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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古龙世界里的那些日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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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忽然说道:“萧雨,你说我杀了他,能不能出名?”
萧雨摇头苦笑:“阿飞,有些能杀,有些人不能杀,如果你杀了游龙生,不出三天,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飞一瞪眼,“哼!我不怕他们。”
萧雨摇摇头,没说话,阿飞还是太天真,换做是我,即使你阿飞武功再高,我也有十几种方法玩死你。
萧雨又拿出了那个木头,李寻欢说过,练气,气是什么?气就是刀意,当你的刀有了意识,你让它出现在哪里,它就出现在哪里,这样的刀试问谁能躲过?
第十四章 冷香小筑
雪又下了,今年的雪好像特别多,而且雪花特别大,大如鹅毛,难道是因为,今年养鹅的人特别多?
冷香小筑。林仙儿推开窗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武林中人的眼睛并没有瞎,她的确是人间绝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用花?那是辱没了她,她比花还要娇艳,哪种花能及上她如此动人?
她全身无处不销魂,她的眼睛,没有男人能抗拒她这双眼睛,这是双令人犯罪的眼睛。而她的神态却又那么亲切,那么大方,令人不忍伤害,她仿佛是世上最温柔,最纯洁的女子。
门忽然开了,房间里空气瞬间抽空,窗外的雪花随之一荡,涌入房间,飘落到了林仙儿的脸上,却不曾融化,缓缓的滑落了下去,连雪花都不忍亵渎她的美丽。
“小姐,丘独被人杀了,据说是一个年轻人,名叫萧雨,刚出道不久,人却极为精明。”
林仙儿眼波流动,柔声道:“萧雨,呵呵!好玩。”
悦耳声音如黄莺歌唱,如细水流莲,没有人能挡住林仙儿的柔声蜜语,没有人能抗住林仙儿的微微一笑。
游龙生走了,但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怒骂声,萧雨一听,正是那赶车大汉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萧雨和阿飞立刻赶了过去。
这里是个梅林,梅林后是座假山,假山后有三间明轩,明轩前有两个人,两人正在打斗,拳风刚猛,震得四下积雪漫天飞舞。
只听那大汉怒道:“姓秦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侠名远播,竟然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你儿子伤重不治,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你竟然对无辜的人下毒手。”
和他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你算什么东西,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赶车的车夫,居然敢来管老夫的闲事,老夫索性连你一起废了。”
萧雨定睛一看,场面上还有一人,靠,怎么又遇到这个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游龙生,站在那里负手旁观。
看到萧雨的到来,游龙生呵呵一笑,“萧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刚刚离开,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萧雨暗想,谁和你有缘啊!嘴里却说道:“哈哈!游兄,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游龙生怒声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李探花的门下家奴也敢跳出来管闲事了,果然是凶得很,凶得很呐。”
萧雨道:“的确凶得很,但据我的了解,别人不惹他,他也绝不会凶的。”
看到了萧雨他们,那个汉子突然停手,道:“萧雨,有没有见到我家公子?他去哪里了?”
萧雨点点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说道:“这个人好不要脸,他儿子伤重不治,请来了梅二先生,当先生赶到时已经晚了,他竟然对梅二先生下了杀手。”
秦孝仪闻听此话,一拳又攻了过来,“好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本大爷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奴才就是奴才。”
转眼间两人又斗在了一处,只见那大汉拳风虎虎,拳拳都是奋不顾身的招式,招式虽未必精妙,那一股杀气却令人心惊。
游龙生摇着头笑道:“想不到世上还有人肯练这种笨功夫,除了能唬唬那些毛贼外,简直连一点用处也没有。”
萧雨笑道:“笨功夫总比没功夫好。”
游龙生看向萧雨,心里想:这是什么怪物?最后摇着头笑道:“据说,练铁布衫一定要童子功,而且一旦碰了女人,就会破功,你说这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萧雨对这方面完全不懂,闭上嘴不言语了,像个蒸熟的包子,再说非得露陷。
阿飞接话道:“据说近五十年来,只有一个人肯下苦功练这种笨功夫,此人名叫铁甲金刚铁传甲,在二十年前被人一掌自崖上震下去了,也不知死了没有,也许并没有死,还能和别人打斗。”
游龙生也不开口了,如果他是铁甲金刚铁传甲,那秦孝仪可不是他的对手,估计自己上去也够呛。
说话间,秦孝仪已被逼得透不过气来,只因他打那个汉子一拳,那个汉子根本不在乎,若是被那个汉子打了一拳,自己就有点吃不消了,那个汉子每招发出,都准备先挨一拳,然后反击,颇是难缠。
就在此时,又出现一人,正是赵正义。远远的就大喊:“秦兄勿急,我来助你。”
赵正义正想向那大汉扑过去,突听萧雨冷冷地道:“若有人想以多欺少,先问问在下的飞刀答不答应,迫不得已只好出手了。”
赵正义身形立刻顿住,大怒道:“李寻欢是你师父,你就可以纵容奴才以下犯上?你非但不管教他,反而还来助长他的气焰,你以为江湖中已没有公道了么?”
萧雨淡淡道:“李寻欢是我的朋友,我管不到他的,再说了,什么叫江湖公道?两个打一个就是公道?”
赵正义反驳道:“这不是比武较技,而是替李寻欢管教奴才。”
萧雨道:“李寻欢都不管,哪里轮得到你,赵大爷若是也想和他过过招,不妨就将秦三爷换下来,自己上去动手。”
赵正义更怒了:“他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动手。”
萧雨一笑道:“他的确不是东西,他是人,赵大爷你难道是东西?你是什么东西做的?”
游龙生乐得直拍手,看到赵正义吃瘪,他心里高兴,道:“赵大爷,你老了,何必管闲事呢,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多好,只有东西才能斗东西。”
哈哈哈!阿飞都乐了。赵正义脸上阴晴不定,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好似个蛤蟆,就差呱呱呱了,鼻子都气歪了。
这里,本来是李寻欢的,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在这里,他曾经渡过一段最幸福的童年,得过最大的荣耀,可是,也就在这里,他亲手将他父母和兄长的灵柩抬出去埋葬。
但此时已不属于自己了。
正在感慨,门里已有人高呼道:“寻欢,寻欢,真的是你,真是你吗?”
一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颌下留着胡须的中年人已冲了出来,满面俱是兴奋激动之色,一见到李寻欢,就用力搂着他的脖子,大笑道:“不错,真是你来了,寻欢,真是你来了,快二十年了……”
话未说完,笑声停歇,已是热泪盈眶。李寻欢又何尝不是眼含热泪,道:“大哥……”
只唤了一声大哥,李寻欢已是语音哽咽,说不出话了。
半响后,李寻欢才说道:“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说完,又是流下了两行热泪。
第十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龙啸云道:“寻欢,莫说莫说,你我兄弟相见,该高兴才对,”他大笑着拥着李寻欢往里走,“快去请夫人出来,大家全出来,来见见我的兄弟。”
李寻欢的心里只觉酸酸的,也不知是悲痛?还是欢喜。
龙小云此时正被十几个人围着,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正在向母亲林诗音哭诉:“娘,你是不知道,那个萧雨有多狠,当着叔叔的面杀我,毫不留情,他还是叔叔的徒弟呢,娘,你要给我报仇啊!呜呜呜。”
此时,龙啸云刚拥着李寻欢走入了大厅,刚好听到龙小云的哭诉,龙啸云忽然怒喝一声,“住嘴,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若有谁敢再提起这件事,就是成心和我龙啸云过不去。”
李寻欢木然而立,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龙啸云若是痛骂他,打他一顿,甚至和他翻脸,他也许还会觉得好受,但龙啸云却如此重义气,他心里只有更惭愧,更难受,“大哥,我实在不知道小云是你的孩子,若是……”
龙啸云伸手一阻,笑道:“兄弟,你怎地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这畜生被他母亲惯得太不像话了,早就得教训他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次就是给他个教训。”说完,大喊道:“上酒,谁若能将我这兄弟灌醉,我马上就送他五百两银子,哈哈哈!”
林诗音脸色苍白,身子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眼神,她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她那独特的魅力,只要瞧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这张脸在李寻欢梦中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
李寻欢想伸出双臂去拥抱她时,忽然自恶梦中惊醒,只有他自己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颤抖,痛苦地等待着天亮,天亮又如何?
今天,梦中人终于真实的在他眼前出现了,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她,这不再是梦,可是他又希望这又是个梦,但真实永远比梦残酷得多,他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勉强笑道:“大嫂,好。”
魂牵梦萦的情人,竟已是大嫂,李寻欢这一声唤得是多么的痛苦,换做旁人,是否也有勇气来承受如此深的痛苦,而林诗音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她的心,他的眼,都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李寻欢心头一颤,又不停地咳嗽起来。龙啸云皱眉道:“兄弟,这些年来,你地咳嗽……”
李寻欢像是不愿听到他提起这件事,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哥,无妨,我现在只想见一个人。”
龙啸云哈哈笑道:“是不是林仙儿?若连天下第一美人都不想见,那么李寻欢就不是李寻欢了,哈哈哈!”
酒过三旬,龙啸云拉着他往外走,笑着道:“林仙儿是你大嫂的义妹,住在冷香小筑,这里你比我还要熟悉,这里本来就是你的。”
雪,又在落了,雪花轻轻地打在窗上,宛如情人的细语。龙啸云忽然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到这里来的时候,那天好像也在下雪。”
李寻欢一笑:“我怎会忘记。”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林诗音那天正在这里堆雪人。
龙啸云又大笑道:“我记得那天你喝醉了,但你却硬是不肯承认喝醉,和我打赌,说可以用正楷将杜工部的《秋兴八首》写出来,那次是你赢了。”话音一顿,龙啸云自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支笔,道:“但你能否想到,过了十多年后,这笔还会在这里吧!”
李寻欢微笑不语,但心里却不禁泛起一阵凄凉之意,笔虽仍在,怎奈主人已不是原来的主人了。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唤道:“四爷,龙四爷。”
龙啸云一皱眉,道:“兄弟,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椅子还是那把椅子,今天,李寻欢又坐到了这把椅子上,十几年了,椅子没有长高,自己却已老了。
李寻欢叹了口气:“老了,老了。”
突听一人轻轻笑道:“谁说你老了?”人还在窗外,但笑声已在屋子里荡漾起一阵温暖之意,人虽还未进来,却已将春天带了进来,笑声已然如此,人自然更可想而知了。
李寻欢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但却只是静静望着那扇门,林仙儿终于走了进来。
李寻欢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林仙儿眼波流动,柔声道:“你为什么闭上眼睛,是我不美,难入你眼,还是不愿见我?”
李寻欢笑了笑,道:“女人太美是罪过。”
林仙儿的脸似乎红了红,幽幽叹道:“丑媳妇既然难免见公婆,龙四哥一叫我来,我立刻就赶来了,你难道还不懂他的意思?他早就想为我们拉拢了,这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抢了你的……”
“住嘴。”李寻欢的脸骤然沉了下来,因为他已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林仙儿也立刻停住了嘴,“他并没有对不起我,别人都没有对不起我,只有我对不起别人。”
林仙儿含情脉脉地,道:“你对不起谁?随便你怎么说,我都知道你绝不是这样的人。”
李寻欢忽然笑了,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林仙儿嫣然一笑,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道:“我当然知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故事了,所以当我知道这就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时,我兴奋得简直没法子睡觉。”
李寻欢的目光突然变了,冷冷地望着她,片刻忽然又笑了,道:“除了我之外,只怕还有别的人来过吧?”
林仙儿咬了咬嘴唇,道:“来的人多了,我从来也没有让他们走进过这道门,所以他们只有等在梅林中,我若肯让他们进来,丘独和秦重也许就不会死了。”
林仙儿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道:“金丝甲是不是在你的手上,可否借给我?”
李寻欢道:“哦?你想亲手杀死梅花盗?”
林仙儿道:“你总该知道,无论谁杀死梅花盗,我都要嫁给他,这话虽是我自己说的,可是其中也有很多苦衷,我这样做,只是我不愿嫁人,所以我若自己杀死梅花盗,就用不着嫁给别人了。”
她忽然抬头凝视着李寻欢,道:“只因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我看得上眼的。”
李寻欢一笑,道:“那我呢?”
林仙儿红着脸抿嘴一笑,道:“你自然是例外。”
李寻欢淡淡一笑,道:“可惜,金丝甲不在我的手上。”
林仙儿似乎怔了怔,但随即嫣笑道:“没有金丝甲,我也知道你能杀死梅花盗,他这两天一定会来。”
这时,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第十六章 铁甲金刚铁传甲
萧雨望着场中打斗的两人,小声道:“阿飞,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飞摇了摇头。
武林中人的耳朵真好使,萧雨的声音被游龙生听到了,道:“亏你还是李寻欢的朋友,这片梅林曾经是属于李寻欢的,不远处有一个宅院,现在是龙啸云龙四爷的住所。”
正在说话时,只听扑通一声,秦孝仪几乎被震得飞了出去,仰面摔倒。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飞了过来,“兄台,手下留情。”正是龙啸云。
赵正义也赶紧抢过去扶起了秦孝仪。
只见那个赶车的大汉脚下一顿,怒声道:“还有谁想教训我的,请出手吧!”
游龙生突然冷笑道:“真是丢人,主子非但教训不了奴才,反倒让奴才给教训了。”
秦孝仪喘息着瞪了游龙生一眼。
赵正义突然跳了出来,对那大汉说道:“想不到朋友你居然是铁甲金刚铁传甲,连老夫都小看了你,难怪三爷一时不察,被你暗算了。”
铁传甲冷笑道:“你们若败了,就是受人暗算,我若败了,就是学艺不精,这道理我早已明白得很,你不说也罢。”
赵正义怒道:“姓铁的,老夫念你是条汉子,不和你计较,你别不知好歹,我有心保全你,不然……”
铁传甲脸色变了变,拦住了话头,昂然道:“铁某没有赵大爷保护,也活这么久了,正觉得有些活得不耐烦,赵大爷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赵正义瞪着他,气得眼里直冒火,“很好,很好。”说完,扶起秦孝仪转身就走。
龙啸云抢先一步,笑道:“诸位,有话好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又是何苦呢。”
秦孝仪惨笑道:“我们俱已栽在这里,再呆下去徒惹人笑柄,没什么好说的。”
龙啸云后退一步,垂下了头,不住擦汗,等他再抬起头时,秦孝仪和赵正义已走得很远了。
风吹着竹林,宛如浪涛,夜半听竹,纵然很快乐的人也会觉得凄凉萧索。
龙啸云忽然一笑,道:“游兄,难得你大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转眼又看到了萧雨二人,道:“鄙人龙啸云,不知这两位小兄弟姓甚名谁?恕龙某眼拙。”
萧雨一声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呀!道:“在下萧雨,这是阿飞,见过龙四爷。”
听到萧雨二字,龙啸云眼里寒芒一闪转眼即逝,哈哈笑道:“原来是萧兄,不期上座,到我府上一叙如何?”
阿飞突然踏出一步,“接我一剑。”
一个人影迅速的掠来,正是李寻欢,急道:“阿飞,不可。”
一灯如豆,灯光下看来,李寻欢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铁传甲黯然危坐,心事如潮,他忽然咬了咬牙,道:“少爷,我恐怕已不得不走了。”
李寻欢动容道:“你要走?萧雨走了,阿飞走了,现在你也要走?”
铁传甲黯然道:“我身受少爷你们父子的大恩,但赵正义他们已知道了我的来历……”
李寻欢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是你怕连累了我,我是怕被连累的人吗?十八年前的那段公案,是你一时的无心之失,这十八年来,你受的苦已是足够弥补了,他们也不能逼人太甚。”
铁传甲惨笑道:“少爷你虽然这么想,但别人却不会这么想,江湖中的血债,一定要用血才能洗得清的,何况,我还要去看看那位梅二先生,他负伤后一怒而去,是否能走得远,还说不定,无论如何,少爷……”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黯然说道:“等我脱开了身,定携酒寻你,共谋一醉。”
两人目光相对,都已不觉热泪盈眶,于是两人扭过了头,不敢再看对方,英雄们的别离,有时竟比小儿女的分离更令人断肠,因为他们纵有满怀思绪,也不愿说出口。
长街如洗,光滑如镜,昨夜积雪已被扫在道旁,一块块青石板,仿佛一块块青玉,远处已有市声传来,大地已渐渐苏醒。但天色还是暗得很,看来今天还是不会有阳光。
“卖肉啦,新鲜的肉,现宰现杀。”
一个声音响起,将寂静的街道吵醒,前面的人都惊呼着向后退,大人们一个个脸如死灰,孩子们更是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萧雨忙问:“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
从前面逃回来的人喘息着说:“前面有人在卖肉,但这人卖的肉不同,他卖的是人肉。”
有这种怪事发生,萧雨岂肯走,和阿飞向着声音处跑了过去。只见最大的一家肉案旁立着招牌,上面写着八个大字:黄牛白羊,现杀现卖。
肉案后面站着个又高又大而又胖的独眼妇人,手里拿着柄车轮般大小的剁骨刀,满脸都是横肉,一条刀疤自戴着黑眼罩的右眼角直划到嘴角,不笑时看来也仿佛带着三分诡秘的狞笑,活像是凶神下凡,哪里像是个女人。
肉案上摆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人身上的衣服已被剥光,露出了一身苍白得可怜的皮肤,一条条肋骨,不停地发着抖,用两条枯瘦的手臂抱着头,缩着头伏在肉案上,除了皮包着骨头之外,简直连一两肉都没有。
独眼妇人左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右手高举着剁骨刀,独眼里凶光闪闪,口里喊道:“现杀现卖,可挑可选。”嘴里还格格的笑着,笑声惨惨。
如果萧雨刚到这个世界,早就吓跑了,但现在不同了。定睛看去,还是唬了一跳,肉案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妙郎中梅二先生。
“住手。”萧雨大喊一声,一把飞刀对着即将落下的剁肉刀飞了过去,剁肉刀一偏,砍到了肉案上,把案角都剁下来一块。
凶恶的妇人独眼一瞪,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弹丸似的飞了出去,暗器太厉害,楚留香都不敢接,萧雨侧身一躲,那口浓痰正巧飞到一个看热闹的人脸上。
那妇人大怒,吼道:“小白脸子,要你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娘把你舌头割下来卤了吃。”
萧雨也不生气,笑道:“这位大姐,在下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吃活人心,越瘦的人心脏越好吃,先刨开胸膛,但不能让他死掉,在心脏附近一圈圈割,那样才有嚼头,假如小心一些,能吃上七天,所以呢,这个人我喜欢,买回去饿他几天,再吃起来才带劲。”说完还用舌头舔了下嘴唇。
独眼妇人已骇得完全麻木,直着眼发呆,口水不停在沿着嘴角往下流,这家伙太狠了,半响才道:“送给你了,不收你银子,老娘就当丢条狗。”
山麓下的坟堆旁,有间小木屋,看坟人的木屋,在这苦寒严冬中,孤魂野鬼都被冻得藏在棺材里不敢出来,看坟的人自然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但此刻,却有个人已在这屋里逗留了很久,他眼睛里充满了悲恨之色,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他也不觉得冷,忽然,木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正是那独眼妇人。
这人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小声道:“人是不是在城里?”
独眼妇人道:“老乌龟的消息还能有错?我已经将那人带回来了。”半响,那人忽然转过身,噗的跪了下去,目中早已是热泪盈眶。
这时,又走进来两人,一个是满脸麻子的大汉,肩上担着两担的菜,另一个长得瘦瘦小小,却是个卖臭豆腐的。
“姓铁的,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完,上去就抓。
独眼妇人沉声道:“放开他,有什么话等人来齐之后,再说也不迟。”
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卖野药的郎中,另一个满身油腻,挑着副担子,卖小吃的,还有一个是个算命的瞎子。屋子里黑黝黝的,充满阴森凄惨之意,这七人盘膝坐在地上,一个个都铁青着脸,紧咬着牙,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复仇的恶鬼。
第十七章 生死逃亡
天空中果然没有阳光,昏暗阴沉,好像又要下雪了。
萧雨突然说道:“混江湖就得做恶人,你们说,我们到哪骗俩钱去?是打家劫舍,还是巧取豪夺?”
梅二先生道:“打家劫舍太慢,巧取豪夺没那个实力,你们玩吧!我要走了,跟着你们早晚饿死。”说完,竟然真的转身走了。
萧雨望着他的背影,骂道:“呸,忘恩负义。”
阿飞说:“七妙人本来就不要脸。”
萧雨道:“阿飞,看来我们今天要在野外过夜了。”
阿飞道:“我习惯了。”话语还是那么简单。
来到了一片树林,萧雨开始挖洞,阿飞好奇地看着他。
“阿飞,我和你不同,你有内力,这样的天气如果过一夜,我就冻死了。”萧雨说道。
“这有用么?还不是一样冷。”
萧雨笑笑,道:“即使外面的温度再低,在这个洞穴里,也足够给予我们温暖。”
半响后,萧雨他们躲在了这个洞穴里,洞口上面覆盖了一层枯枝,迎风处较密,背风处较稀,这样不会灌进风雪,还能有空气流通。
躲在温暖的洞穴里,阿飞笑道:“看来你也是个孤儿,经常在野外过夜。”
萧雨闭上眼,说道:“我比你还要惨。”
就在这时,地面上一阵马蹄声传来,嗒嗒,嗒嗒,躲在地洞里的两人听着非常清晰。
掀开了枯枝,露出了两个脑袋,“阿飞,怎么是他们?这几个家伙肯定又要去做坏事,我们去看看。”
萧雨轻功不行,还不好意思让阿飞带他,只能顺着马蹄印追了下去,但速度也是很快。
守墓人的屋子上,都是雪,是雪花。
萧雨偷偷的凑了过去,虽然没有轻功,但萧雨会潜行。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正是那卖人肉的独眼妇人。
独眼妇人道:“龙神庙老乌龟来报的讯,我们一路寻到这里也不容易,若不是他和李寻欢分了手,我们还难以得手呢。”
又一个人阴恻恻地笑道:“在坟地里,叫天夺其魂,鬼蒙了他的眼,不死都难。”
萧雨偷偷地向窗户里望去,窗户早就破败了,露出了一个大洞,糊窗户的纸飘来荡去,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个人疾装劲服,斜背一柄梨花大枪,比他的人还高出半截,一跃而起,瞪着眼睛大喊道:“铁传甲,你还认得我否?”
萧雨一愣,铁传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只见铁传甲点了点头,道:“认得,你好。”
那人应声道:“我当然很好,我边浩从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不敢见人,日子至少比你过得开心多了。”
一个麻子脸怒声道:“三哥,跟他啰嗦什么?开了他的膛,掏出他的心,割下他的脑袋来祭大哥的在天之灵,不就完了,废那些话有什么用?”
边浩沉着脸说道:“老七,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要杀人,就要杀得光明正大,不但要叫天下人无话可说,也要叫铁传甲心服口服。”
瞎子拍着巴掌,笑道:“不错,我们已等了十七年,不差这一时半刻,我们光明磊落,不能学别人卑鄙无耻。”
边浩又说道:“说的好,我们不但要问清楚,而且我们还要让江湖人无话可说,现在,铁面无私赵正义赵大侠在此,我们请他来主持公道。”
铁传甲笑道:“你们不用麻烦了,杀了我就是,我自问昔年确有对不起翁天杰之处,如今死而无怨,动手吧!”
这时,赵正义站出来说道:“诸位客气了,我辈为了江湖公道,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
话说的冠冕堂皇,萧雨听了差点吐了,这个伪君子,老不死。
又一个看起来很苍老,但声音却非常清脆,道:“老朽虽不过是个说书的,但说的也是江湖侠士们的行侠仗义,今日承蒙各位看得起,能到这里来,真是三生有幸。”
瞎子白了他一眼,都是白眼仁,也不知看没看见,冷笑道:“只望阁下回去后,能将这件事的是非曲折,向天下人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隐瞒。”
那说书的赔笑道:“老朽必定会将今日所见,一点不漏地说出来,边三爷找老朽来参与此事,也就是这意思。”
赵正义忽然大声道:“你们中原八义,义薄云天,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说书地拍手道:“好,中原八义,老朽记下了,你们且一一道来。”
接着就是一翻介绍。萧雨听着,每个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吹得天花乱坠,也不知真假。
最后,一个自称公孙雨的人怒声道:“这个人就是铁甲金刚铁传甲,害死我大哥的人就是他,当年,我兄弟八人情同手足,每年中秋时都要到大哥的庄子里去住上几天,那一年三哥带了个人回来,说这人是个好朋友,就是这个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铁传甲,他不是人,是个畜生。”
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抹了一把鼻涕,又泣声道:“过完节后我们都散了,大哥却硬要留他多住些时日,谁知他竟在暗中勾结了我大哥的一些对头,半夜里闯来行凶,杀了我大哥,烧了翁家庄,我大嫂虽然侥幸没有死,但也受了重伤。”
这时翁大娘的独眼里流出一行清泪,道:“你们看见我脸上这刀疤没有?这一刀几乎将我脑袋砍成两半,若不是他们以为我死了,我也难逃毒手,你说,这人的心黑不黑?手辣不辣?”
一自称金风白的人说道:“我兄弟知道了这件事后,立刻抛下了一切,发誓要找到他为大哥报仇,今日总算是皇天有眼,我们已将这件事的始末说了出来,他也亲口承认,赵大侠,你们看看,这姓铁的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赵正义沉声道:“此事若不假,纵将铁传甲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此人该杀。”
死灰色的苍穹,沉重得似已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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