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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错阳差成姻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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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妮子!他们相好的事她是怕府里的人不知道吗?这样大声的昭告天下!
  “娘,我跟湘儿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是该回去休息了,那样的身子,说不定肚里……”他娘的话里,打趣的意味明显可见。
  宫仲辉的酷脸一垮,拖着挣扎不休的阿好离去。
  回房的途中,下人全忍着笑意,暧昧的目送他们回东厢房。一直待在房中应侍的丫鬟出去后,宫仲辉才放开摀住阿好的手。
  一得到自由,阿好立刻跳开宫仲辉身旁,不满的瞅着他。“你干嘛摀住我的嘴?”
  “再不阻止你,我怕你连昨晚我们相好的细节,都说了个全!”
  阿好不服气的嘟着嘴,“我才没那么白痴呢!我干嘛跟娘说你亲我的时候,还把舌头伸到我的嘴里,还用手摸我的胸房,两三次我睡着后,还把我吵起来。”
  阿好的话说完,宫仲辉的脸也已经涨红的快充血了。他的小娘子不是应该一直待在深闺吗?怎么会保有这么愣直的个性?
  当然在这个狡诈的人世里,他对她的这点个性绝不会有半丝的嫌弃,只是他也该教导她,任何话她说了,天垮下来他都会帮她撑起,但是闺房之事……就留在房里由着她挑逗他吧!
  他可不准别的男人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湘儿,刚才你说的话,以及我们昨晚的亲密,除了我们两人在房里,否则一概都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可以做,为什么却怕说?”
  宫仲辉将她拉近,按坐在椅子上。“因为我不准别人听到!”
  “可是——”
  宫仲辉不给她发问的机会,用手指按住她的唇瓣,“你娘没告诉你,闺房之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吗?”
  阿好摇头。她不知道古夫人有没有跟湘君姑娘提过,但她娘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当然不可能跟她说。
  宫仲辉毫不意外。“你娘虽没跟你提过,但你周遭的人也从不曾跟你说她们的闺房之事吧!”
  阿好努力回想她以前和同村子大婶嫂子相处的情形。是呀!是不曾听她们说过!还有几次在溪边洗衣服,她见她们笑得古怪,好奇的走近,她们反而不说了。
  “可是——”
  宫仲辉再次不让她发问。“没有可是!这档事就是这样,只能努力的做,却不能说上半个字。等到你大了肚子,别人自然明白我们在做什么了。”
  这样的礼俗或许很奇怪,但他还没有惊世骇俗到去挑战世人的眼光。
  阿好似懂非懂的闷着一张小脸,宫仲辉不舍的岔开话题,“刚才你说昨晚你睡着后我还吵你,那你现在累不累?”
  阿好闷着脸摇头。
  “你说我把舌头伸到你嘴里,把手放在你的胸上,你喜不喜欢?”
  这次阿好终于抬头看他,不吭声的点头。
  他当然知道她喜欢!他肩上的指甲印,背上的抓痕,可以证明她有多喜欢!
  宫仲辉不气馁的吻上阿好嘴角,手也抚上她的浑圆。“那你还喜欢什么?”
  哄诱的声音,带着允诺。
  阿好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缓缓笑咧了嘴,轻声告诉他她还喜欢什么。宫仲辉也不失她所望的,一一示范她的感觉是否有异。
  那一天一晚的时间,宫仲辉和阿好都没有出房门。不过有了阿好在省思院前的大声昭告,所以也没人费事去担心他们是否出事了。
  阿好和虎姑杠上了!
  她认为不应该为了一点点的疹子,就让老夫人独自一人躲在省思院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这样的日子,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既然阿辉说他尊重他娘的意思,那带老夫人出来,就是她这个儿媳妇的责任,谁叫她是阿辉的妻子,他娘也就是她娘喽!
  有了这份责任感,她每天到省思院门口,跟老夫人请安。有时候老夫人会隐在院里跟她说上一、两句,更多的时间,都是虎姑挡在门口赶人。
  接连下来几天,事情毫无进展。
  阿好最多的是善心,最缺乏的是耐心。以前村里的阿山伯,就老取笑她是一只毛躁的小蛮牛。
  这天,阿好终于忍不住的带着一个长梯子,到静香住的后院。
  “君姨,你拿着长梯子做什么?”静香瞅着比阿好还高的梯子,好奇的问道。
  翠莲见到夫人居然亲自扛着比她自己还重的梯子,忙不迭的接过来。“夫人,您的丫鬟呢?”
  老爷三令五申的不准让夫人一个人落单,怎么几个丫鬟还恁般大胆的敢偷懒?
  “我用事把她们支开了。”谁耐烦几个人老跟在后头呀!
  静香不耐烦的扯扯阿好的裙摆。“君姨,你还没告诉我,您拿着梯子要做什么?”
  “爬墙呀!”
  “爬墙?”静香和翠莲齐声尖叫。
  “君姨,女孩子……女人家怎么可以爬……爬墙!”太震惊了,静香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
  “没办法呀,婆婆不出来,虎姑又不让我进省思院,不爬墙,我怎么去见婆婆!”
  阿好哀声叹气,好不无奈。
  “夫……夫人,您……您该不会……不会是想……进省思院吧……”知道阿好的目的,翠莲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完全。
  “是呀!要不然我怎会想爬墙。”为了婆婆,她可是费尽心力,只希望这次婆婆不会再刁难她,因为她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翠莲,帮我把梯子在墙边架好。”
  翠莲死命的摇头。“夫人,省思院是宫家的禁地,没有老爷、范叔的同意,谁也不准去的!否则……否则在祠堂按家法处置呢!”
  “如果能把婆婆带出省思院,阿辉要打就随他去打吧!翠莲,你如不帮我,我自己来。”这次阿好是铁了心。
  看着夫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翠莲放弃的同意。“夫人,翠莲帮您吧!”
  将长梯架在与省思院接连的墙上,翠莲和静香在梯下扶着,阿好一步一步爬上长梯顶端。
  看着底下有段距离的地面,阿好眼一闭,心一横的往下纵!
  “噢!”
  阿好吃痛的轻喊出声,引得在围墙另一边的静香和翠莲焦急的问道。
  “夫人,您还好吧?”
  “君姨,你有没有怎样?”
  检查肿痛的脚踝,阿好忍痛的站起来。“我很好。我进去找婆婆了,你们快把梯子藏好,免得其它人看见了,坏了我的计划。”
  阿好一拐一拐的走进省思院。省思院不大,中央有一幢屋宇,一个小莲池。
  莲花早全谢了,只剩几片莲叶,孤零零的挺立在池中。围墙边种植的木拓,枯叶被秋风飒飒刮落,堆积在地上,乏人扫理,平添几分凄凉孤寂。
  省思院就像它的主人,把自己孤绝于世人之外,任它残老无人问,心静却神不宁。
  虎姑敲敲门,宫林玉华收回凝望西边窗口眼光,带上终年不取下的黑面纱,才唤虎姑进来。
  “夫人,天凉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虎姑将手中的茶具在桌上摆好,又替宫老夫人斟上一杯热茶。
  宫老夫人摸摸脸上的黑纱,确定安妥后,才端起茶杯,从黑纱下方端上来轻啜。
  “今天怎么没听见湘君的声音?”最近有湘君的声音陪着她,虽然没见着人,但她鲜活充沛的嗓音,也冲淡了些省思院的冷清,让她的日子好象也快活了起来。
  充姑不屑的冷哼:“哼!那丫头,八成是死心了,今儿个没来。”
  “湘君没来?”
  宫老夫人怔忡了一会,才吩咐虎姑退下。“虎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瞧见主人的落寞,虎姑迟疑了一下,不甘愿的道:“夫人,如果您想念那女娃儿,明儿个叫少爷让她到省思院口陪您聊天吧!”
  宫老夫人挥挥手。“算了,让她陪一个见不着面的老太婆,也是苦了她。算了,她没来也好,我念经时也清净些。”
  虎姑似是接受了的颔首退下。
  等到虎姑关上了门,宫老夫人才长叹一声。
  足十五年了吧!自从宫老爷子过世,第二年她染上了天花,她便覆上了黑纱,退居到省思院来。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上护国寺听住持讲解经典外,她不曾再踏出省思院一步。脸上的黑纱,更是从不曾在外人面前揭下。就算是仲辉或虎姑也不曾。
  只是漫漫长日难熬啊!偶尔传进院落的童稚声,丫鬟经过的唱唱笑声,都让她不由自主的望着墙头发呆,心想这片天空外的世界,在过了这些年后,转变成了何种模样?
  只是想到她病刚好时,府里下人见到她脸上痘痕时慌张闪避的情况,又将她想出省思院的念头浇息。
  她可以不计较他人的眼光,但想到当时在江南办事的玉庭回来后,会以同样的态度眼光看她,她——她不如去死!
  一滴泪珠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她不后悔自己隐居的决定,但是玉庭他——听仲辉说,他依然未娶亲。
  是否……仍在等她?
  他怎么那么傻!尽管她的相公已过身,但是她的脸也毁了,他们之间已是万万不可能,他再等下去何用!
  从那夜和他逃开家,订情私奔后,至今也有三十余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是她负他在先,他何不恩断情绝的另娶?
  每每想到他孤寡的身影,她的心痛不下于他呀!
  取下黑纱,宫老夫人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省思院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模样,但是她绝不会忘记十五年前,镜子里那张布满着恐怖的红肿痘痕。一张连她自己看了都尖叫的脸!
  阿好趴在东边窗口,屏息的看着老夫人取下黑纱。当面纱一寸寸的滑落,露出一张雍容高贵的脸庞时,她真的是惊得呆掉了!
  “没有一点疤痕啊!”像是听见阿好的心声,她的身后突然冒起一句疑问。
  不仅宫老夫人转头瞪视,连阿好自己都惊愕的回过头去。
  静香和翠莲的眼睛还是黏在惊愕转头,忘了戴上面纱的老夫人脸上。
  “老奶奶,您真的是老夫人吗?”
  不仅静香怀疑,连阿好自己也很好奇。阿辉不是说,婆婆是因为得了天花留下无数痘痕,丑陋得难以见人,才躲到省思院的吗?
  可是眼前这位贵妇人,美丽典雅的不输古夫人呀!
  宫老夫人回过神来,慌张的记起自己取下面纱了,又慌忙的戴上去。“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紧张令她的声音显得严厉。不过察言观色一向不是阿好的专长。
  “婆婆,我是湘君啊!您不肯出来,我只好想办法自己进来了。”
  老夫人紧张的直按脸上的面纱,生怕它有掉落之虞。
  “你这个没家教的丫头,我不肯出去,就是因为我不想见你,你还私闯进来!”
  阿好一点不计较老夫人的言词,可静香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性子。“君姨,你为她做了许多,人家根本不领情!什么宫老夫人是得了天花毁了容,才躲入省思院;一切根本都是骗人的!她只是性子古怪,喜欢躲着别人而已!”
  “你这小丫头是哪来的野种,好利的一张嘴!”
  “老夫人,静香小姐是老爷的女儿,也就是您的孙女。”翠莲知道小姐对“杂种”
  这字眼的敏感,连忙插嘴。
  “孙女?辉儿有孩子了?他怎么没告诉我?”宫老夫人失神的喃喃自问。
  翠莲心虚的低下头。老爷一定是不认小姐,所以才没把小姐的事告诉老夫人。
  阿好绕到前面,自己开门进来。静香、翠莲也自动的跟进来。
  宫老夫人瞪着她们,脸色又回到最初的不善。“谁准你们进来的!出去!省思院是我的地方,就算你们是阿辉的媳妇和女儿,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随便进来!”
  阿好象是没听到的直走向老夫人的面前,直直的盯着她脸上的黑纱瞧。
  “婆婆,您脸上又没有疤痕,做什么用黑纱把自己蒙起来?这样蒙着,说话不会不方便吗?”
  没有疤痕?老夫人又惊又疑的斥道:“你们别戏耍我这个老太婆了,我得了天花,脸上怎么会没有疤痕?!”
  “可是奶奶,您脸上真的没有难看的疤呀!”
  静香一句“奶奶”,哄得老夫人心花开了一半。她抚着自己的脸,将信又疑,“真的吗?”
  “老夫人,不如您自个儿照照镜子,眼见为凭。”
  “可是省思院没有镜子呀!”
  难怪!阿好和静香、翠莲这才清楚,为什么老夫人的脸好了,还一直躲在省思院里。
  “我去拿。”翠莲自告奋勇,手脚敏捷的出了厅房。
  在等待翠莲的当儿,时间滴滴的滑过,再见到自己容貌的压力压得老夫人心神不定。想到自己如果仍是那张痘疤脸——她后悔了!
  “你们出去,我不看了!”
  “婆婆……”
  “奶奶……”
  “别说了,我叫你们出去听到没有,反正我住在这也习惯了,出不出去都一样!”
  阿好忽然“扑通”的跪下来:“婆婆,媳妇一生未曾说过谎话,我敢向您保证,您脸上难看的疤痕,真的都消失不见了!您就信我一次吧!虽然阿辉口上不说,但是他很希望您能出去让他孝顺的,否则他不会任我这些天在院口跟虎姑胡闹!”
  宫老夫人虽没转过头来,轻耸的肩头已代表了她无声的啜泣。
  如果媳妇的诚心不能感动她,那儿子的乞求呢?站在门口的宫仲辉感动的瞧着地上的形影。他宫仲辉何德何能,竟能娶到一位这样贤淑的娘子!
  “娘,难到一些疤痕就能阻隔我们母子吗?果真如此,那我脸上的这道疤,您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宫仲辉走进来,陪着阿好一起跪在地上,手握着她的手,汲取力量。
  “娘,除非您答应孩儿出省思院,否则孩儿就此长跪不起,直到您答应为止。”
  宫老夫人转身,黑纱早被泪水濡湿。“辉儿,是娘忽略你了!”
  她颤抖的手轻抚着儿子的脸庞,最后落在他的肩头。什么时候辉儿瘦薄的臂膀如此厚实,成为一个真真实实的男子汉了?是在她丢下他,自己躲入省思院这方天地,任他独自扛整个宫家之时?还是在他妻子出墙,整个洛阳城都笑话他,却无人陪在身旁安慰他时?还是他奋勇救人,而其它人却因他脸上的伤疤而排斥他时?
  她这个做娘的,是怎样的错忽了儿子呀!
  宫仲辉一手握住妻子的手,一手搭着他娘的背,久久不能自己。倏地他将脸埋入他娘的怀里,掩住他克制不住的泪水。
  第八章
  一见老爷跟在夫人后头进了房里,丫鬟们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老爷夫人的恩爱,早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举凡夫人的沐浴更衣,乃至于夫人的梳理画眉,老爷都亲力而为。更甚的是,老爷日上三竿不出房,连老爷最亲信的总管范叔,都只能杵在门外,不敢敲门哪!
  “婆婆怎么说?南院住得还习惯吗?也幸好范叔细心,一直将婆婆的旧院打理干净,没的让婆婆觉得陌生了。”
  把老夫人接出省思院,应着老夫人的要求,让她住到以前的旧院落。夜深了,阿好和宫仲辉都告退休息时,老夫人特地把儿子留下来,说些母子俩的贴心话,阿好才会好奇的有此一问。
  “娘说南院地方大,她一个人住起来怪冷清的,想接静香过去一起住,人多热闹些。”
  其实他娘留他就是询问静香的事,他据实跟他娘解释了静香的身份。他娘好一会的不说话,最后才表示她想招静香陪她一起同住南院。
  他娘虽没明说,态度上已接受静香了。她们婆媳同一个心思,已经可以预见宫家和乐融融的美好未来了。
  “南院?”阿好想了想,肯定的点头。“南院好,后院太偏僻了,不适合小女孩住。对了!你怎么会恰巧去省思院?”若不是后来他那几句话,婆婆还不一定那么好说服呢!
  宫仲辉但笑不语,推着她在镜台前坐下。先不忙着拆卸她的发髻,反而将下颚顶在她的头顶,与她在镜中相望。
  “还说呢!我见你青丝素雅,着装时总少了几款花钿,今天特地约了钰钤店老板,带了些饰品来给你挑选,结果反倒是你送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宫仲辉从镜台旁边移来一个多宝格,阿好好奇地随意拉开几格,格内的饰品全都美得花了她的眼。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世上会有这么细致美丽的东西。
  宫仲辉瞧她惊喜的表情,拈了一朵珠花插在她的发上。
  阿好看入镜中自己的倒影。“阿辉,你觉不觉得我好美!”她的口气,活像在称赞别人似的。
  没办法,十八年来看惯了自己粗大的脸孔后,她实在很难记住自己现在是美绝脱尘的湘君姑娘。
  宫仲辉在她的头顶印上一吻,“你人美,”再在她的后脑勺烙上一吻。“心更美!
  “
  阿好咯咯笑着。“虽然是事实,不过就算是假话,你也不会说出来伤我。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阿辉对她的好,有时候都会令她觉得对不起湘君姑娘。阿辉明明是湘君姑娘的夫婿,连口里叫的都是湘君姑娘的名字。就因为湘君姑娘对他的误会,反而让她捡到了便宜。
  是她占了这份应该属于湘君姑娘的幸福。
  宫仲辉眼底盛满了柔情,瞧着镜里的阿好,瞧得都痴了。“我对你再好,也及不上你对我好的万分之一。”
  给了他她的爱,替他守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家,替他找回了他娘,他不过小小的宠她一下,与她为他所做的,怎能相比!
  阿好严肃的摇头,“不!我对你不好!我当初之所以嫁给你,是要来修理你的!”
  “为什么?”他不以为她纯善的心,真可以狠心去算计他人。
  “因为我听人家说,你残暴凶狠、专打妻儿,静香的娘让你打死复,全城的闺女无人愿嫁给你,而后你无意中救了古老……我爹,才挟恩图报,古……我爹不得已,才将湘……我许给你报恩。”
  宫仲辉落失她话中的语病,失笑的猜测道:“是你奶娘告诉你的吧?为了不让你成亲,她才故意恫喝吓你的。不过虽然有些夸大,但外面的传言的确是如此不堪,幸好你没有听信。”
  阿好低着头,小小声的嗫嚅承认,“我……我信了!还怕得上吊自绝。”
  宫仲辉扬眉,注视镜中她惭愧的小脸。“既然信了,为什么还肯上花轿?”
  “后来我还魂后,就决定嫁给你,修理你,好替我们女人讨一个公道!只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其实你除了浮夸了点,浪费了些,脾气火爆了些,个性古怪了点,也没外面人说的那么不好嘛!”
  宫仲辉有些哭笑不得的瞧着她的小娘子振振有词的数落他。她这算是褒、还是贬?
  宫仲辉玩笑的打躬作揖。“是,谢谢娘子的教诲,为夫的当谨记在心!”
  阿好瞅着他,表情可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你要是真有听进我的话,你就不会又买这些昂贵的首饰了!哪有人家一次衣服就做足十套,出门总是上酒楼餐馆用餐的!你买的这些儿个首饰,一看就知道贵得不得了,肯定又被店家削了不少银子去!照你这样的花法,就算咱们有金山银矿,也不够你这样挥霍!我看我啊,早晚有一天要陪你当乞丐要饭去!”
  想到今早接到的消息,宫仲辉的脸色沉下了几分,连声音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若我不再是宫家的主子,身无分文,你真的还愿意陪我去当乞丐婆,向人乞食?”
  察觉宫仲辉的认真,阿好也静了下来。随着阿好的沉默,宫仲辉的脸色愈发青白。
  是他要求太多了!她本是书香门第世家,从小深闺绣房,不曾受过疾苦,现在他怎能奢求她舍下从小就享有的富贵舒适,随他吃苦受难。
  宫仲辉毫无怨尤的接受她无言的回答,但心却似针扎刀割。
  阿好想了许久,才接受这个消息。毕竟她怎样想也没想过,她不过随口说说,挂在嘴上念着,就真的把宫家念垮了!
  “不是如果,宫家真的要垮了吧?”
  宫仲辉的不否认,更加深阿好的肯定。“不知道是你败家还是我乌鸦,随口
  说说,宫家竟然真的就垮了。现在我们又把娘接出来了,一家子这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要吃饭!“
  随着她的每一句,宫仲辉的心也更死寂。“你的意思……”
  “我看真要去街上乞食,就让我和静香、翠莲去就行了!”阿好不知道宫仲辉的心情,犹自接下去说着,以一家之妇的身份打算,“我看你和娘都是傲气的人,叫你们拉下脸去跟那些大爷夫人说好话是不可能的事,倒是静香和翠莲的看人脸色,乞讨来的银子——啊!”
  宫仲辉突地抱着阿好在房里转着,口里兴奋地低叫着:“……我的娘子……我的好娘子……”
  “别!别!阿辉,快放我下来,你把我都转晕了!”
  宫仲辉终于停下手,眼里溢满柔情的看着晕眩软瘫在他怀里的阿好。
  他的小娘子!外表乍看似柔弱无力,事实上却是坚强独立。像她现在这样的依偎在他身边,还是少有的事。“不舒服?”
  阿好偎在他的怀里,懒懒的一点头,“嗯,头晕。”
  宫仲辉假意的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我看看头烫不烫。”
  一只大手将阿好的小脸细细的抚摸了全,并且直往脖子上的盘扣而去。“脸不烫呢!我看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阿好被他温热的手掌抚得舒服极了,直到他解开了两颗盘扣,才识破他的诡计。“阿辉,家里都出这么大事了,你还有心情……”偏偏人在他的怀中,挣扎不开。
  宫仲辉抱紧在他怀里扭动的娘子,往床榻走去。双唇也不得空的在她的脸上轻啄。
  “就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夫妻才要好好培养感情。说不定能生个娃儿来冲喜!”
  随着床上的帘帏放下,剩下的喁喁私语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了。外人不要太好奇!
  宫家要垮了耶!
  阿好望着眼前怡然自得的一群,真有股想摇醒他们的冲动。
  察觉她的沮丧,宫仲辉手搭住她的肩,揽近她,“怎么?玩得不愉快?”
  今天又逢初一,是他娘上护国寺上香的日子。这次不仅他娘,连湘儿、静香都一起出门。
  他瞧近日风雪连连,难得今儿个老天爷赏脸放晴,所以带着一家子出来上香兼踏青。甚少出门的静香和翠莲,瞧着护国寺两旁的摊贩商家,兴奋的喳呼起来,连他娘都鼓起勇气,弃轿陪他们一块走路上山。
  这是他娘出省思院后,第一次肯面对外人,显见他娘已经解了她的心结,应该是喜事一桩,偏偏他的小娘子却从头到尾垮着一张脸。
  阿好抬眼瞧向罪魁祸首。“阿辉,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节,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乐?宫家破产,大家更应该撙节开支,可瞧瞧你,不过出门到庙里烧个香,你弄出的排场可比得上县太爷出巡啦!还有,你不在店里想法子熬过难关,出来跟我们女人家穷搅和什么!”
  宫仲辉一溜眼他们身后范叔亲自领队的十来个护院家丁,和数个伺候女眷的丫鬟;
  当然,最后头跟着的是扛着三顶空轿的轿夫,终于知道他的娘子在跟他呕什么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十几年来费尽心力替宫家攒来的,却是一等“他”回来,就得双手奉还。
  既然如此,他何不先好好享受他努力的成果,何苦留下一片江山,等“他”
  来败家!
  “既然这一切都快成为别人的,我们何不趁现在好好享受!”
  “你——”
  阿好还来不及反驳,走在她身侧的宫老夫人突然一脸慌张的挤过来。
  “湘君,你瞧他们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的疤是不是还很明显啊?”
  宫老夫人手足无措的紧攀住儿媳妇的衣袖。
  护国寺的香火一向鼎盛,今儿个又逢初一,路旁黑鸦鸦的全站满了上香的香客。此刻他们正直勾勾的盯视着路中央的阿好他们。
  斜眸两旁路人好奇的眼光,宫仲辉凌厉的眼光反视回去,一面假言安慰他娘,“娘,他们全是跟我们不相识的香客,怎么会盯着您瞧呢?是您多心了!”
  接触到宫仲辉杀人似的眼刀,有些人知趣的别开脸,有些人却好似二愣子似的,仍是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他们瞧。
  “可是他们……”宫老夫人心惶惶然,无法被儿子明显的虚假言词所安抚。
  阿好可就没她相公来的婉转。“阿辉,他们明明是在盯着娘看,你做什么哄骗娘?
  “
  “湘儿,你……”宫仲辉抚头呻吟。他都安抚不住娘了,她偏又直言指出。
  不过宫老夫人却对阿好的直言有了信心。“那他们为什么一直瞧着为娘的?
  是不是我脸上的疤……“
  “娘,这就真的是您多心了。因为他们就是瞧不出您脸上的疤才好奇嘛!”
  阿好直言直语的解释道:“您因为天花,住在省思院十来年,现在好不容易让他们见着了面,脸上偏又平滑无疤,他们当然会更加好奇的紧盯着您瞧,好回去告诉他们的街坊邻居,您生的是怎生模样。”
  对于市井小民的心态,阿好可是了解得很透彻,毕竟三个月前,她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是吗?”知道路人眼光专注的原因后,宫老夫人才安下了心。
  “当然,不信您对他们笑笑,保证他们一定很惊喜!”阿好鼓励宫老大人的催促道。
  拗不过媳妇的催促,宫老夫人僵硬的对一名小贩挤出一丝笑容,却得到热烈响应。
  既然财神爷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小贩背着摊子,热络的挤上前,“老夫人,您买珠花啊?您真是好眼光,我摊子上的金细珠花,全是我那婆子亲手做的,做工细腻又高雅,您买了绝不会玷污了您的身份!”
  既然人家摊子都推到眼前,宫老夫人也不好拒绝,只好随意挑了几样。
  其它小贩一见,也全挤了上来。“老夫人,我的绣巾才是绝活呢!全是我媳妇在江南的姐姐寄卖的,保证都是上品货!价钱又公道,您没买才叫可惜呢!”
  “老夫人,您瞧瞧我的……”
  “老夫人,您看看我的……”
  剎那间,似乎全护国寺的小贩全涌到了他们这边,一人一句的喧杂得好不热闹,连静香和翠莲都兴致勃勃的挑东翻西,眼底浮现购买的炽光。
  宫仲辉示意家丁和丫鬟留意女眷的安全,搂着阿好混出人圈。
  “你还笑得出来!她们这一买,不知道又要花上多少银两!”
  阿好发现,不只宫家的男人对金钱没概念,连宫家的女人花起银子来,也是丝毫不知节制。
  宫家女主人这碗饭,可不好端哪!
  宫仲辉轻笑的用一指按压她高嘟的双唇。“怎么不笑?我有多少年不曾见过我娘笑得如此开心了!如果花些小钱可以让娘欢心,那这银子花的可真值得。”
  阿好瞧着她相公志得意满的表情,再瞧向那三个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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