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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by 淮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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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宣有气无力的扶额:“我不是你亲爱的……”
  “我这是表示同胞之间的关心爱护,”唐飞道貌岸然的说,“因为我是个正直而善良的人——我热爱我的同胞,你就是我的同胞,所以我热爱你。”
  他一脸贱笑的开车,顺带还把爪子往副驾驶席上伸吃点嫩豆腐什么的:“老子今晚就是你的人了,您老睡着不要动,等我来伺候您老,嘿嘿,一条龙服务,包君满意,下次再来……”
  
  他一车把沈宣送回学校宿舍去,一手扶着沈宣一手在人家牛仔裤口袋里掏啊掏的找钥匙,半晌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钥匙不在。”
  沈宣一个激灵:“啊?不在?”
  “是不在,”唐飞说,“你弄丢了。”
  于是沈宣到处翻钥匙到处找不到,他明明记得是放在自己牛仔裤口袋里的,结果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沈宣摊了摊手:“同胞你回去吧,我在台阶上讲究一夜好了。”
  于是,想当然耳,遭到了同胞充满了爱和正义的激烈反对:“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把你丢在寒风中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事!简直灭绝人性!简直猪狗不如!完全失去了身为中国人的互助互爱的五千年传统美德!”
  
  这个心怀不轨的同胞义正词严的阐述了一下当今社会中人和人之间越来越冷漠的关系和社会危害性,然后半拉半拖着沈宣美人往车上去,热情万分的邀请美人去自己家里小坐一番。
  于是沈宣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被拐回了唐飞家,进门就被脱掉了鞋袜外套接着往床上一丢,然后朦朦胧胧的被灌进了一堆药,折腾半天之后终于沉沉睡着了。
  临睡前听到一个声音邪恶的抽笑:“咩哈哈哈……终于到手了……话说从哪开始吃起呢?”
  ……
  
  第二天早上沈宣睁开眼,卧室正中摆着一个香坛,唐飞痛苦万状的抱着耶稣像祷告:
  “上帝啊——!既然都到手了就让他赶紧退烧吧——!不退烧我不敢吃饿着好难受啊啊啊啊啊啊……”
  一边随手放着他宿舍那把失踪了的钥匙,好好的在那里,不过是从沈宣口袋里到唐飞口袋里再到唐飞家里经过了一个来回。
  ……
  
作者有话要说:等这个番外结束以后就上年下强攻吴良和流氓受花满楼,吴良现在还太嫩,搞到十年后去写,家有强攻初长成……咩哈哈哈……TMD明天还打工!! 

                  《博士宿舍楼记事簿》淮上 ˇ 番外:沈宣&唐飞 下ˇ 
  关于唐飞后来是怎么和沈宣勾搭上的,这件事当年的同学们都感到很疑惑。
  
  沈宣当时抢手,要知道当时留学生男女比例十比一(这很好的解释了为为毛秦坚愣生生被拖成了大龄老男人只能抓着杨真这棵嫩草一通猛吃),沈宣一个法学博士,长得又漂亮,又朋友遍天下的,基本上男女通杀。
  
  唐飞原本以为他可以文火煲粥慢慢来撒大网捕大鱼争取在沈宣毕业前把人搞到手,但是不幸的,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这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年头小年轻们动作多快啊,当着唐飞的面大大方方在店门口等沈宣打工下班,见面就勾肩搭背的说:“走走走!请你吃饭!”
  
  沈宣无所谓的说:“好啊,走去吃排骨面去。”
  
  几个情敌明争暗斗刀光剑影表面上和和气气亲亲热热的拉着沈宣美人往小餐厅走,身后唐飞石化在异国他乡冬天的寒风中,枯叶卷过,无限凄凉。
  
  ……要追沈家小美人,你动作起码要快啊太上皇。
  
  万一晚了……他就嫁鳌拜了呀。
  
  这就是后来作为沈宣多年好友的秦坚始终弄不明白的问题了:仅仅是一夜之间世界就疯了,法学院的鬼佬姑娘们集体失恋了,大胡子白人们集体泪奔了,中国同胞们都借酒浇愁去了,而唐飞那小样儿的竟然就这么抱得美人归了……中间一点过渡都没有,沈宣竟然就这么模模糊糊半推半就的搬出去跟人同居了。
  
  我们的秦教授嘛,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忠实信奉者,对于沈宣这种早早嫁人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特地跑去问他:“你是不是脑子抽了啊?”
  
  沈宣面部表情僵硬,皮笑肉不笑,哼哼着不答。
  
  很久以后秦教授才在某天和唐飞出去喝酒的时候得知,某天晚上求婚之夜,我们英勇无畏的太上皇唐X同志趁着太后过于震惊反应不过来的时机直接扑倒把太后给吃(其实那就是赤果果的□)了。唐飞吸取了教训下手飞快并且技术异常高超,直接后果就是沈宣还恪醍懂的时候就被脱光扔床上去了。
  
  沈宣张口想骂,结果被唐飞用舌头堵了回去,只能摆好姿态讲条件:“不……不准做到底!”
  
  唐飞温言软语的保证:“你说什么时候说停就什么时候停。”
  
  结果人唐飞看差不多了沈宣喘息急促无力反抗的时候一把捂住他的嘴,一手扣着他腰一边就缓缓插入了进去,沈宣哪能叫停,他那声呻吟还在喉咙口里就被狂暴的冲撞成支离破碎,硬生生被捂在了唐飞的掌心里。
  
  那天晚上沈宣给折腾得够呛,整个人像是给拆散了再拼起来,唐飞这人床上坏习惯颇多,做的时候喜欢一条手臂紧紧扣着沈宣的腰,亲密仿佛相爱多年,结果差点把沈宣拦腰勒断。
  
  完了以后唐飞搂着沈宣去洗澡,被沈宣用毛巾劈头盖脸一顿狂抽:“你丫个混蛋!”
  
  唐飞仰天长笑:“老子今晚洞房花烛,娶媳妇儿……”
  
  沈宣这人诡异的有着一种传统贞操观念,既然床都上了,那干脆就处处看吧,总不能玩一夜情对吧。
  
  于是唐飞彻底得逞了他的奸计,第二天去沈宣寝室,耀武扬威当着整个法学系心怀不轨的情敌团的面,把沈宣的东西打个包全拎回了自己家,就差没站在学校楼顶上宣布沈宣他是我老婆了你们都退散吧从此他就是我的人了……
  
  生生恨得一群鬼佬们哭天抢地拉帮结伙去做弹弓砸唐飞他们家玻璃。
  
  所以说,关于唐飞当年是如何把沈宣追到手的,这件事完全是先上车后买票,一夜情的结果。
  
  ……
  
  其实当年唐飞的确是很爱沈宣的,但是时间久了,激|情会淡去,时光会沉淀一切,人会疲劳会厌倦,会偷偷看两眼外面精彩的世界。
  
  他仍然爱着;但是他能感觉到沈宣对他的爱渐渐多过了他对沈宣的爱。这个很要命,要知道两个人之间谁付出的多谁就输了,谁爱得更深谁受伤就越重,这个道理永远都是行得通的。
  
  就像很久以后唐飞说的那样,他知道沈宣会等他,他知道不论他什么时候回头沈宣都会站在原地,所以他根本不急。什么时候他在外面累了倦了想回家了,什么时候他就可以回到那个他和沈宣的家去。
  
  所以他无所谓,他敢出轨。
  
  只是在被沈宣当场抓包的时候他才稍微有点慌了,沈宣最后那个眼神让他很害怕,没有愤怒或生气,只有一点茫然、伤感、还有一点无奈。
  
  那种无奈好像是在说:哎呀,果然有这么一天,还是没有避开。
  
  他好像一开始就不对天长地久抱有希望,他也不对唐飞抱有永恒的执着,所以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没有闹没有哭,只是无奈,然后收拾行礼——离开。
  
  唐飞原本打算过两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之后再找沈宣解释的,但是两天过后他回家一看,家里已经没人了,沈宣什么都没有带走,当晚就断然回了国。那个他一见钟情神思不属过的、战战兢兢小心接近过的、爱过疼过闹过亲过的、他曾经以为他会一辈子樽前相属过的人,竟然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净身出户再不回来了。
  
  唐飞当时就傻了。
  
  那天是沈宣毕业答辩前一个星期。
  
  沈宣终身没有拿到法学博士学位。
  
  ……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就像是一张王牌,当年的沈宣太过年轻,他轻率的就把这张牌打了出去,他把自己的命脉拱手让人,于是最后任人拿捏。
  
  他回国后大病一场,秦坚回去的时候去他家,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那个曾经风流洒然、爽朗言笑的沈宣简直没了当初的影子,那样苍白而憔悴,好像随时会倒下。
  
  秦坚拉着他说:“走走走!咱回去找那小子算账去!”
  
  沈宣摇摇头说:“算了。”
  
  “吃一堑长一智,”他笑了笑,“就当是交学费,以后再不上当了。”
  
  然后沈宣慢慢好起来,回了学校当讲师,他没有拿到学位,后来升职比秦坚慢了好几个节拍。那场飘散在异国寒风中的爱他再也绝口不提,仿佛已经湮没在了时光的灰尘中,甚至那道刻在骨血里的重重的伤痕都已经愈合,完全看不出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还是那个沈宣,十年前走出国门,风流意气,笑容俊朗。
  
  十年的流光韶华仿佛指尖细沙,转眼间爱成往事,记忆里的年少轻狂已风化成了寸寸香灰。他以为一切都淡忘了的时候,唐飞回来了。
  
  唐飞竟然又回来找他了。
  
  站在他面前,好像十年时光收尾相叠,中间种种一概掩去不见;他们的身后站着彼此十年前的身影,透过十年后满面沧桑的两人,在虚空中泪流满面,紧紧拥抱。
  
  那个他曾经倾心相爱的男人,那个给他最重最深的一刀的男人,那个让他十年繁华如烟云一般转眼过尽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问:
  
  “沈宣,别来无恙?”
  
  刹那之间风云初起,那些爱恨在他最好的年华里沉淀了又被搅乱,那一刻他们都怆然的发现,他们竟然,还彼此相爱。
  
  从很多年前在夜色繁华中的初见,到伤痛,到背叛,到远走他乡,到漫漫长夜;从多年后蓦然重逢,到生离,到死别,到气消神索,到绝处逢生;他们竟然还都没有放弃过彼此相携的手。
  
  他们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彼此生命中出现的那个人。
  
  他们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彼此相爱。
  
                  《博士宿舍楼记事簿》淮上 ˇ  第 68 章ˇ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大家都要求虐唐飞……
本番外完全是俺大萌虐唐飞这件事之后的即兴之作……狗血!小白!怡情!虐唐飞!
不喜欢滴亲们尽管跳过吧……= =b
顺便一说:HE,俺是亲妈  唐飞上飞机头天晚上沈宣给他整理箱子,完了以后他去阳台上抽烟,唐飞溜过去开箱子一看,一下子僵住了。
  
  衣服边角上最上层扔着一盒安全套。
  
  唐飞拿着那盒安全套跑去阳台上,看着沈宣抽烟的侧影,一只手搭在花架子上,修长漂亮的两根手指夹着烟,望着远方的夕阳,好像连发梢都染成了淡淡的点金。年近四十的男人,身材气质都保持的恰到好处,微笑时有种经过岁月打磨过的温柔的性感,唐飞靠着门看了半晌,看着傍晚的微风拂过沈宣额前细碎的头发,刹那之间漂亮得让人怦然心动。
  
  沈宣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来随口问:“怎么?”
  
  唐飞从身后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把那盒安全套递到他眼前。
  
  “这是干什么?”
  
  “这个啊,”沈宣淡淡地说,“保证安全以防不测。”
  
  唐飞的脸奇怪的扭曲了:“……你不放心我?”
  
  “不是我不放心,你有前科。”
  
  沈宣猛抽一口烟再徐徐吐出,然后把烟头往阳台扶手上一按,挣脱了唐飞的拥抱,大步走回房间。
  
  失却了习惯的温度,竟然有些寒冷的错觉。唐飞揉按着太阳|穴在心里骂,操,老子难道一朝犯错十年不得翻身么。
  
  其实算算看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再一次同居都过去七年了,老夫老妻一样生活得平静优裕,好像再也不会有那些分分合合寻死觅活的事。有时候唐飞觉得很满足,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和这个人,守在一起,活着互相依偎,死了骨灰一混,下辈子还在一起,多好。
  
  他看看手里那盒安全套,撇撇嘴。
  
  小样儿,记仇这么多年时不时的就想怄我一下,今晚不给你洗碗了。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飞机,天刚蒙蒙亮唐飞就醒了,沈宣侧身在一边,头枕在他手臂上,头发铺在枕头上,柔黑油亮的。
  
  他凑过去在沈宣耳后亲吻了一下,结果把沈宣弄醒了,迷迷糊糊的问:“走了?”
  
  “走了。喂,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发布会啊,多出风头的事。”
  
  沈宣没有睁开眼,哼哼的笑说:“得了吧……上次地震在地底下被埋了三天,这次还在海南,万一海啸岂不是要在海里泡上个把月?”
  
  唐飞很是失落的起床洗漱,完了以后回去换衣服,看见沈宣已经坐起来披上了外套,一边拿起眼镜带上一边说:“我送你。”
  
  沈宣很会开车,两个小时的路他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一手漫不经心的扶着方向盘一手去开音响,竟然开了就是婚礼进行曲。
  
  唐飞在副驾驶席上打哈欠:“真是,老夫老妻了还搞这套玩意儿!”
  
  沈宣气极反笑:“你丫还以为我向你求婚呢?”
  
  “那当然!”唐飞洋洋得意的说,“老子又帅又好又痴情,上次在街上走着还有小美眉对我飞媚眼,这么经典的抢手货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婚?”
  
  沈宣默不作声的转过了一个弯,唐飞竖着耳朵等求婚,等了半晌没声音,忍不住偷偷去看沈宣的脸色,结果在后视镜里和沈宣调侃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嗨!”唐飞立刻正色说,“其实如果你害羞的话,在心里求也是一样的嘛~~~~~~”
  
  沈宣说:“应该让你看看我书房桌子上边那几个抽屉的,那些情书我都分类放,学生写来的最上面,同事的中间,水平比较差语句不通顺的都在最下边;男性写来的用蓝色塑料袋装,女性写来的粉红色。有几封写来的还真不错,啧啧,文笔比你好多了,你一走我就等着人家上门求婚来着。”
  
  唐飞石化半晌,猛扑过来抢方向盘:“回家去!咱们回家去!”
  
  “别闹!别闹!”沈宣把着方向盘,“你不去电视剧发布会了?”
  
  “不去了!操,老婆都要给人抢走了还管他电视剧?!”
  
  凌志在高速公路上画了一个大大的S型后被迫停在路边,沈宣眼明手快的飞快打开了紧急灯,然后被唐飞一把扳过脸狠狠的吻了下去。他的吻和平时不一样,很急切,急切中又带着一点霸道的意味,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看见的担心格外刺激了快感,连身体间一点点的纠缠都带上了特殊的□的气息。
  
  “……别闹!”沈宣好不容易在被逼到椅背上之后推开了唐飞,“马上你就要晚点了!”
  
  唐飞意犹未尽的吧唧嘴巴:“等老子回来就去搜查你那个抽屉,一把火全烧了!”
  
  沈宣整理了一下上衣然后重新发动了车,等下了高速公路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烧就烧吧,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唐飞再次暴走,被沈宣一招降龙十八掌打趴在了车座之下,哼唧了半天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搬行李赶飞机。
  
  临走时在机场,唐飞看四周都是墨尔本来的鬼佬旅行团,顿时有种很亲切很放松的感觉,俯身从车窗里对驾驶席上的沈宣说:“抽空咱们回一趟墨尔本吧?”
  
  沈宣漫不经心的点烟:“其实我对那座城市没什么好感。”
  
  唐飞想想,沈宣第一次去那里是满心伤痛逃之夭夭,第二次是满心绝望满世界找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那座城市留给他的所有记忆都是有关于伤害和绝望,唯一一段时间的爱和亲密,最终都成了背叛时最深最痛的一刀。
  
  他想了想,低声说:“但是……那是唯一一个我们可以牵手逛街的地方啊。”
  
  沈宣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噗嗤一笑:“你丫滚蛋!”
  
  唐飞趁他那支烟还在手上,猛地抓住他衣领在唇角上亲吻一下,然后站起身道貌岸然的整整领带咳嗽一声,返身就看见一对鬼佬夫妻冲他点头微笑。
  
  唐飞老脸皮厚,竟然还给人家微笑点头致意,完全忽视身后沈宣黑成锅底的脸色:“王八蛋……”
  
  ……
  
  唐飞上飞机是六点二十,沈宣慢悠悠的开着车往回去,结果半路上一拍脑袋说:“哎哟喂,操!”
  
  他想起来早上还有一节课,结果给忘得干干净净,那班学生大概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这节课划考前重点来着呢。玩了一个学期,考前再不突击一下,估计就真的死在X大考场四大杀手之一的沈教授手上了,到时候连补考都没得机会,直接重修,再被沈宣玩儿命的调戏上整整半年。
  
  沈宣心说这节课放他们鸽子就太不厚道了,猛地一踩油门加速前冲,结果没看到后面一辆车正要超车,一辆凌志一辆宝马就这么轰的一声首尾相撞,沈宣只觉得后座上一震,心说好了,唐飞这辆车算是车尾报废了。
  
  他紧急一刹车,脑子里一边飞速回忆保险公司的电话号码一边走下车去检查,结果一看就郁悴了,我不过就是加速变个道,你把我这整个后厢都他妈撞凹进去了,我这还怎么开回家啊?
  
  沈宣深吸一口气刚打算骂街,身后那辆车的车主下来了,看都没看自己被撞歪了的车头,盯着沈宣犹疑的向前走了两步说:“……沈教授?”
  
  沈宣抬头一看,皱眉:“你谁啊?”
  
  那人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神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喜悦和兴奋转为了难以掩饰的失落,然后勉强笑笑说:“您不认识我了?没关系,……这是我保险公司的电话号码,您修好车了我再联系。”
  
  沈宣接过号码随手塞进牛仔裤后腰的口袋里,刚要写自己的号码,被那人拦住了:“您这么生分干什么?到时候我会联系您的,说真的见到您我高兴都来不及……啊,我送您回去吧?这辆车我打电话叫维修厂来拖走?”
  
  沈宣抓抓头发笑了,问:“抱歉不过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了,请问——”
  
  结果话说到一半被那人打断了,好像掩饰什么一样匆匆忙忙的摆摆手说:“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沈教授您上车吧?早上有课没有?”
  
  沈宣一想,大概是以前的学生,不知道哪次考试没过被逼着重修了。他早上急着去上课,就说了声谢谢坐到了那人的车里。
  
  一路无话,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个人准确的指着沈宣家的方向问:“您回家还是回学校?”
  
  沈宣很诧异:“你知道我家?”
  
  那人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办法忘记,有些事真的一旦记住就一辈子都记住了,尤其是我这人还比较贱,有关与您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从后视镜里盯着沈宣的眼睛:“这么多年过去您一点也没有变,刚才见到您的时候,刹那间我还以为时光倒流了,真是……可惜我都毕业好多年了。”
  
  他的眼神里藏着一种很深的悲哀,沈宣直觉不是很好的事,也就笑了笑敷衍了过去。跟学生不清楚是高校教师的大忌,不是每个人都有秦教授那个色胆的啊。
  
  他们开进研究院去停在实验楼前面,沈宣急匆匆的下了车,刚打算转头从车窗里跟那人说谢谢,结果返身一看那人已经下车了,有些拘谨的送了他两步。
  
  沈宣看着那个以前的学生,都这么大人了,也是个事业有成春风得意的样子,这搞得跟从自己这里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这么一想就心软了,走过去和那人面对面站着微笑着问:“我看你有点眼熟,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那人绷着看了沈宣半晌,苦笑了一下:“……真的只是看我有点眼熟?”
  
  沈宣皱着眉推了推眼镜。
  
  “……我是黄易明啊,”那人苦笑着说,“就是当年那个傻不拉叽一心惦记您结果被您忘到了脑后去的黄易明啊。”
  
  
                  《博士宿舍楼记事簿》淮上 ˇ  第 69 章ˇ 
  沈宣走上讲台的时候有刹那间的晕眩,阶梯教室里黑压压一片虔诚的学子头,一双双炯炯有神饱含热切的眼急迫的盯着沈宣和沈宣手中的考试大纲,好像无数只饿了千万年的狼盯住了那块唯一的肥肉,个个都在底下咬牙磨爪子。
  
  在沈宣眼里,这些学子们的脸都幻化为了千万个黄易明,一个个眼冒绿光的盯着他,每一个都在用目光无声的控诉:
  
  ——情债!!
  
  ——还我情债!!
  
  沈宣踉跄了一下扶住讲台,心说错觉啊错觉,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啊纸老虎,沈宣你一定要镇静啊镇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张口发话,然后看到前排学生刹那间做了一个很经典的动作:他们纷纷拼命伸长了脖子,有的把炙热而深情的目光直接投在了沈宣身上,给人一种这种目光穿透了所有布料,直直穿刺进了肌肉、骨骼和内脏的感觉;有的向前跨了半步,整个身体形成了一种随时都会奋不顾身扑上讲台的姿态;有的心情过于激动和亢奋,他们无法抑制自己荡漾的情绪,他们的眼中涌出了难以忍住的泪水;由于他们都把脖子的长度强行增长了百分之五十,所以那些泪水都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广阔的大地母亲的怀里。
  
  沈宣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缓缓的说:“……这节课大家还是自习吧。”
  
  教室里寂静了五秒钟,然后学子们愤怒的嚎叫刹那间冲破屋顶声震寰宇。
  
  沈宣捂着耳朵怒吼:“有问题自己上来问我!!”
  
  仅仅半秒钟之后他就后悔了,巨大的阶梯教室里被学生们——这群年轻力壮正值热血年华的学生们——的脚步震撼得地动山摇,他们就像是一群饿疯了的猛兽从开了闸的铁笼中嚎叫着狂奔出来,他们手中摇晃着比砖头还重的专业教科书,他们完全失去了正常的神智,他们的眼牢牢的紧紧的盯住了讲台上势单力薄的可怜的教授;他们的轰隆隆的仿佛大革命进行曲一般的脚步声让这位可怜的教授刹那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又地震了吗?!我怎么这么不幸凡是百年难见的大地震都能我遇上?!……唐飞!唐飞——!
  
  原在万米高空上的唐飞猛地打了个喷嚏。
  
  ……
  
  送走最后一个学生的时候沈宣刹那间有种“哎呀这场惨无人道的□终于结束了”的感叹。
  
  这位名满学术界的衡平法体系专家、从教十七年桃李满天下的法律教授、X大号称考场四大杀手之一的监考官沈宣同志,站在讲台上指天划地的发誓:
  
  我恨考试!
  
  中国人应该完全抵制毫无道理的应试教育制度!
  
  它阻碍了人类正常的思想繁衍进程!它是不科学的——!它是唯心主义的——!它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反社会的——!
  
  ……沈教授,中国千万挣扎在应试教育制度下的血泪学子们都会记住您这殷切的呼唤的。
  
  但是首先,你可以试试看把贴您办公室墙上那个“本学期挂科指标为考生总数的百分之五十”这张纸条撕掉啊。
  
  一切为了学生,从你自己做起嘛。
  
  “……可以,”沈宣说:“但是那个刚才趁乱往我口袋里塞情书的男生和一直往我手上滴口水的女生今年一定不让他们过,师道尊严嘛。”
  
  ……
  
  沈宣走出教室,黄易明竟然还没走,坐在楼梯口背对着他抽烟。
  
  沈宣还没开口,不过是走近了几步,黄易明突而头都没有回就含笑道:“打住打住!”
  
  沈宣站在原地,听到他缓缓的描述:“这个脚步声是沈教授;你今天穿的是运动鞋,你已经很累了,你走路的时候手搭在走廊栏杆上;刚才看到我的时候,你稍微停顿了一下。”
  
  黄易明微笑着回过头看着沈宣,沈宣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抱着书,顿在原地。
  
  “我说的对不对?”
  
  沈宣咳了一声:“……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练听力?”
  
  “不是,”黄易明说,“我只是对您的脚步声特别敏感而已,告诉过您了嘛。我这人有点小贱。”
  
  他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拍拍灰:“我载您去一趟交警队?不管怎么说都要把车拿回来啊。”
  
  他们走出实验楼,黄易明三口两口就把烟抽完了,随手扔在转角垃圾箱里,对沈宣笑道:“这么多年学校的布置都一点也没有变,可惜变的是我自己了。”
  
  “你毕业后这几年去做什么了?”
  
  “军队,”黄易明笑了笑,“不过没黄健那么牛X,他现在已经快到老爷子那个级别上去了,要我还得再等二十年。”
  
  沈宣淡淡的哦了一声,黄易明伸了个懒腰,望着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叹了口气说:“这里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年华和最伤心的地方啊。”
  
  他不想看到沈宣什么脸色,紧走了两步去前边开车,突而一个女生抱着书跑过来,怯生生的在中间拦住了问沈宣:“教……教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沈宣看看黄易明,黄易明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不急,您请便,请便。”
  
  他想我的确是不急。
  
  没可能的事了,再争取也没意思了,怎么会急嘛。
  
  他斜倚在车门上抱着臂看沈宣侧立着,在书上给那个女生划重点,女生又依依不舍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才红着脸鞠躬告辞。沈宣对她笑了笑说再见,她慌得语无伦次,赶紧道谢跑掉了。
  
  沈宣摸着下巴说:“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学生啊,又年轻可爱又好欺负,给点甜头就怎么欺压都没问题了……”
  
  黄易明说:“她喜欢你。”
  
  沈宣洋洋得意:“废话,我的学生都是喜欢我滴。”
  
  “不是那种喜欢,”黄易明肯定的说,“是那种混合着爱情的喜欢。”
  
  “……啊?”
  
  “因为她看你的眼神和当年我看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黄易明打开车门坐进去,从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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