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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要太嚣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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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他淡淡道,脚步不停。

“七日……”楚云生继续道,“你若回不来,我便带路遥走。”

皇甫倾城身形一顿,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照顾好路遥。”

*

一连两日,路遥都闷闷不乐,虽然和楚云生在一起,心却不知道在哪。

第三日,楚云生提出去附近的月河铺子吃蝴蝶酥,这是昆山脚下最有名的小食铺。

绵白糖沾上黄油酥皮,卷成蝴蝶形状,外表金黄内里乳白,咬上一口酥中带柔,甜而不腻。

这蝴蝶酥虽然简单常见,但这家却别有独到之处。

在酥芯里抹上一层薄薄的甜酱,这甜酱采集昆山樱角花瓣制作,加上他们秘制的配方,闻之有一股特殊的甜蜜,食之只觉得唇齿留香。

就算是口味挑剔的楚大少爷,也破天荒的连吃四个。

“怎样?比起我从普罗旺斯给你带回来的那些西点,什么香草叶烤饼、小杏仁酥什么的,这味道也毫不逊色啊。”说着他开始啃起第五个。

路遥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有些吃不下,将剩余半个放在一边。

楚云生只觉得好笑,他伸手捏了一下路遥的脸颊,“怎么,你老公一个转身不见,现下连东西都不吃了?”

路遥无视了他话语中的揶揄,低声说。“我很担心他。”不知道为何,他心内总是隐隐的不安,他还带着伤。就这么去灵山会不会出事?

楚云生翻了个白眼,“之前我一失踪就是大半月。也没见你有多紧张我。”

“那不一样,你是自己跑的,又不是被追杀或要执行什么生死任务。”

“自己跑的就不会遇上危险吗?就算是这个年代,也是有人贩子这种古老职业的啊。”

路遥终于露出一丝苦笑,“谁敢惹你啊,你不去打别人主意就不错了。”

月河铺子生意很好,客人一波一波的来了又走。路遥和楚云生吃吃聊聊,不经意间隔壁桌来了俩名商贩模样的人。看衣着是从中原过来的。

他们坐下来,连连叹气,一人道,“大哥,这次的货金怕是要不回来了。”

另一名男子看上去年长一些,接着道,“也未必,虽然出了这乱子,枣子铺还是要开的,难道变了天。京都老百姓就不吃枣子了吗?”

“那也得进得去城啊,你看现在风声紧成这样……”

俩名男子长吁短叹,絮絮叨叨。谈着他们生意上的事情。

路遥隐约听见关于京都的事情,还带有‘变天’这种隐晦词语,不由大吃一惊。

他转过身,向两名男子拱了拱手,道,“两位兄台可是从京都来的?”

年轻男子不语,年长男子倒是客气几分,应了一句,“正是。”

“那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二人相对一望。年长男子苦笑了一下,“兄台。告诉你倒也无妨,反正再过不久。这消息也就传遍了。”

“不过南疆这儿地远,影响倒是不大。”

虽然南疆名义上是南秦封地,但其实地域内三教九流众多,大都占山为王各自为政。这山高皇帝远的,朝廷大臣势单力孤,也就建个衙门做做样子。好在南疆各党派人士都将满腔热情投入各种内斗中,对于政治造反一类倒是兴趣不大。南秦摄政王先前收伏南疆之后,这些年也将重心放在与北楚的对抗上,对于这儿倒是疏于管理,还好也没出过什么太大的乱子。

路遥只觉得越来越心惊,他隐隐觉得,似乎要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楚云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别乱想,”然后端了桌上的几样点心过去隔壁桌,又叫小二上了一壶上好槐花茶,拉着路遥坐下。

四人一边喝茶一边聊。

路遥又问道,“京都到底出什么事了?”

年轻男子压低声音道,“对于你们来说,也算不上要紧,就是……南秦皇帝驾崩了。”

皇甫恪……死了?

路遥吃了一惊,他倒是和皇甫倾城一起入宫见过皇甫恪,也不过就是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红光满面声若洪钟,怎么看也不是一副马上就要归天的样子。

“现在京都乱得很,这皇上去得突然,连个遗诏都来不及写,听说现在宫内分成两派,一派以丞相南宫济为首,拥护大皇子,另一派以镇国大将军顾焰飞为首,拥护三皇子,这三皇子……才五岁,啧啧啧,总之乱得很。”

年长男子喝了口茶,苦着脸说,“现下连城门都封了不让进,可怜我们千里迢迢从南疆贩卖昆枣过去,先前老主顾的货金都没收到呢。”

路遥只觉得千头万绪,他忽然想起,皇甫倾城和他说过,此次去灵山,是奉了皇命……可是现下,连皇甫恪都驾崩了,那他……

手心忽然冒起一阵冷汗,如果说先前皇家在密谋着什么,那么,皇甫恪的死,是说明在这场阴谋斗争下,皇家这盘棋已经输了吗?

那皇甫倾城……

路遥徒然站起身,碰翻了身前的茶盏,他只感到眼前一阵阵晕眩,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等他回来,还要带他回王府。

这两日内集聚的担忧和害怕在这一刻爆发,这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潮水般吞噬了他,他茫然地看向四周,对面坐着的两名男子面露讶异,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

恨不得马上飞回灵山,看一看那个总是一脸冷漠霸道却又意外柔情似水的人,是不是好端端的还在。

路遥跌撞的走向门口,却觉得手臂被人搀住,随后楚云生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轻轻搂住,“别忘了,月饼要一起吃。”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楚家还没现在这么的有钱,俩孩子在农村乡下过中秋,楚爸爸给他们捎回一盒月饼。

那盒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档货,月饼也光光的,什么字都没写。他俩小脑袋凑合在一起,试图分辨出哪个是甜哪个是咸。

小路遥喜欢吃甜的,小楚云生喜欢吃咸的,一开始他们商议好,一人吃甜一人吃咸。

可惜最后发现甜的饼小,咸的饼大,小路遥觉得很委屈,他亏了。于是小楚云生把所有的饼都划成两半,“不管是甜是咸,月饼都要一起吃。”

之后的岁月里,这句话常常被他们引申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同义词。可惜生活这块月饼也总是不公平的,比如考试,比如泡妞,路遥吃来吃去也总是吃亏的那一个。

此时的路遥抬头,看见楚云生对他笑笑,又说出他们之间的那句暗语,心中不知怎地温暖了起来。

“我们去灵山吧。”楚云生开口道。

“你别去,我怕会有危险。”路遥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会发生意外,他一万个不愿意扯上他。

“就是有危险我才要同你去,我的脾气你知道,所以多余的话不要再说了。”楚云生认真看着他说,随后又扯了一下路遥的脸颊,露出那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这么多年了,你爸我好不容易看到你嫁出去,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路遥怒了,“嫁个蛋,老子是总攻!”

楚云生大笑,“小子有志气啊,那我等着你娶王爷的那天。”说完拍拍他的肩,“走呗。”

路遥在原地笑了笑,“嗯。”

和楚云生在一起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心情就变好了。而且从小到大,路遥的内心总是有一种,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只要有楚云生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感觉。

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他了?

☆、第八十五回 心魔仪式

灵隐教似乎有什么大变故。

以往热闹大开的山门,今天戒备森严,门口守着黑衣红面具的教徒。路遥知道,这是龙众的密宗弟子。

楚云生拉着他,绕了很远的山路偷偷潜进去,由于带着路遥,好几次差点被龙众察觉,楚云生都恰到好处的掷出石子点中对方穴道。

路遥发现,楚少爷的功夫越来越精进了,简直……简直和王爷不相上下!

而自己还是一副战五渣的模样,他忽然有一种森森的被背叛的感觉,楚少爷,说好一起扑成狗,你却一人熬出头……泪目。

“是不是要设法问一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定定心神,轻声问。

“再等一会。”楚云生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密宗的弟子属于掌教使直属,都被喂了蛊毒的,嘴严得很,直接问怕是没什么结果,不小心还会打草惊蛇。

“要不我们乔装成他们的样子混进去?”

唔,这倒是个好主意。

一会儿,俩人便身着黑衣,戴上面具,鬼鬼祟祟地往山上走。

楚云生在后面戳了路遥一下,“放松点,你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

路遥:“……”这衣服大得一直踩脚,叫我怎么正常啊。

楚云生无奈,伸手将路遥下摆的袍子扯去一截,他这才步履轻松了。

四处都是巡防的龙众教徒,二人尽量低头前行,守卫越严密的地方,一定越接近变故中心。

一路行来,却是绕过山脊,路遥依稀记得紫衣和他说过。前面是教中禁地。他在这呆过一段时间,从未去过。

再往前,入眼是一条长长的铁索桥。连接两座山峰,高而险峻。索桥前后。统共二三十名黑衣众把守。

这些人肩宽膀厚,太阳穴微微隆起,楚云生用系统告诉路遥,这些都是精英,要格外小心,真动起手恐怕不好对付。

“站住,报口令。”最前方的黑衣男子沉声问道。

口令?什么口令……路遥惊了一身汗,他连这些人在干吗都不知道。哪儿还晓得什么口令。

楚云生开口道,“我们先前奉了掌教使命令来送一样东西,并未被告知口令。”

听见他说不知道口令,身后的黑衣众都一脸戒备,更是有不少人拔出兵器。

最前方的黑衣男子复又问道,“送什么东西?”

楚云生冷静回答,“掌教使密令,你还敢质问我?”声色俱厉,毫无惧色。

“拿不出东西又说不出口令,”黑衣男子也拔出长剑。“只好先杀了你再把尸体送过去了。”

“放肆!”楚云生喝道,“耽搁了掌教使的时间,你担当得起?”

虽然他面不改色。但心里却暗暗叫苦,这里地势这么险,真打起来倒是占不了便宜,敌方还人多势众,他盘算着要如何带路遥安全脱身。

黑衣男子冷笑道,“我也是奉了掌教使的命令,有可疑者,杀无赦。”说着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

楚云生正要扯过路遥,便听到身后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住手。”

黑衣人纷纷收敛兵器,束手行礼。口中尊敬称道,“大尊者。”

路遥和楚云生也赶紧依葫芦画瓢行礼道。“大尊者。”

风若玄一身白衣,神色不变,从人群中穿过去,路遥透过面具偷偷注视他,他却始终没看他一眼,“你二人,即是奉了掌教使密令,便跟我来。”

楚云生和路遥一下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此时好歹有一线机会,路遥不愿意就此错过,当下起身,跟着他踏上索桥,楚云生紧随其后。

索桥摇摇晃晃,其下是崇山峻岭,万丈深渊……楚云生只觉得手心冒汗,若是在这里被前后夹击,那是必死无疑。

风若玄忽然在桥中停住了。

路遥抬头,只见山风吹起他的白衣黑发,倒是平添几分落寞。

“路遥,”风若玄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把路遥吓了一跳。“过桥之后,往左走是教内禁地,也是【渡劫】仪式所在,”他深吸一口气,“往右……通过密道,可以直达山脚。”他回过头,直直注视他,“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但我不想看着你去死,所以,跟我走。”

路遥也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从脑海中调出好感度系统,显示居然风若玄好感度高达80,擦!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莫名加了这么多啊?他们明明这段时间连见都没见过。

风若玄不再开口,只是静静望着路遥。他生平心气高傲,从未开口求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难得。

路遥低头不语。

桥尾已有黑衣人看向他们这边,风若玄比了一个手势,知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便转身继续向前走。

他走得很慢,仿佛希望这桥永远走不完。

走到桥尾,他向路遥伸出手,再次开口说,“跟我走。”

路遥缓慢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拽着楚云生踏上了另一个方向。

风若玄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他那善于掩饰的脸难得地抑制不住苦笑。

也好……我们就此……两不相欠了吧。

路遥和楚云生来到禁地之中,只见黑麻麻的聚集了数千教众,其中夜叉占了绝大多数,其次为不是密宗的龙众。路遥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灵隐教传颂的【渡劫】仪式,十年一次盛大而隆重的神祭。

神祭的场所四周点燃着巨大的熏香,路遥发现平素熟悉的师兄弟、教友们,此刻都显得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人人面上都带着狂热到极致的神情。神祭的主持由【摩睺罗伽】苏魁进行,他站在白玉铸成的高台之上,享受着教徒们的膜拜。身后两根光洁的白玉柱,雕着首尾相交的蛇形纹样。上面各自盘绕着一只粗壮肥硕的毒蛇。

蛇的身体五彩斑斓,吐着信子,三角形的头时上时下。鳞片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斑。

在蛇盘绕的白玉台身后,有一截水脉流动。此水脉无根无源,仿佛从地壳而起又不知流向何方,泛着油亮的蓝绿色,那便是【冥河】。

楚云生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种宗教意味浓郁的仪式,混着浓郁的熏香味,处处让他觉得头晕恶心,也难怪灵隐教会被江湖称之为魔教、邪教。

在神祭中。第一个仪式是祛【心魔】。

路遥还记得,之前千系曾经被甄选为心魔,而被迫四处逃窜,锦瑟因为害怕自己被选上,不得不乔装成女子。正想着,楚云生通过系统对他说了一句,“所谓祛心魔的仪式,我看不过是借机铲除教内所谓的叛徒,或者不忠诚者。”

这么一说,路遥深以为然。不知道此次被选为心魔的,又是教中的哪位。

在教徒们狂热的欢呼声中,一名白袍兜帽的男子被捆绑着押了上来。他的衣着极为精致繁复。色泽白得纯粹,领口和袖口都镶嵌了银边,连着他的人,就算是被捆得结实,躺在那石台之上,也从骨子里透着高傲的气质……

两只蛇盘旋而上,扭着身子,嘶嘶地吐着舌头。

一名高贵的男子却马上要沦为祭品,这生生的一幕更加激发了教众的血性。

苏魁拿起玉石台边上一把银制的匕首。伸手在男子心脏部位轻轻划过,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掌门尊者,现在说出晗光之主的下落……还来得及。”

“你可以马上挖出我的心脏做祭。”

“你以为晗光不认主。修罗大人就无法突破无上决么?只要同时使用雀屏,那么效果……也是一样啊。”

皇甫倾城不答话,他知道,不一样……灵血碧玉珠的特殊效果,是其它神器都无法替代的,这是它之所以被奉为灵隐教至宝的原因,这个道具,是修炼无上决的关键点。

虽然神器之间的作用相似,如果同时使用雀屏和晗光代替灵血碧玉珠,在获得心法突破的同时,也会导致经脉逆行,这至少需要闭关七日,并且期间功力会尽数消失。

不认主的晗光使用起来,效果更是大打折扣。

就算只有七日……也足够了,只要皇兄动作够快。

“你现在还在想着南秦皇帝皇甫恪能给你善后么?”苏魁淡淡说,他蛇一样的眸子仿佛能看破人心,“你的皇兄已经驾崩了啊……”

“不可能!”皇甫倾城一瞬间瞳孔放大。

“怎么不可能,”苏魁阴测测的笑了,然后拿出一块羊脂玉佩在皇甫倾城面前一闪而过,“这个东西你认识。”

他当然认识,这是母后曾经给他们的东西,他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同块玉所雕。可单凭一块玉却又如何证明,也可能是他偷来的。

苏魁继续笑笑,“看来你还是不信,那我直接告诉你吧,泗水东面的三千精兵,淮西三千精兵,外加大内高手肖远、聂西平、如常、姚升陌……噢,还有萧广凛,全部……都死了啊,你算算,可否还有遗漏?”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匕首划过皇甫倾城的肌肤,浅浅的血珠沁出,仿佛在画着邪魅的符号,而下面的教众,情绪更激动了,恨不得马上就将那祭品活吞下去。

他每说一个名字,皇甫倾城的心就冷下一分,怎么会?皇甫恪的算计,还是全部落空了吗?怎会如此……

“识实务者为俊杰啊,王爷……如今的天下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下了,如果你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彼此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是。”苏魁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然后他将匕首停在了皇甫倾城的唇间。

可惜他不是他。

ps:最近的章节比较黑暗~很快会过去的~

☆、第八十六回 变天

皇甫倾城黑亮的双眸看着天色,面上看不出表情,手指却在不安的紧握着。

苏魁带着笑,进一步撩拨着教徒们脆弱的神经,手中的银制的匕首忽然转了个圈,划破了皇甫倾城的胸口。

血快速的蔓延开,在那袭白袍上绽放出嫣红。教徒们控制不住的连连尖叫起来,蛇闻到血的腥味,从白玉柱上方将身子探过去,吐着紫红的信子。

路遥心中一紧,控制不住的就想冲上去,楚云生及时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还不是时候。”

“痛吗?王爷?下一刀可要挖出你的心脏了,心脏祭了蛇神……身子丢进匿龙窟……才算真正驱邪镇魔,功德圆满啊。”

皇甫倾城闭上眼,脸上平静无波,淡淡道,“真是变了天了……”

“呵,我的王爷。”苏魁也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让人觉得分外压抑,配合着这诡秘又残暴的仪式,血和汗味……人群的呐喊声交杂,只觉得血脉里的兽性都蠢蠢欲动。

皇甫倾城又睁眼,“这天色,让本王实在摸不准,现在到底什么时辰?”

苏魁微微一怔,没料到他在这个当口还开口问他时间,下意识答道,“辰巳交替。”

“来了。”他头一次正视苏魁,那俊美无双的眼神里忽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什么来了?”苏魁被他这么一看,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哨箭响起,那尖锐刺耳的鸣叫直刺天际。

山下响起一阵喊杀和撕斗声,苏魁面色大变,“怎么回事?”

忽而一名黑衣男子穿过人群。在苏魁面前行礼跪下,急促地开口道,“摩睺罗伽大人。本教遭受八大门派合力围剿,现今已攻入山门。很快便会抵达禁地。”

“怎会如此!”苏魁大吃一惊,刚好掐在这个点上!掌教使为了【渡劫】仪式正在闭关准备,风若玄自从寻剑回来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定,现下更是不知所踪,孔雀和锦瑟他们……

更别提教内大部分弟子此时都在禁地之中,若是八大门派攻入此地,岂非是瓮中捉鳖?

他看向皇甫倾城,对方也正看着他。那带着几分嘲弄的眼神仿佛在说,现下……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原来,一切早有计划!你从来就没有指望过那个皇帝的棋子是吗?不!甚至还故意将他们当做引诱我上钩的诱饵!

“就算死,你也是第一个!”明白一切的苏魁怒从心来,将那匕首狠狠的便朝他心口刺下去。

“铛”一声,楚云生掷出石子打偏了他的匕首,于此同时,皇甫倾城闪电般出手,将苏魁的喉颈掐住。

苏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挣脱绳索的?”

那绳子粗大结实。皇甫倾城身上还带着伤,他之前亲自检查过,不可能挣脱得开!

两条蛇游至地下。鼓起颈膜,瞬间袭了上去。

然而楚云生更快,他拉着路遥跳上白玉台,抽出匕首用力将蛇拦腰斩断。

场面风云变幻,瞬间乱成一团。

苏魁当机立断地大喊,“【心魔】逆起,灭天渎神!教众当群起而诛之!”

人群中一个紫色的身影当先跃到楚云生面前,一声娇叱,两把明晃晃的游龙匕递过来。便和楚云生斗在一起。

皇甫倾城随手点了苏魁的穴道,一手仍然掐着他的脖颈。指甲划破皮肤,血珠顺着指尖滴下来。

“别伤我爹爹。”苏盈盈急了。

楚云生一面击退旁边的两名教众。一边笑道,“你不发暗器,自然不会误伤了他。”

白玉台面积不算大,又在高处,下面的教众人虽然多一时也无法一拥而上,再加不敢随意发射暗器,楚云生倒是气定神闲守得严密。

皇甫倾城冷冷盯着苏魁,说出的话却一片温柔,“路遥,你怎么来了。”

楚云生笑道,“老子不陪他来怕他憋死。”

“你担心我么?”

路遥扭过头去,觉得脸微微发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都没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楚云生接道,“这么明显,还用说吗?王爷明显是布好了局,现在就是收网的时候。”

皇甫倾城微微一笑,“跟楚公子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你在说我笨么?”路遥怒了。

“不,我是说他。”皇甫倾城觉得路遥气鼓鼓的样子特别可爱,他笑着看向苏魁。

苏魁:“……”我还一个字都没说好吗!!你们真是够了!

只片刻间,争斗声便传到了索桥之前。苏盈盈急中生智,大呼,“断了索桥!让他们过不来。”

下面便有黑衣人领命而去,一会却又折返回来,“龙女大人,索桥机关无法闭合……”

苏盈盈怒道,“怎么回事!”

“守卫机关的是锦瑟大人……”

苏魁闻言忽然大笑起来,“锦瑟!连你也背叛【修罗】了吗?”他蛇一样的瞳孔注视着皇甫倾城,“呵,王爷,难怪你能挣断绳索,是因为锦瑟在你的指甲内镶嵌了刀片吧?”

能做到如此精细程度的,放眼教中,只有锦瑟一人。

皇甫倾城点了点头,然后缓慢开口道,“所以,你现在最好配合一点,说出【修罗】和孔雀的下落。”

“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苏魁倒是一脸傲气,铁骨铮铮。

说话间,八大门派的弟子便踏过铁索桥,攻入了禁地之中。

当先一名少年白衣飘飘,惊若翩鸿地跃过人群,长剑一闪,楚云生微微一笑,掌风带起,和那少年配合却是默契非常,顷刻间便制住了苏盈盈。

俩人并肩而战,目光相接,楚云生含笑看着他,白衣少年唰地脸红了。

“叫他们不要滥杀无辜。”

白衣少年目光闪烁,转过头去,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侠士,魔教虽然作恶多端,但教众大多听命行事,还请手下留情,主动投降者免其一死。”

声音不大,却在空地中回荡,打斗中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下许多教众见还能有一线生机,便纷纷缴械投降。

苏魁见大势已去,不由微微苦笑,“王爷,败在你手下,我却是心服口服。”

“说吧,掌教使【修罗】和孔雀人在哪里。”皇甫倾城眼眸微微眯起,指甲却掐得更深。

“你附耳过来。”

皇甫倾城便凑了过去,苏魁忽然挥起袖子,袭向皇甫倾城面门。他刚才用尽全身气力冲破了肩头的穴道,此时仅有一只手能动。

皇甫倾城轻描淡写地一把拂过,咯咯脆响之后,苏魁的手顿时软软垂下,这么一击,臂骨便被打得粉碎。

不过没有关系,苏魁微微一笑,刚才他电光火石的一挥之间,目标根本不在皇甫倾城身上!

一道翠绿的细影嗖地飞向了站在皇甫倾城身后的路遥,路遥只觉得肩头一痛,低头看见一只小蛇盘在肩头,四只小小的毒牙咬进了肉里。

路遥“啊”地惊呼了一声,皇甫倾城脸立即变色,抬手将那蛇一把捏死甩了出去。

只一秒,路遥便麻了整只手臂。

皇甫倾城回身一把抓住苏魁,“解药给我!”

“不好意思啊王爷,碧茱自小百毒喂养,实在是剧毒无比,哪怕当世第一高手,内力再高深,也活不过一弹指……解药不在我身上,现在就算去拿也来不及了啊,哈哈哈哈。”苏魁得意的看着他,“你杀了我这么多手下,我只杀你一人,这生意实在亏大了。”

皇甫倾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一把将苏魁拍在地上,身下的玉石台瞬间出现了裂缝。

苏魁肋骨寸断,咳血不已。

皇甫倾城眼红了,他的手不停颤抖着,“解药给我!”

“爹爹!”苏盈盈的声音分外凄厉。

此时场面已经被八大门派控制住,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皇甫倾城像碾死一只蝼蚁一般打死了苏魁,鲜血蔓延了整座玉石台。

战栗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个北瀞王,实在有够可怕。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王爷……”

听见这个声音,皇甫倾城好像出窍的灵魂忽然被拉扯回来似得,转过身拥住了路遥,“路遥……路遥……”他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路遥摇了摇头,“我没事。”他刚才手疾眼快的吃了解毒剂。

“你怎么会没事呢,”皇甫倾城连话语都微微颤抖起来,“路遥……路遥……”他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按进自己的身体,“你还想做什么?你还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只要你说,你说……”

“王爷……”

“路遥,早知道今天,我还犹豫什么?那天在昆山,我就应该把你给强要了。”

“王爷!!!”路遥又羞又怒,一把推开他跑到一边。

八大门派加灵隐教众面面相觑,他们尼玛都听到了啥?这个北瀞王,简直是比想象中还可怕……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萌生了这辈子都不要去招惹他的想法。

楚云生实在忍不住笑,“王爷,他真的没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他便用了最简单的词,“路遥百毒不侵。”

皇甫倾城一愣,随后看到路遥背对着他,气得肩膀一抖一抖,不由苦笑,自己又因为他失去一次理智了啊。

不过只要他没事,便足够了。

☆、第八十七回 禁室

“路遥”锦瑟凄凉的声音。

路遥转头,只见他颈上架着刀,满头满脸的血污,银白的眼瞳闪着光。

在他身后跟着段汲,武林盟主,段沛桑的爹。

“我带你们去密室,”锦瑟急促地说,“抢在修罗完全控制雀屏之前。”

“放了他。”皇甫倾城开口,声音冰冷中自带一股王者威严。押着锦瑟的两名弟子看了一眼惨死的苏魁,都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他轻轻搂了搂路遥的肩,低声说,“别生气,要不……我可马上就会对你做出刚说过的那些事来……”

路遥:“……”你真是随便起来不是人!老子自然明白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

于是一行人跟着锦瑟,转过山腰抵达一个石门洞口。

他在边上摸了一把,沉重的咔咔声响起,重逾万斤的石门缓缓开启。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红色丹丸,自己服下一颗,“这是散邪丹,里面布了毒瘴,服下可保性命无虞。”

楚云生等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动手。

“什么时候了,你们。。。”锦瑟怒道,下面的话却说不下去。

是啊,他们凭什么信他?

“呵……不服散邪丹,走进这里也是有去无回……”锦瑟闭眼,“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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