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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的谁是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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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都保持沉默。
“美的才是纯洁的。”亭亭又迸出了一句,说完后看着我,“你说呢?”“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她又笑了,看着我,两个乳房微微颤抖着,好象也在笑,我看了看她身后的地毯,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她扑倒在那上面,不知怎么,我有点儿顾虑重重。
“我说只有美的才是纯洁的,真实、自然、不加雕饰,就象我们。”“我们?”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她和我,还是她和那个爱莲。
“对,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些我们都想做的事情呢?!你怕会因此而变得不纯洁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很想无动于衷,可我还是扑了上去,恶狠狠地把她掀翻在地毯上。
这一切对我来说仿佛是那么地熟悉,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它只不过是昨夜的重演,我在持续的撞击中不断地想象着昨夜的情景,酒精麻醉了我的神经,它使我抛开了一切的禁锢,在远离“文明”的地方和这两个女人颠鸾倒凤,尽情演绎着洪荒远古时代的人类故事……这种想法使我的兴奋达到了极限,我的思维也出现了混乱,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时地变换着面孔和表情,各种各样的呻吟和喊叫声不绝于耳,回荡在整个房间……一会儿是铺天盖地的一块红布,一会儿是令人惊悚最后一枪,我不停地挺进、挺进,在飞快的节奏中几近痉挛,这种感觉真叫我舒服……各种幻象在我的眼前如车轮般飞转,野外的蓝天碧草,城市的灯红酒绿,神态各异的饮食男女,等等等等,全部在我眼前发疯般地旋转、旋转……停不下来了,停不下来了,我精疲力竭地想,精尽而亡,所有男女故事的结局都是这四个字__精尽而亡……我竭尽全力地挺进、挺进,我要杀掉我身下的这个女人,我要杀掉天下所有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过象今天这样,心里涌动着一阵阵凶狠的、强烈的欲望……可是不行了,我不行了,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了——喷射,热辣辣的喷射,所有的体力、欲望、爱和恨、期待与梦想,都随着这一汩汩的热流喷射而尽,我抽搐般地抖动着,身体渐渐地软了下来,然后,一种似乎是灵魂的东西从我的躯壳里飘飘悠悠地分离出来,不停地向上飘,向上飘,一直升到天空上面去,地毯上,只剩下一堆令人不屑一顾的、瘫软的烂肉……我无声地瘫在那里,身下的女人也悄无声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杀死了我自己,那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自己……轻松了,这下真的轻松了,我大汗淋漓地翻身下马……我躺在淹不死人的死海上漂浮,这个淹不死人的海偏偏叫死海,中东的太阳热烈地照着,中东的太阳太厉害了,可太阳再厉害也晒不干海水,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那么地潮湿,我四仰八叉地在这温暖地潮湿中漂浮,漂浮……我睁开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看见爱莲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们。
爱莲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们,不知她看了多久。
窗外的太阳热烈地照着。
直到最后分手,我也没问她们俩人到底叫什么,虽然她们告诉我她们叫做爱莲和亭亭,但看完那幅画后,我想她们的名字或许是取自于周敦颐的《爱莲说》。
她们说,我在那夜酒醉后曾痛哭不止,没完没了地向她们讲述我对我女朋友的爱情,这很令我汗颜,但这对于抛弃我的那个女人来讲至少应该是一种欣慰,因为我和她在一起四年,“我爱你”这三个字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不太善于直接表达我的真实的情感,我只习惯于把它深埋在心里,然后一点一滴地、慢慢地和爱人分享,这可能就是她说的我对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吧,女人,真是愚蠢,不,或许我才是真的愚蠢。不管怎么说,在那天我终于明白了,她离开我的原因是她以为我不爱她。《爱莲说》从此在我心中有了新的内容:余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亦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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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又想起了爱莲说的那句话:“你到底是爱荷花的纯洁,还是爱荷花本身。”不久后,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很快我们就结婚了。
没有尾巴的女窃贼
我们毕生追求的是什么呢?是幸福!
但幸福是什么呢?是“我”所拥有的花不完的金钱?还是“阿庆”所拥有的数不清的男人和“性遭遇”?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我”还要去偷别人的生活,而“阿庆”在她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却痛哭流涕地说:“我们这儿没有爱情,男人只是想操你,操完了你再去操别人……”或许她们拥有的只是幸福的不可缺少的条件之一。幸福——有时是事业,但要成功;有时是爱情,但要永恒;有时是性爱,但要纯粹;有时是友情,但要忠诚……我总是想,如果这一切都能拥有,那我们就真正地幸福了。
你别笑,这并不是幻想,虽然我也知道这很难实现,但我们并不能因为它的艰难就放弃对幸福的追求。或许,在这个追求的过程中,我们就已经获得了幸福!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晚,已经快十二月了,树上的叶子还密密麻麻的,没有一点儿要掉的意思。
我把车停在了这幢六层的简易楼前,拎上我那只精美的LV手袋,走进了最东边的那个单元。我轻手轻脚地上了五楼,在502前,我站住了,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我很快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小家,一室一厅,屋子不大,一溜儿高低组合柜和一张双人床就塞满了,除了一台29寸的康佳彩电再也没有别的电器,凭我多年的经验,它的主人应该是一对青年夫妇。女主人还算勤快,因为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阳台上晾满了洗过的衣服;她的嘴一定很馋,冰箱里都是些酸奶、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我顺手拿了两块吉百利鲜牛奶巧克力放在了兜儿里,在这方面我和她有共同的爱好。)她们不太在家里吃饭,厨房里除了一瓶酱油和一罐盐之外什么都没有;还有,她不怎么注重穿着打扮,鞋架上只有一双女式皮鞋,卫生间里除了一瓶洗面奶、一瓶面霜就是些洗发水,都是些国产货,满屋子里没有其它的化妆品,也没有香水。男主人吗,身材高大,因为他的鞋子很大,抽三五香烟,喜欢看武打小说,因为床头上有一套金庸的《天龙八部》,这也是这屋里唯一的一部书,别的我还没有看出什么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夫妇两人,文化水平不高,收入中等,花钱大手大脚,不会有什么积蓄,也不会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但我还是要找一找。
我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和角落,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什么值钱的和有意思的东西,唯一的收获就是一架奥林帕斯的照相机,不过这东西我已经有了好几个了,我没拿,又把它放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我小心冀冀地整理了一下房间,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帕玛拉特的酸奶,你别说,这儿倒净是些好吃的,然后从从容容地锁上门,下了楼。
楼下有两个带红箍的老太太,正在晒太阳。
坐在车里,我看了眼表,整整十二分钟。今天虽然没什么收获,但我的心情不错。我发动了汽车,决定先到我常去的那家美容院做做头发,然后再随便找个什么朋友一起吃饭。
看到这,你一定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不错,我是个贼,一个女贼,我总是喜欢进入别人的领地,并顺手牵羊地拿一些并不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我不知道别的贼是不是和我一样,有时候为了一瓶酸奶或者一块巧克力去开一扇不属于自己的门,这常常让我觉得自己与众贼不同,怎么说呢,我总认为我真正想偷的,并不是人家的东西,虽然每次我偷的只是人家的东西。白天的时候,我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儿干,其实晚上我也没什么事儿干,只不过晚上我的那些朋友们也都没事儿了,我们可以凑在一起胡吃海塞,花天酒地一番,这种时候我总是很快乐,可事后又觉得心里空空的……
有一天,我看了一本书,是一个叫罗素的老爷爷写的,他说:从紧张刺激的娱乐活动中得到的快乐,只是“兴奋”,而不是“幸福”……兴奋过于充足的生活会使人精疲力尽,在这种生活里,人需要连续不断的强烈刺激,才能产生颤栗狂喜,……这种快乐一旦终止,人就会感到无聊和不满,渴望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这种快乐带给我们的感受不能叫做幸福。“好象在说我,照这么看来,我不幸福,可这话要是说出来,除了我自己,谁也不信!
晚上的时候我和一女的一起喝酒,基本上每天晚上我都泡在酒吧或夜总会里,我来这里找乐儿,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找到的只是“兴奋”而不是“幸福”,但我没办法,我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幸福”。
这女的是我一个好朋友,长得挺漂亮,名字也很好听,可我从来不叫她的名字,我老是叫她“阿庆”,其实我是想叫她“阿庆嫂”,可是她挺年轻的,还不到三十岁,我怕她不愿意,就把“嫂”字给省了。我之所以这么叫她,是因为我特爱看样板戏,对《沙家浜》里的阿庆嫂印象尤深,我最佩服她在“智斗”那场戏里对着敌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我可没那两下子,可“阿庆”行,只是她面对的不是什么敌人,而是男人,还有,要论说点儿瞎话,吹点儿牛×,讲讲那方面的事,她绝对——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不,今儿晚上她又刹不住闸了:“哎,前两天我认识一男的,倍儿棒,跟这杯子似的。”她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子。
我吓了一跳,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那可是一大号的红酒杯子,我一只手都攥不过来,“是真的吗,太夸张了吧你!”“嘁,我骗你干嘛。”她撇了撇嘴,一副嫌我少见多怪的样子。
“那你——受得了吗?”“受不了,我靠,丫可把我搞坏了。”我没说话。
“可是,真他妈爽死我了,……”阿庆点了根烟,眯起眼睛吸着,一副沉浸在“爽死了”的回忆中的样子,脸上洋溢着一种很甜美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种甜美的东西是不是幸福,我想,如果罗素老爷爷在的话,倒可以说出个一二三来,可我说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幸福到底是什么。
“那你们俩怎么着了?”我问。
“怎么着,什么怎么着,当个工具呗,还能怎么着?”“工具?!”我又吃了一惊,我觉得这个词和她脸上那种甜美的东西反差太大了,“这-个-女——人——不寻常。”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刁德一的这句唱腔。
“嘁。”阿庆又冷笑了一下,“小鬼,好多事你还不懂,男人哪,就那么回事儿,千万别把他们当人。”靠——,我心里拖长声音骂了一句,就他妈你懂,不把他们当人,怎么你一见了男人就是一副温柔似水,含情脉脉的媚态。
丫阿庆就是这么一种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站没站样儿,坐没坐样儿,张口闭口就是男女关系,“满嘴生殖器”,什么脏的糙的都说得出来,可只要旁边一有男人,立马儿就变一人,端端正正地坐着,双腿合拢,粉面低垂,杏眼含情绝不直视,樱唇半启笑不露齿,声似流莺清脆不失婉转,态如飞燕妩媚难掩风骚,不把你搞得晕头转向她是誓不罢休……
现在,看着她那副自以为“大姐大”的德性,我心里很不受用,就跟你丫什么都懂,什么都看透了似的,而且,嚣张,太嚣张了,一定要把敌人这种嚣张的气焰打下去,想到这,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哎,那他……得用多少号的呀?”阿庆愣了一下。
我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并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真挚,以免她看见我心里那早已憋不住的坏笑,据我估计,在现如今我们这个各方面(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性)都还不太发达的发展中国家里,“红酒杯子”的尺码,恐怕——还没制造出来。
“什么多少号?”“避孕套。”“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用那玩意儿,避孕套还分号吗?”阿庆有点儿奇怪地看着我问。
“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老在我这儿充'性知识大全'。”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嘿嘿。”阿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探过身来,“哎,真的,分几个号,你跟我说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种能发光的……”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现在,轮到她一本正经了。
看过一部电影,叫《我爱长发飘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演女主角的那个女孩儿,特可爱,在电影里她叫1726,她在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大街上坐着,看到一个她认为有意思的人就跟着人家,人家去哪儿她去哪,人家干嘛她干嘛,不为什么,也毫无目的性可言,就是想去做这件事。别人可能认为她有毛病,可我却理解她,我觉得她的这种行为和我老想进入一个陌生人的家有着共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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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是老去陌生人的家,比如我就去过阿庆家,当然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每次她给我讲完她的“性遭遇”,我就很想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我也不知道我想去看什么。她那个家我去过好多次了,如果我想的话,甚至可以拥有一把钥匙,但我不!我喜欢开锁,用我自己的方式和方法,并保证它在开启后完好如初,说实话,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我却乐此不疲。
阿庆的家里每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顶多是地上有一些来不及收拾的卫生纸,七零八落地躺在那儿,皱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看。但偶尔也会有些……一次,我打开门的时候,差点儿被熏了个跟头,满屋子都是酒和什么东西被烧的混合气味,很快,我在窗台上发现了一瓶喝得只剩下点儿底儿的二锅头,一些灰烬,一张烧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两张脉脉含情的脸紧紧地靠在一起,一个是阿庆,另一个男的我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被当作“工具”的“红酒杯子”,那次,我坐在阿庆家的沙发上,不禁浮想联翩……还有一次,我被吓了个半死,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走进了杀人现场,只见雪白的床单上,雪白的浴巾上,雪白的卫生纸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想想我刚刚和阿庆通完电话,她不可能在什么时间被什么人在这里先奸后杀然后大卸八块啊?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却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了,我对男女关系一向看得很淡,一年两年没男人都不带想的,我不明白阿庆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上瘾,连这种时候都不消停消停,“闯红灯”,这不是玩命吗!血流得还真多,身体够好的呀。
“每夜都带给我全新的感受!”不知怎么,从这以后,这句卫生巾的广告词总让我想起阿庆和她那个血迹斑斑的家。
我在阿庆的家里乱翻时候,总是一边翻一边想,阿庆有我这么个朋友也真够倒楣的,连最后这点儿隐私也不能自己拥有,这么想着,我就很讨厌自己,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这个臭毛病,可有时我也会想,谁让她老是给我讲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磨我的耳朵还有精神甚至肉体,我这么做就算是和她扯平了吧,这样一想,我就心安理得起来,走的时候还会顺手拿点儿什么,通常是一本书、一张光碟、一包彩色的纸巾什么的,如果这些东西不幸被阿庆在我家看到并问起“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的时候,我还会理直气壮地对她说:“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怎么,还想往回要吗!”我知道阿庆的记性不好,对这种小事更是大大咧咧,果然,一到这个时候,阿庆就会红了脸,嘴里却不服软地说:“操,怎么了,我不就是记错了吗,谁说要往回要了……”这样两三次后,她就再也不会对我家里看着眼熟的东西提出什么“无理要求”了。
今天我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年轻的妇产科“大夫”(我在这里加了个引号是因为我现在非常怀疑她是无照行医)。去之前,我特意到商店里买了一些帕玛拉特的酸奶和吉百利鲜牛奶巧克力,以补偿上次我在她家里的偷吃偷喝。
这位“大夫”就是那幢六层简易楼502的主人。我和她并不算认识,她只是给我看了一次病,我之所以去她的家是因为她在给我看病的时候呲儿了我一顿,弄得我心里很懊啕,能让我懊啕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太多,这使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那么一点儿关系。所以有一天我就在医院门口等着她,并跟着她回了家,还上了楼,直到把一切都弄清楚后才离开。然后,我就对她家做了一次迅速而仔细地“检查”。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去她家,就象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看她一样,我就是很想来看看她,所以我就来了。
我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这是一家地处偏僻的小医院,叫什么“骨科研究所”,所谓的妇科是一间20平米左右的房间,用一架屏风隔开,外面是两张桌子,里面是那种所有女人上去都得打开双腿的“床”,这种床的功效和我的爱好倒有相同之处,都是暴露别人的私处来满足窥视者的愿望,只是,我这个窥视者的愿望远没有那个窥视者来得那么崇高,我是说,床前的窥视者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走廊里很阴暗,也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妇科诊室的门关着,我想了想,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她正坐在窗前看报纸,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苹果,从那个苹果被咬的形状来看,她吃东西的时候一定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噬,和松鼠之类的动物差不太多。我的闯入吓坏了她。
当时的房间里的阳光很好,所以我很清楚地看见了她满脸的惊恐,其实她挺漂亮的,皮肤白皙,额头宽阔,大眼睛黑白分明,嘴唇细薄红润,如果她不把眉毛画成两条僵硬的黑线,如果她的目光里不只有冷嘲与热讽,如果她的嘴角不总是轻蔑地向下撇着,那她还会更漂亮。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兴趣了,说实话,我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被她脸上这种独特的神情“迷”住了,她那对任何人(包括她的病人)“不加掩饰”的敌意,使我觉得她很有意思。那天她呲儿我的时候,我就想,可能她正来月经,心情不好;也可能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来,看见别人怀孕就有气(那天我是去做人工流产的);再可能就是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有钱,我一天的花销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她心里不平衡……反正她一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言语也尖酸刻薄,那样子好象我不是她的病人,倒是她的仇人一个不小心栽在了她手里似的,弄得我满头雾水不知所措,但我还是决定在她这里把病看完,我这个人,一向对不正常的事情有着更为不正常的兴趣。
那次我选择了药流,把肚子里那块多余的肉拿出来,一共用了三天,我之所以这么选择是因为:第一,我不想让她碰我的身体,第二,我想跟她多呆一些时间,如果我说我喜欢看她那副嘴脸,你一定会认为我有病,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就象现在。
现在,和她这样面对面地站着,我突然觉得心里很害怕,我没想到我的这种行为不仅吓着了她,也吓着了我自己,我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然后,便象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夹起尾巴逃之夭夭了。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又开始懊啕了。本来我还以为见到她后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一切,比如说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或含沙射影,或破口大骂,彻头彻尾地羞辱她一番,以报一箭之仇;再比如说,我可以惺惺作态,满含感激与真诚地赞美她,感谢她这个白衣天使给了我这个未婚先孕少女第二次生命,看看她面对赞美和感谢的时候,还会不会是一副“嘴歪眼斜”、不屑一顾的清高面孔;又比如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推心置腹地和她谈心,让她倾诉心里的不满与不安,也许这样我就可以听到一段或怀才不遇,或遇人不淑的老套故事,没准从此以后我们成为朋友了也说不定,可是,我却跑了,唉……“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这句话在我的身上又一次得到了证实,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当我企图“直面人生”的时候,结局总是这样。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除了青春妄想症般地胡思乱想和偷偷摸摸地窥视他人隐私之外而别无所能,我不禁伤心得有点儿不能自持,整个人也变得烦躁起来。
干点儿什么好呢,现在?
我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塞车的时候就疯狂地喝酸奶,吃巧克力,我很瘦,而且吃什么都不长肉,以前我妈就老说我是“白眼狼”,我可不象阿庆似的,为了保持身材连一口白开水都不敢多喝。我正想着阿庆,她就来电话了:“操,你丫在哪儿呢。”“外面。”“我又受刺激了。”“怎么了?”“见面再跟你说,你一会儿去哪儿?”“店里。”“那我去那儿找你。”挂上电话,我调了个头,往回开,心里开始为自己的耳朵担忧了,不知道阿庆又里面倒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总是喜欢向我描述她的性爱历程,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都有,而且既形象又具体,语言生动、比喻又很贴切,如果不是太过直露的话,我倒真想把它们一一都写在这里,供大家观赏。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和她的这些性遭遇本身比较起来,她更喜欢的是向别人描述这些遭遇的具体过程,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却始终想不明白,可能就是一种爱好吧,爱好往往是没有理由的,就象爱情一样,爱情——爱情可真是个难题!
我一边不停地胡思乱想,一边闷闷不乐地透过车窗向外张望。现在,已经到了高峰时间,马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可有意思的人却越来越少,一切都变得越来越乏味——这个世界,我们的生活,还有性和爱情……我茫然地四下张望着。
两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尤其是服装生意。以前我开了三个店,每个店的生意都很好,如火如荼的,真是货如轮转,可现在,只剩下一个还苟延残喘地坚持着,我想等租期到了以后把这间店也关了,赔不赔钱的另说,我总觉得什么事情一到了维持的份儿上就没多大意思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毛病,干什么都不愿意将就。
我到店里的时候阿庆正坐在那儿吞云吐雾,看见我她连忙把烟掐了,我这里不让吸烟,怕弄得衣服上都是烟味,可她每次来都照抽不误,今天可能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所以还没等我说话,她就把烟掐了。我翻了翻帐本,只卖了几百块钱,照这么下去,真快连房钱都交不上了,我点了根烟,合上了帐本。
晚上阿庆请客,她又打电话叫了几个朋友,并勒令一律不许带男人,“不管什么关系,只要是男人就不行。”她冲着电话说,“不来?我说不行,可我也不能上你家拽你去呀,自己看着办吧,爱与恨由你选择。”她挂上电话,冲我做了个鬼脸儿。
“干嘛叫这么多人,挣钱了?挣钱了也不能这么浪呀。”我说。
“不浪干什么!挣钱不就为了花吗,有钱就得花了它,留着有什么用?明儿都跟你似的,钱多得没地儿搁,给别人又舍不得,每天急得用脑袋撞墙。哎,我要是你就盖个希望小学,或者博物院、艺术馆什么的,要不成立个基金会也行……”“谢谢,这事儿不用你替我操心,等什么时候我赶上李嘉诚或者比尔盖茨了,咱们再谈这个。”“闲聊天儿嘛,怕什么,说说你也心疼?别一天到晚光想着钱,钱真的就那么重要?”我点了点头,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懒得和她说话,丫阿庆除了男女关系以外什么都不懂。钱当然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尤其对我来说,现在,除了钱,我还有什么!
“操,你丫这样儿越来越象我了。”我笑了笑,心想,那我可完蛋了。“哎,她们怎么还不来呀?”“那帮孙子,早着呢,不画个面目全非、穿得让你倒吸一口凉气,她们不出门。咱们还是先喝咱们的吧。”阿庆那些“奇形怪状”的朋友们陆陆续续地来了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很多了,看见她们,我觉得我自己醉得更厉害了,我胡乱地和她们打着招呼。这些人有的我认识,有的看着眼熟,有的听着耳熟,有的哪儿都不熟,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们都是阿庆的朋友,不是我的。那个长得最丑的是个作家,听说她的文笔、才情还有床上功夫都 十分的了得;白皙瘦小却性感十足的小文是个音乐编辑,她只跟外国男人做爱;有着希腊鼻子和魔鬼身材的洋洋是阿庆的高中同学,她用了三年的时间,竭尽所能把别人的老公据为己有,现在,却每天都沉浸在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敌人的假想之中,寝食难安;还有削肩膀、水蛇腰的阿美,她是一所中学里的美术老师,今天只有她违反规定,带着一个男人来了,这惹得她们一起对着她怒目而视,然后,各种各样的目光纷纷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虽然酒吧里的光线很暗,但我还是很快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从他拘谨的目光和行为来看,他可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坐了一会儿,阿美带着那个男孩儿走了。
“阿美今年多大了?”有人问。
“也得有二十七、八了吧。”“这老师当的,还真他妈言传身教啊,哎,'毁'人不倦哪。”“也难怪,老公去美国两年多了,这也正常。”“谁也没说这不正常啊,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把魔掌伸向我们的下一代。”“哟,看不出来,作家还挺传统的,在这儿悲天悯人,可是你写的那些'黄色小说'不知道已经毁了多少下一代了……”“哎?羡慕嫉妒恨吧,不带这样的啊。”“就是,不带这样的。我不过是替那个男孩儿担心,落在了阿美的手里……”“你的意思是应该落在你的手里。”“你今天干嘛老跟我过不去,我招你了。”“没有,我只为正义而战。”“去你大爷的,我看你是更年期综合症,赶快来点静心口服液吧你。”“你看你看,流氓本质露出来了吧,还作家呢,说话这么糙。”“快别提那口服液了,多好的东西也让那广告词给毁了,'女人一到了四十,就容易烦',什么玩意儿呀,我二十没到就开始烦了。”“哈哈哈哈,你那是青春期,跟更年期是两码事儿。”“用你说,我比你傻几秒钟呀。”这些人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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