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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能强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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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驾崩后一月,前太女亦病逝。二皇女平稳登基,并无人明处置疑。冷宫里的元贵君陪葬女帝,皇宫中精妙绝伦,美轮美奂的重华宫有了一位新主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位新主人,就是元酉。偷梁换柱的事不罕见,一朝女帝一朝侍从的事也不罕见。很多的旧事,就这样被掩盖。
被同一个人陷害两次,一切尽毁,元酉自不会再顺从二皇女。只是这世上让人屈从的方式太多,二皇女终于得到了元酉。她对元酉誓言会补偿他过去所受的所有委屈,元酉自不会信。如果曾经他曾真心的喜欢过二皇女,那么如今他对她只有憎恨。
元酉被陷害进了宫,随宫的人一直没放弃营救,只是从未成功过。二皇女登基为帝,对元酉誓言后,果真没有再宠幸过曾经的夫郎。就连皇夫生子,她也没有陪伴。而在那时,元酉也有孕几月。皇夫担心元酉之子会影响自己孩子太女之位,于是设法联络了随宫人,联手将元酉救出宫外。元酉被救后远离都城,不久后生下一子。在众人相助下,功力渐渐恢复。
阮雨说到这,我已明白。迎着纵横山顶刺骨的寒风,我道,“雨儿,你爹原名元酉,你娘就是逆安帝,对吗?”
阮雨点了点头,“我爹被救后,省悟旧日,元有耳谓阮,我爹后悔当日不曾听他父亲的劝告;酉加享谓醇,我爹明白当珍惜拥有,享之惜之。只是每次看到我时,他还是会想起那些让他屈辱的事。他创立无情宫,收留伤情人,一为救人,二为提点自己。原本他是绝不会去找女帝,为了我们的亲事,他还是去了。”
我抱住阮雨,“雨儿,委屈你们了。”
阮雨靠着我,轻道,“箫能,陛下说,除非我爹答应留下陪她,否则还是要为你和逆拥赐婚。你说,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也许,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留下你爹。”我劝道。算来,阮雨的确是逆安帝最小的孩子,她牺牲过阮雨的爹爹,也有可能信守了曾经的誓言。内情如何,不得而知。
“箫能,我不想让我爹再陷困境,想让他和我一起走。我爹却让我先出来,和你先走。”阮雨续道。
“陛下不会再为难你爹的。”我道。阮雨还有些怀疑,我拉着他下山回府,“若是明日你爹没有回无情宫,我们再进宫不迟。两个人的事,别人插不上手,给他们一点时间,自己解决。”阮雨将信将疑,还是听从了我的劝告。
第二日我下朝,阮雨告诉我,他的爹爹已经回府,只让我们安心筹备婚礼。福婶领着家人派了喜帖,排场不大,都是至交。
几日后一晚,太女突然到了我的府上,让我去看看逆拥。我回绝了,太女走时,一脸悲愤,只道,“皇弟一世聪明,独独碰到你,再伤心也不被怜惜,可悲。”我沉默不语,月儿穿梭在云中,忽明忽暗。
再一日,苑彦亲自送来了一坛胭脂醉,说是恭贺我。福音将酒接了过去,苑彦没有进府,只幽幽的看着我,看了很久,没什么言语,而后道了别。那坛酒,后来再没见过,不知道福音收到了哪里。
娶阮雨的那天,箫府府内府外挂着几十盏嫣红的荷花灯,家中的水池中,也放满了荷花灯。我揭了阮雨的盖头,拉着他看向窗外,告诉他,相逢那日,景致太过萧瑟,只盼着今后的每一日,都像今朝,别样动人,良辰美景。阮雨笑得分外灿烂,他放下红帐,褪下红衫,我记得枕头上他亲手绣的那对鸳鸯,交颈缠绵,好生甜蜜,直让人忘了今昔何年……
53
53、此后无音 。。。
逆安帝二十年,十二月十一,也是我和阮雨成亲后的三日,边关传来好消息,三皇女逆悬率军大捷,收复雁南关。正当朝中有人欲为三皇女请功之时,十二月十五,噩耗传来,雁南关再次被袭,三皇女率军退守玉城,玉城告急。几日之内,形势逆转,局势严峻。大逆的朝堂上,从未有过的凝重。
请求换将的奏折一个接着一个,但凡有些热血的将领都自动请缨,我也不例外。逆安帝在凤座上俯视着众人,神色冷峻。众人热议许久后,女帝宣布退朝。次日的朝堂上,二皇女逆雅被命为征西大元帅,领二十万军,替换战败的三皇女逆悬。即日启程。
二皇女出征后,我去了太女的府邸。太女沉默的练着剑,看得出她心中有种压抑很深的怨念。我提出陪她练剑,酣战许久后,太女长舒一口气,“箫侍郎,若你不是母皇的人,也许本宫会当你是朋友。只是如今你伤了皇弟,日后,你不要再来本宫的府上,本宫这里,不欢迎你。”我道,“殿下,臣今日来是为了大逆局势。臣答应了陛下辅佐您,此心昭昭。殿下不愿当臣是左膀右臂,臣之本分,依旧不变。臣告辞,日后殿下不传召,臣不会再来打扰。”说完,我笔直的离开太女的府邸。
昨日朝堂,久未上朝的逆拥也来了。一见之下,我着实吃惊,逆拥消瘦的程度,让人有些不敢置信。我不愿去想那是因了我成亲的缘故,逆拥没看我,只是请缨去玉城。显然,女帝未准。
朝堂上,自二皇女出征后,一切照旧。兵部和户部有些调度,比平日忙些,但尚能从容应对。又过了几日,家中有了喜事。
那日放衙回到府中,福音喜滋滋的对我说,“恭喜小姐。”我问何喜,福音抿嘴笑而不答,只催着我去看阮雨。阮雨靠在榻上,我急忙问他是否不舒服。他摇头,有些羞涩。福音这才道,“恭喜小姐,你要做娘了,你说是不是大喜事?”我心中激动,抓住阮雨的手,急问,“是真的吗?”阮雨羞涩的点了点头。福音嗔道,“小姐,这种事还会有假吗,都请大夫看过了,阮雨公子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福音又道中午阮雨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福音怕他饿着,下午煮了点清淡的鱼汤给他喝,谁知阮雨闻着味儿就吐了,福音怕他生病,赶紧让人请了大夫,一探,是近一个月的喜脉。大家都很高兴,福音当时就央着阮雨躺着休息,到我回来,也没让他下榻。
听福音说完,我开心的语无伦次,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福音见状,笑着退了出去。我将手放在阮雨的肚子上,笑道,“真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能做娘了。雨儿你辛苦了。”阮雨靠着我,也将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柔声道,“箫能,我也没想到,这一切真像一场梦,我觉得好幸福……”
阮雨有喜的事,我立刻飞鸽传书到大丰,我想我娘和我爹知道了,必定和我们一样开心。阮雨爹爹那里,我也差人去传了口信。阮雨爹爹当晚就过来,带了一堆补品,嘱咐阮雨很多的事。看得出,他也十分开心。我私下曾问过阮雨,阮雨的爹爹如何劝说女帝不要插手我们的亲事,阮雨说,他爹爹宁可以死明志,也不愿再陪伴女帝,并说若是女帝为我和逆拥赐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哪怕京城染血。
我想阮雨爹爹的话,不是妄言,他那样的人,的确会做出那样的事。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我给了阮雨一个不大却足够铭刻爱恋的婚礼,在众人的祝福中迎接未来。
十二月二十四,顺安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鸿门着了火,那座精致的楼榭,灰飞烟灭,徒余灰烬。所幸并无人伤亡。我吃惊之余,才听说三日前鸿门已经关门谢客。如今又遇此横祸,让人难免唏嘘。鸿门是无情宫的产业,不知为何会停业,又缘何失火,回到家中,我思忖再三,还是将此事告诉了阮雨。
阮雨这些日子被福音劝着,都待在家中休养。听闻鸿门之事,他十分吃惊,显然不知他爹为何要关闭鸿门。担心无情宫有事,阮雨当晚就想回京郊一问究竟。我自是不答应他去,心中有些懊恼不该让他担心。想来阮雨的爹爹没有告诉他这样的安排,也是怕影响到他。实在拗不过阮雨,我只好让他次日回京郊看看,让福音陪着,只能坐马车,不能骑马。阮雨笑着应了,他如今多了份温婉,想起他一年前尖牙利齿的样子,还真让人感叹时光再快,不及人之变幻。
十二月二十五。
也许这一生有些日子我永远不愿再想起,那日便是其中之一。
当日我下朝后,在衙门内办公。家中侍从匆忙来报,福音受了伤,只怕是不好了。福音是陪阮雨去京郊的,我急问阮雨可有事,家侍道无事。我急忙交代手中之事回府,途中家侍道出出事经过。福音陪阮雨回无情宫,途中遇袭。对方出手凶悍,福音怕阮雨及府中护卫应付不了,发出信号,召集我爹留下的人来救急。匪人料想福音是求援,怒袭福音。阮雨救他不及,福音被刺到心肺,如今垂危。闻言我心急如焚,抛下家侍,飞奔回府。
福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总是亮晶晶的大眼睛,眸光黯淡。我眼圈一红,一把握住他的手,“阿音,疼不疼?会没事的,你要挺住。”福音气若游丝,他强争着一口气,“小姐,阿音不疼。”闻言,我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阮雨早就落泪,福伯哭作一团,福婶也是落泪无声。大夫摇了摇头。
福音的手好冰,我轻轻抱住他,“阿音,你冷吗?要不要再加床被子?”福音轻摇了下头,他静静的看着我,那种目光,我从未见过。有依恋,有不舍,有千言万语,有太多太多……我心中酸涩,“阿音,你想和我说什么?”福音没说话,依然看着我,片刻,他紧皱了一下眉头。而后,他用力的抱了我一下,又松开。他脸上浮上一抹温柔的笑,像每个夏日我看到的,那些郁郁青葱的小树,迎风摇曳,淡淡清香。“阿音。”我心中一痛,忍不住叫出声来。福音再没应过我,他的一生,停留在那一刻。他微笑着离开,一如七岁那年我第一次遇到他,他长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微笑着向我走来……
伤逝不可追,亦难忆。福音走的那天,我不愿相信。我抱着他很久,耳边是福伯痛彻心扉的嚎哭,福婶的哀泣。阮雨一边哭,一边自责。我劝他不要自责,这事不怪他,谁也不是神,谁能操控着命运,不让一切心痛发生呢?可是我的难过,真的无法平息。十二年的朝夕相对,福音早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手足断,心怎不哀戚?
风萧萧来吊唁的时候,对我怒目。她问我,“蕖之,你后悔吗?阿音生前,你为他做过什么?他是为你的男人而死,你心中可有愧疚?”其实不用她来责问,很多问题,我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若一切重新来过,我会怎样?我头痛欲裂,赤朱来看我,他只说,“蕖之,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不会倒流,世间没有如果。逝者已逝,你要节哀,让阿音走的心安些。”在我最混沌的那几日,赤朱总是陪着阮雨,安慰他,照顾他。现在想来,有赤朱这样一个朋友,何其有幸。
福音的丧礼上,逆拥来上了一柱香。他带来了一堆小玩意,小面人,小挂坠,小绣样,依稀记得,那是我曾在庙会上给阿音买的,后来被逆拥拿走了。逆拥将那些东西,和着纸钱,全部烧了。也好,阿音会带在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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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福音番外 只是喜欢 。。。
我对小姐,只是喜欢,喜欢她到骨子里,无欲无求。也许是这样,这份感情,没有言明的必要了。
我的家,原本在大丰。祖母是靖亲王府的谋士,我娘曾是靖亲王府的暗卫。五岁那年,我娘带着我和爹爹来到大逆。我娘告诉我,遇到任何人,只说我们家遭遇战乱,如今无家可归。我不解,问我娘为何要撒谎。我娘说,她受人之托,要去大逆照顾一个很可怜的小姐姐。大丰和大逆毕竟是两个国家,她不希望给将要照顾之人带来无谓的祸端,所以要用这样的借口去掩饰。我似懂非懂,不过一切都按我娘教的去做。我爹说过,乖巧的男孩子才会有人喜欢,我希望被人喜欢。
关于那个小姐姐,我偷偷问过我爹,她到底有多可怜。我爹说她两岁那年,从大富之家变得一贫如洗,而且失去了父亲。听我爹这样说,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怜,我很同情她。我爹又说小姐姐现在七岁了,小姐姐的娘中了状元,如今是礼部主事,家境尚可,让我不必担心。我闻言由忧转喜。好像就是从那时起,我的悲喜,都随着她而转换。
第一次看到小姐的时候,她不苟言笑,像个大人一样严肃。不过她的样子,我真的很喜欢。我微笑着走上前,喊她姐姐。我娘制止了我,让我喊她小姐,以后她就是我的主子了。我于是喊她小姐,她回了我一礼,进退得当,只是生疏。小姐的娘长得也很好看,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对我娘说,“都是孩子,不要那么拘礼。”我娘回说必要的礼数是应该的,小姐的娘笑了笑,让小姐领着我去院子里玩。那是她第一次牵我的手。几年以后,我读到了几句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我觉得这诗里说的,真像我和小姐小时候一起度过的日子。
后来,日子久了,小姐对我很好,就像亲姐姐一样。虽然她总是喜欢戳我的脑门,嫌我笨,说我傻。可是我知道,她没有将我当做侍从,她总是很照顾我。我爹生我的时候身体落了病,不能再生孩子。小姐的娘没再娶,小姐没有兄妹,她和我一样,彼此就像手足。只是人总会长大,会变。
小姐的性子,渐渐变了。她以前总是很谦恭,很好学。彬彬有礼,奋发有为。直到小姐十四岁那年,隔壁钱庄庄主李大富让人来为他儿子提亲。媒婆将小姐夸得无与伦比,直道小姐这样的聪颖有志之人,将来必会平步青云,绝对是万千男儿心中最满意的妻主,媒婆一边说一边恭喜小姐的娘,说小姐将来三夫四侍是肯定的,儿孙满堂是可期的。我和小姐躲在一旁偷听,我看到小姐的脸越听越白,冷汗几乎都要滴出来。到后来,小姐实在听不下去,拉着我跑回后院。
我问小姐不想娶夫吗,洞房花烛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小姐道,男人如虎,能免则免。我奇怪小姐为什么会这样说,小姐道,尚书大人从小就和她说,男人都水性杨花,她可不想被带绿帽子,所以当个光棍就好。我当时扑哧一笑,没想到这么聪明的小姐会说出这种傻话。小姐见我笑了,一脸羞恼,她说他爹就是跟别的女人走了。我闻言止了笑,尴尬的说,“小姐,阿音不是老虎,也不会跟别人走的。”
小姐脸色转晴,笑道,“阿音,你就算是老虎,也是只纸老虎。至于和别人走吗,我也是不担心的,你离了我,连箫家的大门都不出。”我跟着小姐笑,其实心里不知道她是没将我当男孩子看,还是对我太放心。
从那一年起,给小姐提亲的人越来越多。小姐的娘做了礼部尚书,小姐从小文采出众,被提亲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小姐很不喜欢这些媒人,她开始喜欢遛狗斗鸟,总之京城里纨绔子弟爱做的事,小姐也染上了一些。小姐遇人不谈正事,只说玩乐,尽管这样,众人还是看好她,认为她将来必有作为。听风萧萧说,京城四才女,小姐排名第二。顺安城还有个八卦的风月榜,上面评选十大男儿最向往妻主,小姐排名第三。总之,小姐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我十四岁那年,风萧萧纳侍了。小姐戏称风萧萧以后有苦头吃了,看得出,她还是对男人很避讳。风萧萧和小姐同岁,大逆的女子,年满十六可纳侍,也有很多人年纪不到十六,已有人侍候。
我爹私下对我说,若是小姐会对我做些什么,不要拒绝。也就是那时,我爹教了我一些男女之事。我爹说,尚书大人想让小姐纳我,问我可愿意?我觉得羞涩,不过还是红着脸点头答应。我懵懂的意识到,就算是亲姐弟,也会分开。可如果我是小姐的夫侍,那我可以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我不希望和小姐分开,我喜欢她每天对着我笑,取笑我,捉弄我,或者是教我写字,教我弹琴……
想象中成为小姐夫侍的那一天,始终没有到来。来的,是越来越多喜欢小姐的出色男儿。妖娆霸道的四皇子,磊落坦荡的边城参将,阳春白雪的青楼花魁,这些人,小姐都没有动心。小姐在一个秋日,喜欢上了一个不知名的男子。的确是个绝色的男儿,我为小姐装裱他的画像时,心中有了失落。
小姐在十八岁那年,仿佛一夜之间对男女之事开了窍。她总是痴心的寻找着那人,人海茫茫,我看着她的失落,心中更是不知何种滋味。小姐渐渐开始不在意我和她说的话,常常走神,我心中有了些隐忧。直道有一天,小姐问我为何会消瘦,让我注意身体,我心里才好受了些,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她一直当她是我的亲姐姐。变的,是我自己的心。我真的以为,会是她的人。我才明白,她不要我,也不会要其他人。她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不是不难过,可我又没那么难过。因为她还是关心我,她为我考虑将来,我不想让她为难,我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半年后,小姐终于找到了她心仪的人。看着他们的甜蜜,我为小姐开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笑更重要。
也许我是最早懂得收敛自己感情的人,所以我目睹的是其他人的心伤失落。如果说还有人和我一样内敛,那就是庆之。庆之来到大逆,我才第一次知道了小姐的身世。我其实不解为什么小姐不能继承皇位,我娘说,小姐是个性情中人,小姐的爹爹这样考虑,其实是爱她。何况,庆之的出色,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可惜的是,小姐体会不出。
我想小姐不是体会不到,小姐只是知道,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小姐终于成亲,娶到了阮雨公子。也终于有了子嗣,我以为,我还可以这样,安安静静的照顾他们一家人。可是……
从小到大,小姐抱过我很多次。摔跤了,爬山爬不动了,喝酒喝醉了……小姐都会抱着我回家。如今的拥抱,是最后一次了,真舍不得。没有想过,一生会这样短暂。生,能看到她的笑。死,能得到她的泪。足够了。小姐,我会微笑着离开你,不要为阿音伤心,阿音这一生有你相伴,真的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福音是一株挺拔的小白杨,一朵灿烂的小雏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心之所爱,人生会有惆怅,但不该悲戚
还是那句话,人最终得到什么,取决于自己的抉择
求仁得仁,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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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祸首 。。。
福音走后,家里冷清了许多。没有人在府门等我回家,没有人回家就递上热热的汤水。阮雨的心情十分黯淡,他总觉得是他的错。他问我,“箫能,你总说我武艺高强,可是为何我连一个家人都保护不了?”
我抱住他,“雨儿,你尽力了。我们都是人,都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无论自身有多强大,事情也不会尽如人意。”
阮雨沉默的靠着我。我替他梳理一头乌黑的长发,“阿音走了,我很难过。雨儿,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就算为孩子考虑。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坚强,最懂得保护自己的。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只要你没事,这世上的任何事我都能承受。”
阮雨紧抱住我,“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好像脆弱了很多。害怕浓情变淡,害怕你会有其他人。我总是说真到那时离开就是,可还是会害怕。因为你已是这世上我最在意的人,我不敢想象会失去你。”
“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是死了。”我叹息着回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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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的那场火,不是意外。阮雨的爹爹在福音下葬后的第二天,来到我的府上。福音出事后,我曾让家侍前去禀报,但阮雨的爹爹却离京了。他问我是否认识苑彦,我自是认识。阮雨的爹爹道,苑彦是大胭的奸细。
我和阮雨感到震惊,无法相信他那样的人会是如此背景。阮雨道苑彦两年前来到鸿门的时候,是被人卖进来抵债。鸨父觉得他进青楼也好过被卖他的女人糟蹋,加之他容貌实在出众,气质高洁,于是留下了他,捧他做了花魁。
阮雨爹爹道,“雨儿,你这几年经营不错,但是察人青嫩。想来你只是觉得苑彦能给鸿门带来不少的客源,不菲的收入,没有对他多留意。”
阮雨承认的确如此,他原本对苑彦就没什么特别的留意。花魁一两年就出一个,过不了多久或被赎走从良,或是人气转淡,沦为平凡。阮雨不觉得苑彦有多特别。而后因了苑彦刻意接近我,他更是对苑彦厌烦,懒得搭理。青楼里本就些不光彩的交易,刺杀交易,毒药交易……只要不出大的岔子,阮雨都不大去理会。
阮雨爹爹又道,“今夏京郊的瘟疫,就是苑彦操纵的。雨儿,苑彦初夏的时候离开过一月,你可曾留意过?”
阮雨摇头,“当日他离开,说是要避开三皇女逆悬的非难。在逆拥的生辰宴上,我的确见到逆悬垂涎他的美色,想要对他下手。只是后来箫能阻止了她,为此还遭到其他官员的疏离。”
我有些尴尬道,“我确是见到他力小势微,加之他曾帮过我,所以路见不平,替他开脱。”
“你们两个说来也不是小孩,做事还是这般任性意气,真是幼稚。”阮雨爹爹训斥。
我不想争辩不顾自身,救人危难是意气还是其他,遂问道,“岳父,那您是如何得知苑彦的身份?想来,您之前也不曾留意他。”
阮雨爹爹道,“的确,像雨儿说的。一个青楼小倌,再怎么绝色,在我眼中,也没什么特别。前几日,鸨父无意中发现苑彦计划施毒,在顺安城制造混乱,当即通知我。虽说这江山是逆松安(大逆女帝名)的,我也不希望平民百姓遭殃。于是下令鸿门关门谢客。我想看苑彦会有何举动,暗中派人跟踪他。而我自己去了顺安城周边,看有无异样。苑彦如今已离开顺安城,往北而去。跟踪的门人并未报被发现,而鸿门却遭遇火灾。只能说他的确是个非常懂得掩饰的人,而且心狠手辣。我没料想她们居然还会对雨儿下手,真是疏忽。”
我道,“岳父,我知道您是不想让雨儿担心。如今祸及福音,也怪我鸿门失火之时,未曾有足够的警觉。”
阮雨爹爹道,“她们的目标是雨儿。我不认为仅仅是我关了鸿门的原因。箫能,我知道你爹给你在顺安城有一些安排,你务必提高警惕。箫府我会让雨儿加强部署。你们两人日后各方面都要小心一些。”
我和阮雨郑重应下,阮雨爹爹又道,“我近日会多留意京城附近异动,也有可能会去北方看一看。”
阮雨道,“爹,您多保重,我会没事的。”
阮雨爹爹停顿了一下,询问,“箫能,雨儿说你们去雁南关的时候,曾遭遇突袭,据说是三皇女逆悬所为?”
我颔首,“的确。我们在迷幻谷遭袭,逆拥早有准备,命人激战后悉数捉拿袭击我们的人。严刑后,被捕之人招供是三皇女指使。当日雨儿曾下山查探,故而发觉有两股势力关注我们。雨儿发现仍有几人落网,我们始终保持警惕。在玉城时,有人冒充逆拥手笔,我们被陷困境,遇到了胭竞天。幸而雨儿懂得生死八卦阵,我们得以解困。逆拥没有多说,但是我和雨儿认为朝廷之中定有内奸。回京后,朝中未有大的变动。想来,各方势力已是犬牙交错,我深觉这种表面的制衡,将来必酿祸端。”
“与苑彦往来的官员很多,要从中看出是谁与大胭勾结,并不容易。今夏的疫情,二皇女逆雅受益最大。故而我觉得她有很大的嫌疑,虽说目前并无实证。”阮雨爹爹点拨。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对女帝的不作为,以及先后委任逆悬,逆雅出征,有些非议。阮雨爹爹嗤道,“逆松安当年能即位不易,她这些年的精力,只怕都浪费在维和上。她既是放弃拉拢夫侍家族,又对子女不甚关心,加之皇权本就遭人觊觎,可想朝局暗地里分裂成何种不堪。如今只是借外敌削弱逆悬,逆雅的势力,怎么可能?箫能,依我说,雨儿如今也有了你的子嗣,你们早早去大丰为好。”
我正待回答,阮雨答道,“爹,箫能辅佐太女即位后,我们就离开朝堂。爹您在大逆,我不想离您太远。往后,我想回无情宫总部。”
阮雨爹爹道,“雨儿,你顾全好自己就行,爹还没老到必须让孩子侍奉的地步。就像箫能说的,大逆暗藏太多祸端。说到底,这一切的祸首,都是野心,欲望。你二人对名利没有太多考量,但已是在其中游走。既是已有打算,那就且行且慎,直至脱困。”
我明志,“岳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雨儿。”
阮雨爹爹道,“箫能,当日雨儿要和你在一起,若不是他执意,我是不支持的。依我看,你本性虽无妄无贪,但也是个招人的祸端。我但愿不要因了你,为雨儿带来麻烦。须知你不杀伯仁,伯仁却有可能因你而死。福音就是最好的例子。”
闻言提及福音,我心中不由一份哀戚。阮雨急道,“爹,您别说了。福音的死都是我的错。”
阮雨爹爹冷道,“要是你们两都这么想,那就太愚昧。”
我抬首直视阮雨的爹爹,“岳父,您的忠告我都记在心中。我知您是爱护,我和雨儿不是弱小。雨儿既已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一切,他必定会受牵扯。我只能说,有我一日,就有雨儿一日太平。”
阮雨爹爹道,“人武艺强些,懂些人事,并非真的够强。多说无益,你们少些妇人之仁,少陷困局,方能避祸。”
我和阮雨领会,送走了阮雨的爹爹,对坐品茗。阮雨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大红袍生于悬壁,其相艳,叶红镶边;其香幽长清远,其色清澈明亮,其味浓韵醇厚。确是好茶,难免赏识的人多。又难得,真得了,有时还真不知是不是藏起来才好?”
我笑了笑,“喝吧,难得已得,尽管品撷。”阮雨垂首动容,那笑意映着茶的酽色,悠韵难述,无法形容。
56
56、血色的城 。。。
福音走的时候,是年末。没有人再在我身边唠叨新年该如何度过,新年照旧还是来了。家中新丧,一切从简。福婶说,福伯想回大丰,因为阿音不在了。中年丧子,我能明白那捶心之痛。我让福婶陪福伯一同回去,福婶却有些担心我和阮雨。
其实福音走后,阮雨已经让他从前的侍从阿三来到府上照顾他的起居。我一个女人,不是说多讲究。阿音不在,其他谁侍候,也没多大分别。福婶听了我的劝,大年初三带着福伯动身。临行前将我爹部署的手下一百二十八人指令牌给了我。我从中选了几个武艺高强的送福婶她们出境,如今我能替福音做的,只有尽孝。
事实上,她们的离开,是对的。正月初七,三皇女逆悬回京。自此,一场腥风血雨开始。
当日积极请缨,随后大败。我一直在想,逆悬会受到如何处置。无论如何,不是罚闭门思过,罚些银两就能了结的。未知人心之丑恶,为了那个无上的虚位凤座,逆悬不惜背负一世恶名,让满城皆染血色。逆安帝二十二年,也是逆安帝在位的最后一年。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沉重的岁月。
正月初七,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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