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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能强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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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顺安城的长街上,处处都是大红的灯笼锦幡。逆悬清晨回京,残部五万驻京三十里外。这不合制,赤朱让人通报于我。我让他安排亲信增派兵力把守顺安城东西南北四城门,便上了朝。众臣悉数在列。
逆悬上朝的时候,众臣指责切切。逆安帝道,“败将逆悬,还不俯首认责。”逆悬跪下。众臣见女帝如此言辞,更是将逆悬的种种失误,一一列出。
逆安帝冷道,“逆悬,众卿所言,你当领悟。失一城,危一城,你当何罪?”
逆悬叩首,“母皇,儿臣有错,但儿臣无罪。谁也不愿痛失城池,儿臣只是兵力不足应对。”
“十万铁骑军,平日就由你统领。军马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士兵是百里挑一的强士。加之玉城二十万军,你道兵力不足?”逆安帝质问。
逆悬抬首,“母皇,二皇姐出征,您让她带了二十万军。您是否本就不相信儿臣能打胜仗?”
“荒谬。朕会拿边城百姓的生死当儿戏?会将大逆的江山交由他人践踏?逆悬,你空有雄心,并无实力,刚愎自用,辜负了朕的期望,辜负了大逆朝的万千子民。”逆安帝蔑视。
“儿臣没有刚愎自用。”逆悬辩解。
逆安帝逼视,“是吗?那为何在雁南关驻守不到三日,遭遇一点袭击就退守玉城?”
“母皇,儿臣收复雁南关后,发觉这座城早已化作焦土,处处残垣断壁,里面早被洗劫一空。试问这样的城,守着还有什么意思?”逆悬反问。
“什么意义?雁南关是大逆的国土。它曾经雄壮巍峨,是大逆的边关门户。它惨遭洗劫,你就不再坚守?难道说你要的只有肥美沃土,没有贫瘠山川?”逆安帝冷叱。
“儿臣没有这样想,儿臣只是觉得玉城地势更适合绝地反击。”逆悬改口。
“你还有脸提玉城,朕问你,为何退守玉城后驻军山上?”逆安帝问道。
逆悬道,“母皇,儿臣觉得地势高,易守难攻。”
“你这话没错,只是你独守孤山,水源单一。对方将你围困,断了你的水,玉城天干风大,对方火攻,你不是自寻绝路。”逆安帝气结。
“母皇,儿臣只是一时不察。请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逆悬再叩首。
“十万铁骑,入得孤山。逆悬,你就是三岁小儿,也不该做出这种决定。玉城老将劝告,你也不听。你可知道你一句不察,就毁掉了我大逆五万精兵。逆悬,若要朕说,你就是以死谢众,也难抵罪。”逆安帝悲道。
逆悬愤愤抬首,而后猛地叩首,“母皇,请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头击硬地,其声砰砰。再抬首时,额头已是青紫。
逆安帝悲哀的看着逆悬,沉默无言。
我在朝臣后列,看着逆悬就这样一步一叩首的跪行向女帝。逆悬哀求连连,额头鲜血淋漓。众臣见此形状,皆是缄默。谁知逆悬跪行至凤座阶梯前,突而起身,6支袖箭连射女帝。事情太突然,女帝当即闪身,还是中了一箭。逆娴和逆拥靠的最近,急忙上前护驾。朝不带刃,宫侍疾呼御前带刀侍卫。门外又传来骚动,侍卫中有人谋逆。此时的朝堂上,也露出狰狞。朝中大臣有不少是逆悬的亲信,参与混战。文臣武臣乱作一团,谁曾想皇女会朝堂公然刺杀女帝,前所未闻。只是须臾,朝堂处处血色。
这只是史记中记载的“逆安内乱”的前奏,已是血流成河,不堪睹目。
我记得当日我在乱战中,夺得一柄长剑。一路搏击向前,逆安帝靠在凤座上,七窍出血,已不能言。逆拥扶着女帝,逆娴和其余几名侍卫守护凤座四周。逆悬领着几人,长剑相向。我执剑解困,逆娴渐占上风。宫内的混战,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叛臣被歼,女帝也归天。众人将逆悬围在中央,逆娴道,“三皇妹,你不要再抵抗,放下兵器。”
逆悬冷笑,“放下兵器难道就不会死?你以为宫里没事就太平了?我那五万精兵,想必此刻已在顺安城的长街。”说罢直刺逆娴。侍卫见状,乱剑将逆悬击毙。逆娴道,“三皇妹,我没想到,你居然狠心刺杀母皇。”逆悬口含鲜血,“逆娴,我弑母皇,你弑手足,有何不同?说到底,你不过是怕我抢了你的皇位。何必冠冕堂皇。”
我看见逆娴的眼中一片灰败,“三皇妹,这个皇位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六亲不认?”逆悬嗤道,“逆娴,母皇不也是害了她的皇姐,才得到的皇位吗。成王败寇,说什么其他。”
“住口。”逆娴怒喝。逆悬喷了口鲜血,带着嘲讽死去。我看着逆娴踉踉跄跄的扑倒在逆安帝的身前,泣问,“母皇,您睁开眼看看,皇家为何总是这样残忍?”逆拥靠着女帝,跪在一侧,满脸悲戚,落泪无声。
我顾不上再多看,逆悬临死前说,五万铁骑,将直入顺安城。我担心阮雨的安危,担心赤朱的应对,急忙出宫。我奔回箫府,阮雨见我一身血迹,大惊。我吹响了我爹留给我的号令“冲天啸”,召集人护府。我将逆悬谋逆之事简单告诉阮雨,让他待在家中,等我归来。阮雨争着要与我同行,我道,“雨儿,我说过,只要你没事,任何事都难不倒我。如今你有了孩子,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阮雨听劝,我将一百余人分作两部,一半留下来护府,一半随我去了城门。
彼时的顺安城,半城笙歌太平,半城混乱支离。赤朱巡视的东门,南门无恙,西门已破,北门正遭重击。
三皇女府居东,内应西门,西门失守,涌入数千人直奔大逆皇宫。只能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逆。却没有足够的防范。
箫府在东城,沿途东边尚无大的动静。行至西南,大批的百姓开始往东逃奔。城乱了,这座安宁了几百年的古城,转眼让人无所适从。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该在外御敌的铁骑,践踏着自己的臣民,叫嚣着扑向皇宫……
那一日,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至深夜一切平息,我的手臂酸麻,我已数不清杀了多少人。而那些人,只是那一年中,我挥剑斩杀的人中极少的一部分。
深夜,叛军都已被灭。一城血色,满目疮痍。我疲惫的回到箫府,阮雨已翘首许久。换下一身血衣,我全身缟素。在漆黑中等待举国大丧,等待新帝即位。
57
57、乾坤逆 。。。
天亮了,我如常上朝。和清宫经过清扫,已经恢复原样。只是殿中还浮动着血腥的味道,提醒众人昨日那场浩劫。
逆娴没有登上凤座,她坐在一旁临时新加的椅子上,这让人很是意外。逆娴脸色格外黯淡失神,天子驾崩,天下吏人,三日释服。诸吏依次上书平乱,丧制等事,逆娴神情有些游离。基本按上奏所述准奏,也无人询问太女为何不即位。
下朝后,我去看了赤朱。他一夜未眠,京中秩序已经趋稳。户部派了官员协同他安排受扰百姓居所。谈及逆悬,他道此人早些死了也好,无耻至极,昏聩凶残。我私下同他言商太女举止。赤朱道,“太女平庸,国路坎坷。”我赞同他的观点,又道逆雅有通敌之嫌。赤朱道,“蕖之,新帝即位后,我必请命去收复雁南关。”我亦赞同。思及逆雅出征之事,也不知又会起何祸端,我不由担心。看赤朱还在忙碌,我回了府。
刚到府门,家侍报钱太傅来了,阮雨在待客。我的状元名号,是钱太傅遴选的。我出仕,她也曾力荐我为高官,虽说那时我最终只成了个九品研墨官。说来她算我的恩师,今日她会到我的府上,我不由诧异。
更没料到的是,钱太傅此番来,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阮雨。我到正厅的时候,只见阮雨手中拿着一道圣旨。钱太傅道,她已知阮雨是逆安帝的五皇子。逆安帝曾将这道手谕交付于她,若是女帝不在了,就将这道圣旨给阮雨。我心中觉得女帝这安排有些怪异,太傅已经年届六旬,而女帝正值盛年。
钱太傅看出我的疑惑,道这道圣旨,若她不在了,会交给她的嫡女,从前的礼部侍郎如今的礼部尚书,完成逆安帝的托付。我释然。
这道圣旨上,是将江南富庶五省每年朝奉给予阮雨,世袭罔替。阮雨道,“箫能,这圣旨其实我们成亲前,陛下就要给我爹。你也知道,我爹是不会要的。”
我了然颔首,问钱太傅,“太傅大人,这圣旨太女是否知情?”
钱太傅道,“自是知道。当初拟完旨,太女和四皇子陛下都曾知会。”想来也是,我也只是要个确认。太女正夫是钱太傅嫡孙,太女之事钱太傅应该都知道。
钱太傅又道,“五皇子,这道圣旨是陛下的心意,体恤你多年流落在外。陛下如今归天,老臣将圣旨交付于你,如何定夺,完全由你。箫侍郎,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我见她一脸沉痛,料想不是好事,“太傅大人,您请说。”
钱太傅道,“怪事年年有,本朝特别多。三皇女谋逆,朝上刺杀陛下,简直闻所未闻。”我道,“三皇女想来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鼓惑,以她平日作为,我也不曾想到。”钱太傅叹道,“陛下不幸驾崩,已是大乱。老臣更无奈的是,太女殿下不肯即位,她要出家。”
我大惊,钱太傅续道,“箫侍郎,我知道你必会大惊。这事早晚都会举国哗然。”
我稳定了情绪,道,“太傅大人,太女殿下想必是昨日失亲,受了些影响。您再劝劝她,国不可一日无君,她怎能此时退缩。”
钱太傅道,“不忌讳的说,太女娶我嫡孙为正夫,我比谁都希望她能称帝。昨夜苦劝良久,她方答应,三日国丧后剃度。”
我实在理解不了太女的心思,虽说她的举止我早暗觉惊奇。我还在思量,钱太傅又言,“箫侍郎,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女执意不能即位,眼下能堪此任的唯二皇女。然……”
我见钱太傅欲言又止,替她道,“然二皇女涉嫌通敌,故国将大乱。太傅大人,您是想说这些吗?”
钱太傅一声长叹,“箫侍郎,你说的不错。太女说,她不想再弑手足,她这太女是早已不想做了。太女如此心灰意冷,确实也不能胜任国君之位。”
“太女既然不愿即位,她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安排就出家。如若那般,她也算误国了。”我直言不讳。
钱太傅道,“箫侍郎,你所言甚是。太女道,四皇子堪任。”
逆拥是有野心的,我看得出。不过真到了这一日,我仍是不能接受。不是说他能力不及,而是世人眼光不能容忍。若是真能不顾世俗,我爹又怎会委屈自己,庆之又怎会委屈自己。我道,“如此大逆是要大乱了。”
钱太傅道,“若非别无他法,老臣也不愿此事成真。”
我看了看阮雨,他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他垂首,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我一时无言,啜了口茶。钱太傅道,“今日来,是希望箫侍郎能辅佐四皇子称帝。”
我又看了眼阮雨,他依旧垂首。
见我无言,钱太傅叹,“箫侍郎,你和四皇子的恩怨,老臣也是知道一些。当日陛下觉得四皇子太过张扬,颇有野心,但他和太女姐弟情深。陛下想早日为他择一妻主,日后辅佐太女执政,也是良策。不瞒你说,你那届遴选状元,实则也是为四皇子遴选妻主。”
此事我已知情,阮雨侧目,看向太傅。
太傅道,“箫侍郎,当日老臣觉得你文韬武略出众,堪称栋梁。陛下却一眼看出你志不在朝堂。无论如何,凭了那篇策论,那番应对,陛下,四皇子和老臣均选了你为状元。老臣希望你早担大任,陛下却让你做了个九品官。说来,只为了让你和四皇子多多相处,期望你们日久生情。”
“老臣知道,陛下曾为你和四皇子指婚,你二人却都拒了。陛下那时已有隐忧,担心四皇子野心太过。后来发现,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了钱太傅的话,只觉这些事,虽都在近两年,却像很久以前。
钱太傅的声音再次响起,“到了前些日子,陛下曾找老臣问话。老臣一听,才知箫侍郎要娶亲了。陛下说,四皇子苦求,要陛下为他和箫侍郎指婚。陛下道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四皇子只道,‘不曾想过,难以割舍。’便跪地不起。陛下让老臣劝四皇子,既然箫侍郎心中无他,何必强求。四皇子回说,‘不尝相思,不知相思苦,不想日日苦,惟愿慰相思。’四皇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性子极强,从不服软。他能叫一个苦字,老臣也能体会他的心思。老臣于是劝陛下,四皇子年纪尚小,不知自己要些什么。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然这般苦求,想来是已经明白真心。陛下不悦,但终是爱子心切,答应了他。”
“后来的事,老臣也没料到。箫侍郎要娶的,竟是流落在外的五皇子。陛下的心,竟也是偏向五皇子。老臣听说,陛下为了防止四皇子破坏你们的亲事,将他锁在了重华宫。”
我忆起太女曾让我去看逆拥,想必那时他已被锁。
“五皇子,箫侍郎,老臣说这些,只是觉得,一来感情纠葛,你们已经幸福,而四皇子终是失意人。二来,对五皇子来说,四皇子毕竟是皇兄,手足情,不该一点不顾。三则,国事如此,你二人皆是清醒的人,当知怎样做,对大逆最合适。”钱太傅恳切的看向我和阮雨。
阮雨动容,询视我。我问,“太傅大人,如今朝中有多少人会支持四皇子?”
钱太傅道,“户部和刑部必会支持,毕竟大理寺卿曹尚斐对四皇子的心思,众人皆知。工部,礼部不会阻止。吏部还需再确认,兵部最复杂。兵部右侍郎昨日叛乱被毙,兵部尚书是二皇女的亲信,箫侍郎,老臣知道你曾答应陛下辅佐太女。如今老臣希望你能表个态度。”
我道,“并非我不支持四皇子,只是这么一来二皇女必会借口起兵。”
阮雨道,“箫能,二皇女早晚会起兵。她既通敌,早些铲除为好。”
钱太傅喜道,“五皇子,如此你是支持四皇子?老臣就知道,箫侍郎要娶的,必是贤德男儿。”
我见阮雨这样说,遂道,“太傅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会鼎力相助。”
钱太傅大喜,又与我和阮雨言商许久。那日太傅走后,我与阮雨共眠。阮雨道他爹爹上午来过,得知女帝确已归天,咳血不止。阮雨要寻良医为他看病,阮雨爹爹不肯。后来又与阮雨辞行回无情宫总部。阮雨苦留,他也不愿留下。
我问,“雨儿,你爹不去看看陛下吗?”
阮雨道,“我问过了,我爹说,‘人逝怨了’。”我安慰他,“雨儿,你爹想来已经原谅陛下,将她放下。”
阮雨有些伤心,“那我爹为何不和我们在一起?”
我道,“因为你有了孩子,他不希望你担心。你不要多想,平安生下孩子,再接你爹来,好吗?”阮雨应下。
次日下朝,将至晚膳,逆拥来访。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坐轿子,也是第一次见他穿红色以外的衣服。阮雨请他一起用膳,逆拥瞟了眼阮雨尚平的肚子,问道,“听太傅说,你有喜了?”
阮雨替他布了一箸菜,应道,“嗯,快两月了。”
逆拥道,“那是成亲前就有了,真快。”阮雨笑了笑,“是啊,没有想到。”
我轻咳一声,问道,“殿下,太女可好?”逆拥没看我,吃着阮雨夹的菜,垂首道,“箫侍郎,皇姐很久以前,就已暗生退意。前日的事,更是让她意冷心灰。”
我道,“臣初见时已觉得,太女殿下对社稷不甚关心。”
逆拥看了眼阮雨,道,“说来,你们如今也不是外人。皇姐这样,和五弟的父亲,多少也有些关系。”
阮雨反问,“是吗?真没想到。”
逆拥沉声,“母皇于国是圣明之帝,但是对于我们,她很漠然。”“母皇很久以前,就不再临幸后宫,而对父后,她尤其冷淡。我记得皇姐做了任何出色的事,哪怕别人都夸赞她,母皇也不加理会。母皇说,你是太女,这些是你的本分。这种冷漠,真的很伤人。”
我和阮雨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逆拥说的,没有偏颇。
“这些并不是导致母皇和皇姐关系恶化的主要原因。虽然母皇不称赞,皇姐还是很努力。直到皇姐选侍,她们两的关系彻底僵硬。皇姐与兵部尚书嫡子花叶从小同学,都是太傅所授。谁也没料到,皇姐喜欢上了花叶的侍从小甘,并要立为侧君。这不合制,母皇的设想,一直是希望她立花叶为正夫。而花叶觉得与自己的侍从共侍一人,有辱身份。加之皇姐对小甘的心,胜过对他几倍。故而花叶坚持不给小甘名份。母皇见皇姐为情所缚,一杯鸩酒赐死了小甘。皇姐大恸,生平第一次反抗母皇,坚持不娶花叶。后来,花叶一怒之下,嫁给了逆雅。而皇姐,娶了太傅的嫡子为正夫。”
“这件事之后,母皇对皇姐很失望。而皇姐觉得自己贵为太女,连心爱之人都守护不了,加之逆雅,逆悬渐生他心,皇姐对生在皇家很无奈。”
听到这,我终于明白太女逆娴为何会变得这般消极。
阮雨突然问逆拥,“可是听箫能说,陛下对你很偏爱。”
的确,在我看来,逆安帝是偏爱逆拥的,而且还带了些纵容。
逆拥放下筷子,回道,“那是因为,从小虽然母皇不理我们,其他人都退避的时候,只有我一次又一次的跟在她的身后。帝王是孤家寡人,也毕竟是人。她既是我的母皇,不该不理我。我自觉幼时聪明伶俐,眉清目秀,既然所有人都喜欢我,母皇也会喜欢我。于是我有一点进步,都会去和她说,都会去找她要奖赏。开始母皇也是不理我的,久而久之,母皇开始给我奖励。到了后来,母皇开始疼爱我。再后来,母皇甚至对我有些溺爱。”
逆拥锲而不舍的性子,我算是有所领教。阮雨听到这,有些伤感,“看样子,你和我,没什么不同。”
逆拥看了看我,似想说些什么,而后眼光飘向远方,“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谢你们愿意助我即位。后日国丧期满,皇姐要剃度,我会即位。登基会在一月后。”
阮雨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恭喜的,都是不得已。皇兄,希望你以后能治理好国家,早些驱逐大胭人,收复雁南关。”
逆拥道,“我会,放心。”便告辞离开。
两日后,逆娴落发出家,逆拥即位,天下哗然。次日,逆雅反,旗号“皇子篡位,乾坤逆,民心思正。”逆安内乱最严峻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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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魂断阴山 。。。
逆拥即位的那日,有些老臣愤而离朝。都道男人为尊,是可忍孰不可忍。逆拥不顾朝臣窃窃私语,公正理事,果断决绝。亦有人道他颇有逆安帝遗风,公然赞许。朝堂之上,一时并无异样。
顺安城,茶肆酒楼里满是议论纷纷的人们,褒贬各执一词。不是没有挑衅的人,而这些都被曹尚斐带人镇压。逆拥的处事原则是,百姓可议,但不可反。毫无疑问,曹尚斐将他这条原则,执行的淋漓尽致。
我一直忧心的二皇女起兵,次日就已来到。好在二皇女带出的二十万军,只有十万是亲信。在女帝驾崩的次日,另十万原属太女逆娴的军队,脱离二皇女控制,驻扎在了阴山南麓。想来这是一个早有防备的安排。
按二皇女逆雅出征前计划,她们当已行军至玉城。然而如今她只到了离玉城三百里的阴山,这其中的变故,可想而知。
此时二皇女通敌之事,因无明证,尚未昭告天下。而天下女子,亦有不满男子为尊者,加入逆雅的军队。
我和赤朱等多将请命去阴山,平内乱,驱大胭人,收复雁南关。最终,逆拥让我和赤朱带兵十万,去往阴山,汇同那里已驻扎的将领,共伐逆雅。
府中,阮雨看着定国大元帅的虎符,神情复杂。他问,“箫能,能不能带我同去?”我自是不答应,“雨儿,这种奔波,我怎能带你去。我想派人送你去大丰,你意下如何?”
阮雨摇了摇头。我劝道,“原本我该陪着你,可是国事当前,我也盼着这仗胜了,早日解甲归田,日后无拘无束。我想过送你去你爹那,可是你爹身体不好,我也不愿你操心。你一个人在箫府,我实在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送你去圣岛为好。”
阮雨道,“有了孩子,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我觉得自己像个废人,倒是有些后悔有了这孩子。”
我捂住他的嘴,“别乱说。你为我生子,是头等大事,不许反悔。若是顺利,三月后我当能归来,陪着你迎接孩子降临。此后海阔天空,我们尽可去阅尽世间风光。”
阮雨嗔了几句,也就不再闹下去,“我就在箫府等你,给你写家书。你千万要保重,早些回来。”我颔首,与他柔情蜜意道别不提。
我和赤朱一路风尘,赶至阴山。一看地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南麓陡峭,北麓平缓。逆雅的军队占据山顶制高处,我方先前的十万军已退后三十里驻扎。然此役势在必行,我和赤朱决定先派先遣二千人试探。这一次的试探,二千人无一生还。我和赤朱静待一昼夜,眼看着二千人就像陷入流沙,再无踪迹。
诸将神色皆是凝重,我与众人商议,这二千人只在初入山中一盏茶时间内有声音,此后再无动静,只怕山中有毒瘴。招来军医应对,军医只道无样本可验,不知何毒,并无良法。只能再探时用面罩闭气,取些样本为好。
二探精选二千兵,由一经验老到的副将带领,全配面罩。我和赤朱看着她们进入深山,而后须臾仅十余人撤回。副将道山中遍布毒蛛网。这毒蛛似被人驯养,一人触网,全部蜘蛛发动攻击,专叮皮肉。毒液一粘肌肤,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副将小心翼翼从皮囊中倒出一通体黑亮的毒蜘蛛。军医大惊,此蛛名曰黑寡妇,极毒,在大逆早已绝迹。更奇的是,此蛛比史存记录的要大上五六倍。话语间,已将蜘蛛击毙,拿火把过来将虫尸烧尽,避免毒液遗留。
—奇—我看军医此举,道,“如此我们只能烧山。”诸将赞同。我将人分作几部,一部在山前挖了两道壕沟,铺上易燃干柴;另一部准备万余火箭,箭上浸油;三部准备水,以防火势蔓延。布署后我与军师观天象,察风向,待南风起,命五百弓箭手将火箭射出,前赴后继。山林顷刻成为火海。毒蛛有的往山下爬行,我命人再将壕沟内干柴点燃,杜绝毒蛛逃脱泛滥。
—书—这场火,烧了两昼夜,一直到山顶,蔓延至北麓。火烬熄灭后,露出山岩与焦土。逆雅的人,倒是也撤离了。众将问我下一步该如何,我思忖良久,决定按兵不动。诸将有的主张趁势出击,我只觉得这两昼夜,于我方是解障,于敌方却是足够时间再布阵。赤朱道,“蕖之,时间越久,对方布的阵只怕越凶险,不如先战一场。”
—网—他的提议,得到了许多将领的支持。我陷入两难,理智告诉我,该再做一个详尽的安排;将士士气却是强烈的要求出战。势不可挡,当顺势而为。赤朱见我为难,道,“蕖之,我知你做事求稳。但如今我方两次出兵不利,需要一次胜利来鼓舞士气。这次,让我出征。”
我心知这些将领无人能胜过赤朱,但是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我私下同赤朱沟通,他坦然道,“古来沙场几人回。蕖之,若我出征都无胜算,其他人也定不能取胜。”
我道,“阿朱,你再给我些时间,让我想个良策。”
赤朱道,“蕖之,这地势图我们早就研究了很多遍,但环境是变幻的。不深入怎能知晓?”我道,“我知战争无万全之策,但也不能盲目。”
赤朱道,“蕖之,雁南关沦陷已快四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原本就是雁南关的守将,当与之共存亡。几次请缨未成,如今终能出征。我不能再等。蕖之,请你体谅我。”
我了解赤朱的性格,也了解赤朱的心。他坦荡耿直,言出必行。我于是问他,“阿朱,你准备带多少人?如何行军?”
赤朱笑道,“蕖之,多谢你成全。我准备带五千轻骑兵,分东,西,中三路翻过阴山。若是下山行至十里无异,发红光弹示意。若是陷入困境,我会发蓝光弹示警。你看如何?”
我知他心意已定,“阿朱,按你所说行事,务必小心。我们去选些精兵。”赤朱道好,随我选士。
我记得那日他出征时回首看我一眼,似想说些什么,到最后只深深一笑,挥鞭离去。那天的天是灰的,少见的灰色。我让人整编了一万轻骑,随时待命。整理好盔甲武器,我牵着乌稚马,仰望天空。我对同营的老将,军师道,若蓝光出现,我会去救援。若是我回不来,按兵不动。众人诺。
一个时辰后,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光芒。而随着数声巨响,一道蓝光冲天而起。我心一沉,上马急行,一万轻骑紧随。当我冲下阴山北麓,只见前方弥漫着浓烟。浓烟中,有人在往后撤退。
我命随行就地待命,一队人马已飞奔回来。我命军医待命,迎了上去,已不见赤朱的马。一位副将揽住赤朱下马,赤朱胸前全是血渍,两箭当胸,一箭过肩。我急忙接过赤朱,军医上前。副将在一旁禀道,“箫将军,我们下山后行至八里,遭遇埋伏。巨石袭来,马儿受惊,又遇绊马索,弓箭手。赤将军坚持一马当先,故而中箭。”
我满心痛楚,揽住赤朱,军医不停的给赤朱止血,赤朱双眼紧闭。我问,“如今战况如何?”副将道,“如今我方已辨清敌方位置,正在应敌。末将先送赤将军回营医疗。”
我道,“做的很好。领后备一万军接应,不胜不归。”副将诺。
军医一番忙碌,向我摇头。我重掐赤朱人中,赤朱睁开双目,他惨惨一笑,“蕖之。”我道,“阿朱,你这是何苦。”
赤朱道,“我一向如此。”赤朱半靠在我身上,我将他紧抱,眼泪止不住要落下。我将脸别到他的耳后,赤朱气息渐弱,他道,“蕖之,别哭。身为将军,战死沙场,总算死得其所。”
我道,“阿朱,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愿看到你这样,一点都不愿意。”
赤朱半天不说话,而后,他握紧我的手,“蕖之,送我回雁南关。”我痛声道好,赤朱将脸紧靠着我,轻轻的闭上了眼。
那日我坐在阴山北麓,怀中是渐渐冷却的赤朱。我记得那天的天很灰,灰着灰着就成了黑色。深夜的时候,副将来报,“箫将军,我们胜了。”
我低下头,在赤朱耳畔说道,“阿朱,你看,我们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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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赤朱番外 今生无缘 。。。
我曾经以为,会一个人独自一生。能有一个真正的自我,这没什么不好。
我没有在适龄的时候,遇到心动的人,也不愿将就着嫁给喜欢自己的女人。对我而言,我不需要女人的保护,照顾。我只想遇到一个人,知我懂我,与我比肩,能让我心甘情愿说出喜欢。
雁南关初见,她谈吐风趣,进退有礼,我对她顿生好感。竞马时她胜我一个马身,我心中折服。我不由自主对她言说过往,她时而安慰时而赞许,我知道,我想要她这么一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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