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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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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这么重大的事,大哥是怎么查到的?”

金钱豹幽然地说道:“之前,我不是已经把没来得及铲除的李家的旧部都给监视起来了嘛,他们往来的书信,他们平时要接触的人,我都暗中有过记录。李凤娘这个人并不简单,她没有直接和这些旧部取得联系,而是通过身边的亲信宫女太监,先和李家人取得联系,然后有李家第二代、第三代的人,借助其他关系,再把宫中的意思转告给这些将领。虽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但是李凤娘真的想做的,还真是这件大逆不道的事儿。韩兄弟,我看事不宜迟,这件事你要早早入宫向太上皇禀告。”

韩风两手一摊,肩膀一耸,做了个十分无奈的表情:“可是,我们没有实质证据,贸贸然去跟太上皇说这些,且不说太上皇信或者不信,但是没有实质证据,就绝对无法把一国之母给搬到。除非——”

韩风拖长了声音,但是没有说下去。金钱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的人,一看韩风在卖关子,急忙追问道:“韩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你就说。”

韩风淡淡地说道:“除非,真的有叛军攻入重华宫。”

金钱豹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本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说到皇帝,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如今韩风说要等着叛军攻打重华宫,一旦在混战之中,太上皇出了什么事情,那谁能担当得起。

看着金钱豹的脸色,韩风就猜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便轻声安慰道:“荆大哥,你也不用想这么多,我只问你,如果有叛军攻入重华宫,你手中的实力有把握把叛军一网打尽吗?”

金钱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十成的把握,现在李家旧部在铁甲军中依然有相当势力,我能够掌握的军队跟他们比较,并不占很大优势,而且混乱之中,谁也不敢担保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荆大哥知不知道,他们定下来的具体日子是哪一天?”

金钱豹想了想:“暂时,还查不到具体的日子,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晚。”

金钱豹冷笑一声:“造反这种事情,时间拖得越长,败露的机会就越大,通常若是有这样的风声传出来,离他们动手最多也就只有十天。”

韩风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谋逆冲入重华宫杀死太上皇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要想让铁甲军那些旧部慢慢筹备的话,必然会走露风声。到底还是金钱豹粗中有细,没有让那些旧部和李凤娘的联络逃出他的手掌心。

想了想,韩风说道:“荆大哥,你这就回军营去,尽量多把军队控制在自己手中,其它事情交给我来想办法,到时候一旦真的有叛军哗变的话,你只管剿灭叛军就行。太上皇的安全也交给我。”

金钱豹看韩风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心中多少也有了几分底气。

两人都是英雄豪杰,自然不会再做儿女姿态,金钱豹抱拳告辞。

韩风大步走出房间,伸手招了招,把自己的部下全都叫了进来,一个个地吩咐道:“李飞镖,你去准备一匹快马,要比八百里加急更快,赶到建康府命令叶东、吕品,挑选三百豹组在临安城外等我指示。”

李飞镖的脸色一变:“调动三百豹组必须要有枢密院批文。”

韩风冷哼一声:“批什么批,这个批文到时候我跟我爹要去,你只管向他们带人过来就是了。”

李飞镖收起平时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镇重地答应了一声。

韩风扭过头来,对秦燕说道:“麻烦你,去绍兴一次。在绍兴你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告诉容元丰,让他调动绍兴军的精锐,人不需要太多,五百人就足够。但,一定要是精锐。同样,在临安城外给我潜伏起来,等候枢密院指示。另外一件事,你要去面见辛大人,要他调动飞虎军旧部,在博格满、博格达两位大叔的带领下,火速前来临安。人,我不需要太多,五十人足矣。但是必须要是忠心不二的人。”

秦燕点头答应了,便站在一边。

韩风看了看无法说道:“小和尚,去把吴文海给我叫过来。”

过不多时,吴文海就进来了,看着大家都神色凝重的样子,不觉有些奇怪,笑道:“韩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金指挥史来了以后,你们一个个都严肃起来了?”

韩风一本正经地说道:“吴兄,现在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帮忙。”

吴文海诧异地点了点头:“你说。”

韩风说道:“你现在吩咐你的家人,要用八百里加急赶紧送到成都府一封书信,我需要吴卓大人上书朝廷。”

吴文海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反问道:“上书朝廷说些什么?”

韩风镇定地说道:“请求册封嘉王赵扩为太子。”

吴文海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是凉嗖嗖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风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做臣子的干涉皇家立储,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韩风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不能说的太细,你只需要知道按我说的对你们吴家只有好处,绝没有坏处。”

吴文海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懒懒地说道:“这件事,你得让我好好想想。”

韩风叹了口气:“别想了,你就只管告诉吴卓大人,只要他上书,我们韩家与他联名。而且我爹的名字可以写在他前面。”

吴文海冷笑道:“难道说你爹的名字就一定要写在我大伯父之前嘛?我还偏偏不干呢!”

韩风笑了笑:“你有这份志气就好,这件事儿,赶紧去办。”

从临安到成都府千里迢迢,再加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来一回都不知道要耽误多久。韩风一本正经对吴文海说:“十天之内能不能来回?”

吴文海顿时拉长了脸,若笑着说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第83章 祸害遗千年

送走了吴文海等人,韩风心中焦急,大步走了出去,牵过一匹马,便要朝韩府飞奔。

临安的大街自然是繁华无比,骑着一匹马想要早点跑回到韩府去,的确不太容易。

韩风只得抄着近道,东拐西拐尽量争取早点到家。

跑到一个巷子口,韩风才算松了口气,这儿距离韩府已经不太远,通过这个巷子,再绕过一个路口,拐个弯儿就是自己家了。

还没来得及松完这口气,韩风的瞳孔就收缩了起来,手一提,那匹马儿长长的鸣叫了一声,前蹄抬起,做人立状。

在路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他静静地看着韩风,缓缓地把长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一弘秋水般的长剑,明亮夺目。

那名剑客面目俊朗,身材修长,镇定无比地看着韩风,好像不知道韩风是曾经赤手空拳打死过李玄,打死过李冬豪似的。

韩风虽然空着双手,可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手抱着膀子,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将长剑在手腕中一抖,朝韩风的方向走了两步,静静地说道:“我叫秋月白。韩大人,闻名多时,今日终于见面了。”

韩风觉得有些诧异,轻声问道:“你拿着一柄剑拦住我的去路,千万不要跟我说,这么大的临安城,我们只是很巧很巧的遇到了。”

秋月白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是那么巧,其实我是来杀你的。”

韩风冷笑一声:“你这个玩笑未免开得有些太大了,你觉得自己拿着一柄剑挡在路口就能杀得了我?你要知道,就算我真的打不过你,现在跳上马背回头就跑,你光凭两只脚,能追得上我吗?”

秋月白淡淡地说道:“我是大内四品带刀侍卫。大宋开朝以来,能够在我这个年纪就做到四品带刀侍卫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仁宗皇帝年间的展昭。”

秋月白接着说道:“所以,我对我手中这柄剑很有自信,若是我已决意出手要你的性命,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

韩风幽幽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巴掌,冷冷地说道:“那你可以来试试……”

剑光灿烂,如同一道绚丽的银光在寂静的小巷子中暴起,炫目至极……

……

赵良及是临安赫赫有名的柳州棺材铺的老板,干这一行并不太招人待见,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人喜欢跟那些棺材铺打交道的。

但是今天,棺材铺里来了一群很奇怪的客人,男男女女都有,这些人大都是官服打扮,脸上满上悲忿之色。

赵良及的心中有些惊惶,便堆积着笑脸,走到门口问道:“几位客官,是想要棺材吗?”

一个光着头,头顶上还有几个香疤的假和尚伸手在赵良及的胸口推了一把:“难道到你这儿是吃饭来了?把最好的棺材给我拉一副出来。”

旁边有两名女子,眼圈都是红红的,一听到那个假和尚说话,便立刻拉长了脸斥道:“大人刚刚去世,你说话能不能斯文点儿。”

假和尚沉重地点了点头。

赵良及看惯了那些刚刚去世的人,知道他们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自然也不会跟这个假和尚计较,便接着说道:“小店的棺材在整个临安也是赫赫有名的,那些香蜡纸炮小店也都有,要不要一并买去?”

那个卷着头发,长得十分秀丽的女子低声说道:“也好,多备一些吧!”

赵良及接着宽慰了几句,又说道:“小店跟一些和尚大师、道士们都有联系,要不要帮忙请人做法事?”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赵良及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道,去世的那位名讳如何?这也是棺材铺里的规矩,要做灵位还有一些其它的,都是要用到生辰八字和名字的。”

那个女子一行清泪便从眼角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韩风。”

赵良及吓得接连退了两步:“就是之前在校场打死李冬豪的那个韩风?”

那女子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赵良及顿时哑口无言,韩风是整个临安城里风头最劲的年轻人,没想到就在这一天,居然死于非命了。

不仅是赵良及没有想到,整个临安都没有想到,之前还是风头十足的韩风,居然就这么默默的死去了。

韩府的门口有无数轿子,无数匹马停在那里,不知道多少人前来吊唁这位小衙内。

挽联、帛金,让那些负责记录的家丁,几乎累得连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韩府上下一片悲哀之声。

据说,韩风是在离家不远的巷子里,被人用剑狙杀。

临安府已经关闭城门,到处寻找凶手,与韩家交好的那些朝中大臣,纷纷派人前来致意。

韩侂胄亲自治丧,一身素服。

天色渐渐黑了,依然还有不少人络驿不绝的来到韩府吊唁。

小舞和林珍两人都忙了整整半天没有吃过东西,如今两人便从厨房里端了一个盘子,缓步走到后院一个僻静的房间里。

刚刚把盘子放下,就看到一个黑影恶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抓过盘子里的东西就往嘴里塞。一边说道:“我的两位好姐妹啊,你们是想把小爷给饿死是吧,再不送东西来,我看我很快就要躺到那口柳州棺材里去了。”

一边含混不清的说着话,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那人举起袖子擦了擦嘴,叫道:“有没有酒啊!光吃东西没有酒喝,多难受啊!”

林珍叹了口气,看着那个就像顽皮孩子似的年轻人,取出一个小酒壶来递给他:“少喝点,万一你要是喝多了,走出去发酒疯被大家看见,那可就不得了啦!”

那人接过酒壶,骨碌碌就灌了几口,咧开大嘴笑道:“放心好了,就算我发酒疯,也只在这个房间里发好不好?”

小舞静静地看他吃着东西,刚刚想要开口说话,那人便立刻指着小舞说道:“哇,你今天吃了多少芥末?现在还这么重的芥末味。”

小舞一时气急,捏起拳头,便在他身上锤了好几下:“还不是因为你,又要人家装哭,大白天怎么能哭得出来,没办法,只得去抓了一把芥末。需要装哭的时候,就猛吃一口,呛死我了。到现在,我都觉得嗓子眼里火辣辣的。我说韩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装死装得太久,要不然的话,我每天都要扮得以泪洗面,真是要人命啊!”

韩风哈哈大笑起来,只笑了两声,又怕被别人听见似的,急忙捂住嘴巴,轻声说道:“你要学会享受,芥末这种东西从周朝的时候就已经在宫廷里开始吃了,多吃点儿芥末对大家都有好处。”

林珍和小舞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吃完,把那一小壶酒喝得干干净净,底朝天。

韩风舒舒服服地和躺在床上,拍着肚皮说道:“酒饱饭足,可以睡觉了。”

小舞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倒是睡得舒服,明天我只怕还得再吃一堆芥末。”

韩风却没有跟她说话,转过身去抱着枕头,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哇撒、哇撒、哇撒米。”

韩风虽然和小舞、林珍等人开着玩笑,但他心中十分清楚,如今历史的走向已经在自己的手中转了一个大弯。

本来在赵惇登基之后至少要做五年的皇帝,要在赵昚去世之后,才会发动那场著名的“绍熙内禅”,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和过去不同,李氏家族还没有来得及在李凤娘的庇佑下展开羽翼,就已经被自己打击得七零八落。

而如今李凤娘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之下,已经铤而走险,不但想要找人来刺杀自己,更加疯狂的是,她想要通过调动叛军攻打重华宫,从而真正掌握朝政。

一旦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通过赵惇把握朝政的话,大宋的日子可就十分难过了。

在魏王赵抦和嘉王赵扩之间,韩风还要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他知道,其实在赵昚的心中始终是偏着赵抦多一些,但是没有办法,如果现在赵昚再开口说要把皇位转给赵抦的话,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那些皇室宗亲都未必会答应。

遥想当年,就是因为宋高宗直接越过了赵昚而立赵惇为太子,才导致赵恺郁郁而终。

假如,如今的赵昚再次越过赵惇而立赵抦为太子,又或者随意立赵扩为太子,这两个人未必都心服口服。

小舞和林珍看到韩风吃完东西躺在床上,半天也不说话,只当是他有些疲累了,便收拾了东西,轻手轻脚的想要走出去。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门口。

小舞急忙施礼道:“见过韩大人。”

门口站着的正是韩侂胄。看到两女出去,韩侂胄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们先走,便径直走进房间,转身关上房门。

韩风躺在床上,一看自己的老爸走进房间,急忙坐了起来。

韩侂胄笑呵呵地说道:“你先躺着吧,休息一会儿,这些天有够我们父子忙的了。”

第84章 惊闻噩耗

韩风苦笑了一声,随即把心中的苦恼对着父亲合盘脱出:“爹,如今李凤娘已经疯了,咱们是不是必须要动手了?”

韩侂胄点了点头:“你之前的举动都很合理,让金钱豹操控铁甲军,控制临安局势,同时,让容元风兵压临安,确保外围不会出事,之后再调动豹组前来临安对付那些叛军,应该说都是合情合的,你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想得如此周全,我这个当爹的也算是老怀宽慰了。不过,你还忽略了一件事。”

韩风诧异地反问道:“什么事?”

韩侂胄幽幽地说道:“你没有想过,整个天下最难懂的就是人,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临安一旦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怎知道赵抦会做何举动呢?”

韩风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我想,魏王应该不敢铤而走险吧,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又何必让秋月白来告诉我,李凤娘已经疯了呢?”

韩侂胄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要忘记了,赵抦和赵扩他们两个人都是有资格登上龙椅的,这是天底下最大的诱惑,你敢保证他在面对皇位的时候,就一点儿不动心吗?当年魏王赵恺的死,已经让朝中很多大臣都对赵恺一族心生怜悯,如果这一次赵抦借力打力,想要借助文武百官的群议,登上帝位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你应该明白,太上皇在赵扩和赵抦之间,虽然明面上选的是赵扩,但是他心里始终觉得是愧疚了赵恺和赵抦。”

“那以父亲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韩风诚肯的问道。

韩侂胄沉吟道:“这件事如果要立储的话,只能由文武百官发动,而绝不能有太上皇指定,而且,就算要下懿旨,也一定要由太皇太后来下。如果要让太上皇来做这个决定的话,一来,有些残忍,二来,一旦太上皇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天知道朝政要乱成什么样子。现在完颜璟登基,金国方面雄兵数十万,就在江北虎视眈眈,如果大宋朝政乱七八糟的话,就会给金人可趁之机。”

韩侂胄接着说道:“朝中大臣,现在左相周必大,乃是太上皇亲自任命的官员,右相赵汝愚已经和我们是一条线,真正支持官家的只不过是留正一人而已。所以,这件事得从留正身上入手,让留正上书朝廷,借助五位地方大员,要求立魏王赵抦为储的事,抢先提出要立嘉王赵扩为太子,川中吴家的文书一到,这件事可要好办得多了。到时候,李凤娘就不得不发动起来。我们怕的就是叛军不出手,一旦叛军真的敢挥军攻打重华宫,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一夜之间整个临安就可以天翻地覆。”

韩风追问了一句:“那太上皇的意思呢?”

韩侂胄轻描淡写的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太上皇的意思很简单。由文武百官自己拿主意,如果百官拥护的是赵抦,他无话可说,如果百官想要立赵扩的话,太上皇也决不会有别的意见。”

韩风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如果要是让文武百官自己决意的话,如今赵汝愚已经和我们连成一线,留正既然支持的是官家,那么,他一定会想要立官家的儿子。现在,我们韩家也一定会推举嘉王出来,以三对一,就算周必大想支持赵抦的话,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家的势力,所以嘉王这一次登上龙位,指日可待了。”

韩侂胄狡黠地笑了笑,露出一份和他平时老实稳重毫不相同的神态,长长地出了口气,拍了拍韩风的肩膀,毫不为意地说道:“你要知道,嘉王的老岳父可是我的亲大哥,也就是你的大伯父。等他当了皇帝,你大伯父就是国丈,我们韩家也就是皇亲国戚。说起来,朝廷之中有资格当这个安安分分的外戚的,不过就是两三家而已。这种事,我们韩家不做,还能留给别人吗?”

韩风顿时哑然失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老爸还有这么一面,正经的时候,一本正经。现在,说起笑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韩家的确是朝中少有的,有资格去做外戚的那几个大家族之一。

从当年韩同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嘉王赵扩开始,韩家对于赵扩的政治投资就从没停止过,赌的就是将来赵扩能成为大宋皇帝。

如果赵抦登上皇位,也就是说,韩家这十几年来所做的工夫就全都白费了。

做为一个在官场已经立足二百年的老家族来说,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韩侂胄看着韩风那一脸有些兴奋,又有些茫然的模样,赞了两句:“风儿,如今你做事已经很有眉目,处事冷静,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绝对不会做出有损韩家的事来。但是,有句话为父还得提点你一声,凡事不可以只看眼前,必须要放远一些,韩家能够在朝中立足二百年,就是因为我们看得不仅仅是眼下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韩家要以什么资本站在这个朝堂之上。人无远虑,就必有近忧,这虽然是句老话,但是你要知道,老话通常都是有道理的。”

韩侂胄伸手大手,在韩风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背负着双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韩风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李凤娘心花怒放,坐在梳妆台前,对身后的王淑然吩咐道:“来,给本宫好好梳一次头发。”

王淑然根本就不知道李凤娘到底在高兴些什么,抓起木梳走到李凤娘的身后,把她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在手中缓缓地梳理着。

正梳着,李凤娘实再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对着身后这个小宫女说道:“你可知道,今天临安出了一件大事。”

王淑然疑惑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奴婢在深宫之中,怎能知道临安发生了什么事呢,若是说宫中有什么事,奴婢也许还能听闻一二。”

李凤娘微微一笑,这一笑似乎把脸上的皱纹都给笑没了,这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着镜子里自己渐渐老去的容颜,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淡淡地说道:“今天,对于本宫来说,可是个好日子。那个该天杀的韩风,终于死了。”

木梳顺着乌黑的长发正在缓缓地梳理下去,猛然间听到李凤娘说了这件事,王淑然立刻停下了手,木梳就在她的头上动也不动。

李凤娘或许是因为太开心了,浑然不觉身后的小宫女已经停止了动作,自顾自说道:“今天,听人说起,韩风从细作司回家的路上,在一条小巷子里遇到刺客的狙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了。勉强被韩家人救回家去之后,就连太医院的御医去了,也束手无策。天还没黑这个飞扬跋扈的小衙内就已经死了。他死得好啊,死得妙!这种人,早就已经该死了。”

李凤娘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注意到王淑然已经停下了手,便低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不梳了?”

王淑然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哦,奴婢是看皇后娘娘笑得开心,怕皇后娘娘若是动起来,木梳会扯疼了娘娘。”

“不要紧,你就梳吧,今天本宫的心情很好,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事儿,本宫也不会罚你的。”李凤娘端坐在那里,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王淑然抓住木梳,缓缓地为她梳理着头发,心神却早已飞到了韩风那里去。

她还记得在江北那个血腥的夜晚,那些虎假狐威的金兵冲进了他们的小村庄。牛伯是那么死的,她的父母也就如此这般的死去,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一空。

若不是韩风和林珍,那天她也许就会被那些丧心病狂的金兵先凌辱再杀死,这条命等于是韩风给她的。

那一场大雪,将世间一切的污浊和血腥全都掩盖下去,而那些炫目夺命的寒光,而那些四处飞溅的鲜血,而那些濒临死亡的惨叫……都是王淑然挥之不去的恶梦,可现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却是死了……

李凤娘对着镜子看到身后的小宫女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便问道:“你也知道韩风吗?”

王淑然吱吱唔唔地说道:“知道,当然知道。韩小衙内在临安这么出名,又有几个人没有听说过他呢。”

李凤娘冷笑道:“韩风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没什么不得了的。”

王淑然把李凤娘的头发轻轻地挽了个结,堆在脑袋上,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可知道是什么人狙杀了韩小衙内吗?”

李凤娘冷哼一声:“这种人恶贯满盈,早就应该有人来收拾他了,等到今天才死已经是便宜他了,你却问这么多事干什么?”

王淑然收拾起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奴婢也只是好奇而已,要想韩家在临安如此势力,居然敢有人在街上狙杀韩衙内,这样的人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官府也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

第85章 欲加之罪

李凤娘冷笑道:“凶手?就连他们也能找得到吗?”

听到这句恶毒而又充满了杀意的话,王淑然的心中顿时通明一片。

宫殿里烛光跳跃,十余盏宫灯把整个宫殿照耀得就像白昼一般,长长的金色流苏垂落下来,显得富丽堂皇。

只是如今在王淑然的眼中,那些金黄色的流苏,看起来仿佛也像是染上了血腥。

她轻声对李凤娘说道:“娘娘,头发已经梳好了,奴婢这就取根发簪给您插起来。”

李凤娘点头道:“好,你的手艺说起来还真不错,将来等你大个两岁,本宫定要提拔你做个女官。”

王淑然转身走到另一处桌子前,挑选了一根又长又尖的玉簪,口中淡淡地说道:“奴婢多谢娘娘恩典。”

她一步又一步,轻轻地,朝皇后的身后走去。

李凤娘茫然不觉,小宫女的手一直在颤抖,那根有七寸来长的发簪,在她的手中被握得紧紧的。

王淑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躁热了起来。手、脚都情不自禁的在颤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悲愤和亢奋,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理。她知道,用那根玉簪对准李凤娘的天灵盖狠狠地扎下去,就算这个人是大宋的皇后也没有第二条命了。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而王淑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要跳出胸腔,安静的宫殿里几乎可以听见,那颗不安分的心,正在肆虐的狂跳。

侍奉在左右的太监宫女并没有留意到王淑然的神色有这么大的变化,也没有人留意到那根被握在王淑然手中的发簪已经变成了可以杀人的利器。

李凤娘茫然不觉地说道:“快点儿,把头发弄好了,我还要出去呢。”

王淑然随口应道:“奴婢知道。”

一步、两步,又一步,王淑然缓缓地走到李凤娘的身后,那根发簪距离李凤娘的头顶不过只有几寸的距离,只要狠狠地扎下去,就可以看到腥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迸裂出来。

王淑然在心中默念道:“韩大哥,小妹这就给你报仇了。”

正要提起发簪猛刺下去,突然间从殿外传来一声高呼:“皇后娘娘,咱家有事禀告。”

李凤娘一个转身,王淑然差点就刺了个空,急忙掩饰住自己的神态,把发簪重新收在手中。

只见从殿门口快步跑进来一个太监,走到王淑然面前躬身说道:“皇后娘娘,官家说今天晚上他要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要批到很晚,就不回寝宫来了。”

李凤娘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亲信太监,接着问道:“那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那个太监吱吱唔唔地说道:“奴婢探听到,其实今天晚上,官家不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他、他……”

太监迟疑了两下,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李凤娘冷冷地呵道:“说!”

那个太监干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说道:“其实官家是想去黄贵妃那儿。说是春暖花开了,要去陪着黄贵妃一起夜里赏花。”

李凤娘冷冷地呵道:“又是这个狐媚子儿,只知道用美色来迷惑君王,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没有用了。本宫问你,现在官家在哪儿?”

那个太监急忙答道:“官家现在还在御书房,还没有去黄贵妃那儿呢。”

李凤娘急忙站了起来,对王淑然说道:“把发簪给我。”

王淑然愣了一下,但是周围这么多人,想要行刺只怕也再也无法得手,反正若是想要刺杀李凤娘,还有的是机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淑然捏了捏手中的发簪,上面已经满是汗水,就急忙用袖子擦了两下,缓缓地给李凤娘戴在头上。

李凤娘正了正珠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便对那个太监说道:“现在摆驾,我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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