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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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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啊!’之类。然后我又马上给她写回信。如此鸿雁传书,在高考通知书下来之前,我和她竟然各写了五封信,你们能相信吗?但这却是真的!幸运的是,我接到了神州大学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我在第六封信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而她呢,第六封信说她还没接到任何通知书,于是我在第七封信里安慰她,请她耐心等待,并坚信她肯定也被录取了,结果,她在第七封信里告诉我,她刚刚接到了第二志愿上海东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胡凸说到这里忽然暂停了,这回他没端酒杯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很有远没到目的地就把乘客撂在了途中的意思。梁季斌不满意了,“后面怎么样了?您就快说呀!” 颜毅武则笑着建议说:“别喝茶,喝酒!喝茶会使人丧失激情,喝酒才能让你轻飘飘的仿佛身临其境。” 胡凸笑一笑,乃接着叙述:“我在第八封信里提出去看看她,她在第八封信里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还把她家的楼层、门牌号以及电话号码都告诉了我。于是我就来了江远,从南山县汽车站乘了一小时的公共汽车到的。下车以后,我没有凑热闹跑到地区教育局去看高考榜,也没有和你们联系,而是先给菲儿家打了个电话,然后就上她家做客去了。我在菲儿家吃了中饭,菲儿她老爸、老妈也都在,只是吃完中饭就去上班了。结果,我一个人,她一个人,在她家呆了一个下午。”说到这里,胡凸略略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事实上,就在那天下午,就在她的书房兼卧室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我第一次吻了她!那一刻,我是多么激动,多么幸福!我甚至想,如果一万年以来人类有且仅有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必定就是我!” 胡凸一脸幸福的红光,也不知是兴奋的缘故还是喝酒已经喝醉了。 这时,梁季斌忽然插话,“我想起来了,那个暑假你上我家来住过一晚,是不是就是那天?” 胡凸痛快地回答:“正是!我在她家吃完了晚饭,又和她在江远公园里的湖边坐了两个来小时,也就是所谓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吧。季斌你还记得吗?去公园之前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说晚上到你家来住一晚怎么样,我记得你当时很热情,说是热烈欢迎我去你家做客,对吧?我10点钟送菲儿回到家里,然后就跑到你家毫不客气地住下了。” 颜毅武接话了,他说:“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夏天,你们俩曾经在一个上午很早地打电话给我,然后就上我家玩来了。再后来,我们把江远市城区内的所有同学都串联起来了,有十五、六号人呢!还一块上馆子里吃了晚饭,全是梁季斌做东掏的钱,就是那一回,对吧?” “没错,正是那一回。” 胡凸点点头又补充说:“同学大聚会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回去了。” 梁季斌也补充说:“对,那天的聚会菲儿也来了,可这么多同学,有谁能知道你胡凸和她都已经好上了!我记得晚饭后大家上公园里去看灯展,转到10点多出来,菲儿就直接回家了。对,颜毅武也在,我记得好几个男生都争着要送菲儿回家,其中就包括颜毅武,胡凸倒是站在一边没有请战,结果相持不下,全体同学步行把菲儿送到了楼下这才完事。”    
《校花们》36(2)
颜毅武主动接龙说:“完事之后,大家并没有散,可班花菲儿的执意回家,的确让大家的情绪低落了些,好在大家的劲头不久就恢复过来了,在把剩下的几个女生送回家之后,大家又坚持着打了几乎通宿的牌,玩得那个开心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桌好汉子夜时分还在马路边吃了顿夜宵呢!” 胡凸望着颜毅武接着回忆,“是到凌晨4、5点吧,我们才昏昏欲睡的从你父亲的办公室里出来,然后各自回家睡觉。” 胡凸略略转脸又望住梁季斌,“我在你家睡到中午才起来,对吧?在你家吃完中饭,我才坐车回了南山。” 梁季斌点头肯定,然后问:“接下去呢?你和菲儿的故事又怎么发展下去的?” 三人碰杯饮酒之后,胡凸这才接着说下去,“回家后我继续和菲儿通信,各自又写了三封,还通过几个电话。开学前我到市里乘火车上北京,抱歉,没来看你们,倒是偷偷地和菲儿又见了一面。不过很匆忙——上午到的,我把她约出来,中午在馆子里一块吃了饭,下午两点就坐上了开往首都北京的列车。” 梁季斌转而问颜毅武,“你不是也喜欢菲儿吗?难道那个暑假就一点作为也没有?” 颜毅武悻悻然地答道:“尽管在胡凸与菲儿好上的那一天之前的暑假期间,我已经趁着少数同学小聚的机会见过她两、三回,甚至还被另外三、五个男女同学拉着上她家去做过客,但我却没有给她写过信,都住在这个小城市里,我想换了别人,也一样不会想到这么干的,宁愿直接见面,你们说对吧?所以很遗憾,那个暑假我真的没有什么收获。回想起来,那个夏天每一次与菲儿偶然的见面都令我兴奋无比,并且在与她道别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莫名强烈的依恋和渴望,即使是几年后的今天,我对当时自己的这种感觉也依然记得很清晰。” 颜毅武转脸望着胡凸笑笑地说:“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菲儿,更不会想到你有这么勇猛,你的行动会这么迅速!我总以为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和菲儿都在江远这个小城里住着,还都考在上海,甚至在同一个学校——上海东土大学——我想我不用这么着急,菲儿迟早总会是我的,所以没有向菲儿作直接的表白。谁能料到,你胡凸能出这么一手——好一个奇兵夺美!我只能念叨范仲淹那一句:吾谁与归?难怪我怎么追求菲儿也不能如愿,感情是你走了先手!胡凸,俺佩服你的勇敢和大胆!” 胡凸笑道:“不好意思,毅武,我当年并不知道你也和我一样喜欢菲儿,我一直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菲儿的人呢!所以就奋不顾身、勇往无前了!我的经验是:想到了,就要马上行动,光心动没有行动那可不成。” 梁季斌接过来笑着点评道:“别看你们现在都挺谦虚,都挺礼让的,如果能时光倒流重新回到当年,假设你们真的知道互为情敌互为竞争对手,我相信你们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态度,而会斗智斗勇大干一场的,别的事能让,爱情却不能让,就是这个道理,你们说对不对?” 胡凸闻言,笑了。颜毅武闻言,也笑了。 末了,梁季斌又催胡凸继续往下说。 胡凸于是接着说:“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没别的,就是一个劲给她写信,倾诉我对她的思念之情,或者逗她开心。她也给我写信,基本上是我写一封,她就回一封,只是约定了暂时不在同学中公开我们的关系,如此而已。” 颜毅武感叹说:“菲儿的心已经被你抓住了,难怪我怎么着努力,也没能博得她的欢心!大一我和菲儿同时报名参加了一个交谊舞扫盲班,期间我还约了她去舞厅‘实习’跳过两、三次舞,应该说,我们交往的次数绝不能说少,包括寒假乘同一次列车在上海与江远之间往返,我和菲儿即使面对面坐上二十个多小时,她给我的感觉也依然是可望不可及,虽近在咫尺,却仿佛很遥远。对我来说,菲儿像是一个极限,可以无限地接近,但永远不能到达。” 梁季斌对胡凸说:“怪不得你们念完大学第一个学期回来过寒假,大家一点也不知道你和菲儿的事,原来你们是约好了——保密!” 颜毅武又说:“胡凸,我从来没有当着菲儿的面很直率地要求过请她做我的女朋友,我觉得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生面前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我想菲儿一定是很清楚我对她的心思的。回想起来,如果她能直接告诉我你和她的恋情,那么我也许会早一点打消对她的心思。” 这时,梁季斌插话说:“毅武,这就要怪你没有直接说出来了,你没直接说,她自然不会主动告诉你,这是肯定的,毕竟胡凸和她也才刚搭上关系不久还没有真正稳定下来,而痴情的你就在她身边,她当然愿意让你继续作为她可能的第二个人选暂时围绕在她身边。我想菲儿在胡凸和你之间其实是有过犹豫的,否则填高考志愿的时候,菲儿的第二志愿怎么会和你的第一志愿一样都是上海东土大学呢?我想在所有的竞争者中,她首先考虑的无疑就是你们两个,第一个是胡凸,第二个是毅武,她填的高考志愿其实把她的心思给体现出来了,对吧?至于后来她之所以接受了胡凸,这恐怕还是要归功于胡凸及时的情书攻势。”顿了顿,梁季斌又接着对两人说:“我总觉得‘旁观者清’这句古话还是很有些道理的,我算是是局外人吧,那么我刚才这点推测,我想还是有道理的,你们说呢?”    
《校花们》36(3)
胡凸想起了吴兆伟吴胖曾说起过的关于菲儿填志愿的心理,于是点着头肯定说:“正确,季斌,我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颜毅武点点头,乃接着说:“我真正知道菲儿和你的事情是在大一结束放暑假的时候,本来我们早就订好了回家的票,同一天的同一次列车,相邻的座位。可菲儿在那个夏天忽然退了票,说要改道去北京。菲儿在北京没有什么亲戚,同学也只有你胡凸一个,所以我当时就猜到了菲儿其实是去看你,我到这时候才意识到你们的关系。” 颜毅武端起酒杯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继续接着说:“实际上,在菲儿去北京之前我是问过她的,我问她是不是和你在谈朋友,这么一问,菲儿总算实话实说承认了。我原来只是有点怀疑她和你,一旦她承认,我心里的怀疑总算确定了。” 胡凸笑了笑没有接话。 梁季斌以手指轻敲桌面,说:“好,你们俩与菲儿的关系基本上算是理清楚了,这就告一段落吧。那么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胡凸你觉得你和菲儿分手的原因何在?你给总结总结怎么样?” 颜毅武应和说:“是啊,胡凸给总结总结吧,到眼下,应该说你我都是失败者,菲儿是咱们班最好的姑娘,可肥水流了外人田,咱们都应该从这个教训中吸取一些教训,对吧?” 胡凸神色沉重,一脸地反思状,他吸了两口烟,又喝了一口酒,这才说:“也许是因为菲儿到了大地方,视野开阔了,眼光高了,有更理想一些的男孩出现了?也许是因为她决心要出国,而我却始终也没有出国的想法,两个人注定了走不到一起去?当然,也可能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比如说我太不节制,信写得太多,倾诉得太过,包括我大而无当、玄之又玄的所谓哲学思考、人生感悟之类,尤其是关于怎样解读先秦诸子的东西,也许她对这些并没有兴趣,甚至时间长了还会感到厌烦,可我却毫无选择的、持续不断地说给她听,并且很麻木,从来也没有站在对方的角色上来感受感受。我太渴望她完全走进我的内心世界,而菲儿其实是一个很理性化的、很讲求实际的、同时也比较生活化的女孩,我们之间的差别其实是很大的,可惜我发现得晚了,包括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对自己的认识也是不全面、不真切的,也许她就是受不了我这一点,以致于双方过早地耗尽了两个人之间的热情和能量,我们都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当胡凸的回忆接近尾声的时候,三人差不多都成了红脸关公,当胡凸的回忆最终打住嘎然而止的时候,两瓶酒也被这三位喝得差不多了,他们很感慨地静默了一会,乃把最后的小半瓶酒添满各自的酒杯,且不约而同地豪迈着,“来!咱们干了!!”然后杯子一碰,脖子一仰,就一饮而尽了。胡凸只觉得头比较晕,也许是很晕。    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校花们》37(1)
新学期开学后,胡凸本想立即去找贺兰的,但一想到她在那个冬夜里交代的话,就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先忙一阵再说吧。于是胡凸就开始四处求职了,收集招聘信息,邮寄求职信函,联系各路神仙,参加大大小小的招聘会以及各种面试、笔试……胡凸还是有实力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广泛接触,有若干家单位甚至已对他表示了接收的意向,但胡凸权衡再三,终于还是觉得不够理想,也就没有签约。胡凸还在等待更理想的单位,经过进一步的接触和筛选,引起了胡凸特别注意的单位有这样三个:其一是北京的一家国营大公司,其二是上海的一家报社,其三是家乡的省直机关。但胡凸并不急于做出决定,他还在等考研的结果。 阳春三月之初,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很可惜,虽然胡凸的政治、英语考得都还不错,但总分却没能跨上分数线。主要的遗憾就是那门该死的综合课,不但最后一道大题因为没看到以致一分也没拿到,而且其他题目的得分情况也不怎么理想。似乎这也是必然。那门专业综合课涉及的课程比较多,而胡凸毕竟没有很系统地学过,知识点的掌握上自然难以扎实,加上考卷上的很多题都出得异常灵活,看起来全是模棱两可让人拿不准的样子,对这些题,胡凸差不多是凭着直觉和猜测做的,结果可想而知。其实胡凸一直都为这门功课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只是他还心存侥幸,并且不愿去估分。没想到成绩一公布,还真的就是这门课拉了后腿导致他连复试都没能进入。 几个月的努力化为了泡影,胡凸明显地感到了沮丧,好在胡凸不久就想开了,事已至此,那就一门心思为饭碗奔忙吧,如果能找定一个理想的工作单位,考研的失败那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但忙碌中的胡凸忽然担心起贺兰来,开学都一个来月了,自己和她不但没见过面,甚至连任何的信息往来也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思虑再三,胡凸乃提笔写了封信寄给她,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兰:你好! 首先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研究生我没考上,因为九分之差没能上线——我觉得很惭愧,也很抱歉,甚至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消息(尽管以后我还可以接着再考)。 但事实就是事实,我必须直面它,所以我就还是不隐瞒于你了。 于是这个学期我开始找工作,整日里东奔西跑,上蹿下跳,简直忙乱之极! 但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忘记去年的那个冬夜——你对我说过的话仿佛就在耳旁,时刻萦绕我彷徨的心。我想说,我一直在惦记着你、牵挂着你,也一直在期待你能带给我一个好消息。 在这样一个万物蓬勃的春天里,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你考虑好了吗? 盼复。 祝万事如意! 想你的胡凸写于周日晚九点左右 遗憾的是,胡凸的信如泥牛如海。 眼下的胡凸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寝食不安夜不能寐了,他一边期待着贺兰可能的回复,一边忙他该忙的事。 从上海专程跑到神州大学来招聘的那家报社是新成立的,还处在筹备期,要的人比较多,光编辑记者就要三十多个,据介绍,其中的一半将从神州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中录用!之所以这样,一来因为神州大学是全国第一流的名校,二来因为这家报社同时兼任社长职务的总编辑是神州大学往年的毕业生,有着很强的母校情结。胡凸和许多毕业生一样参加了报社在学校报告厅举行的招聘交流会,报社的总编、人事处长等一干要员都来了,报社的马总编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并对报社的总体情况、发展前景以及毕业生们最关心的待遇问题等等都作了详尽的介绍,别说,还挺有吸引力的就是。结果在两天的报名时间当中投递简历报名的学生很是踊跃。胡凸虽然有校报学生记者的经验,可毕竟不是新闻系科班出身,本来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去凑个热闹罢了,可那位校友总编的演讲倒是解除了他的顾虑。马总编说这次招聘并不局限在新闻系,只要对新闻工作有真正的兴趣、能力和热情,就都在被欢迎之列,专业不是问题,被录用的毕业生报到之后先要统一安排一个月的新闻业务培训,然后再上岗。马总编还现身说法以自己为例说他本人就不是学新闻的,可这些年干下来不也干得挺好的?还当总编了云云。结果赢得了一片笑声和掌声。 胡凸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干什么比较合适,但当求职心切的他看到报社的招聘名额中有三名是政法口的编辑、记者的时候,他的想法似乎就清晰了一些。胡凸在交上去的报名表和介绍自己的有关材料中,针对这个岗位把自己的优势全给填上了。比如学习成绩优良,特别是大一、大二还拿了两个年度二等奖学金;比如大学期间曾经干了几年的校报学生记者且在校报及几家别的报刊上发表了若干作品,文笔很不错;比如为了考研突击了半年的法律专业课程,虽然因为一门课没考好以致落了榜,但却打下了不错的专业底子;而且有在律师事务所整一个月的实习经验,比较熟悉法律业务等等。比较其他许多应聘者,胡凸知道自己在所有递交简历的人中还是有比较强的竞争力的。 然后胡凸就被通知参加报社组织的笔试,结果考得不错,轻轻松松就闯进了第三关也就是面试。面试的时候,胡凸虽然还没有拿定主意去上海,可他还是极力向主考的几位领导表白着自己对新闻工作的热爱和对上海的向往以及自己的实力,结果还真赢得了主考官们的青睐,成功地通过了面试关。胡凸知道自己有脚踩几条船的嫌疑,可毕竟还没有一家单位最终敲定,每一个机会他都不能不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不过,让胡凸感到有一点为难的是,这家报社要求经层层选拔最终脱颖而出的毕业生们在一周之内做出决定和报社签不签合同。    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校花们》37(2)
胡凸问自己该怎么办?签还是不签?按说上海也是个好地方,只是这一签,就得离开他已经呆熟了的北京,而这一点,正是胡凸最感犹豫的。说实话,胡凸觉得上海对自己的吸引力还真是蛮大的——颜毅武在上海啊,而且他是特别希望自己能到上海工作的,去上海绝不会感到孤单的,有这么个好朋友同在上海滩,多好的事啊!再说上海毕竟是全国最发达的城市,魅力无穷,再加上埔东的大开发对上海的拉动,今日之上海实在是潜力无极限。胡凸又琢磨了一番别的几个单位,家乡省城的那个工作机会是哥哥胡青云找关系联系的,省直机关的公务员啊,在省内已算是很理想的单位了,不足之处在于是省城而非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北京的那个大公司呢,留京是肯定的,但在一个很商业化的单位里工作,实在并非自己的兴趣所在,赵望东这样的家伙去这个单位倒是挺合适。反观上海的这家报社呢,自己不是还要考法律系的研究生吗,做政法战线的报道对实现自己的这个目标无疑会有很大帮助。 琢磨来琢磨去,胡凸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向上海倾斜了。不过毕竟是大事,胡凸还想听听家里和同学们的意见。胡凸先是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说大体的情况,结果胡青山对儿子表态说上海很好啊,能去那里工作实在也是比较理想的事了,但胡青山又说,如果有更好的单位能够留在北京当然最好,没有的话,那就应该尽早和报社签约,否则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岂不发愁。胡凸觉得父亲说得很在理。 胡凸还把大致的情况和宿舍里的同学们说了说,然后请大伙帮他合计合计。 结果宿舍里的意见并不统一,甚至是每人一个说法,每人一个理由。 铁定读研的刘沛阳是主张胡凸留在北京的,理由如他所说:“到省城做公务员好是好,可这不是你胡凸真正想干的行当;到上海好是好,可我们就离得远了,见一面都不容易;在北京多好,福利不比上海那报社差多少,一不留神还能挣到不少的钱,而考不考研的主动权也全在自己的意思,说不定单位还送你读个委培研究生呢!” 赵望东也主张胡凸留在北京,他是这样陈述他的理由的,“胡凸,留在北京吧,咱俩在一个单位有多好呢!可以长期做搭档、打配合啊!”北京的那家大公司看中了赵望东,赵望东也看中了这家公司,毕业后进入公司工作的赵望东将从事市场营销方面的工作。北京的那家大公司也看中了胡凸,公司希望胡凸能到公司从事策划、宣传方面的工作,可胡凸却在北京和上海之间犹豫。 出国有戏的王跃洋则主张胡凸去上海工作,“北京有什么劲哪,呆这么些年还没呆够啊,我都呆烦了,明天就出国那才好呢!你去上海换个地方呆一呆吧,新感觉,新体验,那有多好!” 将去广东工作的龚立德也主张胡凸去上海,理由如他所说,“上海的房子多紧张啊,可一去就能解决宿舍,第一年,单身员工每两人住一居室,房租完全由报社承担,待报社的大楼盖好以后,每人还可以分到属于自己的住房,月收入是中上水平,经济上能有所积累,够好的了。而且做的是你所喜欢的事,记者,满世界狂跑,多好的职业啊!就算你要考法律系的研究生,单位肯定也会支持你,毕竟你是跑政法口的记者嘛。惟一的遗憾就是离开北京,可上海一点也不比北京差呀!” 考研成功差不多注定了还要在神州大学再念上三年书的张有志则说:“北京、上海都挺好,你自己看着办吧,大家的意见毕竟是大家的意见,最终的主意却还是要你自己拿。总之都挺不错,无论选择哪一家,我都鼓掌支持你!” 那天晚上张有志又和胡凸单独聊了聊,张有志问胡凸女朋友定下来没有,要不要考虑这个方面的因素。到底是知心的哥们,一问就问到了胡凸的心坎上。刹那间,胡凸不由想起了贺兰,虽然他想问问她的意见,可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会怎样还很难说呢。后天就要决定是否签约了,这时胡凸才意识到应该问一问贺兰的意思,哪怕是象征性的呢。也不知贺兰那边情况怎样了,如果自己真的决定去上海工作,她又会做怎样的反应? 这么想着,第二天胡凸就去找贺兰了,大事将决,问问她的意见很有必要。但贺兰不在宿舍,不但傍晚时找不着,晚自习之后也找不着。已经熄灯了,贺兰也没回来,就像黄昏时一样,胡凸的守望再次落空了,没办法,他只能再次地悻悻而归。 紧接下来的第二天,胡凸终于和用人单位签了约——如此,他就是一个新上海人了,几个月后就将离开北京到上海这个城市生活和工作了。上海好是好,可就是离她远了,还要两年贺兰能才毕业呢。好在报社正在筹建北京记者站,如果到时候有这个必要,胡凸尽可以去争取驻京的机会,再有就是走考研的道路。 一想到贺兰,胡凸就又写了封信寄给她,信是这样写的—— 兰:你好! 一直也没收到你的回信,我觉得很有些沮丧。人们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眼看着都这时候了,你却仍然没有任何的音讯!还在犹豫什么,就请尽快给我一颗定心丸吧,在青春的路口,我不能没有方向啊。 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工作已经落实了,是到上海的一家报社当记者。本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的,可前两天去找你,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没办法,时限到了,我就和这家报社签了约。你觉得上海好吗?将来你愿意到上海工作吗?如果你希望留在北京,那也有办法,我可以申请到北京的记者站来工作,或者,我就再考研考回来。    
《校花们》37(3)
…… 念你的胡凸写于周五晚 贺兰没找着,胡凸倒是在校园里遇见韩乐慧了,不过不是迎面单独碰上的,而是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在一起。胡凸把那男生从侧面仔细打量了打量,觉得很像一个人,就是几个月前在青年广场上那个露天的迎新年晚会上主持节目的安晓刚。胡凸尾随他们走了一阵,终于确定了那男生就是安晓刚。这个结论使胡凸感到沮丧,莫非韩乐慧与这小子好上了?胡凸本来是这样盘算的:万一贺兰终究也没有答应自己,则韩乐慧就可以是自己的一条退路。可从现在这情形看来,胡凸大概已经丧失了这条退路,这可怎么办哪?胡凸感到了一丝悲哀,他感叹:唉,可怜的自己真是好生命苦啊。    
《校花们》38(1)
单位定了之后,心思纷乱的胡凸终究还是踏实了许多,想到功课不多,杂事有数,时间也空前地充裕起来,于是胡凸就尽量把心思用在了毕业论文的撰写上来。其实这篇论文他一直都在打腹稿,只不过思路不时被找工作的事所打断罢了,自上周工作的事有谱了之后,胡凸就断断续续地动笔了,只是没能一气呵成而已。写着写着,成竹在胸的胡凸就感觉一万字的东西差不多跟玩儿一般,他估计再有个两三天,论文全部完成并定稿就不会有问题——提交论文的时间是在6月初,可现在才4月初——何必那么着急呢?时间还早不是?这么想着,胡凸的心思就活泛开了。对呀,校报那边好久都没去过了,那边的老师对自己不是挺关照的嘛,也该去见见了,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离校了不是。还有那一帮可乐的学生记者,好久也没和他们聚一聚了,后来新招的两批学生记者也早都成老记者了吧,何妨去认识认识? 胡凸一旦想到,第二天就上校报拜访诸位编辑老师了。正是坐班的日子,几位老师都在办公室里看稿子,胡凸挨个敲门进去跟他们聊了聊,什么毕业啊、工作啊之类。那位眼下主要负责校园生活版的对胡凸曾经很关照的章副主编是最热情的一个,在知道了胡凸将去报社工作而且近期时间还比较充裕之后,就关照胡凸过两天来参加校报的例会,一来和老记者们聚一聚,二来也可以和新记者们认识认识。章副主编所言可谓正中胡凸下怀,胡凸自然高高兴兴的一口答应。 记得大一那年胡凸在校园里跑采访还是很勤快的,可谓乐此不疲,他希望自己能在校报多发一点稿子,多积累一点成绩,这样的话,毕业时找工作不也有些铅印的作品给自己助威吗?一年下来,胡凸倒是奉命先后采访了若干个系的一些教授并写出了一个系列的人物专访,这些专访经章副主编过目在校报刊登出来后,立即就在校内获得了相应的影响,胡凸乃因此获得了小小的一点名声。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胡凸至今仍为此感到有几分自豪哩。还别说,这次被上海那家报社选中,恐怕和大一时在校报的锻炼还真有些关系呢。胡凸对校报实在是怀有一种感激之情的,对于章副主编个人,胡凸也怀着同样的这种感情。 星期五的中午,胡凸按时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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