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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落雨潇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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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铸、白福临二人相视一眼,都是惧意大生,眼瞧着崔安缓步退回杜晓月身边,却是说什么也不敢上前。
那使掌的老者方才一直冷眼旁观,此时见二人颇有畏战之意,上前沉声道:“姑娘的武功可是俊得很,岳某不才,想亲身领教!”说着向孔白二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退开。
孔铸冷笑道:“好,咱们就瞧瞧掌力天下无对的岳南山岳老爷子如何马到成功!”
第60章 百川归海
(今晚第三更送上,明晚9点继续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岳南山面上一层怒色稍现即逝,淡淡地道:“孔副堂主,大家都是奉副教主之命出外办事,自当同心戮力才是,孔副堂主这番话算是向着谁?”孔铸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岳南山是最近几年加入拜月教,据说原本是西域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不知怎的搭上了副教主这根线,率领门人全体投入了拜月教。入教未满半年,便被任为执法堂四大追魂使之一。
而孔铸、白福临等人都是入教多年,这才积功逐步升任现在的职位,看到岳南山这般一步登天都是愤愤不平,是以今日临敌之际便忍不住对他出言讥讽。
崔安见岳南山这般大刺刺地,料他必是有些过人之处,亦是不敢大意。当下长剑归鞘飘身上前,右掌拍向岳南山右肩,左掌骈二指点向他左胁穴道。
这一招奇诡之极,双掌交叉攻敌,自家却是门户大开。若非各人目睹了适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会觉得此招可笑之极。
岳南山不敢大意,左掌中宫直进,同时身形略略一旋,避开了崔安的攻势。
崔安方才一招纯是诱敌,此时见岳南山出招,当即左掌疾出拿向他左臂曲池穴,右掌就势斜斜挥出,五指如钩锁向岳南山咽喉。
这两下变招极快,岳南山竟然无法拆解,只得飘身疾退。崔安如影附形紧随而上,岳南山后退之中双掌抢先拍向崔安肩头,二人又斗在了一处。
崔安双掌分使不同的招式乃是碧波秘笈中最为神妙的一门功夫,崔安练习时间不长,用以对付擅长掌法的高手尚有不及,但偏生岳南山武功是以掌力见长,见招拆招却是弱项。
是以数十招一过,岳南山被崔安双掌齐上的诡异招式搅得手忙脚乱,渐渐落在了下风。
岳南山与孔白二人历来不睦,本拟乘着二人气势被崔安所挫,自己抢了这个大功,孰料对方怪招频出,一时间狼狈之极。耳边听见孔白二人在微微冷笑,不由得又气又急,恨不能立时将崔安毙于掌下。
崔安见曾若眉等人离去,亦恐时间长了拜月教会强援大至,也存了速战速决的心思。两人均是逐渐将掌力使出。
这一来大殿之中登时掌风纵横,火堆亦是被带得忽明忽暗。孔白二人均觉得呼吸困难,渐渐退后。这才对岳南山又是诧异又是佩服。
只见激斗之中崔安和岳南山不约而同地双掌拍出,岳南山双掌中已运上了十成功力,声势猛恶异常。
他本拟崔安武功虽高,但毕竟是一介女流,自己十成功力使出,纵不能将对方立毙掌下,也定然会身受重伤。
不料二人手掌甫一相抵,岳南山便觉得掌上所发出的内力竟然源源不断地被对方吸了过去!
岳南山纵横江湖数十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等吸人内力的武功。大骇之下想收回双掌,但对方双掌却似磁铁一般,竟尔将自己的手掌牢牢吸住!岳南山一挣之下,居然纹丝不动。
崔安与岳南山双掌相抵,已是使出了碧波心法中“百川归海”的功夫,这是碧波心法中的最高境界。
“百川归海”是在双方拼比内力之时,将对方发出的内力尽数吸入,随即加上自己的内力一并发出,练习纯熟之后,以这门功夫与人拼比内力可以无往而不胜。
但这门功夫分寸火候极难拿捏,若是驾驭不住对方内力,便会有被对方内力震碎心脉之虞。崔安虽在东海之滨的海涛之中悟出了此招的妙用,但今日尚属首次使出,可说是冒险之极。
岳南山只觉得自己的内力不断被吸出,身体逐渐发软,吓得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汩汩而下。孔白二人不明就里,见到二人僵立不动,只道内力拼比已至关键时刻,都是不敢上前。
崔安感觉对方内力如潮水般疾涌而入,片刻间已接近自己所能驾驭的极限,当即将岳南山的内力一收,再加上自己的十成功力疾推而出。
岳南山此时已全无退避抵御之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掌力汹涌而至,胸口便似被万斤巨石击中一般,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鹞子向后疾飞而出,将窗棂撞得粉碎,又落在了院中。
他与崔安两人的掌力相加不啻千斤之巨,人的血肉之躯如何能抵受?岳南山飞在空中犹自口中鲜血狂喷,重重落在院中便绝无动静,显是不得活了。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寂静异常,一道电光闪过,四下里霎时间被照得一片通明,借着电光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阿特拉罕和岳南山的伏尸院内,身边的血水虽已被大雨冲净,死状仍是甚为可怖。
孔白二人杀人如麻,亦经历过不少大阵仗,从未像今日一般感到如此彻骨的寒意。两人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先上。但拜月教教规极为严酷,临阵退缩者以叛教论处,两人却也不敢退走。
崔安瞧出两人心思,冷冷地道:“两位若是不想上,便及早让开。”
孔铸面色一变,狞笑道:“想走么?没那么容易!”说着撮唇作啸,殿外人影闪动,七八个手持单刀的白衣人疾奔而入。
崔安见这些人虽然轻功不弱,但至多是江湖中三四流的小角色,不由好笑:凭这些人又能有何作为?但这些人中若有一个逃出报信,也是麻烦,倒要尽数放倒才是。
长剑抖手出鞘,飘身上前,疾如闪电般攻向孔白二人。
孔铸、白福临二人各自凝神戒备,只待对方欺进身前三尺之内,便要同时出招。
不料崔安在距两人堪堪三尺远时,突然斜蹿而出跃至那七八名白衣人左近,手腕一转,漫天的剑光亦是疾扬而起。
那伙白衣人说什么也没想到对方竟尔会忽施突袭,殿中登时惨呼之声大作,四名白衣人仰面倒地,颈间鲜血喷溅而出,显已是当场毙命。
孔白二人大惊失色,这些人虽非教中重要人物,但若尽数折损,只怕回到总坛亦无法对副教主交待。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疾跃上前。不料身形甫动,崔安竟已飘身跃回,身法奇快,刹那间已退至二人身前,左手拔出腰间短剑闪电般圈出,一招“湘妃舞袖”向两人颈中斩去。
第61章 生死关头
(今日第一更,第二更稍后送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孔白二人兵刃齐出上前格挡,不料只听“叮叮”两声轻响,手中兵刃竟然断为半截。崔安右手长剑乘势而上,剑光点点刺向孔铸咽喉。
孔白二人未料到对方居然手持削金断玉的利器,大骇之下都是疾步后跃。崔安身形一转,倏然间已到了孔白二人身后,左手短剑疾如闪电般插入了孔铸的背心。
这短剑锋利无匹,一插之下便即直没入柄。孔铸背心中剑,剧痛之下神智已失,口中荷荷狂吼,双臂向后反抱而出。
孔铸是拜月教中一流好手,若非被崔安以短剑削去单刀,打了个措手不及,本也不至一击即败。他重伤之下决意拼命,这反手一抱端的是疾如闪电。
崔安此时左手短剑尚未从孔铸背心拔出,陡然间便觉腰间一紧,双臂肘弯以上已被孔铸紧紧箍住。便在此时,陡然间右侧风声大作,一枝判官笔疾刺而至。
白福临方才两枝判官笔只被崔安削断一枝,此时瞧出便宜,从旁刺向崔安胁下。
崔安当得此际,跃开闪避已是不及,只觉得胁下大痛,判官笔已然深刺而入。
白福临偷袭得手,不由大喜过望,正欲将判官笔拔出,蓦地里崔安右足如电而至,此时两人相距不足一尺,白福临未及闪避,胸前便已中腿,身子被踢得倒飞而出。
崔安深知此时已是生死关头,足尖之上已是凝聚了十成功力。白福临登时被踢得胸骨断裂,口中鲜血狂喷,临死之际兀自在想:我的判官笔明明已插中她腰间要害,她又如何还能踢出这一脚?真是怪事!
此时孔铸已是垂垂将毙,但双臂仍如铁箍一般抱在崔安胸腹之间。崔安情知尚有三名白衣人在旁虎视眈眈,若这三人再上前围攻,自己只怕无法应付。
但白福临的判官笔深刺胁下,稍一使力便剧痛难当,一时无法挣脱。她心念电转,右手弃去长剑,自腰间拔出短剑向孔铸右肩斩出,这短剑之利可以削金断玉,更何况人的血肉之躯?
在孔铸的长声惨呼之中,右臂连同右肩已被悄无声息地卸了下来,他本已是重伤垂毙,这一下右半边身子鲜血狂喷,左臂终于也松了,整个人软软倒地。
殿中此时还剩下三名白衣人,见到教中两名好手又在顷刻间命丧当场,竟然被吓得呆立不动。
杜晓月深知崔安身负重伤之下,这几人只要上前围攻,十有八九便可得手。当得此际,唯有兵行险着出言恐吓一番。
当下微微咳嗽一声,笑道:“纳兰小姐,余下这几个人在下代劳了罢!”
此言一出,其中一人吓得大叫一声转身便逃,余下两人也如大梦初醒,俱是转身疾奔而出。
耳听得三人的脚步声在大雨之中逐渐远去,崔安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坐倒在地,右胁下衣衫已被鲜血浸透。
杜晓月急道:“姑娘,你伤势如何?”说着抢上数步想要走近查看,但走到中途,足下忽然一软,亦是跌倒在地。
崔安此时胁下鲜血不断涌出,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在从这伤口之中源源泄出,当即勉力运指点了伤处附近的几处穴道。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在殿外朗声笑道:“杜左使自顾尚且不暇,还要关心这位姑娘的伤势,真不愧是多情种子!
一道电光闪过,只听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殿中已多了一人。
此时殿中火堆已将燃尽,火光明灭之间只见此人长身玉立白衣如雪,相貌英俊举止潇洒,当真是江湖中少有的美男子。
杜晓月勉力坐起,淡淡地道:“原来岳副教主还是赶来了!”
那人悠然道:“我听曾若眉说,杜左使居然还有一个功夫极俊的红颜知己,一时兴起,便过来瞧瞧。”说着环视殿内,见到孔铸、白福临等人尸横就地的惨状,居然面上笑容仍是不减,道:“能连毙本教一名执法堂副堂主和四名追魂使,这位姑娘的功夫可高明得紧那,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崔安心念电转,想起六年前大师兄柳剑鸣力指自己是拜月教明月右使,说是亲眼瞧见自己与拜月教副教主岳胜仙一道饮酒,十有八九便是此人了。此时正是查清当日之事的大好机会,可她腰间剧痛难忍,衣衫几被冷汗浸透,若非咬牙支撑,只怕早已昏晕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岳胜仙在殿中悠然负手而立,却无可奈何。
岳胜仙早已瞧出崔安身受重伤,心头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姑娘武功高强,不知可否容在下领教一二?”
崔安咬紧牙关强忍剧痛,难以开口回答。杜晓月本是躺倒在地,此时忽地朝着火堆翻身一滚,已是滚至火堆旁边,掏出那本书靠近火苗,冷笑道:“岳副教主明察秋毫,现下定是要乘人之危了。哼!只要你再上前一步,属下便将这《枯木集》扔进火堆。”
岳胜仙面色一变,立时停住脚步,沉声道:“你想要怎样?”
杜晓月淡淡地道:“也不要怎样,只要岳副教主放过这位姑娘,属下立即将《枯木集》完璧归赵,随副教主回总坛听候教规发落。”
岳胜仙点点头道:“好,就是这么办。”
杜晓月沉声道:“岳副教主武功太高,属下可是不太放心。请你在殿外等候,待这位姑娘离开之后,属下自然会将《枯木集》双手奉上,免得副教主拿到秘笈之后再反……”
话未说完,一道劲风突然扑面而至,杜晓月只觉喉间一窒,后面的话竟然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火堆残余的火苗陡然熄灭,半空中人影一闪,岳胜仙已是凌空扑至,冷笑道:“我现下就反脸无情!”右手如电般探出,抓过杜晓月手中的《枯木集》,随即连点他胸前数处穴道。
杜晓月心下一沉,但此时他已全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岳胜仙将《枯木集》放入怀中,又一步步地走向崔安。
第62章 路遇武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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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胜仙见崔安手抚胁下伤处,并不站起,情知对方已是无力抵抗,不由心下大喜,左掌拍出,袭向崔安头顶。他这一掌蕴含了十成功力,决意要将崔安立毙掌下。
蓦地里崔安右掌陡然翻出,“砰”的一声双掌相交,岳胜仙只觉得胸腹之间气血翻涌,急忙借这力道在空中接连翻出两个筋头,落在地下仍是踉踉跄跄退出数步,这才化解了崔安这一掌之力。
岳胜仙心下大骇:这女子重伤之下居然尚有如此功力!但好在《枯木集》到手、杜晓月成擒,这女子受此重伤只怕亦是命在顷刻。嘿嘿冷笑数声,一把挟起杜晓月,身形飘动,在大雨中已是去得远了。
崔安早就料到与岳胜仙不免有此一拼,当岳胜仙走过来时便即暗运内力,果然一掌之下将对方惊走。但岳胜仙内力不弱,崔安重伤之下再受此震荡,终于支撑不住,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当即晕倒在地。
殿外狂风大作,雨下得愈发的紧了。
过得片刻,只听得远处马蹄声大作,一行人冒雨疾驰奔向这座废庙,顷刻间已到了院墙之外。一人大叫道:“就是这里了!”
随着话音,一大群清兵士卒手持松明火把疾涌而入,奔在前面的正是崔安手下锦衣侍卫的头领赵守信。
赵守信一进院中,便瞧见阿特拉罕和岳南山的尸身倒伏在殿外,而殿中火堆已然熄灭,黑漆漆地似乎全无人迹,不由大吃一惊。
陡然间一个霹雳闪过,电光照耀之下只见殿中死尸四伏,横流的血水已将地面染红。
众人突然间见到这等恐怖景象,都是心中栗栗自危。赵守信从身旁一名士卒手中抢过一枝松明火把,奔入大殿之中,却见崔安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下,衣衫上尽是鲜血,似乎已然气绝。
赵守信大惊失色,颤声叫道:“主子……”一时竟不敢上前查看。
突然间一道炸雷在殿顶响起,崔安身子微微一动,赵守信大喜,急忙上前将她扶起靠在柱边。
崔安缓缓睁开双目,瞧见是赵守信一干人守在面前,轻吁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带了这许多人来?”
赵守信道:“奴才们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都担心主子的安危,是以火速到扬州府台处借了三百名士卒,谁知还是晚来一步,请主子降罪!”
崔安摇了摇头,低声道:“此事不怪你们。”说着右手缓缓摸索着握住判官笔,咬紧牙关用力一拔,只听“咔”地一声轻响,判官笔已被拔出。
原来方才白福临虽然刺中崔安腰际,但他慑于崔安的武功,出手之际心神不稳,准头略偏了半分,判官笔未能刺入崔安腹内,反而卡在了肋骨之间。是以崔安外伤虽重,却并未伤及脏腑。
这判官笔一经拔出,崔安胁下鲜血又是缓缓流出,赵守信急道:“主子保重!”扎煞着双手却不敢上前相扶。
崔安低声道:“我没事,找辆马车来,咱们这就去扬州。”
天色微明,大雨也慢慢停歇。
崔安坐在车中,耳中只听到车子周围火把燃烧的毕毕剥剥声、众人的脚步声、马蹄声和兵刃的轻轻撞击声。回想起方才大殿中的殊死搏斗,当真是恍若隔世。
便在此时,忽听车外士卒一阵惊呼,几个人大叫道:“城里走水啦!”
崔安一皱眉: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如何还能走水?多半是有人放火。从车帷缝隙向外看去,果见扬州城上空火光冲天几如白昼,且人声鼎沸,此地距城里足有十余里之遥,依旧是清晰可闻。
赵守信驰到车边,低声道:“城里火势不小,请主子的示下,进城还是不进?”
他言犹未了,突然之间地面颤动了几下,紧接着一阵隆隆的闷响从扬州城方向传来,赵守信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他身旁一名清兵士卒颤声道:“启禀大人,这多半是城外的火yao库炸了。”
崔安心下一凛,她曾听康熙说过,数月之前他便命人在扬州打造了数尊红衣大炮,建了一座火yao库,一旦吴三桂起兵造反,便要将红衣大炮以战船载入长江布防,以防吴三桂一路沿运河北上。如今被炸掉的必是这个火yao库无疑。
赵守信皱眉道:“扬州府办事怎地如此颠三倒四?城中既然走水,却为何不知要看好火yao库,以免被大火波及?”
那士卒道:“大人,这火yao库离城里足有一里,不会被大火波及,定然是被人乘乱引爆。”
崔安心道:此人说得甚有道理。但火yao库必有重兵把守,常人难以接近,此事十有八九是江湖中人所为。若是吴三桂或者朱三太子手下,自己一行人中有大队清兵士卒,反易招人耳目。
当下低声对赵守信道:“你命这些士卒即刻回城。”
赵守信虽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大声吩咐下去。那伙士卒大多是扬州本地人,家人俱是住在城中,早就归心似箭。不一刻便已隐入黑暗之中,脚步声亦不复闻。
崔安见扬州城一片大乱,急于找一个安静之处休息养伤,当即决定不再进城,转而调头向东而行。但她伤势既重,大雨后的道路又泥泞难行,一行人走得甚是缓慢。
正自行进间,忽听路边长草丛中“哗哗”一阵大响,侍卫们本是时刻提着一颗心戒备,一听之下立时警觉,纷纷拔刀大喝道:“什么人?”
崔安心下一沉:难道是拜月教的人知道我没有死,前来赶尽杀绝?
一念未了,驾车的两匹马齐声长嘶,马车陡然间停了下来。紧接着精光一闪,一柄长剑挑开车帷,疾如闪电般刺入,指在了崔安身前。
崔安重伤之下无力闪避,只听一人在车外冷笑道:“你敢动一动,我立时取了你的狗命!”语声熟悉之极,竟然是大师兄柳剑鸣!
第63章 治伤圣药
(今晚家里有事,更新稍晚,不好意思啊,稍后第二更送上。)
崔安心下一沉:难道是师父他们查出了我的踪迹?大师兄到了,师父只怕亦在左近!
只听赵守信大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柳剑鸣冷冷地道:“你再多说一句,就活不成了!”四下里“哗啷哗啷”兵刃出鞘之声响成一片,崔安从车帷缝隙向外瞧去,却见二十余名青衣人长剑出鞘,已将自己手下的侍卫尽数围住。
黑暗之中瞧不清这些青衣人的面目,但想来均是武当弟子。
柳剑鸣掀起车帷,冷冷地道:“狗官,你出来!”
崔安心念电转:大师兄他们埋伏在此,见到自己有大队清兵护卫,手下侍卫又都是衣饰华贵,自然认定车内必是满清官员。但武当派历来奉行侠义之道,只要自己装作不会武功,他们必不会和一个弱女子为难。
当下颤声叫道:“救命!救命!”语声中显得恐惧之极。
柳剑鸣果然未曾料到车内竟然会是一名女子,一怔之下收回长剑,皱眉道:“车内是什么人?”
赵守信陪笑道:“诸位壮士想是缺少盘缠,小的这就取来银子奉上。”
柳剑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人竟然当自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崔安缩在车中,颤声道:“你们……拿了钱这就走罢!”
柳剑鸣道:“谁稀罕你们的钱了?只要把马车让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话音甫落,只听三五步远处一人低声道:“剑鸣,是怎么回事?”声音苍老,正是付英杰!
崔安心下一震:师父也到了扬州!难道说扬州火yao库是被武当派炸的?
柳剑鸣未及回答,只见车前人影一闪,有人抢过一枝火把掀起车帷向车内照来,接着火光,崔安已瞧清了这人的面孔,不由“啊”的一声惊呼,这人正是三师兄白剑洁!
白剑洁瞧见一名旗装女子瑟缩在车内,衣衫上有大片的血迹,不由疑云大起,喝道:“你是什么人?”
崔安低声道:“我叫纳兰云珠。”
白剑洁皱眉道:“纳兰云珠?那么定然是旗人了,你是哪个官员的亲眷?”
崔安知道白剑洁机敏过人,只要稍微露出马脚,立时便会被他瞧出。自己此时已不啻是俎上之肉,一旦被看出本来面目,只怕不但拜月教奸细的罪名尚未洗清,更会坐实了朝廷鹰犬的罪名,当场便会死在师父手下。
当下以“易音之术”将嗓音变得更加沙哑低沉,道:“先父嘉坤曾为正白旗旗主。”
白剑洁道:“你不在京中居住,到扬州做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崔安几眼,甚是怀疑。
崔安道:“家父去世后家道中落,一个月前家母又重病过世,临终时命我到江南舅家安身。”
白剑洁愈看她愈觉大是可疑,冷笑道:“瞧不出你一个旗下女子,汉话倒讲得流利,不知你们旗人用满语是怎样说这段话的?”
其时满人入关未久,旗人中汉话说不流利的在所多有。而八旗亲贵子弟均娴习满语,崔安若当真是嘉坤之女纳兰云珠,说几句满语自是不在话下。'TXT小说下载:。。'
白剑洁不愧是武当派最为机敏的弟子,这一问委实问到了最要紧的关节。
崔安心下一凛:我哪里会什么满语了?眼见得白剑洁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情急之下怒道:“你我素不相识,何需向你证明?信与不信全在于你,你最多将我一刀杀了,我纳兰云珠岂是受人逼供的?”
柳剑鸣沉声道:“三师弟,何必与她啰嗦?今天不论她是什么人,都得把这马车让出来!”
赵守信上前赔笑道:“这位壮士,我们主子受了伤,你看……”
柳剑鸣怒道:“胡说!她好好的一个官家小姐受的什么伤?你再敢废话,我一剑杀了你!”转头对崔安喝道:“你出来!”
赵守信本是顾及崔安伤势,不愿与对方硬拼,这才一直陪笑说话。此时见柳剑鸣出言强硬,毫无商量余地,不由亦是大怒,喝道:“好啊,今天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说着拔刀出鞘,余下的侍卫亦是举起兵刃,对着周围的武当弟子怒目而视,场面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只听付英杰低声道:“剑鸣,算啦,这终究是人家的马车,我们用强抢夺本就不对。”柳剑鸣急道:“可你老人家的伤势……”
言犹未了,付英杰一阵咳嗽,呼吸沉重,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柳白二人大惊失色,齐声道:“师父!”抢上去扶住付英杰。
崔安心下大震:原来是师父受了重伤!难怪大师兄一定要自己让出马车!当下也不及细想,低声道:“赵守信,把咱们的‘雪参玉蟾丸’拿给这位老先生一颗。”
赵守信一怔,不知崔安是何用意,但亦只能应道:“嗻!”从背囊中慢吞吞地取出一个药匣。
崔安出京之前,康熙命御医搜罗了不少治伤灵药给她带上。这雪参玉蟾丸是大内治伤圣药,方才崔安重伤之后已然服下一颗,果是功效如神,虽然伤处依旧剧痛,但四肢百骸已是暖洋洋地甚为舒服。
白剑洁陡然听到“雪参玉蟾丸”几个字,不由一惊,抢到赵守信身边,伸手道:“拿来!”
第64章 事急且相随
(今晚第二更比平日晚一些,大家晚安。明日继续更新,欢迎大家持续点击和关注!谢谢!)
赵守信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药匣中取出一个小小玉瓶,白剑洁一把抢到手中,借着火光一瞧,只见瓶上几个蝇头小楷写着“雪参玉蟾丸”。倒出一粒放在掌心轻轻一嗅,只觉一股清新之气直冲胸臆,浑身登时暖洋洋地舒泰无比。
要知这雪参玉蟾俱是罕见的大补之物,单是其中一物入药便几具起死回生之效,更何况是以这两物制作而成的“雪参玉蟾丸”?只因这药太过罕见,江湖中人素来只知其名,却从未有人当真见过。
白剑洁素日熟知药性,一闻之下虽分辨不出瓶中是否便是“雪参玉蟾丸”,但却必是治伤灵药无疑,当下将药捧到付英杰面前。
柳剑鸣冷冷地道:“雪参玉蟾丸是治伤圣药,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何以要以此药相赠?”
素不相识?崔安不由苦笑,但她随即淡淡地道:“我是瞧着这位老先生人好,这才把药给他的,又不是给你,和你有什么相干?”
付英杰听到“老先生”三个字,胸中蓦然一痛,耳边又清清楚楚地响起了当年崔安在自己寿宴之上所说的话:“老先生,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在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弟子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他几乎已将崔安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直到现在,每当他路过崔安昔年的居室,心中便会有一种莫名的伤痛。若非人证物证俱在,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明艳顽皮的小弟子竟然会是拜月教前来卧底的奸细。
然而午夜梦回之际,他却常常在崔安盈盈泪眼的注视下惊醒。虽然时至今日,他仍未收回在江湖中缉拿崔安的武林盟主令,但在内心之中,他几乎已无法再说服自己,也无法再相信崔安是拜月教的明月右使。
也就是在崔安逃下山的那一刻,他发觉自己真的已然怆然老去了。
可此时此刻,他居然又在一个旗人女子口中听到了“老先生”这三个字,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真不知是何滋味。伸手从白剑洁掌中拈起药丸服了下去。
便在此时,忽听远处马蹄声大作,晨曦之中只见一大队清兵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柳白二人相视一眼都是没了主意:这伙清兵多半便是来搜捕炸掉火yao库的疑犯,可师父伤势沉重,怎能再上马奔波?迟疑得片刻,清兵马队又已近了许多,前面几人的面孔已然依稀可辨。
崔安鉴貌辨色早已明白二人所想,低声道:“老先生伤势太重,不如到车中休息片刻,我这车中宽敞,尽可躺得下。”柳白二人此时彷徨无计,唯有依崔安所言,当下柳剑鸣轻轻托在付英杰胁下,将他送入马车。
付英杰重伤之下又经奔波,体内真气已是几欲涣散,方才在马上不过是勉力支撑,一躺入车中,便觉全身上下软绵绵地全无力气。
片刻之间那队清兵已然疾驰而至,为首一名千总大声道:“给我围住了!”数十名清兵士卒策马在众人身周围成一个大圈,个个钢刀出鞘,虎视眈眈。
那千总见这伙人甚是古怪,有的衣饰华贵,有的又穿着平常,但人人都是持刀佩剑,大是可疑。当下一带马缰驰到车前,伸刀便欲去挑车帷,喝道:“里面是什么人?”
柳剑鸣生恐他伤了师父,从赶车的手里抢过车鞭,“叭”的一声卷住他的手腕,那千总只觉得手腕一麻,单刀登时脱手而出。
他堂堂一个千总竟然被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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