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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杀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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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说话通常都是很有道理的。”
抱一摇头:“你虽然很聪明,可惜记性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要尽最后一分努力。”香芸说得很坦白,也不难听出是心里话。抱一柔声道:“你还是好好歇息一下吧。”
香芸没有再说下去,转过身子,走向车厢,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抱一一动也都不一动,面容冷漠,即使面对面,也不容易看得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车门并没有掩上,羽翼声忽响,一只鸽子忽然从车厢内飞出来。
所有锦衣少女齐皆一怔,抱一奇怪的毫不在乎,仍然立在原地。
鸽子迅速飞远,羽翼拍击声迅速消失,抱一这才道:“有用么?”
香芸在车厢内回答:“晚辈只是要传出一个消息,好使其他人小心防范。”
“好使他们知道贫道其实是怎样一个人。”
“老人家并不在乎。”
“只要你们留下常护花,你们本就可以将这个秘密公诸天下。”
“老人家数十年来清誉,不是容易得来。”
“到贫道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渗不透的。”
“老人家如此又何以舍名逐利?。
“错了——”抱一冷冷的回答:
“晚辈是错了。”香芸好像突然省起了什么。“老人家若是好利爱名,又怎会出家入道?”
抱一冷冷的道:“你这个女娃子很麻烦。”
香芸道:“看来晚辈还是住口的好,否则老人家现在就要出手的了。”
抱一道:“你放心,贫道一向言出必行,纵然是巴不得立即要杀你,也必待到半个时辰之后,不过有一点你得小心,贫道的脉搏若是跳动快了,只是你们的不幸。”
香芸轻叹道:“我险些忘了。”
抱一忽然又道:“这周围百里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内,那只鸽子,也是绝不会替你带来任何援助。”
语声未已,香芸已然又从车厢走下来,双手捧着一双金猊。
那之内也不知烧着什么,淡淡的喷着一种紫色的烟,顺风向抱一那边飘去。
那些锦衣少女看在眼内,都露出诧异之色,香芸并没有多说,只是往前走去。
她在那些少女之前停下,双手轻托着那两只金猊,悠然坐下来。
抱一一些反应也没有。
香芸也没有理会,自顾将香猊放下,探袖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了十颗碧绿色、绿豆大小的药丸。
将其中九颗交给坐得最近的那个锦衣少女,然后将剩余一颗放进口内。
那个锦衣少女,接将药丸传开,她们都毫不犹疑的将药丸吞下,连牡丹也不例外。
抱一仍然没有事一样,但终于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香芸道:“服药。”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锦衣少女齐皆一怔,香芸跟着的话更令他们意外:“我在施放一种毒烟,当然要先给解药她们服下。”
抱一“哦”一声。
香芸笑接道:“这也是暗算,但我既然说出来,就不是的了。”
抱一道:“你已经施放了。”
香芸道:“老人家当心。”
“你是叫贫道运功抵御?”
“正是。”香芸郑重的道:“老人家大概已看到一丝丝紫色的毒烟了。”
那些紫色的烟一丝丝顺风飘前,有些从抱一的身旁飘过,越远便越淡。
抱一淡淡道:“看到了。”
香芸道:“这种毒还没有名字,是瘴毒的一种,产自滇边深谷之中,毒性的剧烈,绝不在桃花瘴之下。”
“是么?”
抱一若无其事的,仍不回头。
香芸道:“晚辈自幼习医,在解毒之余,亦研究施毒,这亦可以说是晚辈唯一的本领。”
抱一冷冷道:“半个时辰还未到。”
香芸道:“晚辈也没有强迫老人家在原地,老人家可以退开。”
抱一道:“不必,贫道虽然还未练得金刚不坏,百毒不侵之身,区区瘴毒,还不放在心上。”
香芸道:“晚辈奉劝老人家退出十丈之外。”
抱一冷冷一笑道:“此八骏虽非其正八骏,一去亦有如闪电,你是要乘我远离十丈之际,逃出这地方?”
“老人家疑心太重了。”香芸一笑。
抱一看不到香芸的笑容,只是冷冷道:“贫道若是倒在这毒烟之下,亦无话可说。”
香芸道:“晚辈也绝不会在老人家毒发之下,仍然下杀手。”
说话间,那些紫烟又浓了很多,一丝丝,一缕缕顺风前飘,一沾上衣衫,竟然直渗入进去。
不过片刻,抱一的后背便好像爬上了无数条紫色的蚯蚓。
那些蚯蚓才钻进去,那二批又沾上来,络绎不断。
抱一并没有在意,突然在意,面色不由得一变,他看着那些紫烟落在肩膀上,又看着那些紫烟缓缓渗进去,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仍不禁有些儿心寒。
但话已出去,要收回却已是不可能,以他的身份,更不能出尔反尔,忙运起真气,在体内游走一遍。
游走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他的皮肤亦没有感觉任何异样。
香芸即时道:“这种瘴毒有色无味,吸入了之后,开始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不妥,所以极容易疏忽过去。”
“那什么时候发作?”
“在我们的限时到来之时,应该发作的了。”
“计算得倒也准确。”
“晚辈只是以一流的高手计算。”香芸柔声道:“老人家当然是一流高手。”
抱一冷笑:“怎么你不加重份量,一下子弄倒贫道?”
“欲速则不达,晚辈虽然年纪轻,耐性一向也不错。”
“份量重了会怎样?”
“老人家会变得有如疯子一样,胡乱杀人,晚辈不敢冒这个险。”
“这样呢?”抱一忍不住追问下去。
香芸道:“最初是微感不适,然后四肢麻木而昏迷过去。”
“只是这样?”抱一又一声冷笑。
“在昏迷之际,肌肉会开始消蚀,中毒的人虽然会死得很难看,但不会太痛苦的。”
“不错啊。”抱一冷笑道:“一个人能够舒舒服服的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香芸道;“老人家视死如归,晚辈很佩服。”
“在贫道倒下之前,要杀一个常护花,大概还不成问题。”
“老人家只怕要失望了。”
抱一冷笑:“未必——”
香芸道:“老人家若是不开口说话,毒气不会那么快直入内腑,在时限到达之时,仍然有一战之力。”
抱一面色一变,闭上嘴巴。
香芸道;“晚辈实在不想用这种手段,但技不如人,生死关头,万不得已。”
抱一闷哼一声,不再回答。
香芸接道:“老人家若不给这半个时辰,晚辈也一样无所施其技,所以说到底,还是多谢老人家成全。”
说完这一句话,香芸悠然站起身子,轻移莲步往马车走去,那些锦衣少女一个个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香芸径自走上马车,将车门掩上,才吩咐道:“你们都上马好了。”
锦衣少女一齐站起身,香芸道:“限时一到,我们动身。”
牡丹脱口道:“姑娘,请你让我用剑砍杀这个老道士,替雁姊姊报仇。”
香芸道:“人家一言九鼎,我们才保得住性命,反正是必死之身,又何必再加刀兵?”
牡丹垂下头,香芸叹息道:“抱一老前辈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必有他万不得已的苦衷,我这种毒药制炼不易,原是准备对付他人,但事既至此,亦不得不用。”
这些话每一句抱一都听得很清楚,眼看那些紫烟不停的飘过,沾上,渗入,越来越觉心寒。他武功高强,的确是一流高手,临敌应战,经验之丰富,只怕很少人能及,而这些年来,遇上的用毒高手也不少,虽然不懂得用毒,对于毒药的认识也很丰富。
他却是从来没有听过,没有见过现在这种毒烟,再令他心寒的还是,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毫无所觉。
以他过往的经验,毒药多少都带些异样的气味,而颜色越瑰丽,也通常越毒。
现在这种紫烟?越浓颜色也越美丽,却毫无气味,也所以根本分辨不出药力到底有多厉害,又属于那一类的毒药。
香芸若说的是事实,那若是瘴毒,便已经麻烦得很!
瘴毒本来就已是毒药之中最难应付的其中一种,因为天然生成,要立即配制解药,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非经过诸般试验不可。
通常来说,一般较好的解毒药物,对于任何一种毒药都能够起多少抑制作用,可惜他一向都不带任何药物。
而通常来说,内功精深的人,亦能够将毒性暂时抑制,甚至迫出体外。
但到现在为止,他却始终都不知道,毒性是否已经被抑制住。
因为他仍然没有丝毫中毒的感觉,却可以肯定,那种毒烟并没有被他的内力迫出来。
他只见紫烟一缕缕渗入,却不见飘浮出来。
难道那些紫烟竟然渗过衣服,一直渗进肌肤血肉之内?
可是他始终没有违背诺言,好像他这种成名的高手,即使面临生命的威胁,宁可死,也绝不会出尔反尔的。
而好像他这种高手,说话出口,即使快要倒毙当场,也不会离开,惹人笑话。
香芸也显然看准了抱一这个弱点。
抱一的脉搏一向很正常,以之计时一向很准确,但现在他忽然发觉,脉搏的跳动已有些失常,已开始越来越快。
这到底是心情影响还是毒性已开始发作,抱一也不敢肯定,他只是知道,这一次的时间是绝不会准确的了。
脉搏跳动得迅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是以他的脉搏为标准,这半个时辰当然也比较容易过。
香芸到底有没有将这一点也计算在内?抱一实在想知道。
若是已计算在内,在半个时辰消逝之前,他仍会倒下去,否则,他也还有足够的时间出手。
半个时辰本来很容易过去,尤其是在谈谈笑笑之下,香芸现在却一声不发,其他人更不作声,抱一惟有呆呆的暗数脉搏,静待时间消逝。
在他的感觉,实在难过得要命。
最要命的还是那些紫烟不绝的随风飘来,渗入他的衣衫内。
又过了一会,抱一已开始感觉身上有些不适,这种不适的感觉并不是来自某处,而是每一处都来。
抱一这一惊非同小可,默运真气,游走了三遍,每一遍走过,就舒服一些,可是到他的真气停止运行,那种不适的感觉又袭来,而且更强烈。
紫色的烟雾这时候亦更加浓郁,仍然是嗅不到丝毫异味。
抱一不禁由心一声叹息,这种情形下去,除非他立即动身离开,否则未等到限时,他已经毒发倒地,而运气抗毒,显然又并无多大作用,真气若是不停的运行,到时限,纵使仍能够不倒,只怕真气亦已消耗得七七八八。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已身入魔道,便应该放弃正道原则,那他现在既不用呆着等待毒烟侵袭!表情亦早已解决。
此念一动,他念便纷至沓来,数十年来的忧欢都不由涌上心头。
一个人所以出家入道,总有他的苦衷,真正欣然自愿出家的人并不是没有,但若非愚昧,只怕万中无一。
抱一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武学才会有现在的成就,他也不是自幼因为家境不好,被送入道观,之所以出家入道,实在有他的若衷。正如他之加入天地会,为天地会追杀常护花。
他当然知道常护花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他身不由己,不能不执行这个命令。
这一个令他舍正从魔的原因,现在更有如尖针一样直没入他的灵魂深处。
死亡对他来说亦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一想到解脱,抱一的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种不适的感觉也消减了一些。
从金猊口中吐出来的紫烟越来越浓,风向不改,一股股当头向抱一罩下。
那些锦衣少女目不转睛,面上都不由露出了钦佩之色,就是牡丹,亦不例外。
抱一虽然杀了雁来红,牡丹亦不能不承认这个人实在有高手之风。
好像这样的人,江湖上已不多,而竟然加入了一个那么邪恶的组织,不由她们不深感可惜。
车帘子开处,香芸又现身出来,一声轻叹,道:“老人家,你令我佩服,也令我惭愧。”
抱一淡淡道:“用毒既然是你的专长,又何必惭愧?”
香芸道:“时间已无多,老人家看来,似乎不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了。”
抱一凄然一笑:“也许。”
香芸看不到他的表情,当然也不知道他的感受,那种不适的感觉已经充斥全身,他的四肢这时候亦已感觉到有些麻木。
“蝼蚁尚且贪生,晚辈不能不尽全力以保性命!”香芸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抱一接道:“不必多言。”
香芸接道:“马车过后,晚辈会留下解药。”
“不必!”抱一冷冷道:“贫道并不是贪生畏死的人。”
“只是晚辈于心不安。”
“你又岂知贫道一定支持不到那个时候;?”
香芸道:“老人家没有发觉语声已变,真气已然接续不上?”
抱一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每隔这上下,他总会默运真气几遍,真气游走下来,已没有那种舒服的感觉,而且已有些地方接续不到。
他没有作声,香芸接说道:“跟着老人家会发觉四肢麻木,那是说,毒性已开始发作的了。”
抱一只是冷笑。
香芸又道:“老人家现在要反悔也还来得及,只是,这马车之上,药有百种,老人家即使仍然有足够的力量将我们击倒,亦未能够在毒发之前将解药找到。”
抱一冷笑道:“贫道活到这个年纪,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那何以老人家又投身天地会,将数十年清誉毁于一旦?”
抱一沉默了一会,冷冷道:“小女娃不觉得好奇心太重?”
“这不是一件坏事。”
抱一一声叹息,香芸道:“老人家当然有万不得已的苦衷,若是不能说,也就罢了。”
抱一沉声道:“我看你目的还是在引我说话,多吸毒烟,早些毒发。”
香芸笑了笑。“老人家现在才发觉,还是太迟了。”一顿,吩咐道:“各人准备启程。”
抱一终于转过身来,道:“半个时辰到了。”
他的语声异常低沉,满头汗汗淋漓,身子竟有些摇摇欲坠。
香芸笑望着抱一:“虽然未到,也差不多了。”
抱一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香芸目光一转,道:“那树影不是计时的好工具?”
抱一闻意又一呆:“小女娃,你是我所见过最聪明的人,聪明人一向都不长命,你要紧记贫道这句话。”
香芸正色道:“晚辈会紧记心中。”
抱一倒退了一步,手握于剑柄之上,香芸叹息道:“老人家既是已感觉有些昏眩,就不要妄动真气的了。”
抱一道:“少废话。”
香芸道:“老人家是必因为什么,不得不受天地会控制,既然如此,老人家又何不将命留下,看事情是否还有转机?”
抱一不作声,香芸接又道:“死亡有时虽然是一个大解脱,但若心事未了,身入幽冥,亦不得安息。”
抱一不由一声长叹,坐落地上。
香芸即时道:“是时间了,”语声一落,扬手忽然一颗碧绿的药丸抛向抱一。
抱一不由自主将药丸接下,香芸柔声接道:“老人家先服下这颗药丸,然后用内力将药力运行一遍,再服下这一颗,运行真气九周天。”随又将一颗珍珠一样的药丸抛过去。
抱一亦接下。香芸随即取出一个小小的瓶,道:“这是最后服的,服罢这瓶药末,三天之内,不饮烈酒,确保无碍。”
“这么麻烦。”抱一不觉嘟喃一声,那个瓷瓶随即向他掷来,他接在手中,颓然垂下头。他的确不怕死,可惜他实在有些事放心不下。
香芸接说道:“多谢老人家成全。”
抱一不答,香芸一声:“起行——”将竹帘子放下来。
那些锦衣少女立即策骑奔出,两骑在前,牡丹牵着驮着雁来红尸体一骑,跟了上去。
然后是马车,最后是四个锦衣少女。
车马在抱一身旁经过,抱一没有理会,到车马去远,才将碧绿色那颗药丸抛进口里,运起真气来。
他满头汗落淋漓,一身衣衫亦经已湿透。
这片刻间,他只觉全身恶寒,说不出的不舒服,但他仍然强忍,待马车去远。
他虽然已入魔道,并没有舍弃个人的尊严,这片刻的延误,即使会加深毒性,他也不肯在敌人之前将解药服下。
碧绿的那颗药丸透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入口即化,满口芬芳,一股清凉顺咽而下,
“好药——”抱一不由暗赞一声。
真气运行一遍,那种不适的感觉竟然奇迹般逝去,抱一接将那颗珍珠般的药丸吞下。
这颗药丸亦是入口化开,却是另一种香味,抱一想不出那是什么香味,但一样芬芳清凉。
抱一那种不适的感觉已经不存在,另一种舒适的感觉代之而生,功行九周天,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好一个女娃子!”抱一又暗赞一声,取过那个瓷瓶,嘟喃道:“只是麻烦一些。”
九周天之后,他已经发觉真气流畅,浑身舒适,较之未中毒之前犹有过之,所以他实在想不透那个瓶中的药还有什么作用。
可是他仍然将塞子拔开,目光及处,不由一怔。
瓶里载的并不是药粉药丸,只有一张淡碧色的纸卷放在其中。
——莫非是要我将这张纸吞下?抑或在纸上写着药方!
抱一想不透,小心翼翼的用两只手指将那张纸拔出来。
纸上写着字,却绝不是药名,抱一目光落处,又是一怔。
——紫烟无毒,绝非瘴气,却有轻微麻痹作用,主要用作减轻病者痛苦,以便施救,碧绿药丸乃家传碧灵珠,功能却百毒,珍珠一颗炼以北天山雪莲,益寿延年,惟望前辈笑纳,欺瞒之罪,尚祈见恕。
秀丽的字迹,恭恭敬敬的措词,抱一看在眼内,却满不是滋味。
纸上写得很明白,他根本没有中毒,那种不适的感觉,完全是由于香芸的说话影响。
她自知不是抱一的敌手,惟有出此妙计,迫使抱一不敢动手。
好像她那样镇定的人实在不多,也非独瞒骗抱一,连那些锦衣少女也一齐瞒骗过去,所以牡丹才会有乘机将抱一除去的豪语。
也所以抱一才会深信不疑。
最后的慨赠解药更是棋高一着,掌握了抱一的弱点,将抱一的杀机消灭于无形,同时将抱一求生的欲望激发起来,也所以抱一才会接下药丸。
他既然已将药丸接下,肯定就不会出手的了,香芸仍然摆好了三种解药,以便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三种解药当然使得那种毒药给抱一更厉害的感觉。
这完全是一种心战,面临一个抱一那么厉害的敌人,香芸要赢这一仗,实在不容易。
她毕竟赢了,却也没有令抱一吃亏,那两颗药丸一如纸上所写,的确是两样灵丹妙药。
口里芬芳犹在,抱一目光缓缓转向马车离开的方向,突然笑起来。
他虽然败了,却败得心服,笑着他嘟喃一声:“却百毒倒罢了,延年益寿——”语声一顿,接着的是几声苦笑。
XXX
香芸的面上这时候亦有了笑容。
摆脱了抱一,常护花伤口附近的肤色亦已经逐渐恢复正常,这无论如何,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一面默计着时间,一面仔细的看着常护花,虽则到现在常护花仍然未醒转,但显然已经脱离危险。
唯一令她担心的是,除了抱一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拦途阻截。
车马的速度未变,那些锦衣少女到现在为止,显然也并未知道已在鬼门关之前打了一个转。
香芸悠然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马车正驰在江边小路上,江流滔滔,一泄千里。
香芸轻吁了一口气,看到这江流,她的心总算放下来。
一个锦衣少女即时策骑追上来:“姑娘,快到枫林渡口了。”
香芸点头道:“你们由现在开始,必须更加小心。”
牡丹闻言回身道:“姑娘,小婢总是觉得不掌握机会除去那个老道士,实在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那个锦衣少女亦道:“是啊,他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是不杀他,也不能给他解药。”
香芸笑望了她们一眼,道:“若是他真的中了毒,我们不趁这机会杀他,的确可惜得很。”
锦衣少女一呆:“姑娘你是说……”
“红红——”香芸微喟。“你一向很小心,怎么到现在仍然瞧不出?”
红红怔了怔,惊讶的望着香芸:“那些紫烟其实一些毒也没有?”
香芸颔首:“以那位老人家的内力修为,一般的毒药对他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就是剧毒,相信他亦不难以内力迫出来。”
红红道:“好像姑娘方才吓唬的那种毒药……”
“也许有,但不是在我手上。”香芸笑了笑,又道:“你们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到过滇边?”
红红苦笑,香芸目光一转又问:“你们又什么时候看见我对人施用毒药?”
“那金猊里烧的到底是……”
“这种药物混成的香料,可以令人的感觉变得迟纯,在我替别人疗伤的时候,你们应该是见过了。”
红红一怔。“只是那种东西?”
香芸道:“幸好你们都这样服从,若是有那一个拒命
说话间,车马已到了一个古渡旁边。
风吹萧索,古渡上没有船,旁边的那个茶寮也是一片静悄悄。
车马停下,一个锦衣少女策马奔回:“姑娘,情形不妥,看来只怕有变。”
香芸道:“你们小心,不可妄动。”
那些锦衣少女立即在马车之前一字横开,拔剑在手,纷纷下马,目光都落在那座茶寮上。
茶寮的门户紧闭,也没有丝毫声响传出来,突然一下竹哨声,茶寮旁边的树林冒出了百数十个黑衣人,其中三十个手执强弩,|Qī+shū+ωǎng|一齐向这边射来。
竹哨声方响,香芸已然一声:“都退到车厢后面!”
那些锦衣少女十分服从,应声纷纷掠过车厢,弩箭射来,都射在车厢之上。
黑衣人看见弩箭无效,立即奔出来,当先一个中年人,一身锦衣,手执缨枪,目光一掠,历声道:“郝老二,你在干什么?”
他是向茶寮那边喝问,语声未落,茶寮的门砰地飞脱,一个人亦跟着从茶寮中飞出来,凌空正落在茶寮前的地上。
那个人身材魁悟,半敞着胸膛,相貌非常凶悍,锦衣人目光一落一呆,脱口道:“郝老二!”身形同时停下来,跟在他后面的黑衣人亦停下。
郝老二全身上下并无血渍,一双眼睁大,一丝生气也没有。
锦衣人身形一顿一转,目光一抬,手中缨枪亦同时指向茶寮那边。
一个中年人即时从茶寮内走出来。
他走得并不快,却说不出的飘逸,急风吹过,五绺长须飞舞,更见潇洒。
在他的手上有一柄折扇,并未张开,他右手抓着折扇,左手轻捉着折扇的另一端,神态悠闲,一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柄折扇碧玉为骨,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中年人那一身锦绣立蟒箭袖长衫,亦是手工精细,不比一般。
他身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但全身上下,都予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锦衣人目光及处,面色一变,失声道:“龙飞相公!”
“正是!”中年人刷地将折扇打开,那之上四字一断,三字一断,二字一断,写的并不是什么诗词,而是一个个姓名。
每一个都是有名的高手,也都已尽死在他这一柄折扇之下。这柄折扇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骨销魂。
锦衣人虽然没有见过龙飞这个人,却听过这柄扇,江湖上,也没第二柄这样的扇。
那些黑衣人一听“龙飞相公”四个字,齐皆变色,锦衣人却接道:“龙飞也只是一个人,并肩子上!”
声落枪动人动,一支缨枪毒蛇也似当胸扎去!
那些黑衣人自呐喊冲杀上前!
龙飞同时一声:“杀!”折扇刷地一收,迎着樱枪欺前!
六个锦衣少女应声自马车之后掠出,六只飞燕也似飞向那些黑衣人,她们非独身形快,出剑同样快,而且一剑刺出,刺的必是要害!
一般女孩子看见血,手脚也发软,这六个锦衣少女却独不畏,而且杀起人来,简直就有如六个刽子手也似!
那些黑衣人也是剽悍非常,武功却没有那六个锦衣少女的好,锦衣少女那样冲杀过来,也显然大出他们意料之外,片刻之间已给砍倒多人。
他们随即将那六个锦衣少女包围起来,其中十来个,接向马车冲去。
车座上那两个锦衣少女同时撤出长鞭,“唿哨”声中,左右飞卷!
那个黑衣人惊呼未绝,已经被鞭梢勒住脖子,凌空拉起来!
鞭梢一松,黑衣人凌空坠下,双双气绝,两锦衣少女接将剑拔出,迎着冲前来的其余黑衣人,虽然两个人,却将那些黑衣人截下。
龙飞的折扇这时候已然贴着枪杆直进锦衣人的双手,他连闪十三枪,折扇已然抢进破绽!
锦衣人第十四枪还未刺出,枪势已然被迫死,抽枪急退!
龙飞大笑:“神枪十三郎一枪震南天,不过尔尔!”
十三郎面色立变,缨枪猛一个枪花,接从当中穿出,飞刺向龙飞咽喉!
龙飞偏身让开,左石肘一撞,将旁来两个黑衣人撞飞出去,身形一拔,凌空一个翻滚,已到了十三郎头顶上空!
十三郎一式“野火烧天”,缨枪上刺,迅急而凌厉,连刺十三枪,竟都沾不着龙飞一角衣衫。
枪势方顿,龙飞立即顺着枪杆急落,折扇仍敲向十三郎持枪之手。
十三郎变招已不及,缩左手,右手拖枪而退,龙飞紧追不舍。
他仿佛已变成缨枪的一部分,任十三郎怎样都摆脱不开!
十三郎心头大骇,人与枪突然翻腾起来,枪势有如灵蛇,贴地疾退了出去!
龙飞身形风车般滚转,紧迫在后,三个冲上前来的黑衣人才一接近,就被他双脚踢飞出去!
十三郎掌握那刹那,身形再一个翻腾,一枪急取龙飞咽喉!
这一枪即使不中,他自念也应该可以摆脱龙飞的纠缠,将龙飞迫开,那知道龙飞的左手刹那搭上枪杆,顺势欺上前来!
十三郎弃枪不是,不弃枪也不是,方自举棋不定,龙飞已迫近来!
折扇“刷”的又打开,刀也似划向十三郎的咽喉!
十三郎怪叫一声,弃枪暴退,一退竟达逾两丈余,猛倒了一个旋子,摔倒在地上。
他的咽喉哧然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这时候才突然溅出来,龙飞这一折扇出手之迅速,绝非一般人能及,那柄玉骨折扇在他的手中已无疑似利剑一样!
缨枪凌空落下,龙飞抄在手中,吞吞吐吐,围着那六个锦衣少女的黑衣人立被刺倒了七个!
其余黑衣人看见十三郎也倒,那里还有心情恋战,其中几个转身便走!
这几个一走,其余的亦纷纷开溜,龙飞没有追,反手将缨枪掷出!
那枝缨枪一飞逾丈,穿过两个黑衣人的身子,钉进了一株树干上。
六个锦衣少女方待追前,却给龙飞叫住:“不要追了!”
红红应声道:“大爷,这些人——。
龙飞淡然一笑:“他们走不远的。”
语声甫落,惨叫声急起,那些退入树林中的黑衣人一个个倒飞出来,无不浴血倒下。
树林中同时出现了一群锦衣武土,一个个手执长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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