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by 淮上-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龙女文质彬彬的骂了一句你他娘,然后又拆了一罐啤酒,一口喝掉了半瓶。
  但是重阳她爸爸看李莫愁很顺眼:这孩子长得很俊秀,对下一代基因有利;学历高,看起来就对胎教很顺手;工作也找的好,以后留校任教就是个讲师,书香门第有望,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乘龙快婿。他老人家就没考虑关键的一点,这孩子他压根就对自己女儿没兴趣。
  吃过饭李妈就开始赶人,对李唯说:“走走走!带重阳出去散步!”
  李唯翘着腿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懒洋洋的说:“我对师生恋不感兴趣。”结果一秒钟后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跳起来,警惕的看着李妈的拿着一杯水正对着自己电脑的手。
  李妈温柔的笑了:“儿啊,乖,吃饱了要多出去散步。散得开心今晚就不要回来了,去外面开房也行。”
  李唯考虑再三,抱着电脑对重阳说:“走吧,咱们去楼下网吧。”
  重阳说:“……怪不得您老到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
  李唯当然不能真的带人去网吧打游戏。李家楼下一片小区,咖啡馆麻将馆一应俱全,李唯带人往咖啡馆一坐,推心置腹的说:“其实我压根不想找女朋友。”
  重阳说我知道,要找您早就找了,听说您刚进研究院那会儿很是抢手。
  李唯很高兴,叫来侍应生说:“给这位小姐加一块柠檬起司。”
  “……”重阳继续说:“可是我真的想试试啊。”
  她看了看李唯的脸色,叫住侍应生说:“那块柠檬起司我不要了……”
  李唯哭笑不得的坐在椅子里。他该怎么向这个比他年轻了好几岁的姑娘解释,他不想找女朋友的原因仅仅是昨天晚上有个白痴千里迢迢的跑来他家,爬了五层楼就为给他送一枝玫瑰花?
  白痴的行为毫无逻辑可言;这个白痴同时还曾经混迹街头劣迹斑斑,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危害四方,甚至一开始连追求自己的动机都不纯。除非脑子抽掉了,否则只有傻子才会放着好好一个花姑娘不要去选那个白痴当配偶。
  他斟酌着词句说:“其实吧,我暂时还没有想成家的念头,也没那个精力去谈恋爱,我这人比较枯燥……”
  重阳打断了他:“枯燥点儿好啊,过日子谁要那种会来事的?”
  “我还比较坏脾气……”
  重阳诚恳的说:“我觉得你人很不错!”
  “我还抽烟酗酒!我熬夜起来抽烟特别厉害!”
  “没关系!”重阳说,“你抽好了!”
  李唯倒在椅子里,半晌喃喃着道:“姑娘,我真的暂时不想谈恋爱。”
  他还想说什么,一边吉野的声音响起来:“……李唯?”
  李唯转头一看,吉野正和几个朋友坐在另一边,呆呆的看着他,目光在李唯和重阳身上转来转去。李唯心说糟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偷情被识破的狼狈感,连忙站起身对重阳介绍:“这是我朋友,”又转向吉野,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是我父母朋友的女儿……”
  吉野看看重阳,笑了笑,点点头,转过去坐了。
  样子很正常,他甚至没有多看重阳一眼,也没有对李唯打招呼;但是他临走时往后对李唯笑了笑,那笑容带着点痞气,还有些让人感到脊椎发凉的东西。
  李唯差点当场掀桌上去抽他,想了想又忍住了,毕竟是自己出轨在先嘛。
  结果他没想到吉野很快就有所动作了。十一过后回学校,有一天花满楼神情猥琐的从楼下上来,说:“大少!楼下有梨花带雨美女一个找你负责!”
  李唯抽了他一下,下楼去一看,重阳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口说:“我实习名额被学校强行拿走给别人了……”
  李唯头脑轰的一下,深吸了口气又徐徐的吐出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唯打吉野手机,半晌没人接,好不容易通了就是一阵噪杂音乐传来,李唯忍着火问:“重阳实习那事是不是你弄的?”
  吉野装糊涂:“什么?什么?听不见!”
  李唯问:“你现在在哪?”
  吉野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李唯猛地一脚踹翻了书桌,出门打车直扑学校便迪厅,把吉野从一堆和红男绿女中揪了出来。吉野原本和几个朋友聊得正high,转头一看是李唯,乖乖起身说:“抱歉抱歉,我老婆来了,我出去一下。”
  李唯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人,衬衣长裤,领带松松一系,和这里格格不入,却又格外的托色。吉野一边几个朋友都打扮得怪里怪气,看着李唯就开始吹口哨,结果为首一个猥琐男眼前一花,被李唯拎着衣领举起来,迎面一拳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几个朋友都尖叫起来,吉野连忙拦着说:“没事!没事!哎哟对不住,回头再跟你说。”说着就把李唯往外拉;结果李唯反手就把吉野按倒在桌面上,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打过去,冷笑道:“——我叫你横啊!”
  迪厅里一片尖叫骚动,保安还没来得及赶到,几个想出头的小伙子就冲了上去,结果为首那个还没来得及近身,李唯反手一拳直接打在小腹上,那人哎哟一声弯腰就吐出了一口水。
  那倒在地上的猥琐男眼睛都看直了:“乖乖隆滴个冬……”
  秦坚亲自出马,交了保释金,把李唯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
  一路上都觉得莫名其妙,他当李唯的导师都已经五年了,什么时候都没见过李唯是今天这个状态:好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心浮气躁,急切的寻找一个明明就在眼前的出口。
  杨真拉着李唯在后座上絮絮叨叨的安慰,什么大少不论你干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啦,什么大少你发一句话我们替你打回来啦,什么监狱的伙食好不好吃听说那里的肉包子都是碗大的一个啦……秦坚听得好笑,说杨真啊,有一件事你千万不能支持他。
  杨真纯洁的说:“什么?”
  秦坚夹着烟说:“——再跟吉野搅和下去。”
  杨真左看右看,乖巧的点点头说你们聊啊你们聊,然后转头和东东玩PSP去了。
  秦坚从后视镜里看看李唯,吐出一口烟来,说:“有些事我说太多反而不好,但是如果真的不是一路人,趁早放手比较好。古人说门不当户不对,其实是有道理的。”
  李唯望着车窗外,半晌硬邦邦的反问:“那您和杨真就门当户对了?”
  杨真听见自己的名字,乖乖垂下耳朵当没有听见。
  秦坚笑了,说这不一样。你和吉野是平辈人,相处不来,那是一辈子的事。
  李唯冷笑一声:“那您相处不来就不是一辈子啦?”
  秦坚说:“半辈子。”然后平静的继续开车。
  李唯回到博士宿舍楼,吉野在楼底下等他。他原本不想啰嗦的,但是吉野额头上那绷带还扎着,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吉野低声说:“那姑娘的事的确是我干的……”
  李唯几乎要心灰意冷了,挥挥手说:“随便你吧,我说什么都没用,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但是,”他突而转头说,“吉野我告诉你——我李唯不可能跟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靠家世靠出身靠耍横来过日子的二世祖,这点你要记住。两路人就是两路人,你要么跟我学着一样,要么你就自己走开。”
  吉野很委屈的拉他:“李唯……”
  李唯挥开他,大步上楼。
  回了寝室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花满楼上课去了,菜鸽面试去了,杨真没有回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越想越觉得窝火,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探头看见吉野还站在楼下,徘徊着不愿意走。李唯心里软了一下,坐在床上愣愣的出神,心想这算什么?
  吉野这个样子,根本不算个男人,最多就是一男孩。
  嚣张,霸道,自以为很有底气,其实什么也没有。
  李唯抽了根烟,起身去楼下。吉野还站在原地,低声说:“对不起……”
  “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李唯淡淡地说,“你掂量着办吧。”
  他突而觉得两个人站得这么近,其实距离很远。他们之间有一道天堑,把原本差距不甚明显的两个人清晰的分开了。要么一方妥协,要么就相隔到老。
  李唯请假三天躺在寝室里,什么都懒得想。吉野从那天之后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他也懒得追究,倒是重阳来了几次,坐下就哭,说真没想到你愿意为我和人打成这个样子什么什么的。李唯心说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自己;不过这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明着交代我和那个扣你实习机会的恶棍有一腿?
  到了第四天,他老人家起身洗漱,整理论文去上课。人就这一辈子,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太委屈自己。
  结果一拉门,门外站着一个男子,脸相有点肃厉的意味,高高的,微笑着问:“请问李唯在吗?”
  李唯点点头:“我就是。”
  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微笑着伸出手说:“久仰久仰,我叫王绅,是重阳她堂哥。”
  李唯没有和他握手,淡淡的笑了笑反问:“我们认识?”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听说过你很多次,”王绅说,意味深长,“——从吉野嘴里听说的。”
  他们找了家小饭馆坐下来,王绅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不习惯,李唯面无表情的开口:“最近三星级在十公里之外,好走不送。”
  王绅看看他,笑笑说:“吉野经常说你很漂亮,如今见面,名不虚传。”
  李唯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一坐,转头叫小姐:“上一扎啤酒,”然后向王绅扬了扬下巴,“——记他账上。”
  王绅说:“啊?为什么?”
  李唯看看手表:“因为我浪费了时间陪你。三十分钟后我给本科上课,有话快说。”
  王绅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说:“哎哟不怪我堂妹这么喜欢你,连吉野也是……一开始哥们几个还以为他就是为了打赌呢,谁知道他就这么认真了。”
  他凑近了看着李唯在阳光下金褐色的眼珠:“——你知道么?我们哥几个家里关系好的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有时候会打个赌……比如打牌输了,叫输家做个什么难度比较高的事。”
  “有一年,”他继续说,“一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喝酒打牌,吉野输了,我跟他说要他站在酒店门口等,谁第下一个进来,就要向谁表白并展开追求,一直到那个人松口答应为止。”
  李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慢慢的问:“然后我就进来了?”
  王绅无辜的点点头:“是的。”
  李唯也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绅说:“……没有了。”
  他看李唯的脸色,李唯神色安定,不是强装出来的安定,是真正的无所谓。王绅终于忍不住:“你都没什么反应的吗?”
  李唯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头:“这位朋友,你……你真是偶像剧看多了啊!”
  结果那一天李唯把本科那个班的学生整的生不如死,在地下哀嚎一片:“老师!我们才交论文,歇两天再考试好不好?”
  李唯倚在讲台上环臂目视全班,神情仿佛是一个冷酷的帝王俯视疆土:“不行,我是很严格的。”
  他循循善诱:“考试是不重要的,考试只是一个手段,一种度量,它反应了你们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是对你们一段青春时光的交代和体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考试是一种纪念和收藏,到你们老了的时候当你们翻看自己的试卷,你们可以自豪的跟孙子孙女说:‘爷爷我当年考了三个六十,一分都没有浪费……’”(我今年的年终成绩)
  他很感慨的叹了口气:“多么美好而沧桑的回忆啊——我愿意为你们创造这种回忆。”
  下课后学生争先恐后的逃离,一路上纷纷哀嚎着漫山遍野:“号外!号外!大少昨晚暴亡,惨遭太后穿越附体!”
  李唯收拾收拾走出教室,外面王绅等在门口,看着他微微笑着鼓掌:“你真是个很有魅力的老师。”
  李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客气的道:“校门就在楼下。”接着大步下楼,擦肩而过。
  “等等!”王绅叫住了他,说,“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吃顿饭,这回我们说说重阳的事。”
  李唯一开始顿住了脚步,头都没有回。王绅能看见他柔黑的头发贴在耳后,脖颈青瓷一样的白。大概过了几秒钟李唯偏过脸,楼梯口隐约的光线从额头滑下,到长长的睫,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映得那一点笑意朦胧不清。
  他说:“王绅,下次跟我商量什么事的时候,后面要问:‘好吗?’”
  然后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打赌的事我早知道了。那家伙虽然人不怎么样,敢作敢当的勇气还是有的。”
  到晚上的时候打吉野手机还是不通,李爹倒是打来一个电话,气哼哼的说:“儿啊,你再不找一个,你妈要把我老人家啰嗦死掉了啊,老太太这两天火气这么大,我连根烟都不能抽……”
  李唯心烦意乱:“爸,这种事急不来,你的烟比你儿子第一次卖身还重要?”
  寝室里花满楼菜鸽杨真三个窝成一团,桀桀怪笑:“大少被催嫁了啊……”
  李唯温柔的说:“是啊,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花满楼立刻起身去上厕所,菜鸽开始掏他的第十年实体书,杨真专心看教案。
  李唯评点:“都丧失了中华民族的脊梁!”
  他到底还是出去跟王绅吃饭。原本打算打电话叫重阳也过来,但是李唯最终有点犹豫,他想想看自己骨架子单薄体重水平也不在平均线上,恐怕是架不住堂兄妹两个左右开弓上下夹击的。
  出了校门王绅已经在车里等着,见了面,真心实意的说:“你果然很漂亮啊。”
  李唯头都不偏一下:“废话。”心说这人果然是偶像剧看多了。
  其实王绅这话倒是很掏小跷的。李唯身架子很好,衬衣长裤最能勾勒那种感觉,挺拔、俊秀、略有单薄,有种禁欲般的诱惑感。为人刚硬,坚韧,偶尔柔和,很是惑人。只可惜那柔和的时候几乎没有。
  他们去了京城俱乐部,进了包厢,王绅说:“得,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你自己点吧。这儿连满汉全席都能做,应该满足得了您老的要求。”
  李唯漂亮的眼珠盯了服务员半晌,盯得人家小姑娘都要哭了,才慢慢的、饶有兴味的、猫捉耗子一样的说:“……面人儿。”
  王绅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李唯道貌岸然的对服务员描述:“我有个哥们啊,特别铁。有一次我感冒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我家乡的面人儿,我还记得小时候傍晚出去玩,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远方是金红色的夕阳渲染着天际,空气中漂浮着饭菜特有的鲜香……村门口有个老人特别会做面人儿,捏的张飞惟妙惟肖,两毛钱一个,你看看现在北京有什么东西是两毛钱的吗?买了面人儿就偷偷的吃,躲在外面等到爹妈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叫:娃儿——!猪都进圈咧——!回家吃饭——!”
  外地来打工的服务员一下子被感染了,小姑娘眼睛红红的说:“后来呢?”
  “后来那哥们就买机票回我家乡去帮我带了几个面人儿啊。咳,和记忆里的一样香甜美好啊……”
  服务员忍不住问:“您家乡在哪儿?”
  李唯严肃的说:“新疆。其实我是个维吾尔族人。”
  服务员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出去叫大厨做,王绅慢慢的从桌子底下爬上来叹气,说你骗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呢,你从小在北京长大,什么时候去过新疆?
  李唯笑了笑:“不我爹妈都是苏州人,家里正宗的书香门第,小时候举家迁来罢了。不过有一点没忽悠她,我确实喜欢吃面人儿。”
  他想还有一点也差不多,吉野没有真的跑去苏州买面人儿,他自己学做了,为此差点炸掉了厨房。
  有时候这人就是这样,他未必够得上你的层次,未必和你有共同话题,未必是个品德醇厚端方君子……但是他能负一世界,唯独对你真心实意,命都能给你。
  王绅低头吹杯子里的茶叶,说:“书香门第……那你父母一定没法接受儿子跟一个同性吧。”
  李唯问:“交浅言深啊你不觉得?”
  “什么交浅言深,”王绅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真的和重阳交往下去,保不准就结婚了,要是结婚了,你就是我妹夫。大家都是一家人么,我当然要关心关心。”
  李唯一笑:“敢情你给重阳当说客来了。”
  接着他起身面无表情的道:“我去洗手间。”
  李唯在洗手间里给吉野打电话,却是怎么都没人接。他知道吉野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关机的,一次没接两次没接是巧合,这么多次就让人心冷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巨大,李唯心想吉野也许并没有那样的担当和进取心去解决这个问题。有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很累,靠在洗手池边上养了一会儿神,慢慢的才缓过来,心想我再打最后一次,打不通,我就出去,明天开始和重阳交往。
  但是那一次还是没有打通,电话徒劳空响,一声声回荡。
  李唯关了机,推开洗手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王绅还在包厢里等,叫了法国餐,桌上放着餐前酒,见他进来笑着问:“脸色怎么不好?”
  李唯懒洋洋的坐下来:“你管得着么。”
  他心绪烦乱,拿着酒杯一点一点的喝了,听王绅意有所指的说:“李唯,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着?这年头谁还为谁守身啊?再说吉野那个人,老实说,头脑聪明,但是没用在正途上。他不是个能给人倚靠的人,除了家业他有什么?”
  李唯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用食指按着揉着说:“我都知道。”
  他神情有刹那间的伤感,很快就过去了。
  王绅想他对吉野的感情也许并没有吉野对他的感情那样深,这么一想,心里就动了动,低声说:“李唯,其实我很后悔当初跟吉野打了这个赌,如果不是这个赌的话,也许……”
  李唯打断了他:“你喝多了。”
  他霍然起身,突而脑子里一昏,气血上涌,整个人跌下去软倒在椅子里。
  王绅微笑着看着他:“我没喝,喝酒了的是你。”
  李唯手臂都沉得抬不起来,竭力保持着冷静,问:“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一点肌松剂和迷|药,很安神的东西——不过那不重要。”
  王绅起身绕过茶几走过来,半跪在李唯身边,微笑着看着他,说:“吉野不值得你这样,真的,连重阳都不配你。不如你和我试试?”
  王绅几天后出现在俱乐部,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见了问:“怎么了这绷带包的?”
  王绅笑笑说:“给人打的。”
  那天他到底还是没能得手。说不上来是有点心疼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下不去手。结果李唯没他这么感春悲秋,李唯是很现实的一个人,他不会放弃任何救生机会,所以高下跟快就出来了。
  更何况那天沈宣和唐飞正好出来吃饭,就在隔壁包厢里坐着,差点当场就宰了王绅。
  过后没两天王绅走夜路回家给一伙人堵在小巷子里打了,那些人出手十分专业,闷头一蒙,捡着不显山露水的地方揍,一拳一脚都恰到好处,既不闹出人命来又不让他有一点好过,打完了迅速撤退,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交谈都没有,王绅愣是连那几个人的脸都没见着。
  他知道是李唯以前跆拳道场上的朋友,那小子不是个善茬,他要是混地头的,说不定比吉野还要狠。
  他靠在小巷子的墙上,打电话给李唯,疼得哼哼的笑着说:“您老仇也算报了,对不住,是我不好,您老要不要亲自动手解气?”
  李唯冷笑说好啊,某某时间在某某地点等我。结果就约在离刑侦特警大队驻地没几十米远的地方,李唯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按倒在地上揍了一顿,简直就是杀人的力道,王绅几乎以为自己胃都要给他打出喉咙了。
  过后王绅躺在地上,抹了把血,说:“李唯,我……我真是喜欢你。”
  李唯拍拍手,很有情致的一笑,说:“晚了,我跟你堂妹勾搭上了。”
  王绅一口血喷出来。
  其实李唯还没跟重阳勾搭上,那天回去在楼底下,他看见了吉野。吉野站在楼梯口的阴影里,明明还是那个人,李唯却清楚的感觉到他变了,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停住脚步,吉野猛地伸手,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用力之大,让他刹那间有一种生离死别般的错觉。
  吉野说:“李唯,你等等我,等等我……一下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李唯愣愣的看着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什么玩意儿嘛。李唯如此想着,摸摸鼻子,在原地呆了半个小时才慢慢的走上楼去。
  过了两天花满楼过生日,花二少充满优越感的宣布,为了表示对同寝室人的关怀、友谊和爱,他拒绝了本科妹妹们为他举办生日宴会的要求,特地把这个光荣伟大的历史时刻留着陪师兄弟们度过。
  他充满感情的站在寝室中间说:“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爱和正义的精神!布尔什维克在此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人类携手共进的梦想得到了真切的实现!白色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我这样大义凛然的牺牲的!——你们就稍微配合一下嘛……”
  菜鸽说:“以后我要争取买一辆刑主任那样的捷豹。”
  杨真逗东东:“以后给你娶一个甜甜那样的小媳妇儿好不好?”
  东东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十岁小男孩那样一头扎进杨真怀里拱啊拱。
  李唯关了电脑起身去倒水,经过花满楼身边,平淡的说:“要请我们客就直说嘛,真是。”
  花满楼含泪蹲在墙角,亲吻着瘦小的钱包:“亲爱的,今天你就要远行……”
  花满楼被他充满了关怀、友谊和爱的师兄弟们架起来冲进了市区,敲敲打打如鬼子进城一般丢进了富贵大酒店,期间一直不停的含泪呻吟:“不要……人家不要……”
  侍应生笑容可掬的问:“先生您不要什么?”
  花满楼搂紧衣襟:“只要你店里菜单上有的我统统都不要。”
  一边竖起师兄弟们充满了关怀、友谊和爱的手臂:“他不要我们要!”
  于是几个人乐得乱七八糟,又是吃饭又是唱K,酒瓶子倒得一地都是。李唯趁乱出来抽根烟,站在马路边上,突而看见街对面咖啡馆靠窗坐着吉野,对面还坐着一个看上去气质穿着都不错的女人。
  李唯愣了愣,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猜测,不过是心里略微不舒服:你既然还在这座城市,为什么这几天不联系一下我?
  他想了想还是给吉野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音乐响着,彩铃,竟然是死了都要爱,震得人耳朵都疼。
  那边吉野掏出手机看了看,并不理睬,放在一边任它响。
  对面女人问了句什么,吉野笑了笑,摇摇头。
  李唯刹那间一股火气冲上来,忍了忍憋下去,合上手机盖,返身走了两步,突而狠狠的把手机砸到墙上。
  砰的一声机盖碎裂开来,细小的零件散落一地。经过路人好奇的看着这个年轻俊秀的男子,面色决然,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再也没有回头看那手机一眼。
  吉野听铃声停下来了,长长的吁了口气。那女子小心的问:“吉少,您的朋友?”
  吉野勉强笑了笑:“是啊,可惜我现在不能联系他。”
  女子很糊涂:“为什么?”
  “怎么说呢,”吉野慢慢的道,“因为每次听见他的声音,我都有种要回头的冲动……但是实际上我不能回头,我已经从旧的环境中走出来了,一旦回头,他就会离开。”
  女子善解人意的笑起来:“我懂了,我能理解吉少您现在渴望有一番作为的心情。您这几天有没有在出国留学和开公司之间选择一个?”
  吉野反问:“你看我是读书的料吗?”
  “那您准备好做生意了?”
  吉野无精打采的把玩着手机:“早两年折腾也有点小钱,我不打算靠老头子,但是叫我自己动手也难。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好做,幸亏你愿意帮我。赶明儿叫老头子多谢你,好好一个金领骨干,下来陪我从基层做起。”
  女子摆摆手说:“您多虑了,我早就想自己创业,万一以后找不到男人至少还有事业呀。不过您真的考虑好了,完全不依赖董事长?”
  吉野痛苦的迟疑半晌,热血的仰天:“不行啊啊啊啊啊啊——是老子要娶媳妇儿又不是老头子他要娶啊啊啊啊啊啊——”
  ——在吉野单纯又热血的心中,事业和媳妇儿已经牢牢的联系在一起了。
  这孩子没那么复杂的逻辑思维,他只能在事业和媳妇儿中间划一道长长的等号,然后黑犬黑犬的向事业这个目标奋力前进,即使已经头破血流都只会目视前方,永不停步。
  杨真晚上陪着东东在客厅看电视,秦坚在书房里叫:“杨真!进来!”
  杨真没穿拖鞋,光着脚跑进去,被秦坚一把抱起来说:“下次不能光脚,关节疼知道么?”
  “我疼我的,关您什么事啊。”
  秦坚抱着他站起身,一脚踢关上了书房的门,把人压倒在书橱前躺椅上,语调危险低沉:“欠修理了?”
  杨真扭动身体想挣脱,被秦坚宽厚的肩膀压制住,一手按着他一手去挠脖颈,挠得杨真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连讨饶:“哎哟我错了,我错了……”
  他薄薄一件T…恤挣脱得七零八落,一截锁骨露出大半,下摆掀起老高,秦坚一只手就按在他后腰皮肤上,触手细腻诱人。秦坚看着看着那点火气就烧上来了,心说我的天,这孩子要了人命了。
  他一低头狠狠吻着杨真,一只手轻车熟路的从杨真衣服下摆伸进去,重重的抚摩他的背。杨真喉咙里呻吟了一声,有点抗拒,但是没有真的抗拒成功。秦坚抓着他的手按在耳边,同时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当作惩罚。
  杨真倒抽了一口凉气,喘息着说:“您别手这么重……”秦坚床上手重,投入起来不大顾忌,但是杨真受不了。他皮薄肉嫩,留下了什么痕迹,白天会哎哟叫疼。
  秦跃东小同学和他父亲天生犯冲,在外面拼命挠门:“杨真——!杨真——!迪迦奥特曼出场了——!你快出来看——!”
  秦坚转头怒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杨真趁机冲出去几步,被秦坚一把拦腰搂回来,在耳边低低的笑着说:“你现在出去,晚上有你好受的。”
  杨真立刻窝着不敢动了,默默的在心里腹诽:就算现在不出去晚上也未必有好受的啊。
  然后他再一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回娘家——博士宿舍楼——的决心。
  秦坚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捏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