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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宝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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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给他服一粒红泥弹珠,他为了拿到解药……”

汪丽玲立即道:

“他有没有说谎,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明明知道跟着你来就是死,他为什么还要跟来?”

马玉龙却懊恼的继续说:

“我知道你也跟着出去了,所以就没有点他的穴道……”

汪丽玲立即沉声道:

“我跟了去是怕你顾此失彼,了他们的奸计……”

别有居心的铁婆婆故意讥声道:

“你小子可别想左了,我家小姐暗中保护你,完全是怕你出了岔子,影响了咱们去办正经事……”

如此一解释,汪丽玲的娇靥反而红了,不由瞪着铁婆婆呵斥道:

“要你多嘴!”

说罢转身,怫然走进了茅屋内。

一阵难堪,窘得马玉龙俊面通红。

红梅脉脉的看了一眼马玉龙,也跟着汪丽玲走进了茅屋内。

马玉龙虽觉双颊一阵辣辣,但汪丽玲的拂然离去,说来还是为了不负昔年的婚约,并没有因为遇到了一个英挺俊拔的“余伟铭”,而负了他马玉龙。

当然,他也看出来铁婆婆的用意和居心,但他并不怪她。

试想,谁愿意让一个天仙般容貌的美人,嫁给一个像甘兴霸那洋的丈夫呢?

铁婆婆挨了骂毫不在意,反而自我解嘲的摊了摊手。

两个堡丁却趁机走进屋内将他们的刀拿出来,并向着马玉龙,抱拳恭声道:

“少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们要赶回去了……”

马玉龙恍然关切的问:

“如今你们少堡主和少夫人均已遇害,贵堡今后……”

其中一人急忙压低声音道:

“只要我家二少奶奶安全脱险,杜三娘和萧六他们的奸计便不能得逞!”

马玉龙却忧虑的问:

“老车福一个人保得住你们二少奶奶吗?”

另一个堡丁急忙道:

“老车福根本不会武功,要全靠魏武师了……”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

“那位魏武师在屋里吗?”

另一个堡丁立即不好意思的说:

“小的穴道就是他点的!”

马玉龙“噢?”了一声,继续问:

“魏武师的人如何?”

两个堡丁同时正色道:

“为人刚直,见义勇为,深受全堡护堡武师和堡丁们的敬佩!”

马玉龙听罢,知道那位紫兰二少夫人,在魏武师的保护下,前去车振庭的亲友处请求支援去了,自然宽心不少,因而向着两个堡丁,肃手谦声道:

“两位赶快请回吧,免得杜三娘和侯七怀疑什么!”

两个堡丁恭声应是,抱刀行礼,转身走上山道,直向正西驰去。

铁婆婆一等两个堡丁离去,立即望着马玉龙,沉声道:

“折腾了半夜,天也快亮了,吃点儿东西,咱们也该上路了吧?!”

马玉龙看了一眼微泛鱼白的东天边,道:

“好吧!喊起店家来准备早饭备马!”

铁婆婆一听马玉龙的口气,好象在命令她,气得一瞪小眼,尚未出口开声,路边茅屋的房门已“呀”的一声开了。

只见店东夫妇,满面堆着笑,但惊悸之色犹存的急步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首先向着马玉龙,拱手感激的说:

“今夜万幸大侠您光临小店,否则,非出人命不可!”

马玉龙却吩咐道:

“给我弄点吃的东西来,我们要走了!”

两夫妇连忙应是道:

“好好,大侠和老奶奶洗把脸,吃的马上送到。”

说罢,两人又匆匆走回了路边的茅屋内。

铁婆婆却望着马玉龙,道:

“我们一路追来,根本没有郝丫头的影子,如果今天追不上……”

马玉龙立即道: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到她母亲“湘江女侠”后,还怕她不把宝盒拿出来?”

话未说完,西屋的汪丽玲已沉声道:

“她在留言条上指明了要马玉龙亲自去一趟,她还会不先在家里等着吗?”

马玉龙也正是这个想法,即使途中追不上郝丽珠,也可在她家里找到她。

是以,他没有再说什么;迳自走回了东房内。

…………………………………………………………………………………………………………………

第 四 章 武当三剑客

光明镇虽位在山中,却是前往江口的必经孔道,因而商店店林立,市街繁华,每日熙攘热闹。

太白酒楼高达三层,是镇上酒楼中最堂皇的一家,自酿的太白酒,更是远近驰名。

时近中午,三楼上的雅座,几乎已无虚席。

这些人中,大都是世商富绅,当然也有戏衣疾服,身携兵器的武林名侠士。

商人当然谈他们的生意经;侠士们自然也离不开他们的武林轶事和江湖奇闻。

靠近临街前窗下的一桌上,就坐着三个时下炙手可热的武林新秀——“武当三剑客”。

身穿灰青亮缎劲衣,背插青丝剑穗剑的“天灵剑”方晋山。

方晋山年约三十二三岁,生得浓眉大眼,白白皮肤,唇上蓄着两撇小胡子,看来气宇不俗。

身穿淡黄亮缎劲衣,背系黄穗宝剑的是“地智剑”焦自雄。

焦自雄二十五六岁,身材较瘦,修眉、细目,有几分病态。

身着紫红劲衣,背系一柄紫穗剑的少年是“人慧剑”鲁竹先。

鲁竹先年约二十一二岁,英挺、俊拔,挺鼻朱唇,一双星目,熠熠有神,是个俊美人物“武当三剑客”虽然年龄不一,相貌不同,但他们却有几近相同的个性——多疑善妒,刚愎自用,目空一切,不甘人后。

但是自他们的“三才剑阵”被马玉龙在三招之内脱困后,名声日落,傲气全消,回山苦练半年,再度下山行侠。

他们在下山之时,就曾立下重誓,一定要打败马玉龙,恢复往日人人尊敬,个个另眼相看的声誉。

但是,他们下山不久,便听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消息,那就是武林六奇之一的“玉琵琶”

萧七姑,她的唯一女儿琵琶公主业已出现江湖,而且败了不少武林黑白两道的著名人物。

现在,他们三人临窗饮酒,就是为了琵琶公主的出现扛湖,时忧时喜的细心商议。

忧的是,当然是怕刚刚下山就和琵琶公主相遇交手,胜了当然声名大噪,一旦败了,便永远无出头之日。

喜的是,听说琵琶公主自今仍小姑独处,身边还没有男士,如果他们三人中的一人获得她青睐,就可利用她的武功,联手打击马玉龙了。

当然也包括马家的“神勇镖局”在内,要他们永远不能再在汀泗桥混下去。

这计划正合“人慧剑”鲁竹先的心意,因而他兴奋的低声道:

“如果琵琶公主能够看上咱们大哥,事情就好办了……”

“地智剑”焦自雄却看了一眼双眉紧蹙的“天灵剑”,道:

“可是,大哥心目中只有一个‘玉女’郝丽珠,我看只有三弟你了。”

“人慧剑”鲁竹先正色道:

“二哥,你也可能试试呀,小弟还不急着成家……”

“地智剑”焦自雄似有自知之明,举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含笑道:

“我?你看二哥这个黄皮瓜瘦的样子,她看得上眼吗?”

说此一顿,特地又压低了一些声音,继续道:

“我呀,我能在‘飞蝶三姐妹’中挑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人慧剑”鲁竹先立即愤声道:

“你快别提她们吧,马玉龙杀了‘琅琊岛’的二岛主,救了她们三姐妹的命,听说她们已经对外扬言,非马玉龙不嫁呢……”

一直蹙眉不语的“天灵剑”方晋山,突然恨恨的伸指敲了一下桌缘道:

“什么好事都让马玉龙那小子碰上了,如果让咱们兄弟三个遇上……”

“地智剑”焦自雄立即正色道:

“就是呀,咱们兄弟三人,一人一个,大哥也就不必为龙泉的郝丫头整天烦恼了……”

“人慧剑”鲁竹先却懊恼的说:

“最可恨的一点是,郝丽珠根本没见过马玉龙,马玉龙也不认识郝丽珠,但经过上次的动手之手,郝丽珠反而知道了马玉龙不但家传剑术了得,还是异人的高足……”

“地智剑”发现“天灵剑”方晋山那里只恨得咬牙切齿,赶紧宽慰的说:

“还好,据说这半年来,郝丽珠虽然去了几次汀泗桥,但马玉龙郡因领镖出去了,没有碰着……”

话未说完, “天灵剑”方晋山顿时忘了身在什么地方,“蓬”的一声用拳捶了一下桌面,恨声道:

“下次不管碰见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一定用剑阵将他们杀了……”

想是警觉到“地智剑”和“人慧剑”两人焦急的望着他,因而急忙住口不说了。

由于住口不说了,同时也发现酒楼上的喧哗欢笑突然停止了,所有的酒客惊异目光,纷纷向他们三人望来。

方晋山为自己的失态当然懊恼,立即望着焦自雄,鲁竹先沉声问:

“你们吃饱了没有?”

焦自雄抢先道:

“吃饱了!”

方晋山起身道:

“吃饱了咱们走!”

焦自雄和鲁竹先跟着起身,并向着酒保招了招手。

全楼酒客一看,立时又恢复了高谈欢笑。

就在这是,楼下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奔声!

“地智剑”焦自雄,探首一看,面色立变,脱口低呼道:

“马玉龙!”

“天灵剑”方晋山和“人慧剑”鲁竹先两人神色一惊,也跟着探首下看,果然是身佩大砍刀,会骑白马的马玉龙。

但跟在他身后的尚有一个美丽背剑的少女,和一个手拿旱烟袋的老婆婆,以及一个背刀的红衣少女。

他们看到的另外三人,当然是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

铁婆婆首先道:

“余镖师!这家太白楼还是不错,就是这儿打尖吧!”

马玉龙赞了声好,勒马纵下地来!

抬头向上一看,心头猛的一震,同时暗呼一声“糟糕”。

因为,他正看到“武当三剑客”,神情怨毒的探首望着他。

马玉龙并不是惧怕“武当三剑客”,而是为了同行的还是汪丽玲和铁婆婆。

只见“武当三剑客”看了一眼后,立即将头缩了进去,显然要奔下楼来。

马玉龙心中万分焦急,他不愿意就在这里被“武当三剑客”将他的身分揭破。

转首一看,发现铁婆婆已陪着汪丽玲走进了酒楼内,而红梅却正站在门口等他一起上去。

马玉龙一见,立即肃手道:

“你先上去吧!我方便一下!”

红梅听得娇靥一红,低头走进了酒楼内。

她本来很喜欢这位余镖师,尤其是他发现了好的颈肌筋上的那粒血珊珠,更把她视如救命的大恩人。

因为,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发现,势必等到第二天天明,那时她即使不会丧命,也会身体受祸,甚至成为残废。

但是,她已得到铁婆婆的暗中叮嘱,要她沿途尽量为“余镖师”和小姐制造亲近机会,因而她再也不敢向他表露自己的情意。

她匆匆走到二楼,正和急急下楼的“武当三剑客”错身而过。

由于她心坎儿里正想着马玉龙去“方便”的事,仍在心跳脸红,是以也没有抬头。

铁婆婆和汪丽玲当然也碰见“武当三剑客”,同时也发现对方三人对她们两人也十分注意。

但是,她们对这种目光看到的太多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汪丽玲自恃风华绝代,天生丽质,加之自己有了未婚夫婿,无需再去注意任何年轻人。

铁婆婆一向高傲惯了的,身为九峰十八寨的总堂主,除了汪丽玲一人外,哪一个见了她都要恭而敬之,对刚刚下去的三个小伙子,也就根本没看进眼里。

登上三楼,酒保赶紧赵前恭引,并肃手躬身,堆笑道:

“姑娘,老奶奶,请这边坐!”

说罢在前引导,迳向“武当三剑客”刚刚饮酒的桌前走去。

另两个酒保早已将杯筷撤走,并揩干净了桌子。

汪丽玲先在临街窗的位置上坐下来。

铁婆婆不便让马玉龙紧挨着汪丽玲坐,只好自己坐在桌角上。

酒保的阅历多,眼皮子也最活,一看好位置还空着,知道还有地位较高的人没上来。

是以,先哈腰恭声问:

“姑娘,老奶奶,您……?”

话刚开口,铁婆婆已经吩咐道:

“捡你们拿手的好菜上几道来……”

汪丽玲却低声道:

“给他要一壶酒……”

铁婆婆一听,立即又补充道:

“一壶好酒,四副碗筷,米饭面食各一半!”

酒保先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转身向内将菜名朗声唱了一遍。

恰在这时,红梅也走了过来。

铁婆婆回头一看,发现马玉龙没有跟上来,不由沉声问:

“那小子呢?”

红梅粉面一红道:

“他叫我先上来。”

汪丽玲见红梅的脸红了,又叫她称呼马玉龙“他”,知道这丫头对那位“余镖师”已产生了情愫。

不过,她并没有介意,觉得红梅能嫁给“余镖师”当然是好事,只怕她一片痴情,美梦成空,眼看着别人做他的新娘子。

两三个酒保很快的将洒菜送来了,但是,依然未见马玉龙上来。

铁婆婆也误以为马玉龙去小解,首先不耐烦的说:

“这小子方便到哪里去了?”

而这时的马玉龙却正被“武当三剑客”:紧跟到镇外的一片树林里。

马玉龙奔至一块空地上,立即止步回身,望着紧跟而至的“武当三剑客”,淡然道:

“在下前来方便,三侠可是也要小解?”

“天灵剑”方晋山首先怒声道:

“马玉龙,少说废话,你自己心里明白……”

马玉龙淡然摇头道:

“在下不明白:”

“人慧剑”鲁竹先接着道:

“上次你投机取巧,趁我大哥心浮气燥之际,由他身边踏‘玄宫’溜出阵去,这一次你再想取巧就难了!”

了字出口,当先斜纵, “呛”的一声将背后的宝剑撤出来。

“地智刽”焦自雄一见鲁竹先站好了位置,也急忙纵至“地才”方位上,并悉腕撤出了长剑。

马玉龙不愿耽误的太久,一等“天灵剑”咬牙切齿的将剑撤出鞘外,立即道:

“三位有半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脸了,想必回山又苦练了绝学……”

“天灵剑”方晋山颔首恨声道:

“不错,特地二次下山找你讨教……”

马玉龙哂然一笑道:

“好说,那就请三位发动剑阵吧?”

吧字出口,横肘失腕,唰的一声将皮鞘中的“虎头凤尾宝刀”撤出来。

宝刀一出鞘,光华耀眼,炫目生花,在正午艳阳的直射下,但见流光,不见刀形,端的是一口稀世宝刀。

“武当三剑客”看得心头一颤,大惊失色,同时也惊异的问:

“马玉龙,你什么时候改用了刀?”

马玉龙只得道:

“用刀、用剑,在我来说,都是一样……”

“天灵剑”方晋山讥声道:

“好大的口气。你虽然有宝刀在手,它今天同样的救不了你!”

马玉龙淡然道:

“那你们三位为什么还不下手?”“天灵剑”方晋山和“地智剑”焦自雄正待发动剑势蓦闻“人慧剑”鲁竹先,急声道:

“大哥,二哥,他的刀!”

方晋山和焦自雄闻声一惊,凝目一看,立时发现了刀把尾端的虎头,不由面色一变,问:

“你?原来与独行大盗宫一豪有干系?……”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宫一豪早已在济南府被正法了,贵派掌门人‘天一道长’非常清楚这把刀的来龙去脉,三位回到武当山,最好亲去问一问……”

“武当三剑客”同时沉声道:

“我们用不着回山请问,但这把刀杀人。不尽其欺,却是人尽皆知的事……”

马五龙再度冷冷一笑道:

“刀就是刀,刀的本身并不辩善恶,落在邪恶歹徒之手是鬼魔凶器,用在正义侠土手中则是神兵圣物……”

“地智剑”焦自雄不由紧张的问;

“如今落在你的手里呢?”

马玉龙见“武当三剑客”人人面色苍白,个个目露惊急,知道他们内心已有了怯意,故意仰天哈哈一笑道:

“在下并非圣贤,也没有高人的修养工夫,在定力把持不住之际,很可能逞一时之快……”

“武当三剑客”听得浑身一哆嗦,脱口轻啊道:

“难不成你还敢杀人?”

马玉龙故意目光一闪道:

“此地僻静,位在林中,万一失手,想必不会人知……”

“武当三剑客”的脸肉一阵颤抖,脱口恨声道:

“少听他恫吓,杀!”

说活之间, “三才剑阵”已经发动,三人剑尖分指上中下,三人也同进开始绕圈游走!

马玉龙视如未睹,继续哂然道:

“这把宝刀已有两年未染血腥了,夜静更深之时,经常发出“嗡嗡”啸声,方才在酒楼下突然弹出鞘外,在下抬头一看,正巧看三位的脑袋……”

“武当三剑客”虽知马玉龙旨在出言恫吓,造成他们三人心灵上的震撼。但是他们三人想到这把虎头宝刀天天要杀两三个人,仍忍不住两腿发软,手心渗汗。

由于心的恐惧,“武当三剑客”厉喝一声,同时出剑,三道剑光,如电打闪,分刺马玉龙的上中下盘。

马玉龙哂然一笑,疾舞虎头风尾刀,幻成一团寒光刀幕,立时把三把长剑逼退!

但是,就在三剑撤招的同时,马玉龙猛的一个旋身,趁着一团耀眼寒光的杀那之间,手中刀突然翻翻滚滚的掷向了半天。

“武当三剑客”一见寒光冲天,误以为马玉龙企图由空中逃走,纷纷仰头上看,准备看他飘向何方,然后同时纵过去等他落下。

岂知,就在他们仰面上看,目对日光,还没有看清刀光人影的同时,马玉龙已闪身施展了“小挪移”法,绕过“武当三剑客”身后,各自在他们的后颈上摸了一把,又回到阵中心。

“武当三剑客”大吃一惊,分别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再回过头来时,马玉龙已接刀在手,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马玉龙见“武当三剑客”个个面色惨变,俱都额头渗汗,立即捧刀抱拳道: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克久停,改日再向三位请教……”说话之间,依序向三人拱手。

也就在他转身面向“地智剑”的同时,“天灵剑”突然一声厉喝,剑光一闪,已封了马玉龙的后腰“气海穴”上。

马玉龙身处重围,当然心中有备,猛的一式“海底捞月”腰身略微一闪,虎头风尾刀挟着一片耀眼寒光和刀风,“当”的一声绷在“天灵剑”的剑身上,火星四射,金鸣声历久不绝。

“地智剑”和“人慧剑”一见大哥“天灵剑”猝然发难,哪敢怠慢,也分别大喝一声,挺剑刺向了马玉龙的双肩。

这也是在马玉龙意料中的事,是以,他在将“天灵剑”方晋山的长剑绷开的同时,储身塌肩,身形前扑,手巾刀却向着“天灵剑”的咽喉切去。

这一招运用的恰到好处,不但躲过了焦自雄和鲁竹先两人的剑,同时还威势无比的攻向了“天灵剑”方晋山。

“天灵剑”方晋山右臂一阵发麻,手中剑险些脱手,不由大吃一惊,接着一片寒光已到跟前,只觉冷焰袭面,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惊急间,惨嗥一声,仰身后倒,耀眼刺肤的刀面,就在他的脸上滑过。

马玉龙并没有将“天灵剑”方晋山的脑袋切下来,他却趁势纵向了三丈以外。

“地智剑”焦自雄和“人慧剑”鲁竹先听到大哥方晋山的凄厉惨叫,接着仰面跌倒,俱都吓得出一身冷汗,惊嗥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地智剑”两人见:方晋山虽然没有被杀,但脸上已没有了一丝血色,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惊骇的望着马玉龙,口里已发不出声音来。

马玉龙却横刀沉声道:

“看在令师‘天一’道长与先父有数面之识的缘分,在下不为已甚,不过,过些时日,在下仍将亲临武当拜望‘天一’道长,禀告一下今天交手的经过。”

说罢转身,飞身向林外驰去。

“武当三剑客”一听马玉龙要亲去武当山面见他们的师父“天一”道长,才“啊!”了一声知道铸下了大错。

尤其是身后偷袭的“天灵剑”方晋山,自知一时意气用事,违犯了武当师门的戒律,不禁既懊恼又骇怕。

三人急定心神,赶紧惶急的凑在一起商议。

他们决定了两个方案,一是不顾后果的将马玉龙置死,一是赶快回山,禀明师父,接受处分。

不管他们决定了哪一个方案,马玉龙都不会知道结果了。

因为,他已将刀收鞘,很快的赶到了“太白酒楼”的门阶下。

他见拴马桩上的许多马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和汪丽玲三人四匹马,心中一阵焦急,知道他虽然来去的很快,依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先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一看,只见三楼的窗口上,铁婆婆正神情冰冷的望着他。

他神情一呆,急步向楼上奔去。

到达三楼一看,除了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外,仅仅还有三四个人没走,酒保也都懒洋洋的望着他们几人。

红梅一见马玉龙上来,急忙由位置上站起来,并为他满上了酒!

铁婆婆却小眼瞪得滚圆,仍忍不住怒声道:

“你跑到哪里去了……”

汪丽玲却低声劝阻道:

“赶快吃饭啦!”

马玉龙本来要说:“谁叫你们等?”

但觉得如此说实在不通情理,只得满面愧色的坐在汪丽玲的对面位置上。

由于红梅替他满酒,只得低声道:

“不要,我不喝酒……”

红梅一听,立即轻声道:

'奇'“这是我家小姐特地替你要的。”

'书'话声甫落,刚刚拿起筷子的汪丽玲已微红着娇靥怒叱道:

“多嘴……”

铁婆婆却正色沉声道:

“怕什么?要不,他还把好心当了驴肝肺呢!”

马玉龙毫不生气,发现桌上就他一个酒杯,立即向着酒保,招手道:

“喂,再拿三个酒杯来!”

酒保喏一声,拿着酒杯奔了过来。

铁婆婆看得一愣,不由望着马玉龙,迷惑的问: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

马玉龙立即道:

“哪有到了酒楼不喝酒的?”

说罢,向着摆好的酒杯的酒保,吩咐道:

“将酒满上,回头少不了你们的赏银!”

酒保一听有赏银,精神立时来了,赶紧拿起酒壶先为汪丽玲斟上了一杯。

接着是铁婆婆和红梅,然后放下酒壶退了回去。

马玉龙立即愉快的举起酒杯来,道:

“姑娘,前辈,红梅,大家都喝一杯!”

铁婆婆和红梅已将酒杯端起来,汪丽玲却望着马玉龙,淡然问:

“可不可以不喝?”

铁婆婆早说有意促成两人接近,急忙劝说道:

“难得这小子发了神经……”但是,马玉龙却无所谓的说:

“没关系,不想喝就摆在那儿做样子!”

说罢,向着铁婆婆一擎杯,两人同时喝了下去。

红梅怯怯的看了汪丽玲一眼,仅仅饮了少许,赶紧放下杯子为马玉龙铁婆婆满酒。

铁婆婆见汪丽玲已端起饭碗低头吃了一口,知道她不会询问马玉龙方才去了哪里,只得含笑问:

“看你小子这么高兴,出去一会儿你换了个人似的,在街上碰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马玉龙愉快的一笑道:

“碰见一个熟人……”

铁婆婆立即道:

“是男的还是女的?”

马玉龙一整脸色道:

“我哪里会有女的……”

铁婆婆故意哼声道:

“你这话只能骗别人,可骗不了我老婆子我……”

说话之间,发现汪丽玲低头头吃饭,正蹙眉瞪她,只得藉着饮酒不说了。

马玉龙却正色道:

“真的,我和我们少镖主一样,起小就订了亲事……”

“亲事”两字方白出口,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惧都浑身一哆嗦!

汪丽玲是惊于“余镖师”早就知道马玉龙自小就汀了亲事。

铁婆婆则惊于心愿成空,这小子早就有了未过门的老婆了。

红梅则惊于马玉龙已有了未婚妻子,不但小姐没有了希望,就是她的美梦也成了泡影。

铁婆婆震惊的不由急声问:

“你?……你自小就订了亲?”

汪丽玲当然也猜了铁婆婆的心意,但听了她的问话,惊得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不由蹙眉瞪了她一眼。

但想到铁婆婆的一片苦心,完全是为了她汪丽玲的终身幸福,也不忍呵斥她。

看看低头不语的红梅,知道她也既失望又伤心,正等于她汪丽玲乍然看到生了张猪嘴,挺着个大肚子的“马玉龙”一样。

但是?马玉龙却有些无可奈何的 笑道:

“是呀!都是我母亲,硬要把我阿姨的女儿配给了我……”

铁婆婆一听马玉龙的无奈口气、似乎对他的未婚妻子很不满意,不由关切的问:

“你那位阿姨的女儿长得怎么样啊?”

汪丽玲觉得铁婆婆当着她的面问人家这些,既不妥当又令她难堪。

正待低声阻止,马玉龙已无所谓的笑着说:

“小的时候见过面,黄黄的脸,流着两道鼻涕,爱哭……”汪丽玲见马玉龙说的有趣,也不由低头哑然笑了。

铁婆婆却正色道: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那个变得怎么样啊?”

马玉龙愉快的一笑道:

“恰恰相反,我那个是越变越难看……”

铁婆婆听得心中一动问:

“那你打算怎样?……”

马玉龙无所谓的一笑道:

“老人家的意思怎能违背?总不能为了老婆难看,就做个不孝的儿子吧?”

汪丽玲听得娇靥一战,不由微微抬头,有些黯然神伤的瞟了马玉龙一眼。

铁婆婆在失望之余,只得赞声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孝顺的儿子,如果你娘在这儿,她听了一定很高兴!”

马玉龙含笑道:

“是呀!不过,就是我娘不在这儿,她老人家也听的到!”

如此一说,不但铁婆婆和红梅听得一愣,就是汪丽玲也不由迷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马玉龙只得含笑道:

“告诉你们,我母亲现在天上仙境中,我说的话她老人家当然听得见喽!”

如此一说,汪丽玲不但愣了,也黯然低下了头。

铁婆婆见马玉龙神色间并没有伤感之情,知道他母亲已去世多年了。但仍忍不住强自一笑道:

“看你这会儿怪怪的,你方才出去碰见了什么人?”

马玉龙道:

“是当年认识我们老镖头的一位老前辈……”

汪丽玲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又抬头注视着马玉龙。

铁婆婆原本就觉得马五龙的神表空变必有原因,是以,未待他说完已关切的问:

“那位老前辈对你说了些什么?”

马玉龙失声一笑道:

“在他老人家问起我什么时候回家娶媳妇时,他才无意间说出来,原来玉龙哥也早有了未过门的老婆……”

“老婆”两字一出口,汪丽玲的娇靥顿时通红,赶紧藉着吃饭低下了头。

马玉龙脸上虽仍挂着笑,但心里却有些后悔,觉得多少有些戏谑汪丽玲的意味,因而也住口不说了。

铁婆婆却紧张急切的问:

“你碰见的那位老前辈是谁?”

马玉龙只得含糊的说:

“就是汀泗桥正东美景山‘朝三观’的‘玄灵’道长……”

说话之间发现铁婆婆轻“噢?”了一声蹙眉去想,只得继续道:

“前辈你不用去想,他不是武林人,也不会武功,你不会认识的!”铁婆婆却关切的问:

“那他怎会认识你们总镖头马腾云?”

马玉龙道:

“据说我们总镖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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