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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妖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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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卓天威多次接触,可以说每多一次接触便多产生一分感情。

她唯一不满的,是卓天威与白素绫的交往,这表示她对卓天威的感情,已进入另一种令她尴尬的境界了。

当地看到卓天威伸开双手活动时,心中的紧张情绪总算松弛下来了。

“卓兄,感到怎样了?”她欣然走近关切地问。

“还好,五脏归位,六腑无损。谢谢你,傅姑娘。”卓天威整衣而起,注视着她微笑:“休养一两天,就可以复原了。”

“进屋去吧!我替你作早点。”

“你辛苦了大半夜,真也该歇息了,早点我自己来做,江湖人一切得自己张罗。”

“你算了吧!进厨房是女人的事。”她白了卓天威一眼:“不要逞强,你仍然是需要照料的病人。”

这是一栋本来有主人住的农舍,但主人不在,他二人鸠占鹊巢成了暂时的主人。

她是一位好厨子,屋侧菜园子里有蔬菜,厨房内柴米盐是现成的。

两人在厨房间进食,吃得津津有味。

“伯父伯母在何处藏身?”卓天威问:“他们知道你在此地吗?”

“他们已离开了苏州。”她信口答。

“咦!他们……”卓天威大感诧异。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这……那你……他们放心让你……”

“有你在,怕什么?你不会照顾我吗?”她向卓天威做鬼脸:“他们如果在,我就不能和你放手办事了,我爹那种讲理的办事方法,什么事都办不成,是不是?”

“哦!你这顽皮的小鬼精灵,你怎么知道我会放手办事?”他笑问。

“线索越来越多,你追回珍宝的事可说急如星火,再不放手办事,那些珍宝恐怕再也迫不回来了。告诉我你的打算,好不好?”

“可是……”

“你如果不让我插手,我给你没完好了,我是当真的。”她板起面孔说:“你追珍宝,我追凶手,公私两便。”

“你这是勒索!“卓天威苦笑。

“不在我爹身边,我有时也会勒索的。”

“你犯不着,小姑娘。在天平山,你一出手,厉魄怨鬼就知道你是长春谷的人,我的确有放手办事的打算,虽然盗宝贼就在我附近,找机会送我下地狱,但我却又无法认定或指证是哪些人。昨晚那些人,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你向吴中一龙透露要找赵无咎,立即有人以赵无咎的名义引你入伏,是不是?

“你认为吴中一龙涉嫌,荒谬!”他放下碗筷:“在苏州,除了你们之外,吴中一龙就是唯一肯帮助我的人,他替我赎回三珠凤钗,替我查翻江倒海的下落。”

“我无意咬定吴中一龙涉嫌,但……”

“算了算了,想得太多,扰乱人意。”

“你准备如何着手?”

“我有我的办事原则。”

“我听你的。”傅凤鸣不再乱出主意。

“我准备以牙还牙,掌握其一根线索换而不舍。”

“那……我该怎么做?”

“这……一明一暗,怎样?”

“你的意思是……”

“我在明,你在暗。”他的神情似乎很轻松愉快,显然已获得灵感,有了主意:“你知道我吃亏的是不认识江湖道的许许多多蛇神牛鬼,身旁有些什么人伺伏毫无所知,即使是杭霸主在前面向找打招呼;我也不知道他是神是鬼,你如果在旁留心,说不定很快就得到线索了呢!”

“晤!听起来很有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他欣然说:“旁观者清,这道理我懂呀!我们先定好聚会的地方,办事时一明一暗,情势紧急可以相互支援,我想,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对!就这么办。”傅凤鸣欣然同意。

两个年轻气盛,江湖经验欠缺的人,自以为是他决定了办事的方法,却懒得估计其中的困难,人手不够,明暗间办事岂是容易的?

年轻人办事,错在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容易,老谋深算的人办事,错在顾虑太多。

年轻人耐性有限,冒起火来是相当可怕的。

由于卓天威的失踪,有关方面的人皆疑神疑鬼,暗杀事件因此而突然激烈,各展神通积极锄除异己。

明争减少,暗斗则如火如荼地展开,首脑人物的行踪益显诡秘,眼线更为活跃,城内城外不时爆发猛烈的恶斗,猝然的快速袭击经常造成惨重的伤亡。

一连三天,杀戮的重心延伸至城郊。

一早,欲离店的旅客都走了,东海老店的店堂一静,店伙们松了一口气。

店东太湖蛟本来想到太湖找朋友散散心,丢下店务去避避风头,但事与愿违,店里面大事不发小事不断,他想逃避却无法抽身。

卓天威的失踪,太湖蛟的心情更为沉重,整座店充满了紧张的气氛,似乎每一个角落都隐伏着危机,每件事物皆呈现出凶兆。

总之,他心神不定,既怕卓天威不回来,又怕卓天威回来。前者,他得向江湖群雄有所交代,后者,将为他的店带来更大的灾祸和麻烦。

当卓天威笑吟吟地出现在店堂时,这位一度是江湖好汉的太湖蛟,再次心中暗暗叫苦。

其他的店伙,也极感不安。

“喂!荆东主,何必愁眉苦脸?”卓天威冲着太湖蛟大笑:“哈哈!生意还好吧?”

“托福托福。”太湖蛟笑不出来:“老弟失踪了三天,再不回来,我可要报官了,怎么样?是不是在某处画肪温柔乡快活去了?”

“鬼的快活!”卓天威似笑非笑地信口骂:“天杀的杂种安下了天罗地网,引我进网入罗,几乎要了我的命,说狠真狠。”

“老弟,最好卷包袱结帐离店,离开苏州,离开江南,走得越远越好,要不,这种意外任何时候都可能再次发生。”

“不走。”卓天威向店后走:“让那些天杀的心惊胆跳,怪有意思的,是不是?”

店伙替卓天威开了房门,接着替他送来一壶茶。

“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偷偷溜进来翻箱倒柜?”卓天威向送茶来的店伙笑问:“你们每天早上都得重新好好整理,很烦人是不是?”

“客官……”店伙讪讪地苦笑。

“我不会怪你们。”卓天威的口气相当友善和气:“好在我的行囊什么都没有,他们其实用不着这么费事。”

“谢谢客官的体谅,哦!客官吃了早点没有?小的交代厨下准备……”

“哈哈!我敢吃贵店厨下的食物?说不定某位仁兄,早就潜伏在贵店候机放蒙汗药什么的,我宁可到外面去买食物,可不想在店中冒险。不过,这壶茶可能是安全的,因为他们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不知道我这时会突然回来,来不及弄手脚。”

“客官……”

“呵呵!说来玩的,请不必介意。在左右邻房可有旅客住宿?”

“现在不是落店时光,昨晚落店的贵客已经一早离店了。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有事我会招呼,你走吧!”

店伙急急走了。

他侧耳倾听,留意邻居的声息,店伙说没有旅客居住在左右邻房,但他不能掉以一点轻心。

他身上穿的衣裤,是从农舍的衣箱内取得的短灰袄,他以前的衣裤已破裂得不能再穿。

邻房没有任何声息,他不再理会,开始换穿自己的蓝色长袍,内系藏了飞刀的护腰,外面系上腰带,佩了刀扣,但却将刀插在腰带上。长袍的衣尾扣在腰带前,便有了五分的江湖人物气味。

刚穿着停当,房门便响起叩击声。

“进来!”他信口叫,坐在床口整理他的荷包。

荷包不是百宝囊,仅用来盛装金银和小玩饰或护身避邪神器,悬在腰间作为佩饰,上面绣有精美的图案,越有钱的人,荷包越名贵,有些缀以珍珠宝石。

他眼角看到店伙推门而入,手中端了一只托盘。

店伙不是先前招呼他的那一个,换了一个年已半百出头有点老态的人,直向桌旁走。

“咦!我没叫你们准备食物呀!”他转头颇感不悦地向店伙说。

店伙入室时,他侧面向着床头,全神贯注整理他的荷包,直到店伙到了他的桌旁,方正式抬头向店伙注视。

那位店伙也奇怪,入室时居然不先发话招呼。

双方的举动都有点反常,而双方皆不介意对方的反常。

“是一位客官吩咐小的送来的。”店伙愣头愣脑地说。

“哪一位客官?”

“他就在前面的院子里。”店伙向门外信手一指。

“哦!大概他认错人了。”

“客官……”

“好吧!把饭菜放在桌上好了。”

“好的。”

“还有,你右手掌心中暗藏的小包,这时可以捏破了。送食物是籍口,你明知我不会吃你们的食物,能进来就算成功……来得好。”

三道电芒从店伙的手中飞出。

同时,一只小布包也在同一瞬间被捏破,泄出一些深灰色的粉末,粉末坠地之前,便失去形影,平空消失了。

卓夫威也平空在床口消失,三枚断魂钉贯人床后的砖壁内。

店伙发射暗器的后一刹那,扭头转身向房外飞跃,阴谋败露,逃走为先,无暇察看其结果。

糟!卓天威的身影,突然当门而立,像是平空幻化出来的,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按理,店伙的位置距门近一倍以上,当然要比卓天威快一倍。

“你们真是迫不及待啊!”卓天威急急地说。

店伙无暇答话,跃势太急,眨眼间便已贴身,猛地双掌齐出,招发推山填海,可怕的掌劲发如狂涛,情急拼命,用上了十二成劲力行全力一击。

卓夫威双盘手一振一分,可伤人于五尺外的裂石开碑掌力消散于无形,店伙的双掌也被崩得向外张。

“噗噗噗噗!”四劈掌几乎在同一瞬间着体,落在店伙的左右肩颈上,重如山岳,捷逾电闪,记记落实。

“呃……”店伙仰面急退,双手提不起来了。

卓天威跨步入房,信手掩上房门。

“砰!”店伙仰面摔倒在桌前。

卓天威劈胸将店伙抓起,屏住呼吸一跃出窗。窗外是一条防火小巷,平时封闭不用,臭气中人欲呕。

“我要口供,你死不了。”他扣住店伙的牙关凶狠地说:“我有最灵光的法宝让你招供,我对你们这些肮脏卑鄙的货色简直厌恶到了极点。首先,我要知道,你是来自那条道上,说……”

半个时辰后,快舟驶入横塘镇。

“在这里等候。”跳上岸的卓天威向舟子吩咐,向镇南郊急走。

另一艘快舟,则在码头南端靠岸,化装成舟子的傅姑娘,挟了藏着剑的布卷一跃登岸。

一条小径向镇南的田野伸展,沿途有不少池塘、果林、竹丛。

卓天威不走小径,越野而走。

后面的傅姑娘紧随在后,脚下逐渐加快。

准提庵在望。这是横塘镇南郊的一座小寺庙,住的不是尼姑,而是十余位苦行僧苦修的破败小寺庵。

此庵比起府城西北唐伯虎故居改建的准提庵,这座准提庵就显得寒酸已极。

当卓天威躲在庵右的桃林内,发出一声震天长啸时,本来似乎空间无人,四野死寂的准提庵,突然像被戮破的蚁窝,奔出三十余名劲装男女,本来隐伏在庵前小径两旁林中的两名警哨,也仓惶现身全神戒备。

“替我扼守后路,我进去。”卓天威向傅姑娘低声说。

“不!我要跟着你。”姑娘断然拒绝。

“傻丫头,留退路要紧。”他郑重地说:“而且,目前我不希望你出面,不然以后你我就不能明暗分头办事了。”

“可是……敌势过强……”

“魔僧是我的手下败将,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

“第一次出动你就不听话。”他大摇其头。

“好吧好吧!依你好了。”姑娘极不情愿地说。

“小心退路。”他叮嘱,突然飞掠而出。

庵前的广场骚乱已止,三十六名男女不住向小径远处眺望。

魔僧带了四名男女,蛇纹杖挟在胁下,鹰目放射出令人胆寒的冷芒,站在庵门前,状极震怒。

“啸声是怎么一回事?”魔僧大声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回答。

“谁负责警戒?”魔僧厉声问。

在小径两侧现身的两个警哨飞奔而来,脸上惊容未褪。

“启……启禀大师,啸……啸声太……太强烈。”一名警哨惶然禀报:“入耳声如雷震般,头脑欲裂……”

“从何处传来的?”魔僧追问。

“不……不知道,声音入……入耳,耳中轰鸣神智撼动……”

“没用的东西!”魔僧忍不住大声叱骂。

啸声强烈的程度是十分惊人的,尤其是藏身庵内的人,所受的震撼最大,声音传入,与室内的墙壁起了共鸣作用,震得里面的人几乎快要发昏,所以在瞬间引起极大的骚乱,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本能地奔出庵处,因为整座庵似乎在啸声中撼动,尘埃籁籁而落,大有崩垮倒塌的可能。

“奇怪!倒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吼叫?”一个中年人像在自语:“声震屋瓦,势若天动地摇,真是可怕。更怪的是,怎么没有下文了?”

“有人在向咱们示威。”魔增大声说,压下了众人议论的声浪:“这狗东西一定潜伏在附近,将会不断地进行骚扰,贫僧要把他搜出来送他下地狱……”

“咦!”众人突然发出哗叫声,所有的目光,皆落在魔僧身后。

魔僧心生警惕,倏然转身回顾。

砰噗两声怪响,两个人影被抛摔在地,像是死人。

卓天威站在庵门外,那两个人是他从庵内丢到外面的,是魔僧留在庵内的同伴。

“是你……”魔僧变色叫。

“是我,卓天威。“卓天威脸上有着平静的笑容,令人莫测高深:“老魔僧,是不是感到意外?”

魔僧心虚地扭头回顾,然后心中大定。

连两个撤回的警哨合算上,三十八比一,足以组成一支大军,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狼,没有什么好怕的。

撤兵刃之声此起彼落,有一半的人撤出兵刃准备应付强敌,士气旺盛,声势极宏。

“小辈,你送死来了。”魔僧咬牙叫道:“你失踪了几天,原来潜伏在佛爷附近捣鬼,该死!”

叮叮叮三声脆响,卓天威抛下三枚断魂钉。

“在下盯牢了你派去暗杀在下的人,他招出你们这处潜伏的巢穴。”卓天威的神色仍然平静,并不因此而激动:“在下有权报复,有充分的理由向你们讨公道。”

“去你娘的公道!”魔僧暴怒地咒骂:“小辈,你看清你的处境吗?”

“看清了,一群土鸡瓦狗,何足道哉?”

“佛爷要你粉身碎骨。”魔僧跃然欲动。

“话先不要说得太满,想将我卓天威粉身碎骨的人多着呢!在杀戮展开之前,咱们先平心静气谈谈条件,也许可以免去一场惨烈杀搏。”

“佛爷与你没什么好谈的。”魔僧向身左右的四个人挥手示意:“用五行阵毙了他!准备上。”

“急什么呢?你们心里明白,我卓天威既然来了,没将要办的事办妥,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老和尚,你们将翻江倒海齐启瑞,与一个叫赵无咎的凶残货色的下落见告,在下就放弃报复暗杀的过节,大家客客气气分道扬镳。”

“你做梦!”魔僧狞笑:“你已经明白地表明帮助吴中一龙的态度,成为吴中一龙的贵宾,咱们有一千个理由杀死你,你却妄想与佛爷谈题外的条件。”

“老和尚……”

一声怒吼,蛇纹杖向前一伸,左右两刀两剑四个人同时抢进,刀风剑气突然暴发。

卓天威一声长笑,但见人影一闪即设,倒退入庵,长笑声仍然不绝于耳。

“退!不要进去。”魔僧沉喝,阻止四个同伴跟入:“里面地方狭窄施展不开,这小狗要引诱我们在内决战,用火把他逼出来。”

片刻间,准提庵陷入三十八名高手的大包围。

第十一章 和尚焚寺

有人收集枯枝干草制火把,准备放火。

正在乱,庵顶的瓦脊,出现卓天威的身影。

“你们居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火。”他厉声说。脸上神色变得阴森冷厉:“魔僧,你尤其不可宽恕,准提庵是佛庵,你是佛门弟子,居然要放火焚庵,灭杀的!作为何要穿僧袍呢?你……”

一声震天长啸破空传到,就在众人耳中轰鸣,头部欲裂,纷纷掩耳的刹那间,卓天威的身影已在瓦脊消失,接着出现在庵门口。

一声刀吟,他的未开锋单刀出鞘。

魔僧还来不及下令进击,四位同伴已经冲上了,两刀两剑幻化电虹,碎然汇聚势若雷霆刀山剑海君临。

“无荡地决!”卓天威沉叱。

刀光乍闪,人刀浑如一体,无畏地楔人刀山剑海中,立即电虹合而后张,血腥冲鼻,霍霍刀光一泻而出。

后一刹那冲出的魔僧刚一杖吐出,人影与刀光一闪而过,从身右的杖招死角掠过、消失了。

“啊……”身后惨号声刺耳。

“砰砰……”

四个同伴向外飞退,抛掷!

血雨纷飞,洒了魔僧一头一脸。

“天啊……”魔僧惊怖地厉叫,一面用手抹掉洒入双目的血珠,一面回头转身。

身后侧倒了三具血尸,刚才身后所发的惨号声,大概是其中一具尸体中刀时所发声出来的。

三具血尸仍在血泊中抽搐,胸腹的创口血如泉水般涌出。

瞬息间,尸横七具。

魔僧的四个同伴,全成了血肉模糊的死尸。

包围在他四周的人,正蜂涌而至。可是,每个人皆不敢接近,一个个骇然变色,像是见了鬼。

七具血尸,惊心动魄。

形如半疯的魔僧,正挥杖向卓天威疯狂地冲去。

卓天威抱刀屹立,双目冷电四射,像利剑般射向疯狂的魔僧身上,冷哼了一声,杀气汹涌升腾。

刀尖上升了,光芒耀目生花。

“我跟你拼了……”魔僧狂叫着,像疯子般冲上。

“泣魂天殛!”卓天威沉声叫,刀尖向前一引。

上一次,魔僧在寒山居在这一招下保住了老命。

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幸运了。

卓天威认为自己的绝招有缺陷,曾经深入了一层加以研究而改进,因此威力可想而知。

引出的刀,外表看不出有何异处,看不出用劲的象迹,也没有刀气发出,刀身映着阳光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开锋的刀。

这是他发招前一刹那的现象,他的心神、意志、力量,全部凝聚在刀上。当招式发出,凝聚的神、意、力陡然发出,那将是石破天惊的迸爆,足以摧毁所有的人和物,当者披靡。

有我无敌,这是他坚定不移的信念。

劲脉膨胀,但他的身躯却似乎缩小了,身躯每一条肌肉,每一处部位皆受到刀的周全保护,没有任何部位暴露在对方的有效攻击威力圈内。要需注意不能受到对方的攻击。

人影疯狂地接触,刀光楔入杖影,眨眼间,乍合的人影立即乍分,接触的时间只有一刹那。

这一刹那就是生死的分野,可怖的刀光闪烁数次,蛇纹杖的权影也狂乱地电闪雷惊。

魔僧似乎止不住冲势,而且冲得更急更猛,远出三丈外,砰一声仆倒在地向前滚翻。

蛇纹杖斜飞四五丈外,翻腾着砸向一处树丛。

魔僧的滚势终止,手脚一伸,崩溃了。

血流了一地,胸裂腹破,惨不忍睹。

一代凶僧,一接触便被接引西方。

卓天威的冲势同样又急又猛,发出一声兽性的长啸,冲向惊怖战傈的三十名男女,刀人一体,势如惊涛骇浪。

来得太快,三十名男女中,有些人想逃也无能为力,只好挥刃自保。站得稍远的人,惊怖地落荒而逃。

一男一女逃入底右的桃林,突然惊呼一声,踉跄刹住脚步,惊怖地后退。

傅姑娘仗剑屹立,凤目冷电四射,她盯了前面的两男女一眼,再从两人的空隙中注视庵前的广场。

那儿,除了尸体和血腥,已经没有什么好看了。

“你们走吧!”她用剑向侧方一挥,接着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叹息。

她看到卓天威发威,看到卓天威斩杀魔僧,看到卓天威杀入人丛……好惨!本来她替卓天威的生死担心。

现在,她倒是怜悯这些可怜的人了,没有人能接得下卓天威一刀,人的生命好脆弱啊!

她倒垂着剑,举步出林,一步步向卓天威走去。

卓天威的四周,增加了六具尸体。

面前,跪伏着一名劲装中年人,浑身在战栗。

卓天威脸色阴沉,嘴角泛现一丝冷酷的冷笑,刀压在中年人的天灵盖上。

“我要知道翻江倒海齐启端的下落。”卓天威一字一吐:“你们是杭霸主的爪牙,江南是你们的势力范围,翻江倒海是闯道的混混,而且颇有名气,在你们的势力范围内混,不要说你不知道。招!口供换你的命。”

“我……我我……”爬伏在地上的人语不成声。

“你不知道,表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饶命啊……”那人凄惨地尖叫:“我……我真的不……不知道。早……早些天,听说你为了一根珠钗,向郝四爷追……追查翻江倒海,用……用阴手制了郝……郝四爷的经脉。

因此,我们都曾经着手查……查姓齐的根底,可……可是,我……我们的人,已……已已经派人传出信息,要求所属的弟兄,赶……赶快追查,至今仍无结果,饶……饶命……请饶命……”

傅姑娘一阵惨然,偎近卓天威身旁。

“卓……卓兄……饶他算了。”她轻声地为那人请命:“他不知道,杀了他也是枉然,不如放了他!”

卓天威脸上的杀气慢慢消失,目光逐渐柔和。

“你!”卓天威收刀退了两步:“回去告诉杭霸主,要他离开我卓天威远一点。

今后,再有人向卓某玩弄阴谋诡计明攻暗袭卓某与他誓不两立,对你们的人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你走!”

那人似乎精神已经崩溃了,好半天才能抖索着站起来,脸色泛灰,冷汗彻体。

“卓……卓爷!”那人居然还能清晰地说话:“听……听说你要……要找—……

一个叫赵……赵无咎的人。”

“不错。”卓天威点头,收刀入鞘。

“两月前在场州,咱们潜伏在那儿窥视三星盟动静的人,发现一个从京师南返的富商,姓名就是赵元咎。”

“两个月前?你们不可能留意一个过境的富商。”卓无威心中一动:“扬州已经不是你们的码头,你们不敢在三星盟的地盘内猎食。”

“是三星盟的人先盯上的,我们的人无意中碰上而已。”那人进一步解释。

“结果如何?”

“怪就怪在这点上,姓赵的在扬州逗留十日,作扬州十日之游。而这十日中,三星盟的人似乎已经把这个人忘掉了。后来,我们的人才发现,三星盟中有某一位有力人土,与这个姓赵的有交情,所以不再过问。”

“后来呢?”

“听说姓赵的到南京游玩去了,这人手面相当大方,携有不少金银,扬州的青楼名姬,对这人颇有印象。姓赵的正届壮年,人才一表,出手大方,正是青楼名姬羡慕的好恩客。”

“恕在下多问,这期间,扬州曾否发生过采花杀人或劫财杀人案件?”

“这……恐怕得向三星盟的人打听了。”

“哦!晤!你说是两月前的事?”

“是的,错不了。”

“姓赵的与三星盟某位有名人士有交情?”

“是的。”

“那人的去向是南京而不是过江到镇江?”

“是的。”

“南京是你们从三星盟手中夺获的地盘,为何不盯住这个人?”

“咱们的人注意力全放在夺取苏州地盘上,无暇兼顾个单身富商的事,何况南京是龙蟠虎踞之地,禁卫森严,向一个特殊人物下手,所冒的风险太大,其实,南京的局面,咱们并不能完全控制。”

“好,谢谢你的消息,你可以走了。”

那人说声谢谢,抱拳一礼急急走了。

傅姑娘收了剑,目送那人的背影去远。

“卓兄,不知道这人所说的赵元咎,是不是镇江血案的疑犯赵元咎?”傅姑娘问。

“那人在扬州玩乐十日,到南京逗留一些时日再转道镇江,在时间上恰好相符。”

卓天威冷静地分析。

“有此可能。”

“现在,一定还在苏州。而且,他在暗中策划向我下手。好!我会把他撤出来的,今天的收获真不少,我又向嫌疑犯接近了一大步。咱们走!”

“卓兄下一步……”

“三星盟。”

横塘镇距府城仅有十二三里,消息传得很快,距枫桥镇更近。

准提庵魔僧被杀的消息传出,心惊胆跳的人增加了三倍。

魔僧是宇内七大凶人之一,名列高手中的高手,那些武功比魔僧差的人,心凉胆跳自是意料中事。

各方瞩目的风暴中心,仍然是枫桥镇。

镇郊的寒山寺相当偏僻,大诗人的一首枫桥夜泊,把这座小寺的地位,提升至全国知名的程度,禅寺内怪僧寒山拾得像,也受到崇尚自然、放浪形骸的人士尊敬。

各方瞩目的人物,自然是江湖新秀卓天威。

他的行踪,已成为眼线争逐的焦点,不是好现象,一举一动皆落在有心人的监视下。

卓天威十分了解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完全摆脱眼线的追踪,除非是夜间。因此,他的应急之道,是尽量减少昼间的活动,而每次办事,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达成,飘忽无定,让追踪的人疲于奔命,来不及应变,令眼线无法预测他的去向。

他是一个悟力极强的人,渐渐地会用心机玩弄手段,渐渐领悟如何扔脱追踪者的技巧。

他放弃乘坐舟艇代步的习惯,离开准提庵血腥屠场便不再返回所雇的快舟,偕女扮男装的傅姑娘,越野而走赶赴枫桥镇,沿途尽量避免暴露行藏。

在寒山寺南面半里地,一座荒园的危楼下,两人仔细地搜索每一可疑角落,看清荒园的地理形势。

这是一座被业主封闭了的荒芜花园,十余座亭台楼阁大半垮落破败不堪,已经不能居住。野草荆棘取代了昔日的奇花异卉,假山已成了狐鼠的巢穴。

在苏州,城内城外名园处处,整个城也是无数小花园聚成的大花园,但荒废了的花园也为数不少。

主人的更迭和门户败落与子弟不肖,皆可以令名园几度沧桑。

这座废园,败落已有十年以上了,危楼塌屋难蔽风雨,不可能有人潜藏在内与鬼为邻。

巡视毕,两人回到一座破凉亭旁的假山下。假山已被草木荆棘所掩覆,外表已看不出是假山了。

卓天盛拨倒茂草,将所携的食物荷叶包席地摊开。

“有一段长时间等待,我们可以定下心神养精蓄锐。”他坐下向傅姑娘说:“这期间,外面有任何响动,都不必大惊小怪。”

“这里是杭霸主的预定聚会处吗?”傅姑娘傍着他坐下问:“消息靠得住吗?”

“这得等我见到量天一尺张捕头之后,才能确定是否可靠。食罢我们先好好休息,你可以在此地睡一觉,留意一切动静,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

“哦!你…”

“我到镇上跑一趟,每天近午时分,量天一尺必定带了几名便服捕快,在枫桥码头巡视,我会悄悄地找到他,他会供给我所要的消息。”

“一起去不好吗?”

“不,我一个人活动方便些。”

“这……你不是说要找三星盟吗?为何要潜伏在这里找杭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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