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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传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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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个人并没有再说出更刻毒的话来。
听了杜铁池的话,他咧开一张大嘴嘿嘿有声地笑了起来,露出了白森森的一口牙齿——
由外貌上看起来他大约在四十上下,偏偏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笑声一落,他一双手托着下巴道:“小家伙,你当我存心占你的便宜么?”
一对黄眼珠子在杜铁池脸上转着:“说!你看我有多大年岁了?”
杜铁池“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不予置答!
黄发汉子一笑,说道:“我说是你爷爷,老祖宗一辈的,丝毫也没占你便宜,老实告诉你吧——”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晤”了一声,眼睛看向杜铁池。
“今年是什么年份了?”
杜铁池看他问得诚恳,不便不答。想了想,他才说:
“今年是大明武宗正德四年——”
“啊呀——”汉子叫了一声,睁大了两只眼,惊讶地道:“你说什么——大明?成吉思汗忽必烈,那个蒙古鞑子打下的天下——大元朝亡了吗。”
杜铁池大吃了一惊。他仔细地看了一下他的脸,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忽必烈也就是“元”朝的开国皇帝,即元世祖,在位三十五年,其后下传五帝,至“顺帝”,共为九十一年,后才接本朝太祖朱元璋皇帝,再后,历经各帝,才至本朝的“武宗”
皇帝。
把两个朝代的年代细一盘算起来,杜铁池的脸色猝然变了。
黄发汉子睁着两只大圆眼道:“你怎么不说话?当真元鞑子完蛋了吗?”
杜铁池冷冷地道:“你是真心相问?还是信口胡说?”
“当然是真心问你!”说着他狞笑一声,抬了一下脚上的锁链子,“哗啦”地响了一声。
“小家伙——信不信由你!”
他指着足踝上的这道链子道:“这道链子,就是铁木真忽必烈那个蒙古鞑子侵犯中原,张弘范攻陷崖山,大宋亡国的那一天加上去的,啊……这该有多少年了呢?”
杜铁池又是一愣——
他两眼发直,心里再次盘算了一下,元朝都元帅张弘范攻陷崖山,宋朝亡国的那一年,历史上记载的是元世祖十六年……”
九十一年的元朝减去十六年是七十五年,再加上明朝开国至今的一百零一年。两者加起来,一共是一百七十六年!
杜铁池脸上顿时兴起了一片戚容。对于面前这个人,他毋宁兴起了无比的同情——如果他果真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人的身世也太凄惨了。
——显然他不是一个世俗常人。一个常人,绝不可能活到这么大的岁数!
其实能够登临本山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平常人?
平常人岂能被囚禁到这个地方?
平常人岂能有这等举止?
杜铁池渐渐相信他说的可能是实话了。
黄发汉子见他久久不说话,似乎又面现不悦,大声叫道:“你怎么不说话?快说呀,说呀!”
杜铁池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蒙古人亡了,早就亡国了。”
“是亡给谁了?”
“亡给了我们汉人。”
杜铁池接下去道:“如今是汉人的江山,明朝取代了元朝已有百年之久了!”
黄发汉子先是面上一喜,可是紧接着他脸上遂即罩下了一层凄惨的神色。
“这么说……这其间一共有多少年了?”
“我刚才算过了。”杜铁池慢慢地说道:“如果你果真是宋亡的那一天住在这里,那么,你在这里已经住了一百七十六年了!”
“一……百七……七十六年?”
“不错,一百七十六年!”
“那么……”那汉子呐呐地道:“这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出好几十年……”说时,他脸上陡地罩起了一片灰色!那般煞神恶鬼的狰狞面颊,居然一下子变得憔悴了!
铁链子“哗啦”一响,他情不自禁地坐在地下。深深地垂下头来。
他摇了一下头。
用力地又摇了几下!“一百七十六年……一百七十……六年………一百……”
嘴里反复地说着这几个字,忽然他咧开大嘴,像是疯子般地笑了起来!
“七修老儿——”他喃喃地说道:“你把老子整惨了,整得太惨了!”
火链子“哗啦”又是一响,他已经站了起来!
“冲着你告诉我这些!”这汉子说道:“我们之间,方才的那一点不痛快就算了啦!没事啦!”
他坐下来,拍了一下地,道:“来,我们坐下说话!”
杜铁池抱拳躬身道:“未曾请教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那汉子嘿嘿一笑,说道:“问得好——哈哈……”说着张开大嘴狂声大笑了起来!
空谷回音,响遍行云!
笑声一顿,他看向杜铁池道:“你猜我笑什么。”
杜铁池道:“在下正要请教!”
“请教!”黄发大汉道:“看来你是一个很有礼教的孩子!我就告诉你吧!自从那一年阵前失手,落在了七修老儿手上,被他羁押在此,已有一百七十六年之久……这一百七十六年以来,不曾见过一个生人,说得实在一点,除了先前为你所伤的扁毛畜牲以外,我就不曾接触过其他能动的东西——”
停了一下,他才又道:“这里有很多猿猴,只是它们就从来没有上来过一次……你说什么来着。”
杜铁池道:“我是在请教你老人家的尊姓大名?”
“对了!”那人伸出一只手来用力地在头上搔着,一面呐呐道:“我是应该有名有姓的……我姓徐——徐雷,对了——”他似乎突然回到了记忆里,频频不断地点着头。
“徐老前辈!”
“对了!”黄发汉子笑道:“这么称呼就对了!”
杜铁池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只是徐老前辈,”杜铁池呐呐道:“你老人家怎么会被囚在这里?不知是否可以告诉弟子……”
徐雷冷冷一笑道:“杜铁池——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正是!”
徐雷冷冷一笑道:“你也别老问我,我却先要问问你!”
“老前辈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好——你先说说,七修老儿,是你什么人?”
“老前辈所指的可是七修真人?”
“不错,是他!”
“七修真人据说成道已近千年,弟子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俗人,怎能与他老人家拉上关系?”
徐雷一对黄眼珠子在他身上转着,摇摇头道:“你绝不是个平凡的人……且住,你站起来向我面前走近几步,站好了!”
杜铁池才知道他受足下那道火链子限制着,最多只能达到这个境限,似乎想再要前进一步也是不能!
当时,他略一盘算,未免犹豫不决。
徐雷冷笑道:“我只当你忠厚纯朴,直爽可爱,原来你也有满腔心机!杜铁池——你莫非怕我加害于你,对你不利么?”
说到这里怪笑一声,接道:“果真我有此意,你怎能活到现在。我法力无边,虽然至今仍然未能破了七修老儿的禁制。和足上的这根‘火赤链’,可是在这个禁制圈内,我却是可以为所欲为,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杜铁池一惊道:“这么说——弟子已经误入了你老人家的禁地么?”
“谁说不是?”徐雷左右指着,道:“这方圆二十丈之内,为我所有——虽然一度,这整个雁荡山都是我的,可是眼前,我却仅仅只能保留这些……”
他又想到了前面的话题,微一点头,接道:“你站过来吧,我只是要多了解一下你,并无恶意!”
杜铁池相信他说的必然是真的,像他这等神通之人,要取自己这样一个人的性命,真是易如反掌!他不再犹豫,遂即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
黄发汉子徐雷点头道:“好——”
“好!”字出口,顿时由其眸子里射出了三尺左右的两道黄光!
杜铁池只觉得身上打了一个哆嗦,已被对方目光射定,当真是他平生从来也不曾领略过的一种感受,说不出的一种麻痒感觉。怪异的是,自从被对方这种怪异的目光射中之后,全身上下仿佛冰冻石塑,休想移动分毫。于是,徐雷的目光,就像是两道冰蛇般地恁地在他全身上下徐行不已。
杜铁池一刹时竟然变得木讷了。
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只觉得这一刹时,他脑子变得极为呆滞,仿佛成了个白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总之,这一刹间,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混混沌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复记忆。
一—这只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就在徐雷那两道黄色的目光倏地收回来时,杜铁池的感觉倏地又回复如常。
徐雷叹息一声道;“这就是了!你本是身具三世慧根之人,今世才得如愿以偿,雁荡乃是你弘扬道基之地,来日不可限量!”
顿了一下,他才又道:“——七修道人料事如神,这一次又为他料到了。”
他在说这几句话时,面色虽然显得很沉重,但是却又似乎包含着无比的喜悦。
杜铁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却料定对方这黄发汉子徐雷必有所见!
果然徐雷仰首当空,嘴里喃喃地念道:“那么你就是解救我脱离本山的恩人了!”
杜铁池大为疑惑地道:“老前辈,你说什么?”
徐雷这才看向他,只是他那双大眼睛里,忽然滚出了两颗泪珠!
“恩人在上,请受徐雷大礼参拜——”
嘴里说着,纳头便拜!
杜铁池忙自闪身一旁,道:“徐老前辈,——你可是把我弄糊涂了!”
徐雷拜罢,直身而起,他满脸感动地道:
“杜恩人,你请坐下,容我略道前因后果,你就明白了!”
杜铁池因见对方彪形大汉,豹头环眼,尚还对他存有几分小心,这时双方交谈过后,才知他貌虽吓人,其实心地却并不恶。
当然他只是凭着直觉,才这么认为的,对方如果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也就不至于为当年七修真人锁困在此达一百七十六年之久了。
杜铁池终因为同情心促使,当下在徐雷对面坐了下来。徐雷看着他,满脸冀期渴望,说不出的悲喜交加神态,再次由眸子里涌出了热泪。
“杜恩人,你有所不知,提起当年事,可就话长了,恩人——你当我徐雷是什么人?”
杜铁池道:“想必你曾铸大错,才会招致真人之怒,而长期羁押于此了!”
徐雷用力地点着头,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他喃喃地又道:“我是要恩人猜我的出身!”
杜铁池苦笑道:“这个我如何得知?莫非老前辈出身邪道中人么?”
徐雷摇摇头说道:“猜错了,猜错了!”说着,他长叹一声,接着道:“我真是邪道中人?真要说起来,我岂是邪道中人的一个硬对头,厉害煞星……”
嘿嘿一笑,他那张病态百出的黄脸上,炸开了几道凄惨的笑纹——
“恩人,你不知道,我出身宋室宦族,我父徐军平,也是朝廷职掌军权的一个重臣,只为征辽一役,满门俱歼,那时我年方十五岁,在西辽为先师‘黄发教主’莫三威所救,先师因见我生具异禀,又以我生就黄发,酷似他亲人子侄,乃破格收为门下,传我道法!五年后我道法大成,尽得教主真传,先师乃立我为掌门人——我因衔恨西辽东路元帅金乌杀害我全家之恨,乃私自背师,前往寻仇!”
说到这里,他脸上洋溢着无边痛恨,长长叹息了一声,又道:“那时我年轻气盛,虽受道法熏陶,却因我教有异于一般正派,拘束较少,心愤之下,未曾顾忌到仙律戒条,竟然私往寻仇大开杀戒!
——我找到了西辽东路元帅金乌,那时正值西辽三次东犯宋室之时,是我夜袭辽营,以师授‘九鬼催神,大法,一夜之间,将金乌此次一万七千西辽精锐,全数尽歼,化为肉泥和灰。”
杜铁池心中大吃一惊。
徐雷面色如土。
良久——。
他才叹息了一声道:“杜恩人——我这就错了!”
徐雷喃喃道:“那时我只以为报得父母大仇,并为宋室建了大功,心里好不兴奋,殊不知却犯了十不可赦的十二天律。”
抬起一只大手,擦干了脸上泪水——
他哺喃地道:“为此,当时职掌仙纪的是昆仑山的‘无为上人’,他为此大怒,纠合正道各派人士,大举兴师,前来我教问罪——我师虽知我犯了大罪,却不忍将我交出,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徐雷呜咽着道:“我师仓促应战,不是对手,当时遂即被无为上人‘无形飞剑’斩首,黄发教一夕摧散,荡然无存,各师兄弟死伤惨重,作鸟兽散!”
杜铁池听得惊心动魄,徐雷说得热泪簌簌。事情的发展,似乎是高潮迭起。
“此一事件发生之初,先师先把黄发教镇山三宝面交与我,并指示我前往崆峒找寻崆峒葛教主,暂时保全性命,只是,我并没有投奔崆峒,却联合了散离的三位同门师兄弟,在十万大山里,以百日时间,将本教镇山大法‘四雷阵’研习透熟!”
杜铁池愕然道:“莫非老前辈要去向无为上人寻仇?”
徐雷看了他一眼,黯然点了点头。
“杜恩人你猜得不错,就是这么回事!”他呐呐道:“当时事情决定后,由三师弟向冲化装为一个野僧人,前往昆仑参禅,就便窥伺虚实,末几向师弟飞书相告,说是各正派掌门已相继离开,正是复仇良机,促我等速往!”
“这一次,我又错了!”徐雷独自个滔滔不绝地道:“我等三人接报后大喜,即速前往,奈何无为上人法力无边,所在处禁制重重,我四人冒然出手,绝非其敌!”
他在叙述这件住事时,脸色充满了悔悟,两道黄眉紧紧地蹙着,现出无比的沉痛。似乎更离奇悲惨的发展,就要揭开了。
杜铁池一言不发,凝神听着。
徐雷痛定思痛地道:“——我四人因为见那无为上人绝非等闲,是以匿居昆仑足有三月,未敢动手,说来也是上人活该有此一难——”
顿了一下,他才接道:“那一日,适值‘九华山’郭真人开山大典,各派人士,均住庆贺,无为上人乃派其四大弟子。前往祝贺,实力因是大减,上人本身因参习上乘心法,须坐关十日,才得脱身,这一消息为我等探知,一时皆大欢喜。”
他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当时我四人乃布下了‘四雷阵’,由我为首,乘机发动,我当时因心恨上人过甚,一出手即施展师门镇山之宝‘雷火金棱”,可叹上人当时何曾料及有此一着,再加以他正自闭关之际,几无还手余地,即被雷火梭将躯壳炸为飞灰!我四人一举成功,连番施展之下,将昆仑一派弟子尽数杀害……即连那座树立千年的昆仑塔亦以雷火炸毁,昆仑一派几乎亡在我四人手中,就在这个时候……”
他呆了一下,似恨又悔地道:“七修道人居然赶了来,见状大怒,和我四人动起手来,我四人自然远非他的对手,双方照面之间,我那三个师兄弟先后丧生,形神俱减,我也为七修道人‘九转法轮’罩定,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我只当是死定了……七修老儿这个九转法轮厉害极了,霞光一转,管教人形神俱灭,我那三个师兄弟,就是这样死的!”
苦笑了一下,徐雷才又接下去道:“……我当时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七修道人居然不曾杀我,仅将我从法轮上摘了下来,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先师昔日与七修交情不恶,七修道人因见我生像和先师极为酷似,又想到黄发教创教维艰,不忍全数赶尽杀绝,他并悉知我性情原非大恶,这才动了一念之仁!”
杜铁池这才明白道:“所以你才被真人囚禁在此……”
徐雷慨然道:“正是如此……七修道人得道极早,只因为了完成他一件未了心愿,才留居雁荡,其时早已是真仙之分,他把我囚在这里是有作用的!”
杜铁池痴痴地问道:“什么作……用?”
徐雷恨恨地道:
“他真要是杀了我也还罢了,偏偏这样不死不活地禁制我,以大赤链将我足踝系住,如果平时安份不动,这道链子并不起任何作用,只要越出他所设定的范围之外,这条链索必然自燃生火……”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道:“我最初五十年,竟日身受炼魂之苦,惨厉号叫,奈何七修所设禁制,内外重重,居然不为任何人兽所惊觉……”
他翘了一下腿,足上链子哗啦一响。
杜铁池只见他足踝上链子,通红地烧着,相距丈外,已可觉出烈焰燎人,想象中身受者之痛苦,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然而事实上却并不然。
看上去徐雷并不觉得如何痛苦。
他一面注视着足上链子,一面咧着一张大嘴笑道:“——这根火赤链也足足折磨了我五十年之久,可是五十年以后,我己练就了‘坎离交济’之法,痛楚因而大减,百年之后,我更引链上火力,与内在坎离相冶,日夕焙冶,炼成了脑后一颗‘火雷神珠’,自此以后,这道大赤链非但不再与我痛苦,反倒成为我的恩物了!”
杜铁池心中大是惊惧。
果然,那道链子尽管是火花四溅,烧得地上吱吱乱响,只是在徐雷那黑若木炭的足踝上,看来似乎发生不了什么作用。
徐雷见他在注意自己足下,哈哈一笑,将一只脚翘得更高——
瞬息之间,他这双翘起的小腿,也同于他系在足踝上的那道火赤链一般,变得赤红了。
杜铁池简直是难以置信,眼看着他那只赤红的腿脚,变为一团烈火,整个一条腿,就像是一块烧红烙铁,通体上下蒸腾起一团烈焰。
瞬息之间,他整个全身,也变为赤红。
那副样子,不折不扣地是一个火人。一个烧得赤红的铁人。
杜铁池顿时为他身上所传出的烈焰,烘烤得面红耳赤,只觉得奇热无比,不得不向后退了好几步。
对方徐雷那种形象,简直太骇人了。岂止是对方那个人,就连他身上那袭黄衫,甚至于他满头乱发、胡须,也都变为通体赤红。环绕在徐雷身侧四周,有一圈白色的火圈,白色火圈之外,才是赤色的火焰。
杜铁池被这番火势烘烤得节节后退。
他简直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吓得面色大变——
眼看着火人徐雷哈哈一笑道:“杜恩人你不要惊吓,我只不过展示一下我的功夫给你看看罢了!”
话声出口,那团环绕在身侧的火圈,遂即渐渐收小,渐渐地,那圈白色的火圈也收入不见,一时热力大减。最后,徐雷身上的火势也渐渐地消逝。先是头发、眉毛………最后面颊,上半身………一样样地恢复为原来的模样。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只赤红的腿。再后来那只腿上的火势也渐渐退为没有。徐雷回复到先前时一般模样。
杜铁池眼见着这般的神奇形象,惊吓得目瞪口呆。
徐雷哈哈笑道:“恩人一一你怎么了?”
杜铁池恍然惊释道:“这太………可怕了………如非我亲眼得见,简直万难相信!”
徐雷道:“杜恩人你有所不知,五行之论,日金,木,水,火,土,各具微妙无穷,如得一功,毕世亦可享用无尽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道:“那七修道人,分明是看准了,我足堪火成,又研判清楚了我的霹雳火性,才会想到有此一着………唉!这么说起来,我倒是不忍心再衔恨他了!”
杜铁池欣然道:“老前辈这么一说,弟子想着也是有理,七修真人,对老前辈称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徐雷摇头道:“那也并不尽然,事实证明,他羁押我来这里,主要的是为他看守洞府,但是他并不把我锁困在他洞府之内——”冷冷一笑,他接下去道:“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他洞府内隐藏着外人不知的隐密………”
“当年道人离开之时………”
徐雷呐呐地道:“我记得他临去时,曾对我说,我身犯重律,论罪当死,皆因他受我师父再三情托,始留下我的活口,因我罪孽深重,须身受百年以上火炼之刑,才得消灭,百数十年后,当遇一明主,才能脱困回生——”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当时他并不与我多说,只与我说一切作为,生死祸福皆我个人修为,如我心性不改,百年火刑必然熬不过去,中途亦必形神俱灭,如能熬过,日后尚有可进之机,说了这几句话后,遂即传授我本山禁制之法,告诉我雁荡乃来日昌大之门,不可容外邪入侵,当时传授了我石镜透视之法,这才去了………”
杜铁池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禁奇怪,实难相信自己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日后明主。
徐雷呐呐道:“七修道人交待了这些遂即离开,当时我试以他所授透视之法,一察东山远近,果然远近如意无不在目——只是……”
顿了一下,他才道:“只是这个方法,施之于道人的七修洞府,却是不能应验,再试以他所传授的仙法,来开启加于我本身附近禁制,却是不见功效………是以,我这才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居留了下来!”
杜铁池一怔道:“这么说,我来到山上居住的事,老前辈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徐雷笑了笑,露出锋利结实的一嘴白牙道,“这山上远近百里事无巨细,除了七修洞府附近嘴内外,我无所不知!”
杜铁池道:“那么前后山的几位异人仙师,老前辈也知道了?”
“你说的是小仓洞府所居住的桑真人和前山水碧崖的吴嫔吴仙子师徒么?”
“正是他们!”
杜铁池心里甚是折服。



“火人”徐雷一笑道:“岂有不知之理?只是他们两方俱都道力精湛,大概知道雁荡乃七修真人昔日故居,必然设有厉害禁制是以居住多年以来,从不敢莽撞冒失,只是……”
徐雷目光转向杜铁池,缓缓地道:“——那碧溪仙子吴嫔,为人甚是狂傲,有两次触犯禁制,我均念其修为不易,并未曾报复,只略予警惕而已,看来她意在搜索七修洞府,大有不找到不甘心的样子,倒是她那个弟子梁莹莹,心性较她要好得多!”
杜铁池听他提到了莹莹,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
徐雷注目着他,道:“这些人俱都名在群仙之列,就只有恩人你的来历奇怪,我每次运神推思,皆不得要领,直到昨日的‘石镜透视’之法,再查恩人居处,已发觉空无人居,我只当恩人乃寻常人,可能下山而去,心里好不懊丧失望——直到今天!”
他脸上这才展开了笑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徐雷又道:“直到今天杜恩人你来到了我的居处,我才知道,果然是道人之话应验,必然是我的救星到了!”
杜铁池一片茫然地道:“老前辈你能断定,我是老前辈的救星………”
“当然知道!”徐雷咧嘴笑道:“恩人请想,寻常人岂能随便进入七修洞府,又岂能来到我的居处——这两处地方,皆为七修真人设下了重重禁制,休说是你一个凡人,即使是仙道中人,身具法力的炼士,也休想擅入一步,而恩人你却是这般地来去自如,毫无障碍,我这未来的明主,除了恩人你又会是哪一个?”
听他这么一说,杜铁池果然觉得甚是有理,当下遂即低头不言!
徐雷道:“当初道人离开时,曾告诉我,一旦遇到我那未来明主之后,一切皆可凭我良知行事,往后即水到渠成,看来我在历百七十六年苦难折磨之后,当真是好运到了!”
杜铁池仍觉迷惑地道:“那么,果真如老前辈所说,我又当怎么才能救你?”
徐雷道:“这个恩人不必多虑,一切皆在当初七修真人神算之中,眼前第一要务,恩人须刻意地留神功业——”
说到这里,似乎忽然想起一事,道:“啊——是了,你不提起,我倒几乎忘了………且慢………”他一面说,一面弯起左手几根手指,摆弄了一下,道:“岁当丙午……是了……
是了……”
“老前辈想到了什么?”
徐雷道:“我忽然想到了那年七修真人说的一句话……岁当丙午年,我那救星来到!”
杜铁池道:“今年就是丙午年………”
徐雷惊异地张着大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杜铁池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徐雷道:“道人当年留有一封柬帖,深藏石壁,嘱我在丙午年霜降之后三日,才得取出偈语,这‘霜降’之日不知到了没有?”
杜铁池先是一怔,遂即摇摇头,他实在也记不清楚‘霜降’之日到了没有。
徐雷在沉寂了一百七十余年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脱困的日子即将到来,内心之惊喜,自是难以比拟。
他蓦地站起来,一双黄眼珠子正在地面上摸索着。顿时他脸上展开了笑容。
“还没有过………快了——快了!”
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子来,在百合花丛里摘了一根长长的红草。
“每年秋分之日,这种‘红风草’才会变为红色,在‘寒露’之日,却必然消失,恩人——你可知道这其间,一共有多少天?”
杜铁池想了想,点头道:“秋分至寒露其间的距离是十六天!”
“不错。”徐雷面现笑容道:“那么‘寒露’至‘霜降’之间共十五天一——”
他看着手上那根红若血染的红风草,喃喃地道:“现在红风草红色未曾消失,就证明‘寒露’之日尚未到来,不过将不会越过五天一定快到了………”
杜铁池耳濡目染,自是惊奇不已,他原想将七修洞府内自己难以参透的石刻图解,提出来向对方请教,蓦地,峰下响起了一片乌鸣之声,即见对岭山半,旋飞起一大片白色山鸟。
因为距离甚远,他看不清是一种什么鸟!丽日之下,这些山鸟身上,炫耀出闪烁的银光,为数甚多,少说也在千百只以上。
徐雷见状,即向杜铁池点头道:“我练功的时候到了,恩人也请转回,五天以后再来,我有一样好东西,要留与恩人享用——现在我必须去了。”说罢双手抱拳,深深一拜。
杜铁池赶忙跪倒回拜,却见徐雷身形动处,红光乍闪,已自消失石间隘口之内。
他打量着头上那道石隙隘口,少说也在十丈高下,杜铁池此时身法,固是不难攀上去,只是徐雷既已关照定了五日之约,自己也不便再去打扰他的练功。
却听得徐雷发声道:“恩人蒙七修真人垂青,独入仙府,可谓旷世仙缘,尚望好自为之,把握时光,不要自弃,短日之内必有大成,这些黄精首乌,皆为我所种植,多年来我早已辟谷不食,恩人可随意摘取食用,五天以后,功课完毕,自会寻你,刻下却不便多为接待,尚请恕罪!”
杜铁池先时眼见他消逝头顶双峰石隙之间,只是此刻那声音却似乎发自四方空中,端的是诡异绝伦。
随着对方话声消逝,却见双峰石隙之间,涌出了大片云烟,刹时间,已将顶上山峰整个弥满,自是再也难以看见那双峰之间的石缝。
杜铁池不听他再说什么,当下将先时自己包好的那些黄精首乌野芋之类的吃食,放好背上,遂即小心翼翼地循着来时之路,向石峰下攀去。
费了一番仔细,他才回到了洞府之内。
洞里异常的清静。
杜铁池自聆听徐雷一番话后,更激发起向道好学之心,当下定了定神,遂即又步入中间洞室,身子坐定之后,打量壁上图解,顿时觉出较之昨日更为清晰。
他昨夜已悟出了这三式坐相的分合作用,发觉到与梁莹莹借赠的那本青城秘芨,将早先悟出的二十一个式子,逐一地运习一遍。
这一次,他发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进展,二十一个式子全数练完之后,顿时感觉出,全身上下气转舒徐,耳聪目明,随着那一线气机的上下,真有一呼似羽,一吸多山的提升落降之感。
他原具慧根智心,人杰地灵,此番遭遇,自是大异。
七修真人这中洞三式坐相,名谓“三极图解”,原具有高深哲理,虽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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