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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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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当家,雷顶受过你的恩,不会教你为难,劈雳堂相信大当家的自会还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公道。劈雳堂的,回去。”
21
劈雳堂的人走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戚少商这才看清楚顾惜朝的样子。
一头卷发因为着了火,发尾已被烧得参差不齐,发梢滴着水贴在脸颊上,脑后的发髻散了开,头上的发钗也不知失落何处。衣服上更是处处是洞,肩头,后腰,大腿,胸腹处都有,直露出里面的肌肤。脸上也被烟熏得黑一块灰一块的。浑身的湿衣紧贴在身上,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着,不知是冷,是疼,还是气。
戚少商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忽觉有趣,禁不住哈哈大笑,见他笑,顾惜朝却呕得快要掉下泪来,又不肯示弱地擒住了,狠狠地瞅着戚少商。
“走吧,上集市上,买些衣服换上。”戚少商收了笑,正色道。
顾惜朝却不动。
“怎么了?”戚少商道。
“戚少商,你让我这个样子出去见人,不如一刀杀了我!”顾惜朝狠咬着牙道。
“是我粗心了,”戚少商低头一笑道,“我帮你收拾收拾。”
点了||||穴,封了内力,戚少商把顾惜朝拉到一边,按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用剑把烧焦的发尾割下,重新梳好,又拾根粗树枝削成一只发钗,帮他把顶上的头发打个圈,用木钗别在头上。
顾惜朝在河边洗净了脸,戚少商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便把自已的中衣除下来给他衬在里面,待顾惜朝穿好了,又把他和自己重新铐在了一起。外面青衫虽破,可毕竟不用赤身露体,免强也可以见人了。
镇子虽小,市集却很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
顾惜朝把长袖垂下,盖住手上的镣铐,不原让人看见,戚少商却不知他面子薄,处处大大咧咧,见了什么东西偏喜欢用公用的右手指指点点,顾惜朝的左手就被他扯出来,惹得行人们们议论纷纷,好不讨厌。
在镇上的成衣店铺里,戚少商给顾惜朝买了件差不多的青衫让他换了,两人日夜兼程地打马向南而去。
以后的几日里,无论吃饭,睡觉,骑马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就连内急戚少商也不给顾惜朝解开,每次提出抗议,总是被他凶神恶煞地喝回:“你现在是犯人,哪来的自由。”
偏生戚大侠任性地很,做什么事之前也不和他支会一声,几天下来被他连拖带拽,手腕发青。最要命的还是睡觉,睡前摆好的姿势明明是仰面并肩,可一睡下没多久戚少商便开始乱翻身,有时竟把双手都放在胸前,这时自己就不得不环着他睡。再不就睡着睡着乱翻一气,力气偏又大得很,有时竟能把顾惜朝从他身体左边翻拖到右边。每次睡觉,顾惜朝都累得不行。好在这几日走的都是隐蔽的小路,竟然没有麻烦,如果一直这样顺畅,再有一日就到了。
22
追命连夜打马回城,三更天不到就来到了城关。
“六扇门追命回京复命,速开城门。”追命勒了缰绳在城下喊道。
“来人可有凭证。”一名守将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喊道。
“平乱钰在此。”追命把手一扬,平乱钰举在空中道。
那守将忙从城上下来,将平乱钰看个仔细,点了点头道:“没错,确实是平乱钰,给崔三爷开城门。”
城门大开,追命打马进城,三更天的夜,月黑风高,这城门洞子里却格外的暗,只有门外一丝暗光射入尚能分辨出人的影像,然而这一丝暗光也攸地收缩殆尽,追命只听见身后咣当一声巨响,城门已紧紧关上。
呼拉一声响,火把燃起,把个漆黑的城洞转瞬间照得通亮,刺得追命一时间睁不开眼,忙伸手去遮,耳朵里满是兵刃出销的呛啷声,定睛一看,却是弓上弦,刀出销的一队人马。
“给我拿下了!”那守将叫道。
“等等!”追命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怎么回事?”那守将冷冷地道,“在下兵部黄辰,奉命在此捉拿六扇门追命,就这么回事。”
“捉拿我?”追命奇道,“怎么可能,我犯了什么罪?!”
“你没犯罪,是你六扇门的诸葛正我犯了罪,日前万岁召他进宫,他竟敢调戏皇上的爱妃婷妃,现已被关入刑部大牢,六扇门已由相爷和黄大人接管。”
追命听得直摇头,“无情和冷血呢?”
“也一并关进大牢了。”黄辰道。
“一派胡言!!”追命怒喝道。
“是不是一派胡言你跟我们走就知道了。”黄辰道。
“哼,就凭这点阵仗就想拿我。”追命冷笑一声道,虽然他心中知道这阵仗并不小。
“你敢拒捕,就地正法。”黄辰喝道。
“你要拿我可有公文、旨意?”追命扬头道。
“相爷的话就是旨意。”
“哼,又是傅宗书。”追命冷笑一声道,“诸葛神侯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分明就是傅宗书陷害的,你们当我追命什么人了,会乖乖跟你们去吃这等冤狱。”
“如此得罪三爷了,动手!!”黄辰虎吼一声,挥刀向追命劈来,同时弓箭齐发,追命只觉耳畔生风,不敢大意,一口真气提起,踏了马背,向空中直冲而起。弓箭被追命收了个满怀,黄辰的单刀也没碰着他一点。
追命这边却暗叫好险,这阵仗哪里是拿人,分明是要杀人,而且是赶尽杀绝,不留一点活路的意思。这黄辰刀法怪异凛列,处处杀招,一时也着实摸不透。追命不愿和他们纠缠,又一股怒气难平,手一扬,手中收来的弓箭化做暗器,直向黄辰射去。手中的羽箭刚出手,却听背后疾风呼呼,听得出是三个武功极高的高手从背后袭来。
“卑鄙小人!竟敢偷袭!”追命怒喝一声,双腿连环踢出,背后竟象生了眼睛一样把劈来的三件兵刃一一踢飞。
“你们不是兵部的,兵部没有你们这号人物!”追命道。
“不错,三爷好眼力,我们是星宿派的。”
23
“星宿四杰?!”
“三爷居然知道我们几个无名小卒的名号,抬举了。”
追命倒抽一口冷气,这黄辰虽口称星宿四杰是无名小卒,但追命却知道这四人的来头,星宿四杰的师父星宿神君和九幽神君乃是师兄弟,这星宿四杰的功夫也不在九幽神君的几个弟子之下,这几个人出招狠毒,根本不是拿人,只是一心想结果了自已,好狠,傅宗书,一定是他。
追命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之后便使出了看家本领————跑。都知道追命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的,这星宿四杰也早有准备,眼见白影闪动,四人一齐上前拦挡,却见那白色犹如蝴喋的轻翼般掠过,万箭齐发却哪里沾得到一片衣衫。
“糟了,让他跑了!!”
“刑部大牢,师父被关在刑部大牢,今晚就去,无论如何要把师父救出来。”追命溜进城去,心中只想着师父被人陷害,如今傅宗书一封假信传自己回来,师父恐怕是凶多吉少,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急如焚。
刑部大牢,追命直冲了进去。
“诸葛神侯关在哪,快说。”追命抓住一住牢头逼问。
“哎呀~~在里面,直走最里面!”那牢头被追命捏得杀猪般痛叫道。
追命一把扔开他直向里面冲。
“有人劫狱了!!”那牢头儿抱了头大叫着跑开。追命也不理会径自闯了进来。果然,牢房的最深处,诸葛神侯闭了眼,端坐在内。
“师父!”追命叫道。
诸葛神侯睁了眼,叹口气道:“追命,你来了。“师父,我听说……”
“什么也不用说了,”诸葛神候缓缓站起,历声道:“我就知道你这不长进的东西会来,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师父,我可是来救你的,你……你还骂我。”追命委屈道。
“胡闹!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谁教给你不服就可以来劫狱的!!”
“师父,傅宗书那只老狐狸分明是……”
“住口!”诸葛神侯一声暴喝,追命冲到嘴边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脚步声响,黄金麟带着一队兵将,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追命,你擅闯刑部大牢,该当何罪!”
追命见是黄金麟,气往上冲,怒道:“黄金麟,跟本是傅宗书陷害六扇门,我正要找你和傅宗书算帐呢!”
“住口!”诸葛神侯凌空虚点一指,封了追命的||||穴道,追命毫无防备诸葛竟会对自已出手,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制住,动弹不得。
“师父……”追命急叫一声。
诸葛却白了他一眼,转头向黄金麟道:“黄大人,劣徒不才,就交给黄大人处置。”
“师父!”追命瞪大了眼,惊异地瞅着诸葛神侯。
黄金麟冷笑一声道:“追命,你身为公门中人,知法犯法,竟敢夜闯刑部大牢,来人,给我杖责一百,关入大牢!”
众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将追命掀翻在地,追命被点了||||穴道丝毫反抗不得,只能任由刑杖雨点般地落在身上。
“黄金麟,这根本是阴谋,傅宗书这老狐狸,没有好下场!” 追命边叫边骂。
诸葛转过头去,丝毫不理会追命的痛呼叫骂,一派淡定气概。
一百杖打完,追命的白袍已被渗出的鲜血染得一缕一缕的红,被封了内力,无法运功抵抗,追命这次着实伤得不轻,侍卫们取了铁镣给他戴上,把他拖进诸葛旁边的牢房。
黄金麟走了,追命伏在地上,又气又痛,浑身发颤,向诸葛直叫不服。
诸葛却不急不火,眼皮也不抬一下。等追命叫得没了力气,骂得没了脾气,诸葛才缓缓地道:“追命,师父知道你委屈,你向来做事冲动,胆大妄为,我早料到你知道我蒙冤入狱会不顾后果的来这里,这是你有情有义,为师的要谢谢你。”
“师父,你既然知道还……”
诸葛一摆手,打断他道:“这是为你好,你这两天就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听师父的没错。”
“无情和冷血呢?”追命问道。
“他俩还在六扇门,我已交待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24.
诸葛神侯正色道:“追命,现在四大名捕和六扇门都不重要,你们切记不要有任何动静,老夫自有计教。我已找人带信出去,过几天无情冷血会保你出去,你和他们在神侯府会合,一切听无情号令,不可轻举妄动。出去之后,你只给我记着一件事,四大名捕也好,六扇门也好,一定要全力保住顾惜朝的性命。”
追命茫然地眨眨眼,问道:“师父,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诸葛笑笑道:“老夫这次兵行险着,不成功,便成仁,扳不倒傅宗书就赔上六扇门,。就算我们不动他,他不也是设计陷害我们,老夫索性将计就计,追命,你明白了吗?”
追命点点头,郁闷道:“师父,我是不愿用脑,可也不是没脑子,你早说明白,哪怕跟我通个气,我何苦白痴一样来劫狱,还挨顿好打。”
诸葛摇头道:“教训,教训,还说你有脑子,堂堂四大名捕做这等蠢事,难道还不该打。”
“师父!”追命痛叫,一脸委屈。
“好了,伤不得不轻,就少说两句,记着我说的话,一切听无情调遣。”
追命点点头,诸葛点出一指,替他解了||||穴,又从怀中摸出金疮药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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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黄金麟果然把追命送回六扇门,无情和冷血见他如此狼狈偷笑不已。
“怎么样了,顾惜朝可交出那封信了。”无情问道。
追命道:“还不知道,戚少商押他去了,说三五日就到,结果半夜三更被一封假信调了回来。”
冷血道:“那封信多半是傅宗书模仿师父的笔迹写的。”
无情接着道:“不错,傅宗书早就视六扇门为眼中盯,恨不得把四大名捕全都结果了,先是陷害了师父,一时找不到理由治我们几个的罪,只能用暗杀的卑鄙手段。你和戚少商在一起,他们有所顾忌,就把你俩调开,落了单,谁知还是让你逃了。“
“可恶,要不是我轻功好,早就被那什么星宿四杰给杀了,傅宗书,真狠!!”追命恨恨地道。
“追命,你别冲动,师父一切有计教,我们要做的就是和戚少商保持联系,等顾惜朝归案。”冷血插话道。
无情点点头道:“师父让我们切不可有所行动,静观其变,戚少商已飞书到六扇门,说一切顺利,明天就可以拿到信了。”
25、
明日就到了,这一晚戚少商却睡不着,看着身边熟睡的顾惜朝,心中百感交集。自从旗亭那一夜相识,纠缠自己到今天,那个人终于被掌控了。象支带着毒刺的荆棘,刺向每一件靠近他的东西,包括那抚摸他的手心。戚少商忽然有个念头,眼前这人要是无害该多好,自己真的可以和他成为知已并肩闯江湖,若是有那么一天,一定快乐似神仙。他本不该落到如此地步的,他应该拥有和他才华相称的地位,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将来会被杀,而且全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
顾惜朝啊顾惜朝,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意?
望着顾惜朝的脸,即使是熟睡中那两道乌黑的剑眉也是微微蹙着。
的确,顾惜朝睡得很不安,朦胧中自己处在一望无边的暗黑中,远处却有一大群人向自己杀来,自己拼命想跑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原来是被捆住了手脚,眼见那些人就要冲杀过来,任凭自己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身上的束缚,几十把利刃砍了过来……不,不要,不要!!
吓出了一身冷汗,顾惜朝大叫着忽地坐起,右手抚着胸口呼呼地喘气。
“怎么了,做恶梦?”戚少商望着他道。
“嗯……”顾惜朝惊魂未定,喘息着,一头汗。
“唉~”戚少商重重地叹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惜朝白了他一眼,摇了摇脑袋又揉了揉眼睛,重新躺下,把脸别了过去,不再理他。这几天自己没有一天不做梦,前几天晚上梦见晚睛,睁开眼却看见戚少商的脸,想想就郁闷的不行。
“顾惜朝,在想什么。”戚少商知他没睡,搭讪道。
默了良久,顾惜朝终于把脸转了过来,直盯着戚少商道:“我在想的的宏图大志,我的盖世才华,和我究竟输在哪儿了。”顾惜朝的眼中透出晶亮的光,语气中的锋芒和自负让人直想向后缩。
戚少商被他挑畔的眼神激得有火,回敬道:“我知道你一心想飞黄腾达,高官厚碌,可在我看来,你跟本做不了官。你满腹才学,一身本领又怎样,不过是才高万人妒,过洁世同嫌罢了。官场上的虚与委蛇你不懂,讨好别人你不会,上司下属,周围的人,有君子但更多小人,你把人都得罪光了凭什么做官。”
顾惜朝怒道:“男子汉大丈夫,该当立功缰场,封侯拜相,英雄方有用武之地,难道顾惜朝大好男儿竟要厮混与江湖,干些以武犯禁的勾当!”
戚少商摇头道:“你是将才,应该信马由缰,出将入相,可你这傲性子,狂脾气,将来下场好一点是功高镇主,鸟尽弓藏;要是运气稍差点就做了人家的替罪羊,如今已经应验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够吗,怎么这般不知死活,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顾惜朝轻“嗤”一声道:“人各有志,想飞就不能怕跌死。难不成世人都要去学你,做什么狗屁大侠,又用什么用处。”
“没用,可乐得一帮朋友真心相待,一生活就活个真性情,我没你那么累。”戚少商伸伸腰道。
“今生输了,还有来世,来世要我选,我还是求我的功名,权势!”顾惜朝咬着牙,狠狠地道。
“你!”戚少商怒道:“死不悔改,冥顽不灵!!”
“不错,我就是死不悔改,冥顽不灵,你杀了我吧!”顾惜朝历声道,边说边把脖子扬得老高,双目紧闭。
戚少商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憋得慌,良久才道:“顾惜朝,杀一个人又有何难,难得是救一个人,改变一个人,我以前没杀你,今后也不想杀你,不过我要让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你现在不肯说,没关系,我不免强,总有一天我会听见那句真心话。”
顾惜朝别过脸去,打一个面积一方寸大的呵欠,同任何人一样,戚少商痛恨别人在自已说话时打呵欠,恨不得把他揪起来揍上一顿。
“要杀就杀,不杀的话,我要睡觉!!”顾惜朝把头扭过,闭上眼,再不睁开,戚少商气得对着他的背虚晃了几拳也重新躺好,却再也睡不着。
26
这几天顾惜朝受够了戚少商碎碎念的长篇训斥,早饭刚吃两口见戚少商又有开念的迹象,便一个饭碗重重顿在桌子上,饭也不吃了。
戚少商也不生气,乐得把顾惜朝那份也吃了;气得某人直头晕。
把顾惜朝拖上马,两人继续往前赶路,不多时,戚少商就听见紧帖在身后的顾惜朝肚子叫,放缓了马蹄,戚少商从怀中摸出几个包子,递给身后的人。后半夜没合眼,顾惜朝早就饿了,早上又赌气没吃着饭,这包子香喷喷,热呼呼的,看了大有食欲,真想接过包子就咬,口中却道:“奇怪,刚才你又没买包子,是不是瞅掌柜的没看见,柜上拿的?”
“顾惜朝,你这是什么话,好心拿东西给你吃,还要被你挖苦,真服了你了。“戚少商嗔道。
赌气事小,饿死事大,顾惜朝不再别扭,抿嘴笑笑,伸手接过,一口咬下去。
“好吃吗?”
“嗯…”顾惜朝边咬包子边道。香喷喷的包子,味道真好。
戚少商也笑笑,安安静静吃包子的顾惜朝~~~真好。
——————————————
天色渐行渐暗,戚少商心里却越来越沉,贴得很近他可以听到顾惜朝的心跳,那律动越来越快,匀称的呼吸也渐渐散乱,显然,他很紧张,戚少商感觉得到。
一片静谧的树林,几间精致的小屋,环绕四周的灌木丛,远远望去象一幅精致的画,顾惜朝叹了口气,道:“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那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戚少商问。
“是我和晚晴的家……”顾惜朝远目道,“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会怪我……”
听他话中略有疯意,戚少商皱了皱眉,正想应声,却听远处传来不易察觉的闷响,凭着多年来沙场征战的经验,戚少商暗叫一声不好,忙把顾惜朝扯下马,疾向灌木丛中钻去。
“你干什么?”顾惜朝问。
“麻烦来了,有马队冲过来,至少几百人。”戚少商道。
果然,那闷声越来越响,转眼间竟化作轰轰烈烈,飞扬的尘土后是金戈铁马的骑兵。
戚少商料得不错,来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领头的人倒也认得,是相府护府军总兵陈楚。
27
到了那小屋前,骑兵队停下,陈楚一挥手,几百人马把那几间小屋团团围住。
“就是这,给我好好搜!”
一声令下,一队人翻身下马,屋子里,屋子外,翻来找去。
“就知道傅宗书那老狐狸不会轻易罢休,果然找上门了。”戚少商轻声道。
“他们要干什么,这是晚晴的地方……”顾惜朝显得很激动,胸口一起一伏。
“别出声,他们人太多。”戚少商凑在顾惜朝耳边道。
屋子里的桌子椅子被翻得乒乓响,还有几件被从屋子里面直抛到门外,不过好象一无所获。
顾惜朝紧咬着牙拼命忍住,却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身子微微发颤。
“报将军,屋子里搜过了,没发现书信,只有几本书。”
“知道了,四周也搜搜,林子里,看有什么发现。”陈楚下令道。
“报将军,找到了,前边不远处树林里,找到了晚晴小姐的坟。”
陈楚满意地一笑道:“不枉我辛苦二十余日,终于找到了。”回头一挥手道,“走,去看看。”
陈楚一声令下,大队人马齐向前进发。
果然,不远处的小树林内,一座精致的孤坟,陈楚下马上前,在坟前拈起一点土,用手碾了碾,沉吟道:“这土不是新的,看来顾惜朝他们还没来过,书信找不到,只能先把晚晴小姐带回去交差了,相爷交待的事总算办了一件。”转过头来下令道:“挖坟!把小姐请回去!”
陈楚一声令下,却使藏在灌木丛中的顾惜朝发了疯,一阵气血上涌,连被点的||||穴道也冲开了,顾惜朝呼地站起往前直冲,力道大得连戚少商也给拽了起来。戚少商猛地一惊,忙把他往回拖,不料顾惜朝||||穴道已解,怒不可遏时力气更大得出奇,根本拖不回来。戚少商急了,近身使了个擒拿手,一把叼向顾惜朝的左腕,顾惜朝左手向下一翻,腕子急拧着滑了开去,招式又巧又妙,只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的腕上有和戚少商相连镣铐,招式虽妙却终究难以施展,几个来回终于被戚少商捉住了左腕,扣住了脉门,戚少商变招奇快,右手擒着顾惜朝的左腕向后一带顺势反拧在背后,接着向上猛提,顾惜朝的左手便再也使不上力。戚少商一招得手,并不停歇,接着膝盖压向他的膝弯,顾惜朝硬撑了两下,可戚少商力气实在太大,膝弯一软跪了下来,右手撑着地。戚少商把他压在身下,凑在他耳边斥道:“你疯了,想出去找死吗?”
“放开我!!”顾惜朝挣扎着狂叫,吓得戚少商左手扔下逆水寒剑急捂住他的嘴。
“别叫!要被发现了!”戚少商贴在他耳边闷喝道。
果然,两人这么一折腾,已有士兵发现了动静。
“报将军,那边灌木丛中好象有动静。”一个士兵道。
“带队弓箭手过去看看。”陈楚道。
“是!”
几队兵士从身边掠过,戚少商蹲在灌木丛中大气不敢出,一阵羽箭射下,耳边生风,还有一箭,几乎帖着顾惜朝身子钉在地下。顾惜朝不住的挣扎,只是身上关节的软弱处都被戚少商牢牢制住,反抗不得。
“报将军,灌木那边没有发现有人,可能是风声。”一个士兵报道。
“知道了,继续挖吧!”
28
突起的坟头渐渐下降,三丈来深的地下,终于露出一付红漆棺木。陈楚的手下七手八脚地把棺木抬出来。
“打开看看。”陈楚道。
两名士兵推开棺木盖子,一阵檀香扑鼻。棺木内傅晚情娴静地躺在里面,神情安祥,若不是面无血色的白,还让人以为是睡着了。由于天气寒冷,上好的红木棺,埋得又深,顾惜朝又在里面放了药,所以晚晴的遗体被保存的很好,连陈楚都不自觉地惊叹,晚晴小姐还是那么美丽。
命人重新盖上棺木,陈楚调来马车,把棺木拉走。
这一切被顾惜朝看在眼里刀子剜心一样疼,他们不能把晚晴带走,不能。
放开我,为什么拦着我,晚睛不能让他们带走,放开我。
顾惜朝心中叫着,直摇头,可戚少商的手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任他怎么挣扎喊叫都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晚晴被带走,那撕心裂肺的疼让他恨不得冲出去杀光那些碰她的人,他用尽平生力气挣扎着,可戚少商的手铁钳般地紧,而且自己越挣就越紧,被反拧的手臂疼入骨髓,额头冷汗一滴滴的滑下。
看着顾惜朝凄楚绝望的眼神,戚少商恨不得再生出一只手来遮住他的眼睛,真不应该让他看到这幅场景。顾惜朝身体的猛烈挣扎,有几次几乎挣脱,自己不得不下重手,除了顾惜朝口中唔唔的痛叫,戚少商还隐隐听到他腕骨碎裂的声音。冷汗自顾惜朝的额头,滑过自己捂住他嘴的左手,滴在地上,戚少商有些不忍,抬头见陈楚已走得差不多远了,手上微微松了松,低声道:“别挣了,手要断了,再忍一下,就好了。”
顾惜朝绝望地看着晚睛的棺木渐行渐远,眼前一黑几乎晕倒,手臂的疼痛又让他瞬间清醒,戚少商的话让他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眼中却有一片润湿涌上,模糊了视线。
马队终于走远,消失不见,戚少商如释重负地松开手,不再压他,却已是累得一头大汗。
“呃~~”顾惜朝抱着左臂仰面痛叫,戚少商知道自己手重忙轻拉起他的手臂掀开长袖查看,手腕被捏得乌青自不必说,上臂处也红肿了,肩膀脱了臼,原来被逆水寒剑割伤的创口也裂开了。戚少商皱皱眉,歉声道:“对不住,我下手重了些,这就帮你接上。”
关节一声脆响,顾惜朝轻哼一声,戚少商的力道恰到好处,居然不太疼痛,手臂又能动了。从怀中摸出大大小小几个药瓶,戚少商拉着他的手,在他受伤的手腕处敷上消肿散淤的药,轻轻揉搓,又从衣服上撕块衣襟,包好裂开的创口。任戚少商摆弄着,顾惜朝一声不吭,疼了也只轻轻皱皱眉,戚少商知他心中气苦,一时间也想不出话来安慰,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任夜暮降临。
29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戚少商开口问道:“那封信还在吗?”
良久,顾惜朝转过脸来望望他道:“你要信,跟我来吧。”
一片狼籍的小屋,顾惜朝心疼地扶起翻倒的桌椅,走到一面东墙的墙根底下。顾惜朝小心地撬开墙上的一块木板,里面一个藏着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布包。
“就是它了,”顾惜朝望着那布包低声道,“这是晚睛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收好,扳倒傅宗书全靠它了。”
戚少商谨慎的上前一步接过布包,刚想打开来看,顾惜朝却忽然一个侧身,反手将戚少商鞘中的逆水寒剑拨出,向自己腕间斩去,嗤地一声沉响,腕间铁索已被这削金断玉的利刃斩断。
戚少商毫不提防他说变就变,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手中多了逆水寒剑,顾惜朝更有恃无恐,几下辣招迫得戚少商急退。逼退了戚少商,顾惜朝甩了甩久久不得自由的左手道:“戚少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现在我要去找晚睛,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先一剑对穿了你!!”
戚少商喝道:“你疯了,要去送死吗?”
顾惜朝长叹一声道:“是我这个夫君不好,让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我不能让她这样。”
戚少商无奈地摇摇头道:“他们人多势力大,我们得从长计议,再说不跟我一起,你回得去京城吗。”
顾惜朝笑笑,左手从长袖中翻上,手中一物正是平乱钰,戚少商一摸怀中,果然空空,顾惜朝微显得意地道:“戚大当家还是这么不小心啊~”
戚少商怒道:“送死快了些而已,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顾惜朝扬起逆水寒剑指着他,边指边退道:“戚少商,谢谢你的平乱钰和逆水寒剑,还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两件事。”
青影掠过,顾惜朝已走远。
“喂,顾惜朝,你别这样,先听我说,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戚少商边追边喊,终于越追越远,不见踪影。
“这个疯子!!”戚少商咒骂着,还好,总算拿到救命的密信了,戚少商小心地打开布包,一列清隽的行书映入眼帘——————妇女妊娠反应指南
30
相府。
傅宗书接到总兵陈楚的飞书,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什么四大名捕,全都没有用,这么些日子拿不来一个顾惜朝,看老夫亲自出马,不出三日,定叫那顾惜朝自己送上门来。”
黄金麟道:“相爷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三日后在宣城大街上给晚晴办丧礼,城里城外都给我贴满告示,勿必人尽皆知!”
“相爷莫不是要用晚晴……”黄金麟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错,以晚睛为饵,不怕他顾惜朝不上钩,周围给我调集人马埋伏了,任他插翅也难飞!!”
黄金麟听得心中发寒,口中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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