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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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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无奈点点头道:“知道了。”
和小妖一饮,畅快淋漓,只是心中还挂着顾惜朝,便拉了小妖,说要到营房走走,好借机看看顾惜朝。
一出营门,往那边囚营操场上望过去,却见顾惜朝被绑在木桩上,两个侍卫皮鞭沾水抽得啪啪响。
“鬼见愁,你干什么!”戚少商在营外大叫,鬼见愁却不理会他,也不给他开门。
“鬼见愁,你滥用私刑,这赫连大将军的行营里还有王法吗!” 戚少商在营外怒叫。
鬼见愁横他一眼,扯过两副单架,指着上面两个重伤的人道:“戚少商,顾惜朝第一天来这,便把我两个结义兄弟伤成这样,无故滋事,你说该不该打。”
戚少商看看顾惜朝道:“顾惜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见愁也看看顾惜朝,笑笑道:“顾惜朝,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顾惜朝腾地一下红了脸,抬头对戚少商道:“戚少商,是我咎由自取,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你都听见了。”鬼见愁有些得意地道。
戚少商叹口气道:“你为何无故伤人,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戚少商!你太多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用你来猫哭耗子!” 顾惜朝忽然觉得戚少商很烦,朝他吼道。
“我一番好意,你……”
“戚少商!”赫连春水眼见情形不对,忙把戚少商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道:“戚少商,你仔细看看,那两人伤那地方。”
“都在下身,快废了。” 戚少商道。
小妖小声道:“我猜顾惜朝定是受了说不出口的气。”
“什么叫说不出口的气?”戚少商奇道。
“呃~”小妖支唔道,“呃~这军营囚营里都没有女人,常发生这种事,不稀奇,呃~就是……就是……”
赫连春水伏在戚少商耳朵上涩涩地吐出“断袖之癖”四个字。
“啊?”戚少商吓得大声叫唤。
“嘘~”小妖吓得忙捂住他的嘴。
“有这等事?”
“别大惊小怪的,你看顾惜朝那副样子。”小妖朝那边一呶嘴。
戚少商看过去,仔细打量开,以前竟没好好看过他。单论外貌顾惜朝确是标致漂亮的男子。如今裸了上身,阳光下露出漂亮的密色肌肤,腰腹纤美修长,肩膀结实圆润,胸肌饱满,锁骨精致,既有武人的刚劲骠悍,又不失文士的清俊纤美,好个刚柔并济的美男子。戚少商不禁心中一赞。以前也给他上过药,当时只是惜他怜他,竟没注意到他这般风情。再看他眉峰紧锁,薄唇狠抿,一条条血痕纵横地添上他密色的肌肤,唯有一下下强忍,却又忍受不住放声痛哼的样子,戚少商只觉得胸口异样地一紧,心揪得好疼。
“戚少商,我猜得有谱吧。”小妖的话把戚少商吓醒,心下一愧,戚少商啊戚少商,人家那边受苦,你一旁胡思乱想不说,还观赏起来,当真混帐!忙道:“不行,得让他们停手!”
“戚少商别乱来,顾惜朝平时傲得跟什么似的,若真是发生了这种事给旁人知道了,非气得自寻了断了。” 小妖忙道。
“那怎么办?”
“鬼见愁这人我了解,性子怪癖点儿,不过不是坏人,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就是教训教训他,出出气。再说你看那两人伤那样子,我猜顾惜朝该是没吃什么亏。”
“不行!”
“不行也得行,鬼见愁不给任何人面子,他不开门,这里全是机关,你根本别想进去他的地方。你若逼得他急了,他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能变本加利地收拾顾惜朝了。”
戚少商叹口气,想想也是,无奈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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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戚少商坐不住,又来看他。鬼见愁和他的手下都走了,只留顾惜朝一个人在操场上晒太阳。
鬼见愁恨他出手毒辣,只打得他体无完肤,一条条杖痕鞭痕触目惊心。见他伤成这样,戚少商大是不忍,隔了围栏叫:“喂~顾惜朝,你怎么样~”
“没事。”顾惜朝硬撑着笑笑道,“皮外伤。”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
戚少商走出老远又转回来,支唔道:“有没有被~被~”被了半天被不出。
“我都说三遍了,没事,你还不快回去!”顾惜朝有些不奈烦地叫道。
戚少商放了心,又回去。
晚上,顾惜朝还绑在操场上,戚少商在门口踱来踱去。还不把人解下来,要绑到什么时候。几次硬闯都被竹枪阵逼了回来,想跟他说句话,可小声说听不见,大声又怕别人听见。无奈在门口的一个土丘上坐了,摸出一管玉萧,吹了起来。
“风下松。”顾惜朝抬头,睁开眼,便看见戚少商坐在营门口,呜呜咽咽地吹起来。
一曲风下松,如泣如诉,婉转幽咽,顾惜朝被他煽得眼泪汪汪,几次强咽下,又涌出,只求他别吹了,回去睡觉。谁知那衰人竟然一曲反复吹到半夜。三更时分,戚少商收了玉萧,顾惜朝松口气,还以为他终于要回去了,却见他又拿了把琴出来。
“戚少商,你简直让人忍无可忍!”顾惜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怒吼。
本想用琴音安慰他一番,谁知这厮并不领情,戚少商大愠,讪讪地回去睡觉。听他说话中气还足,看来真的只是皮肉之痛,并无大碍,自已也落得放心,不用再理他了。躺在床上,脸还在发麻,想想自己真无聊,半夜三更出来吹曲弹琴给只刺猬听,怕小妖之流看见胡说,出来时还要偷偷摸摸,人家不领情不说,还轰人,自己真是神经病,热脸贴冷屁股的典范。
84
戚少商刚走,鬼见愁便踱出,“戚少商被你撵走了。”
“鬼见愁,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可不是什么英雄行径。”
鬼见愁坏坏一笑,挑眉道:“真是辣椒,不过我这人就爱吃辣,今晚如何?”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鬼见愁撕块布条勒过他的嘴巴,在脑后打个结,一掌把木桩从他膝弯处击断。
顾惜朝顿时随着木桩向后倒,肩膀跌在地上,小腿却还绑在原地,身子贴随着木桩,身子呈个斜坡撑在地上。
这一变了姿势,身上原本就捆得很紧的筋索便更加收紧,扎入皮肉,有的地方几乎渗出血来。 尤其是脖子,勒得他几乎窒息。
嘴巴也被勒住,顾惜朝痛苦地呼吸着,胸腹剧烈起伏着,脖子后仰,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鬼见愁只觉浑身发热,脸上发烧,再也忍耐不住,松了松领口,狠狠吻上他布着鞭痕的腹间。
“呃呜~~~”顾惜朝嘶声惨呼,凄历悲凉,心碎绝望,比烙铁烙上去叫得还惨。鬼见愁倒被他吓了一跳,忙离开他剧颤的身子。再看顾惜朝已是满脸通红,筋骨僵硬,浑身发抖。只是亲了他一下,就这么大反应,鬼见愁大出意料,这人倒是可爱得紧。
鬼见愁忽然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转头却对上他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气盈盈,里面充满了厌恶、惊恐、屈辱、仇恨、咒怨、愤怒的神情,看他这样,鬼见愁竟呆住,胸口象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种登徒浪子欺负作践了良家妇女的羞耻感,又有一种对心爱的人示爱被拒绝的挫败感,又有一种拉人下道或是教坏了小孩子的罪恶感,又有……总之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这几种感觉充斥胸中,鬼见愁腾地一下红了脸,叹口气道:“算了,我虽有些恶趣味,却也不喜欢勉强人,待你心甘情愿了再说吧。”
把他解开,顾惜朝惊魂未定,不住喘气,鬼见愁看着他被惊吓到的样子,哈哈大笑。
顾惜朝恶着脸狠狠瞅着他道:“还是那句话,整不死我,你就自己小心了!”
“小心了?我为什么要小心了?我鬼见愁本来就有断袖之癖,能死在可心人的手上,也算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顾惜朝只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鬼见愁见他生气,不再逗他,扔给他一件衣服,把他送回囚营,锁好手脚,出了去。
过不多时鬼见愁又折回囚营,蹲在地上怪怪地看着他。
“你又想做什么?”
“给你敷药。”鬼见愁坏笑着去扯他的衣服。
顾惜朝夺过药瓶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我自己来!”
“对你好,还那么凶。”
“你小心了,别让我杀了你!”
“你也小心了!”鬼见愁扔给他一个邪门的笑,闪身出了牢房。
要命了,遇见变态了,真衰!顾惜朝苦着脸,摇摇头,自己总是这么背运,好事从来没被自己遇上过。
85
以后的日子里鬼见愁倒没再来烦他。刚一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营的囚犯都知道他是刺猬,离得他老远,倒也落得清闲。只是白天顾惜朝在囚营搬石头常常觉得身后有异样的目光,十分讨厌。
晚上会听见戚少商在外面弹琴吹萧,戚少商的琴音大有催眠的功效,晚上睡不着,听听也就睡了。
这夜月黑风高,顾惜朝没听见什么动静倒有些不习惯了。日间听说他和赫连上阵打仗去了,想是还没回来。
想想这人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这次听了他一句话,就又受了这许多苦,自己还真是欠他的,算了,也不能怨他,路是自己选的,好在只要鬼见愁不打他的主意,日子倒也捱得过去。
正想着,忽见窗外火光闪亮,顾惜朝忽地坐起,暗叫一声不好,戚少商和赫连春水出战未回,这时又后营起火,怕是中了辽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糟了,顾惜朝披件衣服,冲出牢房,却和鬼见愁撞个正着。
“怎么,顾惜朝,想跑?”鬼见愁阴阴地道,“我鬼见愁接管囚营八年,还没跑过一个犯人,你想试试?”
“鬼见愁,你休小视了人,我若想跑早就跑了,后营失火,主将不在,你这边小心了。”
“只是存放衣服的布库房起火,我已派人去救了。”
“没那么简单,鬼见愁,这可能是辽兵趁夜偷袭,小心营中粮草。”
鬼见愁微一沉吟,点头道:“不错,我这就传令下去,多派人手,保护粮草!”
“不可!辽兵偷袭确为粮草而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座营房是存放粮草的,所以先随便放把火,试探一下。军中最紧张粮草,你若布重兵防护,正中了他们的投石问路之计。”
“那你说该如何。”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布库房起火只是先头小队,探明粮草库所在之后便不会有所行动。直到我方以为没事,撤了兵之后,他们才会大举来袭,烧我们的粮草。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我军兵力全布到囚营这边来,等他们自投罗网,瓮中捉鳖。”
“好!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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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四杰在布库房放了火,便在一旁埋伏了看动静。只见宋军并非乱作一团,毫无章法,只是一边救火一边调集人马布派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大营周围,想必那里便是宋军粮草所在了。
星宿四杰按兵不动,直到三更时分,宋军撤了兵,才率领五千精兵摸进“粮草库”。
星宿四杰打头阵,先在营外放起了火,火借风势快速蔓延,宋军都在熟睡,听见又起火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更衣衫不整地冲出来。
星宿四杰一见宋军乱了阵脚,便率辽军杀了出来。
鬼见愁一声令下,早已埋伏的宋军潮涌而出,将辽兵团团围住,乱箭齐发,一举围歼。星宿四杰落荒而逃。
“好险!顾惜朝,真有你的,若不是你,今天我鬼见愁栽在这些辽狗手上了。”鬼见愁笑笑,转头却见顾惜朝一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那你今天就栽在我手上吧!”
“你干什么。”鬼见愁一愣。
“帮你是不想你死的太便宜,鬼见愁,上次你胜之不武,今天我们公公平平打一场,生死由天,出手吧,我不会占你便宜。”顾惜朝说着踢给他一把剑。
“我不会出手的,你要杀就杀吧。”鬼见愁一脸的不正经。
“你!”顾惜朝怒道,“你以为你不出手我便不杀你吗,你三番四次辱我,我怎能留你!”
“你想清楚,我可是朝庭命官,你杀了我,还有谁能保得住你。”
顾惜朝闻言火起,一剑刺出。鬼见愁果真不躲,顾惜朝的长剑停在他胸口,几乎刺伤了他。
“快出手,不然我真的杀了你!”
鬼见愁不理会他,只是坏笑。
顾惜朝无可奈何,抛下长剑。
“怎么又不动手了。”
“哼,不是我怕事,只是不还手的人,我不杀!”
“不杀?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鬼见愁反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把他送回牢房。
过了会儿,却见鬼见愁抱了一坛酒来。
倒碗酒递过去,鬼见愁笑道:“顾公子,顾大侠,这是我的赔罪酒,不打不相识,我鬼见愁敬你是条汉子,发誓以后再不对你有非分之想,干了这碗,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顾惜朝冷哼一声不去理他,也不接酒。
“怕这酒里有毒或是有蒙汉药吗?”鬼见愁叹口气,脸色一变道,“实话跟你说,这酒里有剧毒的鹤顶红,你喝了之后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亡,我今天就是来送你上路的。”
顾惜朝白他一眼,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喂,鹤顶红你也喝。”鬼见愁故作惊讶道。
“要杀我何必浪费什么鹤顶红。”顾惜朝懒洋洋地道。
鬼见愁笑笑,“你干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惜朝淡淡地道:“你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恩怨,说起来你也算当世英雄,这碗我干了。”
鬼见愁笑笑道:“今后我不会再讨你厌了,明天起,你不用在这囚营搬石头了,兵营有个差缺,明日过去找戚少商报到去吧。”
86
次日,戚少商和赫连春水灰头土脸地打马回营。
回到自己的大帐看看,桌上的公文又新添了几封,打开头一封一看,戚少商一拍桌子,心中大乐,昨日被敌军耍弄的郁闷一扫而空。
坐立不安地挨到下午,顾惜朝拿了贴子,懒洋洋地过来报到。
“好样的!顾惜朝!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锥子放在襄中总会脱颖而出的。”
“只要人活着,就会有转机,你说的。”顾惜朝淡淡一笑道。
“嗯。”戚少商点点头,接着笑笑道:“只是顾公子在我营中只当个亲兵,委屈你了。”
“给戚大当家牵马跨刀,伺候戚大当家的,也算我还些欠你的。”顾惜朝叹口气,笑笑道。
戚少商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有出头之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
顾惜朝苦笑一声,怏怏地道:“有没有错我不知道,只知道自从听了你的话,我就一直在挨打,背上都要生茧了。”
“哪有,我看看。”
顾惜朝白他一眼,岔开话题道:“戚大将军,现今战况如何?”
“小妖两阵,我三阵,全是败仗。”戚少商厚颜道。
顾惜朝轻哼一声:“若是我是主帅,只怕早赏了你这无能将军一顿板子。”
戚少商脸色一愠,也转话题道:“呃,战事复杂,一时也说不完,先不说这个。对了,还记得师师姑娘托我们的事吗?你这些日子在囚营有没有注意到这么个人?”
顾惜朝微一皱眉,沉吟道:“八年前来到囚营,性子怪癖的倒有一个。”
“你是说鬼见愁?”
“不错。”
“是他吗?”
“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等有机会试试他就知道了。”
“嗯。”戚少商点点头。
“这衣服和被褥是给你的,晚上在我这吃饭,我给你接风,我们好好喝一回。”
________
晚饭时候,鬼见愁提了只鸡抱了坛酒过来。
“戚少商,我来看看顾惜朝,顺便给你们加菜,还有酒,三十年的竹叶青,喝这个吧。”
鬼见愁也不客气,大刺刺地坐下,倒上三大碗,端起来就喝。
顾惜朝使个眼色,戚少商会意道:“陈中,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鬼见愁果然一愣,奇道:“我的大名你怎么会知道?”
戚少商笑笑,接着道:“不光这个,我还知道你腰间有块骷髅刺青,是不是?”
“不错。咦?你又怎么知道。”鬼见愁大奇。
戚少商再不答话,和顾惜朝相视一笑,把个鬼见愁搞得莫名其妙。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没事,喝酒吧。”
戚顾二人异口同声。
87
第二日一大早,戚少商刚起身,出来看看,顾惜朝正挽了袖子在帐外刷马。顾惜朝是爱马之人,又勤快,一大早便把戚少商的战马、马鞍、盔甲、兵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伤还没好就做这些,不如先歇两天。”见他前臂露出淡红色的鞭痕,戚少商皱皱眉道。
“比起在囚营里搬石头抬土,这些事算什么。再说,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与其整天闲着也是无聊,倒不如做些事,日子过得快些。”顾惜朝笑笑道。
“过些日子,我调你到阵前施展一番如何?”
“免了,我倒觉得现今的日子不错,起码心安理得,不那么累。”顾惜朝甩甩一手的的泡沫,边用毛巾擦手边道。
戚少商一扁嘴:“你既不愿意,那就算了。”
__________
下午,戚少商在操场上放了飞鸽传书给李师师。
“戚少商,往哪放鸽子?”小妖看见一旁问道。
“朋友的托一件事。说起来这件事你也知道,就是师师姑娘托我和顾惜朝帮他找一个人。我们找着了,我飞书告诉她一声。她说她以前也托过你的,只是你贵人事忙,只好找我们了。”
“他托你找的人可是叫陈中?”
“是啊。”
“你们找到的可是鬼见愁?”
“正是。这倒不是我想到的,是顾惜朝想起来可能是,试探出来的。对了,你跟他共事这么久,竟没发现么?”
“糟了!”赫连春水一拍大腿,“戚少商,你当我当真不知道么,我和鬼见愁共事有些时候了,多少有些交情,是他叫我替他隐瞒,我才一直推托说没找到的。”
“这倒奇了,他为何隐瞒?”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鬼见愁对师师姑娘怕得很,一听她的名字都抽筋。”
“哈,这师师姑娘竟有这等本事,让那个不知道自己能上天还是能入地的鬼见愁怕成这样,那她岂不是应该叫‘鬼见愁见愁’了。”不知何时,顾惜朝牵了马溜达过来,闻言大乐道。
“咦,顾惜朝,你怎么来这儿了。”小妖奇道。
“他现在在我帐下帮我做些杂事。”戚少商笑笑道。
“给戚少商溜溜马,整整兵器什么的。”顾惜朝低头也笑笑道。
“原来鬼见愁把你给编过来了。”
“嗯。”
“顾惜朝,我说的你别不信,戚少商这会儿飞书出去,大错铸成,拦不回来,等师师姑娘找上门,非有戏看不可,你们可别说我知道这事,不然鬼见愁非掐断了我的脖子。”
“戚少商,顾惜朝,我走了,记着别说我知道这事。”话音未落,赫连春水已闪得没了人影。
“吓成这样。”戚少商瞪大眼睛。
“闪得倒快。”顾惜朝也瞪大眼睛。
呆了半晌,忽觉有趣,哈哈一阵,两人并肩回营。
88
晚上,顾惜朝忙活完在戚少商帐中看书,戚少商踱到他跟前,凑上去:“顾惜朝,看书呢。”
“嗯。”
“呃,我问你‘狼跋其胡,载疐其尾’是什么意思?”
“你在看<七略>?”顾惜朝收了书,歪着头看他。
“呃,是啊,赫连春水也在看,都说是本好书,只是有些地方我俩看不太懂。”
顾惜朝笑笑道:“所谓‘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字面之义就是狼群过密,前行踩下巴,后退踏长尾,正如用兵之道,最忌夹道拥兵,进退两难。”
“哦,原来如此。”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还要随机应变,不可纸上谈兵照本宣科。”
见他颇有说教之意,戚少商有些不服气道:“你也没打过仗,不也是纸上谈兵。”
顾惜朝白他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戚少商笑笑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说不过你。”
顾惜朝浅浅一笑道:“其实也不是,我自幼熟读兵书,孙武、鬼谷子、张良、诸葛的行军战法我都烂熟于胸,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我所欠的也只是些许临阵经验而已。不过我以前也投过军,虽然只做了个小卒,但敌方我方每次调兵布阵我都会暗自分析,所料中的十有八九。”
“原来如此。”
“明天你和赫连春水出战,回来把对方兵力,主将,地形,战事过程,结果详细说给我听,我帮你拿个主意。”
“不用上阵看看?”
“不用,你没听说有句话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吗。”
“真的不用?”
顾惜朝白他一眼:“我喂马去了。”
__________
第二日晚上,戚少商牵了马回营,顾惜朝迎出大帐,只见来人一身土,一脸泥,看样便知战绩不佳。
“怎么样?”顾惜朝接过马缰,边拴马边不抱指望地一问。
“败了。”戚少商苦笑着摇摇头。
__________
第三日晚上,戚少商再回营却是神气活现一派威武。
“这回呢?”顾惜朝接过马缰再问。
“胜了!”戚少商一脸傻笑。
“顺便在溪边捉了条鱼。”戚少商从身后拎出一条大鱼,足有一尺半长。
“好大一条鱼。”顾惜朝接过来,笑笑道,“一会做了,咱们庆功。”
戚少商杀鱼洗鱼做帮手,顾惜朝掌勺,一会儿工夫一条香喷喷的杜鹃醉鱼便端上桌。
“好香。”赫连春水伸着鼻子找过来。
“好香。”鬼见愁也伸着鼻子找过来。
“来,坐,尝尝顾惜朝的手艺。”戚少商招呼两人坐下道。
“都来了,我再去搬两坛子酒。”顾惜朝转身下去搬酒。
三人刚落坐,一名中军来报:“报戚将军,营外有个姑娘说要见戚将军。”
“是谁?” 戚少商奇道。
“她说她叫李师师。” 中军回道。
“什么!”鬼见愁直跳起来,“这娘们怎么找过来了,赫连春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出尔反尔。不行,我得去躲躲,戚少商,赫连春水,你们别、别说我在这。”鬼见愁结巴着边说边飞掠出门口。
“哎,鬼见愁!”小妖边喊也边追了出去。
“怎么了,这两人没吃就走了。”顾惜朝搬了两大坛酒出来却不见了两人奇道。
戚少商一扁嘴:“‘鬼见愁见愁’来了。”
89
鬼见愁飞掠出大帐,本想躲开李师师,不想却和他撞了个正脸,顿时吓得白了脸,转身欲走。
“站住!”李师师轻叱道。
鬼见愁收住脚。
“陈中,我找得你好苦。八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李师师泪眼盈盈,无限怨念。
鬼见愁却只听得一阵哆嗦,口吃道:“呃,师师,我对不起你,你、你忘了我吧!”鬼见愁扔下这句话,拨腿就跑。
“鬼见愁,别跑!”赫连春水追出大帐,正撞见鬼见愁拨腿飞奔,拦了一下没拦住,转头却对上李师师咒怨的目光。
“赫连,你不够意思,瞒得我好苦。”
赫连春水苦着脸道:“师师,不是我有意瞒你,你看他这副样子,见了你好象老鼠见了猫一样,我俩共事一场,你知道的,我也是不得已。你当我愿意弄得两头不是人吗。你看,现在他跑进囚营里,你若不走,他怕是不会出来了。”
“他不出来,我就在这住下,直到他出来那天为止!”
赫连春水叹口气,无奈,只得先安置李师师在军营暂住下。
李师师把她和鬼见愁的事简单和赫连一讲,小妖大嘴巴,回来便添油加醋地说给戚顾二人听。
“原来他答应要娶人家的,结果却让人家等了他八年,怪不得师师姑娘找上门来,误人青春,这种男子倒是少见。”顾惜朝摆弄着手中的酒碗直摇头道,“我当他为了什么怕成这样,却原来是心中有愧,活该他听见师师姑娘的名字都要抽筋。”
戚少商脸上一红,厚颜道:“他必定是有苦衷的,我倒能理解他,现在我听见红泪的名字也有些抽筋,只不过没他那么严重罢了。”
赫连春水一顿酒碗大乐道:“最好你抽死了,红泪就是我的了。”
_____________
打发走了赫连春水,顾惜朝要回去睡觉,戚少商却不让他走。
“今天打了胜仗,高兴得紧,就这么睡了岂不可惜。”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又想干什么。”
“我知道营外十里有个温泉,我们去泡泡,痛快一下如何?”
“呃。。。”
“不要扫兴了,一起去吧。”戚少商牵了他的手,连拖带拽地往温泉那边赶。
“喝!好大好棒的温泉,听小妖说过没想到这地方竟这么大。”戚少商一边大赞,一边往顾惜朝身上泼水。
“停手,衣服都湿了。” 顾惜朝皱皱眉。
“呵呵,快下来,谁叫你那么慢。”戚少商笑着“扑通”一声把他拖下水。
“今日多亏了你,咱们才打了这头一场胜仗。顾惜朝,我一直纳闷,你哪里学的这一身的本事,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的。”
“这事要从我的身世说起,说来话就长了。”
“说来听听。”戚少商好奇道。
顾惜朝轻叹一声。
“呃,你若不愿提起我也就不问了。”戚少商扁了嘴不太情愿地望着他道。
“跟你说了其实也无妨。”顾惜朝叹口气道:“人人都道我出身青楼,卑微低贱,说来惭愧,其实我顾家祖上也是庙堂之臣。”
“哦?”
“我祖父顾胜,太祖年间官拜兵部尚书,官居一品。只是后来子孙不肖,犯了事,官职被贬,从此便家境衰败,几代不得翻身。到了我爹娘那一代更是穷困潦倒,食不果腹。我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长年穷困,恶疾缠身,我刚生下不久,爹就病死了。我娘为了养我卖身青楼。她不忘祖上教诲,一心想我出人头地,重现祖上荣耀,所以她为我请了许多老师,教我琴棋书画,诗辞歌赋,我天生聪明,一学便会,七八岁时就没有先生能教得了我了。 ”
“我十岁那年,我娘去了,我便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一个人苦苦挣扎,受尽欺凌。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一位武林奇人见我筋骨不错,便教了我两年武功,从此以后我便自己修习。 ”
“我酷爱读书,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算术音乐、易理占卜,什么书我都读,尤其是兵书。 所以我所学杂而不精,班驳陆离,武功也是自成一派,没什么套路。”
“原来如此。”戚少商叹口气,“原来你小时候比我还可怜,我起码还有劈雳堂庇护,你却什么也没有,我能想象你过的日子。”
顾惜朝轻嗤一声道:“你错了,以前的我并不可怜。遇见晚晴之前,我闲游江湖的日子也是逍遥自在。临贴玄密塔,写生富春江,没钱使了便拉了场子卖艺,虽然四处碰壁无人赏识,但却也是一段单纯快乐的少年时光。直到遇见你,我便似入了魔,再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
戚少商一扁嘴:“那不能怨别人,只怪你的性子。不论官场上还是江湖中你全是异类,把你归到哪边都不象。进一步万劫不复,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偏偏夹在中间,被人两边拖,不受罪才怪。”
“现在由得你说风凉话,谁叫我一事无成,还落得这般田地。”顾惜朝长叹一声,往身上撩些水道,“一世恶名,一身伤疤,这就是我二十多年来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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