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神小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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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子，留下虚掩的门像是对乌蒙做出邀请。反正现在没事可做，乌蒙也很好奇这个老者为什么会知道她跟烛九曾经玩过的游戏，因为她一直觉得这种无聊的把戏拿不上台面。烛九内敛古板，更加不可能谈于人前。那外人从何得知就成了一个谜团。

老人的屋子窄小逼仄，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靠窗是一张舒适温暖的床，铺着兽皮的躺椅紧贴在堆满杂物书籍的桌子和床中间。四面的墙壁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让乌蒙吃惊的是她竟然看到一本曾经在诺菲学院图书馆见过的散文集！那本书应该是三年前整理出版的，为什么游戏里一个npc的家里会有这么新的书！？

老者见乌蒙一直盯着书架上一本白色封面的书，以为她喜欢，便起身将那本书拿下来，随意翻了两页取出一页叶脉的书签，再抵到乌蒙面前。“这本书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

老者的题外话是——放在这里我也觉得很占地。

乌蒙并不是喜欢那本书，只是单纯为这本书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既然老者想图个便利把书处理掉，她就当卖个人情跑个腿算了。她接过书后就直接丢进了包裹里，看不出半点喜欢的样子。老者也装傻充愣，摆出处理完杂事的轻松表情，不紧不慢的坐到躺椅上，用兽皮把膝盖遮好。

摆好姿势收拾停当后，老者的视线看向窗外的龙骨藤，开始对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他的故事里头，他是一个穿越者，为了族里流传下来的一个预言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如今他也垂垂老矣，关系着全族命运的预言他一刻都没放下过，却意外被困在这个村子里头。在他生命终结前，在无法联系上其他族人的情况下，他想把这个重担托福给值得信任的人。

乌蒙听完他的讲述，感觉略有些离奇却令人钦佩。老者的族人都有冗长的寿命，延绵千年，这点和巫族的普通臣民很像。在他刚成年的那天就肩负全族重任独自上，在陌生的世界守望到即将魂往归墟，她能理解他在弥留之际的迫切。

系统询问乌蒙愿不愿意接受寻找上古异族守护神的任务，乌蒙虽然有心却并不急于应承。“允诺不过是点头的事，可你从哪里得知我值得信任呢？”

“在我还是孩童的时候，有一次在参加完祭祀仪式后，看到族里一位长老也是在用龙骨藤的露水玩这样的游戏。我觉得新奇便恳求他教我，不过这种看似简单的游戏我却怎么都学不会。”

的确，转动露水而不让它散开很考验巫力的精确控制，集中力也相当重要。

老者的视线随着他的思绪飘到远处，似乎又再次体验到当时在长老面前局促的心情，他面色微微有些泛红。乌蒙正想问那位长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老者又再次开口。“那位长老为人相当冷漠，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像夜空一样深邃，如繁星一样璀璨。他当时的笑容没有一点恶意，甚至能让我感受到温暖。但他的笑容却突然僵住，拂袖离开了。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就连族长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乌蒙若有所思的垂下头，那位长老倒是个奇怪的人。而这个老者从族里长老那里传承下来的游戏，却成了他信任她的原因，也是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如果能找到他的族人，或许能打听到一些关于神秘长老的信息。但乌蒙很清楚，从老者描述的年龄和外貌来看，那个长老不可能是烛九。

她接下任务，收到悦耳的提示音后，乌蒙获得了一个称谓：上古异族的继承者。称谓附带了一个被动能力——神祗守护，可以免除一次死亡。这个技能虽然只可以使用一次，却是保命符，非常实用，就像通过界湖时那样，谁没有遇到无法应对状况的时候，更何况乌蒙和其他玩家不一样，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只是不知道神祗守护对她是不是真的有效，她也不会傻到去尝试。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希望有生之年族人能回归到神祗的庇佑之下。”老者虔诚的闭目祈祷，半晌后才睁开眼睛。

外头的太阳已经把光芒斜撒进屋，外头也渐渐能听到人声。虽然中途多了这段小插曲，但乌蒙还是没有忘记此次行来的任务。她跟老者道别后，来到一栋门口一口水井的屋前，这里就是雾村村长的家了。

乌蒙走上阶梯，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蓬松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乌蒙，等待着她自己说明来意。按固定流程，雾村是一个被诅咒的村庄，人只要在这里呆上一天就无法再踏出村子一步。村里人无法去森林里狩猎，所以他们才会把居住的地方尽可能的集中在一起，把空出的土地拿来种植，以求能生存下去。

雾村村长显然见过太多主动提出帮忙的人，但长此以来成功的一个没有。所以乌蒙表明来意后他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让她去收集独角犀的角证明自己的能力。按林梓薇的说法只需要十根角就可以交付任务，但任务描述里头并没有明说要多少，乌蒙索性把包裹里的犀角全搬了出来，讨打的问了句：“这些够么？”

“够……够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雾村诅咒

“够……够了……”

村长结巴的看着一地犀角，其实他并没真正见过独角犀这种动物。从他出生起就被困在这个村庄里，后来村里来了一个睿智的老者，他告诉他外面有一种叫独角犀的强悍动物，如果想试探来访者的力量，不妨以此来验证实力。

他见过玩家带回来犀角最多的也不超过二十个，像乌蒙一次拿出这么多的还是第一次。老者的话对这位村长来说很有分量，也使他认可了乌蒙，态度端正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在我曾曾曾祖父在世的时候，村子就陷入了诅咒之中。我真诚的希望您可以帮到我们。”

乌蒙无须质疑的选择了接受任务，然后村长开始把长年收集到的信息一一相告。据说村子开始出现异常的前，村子西南方向的天空出现了异象，之后不久村子附近的森林就开始出现薄雾，这些雾一开始对他们并没造成影响，村里的猎手甚至可以利用这些雾做掩护在在森林里狩猎。因为他们发现野兽在这片雾里反应会变得迟缓，而人类完全不受影响。

为了表示对雾的敬意，他们的祖先甚至把村子的名字改为雾村。然而享受雾带来的丰硕后没有多久，村里人就发现他们被困这里再也无法离开了。村长觉得一切源头就是来自西南方向，他无法得知那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想让乌蒙去探查一下。先前接受任务的人都是一去不返，这更加坚定了村长的想法，西南面一定有古怪！

乌蒙无法跟他解释，那些公会是任务卡在某处了，无法完成自然不会回来。告辞后，她便展开双翼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她从来没到过第八层，也没从别人那里分享过地图，所以除了凭着感觉往那个方向飞外也没其他办法。好在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一座高山。山顶耸入云端，有一层雪白的雪线，山体也缭绕在云雾中。靠近后地图上显示出这座山的名字——蜃山。

乌蒙脑海里一闪，蜃山。这不是莫邪说过的他住的地方吗，难道雾村是因为妖族聚集才受到了影响？

这种猜想不是空穴来风，狐族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如果它们大量聚居在蜃山，盈溢出来的妖气很有可能会对周边环境造成影响。虽然她眼前感受不到妖气。但不代表莫邪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族群，对周边区域居住的人下某种禁制，再把妖气封锁起来。

乌蒙来到山脚下，天空有个无形的屏障制止她继续前进，她只能收敛翅膀落回地上。通往山内的羊肠小道中央，锦衣狐裘的高挑男子背对着她立在那里。一头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如同光华的绸缎在末尾用红色绸带束住。

莫邪转过身，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银灰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似笑非笑的问。“你也开始趟人类的浑水了？”

“我只做符合我利益的事情。如果让人类沾了便宜那只能说他们运气好。”

乌蒙并没有放下戒备，哪怕莫邪宣誓效忠她也无法对他彻底信任。

“符合你的利益？我看你是在挖自家的墙才对。”莫邪冷笑着，不分性别的脸上有着惊心动魄的美，可惜狐族发自骨髓的魅惑对乌蒙没用。她仰首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莫邪，没有想要妥协的意思。

“那好啊，你总要给我一个不这么做的理由。但如果只是为了保护你那些狐子狐孙的利益这种借口就免了。”

莫邪皱起眉，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无法告诉你我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你只是想顺应这个世界的规律，寻找雾村诅咒的原因，那么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我的蜃山不是诅咒的源头。”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狐族可是出了名的狡猾。”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妖一旦宣誓效忠就至死不渝。”莫邪紧抿嘴唇，诱人的红唇被他咬得泛白，乌蒙的怀疑简直是对他妖族气节的侮辱。

乌蒙抬眼，唇边弧度挑得更高：“要讲忠诚，首先就不应该有隐瞒。有隐瞒，又谈何信任？你那些祖辈们都比你坦率得多，至少让我吃过不少苦头。所以我相信他们真的誓死效忠他们奉养的王。”

如愿看到莫邪被气得煞白的脸色。乌蒙无辜的耸了下肩膀，顿时开心不少。美艳的狐妖用近乎狰狞的目光死死瞪着她，拂袖让出了一条路。“如果你铁了心要打通这条路，我自认拦不住你！不过往后可别后悔。”

莫邪的言行更像是因为乌蒙的不信任而赌气一样，乌蒙不继续往前也不离开，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和他对视着。

“路已经让出来了，你还不走？”

“我一旦进去短时间内就无法下线了，晚饭可是不等人的。”

乌蒙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一时间噎得莫邪说不出话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再也别见到她。

“你有让妖族进入这个世界的办法吗？我是说连同肉身一起。不单单只是魂魄。”

莫邪微微一怔，这是乌蒙第二次说暗示他同族遗留在人类世界的话了，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绕进去，如果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上头那位一定不会放过他。莫邪宁愿相信这些话只是乌蒙的试探，随即否认人类世界还有族人的可能：“不可能有遗漏，你问来也没用。”

“如果有呢？”乌蒙打从心底为这只小心过度的狐狸感到着急，她不明确表示狐三的存在也是留有一定私心。让狐三一直留在身边，给她作伴，哪怕有天狐三发现它的族人生活在某个地方，乌蒙也可以说是它的族长不肯告诉她让它回归族群的方法。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当乌蒙收到外头狐三呼唤她的提示时，她有些心虚的颤了一下。

“不会有这种可能。”莫邪没留意到这个小细节，他不想再跟乌蒙纠缠。冷冷丢下话后身形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乌蒙知道他走了，她嘲讽的勾起嘴角：“没耐心的狐狸。”跟塔罗打了声招呼让她收集下其他公会的进度后，乌蒙便立即下线了。

张开眼睛果不其然对上狐三那张毛茸茸的大脸，然而站在它旁边的却是一个出乎预料的人。檀棕色短发被窗外的夕阳盖上一层金色，乌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张邪气的笑脸，和平时在游戏里改得面目全非的容貌不太一样，到是和内侧时乌蒙第一次在炎狱看到的那张脸如出一撤，一张分外讨打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乌蒙的反应在殷商意料之中，却又在预料之外。“通常女生看到陌生人闯进房间第一反应不都是该尖叫么。或者你早对我芳心暗许期盼我这么做很久了？”

现实里的殷商比游戏中更加嘴贱讨打，兴许是觉得乌蒙不会真把他怎么样，他坐到椅子上，惬意的翘起腿，完全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现实和游戏最大的不同在于我可以随时拧断你的脖子，而你别在指望还能再多一条命。不跟你计较是因为如果你是闯进来的，那门锁一定坏了。”很明显他的闯入有内贼接应，乌蒙把视线落到狐三身上。

狐三委屈的蜷缩在角落，发出嘤嘤的叫唤，迷茫又带着懊悔的解释道：“我听到他开门本来没有吱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是不受控制……”

身体不受控制？乌蒙看看狐三又看看殷商，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殷商是携带者，那一定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你对它做什么了？”

“你挺维护它的嘛。”殷商避重就轻，有些醋味的看着那团白色的毛球，她要是喜欢这种小可怜他也会变啊。

乌蒙眨眼间便消失在床上，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殷商面前，蓦地把他领子提起从椅子上拎起来狠狠推到墙壁上。现实和游戏的不同还在于殷商不可能有游戏里那么大的力气，人类的力量就算再强也不可能跟巫抗衡。他试着挣扎起来，却立马被乌蒙镇压回去，整个背脊都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他一点的也不惊讶，甚至不怒返笑：“你觉得我一个人类能对一只狐妖做什么？”

“你的话我半句都不会不信。”

“事实就是我家族里混有大妖的血脉，遵从我是它的本能。”看实在是混不过去了，殷商才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下。既撇清了自己，又对为什么知道妖的存在做了解释。

知道狐三没有被控制，乌蒙才终于松了手，游戏里找他扑了空，没想到才一天的功夫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来这里干嘛？”

殷商松了松领口，先前嗓子被压的难受咳嗽了两声，随后像刚才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似的，搓着手打量了下四周，一脸贱贱的笑容。

“对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名义上我是友校过来的交换生，嗯，其实原本我也在诺菲呆过两年，因为某些原因才转了校……”

乌蒙不耐烦的坐回床头，眉毛一挑，示意他说重点。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良借宿者

第二天一大早，乌蒙同往常一样起床后站在窗前做了个深呼吸，舒展开身体。自从上次和卿音寻一起攻略第八层后，乌蒙感觉这副身体被一下子透支过度了，总觉得动一下身体里的骨头就在咯吱作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像积木一样散成一堆。

她甩甩头叹了口气，拼命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狐三还在被窝里蜷成一团，发出轻微的鼾声，乌蒙走过去捏着它的鼻子揪了几下，狐三一个机灵嗖的睁开眼睛，几乎是跳起来。左顾右盼没有异常后，它才哀怨的瞪向乌蒙：“今天你不是没课么，起那么早干嘛？”

“图书馆，你跟我一起去。”

乌蒙简单的交代过日程安排后，便离开床边翻衣柜找今天要穿的衣服。其实也不用怎么找，因为她的衣柜里除了来时的那套外，只有诺菲学院的校服而已。

狐三用两只前爪刨刨脸就算梳洗妥当了，蹲在床头等乌蒙收拾妥当。兴许是在林梓薇身体里时就养成的习惯，乌蒙在宿舍时喜欢穿大号的白衬衫，光着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哪怕是跟狐三在一起生活后也不觉的有什么。

最开始狐三还会觉得心跳加速鼻头痒痒，久而久之也就习惯这种福利了。

诺菲学院的学生宿舍最底都是一室一厅的配置，乌蒙享受着中等偏上的福利，多了一个独立卫生间和厨房，不过她从来不会在宿舍里开伙，厨房便一直闲置着。乌蒙准备到卫生间洗漱时路过紧闭的厨房门口，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她回头看看卧室里，正在床上追着尾巴咬的狐三，笔记本、餐卡和已经收拾好的背包都在桌子上，待会要穿的衣服也挂在椅子边。好像什么都不缺吧。乌蒙撅着嘴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是睡蒙了？她歪着头“唰”地打开卫生间的门，镜前灯橘黄色的灯光顷刻间撒了出来，乌蒙顿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把什么忘了。

殷商赤裸着上身，光着脚站在镜子前似乎刚刮完胡子，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但是已经用毛巾擦干一点也不拖拉。

乌蒙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结实匀称的身体一看就知道长期锻炼，体型堪称完美。但让乌蒙觉得不妥的是，天水一色和零烨都说过，殷商是在校唯一的s级学员，明明经常执行一些高危任务，身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完美得没有一点瑕疵。

卧室里头的狐三突然觉得今天早上前所未有的安静，卫生间里连水声都听不到。它迈着小碎步从卧室里溜达出来，看到卫生间门口的两人时蓦地下巴落到地上。对了。昨天夜里有个男人要求寄宿，今早醒来不管是狐三还是乌蒙都把这事忘了！

卫生间门口的气氛相当诡异，一个半裸的男人和一个半裸的女人，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动不动。狐三突然升起一股怒火，就像自己的私物被人染指了一样。它可以钻乌蒙被窝，可以明目张胆的看她换衣服——虽然每次乌蒙都背对着它。

可是，它怎么能容忍一个人类！尤其是雄性人类跟它享受一样的待遇？！

“喂喂你这个混蛋！你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捂住眼睛！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你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一点都没继承到吗！”狐三咋呼的跳起来，挥舞着爪子就要扑到殷商身上挠他脸。但被殷商轻而易举的化解，然后丢进卫生间的纸篓里头——还好乌蒙卫生间里的马桶一直都是个摆设。

“我为什么要捂住眼睛？她也看我了好吗。这叫礼尚往来谁也不亏。”殷商欠扁挑挑眉。笑得前所未有的贱。

乌蒙瞟了他一眼，眼神往旁边一扫，殷商乖乖走出来，摆出请进的姿态。

收拾妥当后，乌蒙回到卧室里换衣服。狐三不满的蹲在门口撅着嘴小声嘟噜：“怎么就能给蠕虫一样的人类看呢，看腿也不行啊！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弄瞎他的眼睛才解恨。”

乌蒙闻言笑出了声：“你都说他是蠕虫了。看不看有关系。”

“也对。”狐三觉得乌蒙的话有道理，可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么不对味。

同样不对味的还有殷商，里头一人一狐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敢情乌蒙就没把他当男人，所以走点光露个腿，当面换个衣服什么的都不在乎。就像人类看待蚂蚁一样，难道你换衣服的时候还会在意地上有一只蚂蚁在偷看？

被华丽丽的无视让殷商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无可奈何。于是怨念都转嫁到那只多嘴狐狸身上。乌蒙收拾妥当后，狐三一溜小跑跟在她后头。跟关久了被带出去遛弯的宠物犬一个德行。乌蒙前脚出门，狐三后脚跟着分外嗨皮的往外扑，却一头撞上一堵透明的墙壁，顿时眼冒金星，斜眼歪嘴的瘫倒在地。

乌蒙听到声音回过头，原本已经走出门口了也又退了回来，拎起狐三的短腿晃了晃，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乌蒙问目睹到一切的殷商，后者表示自己也不知情，趁乌蒙低头查看狐三的状况时，他把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吹了吹，把上头的金色粉末吹掉，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蹲到乌蒙旁边。

确定狐三已经彻底失去知觉后，乌蒙揪着后颈把它带回床上，用手挠了挠它的鼻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晕了呢？

“你要带它去哪？”

殷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腻歪了进来，乌蒙觉得他就像一块橡皮糖，粘起来甩都甩不掉。昨天晚上他说他是作为交换生过来的，不过时间却比预定提前了一个星期，校方还没来得及给他准备住的地方，就让他先找个朋友凑合着住两天。

按他跟乌蒙的解释，经过艳照和丑闻照的事件后，他走在诺菲学院里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虽然在这边有几个相熟的人，但都不愿意收留他。想来想去，最后实在没地方去就只有来投靠她了。乌蒙虽然骂他自作孽不可活，却也没把他撵出去。昨天晚上他就是自个儿关在厨房里睡的，乌蒙连个枕头都没给他，以至于早上起来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好像跟你没关系。”乌蒙白他一眼，觉得自己态度还不明确，又补充道。“如果你废话太多，我不介意也把你当老鼠一样撵出去。现在正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我想每个诺菲学院的学生都很乐意捡到你这根冻僵的老鼠冰棍。”

“要不要那么毒，我不过是想跟你多交流交流感情罢了。”殷商还是那副没脸没皮的摸样。

“我跟你没感情可交流，让开。”乌蒙在狐三额头上摸到一个大大的肿包，便拿了毛巾到厨房冰箱里头找了几个冰块包进去，拿来给狐三敷额头。殷商自讨没趣的在旁边坐了一阵，见乌蒙一直在狐三身上捣鼓，顿时又觉得不是滋味来，早知道就不下那么重的手了，恐怕乌蒙也猜到是他动的手脚才会对他这么冷淡。

“只是晕了而已，妖怪没那么脆弱的。”

乌蒙抬了抬眼，没理他。半晌后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找不到地方住这样的借口实在是太烂了。

“是你想得太复杂了，我不过是在找借宿对象的时候恰巧在门牌上看到你的照片和名字，我当时还纳闷，居然有人不调整样貌还用本名进游戏，你还不是一般的大胆。”

“找借宿对象找到女生宿舍了？”乌蒙眼里带着几分鄙视，说到用本名进入游戏他自己不也是一样？

“嘿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殷商又变回无赖嘴脸。“要是这样都认不出是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美貌，也对不起我挨的这么多顿打啊！”

用几顿打换一个免费的地方住，殷商这理由让人完全无法反驳，在外面就算打个烧包也是要给钱的吧，更何况打人。可惜乌蒙不是人，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绕过去。“你说这些对我没用，不妨用些实际的怎么样？”

“怎么个实际法？”

“带我去狼牙洞。”

殷商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乌蒙怎么会知道狼牙洞？据他所知她从来没离开过东区，哪怕那晚来攻打光华神殿也是借由黑客作弊，直接传送过来的，她应该对西区的地图一无所知才对。更何况狼牙洞被他刻意掩藏起来，知道的人几乎都被他封了口。

“不管用什么方法，不从你嘴里撬出点东西我是不会罢休的。”乌蒙淡然的目光落在殷商脸上，似乎在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我执意不带你去呢？”

乌蒙慢慢起身，走到电话旁边拿起电话在上头按了一串数字，片刻后里头传来零烨的声音。

“零烨，有个老朋友在我宿舍很想见你。”乌蒙说话之余，斜睨着站在一旁面色发青的殷商。

他不知道零烨在电话里头说了什么，但乌蒙脸上越来越渗人的笑容让他打从心底里心虚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初恋情人

乌蒙那边电话还没挂，这头殷商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听了一会过后脸色就变了。乌蒙集中耳力，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他手机里头一个女声在跟他讲话，大致内容是看到了零烨发布在网路上，殷商被自己踹屁股的那张照片。

这样她威胁他就更有把握了。

乌蒙笑盈盈的挂掉电话，然后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殷商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的脸色。

殷商挂断电话的第一件事，就是气势汹汹的扑进乌蒙的卧室，然后揉着头焦躁的走出来，在客厅里到处乱转。

“不用找了，我这里没有电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再给零烨打个电话，让她给你带一个过来？”

“额——不用了。”殷商半个脸都在抽搐，又不敢对乌蒙发火。

“零烨中午会来我这里，在这之前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答应我的提议。或者，你比较喜欢出去给大家当老鼠。”乌蒙毫无同情心的冲他挥挥手，拎着背包出门去了。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今天可能要在图书馆泡到很晚了。

乌蒙埋首在各种资料中，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差不多十二点整的时候，零烨抱着一本大字典在角落里找到她。看到乌蒙面前堆积如山的书本和资料，零烨似乎有点明白乌蒙为什么如此喜欢吃甜食了，要在这么多信息里头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不多补充点糖分大脑一定会当机瘫痪掉。

“我就知道，你没课的时候不在游戏就一定泡在这里。喏，这个给你。”零烨把字典翻开，里头竟然是空的，在中间有一块巴掌大的空间，里头装了个透明的蛋糕盒，是蓝莓慕斯。图书馆不能带吃的进来，所以她才层层伪装。这本字典是她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据说那人用这种方式夹带零食到教师，度过了无数堂无聊的课程。

“怎么样，有进展没？”每次零烨都会这么问，而几乎每次乌蒙都答得含糊所以。

“你知不知道在里头还有一间资料室？可惜他们不让我进去说要什么权限。”乌蒙吃着蓝莓慕斯，完全不顾挂在嘴边的白巧克力渣让她讲话时显得滑稽。

“嗯——权限……”零烨若有所思，其实她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如果不是因为乌蒙，她恐怕有生之年都不会涉足图书馆这个气氛死板的地方。“好像是听说有些资料需要助理权限才可以查看。”零烨突然眉梢一挑：“郝亦修不是到处找你么，如果能当上他的助理。你就有能把图书馆翻到底朝天的权限。”

给郝亦修当助理还有这种好处？虽然有些心动，但乌蒙一想到是那个抽血狂郝亦修，又打退堂鼓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也对，我猜他八成是想把你抓去当小白鼠。”零烨摆出很了解郝亦修的表情。然而事实也和她的猜测一点不差。

乌蒙叹了口气，把对她而言有用的信息整理到一起，零烨也帮着把没用的书放归原位。在她搬动的时候，没留一到其中一本线装书线头勾在了桌角飞起的木片上，随着零烨走动线被猛的一拉，哗啦一声脆响。居然把封面撕出一道口子。

零烨倒吸一口凉气，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打算趁没人发现赶紧把书弄走。然而乌蒙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到皮革的封面下头露出了什么东西。

“等一等！”乌蒙走过去，弓着身子贴近了看，发现夹层里头竟然有张磨得很薄的羊皮。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抽出来，展开扑在桌子上。羊皮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弯弯曲曲，像脱节的麻花一样。

“这是哪国的鸟语啊，稀奇古怪的都看不懂。”

乌蒙手指贴着羊皮上头的符号一路往下看。当到了某个地方时。乌蒙的手指突然停下来，指在一个符号上。那个符号正是她和卿音寻一起攻略第八层时，刻印在手背上用来开启传送的那个符文。

或许是有了心灵感应，乌蒙觉得手背上一阵灼疼，她猛的缩回手紧握着藏到背后。

“你怎么了？”乌蒙异常的举动让零烨感到很奇怪，她蹲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羊皮。“这个东西应该很重要，我要交给学校。”

“还是我来转交吧。”

零烨对乌蒙突然变得积极的态度很费解。但还是把羊皮交回到她手里。把一切收拾停当后，乌蒙和零烨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