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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传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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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雷点头道:“不错!我久闻这‘五极尊者’残暴成性,却是怎么也不曾料到这位‘木尊者’竟然会对我破格开恩,实在是想象不透其中原因。
桑羽与吴嫔俱吃一惊,面上都不禁现出纳罕之色。
吴嫔还不敢确信,呐呐道:“道兄是说,这个木尊者曾对你仗义援手?”
徐霄感叹着道:“当时情形真可谓险到极点,是我发觉不妙时,元神已被吸起,眼看着将入气涡的一刹那,只见那个绿面老人,由十指间发出‘乙木真气’,将我全身罩住,遂即纵身前进,将全身化为一片绿色雾光,借乙木神雷之势,将我震出阵外。”
桑羽呆了一下,道:“这件事确是古怪,木老儿是出了名的黑心毒手,怎会对道兄破格援手?这件事实在难以想像。”
“碧溪仙子”吴嫔道:“他可曾与道兄说些什么?”
徐雷定了一下神,点头道:“自然是有。”顿了顿,才又道:“这个魔头,当时行动甚是惊慌,只唤住我,自报姓名,嘱我不可忘其今日救助之恩,言罢叫我速返,遂即隐身不见!”
“碧溪仙子”吴嫔皱了一下眉,实在也想不出其中道理,桑羽也思索着未曾开口。
徐雷苦笑了一下道:“是我当时承他关照,不敢再造次闯入,只在附近观察了一下,发觉到百花教端的不可轻视,只是在通向百花谷一段路口,少说也有五道厉害禁制,我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莽撞,这才勿匆转了回来。”
桑羽点头道:“道兄总还算见机得早,据我所知,姑且不论由‘五极尊者’所看守的‘五极界峰’变化万千,万难擅越,就是佟老儿自己所布设的‘百花毒阵’也是大非等闲,如非先有防备,只怕上来就要吃大亏。”
说到这里,冷冷一笑道:“佟圣老儿,虽是异派出身,但千百年来,除了行为任性以外,倒也别无恶彰,他又何须这般防守自己。”
吴嫔点点头道:“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秘。”
桑羽站起来道:“再说吧,我友小仓神君飞剑传书,约我一晤,就此还要跑上一趟大漠,莹莹不要忘了明天来一趟,我当有机密告诉你。”
梁莹莹忙自点头答应,桑羽遂向徐、吴举手为礼,一片银光闪过,人已无踪。
徐雷微微摇头叹息一声,也站起道:“这件事,既然是早已注定,急也无用,不如且依桑道友说法,着莹荣到西昆仑走上一趟,面访七位前辈之后,再定取舍吧!”
吴嫔苦笑了一下,道:“也只好这样了,我看桑真人是胸有城府,他承龟龄公传授过许多高奥的先天易理推算之数,这件事他心里有数,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沉着。”
说到这里轻叹一声,道:“说来说去,这件事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把杜道友拉来,也就不会有这件事了……”
徐雷道:“吴仙子你又何必自责,杜恩人此番出世,如旭日东升,理当光华大显,必将逢凶化吉,说不定为此更有一番新的遇合也未可知。且待莹莹见过昆仑七位老前辈再说吧!”
说罢起身告辞,吴嫔偕同莹莹送至洞前,徐雷道别后自行飞去。
吴嫔等各人离去后,才把莹莹唤到身前,详详细细地再问了一遍,少不得严厉地谴责了莹莹一顿。
由于这件事牵扯的对象是百花教,自不免使吴仙子触及到当年与佟圣之子佟玉麟的一段旧情,虽然事隔多年,往事不堪回首,思来令人断肠,但是对于佟玉麟那个人,她仍有一份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只是这段感情,却不能也不愿在人前承认,甚至于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
越是不要想,越是紊乱,而佟玉麟翩翩神采,更是翻飞眼前,把他与另一面的“玉树真人”桑羽拿来比较,更是难以持平。
她这里一番回朔,一番兴叹,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似一番滋味在心头。”
以吴嫔之仙道功业,数百年的修为,自恃玄功变化,无所不能,然而一触及情怀,却显得那么样的脆弱,霎时间,她就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返回到昔日静坐的丹房里,她犹自无法平静下来。神仙岁月,固是绮丽多彩,无所不能,却独独看不开,挣不脱这个“情”字。
她深深谴责着自己的脆弱与无能。
隔室传过来莹莹的哭泣声音。——师徒一样为“情”所苦。
想着想着,吴嫔宛若“置身寒冰”。
※※※
一串炫耀着五彩光华的风铃,在柔风里转动着,散发出美丽的连串音阶,“叮叮”互撞出声,声音美妙舒徐。
杜铁池恍惚睁开眸子,只觉得自己睡在一块缀满了红水晶的软榻上。
四周围是妍丽奇彩的柔纱幔子,微风那么柔和地颤动着,就像是轻淘上岸的浪花。金角架上站着一支翠羽的鹦鹉。白玉的地面上设置着熊皮的软垫,有一尊古琴,花瓶里插着一束红梅。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
比梦更要充满了玄疑!迷幻……
杜铁池一个咕噜由床上翻了下来,只觉得身上兀自带有微微的怠懈。
他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雁荡,他与莹莹遭遇到百花教二女的那一幕,冉冉由记忆中升起。他记得当时莹莹正在与那个“九尾金蜂”方红在斗法,对方二女被困于莹莹的法宝“法华轮”下,方红忽然扬手打出了一朵玉花,爆射出一阵奇香的彩雾。随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么一想,禁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地方,绝非是什么好去处。想着,他放步向门外奔出,不意足下方一接近门前,倏地由门侧四周,闪射出长短均衡的七道黄蓝不等的光华,即有一股强大的弹震之力,把他身子向后弹了出去。
由于这股弹震之力,异变猛劲,杜铁池原先又未曾料及,猝然遭受之下,身子已被弹出七八尺外,险些摔倒,非但如此,全身上下更像是触了电似的半身发麻。
经此一来,他才忽然警觉到,原来就在这间房子里还设有厉害的禁制。
房子里另外开有两面轩窗,杜铁池却不敢再冒险撞出,他随手由一张玉几上拿起了一个镇纸隔窗掷出,不意那镇纸才经出手,即由窗前卷起一片红光,将镇纸弹回坠地,杜铁池呆了一呆,站在当处动弹不得。
心里想着八成是着了那魔女道儿,待要施展飞剑攻破眼前禁制,不意单手方向腰间一探,才发觉到那口围束在腰间的破月剑,连同七修真人留赠的一口七修剑,两口前古神兵,俱已不翼而飞,非但如此,就连随身的法宝囊,也被人解了下去。
固然两口仙剑,连同法宝囊,俱有仙法禁闭,非擅知开启口诀者万难启开施用,只是这等仙家异宝,关系着他未来的仙业至矩,甚至于与整个正派的未来安危,都有极大的关系,却是万万遗失不得。
现在杜铁池忽然发觉到全部遗失,自是非比寻常,一时急出一身汗来。
眼前到底是一处什么地方,他还弄不清楚,只觉这间玉室面积甚大,室内除了这张玉榻以及前述各物以外,另设有一面玉鼓,高悬空中,更有红白两面长幡,交插着置于榻前,更不知是什么家具,站在室内隔窗眺望出去,更见玉阁飞檐,长桥掠波,鳞次栉比,好一派富贵光景。
杜铁池左右观望了一刻,心中越是大惑不解。
他自从深悉七修心法,拜饮“灵石仙液”之后,早已身具异能,只是有些功能苦在不能自知,又因上来被“百花毒散”迷昏了头,现在虽已苏醒,却还有些混沌,并未完全恢复过来。
这时猝然发觉到厕身非地,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来。
当下他强自镇定着,在熊皮厚垫上坐下来,心念着七修仙法中的“返璞归元”坐功图谱,试着闭目调息了一刻。
约盏茶之后,起身站起,遂即神清智爽,较之先前,判若两人,当下运用慧目四下再次观察一遍,这一次可就看出了一些蹊跷,目光视处只见玉室内迷漫着一片氤氲之气,绕着这间玉室四周,却有一圈红蓝异彩,形同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罩子,将整个房子罩定,而在出口处,却开有类似门户的一处洞口,却有黄蓝不等的七道光华隐约将门前罩定。
这道七彩奇光,形若一道长虹,作弧状垂下,一端罩向门前,另一端却发自一面形熊怪异的镜面上。
杜铁池若非曾饮用过万载难逢的“灵石仙液”,对于这些暗设的室内禁制,万万难以窥知。
他虽然身具多方异能,本身功力更在恢复之中,只是仍同凡人一般,具有非常的好奇之感,对于一切的玄功异术,都心存迷惑,似知不知,如悟又非。
玉室内的一切,大大地提高了他的警觉,本身虽在危困中,吉凶不知,只是眼前的这些明暗设施,却大大地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他既然窥知了眼前虚实,就把注意力投注在那面看似怪异的镜面上。
那是一面六角形,约有手掌大小的白骨铜镜,镜身悬在玉榻上方石壁,不十分高,杜铁池只须略点足尖即可摸到。
他急欲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碍于室内的禁制,不便出入,既发觉到那层无形的禁制,是由墙上那面骨镜发出,说不得就要将它移动一下。
当下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向镜上们去,果然手指方一们向镜面,即如同先前那般感觉一般,一股奇大的反弹力,将他整条手臂高高弹起,几乎有折断的感觉,这才知道厉害,再试着由侧面摸过去,却是没有事。
他手摸着镜面的骨架,只觉得这小小一面镜子,却似重有万斤。
杜铁池正待聚结真力,把这面骨镜移开,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些什么。
须知他自从饮过“灵石仙液”之后,各类官感均极灵敏,只须略一聚神,即可察视听于微妙之境,即使成道有年的修为之士,亦往往不及。
这时他仿佛听见了一种“呼呼”破空之声,由于他本身亦此道中人,是以乍然一听,即可判定乃是“剑遁”之声,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来了。
他赶忙移开了这只手,向后退开。身子方自站定,即见室外月白色的光华闪得一闪,一个粉裙罗衫的绮年少妇,已现门前。
杜铁池认出来人正是“九尾金蜂”方红,后者已轻启莲步走向门前。
只见她手掐灵诀,向着门上一指,镜光立隐,遂即含笑步入。
杜铁池注意到那道七色镜光,一俟方红步入之后,遂即又自行射出,仍如前状将门户罩定。
“九尾金蜂”方红似乎未曾想到杜铁池已经醒转过来,不禁微微一惊。
“哦!”她手摸桃腮,挑着一双细长的眉毛笑道:“敢情你已经醒了。”
杜铁池面色一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方红“格格”一笑,翻着一双桃花眼瞟着他:“我的少爷,你先别急啊,干嘛的,像炒爆豆似的,倒是叫人家喘上一口气呀。”
杜铁池其实已无须再问她什么,也能猜知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固是惊惶不已,表面上越加地力持镇定。
“无耻妖女!”他冷冷笑道:“我乃七修真人末世衣钵传人,你岂敢欺凌与我?还不快点将我飞剑法宝持还给我,我也就念在你无知,不再论罪,要不然的话,哼哼……”
“九尾金蜂”方红乍闻得对方竟然是“七修真人”衣钵传人,由不住大吃了一惊,可是紧接着她凤杏一转,粉脸上遂即带出了一片笑靥,当下轻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在玉榻上坐下来。
“你说什么来着,小兄弟?”声音里充满着娇媚:“你是七修真人的末世传人吗。”
杜铁池睁圆了眼道:“你岂能不信?那把七修剑就是证明!”
方红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吃吃笑道:“这也就对了,怪不得那把剑我弄不开呢,原来是七修老前辈的仙剑!小兄弟,来到了姐姐我这个地方,你也用不着害怕,我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你。”
杜铁池见对方少妇,樱口桃腮,粉面着春,人本来就长得不错,再特意地一妆扮,也落得一朵鲜花似的,眉梢眼角,更显出春情万种,心中由不住微微一动。当下暗忖道:不好,这妇人分明对我不怀好意,我却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
一念及此,杜铁池顿时有如着身冰露,再也不为她所惑,当下缓过脸来,冷冷地看向她道:“我知道你这里是巫山百花教,百花教主佟老前辈,虽然我并不认识,但是我却知他修为千年,除了行为任性,倡行异说之外,倒算不上是什么恶人,你把我骗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劝你还是好生地想想明白,否则的话,我如今虽然法力尚未能完全恢复,不能运施自如,可是我的几个朋友,如果得悉我被你骗来这里,必不会与你干休,到时候只怕连佟教主也脱不了干系,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可不要自误误人才好!”
这一番话倒是千真万确,丝毫不曾夸大。
按说“九尾金蜂”方红其人,除了生性淫荡,行为任性以外,倒也与百花教主佟圣一样,平素并无什么恶行,即以淫荡而论,素日面首也都出诸对方心甘情愿,并不敢过于逾规。
杜铁池这番话,理当发人深省,使她顿悟所非才是,无奈她色令智昏,总以为对方所说未必实在。
一来,她万万不会相信,杜铁池真的会是七修真人传人,再者杜铁池之俊美,仙风道骨,确是她前所未见,这等美男子,平日看上一眼也是舒服,更何况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哪里舍得将到口美食随便放过!
当下笑眯眯地道:“你的朋友我已见识了,本事也不怎么样,我要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会有她的命在么?”
杜铁池怔了一下道:“你是说莹莹,她人呢?”
方红把嘴撇了一下,缓缓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想着她么?你这个人倒看不出还是个挺多情的。”
说着,姗姗走到了杜铁池面前,单手插腰,展示着她玲珑动人的躯体道:“呶,你自己瞧瞧吧,我又哪一点比那个丫头片子差了。别傻里瓜吉地只盯着一个雏儿不放好不好?”
杜铁池真恨不能一拳捣过去,可是一来不愿意伸手打一个女人,再者自己此刻已落在对方手上,飞剑法宝都已丧失,此时此刻确实不宜与对方翻脸,以免各走极端,落成不可收拾局面。
这么一想,硬生生地忍下了眼前的这口怒火。
“九尾金蜂”方红见他只瞪着自己,并不发话,脸上表情更是先怒后平,只当已为自己姿色所动,心里好不高兴,由不住把身子又凑了凑。
她把一只白酥酥的嫩手,搭在了杜铁池的肩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交炽着一脉春情,无边欲火。
“小兄弟,你这又是怎么啦?”
说着粉颈低垂着,却把那双充满了欲火的眸子瞟向杜铁池,脸上带着勾人荡魄的淫媚。
“我还真以为天下有不吃鱼的猫呢!看起来……”
一面说,这妇人扭动着杨柳腰肢,吃吃笑着,却把两根春葱似的指头,向着杜铁池脸上拧去。
杜铁池虽不惯与妇人打交道,却也无法再忍受,当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方红一只手被他用力地握住,却并不挣脱,鼻子里娇哼一声干脆把整个娇躯向对方怀里倚去!
杜铁池低叱一声:“贱妇!”将其一把推了出去。
方红原是半闭着眼睛,一脸的淫荡,全身的懒洋洋劲儿,赖在杜铁池身上撒娇,忽然,她听见了一声女子笑声,由不住大吃一惊。
当时等不着杜铁池动手,倏地身子一翻,瓢出丈许以外,身子才自站定,即见室外紫光略闪,现出一个年方二十,长身玉立,较之方红,并不丝毫逊色的妖娆女子。
这女子一身紫罗长衫,左手托着一个青玉浅盆,腰上系着一根白玉束带,却将原本就甚细的腰肢,束得更为纤细可人。
这时,她一只腿跨在室内,一只腿尚在门外,右手递出来,拿着那道闪有七彩奇光的光柱,笑哈哈地道:“怎么着,红姐不欢迎么。”
方红想不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外人,心里好不扫兴,脸上老大的不得劲儿,就手向着墙上骨镜指了一指,光华顿隐。
紫衣少女这才款着莲步,轻轻迈进。
杜铁池虽不曾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问心无愧,只是此时此刻,总是感觉着大大不是滋味。
紫衣女子进得屋来,先自把一双眼睛,滴溜溜在杜铁池身上转了几转,这才瞟向方红一笑道:“我说在前面看不见你呢!原来你……”
方红挑了一下眉毛,脸上讪讪地道:“十妹,你这是干什么来的!我可没请你呀!”
被称为“十妹”的紫衣女子似乎在第一眼看见杜铁池时,心里就动了邪念,那双眼睛可就怎么也离不开杜铁池身上左右,嘴里虽是在与方红说话,眼神儿却情不自禁地瞟向杜铁池。
这番妖态,瞒得了别人,如何瞒得过老于此道的方红,顿时面起红潮,为之醋劲大发。
“十妹。”她大声娇嗔着:“你给我放老实一点!”
被称为“十妹”的紫衣少女,被她这么一嚷,才便猛然警觉,倏地后退一步,手里的青玉碗,颤了一下,差一点脱手坠落。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平素在姐妹行里,若谈宠论娇,锋头可比方红不在以下。
现在当着人前,被方红这么一叱,脸上可有点下不来,当时细眉轻轻一挑,面现薄红道:“怎么啦,红姐,我可是好心给你送点心来啦,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要是不欢迎,我们这就走人就是啦!自己姐妹,也犯不着翻脸不认人呀!”
说完拧腰拿腿就走。
方红原是恨对方来的不是时候,生了一肚子闷气,只是却也知道这个人开罪不得,倒不是自己怕了她,而是怕她在老头子面前走了口风。
固然佟圣对各妻妾,多采放任作风,不太管束男女之事,只是如果有人存心搬弄,后果可就难以预测,更何况杜铁池声言出身正派名门,更是犯了佟圣召告各妻妾门下的大忌,一个追问下来那还得了。这么一想,方红哪里还硬得起来。
当下见紫衣女子要走,忙上前拉住她,强作出一副笑脸道:“唷!我的好妹子,怎么回事,给你开个玩笑都输不起呀!”
紫衣女子哪里是真的想走,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这时承方红这么一拉,还不就借个台阶儿下来。她这里媚眼轻笑,明是看向方红,暗地里却是扫向杜铁池。
似笑不笑地挑动着那条弯弯娥眉。
“这么说,可是你要我留下来的罗。”她眉飞色舞地笑着道:“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就陪你聊聊吧!”
一面说,却就在一个铺有兽皮的玉石敦儿上坐了下来,却把手里的绿玉盖碗放置在面前的玉几上。
“九尾金蜂”方红见她真的坐下来,却又不禁有些后悔怅然。当时呆了一呆,才强自作笑道:“送什么点心来啦,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紫衣女子一笑道:“是老头子的好心,说是园子里栽的‘蓝天玉宝’熟了,百年才得一次,命我每房里送上一颗,一共是十二颗,说是吃了能驻颜百年,我特意着法,将这些玉宝蒸透了,更用百花春蜜露淋过一回,我自己先吃了一个,因与你特别要好,故才挑了一个最大的,亲自给你送过来。”
顿了一下,她那双不老实的眼睛,又向着杜铁池瞟了膘,娇笑了笑:“想不到来的还真巧,碰见了你这里还有客人。”
方红听她又提到了这码子事,赶忙应一声,想就此打岔,把这件事岔开。
可是来人,论道行不见得如她,要说是讲女儿家那些底事心眼儿,可比她还要强上三分。
她这里不容方红瞎打岔,可就单刀直入地瞧着杜铁池道:“真格的,这位相公姓什么叫什么来着呀?”
方红怔了怔道:“这——他姓张——是……?”
杜铁池巴不得在这当中挑拨离间一下,制造一些事端才好。
当下聆听之后,冷笑一声,道:“我乃七修真人未世传人杜铁池,是被她用头上玉花迷倒,强行掳来此地,你这女子,又是哪个。”
方红脸色一红,笑向紫衣少女,道:“你听听,这家伙口口声声说他是七修真人门下,简直是胡吹乱哄,是我气不过,才把他带来这里!”
紫衣少女鼻子里曼哼一声,先不答理方红,却把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注向杜铁池。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杜铁池冷笑着道,“不相信你且把佟教主请来,我自会与他对答,看他信不信?”
“这个……”紫衣女子脸上起着一抹笑靥:“我看还用不着……姐姐,你说犯得着么?”
方红心里顿时像着了一拳似的。她清楚得很,对方这个骚狐狸,分明已向自己剖明了心迹,是存心索价还价了。这可是要紧关头,自己要是再不松口,可就迫使她挺而走告教主之一途了。只要她在老魔佟圣面前透上那么一点口风,略微挑弄一下,这件事可就砸完了,非仅如此,也许还说不定为此为自己落下了杀身之祸。
有了这番认识,方红尽管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可也不敢口头上得罪。当时她格格一笑,道:“这点事哪能惊动他老爷子,妹子,你说是不是?”
紫衣女子一笑道:“我也是这么说嘛,只是……”
“九尾金蜂”方红笑道;“妹子你对我好,姐姐心里有数,就拿这碗‘蓝田玉宝’来说吧,别屋里你都不送,单往我这里送,我心里还能没有个数儿么?妹子,你且放心吧!你的心事我清楚得很!”
紫衣女娇哼一声,那双桃花眼,在杜铁池身上转动了一下,转向方红道:“你真的知道我的心事?”
方红要依着平常性子,早恨不能臭骂她一顿才叫出气,可是现在她也只有百事共全。当下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不跟我的心是一个样么?”
这句话倒真说到了她心眼儿里,紫衣少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她笑着说道:“这就对了,我果然知道,姐姐你最疼我,要说起来,姐姐你的眼光还真不赖,好吧,我这就不耽搁你的好事了。”
说到这里,低头笑了一声,姗姗站起来,一直走到了杜铁池身前站定。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杜铁池。”杜铁池冷冷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如果现在放了我,以前的事可以一概不论,要不然,哼!只怕到时候后悔无及!”
紫衣少女妖娆地笑道:“好硬的嘴呀,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杜铁池道:“百花教又当如何?”
“你知道就好了!”紫衣少女嘻嘻笑道:“我们百花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你来到这里有我这个多情的姐姐陪着你,你还不乐意!别不知足了……”
杜铁池剔眉瞪目道:“无耻贱人,你胡说些什么?再要口出不逊,可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紫衣女娇声一笑,后退了几步,看看方红道:“好厉害的小子,你倒是管不管呀!再不,姐姐你就先把他交给我,三天以后我再给你送回来,保险叫他服服帖帖,百依百顺,怎么样?”
方红冷冰冰地道:“这个我也会,妹子你有事就先请吧,我也就不留你了。”
紫衣少女脸上一红,挑着细长的眉毛道:“好吧,一刻千金,我也就不耽搁了,你说话可要算数,我走了。”
一面说,却又把那双桃花眼最后在杜铁池身上转了半天,才吃吃笑着向门外步出。
方红巴不得她赶快走,见状忙自后送出。
紫衣女又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方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样子是极不自然,可是却仍然强自作出一副笑容,点头敷衍着。
紫衣少女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杜铁池,香肩轻耸,化为一道灰白光华,电卷而逝。
“九尾金蜂”方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狞笑切齿道:“不知死活的贱货,早晚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回身,伸手向镜面上一指,重新设下了门禁,这才含笑转向杜钦池,作出一副妖媚姿态。
杜铁池由二女对白里,早已洞悉了她们的用心,心里大生警惕。这时见状,冷冷一笑道:“佟教主乃是宇内知名的前辈仙人,你却不可坏了他的门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不然……”
要不然到底又能怎么样,他却也说不上来,心里一时真是懊丧透了。
“九尾金蜂”方红听了他的话后,巧移莲步,缓缓走到了他身边笑道:“你老是提那个老鬼干什么?多煞风景。他管不了我呢!你这个人看上去怪机灵的,确是讨人喜欢,我和你讨个商量好不好。”
杜铁池冷笑道:“我们有什么好商量的?”
方红看着他“噗哧”一笑,却在面前玉榻边上坐下来,一面拍着身边道:“过来,坐下,我跟你说!”
杜铁池道:“我站着听也是一样。”
方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冤家,你可真会磨人!好吧,我就跟你实说了吧,这里百花教百里内外,都设有厉害的禁制,外人就算是一等一的金仙,也休想擅越雷池一步!来了就更别想擅出一步,所以,我先提醒你,不妨死了再想出去的这条心。”
杜铁池冷笑不答。
方红淫荡地笑着:“你也不要梦想能见着佟教主,他会杀你,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管这件闲事。所以,我要是你呀,就不妨乖乖地听话!留在这里,姐姐我绝不会错待了你。”
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她姗姗站起来道:“怎么样,你可听进去了?”
一直走到了杜铁池身边,她手叉着腰,笑哈哈地道:“你是聪明人,岂能连这一点道理也不懂么?看起来你虽有仙缘遇合,却是人道不久,只要你顺从了我,今后闲下来不但我可以教你,而且有机会还可以把你介绍给佟教主,他一定会喜欢你,假使真能拜了佟教主为师,你说你还愁什么?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福份,打着灯笼你也没处去找呀,是不是。”
杜铁池早已看出了此女的淫荡,只是如今自己法宝尽失,又在她的控制之中,只能暂时忍耐着以便随机应变。
这么想着,心里的一口怨气勉强下去了一点。
“方道友,”他语气平和地道:“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么?”
方红听他对自己居然改了称呼,似乎不再对自己敌视,不禁顿时笑逐颜开,一时眉飞色舞,顾盼传情。
“你真的不懂?”
“我不懂!”
“好吧!”方红笑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这‘翠碧轩’里只有女主人没有男主人,你明白了吧,我的意思是想你留下来……”
杜铁池虽然早已想到她对自己心存不轨,却是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毫无忌讳地说出来,聆听之下,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方道友你这话可说错了。”杜铁池冷冷地道:“我乃七修门下弟子,岂能从你干这些无耻勾当?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你如能即时悔悟,将我法宝归还我,送我离开,我将感激不尽,说不定尚能为此消除一场劫难,否则的话,必将为此引发一场浩劫,你又居心何忍?说不定我一干道友此刻已然出动,百花教虽然防范周密,到底邪不侵正,只怕那时悔之晚矣!贵教教主又岂能与你干休?”
这番话虽是盛气而出,但是诉说的确也实在。
“九尾金蜂”方红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似有所悟,可是当她那双眸子注视向杜铁池时,却又“色令智昏”,由不住脸上又带出了那种淫荡气质。
当时嘻嘻媚笑道:“小兄弟,谢谢你的这番忠告,话吗倒是两句好话,只可惜姐姐我听不进耳。”
说到这里,粉颊上蓦地飞起了春情万种,身子向前走近了几步,目波送娇地道:
“哼,像你这样嘴硬心软的小伙子,姐姐我可见过的多啦。”
一边说,一边向着杜铁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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