不对?”阿尔德问。
“这……”维吉为难的看了看众人,“我也说不清楚,我的方向感在这里完全失灵了,只能隐隐的感觉到有一个方向传来的波动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
“没错。”安瑟尔点头肯定。“我也能感觉到。”
“那我们都走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没有看到你们说的那个地方?”阿尔德有些着急了,这种地方让他很不舒服,安静,潮湿,充满了死寂之感,一天两天还行,在这种氛围里待的时间一长,总让他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甚至开始想念外面肆意吹拂的清风。
“可能是森林太大了,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看看吧。”安瑟尔也不能很肯定,他本来觉得他们已经离那股波动不远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好像一直走都走不到,天知道他们赶路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望山跑死马”?
男人却一直沉默着,然后弯下腰,从袍子边扯下一小条布,绑在了身旁的一根突出地面的粗壮的树根上。
“汤姆?”安瑟尔几人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举动的含义。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又撕了几条,绑在周围其他的几棵树上。
“你怕我们是在原地打转?”安瑟尔很快反应过来,然后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一直有留意,这些树的品种我们之前都没有见到过,应该是第一次来。”
“只是保险起见。”男人没有多说。
几人见状,也就没有在意,男人过于谨慎的性格他们早就有所体会,也不怎么当一回事,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难道还真能看错了不成?
可是当他们又走了三天,看到前方的几棵形状陌生的大树上却绑着异常眼熟的几缕布条时,却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
“这……这是怎么回事……”维吉喃喃的问道,但没有人能回答它。
男人走上前,将一条布解下来,在袍子边上比了比,淡定的说道,“是我绑的那条。”
“我们真的又走回来了!”阿尔德不敢置信的惊呼,他又去另外几棵树上看了看绑着的布条,的确是从男人身上扯下来的,颜色,布料,一模一样,就连旁边撕裂的痕迹,都能对的严丝合缝。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安瑟尔看看周围的树,疑惑不已,“你绑记号的那几棵树跟这几棵完全就不是一个品种的,长的也不一样,怎么……”
男人做过记号后,安瑟尔还特意留心了一下,绝不可能记错。
难道是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解开了布条以后又绕过他们跑去前面重新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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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字数不多,大概只有三四万字吧,很快就结束了。
完结倒计时:六。
160你终于来了
安瑟尔把心中的怀疑说了;但男人却摇了摇头;“这些布条我用了特别的方法来系;一般人很难模仿;我留下的一点魔法印记也没有被触动;布条没有被其他人碰过。”
维吉脸色一变,“怪不得我们走了这么久也到不了那里;原来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不可能!”阿尔德还是不能相信,“这里的环境明明就和刚才不同;我记得这条布绑的是一棵小棕榈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么高大的云杉?而且我还能肯定是绑在树枝上的;可你们看看,我手里的这条却是刚从树根上解下来的!”
安瑟尔凑过去,看了看布条;又抬头仔细看了看那几棵树,突然说,“虽然是从树枝移到了树根上,但粗细并没有变化,,对不对?”
几人一愣,用眼神量了一下几棵树绑着布条的部位,然后各个脸色怪异。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阿尔德问的异常艰难,他之前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森林,在巫师界里,就算森林中偶尔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猛兽,但至少森林本身没有问题,而这算什么,森林里的树都能自己改变外形品种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全身好像都不太对劲了,难道这些树其实都还活着,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看,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也许是结界?”这时,维吉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结界是这样子的吗?”安瑟尔疑惑的问,他一直以为是一层膜一样的东西之类的。
“我也不知道。”维吉左右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恼,“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接近过这里,这也是乱猜的。”
“不管它是什么,我们得想办法先出去。”男人皱眉,他们必须破开这种原地转圈的死循环,不然不论他们再走多久,也只会一直将时间和精力都白白耗在这里。
安瑟尔点头,蹲□,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开始画炼金阵,这是一个可以为迷路之人指明前进方向的小型阵,比较简单,没多一会儿就画好了,只见最后一笔完成后,从阵中央的地方射出一道明亮的白色光线,只有小手指粗细,向着东边的方向延伸了过去。
“有方向了,我们就顺着这边走……”可还没等安瑟尔高兴完,那白色光线突然一闪,立刻调转了一个方向,又向着西边指去。
“到底是指向哪里呀?”维吉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光线,怎么刚才还是东,现在就是西了?
可他话音刚落,只见光线再次一闪,竟然又指向了北方。
“……”几人都无语,围在炼金阵旁边,看那道细细的光线在短时间内就转了三个方向,不多时,意料之外的又突然变成了南方。
“是不是坏掉了……”阿尔德嘴角抽搐。
“大概……是这里磁场出了问题?所以失灵了?”维吉猜测。
“可这是炼金阵又不是指南针!”阿尔德反驳。
维吉不服气,“反正原理还不都是一样。”
“……”
“你怎么看?”男人低声问一直盯着炼金阵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瑟尔。
“我在想,这里也许真的是个结界也说不定,”安瑟尔用树枝把炼金阵随意划拉掉,又在旁边的地面上开始画另外一个炼金阵。“我试试看能不能破解。”
于是三人都站在安瑟尔身后,围观他画阵,这次的炼金阵比较复杂一些,虽然没有上古魔文,但充斥着各种弯弯绕绕的弧线转折,让第一次专注的看安瑟尔画完阵法的维吉头晕脑胀,眼睛都花了,索性放松身体靠在阿尔德身上闭目养神,直接等待结果。
待安瑟尔最后一笔画完,炼金阵突然闪起一阵光芒,再次从正中央射出一道白光,但这次白光却直接脱离了炼金阵,向着某一个方向射去,几人顿时都打起精神,跟在后面追着,直到跑了整整大半天,才见那白光没入一根奇粗无比的巨大树干之中。
安瑟尔几人停下脚步,打量着这棵树,与他们之前所见的所有树木都不相同,不仅粗壮高大无比,还看不出品种。整棵树没有叶子,树干呈现上下细中间粗的梭子形状,最粗的地方目测至少需要六人合抱才能勉强抱住,树皮呈现土灰色,倒是看起来极为普通。
“这是什么树?”维吉上前推了推树干,没想到这棵树虽然看起来根部特别细,但木质却极硬,任他怎么推也纹丝不动。
“真是奇怪,难道要我们砍了它才能出去?”阿尔德摸不着头脑,询问的看向安瑟尔。
安瑟尔也来到树前,绕着它转了几圈,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摸了摸下巴,“也许你可以试试。”
阿尔德立刻伸出手,指甲瞬间暴涨,尖端闪着锋利的光泽,对着树干迅速的戳了下去。
“铛!”
只听一道金属撞击声猛然响起,阿尔德的指甲不仅没有如期没入树干,反而被弹到了一旁,而树干上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出现。
“啧!”阿尔德咂咂嘴,甩了甩被震的都有些疼了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棵树,还凑进了又仔细看了看被他戳中的那块地方,再次确定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不禁惊叹道,“这到底是什么木头,怎么比钢铁还硬?”
其他人也围着这棵树,面面相觑,阿尔德指甲的锋利程度没有人比他们几个更清楚了,别提一棵树,就真是在面前放了一块铁板,也能被他毫不费力的戳出几个窟窿来,但这树却一点伤都没有受?而且刚才那种金属的撞击声是什么,这树难道其实不是树,而是一个大铁块?
安瑟尔扣了扣树皮,却什么也扣不下来,树皮极为坚硬紧实,微微泛着潮湿,应该是活的树没错。
“刚才炼金阵里的那道光射到了树干里,是什么意思?”男人问安瑟尔。
“这棵树应该是破除结界的关键。”安瑟尔解释,“如果用炼金阵来比喻,那就是阵眼,如果能想办法破坏这里,就能打开结界。”
“可这树连阿尔德的指甲都插不进去,要怎么破坏?”维吉问。
“不然,你们放火烧烧试试?”阿尔德出馊主意。
“如果用火,烧到了其他树,不小心引起森林火灾,我们就都别想活着出去了。”安瑟尔翻了个白眼。
阿尔德摸了摸鼻子。
“一定要破坏才行吗?”男人突然问。
安瑟尔摇头,“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这结界是谁设的?”男人继续问。
“应该是生之一族。”维吉立刻回道,“这森林里只有他们懂得魔法。”
安瑟尔挑眉看向男人,“你想到什么了?”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的吗?”男人盯着安瑟尔的眼睛。
就见安瑟尔的双眼越睁越大,“你是说……”
“你既然觉醒了生之一族的血脉,身体里就应该有他们的血,试试看吧。”男人其实也没有把握,不过有时候巫师的确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做出某些可以被同家族人开启的特殊密室,就如同当年的萨拉查,虽然不知道这异界里的生之一族的习俗是什么,但至少也算是一种可能性,在他们没有头绪的现在,倒是可以试一试。
安瑟尔听完这话也是极为干脆,拿出匕首就在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流出的血被他涂在了树干上。
只见树干突然发出一阵阵土黄色的光晕,有些暗淡,几个人还来不及高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还是不行吗?”维吉失望的嘟囔。
阿尔德安慰它,“不过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安瑟尔却是眉头挑起,观察着那棵树的树干,刚才他的确感觉到了某种微弱的波动,果然他和维吉之前感应到的就是这棵树吗?真的对他的血有反应,可后来为什么没下文了呢?
还是太少了?
安瑟尔又抹了一些血,还是那种土黄色的微弱光晕,闪过后再没动静。
他还要再抹,却被男人拦住了。“别急,你先想想,生之一族留给你的记忆中有没有相关的信息,不然也是白浪费血。”
安瑟尔猛的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由于生之一族的记忆传承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他怕全部吸收后会影响到自己原本的记忆与性格,所以便将它们压缩起来,放置在记忆的角落里,轻易不去翻动,这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去看。
他闭着眼睛回忆,直到又过了大半天,才睁开了双眼,二话没说,一刀就切开了手腕,见到流出的鲜血,却并未再直接往树干上抹,而是嘴里低声念着什么,没过多一会儿,就见流出的血不再向下滴落,而是浮到了半空中,随着咒语的继续,那团血液不断的蠕动,然后一点点的变少,似乎在被什么压缩一般,体积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如同黄豆大小,红色竟然开始渐渐退去,里面露出了一缕淡淡的绿色。
旁边三人惊奇的看着那一点点若隐若现的绿色,不禁啧啧称奇,不愧被称为生之一族,不仅头发眼睛是绿色,竟然连血也是绿色的?简直就是从植物变过来的嘛!
安瑟尔却再次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将剩下的咒语念完,只见那一小缕绿色越来越明显,红色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音节念完,那团黄豆大小的血液竟然又小了三分之二,红色已经丁点不见,只剩下了散发着淡淡光晕的两三滴绿色液体。
安瑟尔指挥着那几滴绿色血液,让它们全数滴落在那棵树的树干上,只见黄色光芒一闪,整株树干亮如太阳,几人感到眼睛刺痛,连忙闭上眼,不敢再看,而当他们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一惊。
之前漫无边际的森林树木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眼前却出现了一座美丽的村落,繁花似锦,花团锦簇中,点缀着一些由各种植物搭建成的小房子,有竹子搭的,有藤蔓编的,还有用整棵树的树干掏空心做成的,全都绿意盎然,青翠欲滴,并不像是死物,就连被削成木板的墙壁上还长出了几株嫩芽,奇妙至极。
“真美!太美了!”阿尔德不仅发出赞叹声。
“这里就是生之一族的居住地!”维吉却在短暂的呆愣后兴奋的对着安瑟尔喊起来,“我们找对方法了,我们终于来到这里了!”
安瑟尔却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直到男人将他唤醒,“你怎么了?”
“我……我觉得这里很熟悉……”安瑟尔迟疑的开口,“就好像……”
就好像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很多年一样,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心中竟然还浮起了一种类似于离开家乡很久的孩子终于回到家一般的酸楚与怀念感。
“那是当然的!”维吉不甚在意的接口道,“主人就是生之一族的人嘛,自然是会觉得这里熟悉的,生之一族在这里生活了上万年,就算主人真的没有来过这里,记忆传承中也会有的。”
不对!
安瑟尔在心中反驳,那些不是记忆传承带给他的感觉,他能确定,绝对不是!反而像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一种真挚的感情,真真实实,不可能混淆。
男人自然是要比其他人更了解安瑟尔的,见他表情不对,便低声问,“记忆有问题?”
“恩。”安瑟尔不愿意对男人隐瞒自己的感觉,他现在觉得很混乱,不由自主的偎进男人怀里,寻求依靠。“我觉得,我的记忆好像少了一块……”
“少了一块?”男人亲吻了安瑟尔的额头,才挑起眉问,“你确定不是多了一块?”
“确定。”安瑟尔点头,“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是关于这里的……”
“是不是受到了传承记忆的影响?”见他皱眉,一脸难受的表情,男人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安瑟尔松开眉头,叹了口气,“也许吧,我也想不明白,只是刚刚才有那么一种感觉……算了,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我们先进村子里看看吧,这里也太安静了,生之一族的人呢?”
维吉和阿尔德在两人凑到一起低声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识趣的去周围转了一圈,这时也回来了,“都在房子里呢,不过好像睡着了。”
几个人又进了村子,从每栋房子大敞的窗户向里面望进去,果然能见到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有男有女,全是妙龄,有着深深浅浅程度不一的绿色头发,穿着绿色的衣裙,双手交叉横放在腹部,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从他们异常缓慢却仍旧有起伏的胸口来看,他们的确还活着,只是在沉睡。
“果然就像维吉说的,整个森林,包括这里都已经陷入了沉睡。”安瑟尔沉吟道。
“我们怎么叫醒他们?”维吉扒在窗户边上,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的人。
阿尔德更加干脆,直接来到一栋竹屋前,扒住窗户就跳了进去,走到一个熟睡的有着深绿色短发的男人床前,用手啪啪啪的拍打了几下那人的脸,就见那可怜男人的脸迅速的肿胀通红了起来,但人却还是没有醒。阿尔德又拎起那人的耳朵,深吸一口气,在他耳边大吼一声,震得墙上竹叶哗啦啦响,连窗外的安瑟尔等人都忍不住要捂住耳朵了,但那睡着的人却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见状,阿尔德也不放弃,又用手在那人胳肢窝的位置挠了好半天,然后在看到那人还是继续挺尸之后,只能无奈的扭回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安瑟尔众人无奈的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他没有痒痒肉。”
“……”
维吉赶紧跳进去将阿尔德拉了出来,深知他的恶趣味发作,为了防止他再捉弄别人,只好将他紧紧的拽在手里,不让他乱跑,阿尔德无趣的耸了耸肩,终于老实了,其实他原本还想捏住那人的鼻子或者把他倒提起来试试看的……
安瑟尔和男人两人早就无语的去别的房子里了,安瑟尔从小被阿尔德的各种恶趣味不知折磨过多少遍,一提到就心有余悸,更别提看了,那会勾起他很多“愉快”的回忆。
“他们都睡的很死,怎么也叫不醒,怎么办?”维吉拉着阿尔德追上两人。
“我们先去村后面看看,就是那里。”安瑟尔伸手一指,维吉两人顺着看过去,便见到村后有一栋比其他房子还要大一些的小楼,楼是用什么做的看不出来,却见外面爬满了各种攀墙植物,还有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其中,漂亮的很,而就在这层层包裹下也让那栋小楼极不起眼,维吉他们刚开始甚至都没有发现那里还有一栋房子。
这座村落很小,几人的脚程又快,没两分钟,便来到了那座小楼前。安瑟尔正要推开小楼的木门,却突然听到耳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他放在门上的手顿住,然后侧过耳朵仔细的听:
“……席尔……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席尔……
我的孩子……
“主人,你怎么哭了!”维吉惊慌的大叫声唤回了安瑟尔的神智,他觉得脸上有些凉,用手一摸,竟然全是泪水,抬起头,看见男人正皱眉担心的看着他,而维吉和阿尔德则像是吓坏了,围着他团团转,却又不敢轻易碰触他。
“我怎么……”怎么流泪了?安瑟尔看着自己湿润的指尖,也是不明所以。
刚才他碰到这扇们,然后呢?他歪着头,回想了一下,他摸到门,耳边听到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女人的声音,然后他的心就是一阵莫名的悸动,瞬间就失了神……
“不舒服?”他还在想着,就感觉到脑门上一热,抬眼见男人正用手测着他额上的温度,眼神无比担忧,见他回神,就将他拉回到自己身边,远离那扇门。
“为什么哭了?”男人狠狠的皱着眉,安瑟尔是很少哭的,怎么一摸到这扇门,眼泪就跟决了堤的海水一样疯狂的往外涌,止都止不住,他们叫了他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还是……这扇门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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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五。
161神之过往
“我为什么哭?我哪儿知道……”安瑟尔更是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流泪了?眼睛坏掉了?
三人看他表情声音没什么不对;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扇木门上;连安瑟尔都忍不住一直盯着那里。
木门做的很简陋,可以说就是两扇木板随意拼成的,木板上还带着树皮;上面缠了一些嫩绿色的细小藤蔓,与维吉的本体有三分像;顶端长着几朵蔷薇一样的淡蓝色小花;异常别致,离得近了,还能问到一种馥郁的芬芳香气。
“咦?”维吉突然惊疑的喊了一声;“这东西……”
“怎么了?”其他人都看向它。
“这东西……它好像……好像和我是同类!”维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什么?”阿尔德吃了一惊,又仔细看了看那种藤蔓,的确是和维吉的本体有一些共同之处,只是维吉要比这根粗上许多,而且花朵也不一样。
阿尔德脸色一沉,他可没忘记维吉之前告诉过他,它之所以跟着安瑟尔离开异界,就是想要找一个同类一起生活,如今这东西要万一真是维吉的同类,那它……
维吉还傻乎乎的一个劲的盯着那根藤蔓瞧,眼里满是好奇新鲜,完全没察觉到身边阿尔德的低气压,最后还是安瑟尔受不了背后呼呼的刮着的冷风,用胳膊肘捅了捅维吉,在维吉疑惑的看向他时,用下巴点了点阿尔德的方向,让它自己看。
维吉奇怪的眨眨眼,顺着安瑟尔的示意,看见了阿尔德的脸色……
已经黑沉如锅底了。
它看看阿尔德,又转头看看开着蓝色小蔷薇的藤蔓,突然就顿悟了,赶紧凑到阿尔德身边,也顾不上让另外两人看笑话,讨好的笑着与阿尔德说话,却见阿尔德对自己不理不睬,连忙大声保证说自己只是好奇,早八百年就没了找同类的想法,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都只爱阿尔德一个,任这里再出现多少同类它都不会动心,真是说尽了好话,表尽了决心,就差指天誓日的发毒誓了,这才让阿尔德的脸色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
安瑟尔憋笑憋的辛苦,男人却没有那个心情理会他们不分场合的胡闹,他用手帮安瑟尔擦去了脸上残留下来的泪水,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扇门,若有所思。
安瑟尔见这么担心自己,心里一暖,凑到他耳边,悄声说,“我也只爱你一个。”
男人顿时苦笑不得,惩罚似的拍拍他的脸,让他别跟着胡闹,眼中却露出一点笑意。
“好了,别担心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安瑟尔在男人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正色道,“我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在呼唤我。”
“是什么?”维吉刚把阿尔德哄好,就听到安瑟尔这句话,立刻转回来问他,“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联想到刚才安瑟尔的反应,它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应该不是。”安瑟尔犹豫了一下,没说出自己的猜想,只说,“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你往后退点。”男人把安瑟尔拽到身后,打算自己去推门。
安瑟尔虽然有些不满,但在这种事关自身安全的事上他从来都拗不过男人,只好不情不愿的暂时充当被保护者,其实他心里还是挺想多听听刚才那个声音的,总觉得要是能再多听几次,也许就会有什么真相能浮出水面……
男人小心翼翼的接近那扇门,在身后三人紧张的注视下,伸手缓缓的摸了上去。
一秒,两秒……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安瑟尔想要将他拉回来时,就见男人双手一个用力,将门“啪”的一声给推开了。
“怎么样?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瑟尔顾不上看屋里的情况,急忙追问男人。
“什么也没有。”男人转回头,疑惑的看着安瑟尔。“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一个女人的……”安瑟尔话还没说完,视线本能的向屋里一扫,顿时就彻底消音了。
男人也若有所感,立刻回头往屋里看去,却惊讶的挑起了眉。
那屋里摆设简单,什么多余的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由鲜花与绿叶构成的床,床上面躺着一个人,身段玲珑,面容姣好,浅绿色的柔软长发散发出美妙的光泽,静静的铺满了整张花床。
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她……她是……”维吉在两人身后,不敢置信的捂住嘴,惊呼出声。
“她就是……春神?”男人很快反应过来,这女人的头发与安瑟尔的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再加上维吉的反应,让他心中顿时对这女人的身份有了答案。
他反射性的去看安瑟尔,却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安瑟尔目光呆滞的望着床上的女人,脸上再次淌满了泪水,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流着,没有哭声,却能让所有人感觉到他的伤心欲绝。
“boy!”男人以为安瑟尔又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失神,用了力气去抓他的胳膊,想将他唤醒,却没想到安瑟尔却突然开了口。
“汤姆……”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安瑟尔的情况实在不对劲,男人甚至已经准备要将他拉出这间古怪的房子。
“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安瑟尔还在流着泪,看着床上与他发色完全一样的美丽女人,低低的叫了一声:“妈妈……”
妈妈?
维吉和阿尔德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安瑟尔为什么突然叫妈妈,是对着这个正在沉睡的女人叫的吗?
可是……阿尔德不明所以,安瑟尔的母亲不是尤莉亚娜-格鲁内瓦尔德吗?还是他亲手剖开尤莉亚娜的肚子,将安瑟尔掏出来的,安瑟尔为什么会叫这个女人为妈妈呢?
男人担心的看着安瑟尔,他能感觉到安瑟尔的情绪此刻正起伏的异常厉害,但神智却很清醒,眼神也很明亮,并不像被人摄魂取念的样子,又听见安瑟尔说“想起来了”,就联想到之前他告诉自己的,感觉记忆有缺失的事,隐约猜到了什么,反倒是不着急了,伸出手安抚的摸摸安瑟尔的头,又将他搂进怀里,等着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身后的两人见状,都不敢做声,紧张的观望着事情的发展。
好半天后,安瑟尔才终于止住眼泪,对于一向冷静冷情惯了的他来说,今天一天所流的眼泪,简直就是比这两世加起来还要多,至于伤心难过——虽然还是有的,但毕竟人还没死,只是沉睡,他也用不着撕心裂肺,要死要活。
刚才他情绪波动那么大,也是因为在融合记忆,融合他第一世的记忆。
是的,第一世,已经不能再称作前世了,因为他所谓的前世,实际上只不过是第二世。他拥有的也不是只有两世记忆,而是三世。只不过第一世的记忆,因为某种原因,被他遗忘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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