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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落雨潇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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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惊得面色雪白,心知自己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再也不敢有何异动。
孙延龄见来人武功太高,情知崔安只要掌里轻轻一吐,便可将孙庭训心脉震碎,就算叫来士卒围攻亦是无用,沉声道:“姑娘若是高大夫的仇家,尽管将庭训一掌杀了,就算是将孙某夫妇杀了,也休想知道高大夫的下落!”
孔四贞闻言心神大震,转过头怔怔地盯着孙延龄,颤声道:“龄哥,你可不能害了庭训!”
孙延龄面色铁青,直勾勾地盯着崔安,目光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半晌,方瞧向孔四贞,目光已转为柔和,道:“阿贞,庭训这条命本就是高大夫捡回来的,倘若今天因为心疼他,而任由仇家加害高大夫,不但让人家骂我夫妇忘恩负义,庭训将来又如何做人?”
孔四贞颤声道:“可是……可是……庭训他还小……”说至此处,突然之间扑地跪倒,对着崔安泣道:“这位姑娘,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庭训,我愿意以身相代,你杀了我便是!”
崔安一怔,拎着孙庭训退后一步,只见孔四贞面色惨白,泪痕满面,鬓发凌乱,哪里还有半分和硕公主的高贵仪态?
孙延龄上前扶起孔四贞,又是生气又是怜惜,低声道:“阿贞,庭训是堂堂大好男儿,要死便死,何必如此屈膝向人?”
孔四贞伏在他怀里,已是泣不成声。孙延龄盯着孙庭训,大声道:“庭训,你爹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你可不能贪生怕死,坏了我孙家的名声。几年前若不是高先生救你,你的性命早已不在,今日为高先生而死,正是天经地义之事。只要爹爹一日不死,总能替你报得此仇!”
崔安侧目向孙庭训瞧去,却见他虽口不能言,但目光中却并无恐惧之色,只是对爹娘甚为恋恋不舍。当下淡淡地道:“孙将军为了怕授业恩师遭仇家追杀,宁可陪上亲生儿子的性命,这份师门情谊,当真是令人钦佩。”
孙延龄面色一变,沉声道:“不错,高大夫正是孙某的授业恩师,此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崔安伸掌拍开孙庭训穴道,将他轻轻推向孙延龄,淡淡地道:“此事出于高公子之口,你们华山派谁拜谁为师,和我并不相干,我只想知道,高大夫如今人在何处?我的同伴八日前中了玄阴指之伤,如今危在旦夕,孙将军既然知道怜惜爱子,为何不能让高大夫出府救人一命?”
孙延龄见她眉宇间尽是焦灼之态,已是信了七八分,当下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姑娘来得太晚了!”
崔安心下一沉,急道:“莫非高大夫出事了?”此言一出,立时觉得不对,若是高大夫出事,方才高公子入府寻父,孙延龄万无隐瞒他之理。
只见孙延龄面色沉重,叹道:“几日前我邀师父过府一叙,本欲仅留宿一晚,便送师父回家,不料当夜便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有一笔账二十年前的旧账要算。师父看了信之后当即出府,说是最少三日,至多五日必回,临行前吩咐此事不要让师弟得知。”
崔安心下疑云大起,道:“既然如此,孙将军方才照实说高大夫不在府中便是了,为何还要苦苦隐瞒,不惜搭上爱子的性命?”
孙延龄苦笑一声,道:“我见姑娘武功高强,又不肯说是不是师父的仇家,如何还能据实相告?”
崔安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点点头道:“孙将军可知高大夫去了何处?”
孙延龄沉吟道:“我只听师父念叨了一句,说是二十年前漓江之会,可这几天我派军士前去打探,可都说江边没有见到什么江湖中人。”
崔安皱了皱眉头,这漓江之畔绵延数十里,就算当真在漓江边约战,一时半刻却又到何处寻找?但她心知孙延龄所知只怕也仅止于此,再问下去徒然耽搁时刻,也并不说话,转身便欲出门。
房门甫一推开,忽见院中不知何时已站了数十名士卒,人人弓上弦刀出鞘,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崔安面色微变:这姓孙的居然如此狡诈!探手握住剑柄,只要背后三人稍有异动,当即便出手擒下。
便在此时,突听一人大声叫道:“孙将军,这位姑娘确是来求家父诊病,绝非刺客!”只见高公子越众而出,快步向屋门口走来。
孙延龄一皱眉头,走到门口,摆摆手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下去罢!”崔安心知必是杜晓月放心不下,央求高公子前来查探,不由心下一热,低声道:“高公子,我那同伴没事罢?”
高公子点点头,道:“不到十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若是耽搁过了明日,只怕就算是家父也束手无策了。”
崔安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高公子,孙将军说令尊可能在漓江附近,咱们去找找。”高公子点点头,忽然道:“在下高逸仲。”说这面上微微一红,转身快步而出。
两人自将军府借了两匹马,又有了将军府的通行腰牌,自是顺利出城,不多时便已来到了漓江之畔,只见月光下一条银光闪烁的玉带朝着两边蜿蜒而去,两岸高耸着奇形怪状的巨岩,不时在江心投上一抹阴影,四下里寂静异常,水声潺潺,在耳中说不出的动听。
当下两人分头寻找,崔安生恐忙中出错,漏过了什么地方,岩旁树后,草丛石洞,没有一处不细细看过,只差将石头搬起来瞧瞧有没有地洞。
可这江畔深夜里杳无人迹,便是连水鸟也没一只,天却渐渐的亮了。
第189章 悲莫悲兮生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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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跃上一块巍然高耸的巨岩,向下游望去,只见江上泛起万点金光,透过朦朦胧胧的晨雾,将两岸的景物映得纤毫毕现,哪里有半个人影?
高逸仲立在她身后,只见薄雾笼罩之中崔安衣衫单薄,一身萧瑟,双肩微微颤抖,似是在低声饮泣,当真是楚楚可怜,一时之间胸中热血上涌,便想冲过去将她揽在怀中温柔抚慰。但随即又想到她已是心有所属,自己堂堂君子,怎可乘人之危?
一念及此,不由暗叹一声,道:“姑娘,说不定此时家父已然回到家里了,还是回去瞧瞧罢!”
崔安犹如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一根浮木一般,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精神略略一振,低声道:“多谢你啦!咱们这就回去。”说着转过身来。
晨曦之中只见她莹润如玉的双颊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犹如鲜花上的露珠一般,高逸仲不由又是胸口一热,一时之间豪气万丈,只觉得眼前这女子无论是要自己做什么艰难困苦之事,都是在所不辞。
崔安忧心如焚,并未察觉高逸仲神情有异,只是当前而行。两人回到高宅,高大夫却并未回家,高逸仲又派人到将军府打听,孙延龄也派出士卒在漓江两岸搜索,仍是毫无消息。
崔安又和高逸仲两人在城中四处打听,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眼见得又是暮霭四合,崔安惦念杜晓月的伤势,只得回到了高宅。
一进高家大门,却见杜晓月正在院中负手而立,身上衣衫焕然一新,见到崔安回来,便含笑道:“早就听人家说漓江山水为天下之秀,今晚咱们去江畔踏月如何?”
崔安听他语声微微颤抖,心知他必是在强自与寒毒相抗,今日已是第九日,大量寒毒郁积在五脏六腑之内,就算是服下高大夫炼制的“九转丹”,只怕也难敌寒毒发作之苦。
崔安心下一痛,强笑道:“正是,桂林山水难得一见,岂可轻易错过?”说着转过身悄悄拭去泪水,与杜晓月相偕出门。
杜晓月依旧坐了马车,崔安赶车缓缓向江边而去,到得漓江江边,已是明月初升,两人倚着一块巨石席地而坐。
杜晓月瞧瞧月亮,微笑道:“天目山上的月色,现下也是这般好了罢?”崔安听他提到天目山,胸中不由一阵酸痛,心道:倘若此刻不过是南柯一梦,醒来时仍在天目山上,该有多好?侧过头去,望着江心的一跳一跃的月光,泪水滑落了下来。
杜晓月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只见玉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在这江畔月色之下,岂非正是自己梦中的仙境?禁不住暗自心酸:到得明日,我就再也见不到这等美景,想要再与安妹相依,只怕是永不能够了。鬼神之说终数虚妄,我不在人世之后,又要她如何独自面对漫漫岁月,面对江湖中的风风雨雨?
一念及此,不由心中剧痛,从腰间取出玉笛,横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笛声悲凉凄婉,正是“春江花月夜之曲”。
崔安心下大震,缓缓转过头去,那夜在天目山中与杜晓月在月下吹笛的情景又是历历在目,正是这一曲《春江花月夜》,两人才永结鸳盟,可时隔仅仅一年,竟然要与萧郎从此人鬼殊途!
崔安强忍心痛,和着笛声微微吟诵:“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吟至此处,蓦然间体会到诗中千古悠悠的悲凉之意,一时之间柔肠百结,再也和不下去,伏在杜晓月肩上泣不成声。
杜晓月亦是鼻中一酸,只觉得喉头蓦然间哽住,笛声戛然而止,待要安慰崔安几句,偏偏心中千头万绪,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便在此时,忽听远处一声清啸直入云端,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好一曲《春江花月夜》,怎地忽然又不吹了?”
另外一人亦是哈哈大笑道:“老叫花子为老不尊,江边赏月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好端端的你又来搅合个什么劲?”听声音亦是一名老者。
这两人口中说话,足下可是丝毫不停,片刻间已到了崔杜二人身边,先时说话那人奇道:“咦?这江边赏月,月下吹笛是何等的美事,好端端地哭个什么?”
后一人笑道:“真是愈老愈不成话!”说至此处,语声忽然一顿,奇道:“你是怎么回事?”这句话却是朝着杜晓月所发。
杜晓月此时已看清了这两人的面貌,先时说话那人衣衫破烂,上上下下摞满了补丁。满头白发萧萧,可却是满面红光,正是丐帮帮主陆一峰。
陆一峰身旁那人一身儒服,年纪约有五十上下,剑眉朗目,三绺长髯随风飘动,倒是面生得紧。
崔安泪眼模糊之间只见陆一峰和一个儒服老者并肩立在面前,初时一惊,但转念一想,今夜与晓月永诀在即,不久之后自己亦会追随他与地下,就算让陆一峰和武当派知道自己尚在人世,又有何好怕?当下抬起头来,淡淡地道:“陆师伯安好!”
陆一峰本是循笛声而来,见杜晓月手持玉笛,便一直注目杜晓月,此时闻言不由吃了一惊,随即看清了崔安的面孔,登时心神大震,道:“你是崔安?你居然还在人世?”一言及此,心念电转,对杜晓月道:“你必然是杜晓月了!”
他在虾峙岛上见过杜晓月数面,时隔一年,记忆本已逐渐模糊,但此时一认出崔安,当即便想起在崔安自尽之后,正是此人率众将崔安从武当派禅房中抢出。
虾峙岛武林大会之时,崔安行险进棚,于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拜月教机关发动,天下武林人士提起“旗人小姐纳兰云珠”,至今仍是津津乐道。很多人认为她来去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简直就是老天爷特地派来拯救武林危难的神人,对她的去向亦是莫衷一是,无人相信她居然会命丧拜月教的毒龙液之下,有人甚至信誓旦旦地说,曾亲眼见到她安然离岛。
陆一峰亲眼见到崔安挥剑自戮,自是毫不相信,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一年之后居然在漓江之畔与崔安不期而遇!
第190章 漓江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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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杜二人缓缓立起身来,杜晓月微笑道:“陆帮主果然目光如炬,在下正是杜晓月。”
那儒服老者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杜晓月,此刻突然抢上数步,出手如风扣住了杜晓月的脉门,向自己身前一拉。杜晓月武功全失,一个踉跄便被拉了过去。
崔安正自心神不属之际,万未料到这老者竟会突然出手,待要相救已是不及,当即伸指点向那老者右胁,喝道:“放手!”
便在此时,那儒服老者已放开了杜晓月的手腕,自顾自地点头道:“不错,果然是玄阴指!”
崔安听到“玄阴指”三字,登时心神大震,硬生生将手指凝在中途,向那儒服老者瞧去,忽然脑中灵光陡现,失声道:“前辈可是姓高?”
那儒服老者皱了皱眉头,这才朝崔安瞧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崔安强抑心头的狂喜之情,笑道:“高伯伯,我是安儿啊!”
那儒服老者先是一怔,接着眼前一亮,喜道:“你就是小崔安?”上下打量崔安数眼,朗声道:“不错!小崔安越大越漂亮,又找了个如意郎君,高伯伯都快认不出来啦!”
当年崔安在付英杰寿宴上在天下英雄面前行拜师之礼,陆一峰当时在场,自然知道崔安与高士天的这段渊源,心道:回想当日在武当山上,付英杰谈笑退敌,是何等的英雄豪迈,可想不到十余年后便已是物是人非,不堪回首。
只听崔安笑道:“高伯伯,这次安儿是特地来求高伯伯救命的!”
高士天笑道:“这玄阴指之伤,除了我之外天底下只怕也没第二个人能治,你算是找对人啦!好,等高伯伯打发了这三个缠人的家伙,就立即给你的小情郎治伤!”
崔安急道:“他这已是第九天了,高伯伯还是先给他治伤罢!”高士天笑道:“放心罢!他内功有些根基,又服了我的‘九转丹’,至少也能支持到明日午后,死不了!”
崔安听高士天话中大有取笑之意,不由面上一红,便在此时,忽听远处有数人疾速奔跑的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月光之下只见三个人疾速无伦地沿着江边奔来,这三人不但一般的高矮胖瘦,便连奔跑的步子也全然一致。
这三人轻功甚佳,片刻间已是到了数丈之外,陆一峰冷笑道:“这三个家伙果然有些门道,跑了五天五夜居然还没累死,吴氏三雄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崔安听说是吴氏三雄,心念一动,已有了主意,探手拔出短剑,对高士天笑道:“高伯伯,这三个家伙自称三雄,可和人过招从来都是倚多为胜,今天咱们这里恰好是三个人,一个对付一个,逼他们来个单打独斗如何?”
高士天知道她是生怕耽搁时刻,微笑道:“陆兄,这小丫头既然着急,咱们就爽爽快快打一架,只不过这一来就没法把吴氏三雄累死,有点不大好玩啦!”
陆一峰微哼了一声,瞧了崔安一眼,淡淡地道:“小丫头说话转弯抹角,不过既然救人要紧,就不和吴氏三雄玩啦!”
崔安的心思被人瞧破,不由满面红晕,见此时吴氏三雄来到面前,当即飘身上前,淡淡地道:“三位前辈,咱们又见面啦!”
吴氏三雄七日前从将军府约出高士天,要在漓江边了结一件二十年前的梁子,不料双方尚未动手,却被陆一峰横里撞上。陆高二人本是多年老友,相见之下自然欣喜异常,高士天本想将约会押后,先与老友做彻夜之谈,但吴氏三雄却偏偏毫不识相,一定要上来搅闹。
高士天一时兴起,便与陆一峰逗引吴氏三雄比试轻功,吴氏三雄武功虽强,可脑筋却不大灵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轻功有几斤几两,便一口答应。
高士天便和陆一峰在桂林左近大兜圈子,他与陆一峰轻功俱佳,吴氏三雄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但这三人做事一根筋,愈是追不上愈是要追,绝不会想到“认输”二字。
吴氏三雄虽然轻功远逊高陆二人,但天赋异禀,气力悠长,追固然是追不上,却也似牛皮糖一般甩之不掉。引得高陆二人好胜心起,想看看这三个家伙到底能支撑多久,不想一连五日,吴氏三雄居然一直远远跟在身后,毫无被“累死”之兆。
吴氏三雄好容易追到近前,忽见一名女子笑语宴宴,拦在面前,不觉一呆,齐声道:“你是谁?”
崔安将短剑缓缓举到胸前,微笑道:“还记得这把短剑么?”
吴氏三雄一见这短剑,登时面色一变,齐声道:“你是付英杰的徒儿?”崔安嫣然一笑,道:“三位前辈记性不差,你们的臂膀已经接好啦?真是可喜可贺!”
吴氏三雄当年上武当山寻仇,最终败在付英杰手下,右臂均被折断,但究其根本,却是因为上了崔安的恶当所致。三人这十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报断臂之耻,今日一见面,崔安竟公然提起此事,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
三人齐声怒吼,不约而同地拔出判官笔,向崔安扑来。
崔安短剑挽起一个剑花,便要迎上前去。高士天和陆一峰互视一眼,一齐疾步抢上,拦在吴氏三雄面前,高士天长声笑道:“吴氏三雄向来是倚多为胜,咱们今天偏偏要来个单打独斗!”
杜晓月倚在岩上,不由暗暗好笑:吴氏三雄仗着心意相通的功夫四处横行,今天可算是遇到克星啦!
要知吴氏三雄这门心意相通的功夫甚是厉害,当年若非被崔安以诡计先伤了三人右臂,导致心浮气躁,这才被付英杰寻出破绽,最终大败亏输。而如今十数年过去,这门功夫修炼得愈发炉火纯青,寻常江湖好手便是五六人围攻,也奈何他们不得。
但今日崔安、陆一峰、高士天三人均是江湖中顶尖儿的高手,任何一人都足以独力与吴氏三雄放对,三人齐上,吴氏三雄自是必败无疑。
第191章 再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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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甫一交手,吴氏三雄便即不得不各自接招,一时之间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冷森森的剑气掌影,三人若不出招奋力自保,只怕立即便要命丧当场。
吴氏三雄这一各自为战,武功威力登时大减。杜晓月在一旁观战,只见高士天长剑剑光吞吐,气势如虹,正是正宗的华山剑法,心下不由大奇:这高士天在江湖中以医术闻名,这数十年来几乎无人亲眼见过他施展武功,想不到一手华山剑法居然如此精纯!看这高士天的年纪,若是华山派中人,辈份应当和已故华山掌门楚天鸿同属“风”字辈,但在华山派的前辈名宿中,可从未听说有这一号人物!
只见高士天一招一式凝练异常,显是在这套剑法中浸淫了数十年的苦功,且内力深厚,全然不在陆一峰之下。吴氏三雄这门心意相通的功夫既然无从施展,十数招一过,便即节节败退。
激斗之中只听崔安清清脆脆地笑道:“你还是躺下罢!”话音甫落,她对面那人手中的判官笔已被短剑削做两截,紧接着胸前被崔安一掌击中,砰然倒地。
与此同时,陆一峰亦是飘身后退,大笑道:“高兄,可就看你的啦!”而与陆一峰对敌那人却直挺挺地立在一边,模样甚为古怪,显是已被点中了穴道。
高士天亦是大笑道:“老叫花子手脚倒是快得紧啊!”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长长的惨叫,高士天的长剑已穿在了对面那人的琵琶骨上!
那人摇摇晃晃如同醉酒一般在江边走了数步,双腿一软倒在地下,两手抱住伤处,不住滚来滚去,鲜血霎时间已将衣衫浸透。
高士天精通医理,这一剑穿过琵琶骨,已是废了对方的武功,是以这人虽是痛入骨髓,却说什么也没有力气拔出肩头的长剑,一时间痛得死去活来,长声惨呼不已。
崔安虽知吴氏三雄多行不义,但见此情景终是有些不忍,上前将那人肩头长剑拔出,对高士天道:“高伯伯,这三人如何处置?”
高士天知她急于为杜晓月治伤,微微一笑,道:“小妮子就是沉不住气,放心,有你高伯伯出手,定然还你一个好端端的小情郎就是!”说着打量吴氏三雄几眼,冷冷地道:“二十年前你们想请我治伤,被我一口拒绝,想不到你们居然就此怀恨在心,找上门来打架。如今架也打过了,你们若是不服,今后尽管再来找我便是!”
此时那被废去武功之人剧痛渐止,见众人转身欲行,大为惶急,叫道:“杜左使,请你给我们求求情,解了我大哥的穴道,吴氏三……我们兄弟三人今后定然退隐山林,永不入江湖!”
杜晓月吃了一惊,缓缓停步转身问道:“你们是拜月教的人?”那人连忙大点其头,一张丑脸上尽是期盼之色。但忽然之间,这人似乎想到一事,又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糟糕,糟糕!杜晓月既然叛教出逃,早就不是本教明月左使,又怎会帮我求情?”
崔安早知吴氏三雄脑筋不大灵光,做事莫名其妙,暗暗好笑之余却也是有些心惊:拜月教居然连吴氏三雄也网罗旗下,这莫孤影当真是野心大极!
高士天微微一笑,双手中指齐齐弹出,只听“嗤嗤”两声轻响,紧接着被陆一峰点中穴道那人“哎呦”一声大叫,怒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言犹未了,忽见自己的两位兄弟俱是倒在地下,一人身上血迹殷殷,另一人仍是昏迷未醒,这才知道己方已然大败亏输,他虽然脑筋不灵光,但总算及时悬崖勒马,硬生生将后面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高士天负手而立,淡淡地道:“我方才这两指点在你巨阙和神阙两穴上,不出三日,你便会武功尽失。不过你们既然要退隐山林,有没有武功也没多大分别了,是不是?”
那人闻言神色大变,但大败之下也不敢再强项,只得上前扶起被崔安打伤那人,三人相互搀扶,喃喃低声咒骂而去。经此一役,吴氏三雄当中两人武功被废,这门心意相通的武功再也难以施展,今后江湖上就算没了吴氏三雄这一号人物。
当下几人跟着高士天回到高宅,一进大门,却见高逸仲正自拎着一壶酒踉踉跄跄绕院而行,长声吟道:“花间一壶酒,……一壶酒……呃……”双手捧起酒壶,笑道:“邀明月?……嘿嘿,邀明月……”
高士天面色一沉,大声道:“仲儿,你干什么?”
高逸仲回头瞧见高士天,抛下酒壶,抢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高士天面前,笑道:“爹爹,你老人家回来了,儿子……呃……儿子真是高兴!”
高士天本是微微有些着恼,但此时见他真情流露,也就不忍责怪,道:“仲儿,替我把火蟾取来。”
高逸仲立起身,瞧见杜晓月立在一旁,笑道:“你运气真好,我爹爹回来,就能给你治伤了!”杜晓月点点头,微笑道:“这两天高公子为在下奔波,在下感激之至!”
高逸仲笑道:“你错啦!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说着朝崔安一指,突然之间瞧见崔安双颊红晕,唇边眉际都蕴含着笑意,犹如鲜花初绽,清丽不可方物,不由心神大震,胸中犹如被一个大铁锤重重击了一下,一个“她”字到了口边,竟然说不出来。
崔安亦未料到高逸仲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言爱慕之意,登时满面通红,转过头去不看高逸仲。高士天见儿子在人前唐突失礼,甚为尴尬,沉声喝道:“胡说些什么!还不赶紧去取火蟾?”
高士天家规甚严,高逸仲被父亲一喝,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想起方才之言,亦是尴尬不已,匆匆向内院而去。高士天转头对杜晓月道:“杜少侠,这小畜生喝了点酒就胡说八道,让你笑话了。”
杜晓月微微一笑,道:“高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心口如一,是正人君子所为,高老伯也不必过于责怪公子。”
高士天点点头,心道:瞧不出这杜晓月其貌不扬,胸襟却如此宽厚,安儿终身托付此人,倒也不枉了。
便在此时,忽见高逸仲从后院匆匆奔至,神色仓皇之极,大声道:“爹爹,火蟾不见了!”
第192章 火蟾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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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仲说着一只玉匣递到高士天手中,高士天面色一变,忙打开玉匣,果见匣中空空如也。
崔安虽不知这“火蟾”究竟为何物,但亦可隐约推断出必是杜晓月治伤所需重要物事,一听高逸仲所言,亦是神色大变。
只听高士天厉声道:“我出门之后,你是否按规矩每天均察看一遍?”
高逸仲额上冷汗殷殷,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颤声道:“只是昨日未曾查过。”高士天闻言大怒,挥手重重打了高逸仲两个耳光,喝道:“来人,把这个畜生拖下去个我重重打死!”
院中的仆役见老爷吩咐要“打死少爷”,哪里还敢应声,都站得远远地不敢过来。高士天叫了几声,见无人上前,狂怒之下拔出长剑,向高逸仲当胸刺去!
高逸仲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早已吓得面色惨白,看到父亲提剑刺来,呆在当地,哪里还想到闪避?
便在此时,蓦地里一条人影如电而至,紧接着一阵寒光耀目,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高士天的长剑被削成两截。正是崔安横里跃出,救了高逸仲一命。
高士天抛下半截长剑,怒道:“这畜生死有余辜,你拦我做什么?”
崔安收剑回鞘,却仍是拦在高逸仲身前,道:“高伯伯,这火蟾丢失,咱们去找回来也就是了,何必发如此大的火气?”
陆一峰亦是劝道:“若是找不回来,老叫花子传令给天下的小叫花子,给你找上个十只八只,不就完了?”
高士天怒道:“你倒说得轻巧,这火蟾是莫孤影玄阴指的克星,中了玄阴指之后,只要没到第十日,用这火蟾便可救命。这是三年前我以千两黄金从一个南阳药客手中买来,有了一只已是侥幸,还说什么十只八只?倘若落在拜月教手里将它毁了,岂不让莫孤影从此横行天下?”
陆一峰万未料到事态竟如此严重,这才明白为何高士天如此狂怒,沉吟道:“你这火蟾平时藏在何处?”
高士天道:“这火蟾性喜奇寒,我特意为它在地下建了一个冰窖,平日均是我和仲儿亲自照料……”说到此处,忽地双眉一轩,道:“咱们过去瞧瞧!”
此时杜晓月已是行动艰难,高士天唤来下人将他扶到屋中休息,这才领着众人匆匆走到内院,穿过一个小小花园,只见有一间小屋掩映在花木之中,这小屋虽不起眼,但墙壁均为青砖所建,窗户被封死,两扇门亦是精钢打造,端的是坚固异常。
高士天指着这小屋道:“冰窖入口就在这屋里。”说着已走到门前,却见门锁上并无被砸翘的痕迹,不由面色一变。
高逸仲趋前几步,颤声道:“爹爹,今日来时,这门锁就完好如初,可……这几天儿子都把钥匙贴身保管,从未离身,这盗取火蟾之人不知是如何进的屋?”
高士天冷哼一声,道:“这人既然能找出火蟾隐藏之处,想乘你睡觉时偷走钥匙,用完后再放回原处自然是易如反掌,否则,这屋子的钥匙只有一把,难道他还能穿墙而入不成?”
高逸仲垂下头,不敢再说。
高士天怒视他半晌,沉声道:“屋里也不必再看了,给我把家里所有人都叫来,一个也不许落下!”
崔安与陆一峰心下雪亮:这人既能探知火蟾藏处,又能盗走钥匙,自然是高家出了内鬼,若想查出火蟾是被何人盗走,只怕还要着落在这内鬼身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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