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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将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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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对蓝齐说过不想再见他,但是今日再相见,他的视线却像黏在蓝齐的身上似的,根本就无法离开。 
                  蓝齐英姿焕发、温文尔雅,再加上嘴角勾笑,每个姿势,短句笑语,都让他的心无力地抖动起来。 
                  若不是他用力抓住桌布,只怕早已不顾自己的身分,走到蓝齐身边将他拥进怀里。 
                  失去蓝齐两年,他已痛不欲生,再想到要永远的失去他,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如果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无法拥抱,还要想尽办法的伤害他,那做这个帝王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些夜里的反复思念,割不断、理还乱的狂乱思绪,平日硬生生压制住的想望,在见到蓝齐之后,全化成思念,扫却他所有的理智。 
                
              我们两个好蠢……好蠢,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到这样可悲的境地,明明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却又爱得这般悲惨,还不如市井的凡夫愚妇过得快乐。 
                
              蓝齐的这段话,在夜半无人时分,常跑出来啃啮着他的灵魂,若是他肯老实对自己承认,他早已知道自己深爱着蓝齐,从见到他那一刻起,他们两人就注定要相属相爱,再也无法离开对方。 


                  “皇上,喝点酒吧。” 
                  颜贵妃见到他脸色不豫,温和的劝酒,皇龙骆整杯喝尽,眼光却一刻也离不开蓝齐。 
                  蓝齐神态自若的坐在朝臣之中,举起杯来,彷佛是向皇龙骆敬酒,庆贺他生辰快乐、事事如意。 
                  他笑得那么平和可爱,就好象每年两人在生辰时的私下聚会一般。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蓝齐,你弃官而逃,原本要严办你,念你功在朝廷,既想辞官,那朕恩准你。” 
                  皇龙骆心口一阵热血上涌,却要强忍住这股澎湃汹涌,他强迫自己说出狠厉的话,感情的负作用令他头痛欲吐。 
                  对众位朝臣而言,皇上对于弃官的蓝齐这样的发落只是轻办,算是对蓝齐的厚爱了。 
                  蓝齐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平静的将杯子放下,站起身。 
                  “既然皇上已经恩准我辞官,那我就离开了,谢谢皇上。” 
                  蓝齐跨步离开的同时,皇龙骆看着他那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的背影,忍不住捏紧酒杯。 
                  德隆随侍在他身边,也不禁感受到皇上内心的激荡跟悲哀。 
                  “皇上,保重龙体。”他小声的在皇上耳旁说着。 
                  皇龙骆忽然站起身来,望着蓝齐的背影,心里的话再也不受控制的奔窜而出,像烈火狂燃,更像海浪巨啸,完全无法扼止。 
                  “朕……这一辈子不再有立后的打算。” 
                  蓝齐的脚步一顿,回头望向皇龙骆。 
                  皇龙骆也定定的望着他,头一次,他的心里因为这句话两完全的释然。 
                
              虚浮多年的后位造成后宫激烈的争宠,更使得朝臣们各拥势力,这些事他全都了然于心,他不是没想过干脆立个后,让这些事情尘埃落定,以免引起纷争。 

                  他也明白册立颜贵妃是最好的方法,但明明是最好的方法,他这些年却迟迟无法颁发这道圣旨。 
                
              原因无他,纵然他再怎么想要当个好皇帝,再怎么无视蓝齐的爱意,但是在他的心底深处,仍然认为蓝齐是他人生最好的伴侣,这个后位除了蓝齐之外,谁来坐都无法名实相符。 


                  对,除了蓝齐之外,谁都不适合这个位置。 
                  只可惜蓝齐是个男儿身,让他无法在朝臣的议论之下封他为后。 
                
              更不能无视祖宗宗法,做出这么放浪形骸的事情,他已经可以想象史官会在史书上,对蓝齐极尽污辱之能事的批评,记上许多污言秽语,说他是卖弄色相的男宠,说他惑乱君王、行事无端,简直是万淫之恶!他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蓝齐的美、蓝齐的好,甚至是他疯疯癫癫的行为,都是那么可爱淘气,足以融化他的心,他绝不许别人这般污蔑他。 
                
              蓝齐嘴角微勾,眼角含笑,在这一刻,他完全理解皇龙骆无法言于外的爱,他笑得很美,因为这个空悬的后位,就是皇龙骆永远为他保留的宝座。 
                  也许在现实里,他永远无法坐上这个位置,但是在皇龙骆的心里,他永远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的皇后。 
                  这也证明皇龙骆爱他的心,他们在相属的心里、灵魂及感情里,深深结合着。永远也不可能放开对方。 
                
              朝臣因为皇上宣布的这件事而起了一阵骚动,谁也不知为什么皇上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讨论到立后的事,须臾之后,皇上又说他这一辈子再也不立后了,而且说得口气坚决,看来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颜贵妃刚才喜气洋洋的容颜往下低垂,脸色发白,让人一看便知她是这个宴会上最受打击的人。 

                第九章 

                  夜色深浓,还有一些夜晚特有的雾气,颜贵妃欲参见皇龙骆,德隆正向皇龙骆禀报这一件事。 
                  “皇上,颜贵妃此时来访,说有急事……” 
                  皇龙骆望向御书房的窗外,窗门明月高照,看来夜已深了,只是这个夜好象特别安静,静得他连小太监走路的声音都没听到。 
                  有些小太监刚入宫,夜半走路时,总会害怕的嘴巴念佛,他之前听过还觉得有趣,怎知这一夜却一点声息也没有,看来真的是夜太深了。 
                  “宣她进来吧。” 
                  德隆闻言退了下去。 
                  颜贵妃揽着裙襬来到皇龙骆面前,敛裙为礼,“臣妾叩见皇上。” 
                  “免礼,颜妃,有什么急事,让妳这么晚还来到御书房来见朕?” 
                  “臣妾见皇上日夜操烦国事,唯恐皇上病倒,经过这里时,见御书房的灯还亮着,想劝皇上早些入睡。” 
                  “劳妳费心了,颜妃,妳也早些休息吧!” 
                  “臣妾睡不着,皇上。” 
                  颜妃对他说话的口气向来唯唯诺诺,听起来颇有羞涩胆怯的感觉,怎知道她这句话却回得十分强势,听起来倒不像平日的她。 
                  皇龙骆将眼光从奏折上移开,望着坐在一旁的颜贵妃,和颜悦色的问道:“怎么了?颜妃,妳今夜似乎有些不一样。” 
                  颜妃微微一笑,“臣妾向来都是这样,只是皇上没见过。” 
                
              她连笑容都好象有稍微的变化,皇龙骆将身体坐直,夜静得连根针落地似乎都听得见,这么怪异的静,终于让他起了奇异的违和感,他开始有了警觉。 

                  “德隆,德隆,替颜妃奉上茶来……” 
                
              连喊了两声,竟然未闻德隆的应声,皇龙骆的目光顿时变得寒厉,他的手在御书房的桌子下缓缓的摸索,然后摸着一把塞在桌下、可以护身的短剑。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蓝齐曾说他推颜贵妃并未推得太用力,一切都是颜贵妃自导自演,蓝齐从未在大事上对他说谎,只是他当时一点也不相信。 
                  “皇上,臣妾见夜深了,所以让德隆先下去休息了,况且臣妾又不渴。” 
                  明知有异,但皇龙骆脸色不变的点头,“也好,德隆年纪大了,可能也困了,才会唤他唤了两次都没有反应。” 
                  “是啊,皇上,我们就两个人谈谈心吧,想臣妾侍奉皇上这么多年,还没有跟皇上谈过心呢。” 
                  “颜妃,妳温柔可人,待在妳的身边如沐春风,即使有天大的心事也都忘了,又何来谈心之说。” 
                
              颜贵妃悦耳的笑声扬起,“皇上,您对任何侍妾、侍妃都没有这样甜言蜜语过,臣妾真是受宠若惊,依臣妾看您只有对蓝将军才会这么说吧!” 
                  “这关蓝齐什么事,况且朕也恩准他辞官了,他的个性像个孩子似的反反复覆,也许朝廷没了他,还少了许多乱子呢。” 
                
              颜贵妃掩嘴一笑,“皇上,这一辈子臣妾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倾慕在一个男人的背影下,皇上您既英俊又英明,若能当上您的皇后,一定是件无与伦比的乐事,在宫里数年,臣妾对皇上的爱慕有增无减。” 


                  “颜妃,朕知妳统理后宫有方,若不是妳在后宫帮忙朕,朕不知还要劳费多少心力去统筹后宫呢。” 
                  皇龙骆脸上温和的笑容始终没变,而颜贵妃也一样笑靥如花,根本无法想象两人间存在着一触即发的危机。 
                  “皇上,臣妾真的很想当您的皇后,这件事扰得臣妾这些夜里都睡不安眠……” 
                  “颜妃,妳还是早点睡得好,这件事就算要做,也要从长计议。” 
                  颜贵妃噗哧一笑,她从袖里抽出一把短剑,“皇上,御书房书桌下的短剑早已被我调包,现在里面只剩一根木头而已。” 
                  皇龙骆手中没有武器,仍是面不改色的笑道:“颜妃,朕不知妳竟这么调皮。姑娘家动刀动剑太危险了,交给朕吧。” 
                
              颜贵妃垂下眼睑,目光霎时变得锐利,“皇上,这些年来,我总是想着该不该杀了你,蛮王一直催促我,但我心里又喜欢你喜欢得紧,刚好老蛮王过世,新的蛮王根本就不知道老蛮王在你身边安排了我,所以要不要让你死,全都任由我自己决定。” 


                  她慢慢将脸抬起,拉开短剑,短剑映照月光,辉映着寒光点点。 
                
              “若是我当了皇后,我的儿子是未来的皇子,我的身分将是无比尊贵,但可惜的是你偏不立后,枉费我在后宫这么多年的假仁假义,安抚那些愚蠢至极的女人,换来的,竟只是你立我儿子为皇太子。” 


                
              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何听了颜贵妃的话会觉得怪异,因为一个人的宽容有限,若蓝齐真的伤了她,她岂会替他求情?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本来就透着怪异,天下没有人会好到这种程度。 


                  若是有,不是那人天生就是一个好得彻底的人,要不就是一个假仁假义的偏君子。 
                  “妳身为皇太子之母已足以令别的嫔妃对妳羡妒不已。” 
                
              颜贵妃轻轻的笑了,“皇上,你别说笑了,你身体健壮,看来二十年后还不会死,而育儿还得跟无数的皇子相比,这二十年,足可令你换下十几个皇太子,我怎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育儿身上。” 


                  “那妳想怎么样?” 
                
              颜贵妃轻抚着刀刃,“皇上,你若是现在遭刺而死,皇太子立刻即位为皇帝,而我是皇帝的生母,太后的位置非我莫属,就算你现在不立我为后,你死后,还是会有一堆臣子把贤淑恭良的我推上太后宝座的。” 


                  “当初朕脑中的毒物是妳放的吗?”皇龙骆冷静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颜贵妃点头微笑,好象他们之间正在谈笑般。 
                
              “是啊,皇上,我想让你痛个几年,就在药石罔效之后,我每日在佛前念经,祝祷你身体赶快回复,等我这贤妇名声传扬后,再收回这毒物,到时你奇迹似转好,感动之余,还能不立我为后吗?只可惜半路杀出个蓝齐,他去过蛮地,见识过这个东西,竟被他取出。” 


                
              颜贵妃纯柔的笑颜变成了露骨的杀气,“他与你的暧昧关系看得我又气又怒,他怎么敢动我的男人,这笔帐不是把他挫骨扬灰就可了结,不过我若杀了他心爱的男人,然后嫁祸于他,让他被朝廷追捕,这一定很有趣。” 


                  “妳怎么能断定妳不会被捕,又怎么能断定所有人都会相信妳的说辞?” 
                
              颜贵妃呵呵直笑,“皇上,你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杀了你之后再在自己身上划个几刀逃出宫门求救,只要我说是蓝齐杀的,你想有谁会怀疑我这个受害者,又有谁会想到我区区一个弱女子竟能杀死宫中无数人,这只有像蓝齐这么厉害的武功高手才做得到,不是吗?” 


                  皇龙骆抓起桌上的奏折往颜贵妃的脸上去去。 
                  颜贵妃侧头躲过,一贯笑吟吟地道:“皇上,你逃不了的,除了蓝齐之外,我相信没有人会敌得过我。” 
                  她手中拿的短剑忽然像银蛇出洞般,迅速的一口咬上皇龙骆的肩膀。 
                  皇龙骆的武功只是平平,他根本就闪躲不了,慌乱之中脚步踉跄地往后倒去,借着这个倒势,他离房门又近了几步。 
                
              “皇上,就算你逃出门去也没用,侍卫早被我放迷香迷倒了,谁能救你?你就乖乖受死吧,我原本要杀你二十刀,若是你讨饶的话,念在你是我儿子的爹亲,也念在你死后将带给我的荣华富贵的份上,我会只杀你十刀,到时你死了,刚好是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光是想着这样遗憾的场景,也够令人开心的了。” 


                  她的恶毒,此刻显露无遗。 
                
              皇龙骆抓起椅子往颜贵妃的方向丢,他才逃出门口一步,忽然觉得腿间一麻,剧痛难忍让他明白自己的腿已被颜贵妃刺中,而她正像猫逗老鼠般的要他窜逃。 

                  他往后抓住颜贵妃拿剑的手,想不到颜贵妃看起来瘦弱,动起手来却力大无比,连眼中都射出噬血的神态。 
                  那把短剑划过他的手掌,痛不可当,他逃出御书房的门前,却没看到任何巡视的侍卫,他厉声大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然而,四周依然是一阵冷冷清清,没有人声,就连虫鸣鸟叫似乎也都停顿了。 
                
              “皇上,我放的是效力很好的迷香,在我靠近他们的时候,轻轻的扬一下巾帕,他们就熟睡了,等你死时,他们就会醒过来,我看时间快到了,不如我们就快些解决吧。” 


                  她速度奇怪的欺上身来,优雅的面容笑得知沐春风,但是她手里的短剑却毫不留情地往皇龙骆的心口用力剌去。 
                  皇龙骆停止呼吸,突然眼前一花,听到一声巨响。 
                  他只觉得自己被带开,摔躺在另外一侧。 
                  而颜贵妃在惨叫声中飞出,落在草地的另一边,就算她没死,但那么大的冲击力,也足以令她背骨皆断。 
                  “蓝、蓝齐……”皇龙骆声音沙哑。 
                  蓝齐嘴角含笑,他笑得那么甜美,就像他第一次策马闯进护卫群里,说要见皇太子一般的淘气。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插在蓝齐心口上的那把短剑,他似要走向他,却脚一软,趴躺在地。 
                  “不……不——” 
                  皇龙骆不知道自己喊出了多少声的不,只知道自己血液沸腾,立即冲向前,不顾自己的左脚痛得无法行走,跪跌在蓝齐的身边。 
                  蓝齐伸出手来,皇龙骆将他握紧。 
                  蓝齐笑道:“你看我多厉害,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了,下次就不许再叫我去打仗。” 
                  蓝齐嘴角渗出血丝,但他脸上的笑靥一点也没变,好象两人是在玩儿一样,他一点也没有受伤。 
                  “我终于要死了,骆,这样你就不必伤脑筋到底要把我送到哪里去送死才好,我想你每次一定为了要把我送到那里征战,而伤透了脑筋吧。” 

                  皇龙骆的脑袋一片空白,曾经有许多夜晚,他天人交战,最终还是颁布了圣旨,要蓝齐去打那些根本赢不了的仗。 
                  他总是想着,蓝齐要是死了,这样他就不会再受制于他,不会再迷恋他,迷恋到应该立后时,总是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蓝齐总是能挽回颓势,得胜回朝,一次又一次的建立无人能建立的功勋,每个人几乎都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史上最强的将军。 
                  他却反复思量,蓝齐习惯陆战,那就让他去打他不熟悉的海战,打那些凶残、野蛮的海盗,他不相信蓝齐会活着回来。 
                  但是半年后,蓝齐带着一贯的爽朗笑容,回到他的身边。 
                  他那晚与他缠绵的Zuo爱,吻遍了蓝齐的全身,他身上多了些伤口,但是肉体温热的还在他的身边,依然是笑语如珠。 
                
              他的笑声,他的笑容,他叫他的方式,撒娇的方法,无法无天的行事作风,疯疯癫癫的说话方式、俏皮话语,让他气、让他笑,也让他烦恼,更让他想把他抱在怀里,一辈子也别放开。 


                  这些记忆,难道蓝齐死后就能烟消云散吗? 
                  他会忘了蓝齐令他气恼的事,也会忘了蓝齐在他底下环抱住他的腰身,两人Zuo爱的热情吗? 
                  然后他就会忘了蓝齐这个人,就像这个人以前不存在般,从此下定决心立后,然后爱上另外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谁能像蓝齐一样,让他刻骨铭心的爱过、恼过、笑过?从来没有人! 
                  他怎么能愚蠢的认为只要蓝齐死了,一切就一了百了,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牵挂疑虑。 
                  “不,不,朕不希望你死,蓝齐,朕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是你死。” 
                  泪水从他的眼眶滑落,落在蓝齐白得像纸的脸上,起先是一滴一滴,然后越来越多的泪水汹涌而下。 
                  蓝齐轻颤着白唇,忽然间他那爱笑的嘴角撇下,就像再也无法承载心里的痛苦般,流下晶莹的泪珠。 
                  “别说这种不像你会说的话,我听了会很难过,别说,骆。” 
                  “不,朕偏要说,蓝齐,朕爱你,就算天地异变,就算舍弃王位,朕也要爱你,从见到你的那一日起,朕就爱上了你。” 
                  蓝齐感动的抱住皇龙骆,皇龙骆也紧紧的抱住他,抱得蓝齐快喘不过气。 
                  蓝齐拍着他的肩膀,小声道:“等一下再抱,我调一下短剑的位置,以免刺到你。” 
                  “刺到我?” 
                
              皇龙骆听不懂,视线顺着蓝齐低头而往下,看见原本刺在蓝齐胸口的短剑,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滑到肚子,蓝齐正在调整位置,让它重新回到胸口。 
                  皇龙骆看得目瞪口呆,若是短剑真从胸口滑到肚子,早已开膛剖肚了,岂容蓝齐调整。 
                  “等……等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喔,我在胸口放了一本厚书,因为我想这女的这么奸诈,一定会来狠招,说不定就是要刺我心口,我因为急于救你,所以想说被她刺中心口也无所谓,反正书那么厚,她若真的刺得穿,那就真的了不起了。” 


                  “所以你……你没受伤?” 
                  皇龙骆缓缓的问出口,而他的怒火也汹涌的喷发出来。 
                  “没受伤啊,骆,我看你伤得比我重呢。” 
                  皇龙骆比着蓝齐的嘴角,“那你嘴巴怎么会吐血?” 
                  蓝齐痞笑道:“因为刚才看你竟然逃命逃得这么狼狈,实在太好笑了,所以不小心笑得嘴抽筋,去咬到舌头了。” 
                  皇龙骆气得全身发抖,“那你为什么刚才说你要死了?” 
                
              “因为平常看戏,都有那种快死的人哼哼哈哈的戏,我出兵这么多年,不要说死啦,就连重伤都不曾有过,我真的很想演一演那种快死的人的感觉,刚才演得好吗?你看起来好象很激动耶。” 


                  蓝齐笑得很自然,好象他的回答很平常。 
                  皇龙骆拳头紧握,忍不住的发颤,他随时可能会把拳头挥出,往蓝齐身上任何地方打过去。 
                  “你给我滚,听见了没有?滚得越远越好……” 
                  皇龙骆的怒吼几乎要翻掉屋顶。 
                  蓝齐一脸笑玻Р'的开心道:“骆,你刚才真情流露,这一辈子我都没听过这么动听的情话,太棒了,骆,我又更爱你了。” 
                  一想起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愚蠢的话,让皇龙骆恨不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蓝齐,也恨自己没被颜贵妃杀死,这样就可以免于这样的耻辱。 

                  “不,不,朕不希望你死,蓝齐,朕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是你死。” 
                  蓝齐照着刚才皇龙骆激动的声调重复说了一次。 
                  “不,朕偏要说,蓝齐,朕爱你,就算天地异变,就算舍弃王位,朕也要爱你,从见到你的那一日起,朕就爱上了你。” 
                  皇龙骆面孔涨红,双手握紧。 
                
              蓝齐偎在皇龙骆的肩上,却批评道:“骆,你怎么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这么恶心的话连我都说不出来哩,想不到你骨子里挺闷骚的,这么爱我就早说嘛!” 

                  皇龙骆恨恨的推开他的头,气到几乎快要暴毙。 
                  “给我滚!蓝齐,滚开!” 
                
              “哼,也不感念我的救命之恩,这么绝情,不过滚就滚,到时欢迎你来这儿玩儿啊。我在京城开了家妓院天香楼,山西的姊妹淘几乎全过来了,我当的是这家妓院的老鸨,皇上,欢迎你随时过来,贵客赏金不嫌少,不过白嫖不行喔。” 


                  被塞进手里的纸张,写的正是天香楼的所在。 
                  “你……你……你又回去当老鸨了?” 
                  刚才皇龙骆是气得快要暴毙,现在是暴毙后又气活过来。 
                
              “是啊,皇上,想我生得这么美艳动人又大方,正是靠这行吃饭的能手,人家送上白花花的银两给我花,不拿白不拿嘛。”他笑得一派天真可爱。 
                  皇龙骆真想掐死这个可恶的蓝齐,他竟又回去那个卖笑的行业,过着生张熟魏的生活。 
                  “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蓝齐。” 
                  蓝齐在他唇上用力的送上一个香香甜甜的甜蜜之吻。 
                  “当然有把你放在眼里啊,皇上,你不知道天香楼的老鸨只卖身给你一个人吗?” 

                第十章 

                  路边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浓浓的甜粉香味,德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在这里越久,他就越觉得这个地方怪异。 
                  “皇……不,少爷,这里好象是……是……” 
                  花街柳巷这四个字实在是含在嘴里说不出来,皇上纵然想要风流,后宫佳丽那么多人,他干什么夜访这种秦楼楚馆。 
                  不过从皇上紧闭的嘴唇,和那幽深难明的双眼,实在猜测不出皇上究竟是不是在生气。 
                  因为皇上只说了一句要微服出巡审案,他也不懂,只得跟着。 
                  前些时日,众人才知道颜贵妃原来是前任蛮王安排在皇上身边的杀手,她一直等到时机成熟才要刺杀皇上。 
                
              皇上虽然亲自血刃了颜贵妃,但是宫中发生这样的大事,搞得人心惶惶,全宫中竟然无人能保护皇上,让皇上独自一人面对凶险的杀手,除了蓝将军之外。 

                  皇上是保全了性命,但受了剑伤是不争的事实,若是皇上死了,这些保卫皇上的侍卫没有一个逃得了刑责,就连他恐怕也要受罚。 
                  他被迷香迷昏,等醒过来时,才发现是蓝将军拿水泼醒他的,他看到皇上身上的伤口不停流血,吓得差点心跳都停了。 
                  那时蓝将军只是镇静地扶着受伤的皇上,轻声吩咐他去叫御医来。 
                  他急急忙忙的奔出去叫御医,等到御医来时,蓝将军就不见了,他这时才知道,原来蓝将军一直暗中在保让皇上。 
                   
                  皇龙骆站在一家装饰华美的勾栏院前,跨步进去。 
                
              德隆是个太监,但他眼睛可没瞎,这家妓院气派华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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