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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 一客听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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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最后一节课根本没来
我想——这世上有没有真正的考试得高分
不用以认真复习为代价
我只希望……判卷老师能够给我60及格
于是我祈求出卷子的那位大神
赐予我一份期末考试答案
而我将再也不能和别人一样
享受考试的乐趣
这一科考完
我下一科也许还是会挂
可是——永远、永远不会后悔
就像学霸们一定也不曾后悔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光辉和高小姐有了他们的小感情
机油即将前往上海
挡哥再也没有离开过大河南
……又是一年……
我看过许多许多资料
没能找到人人都不挂科方法
但是帮助了很多遇到困难的同学
我想…… 即使我挂了
应该也会因为这样而开心吧
我愿意代替学霸的双眼
看尽繁花似锦云卷云舒
我愿意成为学霸的双脚
踏遍天涯海角山川万里
时光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
远方再没有故人的消息传来
听说——在遥远的极北之地
隐约有关于逢考必过的传说
我将要启程去到那里
无论如何
在这所以科挂光之前
我都会继续寻找下去
一直、一直……
总有一天——我不看书考试也不挂
我们…… 再也不用复习
武林外史1
许是执念太深,许是怨恨太重,季晴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魂魄出窍,而是被困在死去的身躯里,无能为力。那具身体像是一副厚重的盔甲,隔绝了季晴与外界的联系,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偏偏全身经脉尽断的苦楚还在折磨着她。
清晰的苦痛下,季晴的神智却是越来越清醒,那天长日久的痛苦也渐渐地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想自己几辈子的际遇,一点一点地剖析过去的人、事。可不见天日的日子却又加进了新的调剂,日益增长的精神力让她能慢慢地感觉到身躯的一点点腐烂,从毁坏的经脉、肌理开始,一点一点地扩散到每个细胞。然后,她又能“看到”自己是如何变成一堆白骨的。
终于,当身上最后一个细胞化掉,只剩下不易腐化的骨骼牙齿头发时,季晴的灵魂从身躯中脱离了出来。
飘在半空的季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魂呈现半透明状,阳光照在身上,竟是在地上投了个模糊地影子。她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高山之上,放眼望去,崇山峻岭,一片郁郁葱葱。
她飘飘荡荡地在天地间遨游,山河风光尽收眼底,心中的惊喜之情难以描述。可是,当她飘上云端,看着大雁列阵南飞的景象时,久违的眩晕笼罩了她。
季晴没有再晕过去,增长的精神力让她即使头晕眼花,也没有失去意识。视线里飞蹿的金丝银线像是有意识般钻进她的体内,不多时,蛛丝般的线条便贯/穿了季晴整个身体,金丝银线又时不时地在表面上隐隐浮现。
突然,在季晴的神识中,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的分子,猛地消失,又在金银线的牵扯下慢慢聚合。在灵魂凝聚的一瞬,季晴视线中一片闪光。待到眼前再一次出现清晰的景物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原先半透明的灵魂竟是凝成了实体。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又是一阵眩晕。
这回,季晴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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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喂——醒醒,醒醒——”
耳边隐隐传来叫声,季晴不耐的地蹙了蹙眉。意识渐渐回笼,她感到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有点痒,讨厌地皱了皱鼻子。
沈浪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睡得香甜,怎么也叫不醒的小女孩,颇感无奈,只得扔了手里的狗尾巴草,伸手推了推她。
这回,季晴终于有反应了。
只见小姑娘又长又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清明的眼底见不到一丝睡意。
沈浪颇为疑惑,他不知道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山谷里的?也不知道刚刚还睡得香甜的女孩,醒来怎么就成了个冰块脸?
“喂,醒了没?”沈浪伸手在小姑娘眼前挥了挥。
季晴爬起身,眼神清清冷冷地瞥了眼笑容温和的大男孩,又四下扫视了自己一番,才将目光落回沈浪身上。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长相俊美,笑容温和,一看就是个教养很好的孩子。可问题是,为什么自己还要抬头才能和他对视?
沈浪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像孩子、也根本没有说话欲望的女孩,只能自己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季晴平静地反问。
沈浪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道:“这里在万丈悬崖之下,你小小年纪怎会在此?”
季晴发现,对面的男孩刚刚的神情竟是颇像楚留香,当初楚留香认错人时也是这么个尴尬的表情。想到楚留香将自己带出大漠的恩情,季晴心里对沈浪也多了几分宽容,难得愿意和他多说上几句:“我不小了,已经活得够久了。”
季晴抬眼看着沈浪眉宇间的神情,眼睛稍稍一瞥,却在看到沈浪身后时眼神微微一亮,抬脚便走向不远处的小溪,她有点渴了。
沈浪无奈地跟上,看着小姑娘掬水喝。“那活得很久的你怎么会在这呢?”
“因为活得太久了。”季晴轻轻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圆润的水珠从她莹白的指尖滚落,一直关注着她的沈浪竟是微微红了脸。
季晴倒是没在意沈浪脸上的红晕,认真地说:“可是我一直死不了。”
面对季晴认真的眼神,沈浪觉得,如果不是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是她脑子有问题。可是,他是在悬崖下发现季晴的,再听到她像是要寻死的话,直觉地,他认为是前者。
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却有着这样的心思,沈浪心里生出点点怜惜。于是,再开口,他已不是那么咄咄逼人了:“你的亲人呢?”
季晴在溪水边随手捡了个石子,扔进水里:“我把她给杀了。”
沈浪一愣,诧异地看着季晴。
可季晴盯着水面的浮光,根本没去管他的反应,嘴里喃喃地说着话,有时声音大一些,有时又几不可闻,完全陷在了思绪里。一旁的沈浪是听得不明不白,勉强算是弄清楚了经过。
季晴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想了很多,心里积的一段心事渐渐地压得她心口疼。尤其是石观音的那段话,她更是时常想起。她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放任自己陷入仇恨?可是,当她回想过去,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却又是半点不后悔。即使她沦为可怜可叹的人,成了过去的自己不屑的那种人,她也不后悔。
那么,自己在报复后,是不是就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了?季晴这样问着自己。
如今,在看见和楚留香颇似的沈浪时,季晴的话就这么出口了,她讲着过去,想着过去,随着一点点的话说出口,季晴的心才算是慢慢松下来。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呢。”
季晴转头看向沈浪:“我本是抱着和我姐姐同归于尽的想法的,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到他……”季晴的眼神有些飘渺,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点叹息。
“……我托他把我带走……他算是这世上难得言而有信的人了……”
面对这样的季晴,沈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季晴说的都是实话啊,所以,沈浪信了,而且他似乎还联想到了什么。
“那你要和我一起吗?”
季晴一惊,回过神来。她是谁啊?季姑娘活了几辈子,可以算是活成人精了,只一眼,她就知道沈浪该是想差了。可是,沈浪想差了关她什么事?季晴挑了挑眉,毫无负担地仍由他误会,她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话啊。不过,这个和楚留香在某些方面颇像的男孩子,心地倒真是不错。
遇上个好人的季姑娘心情不错。她虽然决定放掉过去,但毕竟陷在仇恨里十几年,偏激的心态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难以轻易扭转过来,有这么个好人在,也算是个不错的开端。
“好。”季晴勾起个还算愉悦的笑容,答应了。
没去管又一次脸红的沈浪,季晴指了指溪水里被石子击中的鱼:“那么现在,你可以把那条鱼烤了吗?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个世界应该是比较轻松的,季姑娘算是打酱油的
季姑娘的第一个暧昧对象,老板的第一个情敌出现
武林外史2
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季晴,沈浪无奈地跨进溪水,伸手抓鱼。天知道,他今天本是要出去补给日用的,如今却是不得不被打破计划。沈浪在心里叹气,却是在无防备下被鱼尾扫了个正着。那鱼只是被季晴用石子击晕了,一被沈浪从水里抓起,就醒了过来,一挣扎,一跳跃,就见鱼尾在沈浪脸上“啪”地拍了一下,然后跃进了水里,刷刷地逃窜。
沈浪脸黑地看着季晴在一旁勾着淡淡的笑,黑琉璃般的眼睛略带笑意地看着他,没有大笑出声,只是嘴角弧度比刚刚大了一点,沈浪心里就生出了懊恼之意,只觉得不该在她面前丢人。
“咳咳,那个,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吧,那里有吃的,你不是饿了吗?”沈浪微微咳了几下,将刚才的事掩过。
季晴也不揭穿,只乖巧地点头,起身跟着沈浪。
沈浪住的小屋离山崖不远,很普通的小木屋,大概因为沈浪是男孩子,屋子虽不破败,却也简单的很。季晴只是草草扫视,便也知道沈浪是独居。上辈子因石观音的缘故一直锦衣玉食的季晴倒也没有不满,就这么住了下来,平日里做做家务,练练武功,只觉得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倒也是难得的清闲。
而沈浪却是觉得,自从季晴和自己一起住在这山崖下,他的日子是越过越精细了。原本两人住着木屋,季晴也没说过什么,可是,她却在一个月后把沈浪带去了后边树林。那里松柏林立,树林中被清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一座精致的竹屋不知比那小木屋好了多少倍。之后,随着日子过去,屋里渐渐染上人气,物件多了不少,更是在季晴的打理下多了几分雅致。吃喝上,沈浪手艺不错,季晴厨艺更是两世累积,虽说下厨的多是沈浪,但偶尔几回季晴动手,也是让沈浪吃的差点吞下舌头,更别说季晴总是烹露煮茶了。而衣服,也是从白布麻衣成了绫罗绸缎。
——可见石观音的教导对季晴有多大的影响了。
沈浪也曾担忧过,可只得了季晴一句:“钱财,我自是取之有道的,你不必担心。”然后,便没了。沈浪也只得皱皱眉,撇下不谈,倒是之后便去仁义山庄开始揭榜领起了花红。
“小晴,我回来了。”
随着一声清朗的男声,季晴面前转眼便多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比起初见时,沈浪这几年在江湖闯荡,身上多了几分落拓,脸上不知何时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变得懒散,有着满不在乎的味道。成长起来的沈浪再不见当初与楚留香颇似的神情,季晴对他虽是有着几年相依的情谊,但也没再像当初那样吐露过心事。
待沈浪在季晴面前坐下,端着茶壶猛灌了好几杯茶水,季晴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牛嚼牡丹。”
沈浪已是清楚季晴的脾气,也不生气。更何况,十五六岁的少女那扫过的一眼说不出的好看,淡淡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如泉水叮咚,沈浪只觉得面前好几天未见的人是千好万好。
“小晴,此去揭榜,得了五百两。”沈浪伸手从怀里取出荷包,放在桌上,“那厮的命倒是值钱。”
季晴看也不看那桌上的银票,纤长的手指拿过被喝干的茶壶,将剩余的茶沫淘干净,便是重新泡起了茶。
沈浪看着眼前人专注着娟娟茶水的神情以及那一起一落无比优雅的动作,温柔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长臂一挥,便将季晴发上的丝带扯了下来。霎时,如瀑的长发便散落了肩背。
季晴神情不变,只手下一动,茶壶里滚烫的热水便像是有意识般冲向了沈浪。沈浪带着笑意从座上跃起,一个翻身到了季晴身后,伸手。
察觉到沈浪的动作,季晴起身的念头一顿,抬手在桌上一拍,茶匙便从面前跳到了身后,冲着沈浪的门面而去。沈浪微微偏头,躲过,季晴却也已经转过身来了。沈浪眼里闪过暗暗的失望之色,手上动作倒是不慢,伸手便用一支发簪挽起了季晴的发。
就在沈浪的手撩起她的头发的那一刻,季晴的动作便止住了。她看着沈浪认真的给自己挽发,指尖有着一根玉簪。那发簪通体碧绿,却在簪子顶端带着点红,被工匠雕成了红梅,着实好看。
沈浪用簪子给季晴挽了个简单的随云髻,便就着这个姿势盯着季晴看,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开怀。
季晴倒是没恼,虽说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就像是被沈浪半抱着,但季晴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便也由着他了。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季晴已坐了回去了,可沈浪却仍在她身后看着她,一动不动。
“看一辈子。”沈浪笑着说,手指微微一动,却没抚上那头柔顺的发丝,只笑着坐到了季晴身边。
季晴也不言语,自从一年前,沈浪表白开始,这种话,季晴已听了不少了。她的态度一直只是淡淡的,甚至明示暗示地拒绝,可沈浪却是坚持,对她越来越好。
“你该知道的。”季晴终于是忍不住想开口了,沈浪的举止已让她渐渐心里发慌了。若是只当他是陌生人,季晴自然可以在被缠的烦了就一走了之,甚至杀人灭口。当然,杀人这个念头在初时出现时,季晴就被雷劈了,然后便是在眩晕中回魂,她也就知道了不可能杀他。而一走了之,每每季晴有这个念头,沈浪就像是她的蛔虫般察觉到了,然后更是时时缠着她,根本走不掉。久了,季晴也没法了。
一旁的沈浪听见后,只是笑着,季晴的拒绝他一直明白,可他觉得,只要自己坚持,就算是石头也是会被捂热的,更何况,烈女怕男缠,不是吗?
可是,季晴下面说出的话却让沈浪明白,这次,她是认真的在拒绝自己。(她哪次不是认真的?)
“我,我不想动情。”季晴脸上神情枯井无波,半掩的眼看不出情绪。
“为什么?”沈浪困惑了。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季晴才貌双全,这样年纪的女孩不是都期待着爱情的吗?
“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
沈浪已是惊住了,心下却是大急:“你不信我?我既动情,自会……”
“非我不信。”季晴抬头,打断了沈浪的话,“只是,爱情终有一日会变亲情,可亲情尚且不能长久,又何况爱情?”
沈浪完全不知季晴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可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季晴所说的弑杀亲姐的事。“当年你姐姐的事只是个例,我怎可能像她那样?”
季晴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浪说,她几世轮回,以后恐怕也还会继续下去,若是动情,他只一世,她却可能几生几世都忘不掉,只能独自痛苦。前两世,不管是高姐,还是石观音,她们给她的悲欢苦痛都让她刻骨铭心,虽说随着时间流逝有所淡化,但结痂的伤痕却仍是触之即痛。更何况,沈浪真的爱自己吗?这副红颜下有着怎样的骨肉心肠,他不知道啊!
“……我自是会一直爱着你。你不相信,我就用一生证明。你怕伤害,就什么也别做,就这么接着我的好意就行……”沈浪看着季晴,认真的叙述着自己的决心。
可他的认真却只是让季晴心里愈加挣扎,也愈加不屑。
对她不好,以后她还能给自己一个忘掉他的借口,可若是真的一直对她好,她要如何自处?
连自己是怎样一个人都不了解,居然也如此信誓旦旦?
“你……你不懂……”季晴喃喃着,心里情绪翻滚。许久不再想起的回忆、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竟是明晰如昨,一时间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更不知道自己会何去何从。她不是没心的!不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人对她的真挚感情而自己却转身就将他们遗忘,无负担地投入进下一个人生。就像她一直惦记着第一世的父母,一直在心底某个角落希冀着有一天能回去。而几世经历却是让她性情样貌都大变了,她如今是怎样一个人,她自己都看不清了。
沈浪的确不懂,他想问清楚,可是,季晴却是翩然而去了,散落的发丝在空中飘起,只留下他对着掷入手里的玉簪。
他困惑,不解,却听见季晴的声音传来:“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心不定啊……”
“……你心坚,也不过是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罢了……”
“……你不懂我……这副面具下,真正的我……”
“……既不懂,又谈什么爱……”
作者有话要说:那句“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是欧阳少恭的台词,季晴和老板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像的。
沈浪还是露了露他的腹黑,他会盯·人的!!
想一下:夜黑风高,季晴房门开了
沈浪(装作凑巧出房门):小晴这么晚了是要如厕吗?
季晴:……
沈浪:我也想去呢,一起?
季晴:……(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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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号恢复更新,这章是可怜的作者牺牲复习时间码的
武林外史3
沈浪手里攥着簪子,眼珠子看着季晴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整个人竟是怔住了。他很想走上去,很想拦下她,很想大声地说……说什么?沈浪在心里苦笑。他很明白季晴是怎样一个人,不,按季晴的说法,他也许真的不懂她,但沈浪凭着这几年的相处也清楚季晴不会对着别人的真心真情说谎。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她比任何人都珍惜任何真挚的感情。所以,沈浪只能站在原地,纵然心里万般滋味也迈不开步子。
深深地叹一口气,坐回位子,沈浪心里不好受。他的手指摩挲着那朵红梅,思绪发散。他很早就发现季晴与人相处当真是将界限划分地清清楚楚,不欠人情,也不让别人欠她人情。他想对她好,却又发现季晴什么也不缺,送些东西也不见她有多喜欢,只得在平日里说说笑话给她逗个趣。如今季晴即将及簪,沈浪才有机会送个合适的礼物,便亲手选了料子,雕了簪子,就是手里那根。
可到底是没能让季晴带上头啊。沈浪心下失落。
夜里冷风吹过,沈浪方回过神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将心中郁气舒尽,小心地把簪子揣进怀里。
他记得,好像仁义山庄在悬赏赖秋煌?那五百两银子,他要了。
起身,沈浪没回屋,直接就走了。
且不说他此去惹上了活财神的女儿朱七七,让一个女子日后天涯海角离家来寻他,也不说他是如何找到赖秋煌将其击毙。只说这边,季晴见他一夜没回屋,第二天也未见沈浪的身影,心下便是一哂,又是一松。
季晴看着屋外萧瑟的冬景,手中的笔墨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她的心湖又再次归于死寂,只不过倒是多了份平静,少了份绝望。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我也该去游览一番山河了。”季晴勾着笑,将手中的笔放下,那笑容在冬日的阳光下竟是飘渺淡然地让人心醉。
离了住了好几年的山谷,季晴先上长江,一叶扁舟顺江而下,几日便进了洛阳。
洛阳城内,人声鼎沸,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小孩子调皮地在人流间穿梭,有姑娘在逛街,有小伙在挑担,有老人在晒太阳,也有主妇挎着篮子。季晴站在人群间,看着众生百态,突然间就笑了,只觉得在这鲜活的生活面前,自己记忆里的那些怨愤、那些绝望都是如此的苍白。她知道,自己这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了。
季晴在街上信步走着,偶尔扫视一下笑得开心地人们,看看他们因何笑得如此开怀,心里便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啊——”旁边一个老婆婆被一个跑过的小孩子撞到了,“这群疯小子……”
“你没事吧?”季晴顺手一扶,嘴角的笑容淡了一点。
“没事没事,这群疯小子真是……亏得老婆子身体硬朗。”六旬的老人无奈地摇着头。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无奈与慈祥。
季晴放下手,莹白的手拢进宽大的衣袖。这下,老人家才发现扶了自己竟是位长裙广袖的“仙女”,先前只是大大的兜帽掩了容颜,近了才看清。
“谢谢,谢谢姑娘。”老人家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季晴没再去看“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向前方的酒楼。她的兴致败了,但吃饭的兴致还好。脚下步子不停,她完全无视了身后刚刚自己扶了一把的“老人”,而那个老人正用闪着精光的眼神盯着远去的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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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路上风雪弥漫,沈浪带着赖秋煌的尸体到仁义山庄接花红。
仁义山庄大厅里,八桌酒席,坐着七人,有男有女、有僧有俗,具是当世有名的高手。
沈浪随着冷三走进大厅,又见刚刚还以死迫他留下的人竟是瞧也不瞧大厅里的人,把他带到就转身走了,只得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
沈浪因为早几年便开始接花红,虽然旁人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来历底细,但有心的倒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少年每每缺钱了便会来仁义山庄接花红,从没失手,称得上一声“少侠”。如今沈浪进了大厅,有眼力的童子便是及时将人引入第八桌酒席。
沈浪面上带笑,随手便取出一百两一封的银子塞进童子手里,又见一眇目乞丐厚脸哭穷,便是好不心疼地将剩下的银子并着身上的皮裘都给了他。
一番举措转眼便赢得了乔五哥、花四姑的好感。
花四姑人虽长得丑,但却是心有丘壑,见乔五哥为少年出头,虽是嘴上说着和解的话,私下却是仔仔细细将少年好好地扫视了一番。当下便是有些迟疑地问:“少侠可是沈公子?”
沈浪一惊:“女诸葛竟是知道无名小子!在下确是沈浪。”
花四姑笑了,笑容虽是丑陋,但却不妨碍沈浪感觉到她的善意:“我曾听季姑娘说起过少侠,今日一见,倒真是名副其实。”
“她?”沈浪心里一动,近日来微微低落的心情竟是一瞬间好了起来,话里也带上了笑意,“恐怕不是好话。”
花四姑微微摇头:“那倒不是。季姑娘只是说少侠算是‘浪子’,江湖遇见,便能认出。”
“呵呵。”沈浪笑了,还想再问,却听得背后传来一阵朗笑之声。转身,便见一颀长老人走进大厅。正是李长青。
李长青兄弟三人经营仁义山庄,此次邀请这江湖上有名的几人,实是为了对付柴玉关。李长青从当年衡山落雁峰的惨案说起,话语中的悲痛毫不掩饰,一桩桩血淋淋的案子让在座者心下震惊。就在几人心有感触时,他又将调查到的柴玉关生平之事一一讲述,又在天法大师质疑无证据证明柴玉关就是如今的快活王时,胸有成竹地将两人相似处点出。这下,谁也不好意思明着拒绝了。可是,也并不是人人都是心怀天下的,在座的各有各的私心,一时间也是谈不拢。
就在这时,八匹骏马一阵风似的闯进庭前院落。活财神之女朱七七一出场便是如此的狂妄骄横,偏偏她貌美如花,神情一时冷漠,一时娇憨,冲着李长青撒娇似的玩笑了几句,便将方才之事揭了过去。随后又有火孩子儿揭穿徐若愚与金不换的龌龊心思,在座的无人再有意去追究她的无礼。
金不换两人被朱七七用言语逼得离了大厅,可金不换前脚刚踏出门槛,便似断线的风筝一般飘回了大厅。刚想跟上去的徐若愚眼睁睁地看着他倒栽葱一般倒在地上。
金不换面如金纸,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口一口地吐着鲜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
朱七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刚刚这人还出言不逊,心思歹毒地算计她,如今却倒在了地上,形状凄惨,一时间便是吓到了。
众人也是被这一变故惊了一跳,但好歹也是江湖上历练过的,转眼便回过神来了,顺着金不换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女子站在门口,背对着大门,光线模糊了边线,只一眼,定力不够的便是瞪大了眼。
沈浪刚看到门口那人,心里便是一喜,喜得他脸上都笑开了花。他刚想开口,就听得一声冰冰冷冷带着杀气的质问,随即就是一愣。
“金不换,江左司徒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出来了~~
此后,更新稳定,除了实在躲不开的事情会断更外争取日更
哪天,过了24小时作者还没更新,请不要犹豫地抽打她吧!!
武林外史4
沈浪眼里的季晴从来都是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乍一见到此时杀气四溢的季晴,心下一愣,便是露出了苦笑——他果真是真的不懂她,若是真的了解,也不会因此吃惊了。
花四姑瞥见沈浪的表情,心下便是有感,默默转头,看向季晴,心里又是一阵故人重逢的喜悦。
季晴已经走进了大厅,不同于朱七七的一身白衣,她身着湖蓝色长裙,衣袖长摆上绣着精致的兰草,走动间裙摆飘扬竟似凌波而来。不像朱七七板着脸时流露出的冷漠、不近人情,此时杀气腾腾的季晴亦是面无表情,却是难掩不可亵渎的清高之姿,周身气场之强大让人难以逼视。就算是再三被人冒犯了仁义山庄,心下已火冒三丈的冷三也是不敢上前教训。
倒在地上的金不换眼珠子咕噜噜地乱转,几个瞬间便将听到江左司徒之名时的慌乱掩了过去,脸上神情隐忍,衬着染血的衣裳,捂胸的动作,加上时不时地咳嗽,给人一种被人冤枉、无辜受累的感觉:“姑娘,咳咳,我与你无冤无仇……”
季晴可不管金不换耍什么心机,几步停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无喜无悲,却让金不换生生打了个寒噤:“江左司徒,他在哪?莫让我问第三遍!”
这时,厅内被这一变故惊动的人脑子已经转过弯来了,李长青作为主人家当下便是走上前:“姑娘,有什么误会可否坐下细说,金兄是我请来的客人。”
花四姑见李长青开口,也是笑道:“季姑娘,我们已是许久未见,这回可得好好聊聊啊。”
“花四姑,认识这位姑娘?那倒是好……”
“小晴。”沈浪走上前打断李长青的客套,他已看出季晴心情实在不好,此刻已是耐心有限了,哪里还能忍受旁人对她的指手划脚。
沈浪一出声,季晴倒是深吸一口气,给他回了个眼神。
“小晴,这位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哪里惹到你了?”沈浪好声好气,语气温柔,让一旁的朱七七瞬间瞪大了眼,再看向季晴的眼神已是恶狠狠的了。
“他……哪里走?!”季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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