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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能强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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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也没有想法。好在中了状元,否则真担心我要成了纨绔子弟,荒废一生。

我不记得我是从何时有了一生平凡逍遥,便是快意人生的念头。如今想来,我确实是一个乐于安逸的人。若天下皆太平,有何不可。

庆之笑道,“人各有志,何可思量。”我爹道,“庆之倒是替能儿说话。”

我笑道,“爹,庆之师兄说的很对,人各有志。能儿没有鸿浩之志,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爹看了看我娘,叹息,“能儿和你娘一样,也不是不好,只是太安于现状。”

我娘笑道,“生在盛世,难免贪恋安稳。人生匆匆,韶光易逝。能儿不是苟且贪生之人,她当肩负的,必不会推却。想必当年见过繁华如浮云,性子恬淡些,不是坏事。”

我爹有些怅然,“箫飒,提到当年,我这一生,无愧天地,却独独亏待了你和能儿。”

我娘拉住我爹的手,“都过去了。你看,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

我娘后来告诉我,我爹对我和我娘心怀愧疚,不知我们能否原谅他,但他一生无悔。我想人的一生能够无悔,便已足够。求仁得仁,自当无怨无悔。

那一夜,诉的都是团圆。那样久别之后的重逢,没人舍得破坏一星的美满。庆之和眷叔劝了几次我爹早些休息,我爹都不肯离去。到了后来,我娘拉紧我爹的手,称实在困乏,我爹方依依不舍的命众人散去。我看着我娘和我爹亲密无间,并肩回房,只觉得心中有一处,变得分外柔软。我已不会再问我娘,那么多年,是否值得。这世上很多事,不是值得二字就能说得清的。

庆之连夜离开了圣岛,他如今监国,身负重任。他身着男装的时候,谈笑自如。他再次换上太女常服,也不再尴尬。他恢复了当日温暖高贵的神情,无论男装还是女装。他温和的对我和阮雨道,“蕖之,雨弟,有你们来陪父皇,我真是欣慰。”

我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庆之,这么多年,谢谢你照顾爹。”

阮雨道,“至亲不言谢,你们两人既是亲如兄妹,何需这么客气。”庆之点头,“雨弟说的对。如今只盼着父皇能早日痊愈。”

我颔首,领着他两念了遍《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

和阮雨回到眷叔安排的房内,他宽慰我,“箫能,你爹一定会好起来,不要担心。”我凝视着他,“生死有命,活一日,惜福一日,已是很好。”他用力抱紧我,“我很珍惜。”我反抱住他,不再说话。

而后几日,其乐融融。只是我爹每天都会咳血。眷叔私下告诉我们,我爹的病请天下第一名医薛暀看过,如今药石已是无济。我娘闻言,生生喷出一口腥甜。那醒目的红,刺痛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我娘看着我泛红的双眼,连忙道,“能儿,不要担心,娘只是一时心急。”我强颜,“娘,您也不要担心,爹吉人自有天相。”

我爹待我极好,仿佛要弥补曾经的缺憾。他总是有意无意将我和庆之相提并论。有一日,他将我单独唤去,嘱咐,“能儿,爹希望,你能照顾庆之的一生。”

我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遂回道,“爹,庆之是我的兄长。我会照顾他的。”

我爹道,“当日我一己之私,不愿亲生的孩子面对未知的波澜,却让庆之背负起若大的责任。大丰国现今日渐稳定,爹希望你能给庆之一些幸福。能儿,别说你不懂。”

我看了看湛蓝纯净的天空,回道,“爹,娘这一生,只爱您一个,您觉得幸福吗?我想给阮雨的,便是这样的幸福。庆之,也会有属于他自己独一无二的幸福。爹,您不要替我们操心。”

我爹不悦,“能儿,庆之的身份,你让他如何去找他人怜惜。他背负你应尽之责,你给他一些男人应有的幸福,理所应当。”

我正视我爹,“爹,庆之不需要别人的怜惜。”

我爹道,“这些年,木言时常和他说你的事。上次庆之从大逆回来后,爹能看得出,他喜欢你。”

我道那只是木言师傅的错配,庆之不是轻易会动心的人。我爹还想再与我商讨,我娘领着庆之阮雨走了进来。

庆之道,“父皇,昨夜收到消息,大胭攻破雁南关。”

我惊问,“怎么会?”

庆之凝视着我,“蕖之,此事千真万确。雁南关守将一周前暴毙,大胭火攻雁南关数日,战况惨烈。据悉,大逆国三皇女已率亲部前往雁南关收复失地。”

刘谨死了?雁南关失守?三皇女统兵?这一连串的意外,让我陷入深思。我娘见状,将我单独叫至一处,与我研商。我决定明日回大逆,我娘不舍,但也选择了支持。

从房中出来,我去找阮雨。在山顶方寻到他。他神色有些恍惚,我心中奇怪,还没发问,他已开了口。

“箫能,你爹让我替你纳了福音。你爹还说,希望你能和庆之有个子嗣,将来继承大丰。”

我连忙道,“雨儿,这只是我爹的想法,我不会娶他们,你不要误会。”

阮雨的声音很平静,只是仔细一听,能听出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去掩饰他的情绪。他看向远方,我从侧面看去,他的眼神,有些飘渺。

“箫能,我有时不明白,为什么两颗心不可以安安静静相守。有时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尊的世界,不能要一颗纯粹的女人心。你爹说我自私,说我只顾自己的幸福,看不到别人的付出。箫能,要一份专一的感情,就是自私吗?我给了你全部的真心,要你的一心一意,算强人所难吗?你爹说他离开的这么多年,一直希望你娘能有其他男人陪伴。他说他知道不久后会辞世,已经安排了眷叔将来陪伴你娘。他说这才是真正的爱。他说的这些,我做不到。我不过是希望生同寝,死同穴。箫能……”

我没有再让他用这种平淡出奇的声音继续说下去,我用力拥住他,“雨儿,我和你想的一样。每个人对感情的想法不同,你不要怪我爹。我这一生,能和你相守,已是上天最大的眷顾。我只会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人,我会替他们找到更好的归宿。”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沉默不语。

“明日我们就回大逆,回去我们就成亲。大逆和大胭已经交战,以后会是什么世道,谁也难料。只要我们坚持我们的感情,没人能改变我们的幸福。”我续道。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将我抱的更紧。

我爹没再和我提娶亲的事,临近分别,他只嘱咐我凡事三思,莫陷迷局。别忘了大丰也是我的家。我自应下。我爹又道,这么多年,为了保护我和我娘,他在顺安城也有一些部署,真遇急难,可以调遣,符令在福婶那里。我爹这么为我们着想,我心中激动,想了想,也只道,“爹,您要保重身体。能儿这么多年没能尽孝,还让爹牵挂,能儿真的惭愧。待能儿将答应大逆女帝的事完成,就回大丰陪您。”

我爹笑了笑,“好,爹等你回来。”他笑得那样安详,我却几欲落泪。

和众人分别,我和阮雨踏上回程。临别,庆之道,“蕖之,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家。事情妥当,早些回来看父皇。”

我道,“我会的。庆之,你保重,替我照顾母父。”

庆之郑重应下。我们骑马走了很远,回首,他依旧立在那里,直到一切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更了,懒惰还真有惯性,囧

50

50、回京一日 。。。

沿途回大逆,民众皆在议论大胭人的狠厉不仁。战争历来残酷,阮雨问我对三皇女出征如何看待。我认为她必败无疑,心中觉得逆安帝这样去削弱三皇女的势力,苦了百姓。

回府的时候,福音一脸欣喜。福婶急问我我爹的病情,我据实告之。福音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安慰我,“小姐,如今尚书大人能够陪在你爹爹身边,他一定很幸福。”福音的话总是很简单,却很真切。我笑了笑,“是的,如今母父相伴,最好的事,莫过于此。”福音憨憨的笑道,“小姐可算回来了,我新近学了煲当归羊脊骨汤,你和阮雨公子喝着都很合适。”

我舒展了一下久骑的筋骨,直道,“赶紧的,阿音。好汤好茶备上。”福音抿着嘴乐道,“知道了,很快的。小姐先沐浴吧,一会就好。”领着阮雨去沐浴,他咬着红唇,半天低道,“箫能,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学学煲汤?”

我轻咳一声,“你学也成,不学也成。”

阮雨沉默了一会,扬眉一笑,“要不我们一起学?”

我试了试水温,让他赶紧沐浴。他瞟了我一眼,嘟囔,“到底学不学?”我赶紧道,“不就是去学厨吗,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陪你。”

他笑得分外灿烂,“本就是舞刀弄油的事。”我替他解开头发,细细用水清洗,“等将来太女顺利登基,我完成了答应女帝的事。想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他凝视着我,“箫能,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和你在一起。”他的话让我无比喜悦,他海藻般的黑发在我的指间滑过,我忍不住喃喃,“青丝红颜,契阔千年。”他凝视我,眼波流转处华光闪动,良久,我听到他一句轻嗔,“痴人。”





回京面圣,逆安帝问我,“家人可好?”我答“尚可”。她称我回来的及时,让我勤练武功,不久当会赴边抗敌,我诺。

去看了太女逆娴,她有些消沉。我问她,“殿下,您的身体还未痊愈吗?”逆娴研着一方墨,垂着眼睑,“本宫早已痊愈。”

我直言,“殿下,那您为何没有请命去雁南关?”

她沉声:“箫侍郎,你当知这是母皇的安排。三皇妹自动请缨。原本,我也不愿与她们争什么。”

见太女兴致不高,我闲谈了几句,就告了退。出得宫门,我忍不住担忧。箭在弦上而不发,骑虎难下亦无谓,太女如今这番模样,这种境地,逆安帝让我扶持她,还真是为难我。接触太女越久,我越发觉得她不是淡泊,反倒是灰了心。我心中虽然纳闷她会是这等心境的原因,但也不愿探究。

刘谨死了,雁南关失守,想来赤朱必很难过。听闻此番他也是自动请缨去雁南关,但女帝未答应他的请求。出了太女的宫殿,已快到用晚膳的时间。想了想,我去了赤朱的府上。一份清粥,两碟小菜。我见到赤朱的时候,他正用膳。想起他以前在雁南关和我烤野羊,大块吃肉,大杯喝酒的样子,我不禁叹人事多变。赤朱依旧黑瘦,但精神并不颓废。他见我来了,不禁欣喜,“蕖之,你终于回来了。”

我笑道,“阿朱,你吃的好清淡。我方才还在想我们以前曾大块吃肉,大杯喝酒。”

赤朱眼眸一暗,“是啊,那是在雁南关的时候,潇洒无拘。近来我忧心雁南关,胃口不济,所以清淡些。蕖之,你用膳了吗?”

我摇头。赤朱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我,“尝尝,蕖之,雁南关的主食也是小米。”

我接过粥,喝了一口,道,“阿朱,雁南关一定会收复。你不要太过忧心。”

赤朱看着我,眼神明亮,“蕖之,那是我的故土。你觉得靠三皇女,可能吗?”

我不避讳,直道不能。赤朱眼中有些悲愤,“蕖之,你也知道不能。可这天下一局棋,雁南关就成了弃子。我心中怎不悲痛?”

我只好劝道,“阿朱,这只是暂时的事。”

赤朱道,“若是可能,我情愿是在那关城,洒尽热血。”

赤朱的话听的我无话可说,当日千里赴京,有女帝的调遣,也有对我的期盼。如今,他该是意冷心灰。我不是他的良人,这政局也让人不那么从容。然而身为知己,我还是回道,“阿朱,不管你怎么看,我庆幸覆巢之下,你未在那雁南关。人在,一切尚存。”

赤朱叹道,“蕖之,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多将士的血债,还等着我去讨回。再多任性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陪着赤朱喝完粥,吃完小菜。聊了很多,都是政事。临别告辞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将要娶阮雨的事告诉他。赤朱听了,也看不出神色,他道了句“恭喜,蕖之,你的执着,终于有了回报。”我想起当日曾和他说过的话,“阿朱,我虽然辜负了你的心,但始终会是你的知己。”

他笑了笑,“不能比翼,能够对饮,也还不错。”我不再劝他再觅良人,国事当前,他没有那份心,我呢,也要安顿好我的亲人爱人,赶赴征程。人生不是生来享受,我如今只希望风雨过后,可以回归我平淡的幸福。





我踏着月光回到府上,福音不在门口。福婶却守在一旁,见到我,急忙道,“主子,四皇子来了。”逆拥来的这么光明正大,我倒是没想到。我还在奇怪,福婶又道,“阮雨公子也回来了。两个人现在在喝茶。”

白日沐浴完,用了膳。我去了宫里,阮雨回了京郊无情宫。这辰光阮雨是该回来了,想着他和逆拥第一次正面相对,我仿佛看到刀光剑影重重,冷言讥语成堆。

我加快脚步,来到正厅。福音立在一旁,见到我,如释重负。逆拥和阮雨果然都在喝茶。我还没说话,逆拥已经开口,“箫能,你这么藏着掖着的男人,本宫当是个宝贝,原来是个伎子。”

我看了眼阮雨,逆拥又道,“他的声音这么特别,你当本宫听不出。”

我道,“殿下,您目光敏锐,分毫不差。这位就是我要娶的夫郎阮雨。”

逆拥不悦道,“都说青楼男人善于蛊惑,箫能,你真是个没定力的,还真的要娶他为夫。”

我坦言,“殿下,两情相悦,人之常情。届时一定请您喝喜酒。”

逆拥斜目,“你真要纳他为侍,我也不管。娶他为夫,我不答应。”

阮雨侧目看着我,一脸不悦。我轻咳一声,道,“殿下,臣母父都同意了,您胸怀天下,就别操心臣的家事了。”

逆拥站起身,哼道,“本宫说了不准,你且记住,本宫之话,绝无戏言。”说毕,跃上屋顶,飞檐走壁离去。

阮雨冷笑道,“箫能,我两的事,何时轮到逆拥插手?”

我看着阮雨,“雨儿,他也就说说,你不要在意。你爹在京城吗?”

阮雨口气缓和,“我爹在的。他今日问了亲事。”

“我明日去提亲,你看如何?”我笑道。

阮雨脸一红,走出正厅,丢下一句,“随你。”我见他有些羞涩,不禁心情大好。

福音抿嘴笑了笑,对我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方才我还在想,殿下和阮雨公子会不会打起来。”

我笑道,“他两那么矜持的人,真动手怕也困难。”

福音点头,“晚上阮雨公子回来,我和他一起进小姐的院子,没想到殿下来了,就在小姐的书房里。”

“嗯。”我应了声,这才是逆拥的风格,不走寻常路。

福音续道,“阮雨公子察觉到书房有人,推门进去看。

殿下质问,‘你是谁?’

阮雨公子道,‘这是我妻主的府邸,殿下您怎么不坐正厅’。殿下当时脸就黑了,‘原来是你。’

阮雨公子应道,‘是我。’

殿下不再和阮雨公子说话,对着我道,‘福音,带本宫到正厅。’我就领着殿下到了正厅。

阮雨公子跟着过来,让我备茶招待殿下。我给他两上了茶,他们两就那样对坐着,一言不发。”

我一听阮雨没有受委屈,笑道,“阿音做的很好。”

福音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姐,殿下的话,不像戏言。”

我道,“阿音,你家小姐的话,也句句当真。”福音笑了笑,“小姐心中有数就好,我待会让我娘给你准备彩礼。”我笑着点头,出门去找阮雨。

51

51、那些年那些事(一) 。。。

阮雨的爹爹会在京城,在我意料之中。备了彩礼去提亲,阮雨的爹爹看都没看礼单,只拿了历书,指着一个黄道吉日,问我该日迎娶如何?我一看是下月初八,距今不过半月。有福婶和福音在,当能布置妥当,遂应下。

阮雨爹爹道,“雨儿那日便从青云绸缎庄出嫁。这绸缎庄做他的陪嫁,箫能,你该知道如何写雨儿的身份。”

青云绸缎庄是顺安城赫赫有名的绸缎庄,想来也是无情宫的产业之一。阮雨的身份,除了无情宫的少主,也许还会有其他。我想这也没什么,我要的,毕竟只是这么一个人。阮雨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何必再多问。我回道,“伯父,箫能明白。”

阮雨的爹爹看了看我和阮雨,嘱咐,“雨儿,临出嫁前三日,你记得要回青云绸缎庄。”

阮雨红着脸应道,“雨儿明白。”

阮雨爹爹又道,“箫能,如今有战事,你和雨儿的亲事,不要太铺张。”我称是。阮雨爹爹有些感触的说道,“比翼鸟,连理枝,既相知,莫相离。”阮雨闻言,红了眼圈。阮雨爹爹难得一笑,“好了雨儿,你也是个刁蛮任性的性子。既是有人愿意收了你,也答应了一心一意待你,你就不要像寻常男儿哭哭啼啼。我阮醇的孩子,胜却人间无数。箫能,你福气不小。”我自是笑道,“箫能知道,雨儿能嫁我,这是天大的福气。”阮雨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好瞪了我一眼。

那天从京郊回城,夕阳如橘。送彩礼的家侍嘻嘻闹闹,阮雨满面春风,在我一旁。我心中暖意融融,几乎忘了,这是有些严寒的初冬。

第二日下朝,逆安帝留下了我。御书房里,她支开了侍人。以我为她研了三个月墨耳濡目染的经验判断,女帝郑重其事,一般都没什么太好的事。我垂首立在一旁,暗自揣摩。

逆安帝道,“箫侍郎,听闻你要成亲?”

我回道,“承陛下关心,臣的确准备成亲,婚期下月初八。”

逆安帝道,“半个月后就成亲?好像挺仓促。不知娶的谁家公子?”

“是顺安城青云绸缎庄的大公子。”我答道,抬头看了看女帝。

逆安帝不动声色的问道,“是吗?朕怎么听说,你看上了一个伎子,要风光大娶。”我正视女帝,“陛下,可能有人弄错了。”

逆安帝道,“箫侍郎,你是在说朕的耳目有差?”

我道,“陛下,臣不敢。不过臣知道自己要娶的夫郎是何人。”

逆安帝沉默不语,半响,她道,“拥儿说,愿意下嫁于你。你觉得如何?”

我自是觉得不妥。逆拥口口声声不准我娶阮雨,他的心思一向难猜,我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和女帝重提亲事。犹记当日,他拒亲之时毅然决然。如今他要下嫁我,不知又是什么安排。我的心思,女帝并非不知。她如今又这样问我,还真是看不懂。

我道,“陛下,臣之心思,一如当日,不敢高攀。”

逆安帝看着我,目光锐利。我神色平静,倒也坦然。逆安帝冷道,“落花虽有情,流水却无意。没想到,朕又遇到这种事。”

女帝话中有话,我不知她心思,只能沉默。寂静了很久,逆安帝像是下了决心,斩钉截铁道,“箫能,朕决定了,下月初八,你迎娶拥儿。”

我仿佛被雷劈到,脑中轰鸣。片刻,我跪下道,“陛下,臣恕难从命。臣一生只娶一人,此人已在我的府上,臣不会负他。殿下的厚爱,臣无福消受,还请陛下明鉴。”

逆安帝道,“箫能,君无戏言。若不是拥儿执意,朕倒不觉得你是良配。如今你只管回府准备,没有商量的余地。至于你看上的男人,为侍就是。”

闻言我站起身,“陛下,臣不会娶殿下。”

逆安帝深深看了我一眼,“箫能,你敢大不敬。”我发问,“陛下,亲事怎能强人所难。”逆安帝道,“世事本就不会尽如人意,在你和拥儿之间,朕要顾全的,是拥儿。”

我拒绝,“陛下,人心怎能勉强。”

逆安帝道,“箫能,当日你不愿担负重任,如今不还是做了兵部左侍郎。拥儿的好,你并非看不出。好了,不要再多说,你退下吧。”

我欲再推辞,逆安帝已一甩衣袖,离开御书房。

我回府的时候,阮雨正在刺绣,福音在一旁指导。阮雨将红绸绣样递到我面前,笑道,“瞧,我绣的鸳鸯,好看吗?”

我强颜一笑“好看。”

阮雨和福音同声问道,

“箫能,怎么了?”

“小姐,怎么了?”

我胸中郁结,将逆安帝要我娶逆拥的事说了出来。阮雨闻言眼眸一暗,他缓缓将绣样放在桌上,沉声,“那,你打算如何?”

我见他脸色苍白,心中疼痛,道,“我想三日后与你行礼。若女帝苦苦相逼,我们就去大丰。”

阮雨深深的看着我,终化一笑,“你的安排甚好。我现在就去和爹说一声。”

我拉住他,“我陪你。”

我和阮雨去了京郊无情宫,阮雨的爹爹听完此事,神情不悦。他道,“不必,下月初八是我替你们两卜过的日子,就那日成亲。你们安心准备亲事,其他的,不必多虑。”

“爹,你能说服陛下?”阮雨惊问。阮雨的爹爹不解释,只让我们放心。我只好和阮雨返回府中。回府的时候,已察觉周遭似有人看守。

趁着阮雨沐浴,我去找了福婶。我将今日之事都与她言商,然后告诉她,万不得已,我们就去大丰。

福婶道,“能儿放心,我会安排妥当。只是能娶四皇子,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笑了笑,“福婶,我这样的人,能养活一个男人就很好,再多无益。”福婶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万事当心。”

其后两日风平浪静,到了第三日下朝归家,福婶告诉我,已做好准备,万不得已,当可安全离开大逆。我欣然将此事告诉阮雨,他笑道,“如今你家的府邸快被围成个铁桶,能平安离开,福婶真厉害。”我知道他是奚落女帝已在我家的周围设了关卡,讪讪一笑,“其实雨儿,我的武功真的不错。”

阮雨说,“箫能,我觉得真能离开,是件好事。只是你总是说要完成答应女帝交付的事。而且就算回了大丰,你爹也还想着让你和庆之在一起。”

阮雨的话让我有些歉疚,虽然我并未做错什么。我道,“雨儿,做人都有个原则,我虽没什么志向,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然人总有底限,陛下若是妄然摆布我,也不可能。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最重。”

阮雨眼圈微红,“箫能,在我心中,你也是最重要的。”我笑着将他揽入怀中。记得那日,虽未到季,家中的梅树上,有了第一个花苞。

那晚戌时,宫里来了人。逆安帝贴身的侍从备着一顶轿子,带来女帝的口谕,说要宣见阮雨。我心中一紧,执意要同阮雨一起进宫。宫侍阻拦未果,只好由我同行。到了御书房外,侍从进去禀报。而后坚称只让阮雨一人面圣。阮雨安慰我,“箫能,这不是龙潭虎穴,你就在门外,不要担心。”

我压下顾虑,“雨儿,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阮雨笑道,“能有什么事?”我看着他随侍从进了御书房,门缝依稀见到房内有个人影。很快,侍从退了出来。他道,“箫侍郎,陛下的口谕,你退后些。”

我心中疑惑,侍从又道,“陛下是圣明之人,你顾虑什么。”

我退到侍卫戒备的地方,看着紧闭的御书房。不记得过了多少时辰,阮雨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有些恍惚。我急忙上前,“雨儿,你没事吧,陛下找你,所为何事?”

阮雨摇了摇头,“我没事。箫能,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52

52、那些年那些事(二) 。。。

那个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个门派,叫随宫。虽然势力庞大,但总坛鲜有人知。随宫的人行事低调,从不对外自称随宫之人。而替随宫做事的大多数人,也不知自己的主子,实际是有门有派之人。随宫主人代代相传,而后有一代宫主早逝,只留下一点血脉,是个男孩,名叫元酉。宫主正夫是个知书达礼,有威信的男人,所以元酉顺利的成为了新任宫主。几百年来破天荒男人为主,所以元酉很想做一番大事。尽管他的父亲一直劝戒他早日成亲,稳守旧业为好。

元酉长到十六岁,已是绝色男儿。身为宫主,所学颇多,早不将一般女人放在眼中。他欲出宫游历,他的父亲不放心,找了本家的家主,寻了一个年纪略大一点文武双全的女子与他同行。这个女子,男孩一样没有放在眼中。

在江湖上行走没多久,元酉打猎的时候,看到一只白狐。他发出一箭,白狐中箭窜到林中,等他找到白狐的时候,他遇到一个英气的年轻女人,手中拿着白狐。白狐的身上中了两箭。女人将白狐给了他,两人一见如故。

这个年轻的女人,真实身份是当朝二皇女,其父是皇贵君。皇贵君本就受宠,二皇女才华出众,两人自是遭皇夫排挤。后来皇贵君英年早逝,二皇女心存疑窦,也只好佯作不知。元酉同情二皇女的境遇,加之二人逐渐情投意合,遂愿意用随宫的势力相助。二皇女此时已有一夫二侍,元酉心中有些介意,二皇女许他若有一日能问鼎江山,会与他并肩坐看山河,而且会让随宫成为江湖第一门派。元酉口称不在意,心中觉得这样的将来很是美好。

机缘巧合,有一日,太女遇见了元酉,惊为天人。太女向二皇女讨要元酉,二皇女自是不答应。几次三番未能得到佳人,太女向女帝请求,希望能得到元酉。太女一向乖巧沉稳,二皇女也不是悭吝之人,女帝闻言,宣见了元酉。一见之下,女帝觉得元酉果然绝色,难得的是带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傲骨。女帝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让两个女儿失和,于是假意向二皇女讨要元酉,要纳为侍君。

元酉没有想到,二皇女会暗算他,废了他的武功,将他献给女帝。女帝得了风华少年,甚为欢喜,一夜宠幸,封为贵君。元酉一日之内,武功被废,清白尽失。他几乎想要自尽,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圈禁在皇宫中。

太女得知自己的母皇竟然将仰慕之人封为贵君,心中难过。几次三番想要去探望元酉,都被女帝的侍卫拦了下来。而后一日,太女费尽心思,终于见到了元酉。孰不知这次相见,也是阴谋。太女和元酉被人下药,醒来的时候,不着寸缕,一片狼藉。最不堪的是,女帝在一旁怒视他二人。

太女真心喜欢元酉,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求女帝能放过元酉。女帝气得不知如何言语,太女又求女帝将元酉赐给她,宁可被贬庶民。女帝勃然大怒,不曾想太女竟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心中失望。女帝废了太女,将元酉打入冷宫。这场宫闱丑闻,知道的人很少,就这样被隐秘起来。

经由此事,女帝大病。她一怒太女不将江山社稷放在心中,二怒侍君失节,三怒二皇女幕后操纵宫廷混乱,包藏祸心。而此时,二皇女的势力已经大到她无法遏制。从心中,女帝也知道,二皇女行事果断狠厉,的确比太女更适合为帝。其后一年,女帝薨,临死下旨让二皇女即位,却一直不肯将她立为太女。有些事虽不曾点明,但史书会显露当时的无奈困局。

女帝驾崩后一月,前太女亦病逝。二皇女平稳登基,并无人明处置疑。冷宫里的元贵君陪葬女帝,皇宫中精妙绝伦,美轮美奂的重华宫有了一位新主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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