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风流-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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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非常容易滋生，监督制度和法律在权力面前，很多时候显得有点苍白。要想彻底的改变现状是不现实的，努力完善和加强舆论及社会监督，透明政府执行权力的过程，这些工作要做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我们必须去做。”
　　杨帆慢慢的说着，努力的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郝南听得有点明白了，杨帆试图在江南省的框架内，在现有的体制下刷新吏治。其中主要的方向应该是借重媒体和网络，也就是说把社会监督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郝南确实需要一个大的动作来一改王某出事带来的不利局面，杨帆想做的，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发现更多的问题，实际上还是反映出江南省委对于干部队伍中存在的问题坚决处理的决心。
　　“好，你放手去做，我全力支持。”郝南没有犹豫，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出现问题有时候未必是坏事，出现问题后能不能及时的做出反应，避免今后出现更多类似的问题，都是体现一个领导干部水平的地方。
　　“这个事情急不得，我得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把全省各县市的情况都了解一下。”
　　离开郝南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的杨帆表情有点严肃，王某的事情出来后，江南省被牵连的处级以上干部多达数十人。来接这个位置，对于杨帆而言压力还是相当大的。从本意上来说，杨帆其实不想来，不过既然老爷子和陈政和都倾向于来，杨帆也知道他们希望自己能干出点成绩，在老爷子的有生之年能看见杨帆更上一层楼。
　　马艳红和李胜利还在办公室里，看见杨帆进来，两人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的招呼：“杨书记好。”
　　杨帆点点头，朝李胜利问：“林志国什么时候能来？”
　　“他还有三天的婚假，要不我催一催，让他提前来？”李胜利笑着回答。杨帆摇摇头说：“不必了，我这边还有几天时间，不着急。”
　　“杨书记，您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省委招待所有专门的为领导准备的房间，李秘书的意思住在招待所比较合适。”马艳红抓紧时间汇报。杨帆听了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下班时间到了，去看看地方吧。”
　　省委招待所距离省委大院就隔着一条马路，杨帆没带司机，一辆黑色奥迪Q7停在楼下等了有一会了。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腰微微的弯着。作为司机，能给什么领导开车，往往决定着他在省委大院内受重视的程度。
　　“杨书记，这位是司机老周，你要是有具体的意见，可以吩咐我去办。”马艳红没有明说，司机老周的脸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马艳红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杨帆可以自带司机，那就没他什么事了。杨帆作为省里的三号领导，整个大院里的司机，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这个位置呢。
　　老周还是私下里朝负责领导家里送了点东西，才争取到这个露脸的机会的，现在马艳红一句话搞不好老周的事情就黄了，你说他心里恨不恨这个女人。
　　“再说吧！”杨帆没有明确表态，不过这个叫老周的司机，杨帆一看心里就不太喜欢，这个人的笑容太奴性。同时杨帆也能感觉到，马艳红似乎也不喜欢这个老周。
　　马艳红不是简单的不喜欢老周那么单纯，而是她原本打算推荐一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司机，但是领导之前安排了老周，这等于变相的遥控，马艳红等于是一个傀儡，再怎么与人无争的女人，也是小心眼的。所以这个时候提醒一下杨帆，也是出一口气，损人不利己的意思。万一杨帆不满老周，她或许可以有个推荐的机会嘛。
　　杨帆非常讨厌身边的人搞小动作，马艳红这个临时的“聪明”的决定，一下给杨帆看穿的同时，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女人喜欢耍小聪明！”杨帆给定了性之后，对马艳红这个女人已经不怎么看得顺眼了。
　　人，尤其是女人，往往认为自己是聪明的，马艳红如果知道自己无意中耍了点小聪明的事情被杨帆这样定性，打死她也不会去做。
　　至于老周，杨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省里的司机，身边有林志国和李胜利足够了。
　　老周的车开得很稳，也很小心，一直在不断的通过后视镜在注意杨帆的表情。可惜，杨帆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李胜利也目视前方没有丝毫搭话的意思。
　　奥迪车前面是马艳红开的白色马自达带路，车子没一会就开进省委招待所的大院子，顺着边上一条路直接到主楼后面的一排带院子的两层小楼前。
　　在一个门前停下车，杨帆刚下车，院子里头一个年轻女孩一溜小跑殷勤的迎了上来。
　　“杨书记好！”女孩看起来不太大，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很漂亮，一套运动服，一条马尾巴随着小跑跳跃，一双长长的秀腿，透着一股青春的活力。
　　杨帆还以为这个女的就是一般的服务员，心里并没有在意，不过还是暗暗的赞叹一声，好一双长腿。
　　“杨书记，这是秘书处的肖雨，您的生活秘书。”马艳红上前介绍，杨帆听了心里微微一咯噔，脸上倒是很平静的没有表现出来。生活秘书，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不会是有人想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人手吧？这个念头杨帆瞬间还是否定了，眼下的江南省，郝南不动这个心思，别人没那个胆子。
　　“生活秘书？这是谁的安排？”杨帆笑着问了一句。“这是陈秘书长的意思，他说您的家属没跟来，生活上需要安排人照顾。肖雨原来是秘书处的，专门去学了一个星期的家政呢，另外肖雨还是学文秘专业的，您有什么工作也能交给她做。”
　　马艳红介绍完毕，李胜利在边上不阴不阳的说：“文秘工作让肖雨来做，我倒是轻松了。”
　　马艳红一听这个话，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李胜利这个话很明白，你安排的是生活秘书么？这是抢我的饭碗吧？
　　倒是肖雨很机灵，连忙笑着说：“马大姐过奖了，我没有多少从事文秘工作的经验，这不刚分到省委还没有几天，就接受了这个安排。再说，我只是临时编制，不是正式的公务员。”
　　这个话的效果非常好，既然不是公务员，李胜利那边就没啥担心了，杨帆这边也安心了，这就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讨好自己的安排。从内心深处杨帆不喜欢这个安排，这个马屁没拍到地方，不过杨帆更清楚，自己只要否决了这个安排，眼前这个看着很清爽的女孩子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所以杨帆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对于杨帆而言有没有生活秘书无所谓，对于肖雨而言，失去这个机会，现在的就业形势下，想找一个好点的工作那可太难了，
　　还有一点，人是陈秘书长安排的，想必肖雨是他的关系户。杨帆对省委的情况知之甚少，陈秘书长如此仔细的安排，没准能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第566章　旧怨
　　杨帆的行李不多，一个装衣服的箱子，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背包放香烟以及其他零碎。看见杨帆显得有点寒酸的行李以及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七八成新的，样式也比较旧，肖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帮忙挂好衣服，肖雨回头发现杨帆正在电脑前看新闻网页。想了想肖雨还是上前去低声问：“杨书记还有什么需要么？陈秘书长说了，一定要满足您所有的要求。
　　这话听起来要歪想的话还真有点歧义，不过杨帆没有往歪处想，抬头看了肖雨一眼淡淡的说：“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房间事先收拾得很干净了，肖雨还真的没啥可留下的理由。
　　肖雨出门的时候，李胜利进来了，两人在门口遭遇，肖雨殷勤的招呼一声：“李秘书好！”
　　李胜利微微一笑，点点头坦然接受后肖雨拿起抹布，在客厅这一下那一下的擦拭。身为生活秘书，肖雨的房间在客厅的右侧，杨帆的书桌上有按扭，有事按一下肖雨在房间里听见音乐就过来。
　　李胜利敲门进了杨帆的卧室，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李胜利轻声说：“领导，这个生活秘书，以后要是有人非要揪住不放的话……”
　　杨帆摇摇头示意李胜利别继续说，脸上淡定的低声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刚到，很多事情没有真凭实据的，就不要往坏处想，这样不利于团结同志。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见到朱子扬，让他另外安排一个住人的地方。”
　　李胜利一听这个，心里算是明白了。刚才还担心呢，心说杨帆做事一贯谨慎，今天怎么就在这个生活秘书上没有拒绝。难道说是看上那个肖雨了？随后李胜利很快就否定了，因为杨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现在看来，杨帆还是一贯谨慎的作风，只是手法更加的委婉了。
　　李胜利会意的笑了笑，点点头说：“那个司机怎么处理？”
　　杨帆微微迟疑了一下说：“你让他回去，等下你来开车。”
　　两人正说着呢，外头隐约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有人来了。李胜利立刻出去开门看了看，不等他回头汇报呢，外面已经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小妹妹，你们杨书记跟我是兄弟，放心放我进去。”
　　杨帆听见这个声音便笑着站起来，原来是朱子扬和齐国远联袂而至。李胜利已经到门口迎接了。两个男人热情的拥抱，也就朱子扬和沈宁能有这个待遇。看见朱子扬，杨帆还真的想沈宁了，这家伙眼下在海滨市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呆着，过得挺滋润的。
　　肖雨倒茶退出去后，朱子扬目送她的背影出去，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表情说：“糖衣炮弹么？这是哪个笨蛋做的安排？”
　　杨帆笑着摇头说：“应该不是。我看是某个人担心屁股下的位置，使劲的往我这套近乎呢。”
　　“我知道了，陈明阳，省委副秘书长，他好像和王某走得很近，接受过几次中纪委的询问。估计他是干净的，但是靠近泥潭走，哪有不沾点泥的。”朱子扬熟悉情况，有点一语道破天机的意思。
　　“这个人怎么样？”杨帆来了兴趣，刚到江南省委，身边没有耳目可不行。之前那个马艳红，杨帆本能的有点讨厌。
　　“人怎么样不熟悉，不过安排的这个妞不错。”朱子扬嘿嘿一笑；他也不是啥都清楚，毕竟老爹已经退休有几年了，省委大院里的消息大不如前。
　　“走吧，接风宴都安排好了。”齐国远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杨帆闻声站了起来，三人笑着一起出门，等在门口的两辆车子让杨帆露出一丝微笑，扭头看看齐国远说：“老齐就是心细，知道我需要用车，这辆红旗是给我准备的吧？”
　　齐国远笑着点头说：“其实领导要用车，还怕没人送上门？这个是朱厅长的安排。”
　　杨帆扭头朝朱子扬看了看，朱子扬嘿嘿一笑说：“老齐在让功呢，他提议给你准备一辆宝马，我说你应该更喜欢寻常一点的红旗。”
　　三人的见面看着很亲热，但是杨帆隐隐的意识到一点，这两人准备得如此细致，抛开以前的关系不谈，估计这两人在朱子扬的老子下去后，混得大不如前了。
　　车子刚出招待所，跟杨帆并肩坐着的朱子扬便微微一声叹息，接过杨帆递来的烟点上后低声说：“这些年你不在，我们家老子也退了，说实在的我和老齐的日子过得不顺啊。”
　　杨帆没有接这个话，而是摆出专心听的姿态。朱子扬有点自哀自怨的味道接着说：“人走茶凉，老头退休没多久，我在建设厅便明升暗降，现在虽然说是副书记，但是手里没实权，管工会和党务，老齐的生意这两年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在省城和芜城都在吃老本，倒是在宛陵，有你留下的班底照顾着还算过得去。”
　　杨帆还是不表态，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性格使然。这一点朱子扬很清楚，所以他说完也没有说别的了。杨帆属于那种事前不会放话，事情有了绝对的把握才会提及的性格。
　　如果杨帆真的不能帮忙，朱子扬知道他肯定会拒绝，现在杨帆一言不发，那就表示他心里有这个事情。身为省委副书记，想改变一下朱子扬在建设厅的现状，估计不是什么难事。
　　“慢慢来吧！”杨帆有点惜字如金的意思，说了四个字后就闭嘴了。
　　“有个事情你还不知道吧，纬县矿业集团省里前段时间正在酝酿收回，后来突然停下了，开始我还很怀疑，直到你来了消息我才明白过来。”朱子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杨帆听了眉头皱了皱，淡淡的说：“我倒是觉得，主动交给省里是个不错的选择，要那么多钱做啥？”
　　朱子扬的脸色微微一震，沉吟了一番突然笑着说：“好气魄，难怪你能走到今天。我这个人，对身外之物看得太重了。”
　　“你如果不打算在仕途上有所发展，我倒没觉得你跟老齐之间的合作有什么不妥。不过，你终究是体制内的人，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实在不喜欢体制内的气氛，你可以去国企嘛。长江汽车集团，你可以回去当老总嘛。”杨帆笑着给出建议。朱子扬听了严肃的点头说：“我会考虑的。”
　　“对了，前段时间我看见顾同和简明了，听他们的语气怨念很深，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眼下他们都是没什么顾忌的人。”
　　提到这两个人，杨帆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味道，语气冰冷的说：“是么？他们安分守己的也就罢了，不老实的话我巴不得呢。”
　　朱子扬被这个话说得脊梁骨一阵发凉，杨帆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气让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兄弟”，似乎心中的怨念更深。
　　“当年的事情你还没忘记？”朱子扬叹息一声。杨帆痛苦的闭上眼睛，摇摇头说：“我一直认为，自己对不起小蝶，我的命是小蝶救的，我却不能杀了那两个王八蛋。”
　　“好了，不说这些了。”朱子扬赶紧岔开话题。
　　多年不见，接风宴搞得有点晚，李胜利在酒席上给杨帆挡酒的下场是被灌得烂醉，直接留在了齐国远的会所里休息。朱子扬的意思杨帆也别回来了，杨帆表示今天第一天到任，晚上万一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那就不好看了。
　　朱子扬安排人送杨帆回到招待所，虽然是夜晚，但是从车里下来喝了点酒的杨帆还是感觉到一阵的燥热。谢绝了司机送进门的好意，带着三分酒意的杨帆往房间门口走来。
　　刚站在门口呢，门就开了，里头露出肖雨的迷人笑脸。顺着脸往下看，一段洁白修长的颈部在眼前晃悠。单薄的吊带短裙实际没有多少遮挡效果，两条修长的大腿一直裸露到根部，裙子不过勉强的遮住了上翘的臀部。
　　所幸的是肖雨胸前的本钱没那么足，即便是这样，这副打扮还是让杨帆感觉到更加的燥热。
　　“谢谢！”杨帆匆匆丢下一句，大步走进洗手间，排泄之后，刚才翘起的部分没有丝毫退下的意思，这让杨帆很恼火。接风宴上齐国远推出的招牌菜是红烧牛钱，杨帆开始不知道，觉得新鲜多吃了两块，现在这玩意产生作用了。
　　“杨书记，您没事吧？”肖雨见杨帆走路摇晃，有点不放心的跟到洗手间门口大声问。正在拿冷水洗脸的杨帆听见肖雨年轻滋润的声音，冷水产生的效果似乎又被消退了三分。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杨帆使劲擦了擦脸出来，大步往卧室里走。肖雨没有走的意思，眼神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转身到对面茶几上泡茶。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杨帆尽管不想受到肖雨的影响，但是喝了点酒的脑子有点不做主，眼睛还是追着背影看了过去。
　　第567章　接触
　　从后面看过去，才看出裙子的短来，裙摆紧紧的兜住两瓣翘翘的臀部，微微向前倾斜的姿势，更加突出了这对臀的翘。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的闭着，白得近乎透明，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都能看见。偶尔弯腰的时候，露出里面一抹粉红，金黄色的丝边如此醒目。
　　杨帆感觉到一种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肖雨泡茶的过程不过三分种的样子，而这三分种在杨帆感觉似乎过了很久。
　　回过头来的肖雨看见杨帆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赶紧低下头去。可是就在这低头的一瞬间，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这个几乎转瞬即逝的笑，被杨帆捕捉到了。
　　肖雨走动的时候，臀部摇摆的幅度比刚才又大了一些，双手把茶捧到杨帆面前的时候，肖雨突然感觉到心窝有点凉。本能的抬眼去看时，对上的是杨帆一道冷静的审视。
　　肖雨的手抖了一下，茶杯差点没掉下来，杨帆似乎配合得很好，伸手接过茶杯人也站了起来。“回去休息吧！”杨帆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进了卧室，顺手把门还带上了。
　　肖雨脸上的得意变成了一种愕然，目送着杨帆的背景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今天这个打扮是苦心准备的，女人是最善于发现自身优点并凸显出来的，肖雨也不例外。接受这份工作前，陈副秘书长很明确的表示，杨帆要什么就满足什么，只要能做好了，公务员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肖雨曾经在人才市场的人潮中挥汗如雨，面对这少得可怜的岗位，无数从象牙塔中刚走出来的学子们，体验到了生存的艰难。肖雨跟陈副秘书长有点远房亲戚的关系，人也是陈秘书长亲自找来的，就因为肖雨年轻漂亮，才有了这个机会。
　　“陈明阳！”杨帆在书桌上的小本子上写下了这个名字，肖雨本能的闪现的得意，如同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一下让杨帆清醒了。省委副书记管着官帽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帆谨慎的性格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希望不是我猜想的那样！”杨帆低声自言自语，转身看见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服，地板擦得噌亮，桌子、茶几上一尘不染，就这些细节来看，肖雨还是很会做这些杂务的。不过，她那个得意的笑容，是一种不禁涌出的自得还是一种预谋得逞的内心展露，杨帆还是没有答案。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杨帆如果真的提出要求，肖雨估计不会坚决拒绝。
　　离开杨帆的房间，肖雨多少有点沮丧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电视上放的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一直浮现出杨帆刚才那道冷静的目光。
　　刚才那一瞬间，肖雨有种被手术刀解剖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陈秘书长的意思肖雨心里很清楚，人一辈子这样的机会不多，能抓住了说是少奋斗二十年一点都不过分。尤其是一个女人，在风华正茂的时候不好好把握，难道要等人老珠黄么？现在的社会是现实的，陈秘书长暗示之后，肖雨晚上特意装扮了一番，没有涂脂抹粉，但是胜在清爽性感。曾经有个男生对肖雨说过，“我被你的一双秀腿迷醉！”肖雨对这点也很自信，重点突出了一下，开始还觉得杨帆的眼神里看见了自己想看见的东西，没想到瞬间发生了变化。
　　嘟嘟的敲门声把肖雨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心中猛地一跳，心道难道是杨帆找上门来了？微微的拉了拉短得可怜的裙摆，肖雨努力的微笑着站起来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肖雨熟悉的矮个子中年男人，脸色沉稳，双手背着。
　　“表叔，进来坐吧。”肖雨赶紧想往里让。男人摇摇头说：“不进去了，就在门口说两句。杨书记对你还满意吧？”
　　“不知道，他这个人看不出喜怒来，不过人很和气，一点架子都没有就是了。”来的正是陈明阳，省委副秘书长之一。
　　站在门口的陈明阳上下打量了一番肖雨的装扮，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不错！”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目光很快的转向了杨帆的门口。
　　“杨书记休息了么？你去问一问，就说我来汇报工作。”陈明阳说着再也没有正眼看肖雨，只是肖雨出门往杨帆的门口走去，两人错身的时候，肖雨感觉到一道凉意在双腿间荡漾。不知道怎么搞的，肖雨突然心中生出一股羞愤，似乎这么打扮被陈明阳看到了是一种羞耻。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也可以偷偷的做，但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肖雨现在就是这种心态，更别说此刻肖雨感觉到陈明阳正在用目光掀起自己的裙子似的。都五十多的大叔了，怎么就不知道自重？想看回去看自己老婆去！肖雨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不敢回头，生怕被看见此刻脸上的羞怒。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杨帆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换了一件睡衣正打算上网溜达一圈，听见敲门声杨帆多少有点不快，心道这个女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分寸？
　　“怎么？有事？”杨帆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异常，正面的肖雨远远没有从背后看过去让人心动。肖雨感觉到杨帆目光中的锐利，显得有点紧张的微微拉了拉裙子下摆，低声说：“我表叔，不，是陈秘书长来了，他让我问问方便不方便进来汇报工作？”
　　原来是这个，杨帆心中的不快淡去很多，点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杨帆的和颜悦色，还有临转身前一道目光从肖雨的脖子上扫过，一下让肖雨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女人都是希望优点被关注的，肖雨也不例外，尤其关注自己的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四十岁不到的省委副书记。
　　微微抬了一点下巴，努力的挺了一下虽然不大，但是有点货色的胸，肖雨转身出去。
　　陈明阳的来访，杨帆一点都不意外，一个苦心安排了接待自己的事务，又不第一时间出现的人，说无所图鬼都不信。不过他图的什么，杨帆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凭他安排肖雨这么一个生活秘书的事情，杨帆心里就定了一个旁门左道的性。
　　轻轻的敲门声后，个子顶多一米七的陈明阳推门进来。迎面遭遇的是一道一闪而过的刀子一般随即又恢复了平和的目光，进门的瞬间陈明阳浑身一凉，微微的哆嗦了一下。房间里开着空调，但这绝对不是空调造成的结果，而是心虚产生的后遗症。
　　“杨书记，没有打扰您休息吧？”陈明阳稳住心神，迈出半步的时候手就伸出来了。
　　“坐吧，肖雨泡茶！”杨帆站了起来，站在原地与陈明阳握手，这个结果多少有点出乎陈明阳的预料。
　　刚才那道让人心寒的目光之后，陈明阳以为杨帆会坐着不动懒洋洋的握手一类的表现，没想到杨帆笑着站起来，握手之后还是很客气的招呼。刚才那道目光是什么意思呢？审视乎？警告乎？示威乎？
　　杨帆随之而来的平静，让陈明阳越发的不安了，心中直观的感觉到，没准安排肖雨这么一个生活秘书的手段，根本就是一处败笔。陈明阳仔细的打听过关于杨帆的一切，得到的消息很零散，总体概念就是杨帆为人稳重不爱钱，对下严格又护犊子，表面上看起来没啥缺点，唯一让人有说法的，似乎就是杨帆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这样那样的美女。
　　陈明阳觉得女色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所以安排了肖雨。陈明阳这么做自然是有目的的，他现在日子不好过。本来就是一个位置不上不下的副秘书长，还不是郝南的嫡系，王某在的时候陈明阳靠了过去，不等他取得王某的信任呢，王某就出事了。
　　头上顶着王某一党的标签，在这个多事之秋日子能好过才怪了。陈明阳急切的想找新的靠山，这不，主意打到杨帆的头上来了。还有就是现在的官员，没几个经得起查的，陈明阳正好属于经不起查的那种。这不是说他在省委大院内任职期间有问题，而是他以前有问题，在下面的县市任职时曾经和某地产商勾搭得很紧，上调到省委，陈明阳是有在这个位置上平稳过渡到退休的意思，可惜副秘书长这个位置下面还是有很多的眼睛红着的，巴不得陈某人被王某连累。
　　王某没有出事前，陈明阳在大院里走路还是有几个人主动打招呼，王某出事后，很多人看见陈明阳都是绕着走的，实在绕不开的就当作没看见。人情冷暖这种事情，陈明阳见得多了，虽然他没有被王某牵连，但是不找新的靠山，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都未必能坐得稳，搞不好就被“病退”啥的。权力这东西，在手上谁不愿意抓紧？下来了，别的不说，单单是那种眼神的变化，陈明阳就见得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是注定要被翻白眼的。
　　陈明阳一眼就看见杨帆摆在茶几上的那包特供烟，心里微微哆嗦了一下后，押宝的心态更迫切了。本能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没想到杨帆居然递过来一支。
　　陈明阳赶紧从口袋里抽出手来，顺便还把一包软中华给带出来又掉了回去。
　　“杨书记的烟好，我就不献丑了。”陈明阳自嘲了一句。杨帆淡淡的笑了笑说：“软中华也不差了，没多少人能抽得起的。我的烟是顺来的，真要自己花钱，一天两包软中华，一个月工资得出去一半。”
　　陈明阳倒是挺坦然的，因为这个烟是所谓的招待烟，大院里有单独办公室的人每个月都有一定的配额。杨帆也一样，每个月也有一定的大熊猫配额。
　　“这烟花钱我看也买不到。”陈明阳轻轻的点了一句，顺便拍了一下马屁。
　　杨帆笑而不语，等着陈明阳自己说明来意。果然陈明阳见杨帆不说话，心里微微一阵尴尬后，稳定了一下在杨帆的目光下束手束脚的情绪。
　　“杨书记一路风尘，听说第一天就参加了常委会，真是辛苦了。我们给领导服务的人，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请多担待。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您尽管批评，我一定虚心改正。”陈明阳说话的时候，门口肖雨端着茶正好开门进来，听得是一清二楚的，肖雨差点没一跤摔倒。这个平时在亲戚面前威严无比的表叔，此刻说话的表情虽然还是很平稳，但是语气中透着一股谄媚的味道，肖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下茶杯的肖雨朝杨帆笑笑，果断的转身出去，带上门后肖雨靠在墙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才的一幕太震惊了，这个年轻得让人嫉妒的省委副书记，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那只手。
　　陈明阳是个聪明人，没有急迫的表达投诚之意。体制内含蓄永远比露骨要有效，这一点陈明阳非常清楚。一番不咸不淡的问候之后，陈明阳茶都没喝一口便站起来说：“时候不早，就不打扰杨书记休息了。”
　　如果没有肖雨这个因素的存在，杨帆对陈明阳的表现还是可以综合为欣赏的。这是一个非常老练的官员。可惜，肖雨这个人物的安排，有画蛇添足的意思。杨帆刚到，自然是需要耳目为自己办事的，陈明阳考虑得太多，反而让杨帆生出警惕来。
　　“我送你！”杨帆还是客气的笑着站起来要送，陈明阳连连说：“留步，留步！”这个时候陈明阳希望是杨帆送到门口而不是顺势停下，可惜杨帆顺势停下说：“走好啊！”
　　如果送到门口呢，这表示杨帆敞开门欢迎投效，现在是一种很微妙的场面，说不上是拒绝还是接受，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