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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明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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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看了阿朱一眼,说:“其实你不发病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阿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糊应了一声便躲进浴室里。
叶枫没有吃早餐就奔到监狱跟徐非碰面,胃里发出抗议的疼痛,可是他没有心思去顾及,直接进入了凶案现场。
胡大刚的死状并不是什么残忍的手法造成的,伤口极细,在动脉处,像是被一根细针扎了进去,流血过量致死的。如果放在古代,肯定可以推断是由暗器所伤,但这是二十一世纪,叶枫告诉自己不要被阿朱昨夜的胡言乱语左右了判断。
法医蹲在尸体旁检查,助手站在他身边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已经死亡了四到五个小时,大约是昨夜凌晨的三到四点。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痕,可以断定动脉处的伤口就是致命伤。死者口张得很大,估计是要求救,但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声音,只能在极度惊恐中等待死亡。”
叶枫走近几步,看到胡大刚的那件囚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血已经凝固,衣服给人一种脆硬的感觉。他问法医:“他没有跟对方挣扎的痕迹吗?”
法医摇了摇头:“没有,很奇怪,照道理要在他的脖子上扎这么一针,应该离得很近才能做到的,但是他好像就是直接被针扎到了,没有任何的挣扎打斗痕迹。”
叶枫蹙紧了眉头,问监狱的看守员:“昨天晚上有什么异状吗?”
“没有。”看守员回忆了一下,说:“这个胡大刚自从昨天你们来之后倒不闹了,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晚上回了牢房也没有闹,很安静。”
叶枫理解地点点头,胡大刚一定是在考虑要不要跟警方合作,既然他有意要像警方合作,就绝不可能自杀,那么到底是谁在监狱的紧密监视下杀了一个重犯?这可好比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杀人!
“昨天晚上他的牢房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吗?”叶枫看了胡大刚的尸体一眼,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没有,昨天晚上我守的夜,一个晚上都很安静,就是风大了点,呼呼地吹。”
叶枫不记得昨天晚上有刮风,可是这跟案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就没有多问。
徐非叹了口气说:“这下又断了门路了。”
叶枫走出了牢房,徐非跟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地说:“这家伙一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得多了,让鬼给喀嚓掉的!唉,老天爷啊,我是很同意你收了那混蛋,可也要等我们完了这案子嘛!现在倒好,白忙活了。”
叶枫加快了脚步,自言自语似的说:“想不到马国良这么狠,居然真的敢在监狱里要人命,问题是到底怎么做到的?”
徐非说:“会不会是胡大刚昨天说的那个人?”
叶枫也没有头绪,说:“现在也只能先从监狱里的人入手了,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马国良也越来越高招了。”
徐非大骂一声:“真他妈的混蛋!”
叶枫深有同感,胃里翻滚得更厉害了,那痛像是往上移,扎到了心里,那根刺儿非得把它拔出来不可!
16
当叶枫在办公室里烦恼胡大刚这起案子的时候,在康乐中心的阿朱正忙着给围在他身边的一群老同志们挥笔,应他们的要求写下一幅幅字联。
“阿朱,你给我写个‘国泰民安’。”一个戴着眼睛的老先生拿了一张宣纸铺在阿朱面前。
“哎,不成,得先给我写,我要‘风调雨顺’。”老太太也不谦让,挤开老先生,笑咪咪地看着阿朱。
其余的老同志也挤了过来,一张张宣纸铺在阿朱面前,阿朱自然不会拒绝,看着那堆了足有一小寸厚的纸,脑袋一阵发胀,好言道:“你们一个一个来,我给你们写。”
老太太开口了:“阿朱,你的字写得可真好,我那老伴儿自己也爱写书法,整天瞧不起我写的,昨天见了你给我评点的几个字,立刻就对我刮目相看了,非嚷着要我给他带几个你的字回去,你可一定要给我写啊。”
阿朱拿起狼毫蘸了蘸墨水,说:“大妈,我这就给你写。”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凑到阿朱身边看他一笔一划地勾,心里赞着漂亮、漂亮、真漂亮。
戴眼睛的老先生见阿朱写完,露着笑脸说:“该我了吧。”
阿朱笑了笑,又蘸了蘸笔尖继续趴下去写。
这样的情况是阿朱从未料到的。在以前,也有许多人抢着要自己的字,可那是因为他是皇帝,他的字是御笔。想不到现在没了那尊贵的身份,自己的字还能受到这么多人吹捧,他心里有些高兴,毕竟这是真正属于他的赞美,无关乎帝王的身份。
写着字的他露出了发出真心的笑容。
书法班一天有两节,上下午各一节。结束了早上的课,阿朱基本没教什么,倒是为老同志们写了许多幅字联。他伸了伸酸软的胳膊,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这时候康乐中心的负责人王姨走了进来。
“王姨。”阿朱见她进来,露出了礼貌的笑。
王姨四十来岁,面目很是和蔼,她也笑着说:“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怕不会教。”阿朱一边说一边拉了把椅子给她坐。
“没事,来这里的老同志图的就是高兴,不要求真的学会,日子过得乐就行。”王姨一副理解的口吻,看了看阿朱又夸奖地说:“你才刚来两天,老同志们都挺喜欢你的,证明你能力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人。”
阿朱不会应付这类场面,露出笑脸以作回应。
王姨看着他,越看越满意,人长得英俊,学识又丰富,最重要的性格好,真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话说回来,她正好有个女儿,长得也不赖,如果能跟阿朱交往也不失为一件喜事。但是对阿朱,她除了知道他叫朱文和住在公安宿舍外就一无所知了,虽然能住进公安宿舍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人,但是出于私心,她还是忍不住试探一下:“阿朱,你是跟谁住在一起啊?”
阿朱早已做好准备,说:“我的一个友人,他是……”他努力想那个陌生的词,“是警察。”
“哦,你朋友倒挺厉害的。”
“是的,他是个好人。”阿朱想到叶枫,忍不住夸道。
王姨挪了椅子坐近几步,脸上笑意加深:“那你有女朋友了没?”
“女朋友?”阿朱没明白这个词的涵义。
“对啊,就是有没有交往的女孩?”
阿朱摇摇头,他来到这里这么久,只有叶枫跟他亲近,哪里有什么女孩。
王姨暗里欢喜却装作吃惊,责备似的说:“哎呀,阿朱,王姨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没有个女孩子在身边照顾啊?”
这番话阿朱总算是听明白了,却不知如何回答。他是皇帝,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皇宫粉黛三千,只需他一声令下。想着想着,阿朱禁不住悲哀,他的皇后妃子,他的皇子们如今又在哪呢?
他强打精神,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需要人照顾,再说,我也娶过妻了,不着急这事。”
王姨这回是真的吃惊:“你结婚了?”
阿朱淡淡地说:“是的,只是她已经不在人世。”千百年了,他们若是投胎转世,可还记得他?想到这里,他轻垂下眼睑,感到一阵孤独。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只能一个人去摸索,去生存,这个世界的人根本不能理解他,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语言。
王姨见他如此神伤,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讪讪地离开了房间。
下午的课从两点一直上到六点,和早上一样,阿朱几乎不用授课,只需要满足老同志们对字联的要求,真是一份极简单又辛苦的工作。
阿朱是吃过饭才回家的,虽然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康乐中心的职工,但时间还是早了。夏天的夜风清爽,却也带着一丝热潮。阿朱悠闲地走着,刻意放慢了脚步,他不知道今天晚上叶枫是否也会在大树下等他。
叶枫。阿朱轻轻地念了这个名字,却被风吹散了在空中,不知道能否飘到那人的耳边。
快到了小区门口,树下果然站了个人,修长挺拔,长发如墨,这个身影阿朱不陌生,但在这里见到,却让他觉得陌生而不确定。
那个人一身黑色的长风衣,与他墨黑的发一同融入夜色中。他面向小区站着,没有发觉在他身后站住脚的阿朱,直到阿朱渐渐靠近,那细微的脚步声躲不过他的耳朵,他才转过身来。
轮廓分明的脸,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太熟悉了,阿朱几乎要嘶喊出声,却只是轻轻唤了声:“是连凯吗?”
黑衣人见到他也很激动,竟不顾时间地点,冲到他面前跪下,哽咽了一阵才声泪俱下道:“皇上!”
阿朱几乎要抱住他痛哭,但毕竟念及自己的身份,只是将他拉了起来,责备地说:“你起来,被人看到非把我们当成疯子。”说毕,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怪异的行为,才松了口气。
连凯站起身,恭敬地低着头说:“卑职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阿朱听到这久违的说辞,苦笑一下,拍着连凯的肩说:“我已经不是什么皇上了。”然后慢慢往前走去,月光将他的身影照出一地清辉,在连凯看来,还是那么尊贵无比。
“皇上,你永远是连凯的主子。”他在阿朱身后默默地说,随即赶上阿朱,必恭必敬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以前那样守护他的安危。
阿朱寻到一处纳凉的石桌处坐下,示意连凯也坐,连凯抵死不肯坏了规矩,阿朱也不好拿身份压他,只好随他去了。
两个人,一坐一站,从来都是如此。
阿朱开口问:“连凯,你过得好吗?”
连凯眼眶一热,七尺男儿却几乎为这温心的话落了泪,这样的主子教他如何能不尊敬,如何能不以命相护。
“托皇上的鸿福,过得还可以。”
“是吗?那就好。”阿朱喃喃自语。在这里见到连凯,不啻于他乡遇故知,而且他也只有这么一个知己了,那份欢喜是无法言语的,听他日子过得好,他心里也有些宽慰,又问:“那日落下山崖你可受伤?”
“小伤而已,皇上呢?”连凯悄悄打量主子,瘦了累了,是他保护不周啊,顿时在心里对自己一阵责骂。
阿朱皱了眉说:“以后别再称我皇上了,咱们明朝已经灭了,国破家亡,还谈什么皇帝。”
连凯情急地跪了下来:“皇上,你不应该这么说,你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这天下本该就是你的,明朝虽灭,但只要你还在,建国还是有希望的!”
阿朱急忙去拉他:“你起来说话。”
“不!”连凯倔上了,继续说:“皇上你不该忘了你的职责,你是万民的主子,你是我们大名朝唯一的希望,为了大明朝,你应该振作起来,连凯愿誓死效忠。”
阿朱被他这番指责似的话说得颜面全无,若在他人面前,他倒还能忍住,可连凯是他的贴身侍卫,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拍着桌子大喝一声:“你大胆!”
连凯抿了唇,一语不发。
阿朱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说:“若你还承认我这个主子就不许再提这些话!”
连凯不服:“我就是认定了你这个主子才非说不可!”
阿朱又气又感动,叹了口气,说:“你一片忠心,我难道还不明白么?可是,你得看清楚这个世道,大明朝是回不来了,我既没有心也没有力去完成这个宏愿,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不,只要皇上你愿意,连凯就能为你想办法。”连凯抬头看他,眼睛一片雪亮,这样忠心的臣子怎能不叫人感动?
阿朱不愿与他反驳伤了他的心,又去拉他起身,这次他倒是很合作,阿朱也缓了情绪,开始询问他的近况。
“你现在住在何处?”
“我被人所救,现在便住在那人家中。”
阿朱淡淡一笑:“这倒也好,得人恩果千年记,人家救了你,你要好好报答才是。”这话既是说给连凯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问题是他要如何去报答叶枫。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旦摆在面前,却是极其困扰。
连凯低低说:“我会的。”
阿朱记得答应叶枫要准时回家,便让连凯走了,要他以后有空再过来叙旧。连凯一口一句要护驾,就是不肯离开,最后阿朱还是不得已动用了身份,这才将他送走。阿朱回到家时比平时晚了一些,幸运的是叶枫还未回来,他才幸得不用去解释一番。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屋后,一双在暗处的犀利眼睛便紧紧的盯着他,那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17
叶枫晚上晚了回家是因为言素的一通电话。
早上出了监狱之后,他和徐非就立即赶到马国良经营的哈迪娱乐城,那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二点,娱乐城的一些餐饮服务已经开始营业,而舞厅和KTV一类的娱乐服务就还未开门。他们知道娱乐城的重地是桑拿浴房,而身为老板的马国良自然镇守在那里,所以进了娱乐城就直接上了四楼的桑拿中心。
桑拿中心的经理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客人,殷勤地招待。
叶枫一句废话也不说,开宗明义道:“你们老板呢?”
经理愣了一下,仔细观察一下叶枫和徐非,二人英气勃勃,眉宇间似有怒气,胆子有些颤,嗫嚅着说:“老板,老板他不在……”
徐非逼近一步,用身形造成压迫感,说:“你别骗我们,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经理感觉对方来头不小,颤着声音说:“没有、没有!我们老板今天真的不在,要不然我带你们去办公室瞧瞧?”
见叶枫点头,徐非催促道:“快点。”
经理连忙将两人带到了娱乐城的办公中心,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办公人员,叶枫皱了眉头问:“人都到哪里去了?”
经理急忙解释:“现在是午饭时间,都去吃饭了。”
叶枫不大相信地问:“你们老板也去吃饭了?”
经理不敢说谎,如实说:“没有,老板今天没有来,听说他出门去了。”
叶枫抿了唇,表情严肃,锐利的眼扫了经理一眼,说:“带我们去你老板的办公室。”
经理这回可不敢做主了,说:“那不行,老板的办公室我不能随便让人进去。”
徐非出示了证件,说:“我们是刑警队的,现在怀疑马国良跟一起凶杀案件有关。你最好跟我们合作,打个电话把你们老板请回来。”
经理冷汗直流,不敢再多话,连忙带他们进了马国良的办公室,然后开始拨电话。
办公室里有一个吧台,琳琅满目的美酒陈列其中,然后便是一张豪华的办公桌占了整个房间的大部分视野,叶枫站在办公桌前翻看桌上的资料,不过也就是娱乐城的一些计划工程,没有什么价值。抽屉上都上了锁,打不开,叶枫他们没有搜查令,也无法贸然行动,只等着马国良来了好审问。
经理打完电话,拿出手帕擦着额头的汗,说:“两位同志,我们老板他真的出门去了,我刚打电话到他家里去,佣人说早上七点的飞机去了香港。”
叶枫敲着桌子,冷冷地说:“还真巧呢,我们一找他就不见人影儿了。”
“警察同志,我真不骗你,我们老板真的不在,不然我再打个电话,你亲自问问那个佣人。”经理看着叶枫盯着他的眼神直发颤。
“不必了。”叶枫走到他面前,睨着他问:“你知道有个叫胡大刚的吗?”
经理说:“没听过啊。”
叶枫也料到了是白问,娱乐城里的人大多都是个幌子,与真正贩毒网络没有什么关系。至于马国良,目前证据不足,也没有证据显示他跟胡大刚是认识的,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对他进行强制手段。他沉思了一下,对徐非说:“咱们先回去吧。”
离开娱乐城后他们并不急着离开,开着车子兜了一圈后又停在娱乐城对面一个隐蔽的小巷,叶枫的意思是先监视一下,以免那个经理是马国良吩咐好了来挡人的。
徐非就近买了几个葱油饼,叶枫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一下子吃了好几个,恰好止了泛疼的胃。
大约是监视了三四个小时,娱乐城的其他生意也开始了营业,门口进出的人也多了,但马国良并没有出现。看来那个经理说的应该是实话。
叶枫揉着眉心,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徐非见状,提议道:“我们还是回局里吧。”
他闭上眼点了点头,车子开动的时候,他开始转动脑子,思考着几个问题:第一,胡大刚的死很明显是杀人灭口的伎俩,问题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杀死一个关在单人牢房的的死囚;第二,马国良似乎早已做好防备,将警方的一切行动掌握在了手中,难道他真能一手遮天?第三,胡大刚这边的突破口已经断了,要如何找到新的证据?尤其这最后一个问题,简直就是困难重重,让缉毒队众人又一次陷入了绝望中。
到了局里,他把徐非找进了办公室,并将这几个问题提出来研究了一下,很可惜的是,大家都没有头绪。
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徐非便建议说:“等明天刑侦队和监狱那边的调查出来了再看看吧。”
叶枫也知道等待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便让徐非先走,自己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有看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并不知道是谁。
“喂?”
“叶枫,是我。”言素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有事吗?”
“你有没有空?”
叶枫想了一下,说:“正好下班了,怎么?”
“那……”言素停了一下,说:“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没问题,你在学校吗?不如我过去找你。”
“好的,我在门口等你。”
叶枫挂了电话,开着桑塔纳很快就到了锦江大学。
夏天已经到了,车内开着冷气,言素开门上车的时候一股热气也跟着冲了进来。叶枫调了一下温度,对她笑了笑说:“还没吃饭的话就我请客。”
言素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低沉,闷闷应了声。
叶枫不大察言观色,得了应允便径自开动了车子。他边开车边说:“听说前进路那里新开了一家饺子馆,我听人说挺不错的,今天正好有你做伴,那我们就去尝尝。”
言素咬着下唇,似是难以启齿:“你先把车停一下。”
叶枫将车停到了路边,疑惑地问:“怎么了?要不想吃饺子的话,我们就去吃点别的。”
言素说:“不是饺子的问题。”
叶枫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单凤眼里既是疑惑又是担忧,他极力想说一些适当的话来缓和这种僵局。
“言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别担心,你告诉我,我要能给你帮上忙就一定帮。”他见言素低着头,想到了什么,又问:“是不是跟上次打电话给我的事有关?”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言素抬起了脸,眼里冒着泪花,说:“叶枫,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急了才行?”
叶枫心里一抖,忽然有些明白,躲着言素的眼睛,用调笑的语气说:“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看见了还不以为我欺负你。”然后体贴地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言素赌气地不去拿,列数他的罪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我已经做得这么明白了,你还要问?难道真的要我一个女孩子先开口吗?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你干什么要答应我的要求,请我吃饭,又对我这么关心?”停顿了一下,她说:“叶枫,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的话,那你真的好残忍。”说完,终于忍不住捂着脸低下头哭了起来。
叶枫心里的怜惜之情一下子冲昏了理智,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了言素的肩膀,她没有拒绝,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叶枫好像是麻木地履行一种义务,他用纸巾为女孩拭去眼泪,轻声地安慰:“别哭了,都是我的不好。”
好一会儿,言素渐渐止了哭泣,察觉到自己正靠在男人宽阔的怀里,这个男人给她的安全感让她既安心又害羞,脸上俏红一片,却不愿离开。
叶枫抱着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可以感觉一切都在不一样了,他和言素势必要选择一种新的关系交往下去。
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阿朱走进康乐中心的那个背影,有些苦涩的笑了。
他没有给言素一个明确的答复,言素也没有再逼问,他们依计划去饺子馆吃了一顿饺子。言素的脸一直是泛红的,而且今天也显得沉默,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种沉默是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表现的一种矜持。
叶枫的态度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晚上送言素回去的时候,当车子停在锦江大学门口,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下,言素轻声说:“我回去了。”
叶枫为她松开安全带,俯起身的时候撞上言素期待的脸,他靠过去,避开那红润的唇,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他说:“晚安。”
言素很甜蜜地笑了一下:“你也早点睡,拜拜。”
送走了言素,叶枫却没有直接回家,他开着车在路上游荡了好几个小时,午夜过后才进了家门。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阿朱已经睡了,他悄悄走到了床边,蹲了下来。
阿朱的睡相很好,看得出极有教养,此刻睡得正香,虽然没有看灯,但是借着窗外的光,叶枫还是将他看得仔细。
剑眉,挺鼻,薄唇。
许多个夜里,叶枫都发觉自己无法拒绝这个诱惑。而今天在即将接触到那唇的瞬间,叶枫想起自己的唇拂在女孩额头的感觉。他停了下来,不着痕迹地退开,而阿朱依旧睡得很香,仿佛叶枫心里的无奈和挣扎与他无关。
18
一大早,刑侦队的报告就送到了叶枫的桌面上。叶枫看完报告,一直纠紧的眉头丝毫没有松懈。
“无头公案?”他低语,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他等来的结果。报告上说从胡大刚动脉处的伤口里发现了一根如发细的针,而要让这样的针进入人体并造成死亡,发射的动力要比手枪高上几倍,报告的结论是人类无法使出这样的力道,而且目前也还没有类似的手提式设备,因此调查无法进行。
叶枫扔开报告,为自己点上了烟。
徐非敲门进来,见到他抽烟,有点吃惊:“有段日子没见到你抽了,还以为你戒了。”
叶枫苦笑一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问:“刑侦队的报告你也看了,有什么看法?”
徐非同样困惑,皱了眉头说:“很难相信,可是他们也已经尽了力。”
叶枫颇有同感地点了下头,说:“刚才监狱那边给我来了电话,昨天他们已经对犯人进行了侦讯,基本没有可疑的人。”皱了一下眉,他才继续说:“只除了一个关在胡大刚对面的犯人,他说他见到了鬼,胡大刚是被鬼杀死的。”
徐非笑了一下:“真的还是假的?这世界上难道真有鬼?”
叶枫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相信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胡大刚的死一定是人为的!”
徐非还想说点什么,叶枫的手机正好响了,他拿来一看,是言素,怔了一下才接下电话:“怎么了?”
“没有,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言素的声音里都是笑意。
叶枫叹了口气,说:“我在忙,一会儿再打给你好吗?”
“啊,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吗?”言素小心翼翼地说。
叶枫宽容地笑了笑:“没有,只是在讨论问题,就这样吧,晚上我去学校接你。”
挂了电话,徐非一脸的坏笑凑到叶枫面前,叶枫扫开他的脸,冷冷地问:“干什么?”
徐非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说:“哎呀,叶队你可真偏心,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那么温柔,现在就这么凶!”
叶枫瞪了他一眼,说:“要不要我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啊?”
“免了免了,我受不起。”徐非摆摆手,笑着质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也没跟兄弟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叶枫是有苦难言,叹着气说:“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以前没确定下来哪好意思说。”
徐非看起来很是高兴,建议说:“下次把她约出来,我们两对一块儿认识认识。”
叶枫拿了报告去砸他的头,没好气地说:“你和林芳我又不是不认识。”
“你女朋友可不认识!就这么说定了啦,改天约出来见见面。”
叶枫对这主意不怎么同意,当着徐非的面也不多说什么,含糊应下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凶杀案上。
“胡大刚的死暂时从监狱方面是得不到什么线索的了,我觉得还是应该从马国良身上下手。”
徐非问:“可是他人在香港,怎么调查下去?”
叶枫想了一下,说:“暂时挂外线吧,监视一下哈迪,看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事就让虎子去办。”
徐非点头:“也好,他人一回来我们就上门去。”
这个初步的计划很快就执行下去,而且执行地也算顺利,但是缉毒队最近的扫毒行动却接连失利。一个星期内接到三个真实性极高的情报,可是等缉毒队到了窝点,却是人去楼空,只好无功而返。
这是叶枫入警队这么多年来首次感到挫败,似乎一切的行动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握在了手中。第一次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第二次也只是小有抱怨,到了第三次他才渐渐觉得不对,警方的行动这么隐蔽,那些毒贩怎么有机会逃掉?难道有人事先通知?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获取警方内部的消息?
内鬼这个概念窜进叶枫的脑海,但是他拒绝,他相信他的队员,他们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这是长期并肩作战养成的信任,是绝对的信任。
这一天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叶枫和徐非却还没有离开,留在办公室里等着虎子回来。最近以来叶枫都很晚才回去,几乎都在忙这个案子,有时候离开单位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但是身为男朋友,他有义务去陪他的女朋友言素,而不是回家对着阿朱,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感到自己最近对阿朱冷淡了不少。有时候回家阿朱已经睡下,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再去床边,有时候回到家阿朱在写字,他也不凑过去瞧,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叶枫将走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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