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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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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倒是不否认,历来的规矩,京官五品以上,外官三品以上,才有资格上朝。其他的,除非是科举完事之后,皇帝召见。又或者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传唤入京的官员,否则,极少有人破这个例。

大宋朝上一位不到五品的京官就上了金銮殿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寇准了。这是今天这两位少爷,都没有寇准那么威风,一个是被告,一个是证人而已!

看着韩风不做声,吕品忽然有些害怕,从来都没有一个骑都尉这么小的官员,要官家亲自御审过。这些日子来,听人说起,韩风在赵昚面前是极为得宠。要不然,也不敢一人一把刀就杀进李家别院,把堂堂太子妃的亲哥哥给灭了满门。要是今天韩风没什么事儿,自己是亲手抓他的人,岂不是说,自己要倒大霉?

“韩衙内……”吕品换了个称呼,谨慎的说道:“下官只是带兵前去李家别院,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官家面前,下官也不敢说假话。韩衙内切莫见怪。”

韩风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吕品在害怕什么,便轻声道:“这样就行了,官家英明,自然有决断。”

“这就好!这就好!”吕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算是叫他上阵杀敌,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压力,怎地如今心里就是惶恐不安呢?

临安的宫墙就在眼前,皇城司的官兵这才算松了口气,带着韩风等人进了皇宫外门。等候着太监传唤。

赵昚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座下群臣,今日的早朝,来的比往日的人要多一些,其中大多是自己特旨从外地给召回来的。看着有些臣子忐忑不安的神色,赵昚只觉得心中好笑,局面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这些臣子还看不懂,将来也没什么大用处了。

再转过脸来,看着儿媳妇,太子妃穿着一身白衣,皇宫之中,太子妃不敢戴孝,只能这么意思一下。太子妃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差不多四十岁的人。模样是挺端方,只是眉宇之间一股怒气压抑不住,两排银牙紧紧咬在一起,若是韩风现在在她面前,只怕太子妃会扑上去咬他两口。

可自己的儿子就显得不是那么争气了,一大清早来到金銮殿,太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站在台阶下首,偶尔抬眼看看太子妃,便是一股怯懦的神色涌上脸庞。这叫赵昚心里怎么都不舒服,恨不得把儿子拉过来抽几巴掌。

“诸位爱卿,今日早朝之前,朕要亲自审理韩风和李家的案子。”赵昚轻咳一声,威严的说道:“带韩风!”

“带韩风……”一叠连声的呼喊传了出去……

韩风在四名金瓜武士的簇拥下,缓缓朝金銮殿走来,脚上沉重的铁链,让韩风的行走有些不便,冰冷的铁镣拖在地面上,发出嗤嗤的声音,金属摩擦着石板,那声音叫人牙酸不已。

韩风还记得韩侂胄托人带去刑部给自己的口讯——今日,是官家要在禅位之前,为日后的江山定下一个论调,看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这是一场擂台,没有中间派。要么就押宝在韩风身上,要么就押在太子妃的身上。只是,今日若是叫赵昚不开心,那个人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开心了。

金銮殿上的官员,大多忍不住回头看着韩风。除了赵汝愚,韩侂胄这些老狐狸之外!

“罪臣韩风,叩见官家!”韩风身上的铁镣还在叮叮当当作响。

赵昚挥了挥手:“站在一边去。”

赵汝愚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把脖子朝领子里缩了缩。这位爷在大宋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听风就知道雨。御审,居然没让韩风跪下。赵昚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赵汝愚还能不知道?他带着一份同情的神色看着对面茫然不知的太子、一脸愤慨的太子妃,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在审案之前,朕有几个疑问,要问问诸位爱卿。”赵昚顿了顿,看到群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缓缓说道:“朕命皇城司搜索李家别院,在后院一口干涸的水井之中,找到一个人头。”

殿前两名金瓜武士捧着一个木盒,走到大殿中间,将木盒打开,露出里边一个被石灰腌了的人头。太子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忍不住惊呼一声,举起袖子,挡住了嘴巴。

没出息的东西!赵昚暗骂了太子一句,接着说道:“说来也很奇怪,经过皇城司的辨认,这个人头属于东宫丘侍卫。他失踪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一个死了的东宫侍卫,人头怎么会出现在李家别院呢?”

“更让朕不解的是,丘侍卫死便死了,谁会将他的人头腌的这么好呢?”赵昚一本正经的对着群臣发问,点名道:“太子,你知道吗?”

“儿臣……这个,这个,真的不知道!”太子迟疑了一下,支吾着答道。心里还埋怨着自己老爸,死了个侍卫而已,多大的事啊,居然拿来问自己。虽然丘侍卫去建康府杀韩风的事情,太子是知道的。但是这个败家子,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老爸会知道。

“也可能是韩风杀了丘侍卫,然后带着他的人头去了李家别院,将丘侍卫的死,嫁祸给李家。”太子妃可比太子聪明多了,急忙反驳道。

赵昚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丘侍卫是在东宫当班的,住也住在东宫。韩风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进东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丘侍卫,再带着他的人头飘然离去,嫁祸给李家。最关键的是,丘侍卫的尸体在哪里?东宫可没有啊!”

“要是韩风有这么大的本事,朕看大内侍卫班都不用要了。以后,朕叫他一个人保护就行了,足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

听着赵昚的话,许多平日就和太子妃不太对头的官员,个个都忍不住好笑。

“官家,老臣以为不然。”

赵昚凝神一看,台下说话的,便是赵汝愚的老友,那个著名的老夫子,朱熹!

第10章 大言不惭

人的名,树的影。韩风一听见赵昚在龙椅上缓缓叫出朱熹的名字,立刻凝神看向那位说话的大臣。

朱熹要说别的身份官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曾经当过太子的老师,可是手把手教太子读书的那种。这样的身份,普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给皇帝的儿子当老师,说出来,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赵昚缓缓说道:“朱爱卿,你有什么看法?”

“东宫丘侍卫身死,这件事是无头公案,就算是在李家别院里找到丘侍卫的头颅,这和韩风杀死李家满门有什么关系?臣以为,应该把丘侍卫的案子先压下来,先把韩风定了罪,再吩咐刑部和皇城司审理丘侍卫的案子。”朱熹走到队列之前,躬身说道。

赵昚还没有答话,站在一边的韩风就冷笑道:“朱大人的言论果然非比一般。既然案子之中有疑点,不搞清楚就要判我的罪。朱大人倒是心急如焚看着我被人砍头是吧?”

朱熹愣了一下,其实他倒没有针对韩风的意思,只是这个人做事,一向风格如此。在他看来,丘侍卫不管是被谁给杀了,韩风在李家人赃并获是不争的事实,那就应该先判了韩风再说。

听韩风这么一反驳,朱熹也有些恼怒,高声斥道:“韩风,你在李家人赃并获,可是事实?”

韩风朝着赵昚的方向抱了抱拳,嘴角轻扬,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这案子是御审,可不是您老人家来审。”

朱熹顿时恍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朝赵昚施礼道:“微臣失言了,请官家责罚!”

赵汝愚淡淡一笑,似乎觉得站在金銮殿上有些寒冷,双手悄然缩在袖笼子里边,有些惋惜的看着自己这位好友。朱熹这个人,才华是很高的。可做人死板,而且有些没有眼色,御审的时候,跳出来当什么英雄好汉啊。难怪上次给太子当老师,当了没几个月,就被赵昚赶走当个州官去了。

赵昚沉吟着点了点头:“韩风说的也有道理,丘侍卫到底是怎么死的,跟这起案子很有关联。朕也很想知道,韩风一个人可做不了这么多事。”

朱熹忍不住插嘴道:“教阅房那里,有不少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女子,在韩风手下做事。他自己做不来,难道不会叫他手下那些狡诈多端的女人来做吗?”

一说到这一茬,韩风再也按耐不住了,翻着眼睛瞪着朱熹,反问道:“朱大人,何以见得我细作司教阅房的女子就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了?”

“男未婚女未嫁,一个个就到处抛头露面,杀人放火。你自己问问,有几个教阅房出来的还是黄花闺女,女子失节事乃最大,若是换了一个知书识礼的女子,早就跳河自尽了,还有脸像她们那样,活得有滋有味的吗?”朱熹原本就是理学最坚定的拥护者,韩风一下子就问到他的本行,这位老夫子更是侃侃而谈。

韩风抖了抖脚上的铁链子,低着头悠悠的说道:“依我看,朱大人不但搞大了儿媳妇的肚子,还一样活得有滋有味的。脸皮这么厚,难怪到处说别人伤风败俗……”

“你……你……”朱熹气得七窍生烟,伸手指着韩风,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朱熹老人家搞大了儿媳妇的肚子,在官场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官家的面,被人说出来,还是生平头一遭。

“我……我……”朱熹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赵昚,想要解释点什么。

赵汝愚已经抢先一步喝道:“朱大人,御审时分,你休得多言。”随即朝朱熹丢了个眼色,朱熹虽然有些死板,可不是个笨蛋,知道赵汝愚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急忙朝边上退开几步,低着头站在一群大臣之中,死活也不再抬头,恨不得挖个地洞,一头钻进去,说什么也不出来。

“韩风!”赵昚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台阶下这一场闹剧,板着脸对韩风叫道:“朕问你,李家别院的事,和丘侍卫的死,有没有关系?”

“有!”韩风立刻高声答道:“一切事,皆从丘侍卫身死开始!”

太子和太子妃顿时浑身毛孔张开,一股股寒气往身体里钻。丘侍卫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去建康府杀韩风的事情,自己大可以一推二五六,死不认账。但,赵昚不是傻子,韩风说出建康府的事,赵昚怎么可能猜不到?

“你说!”赵昚淡淡的瞥了韩风一眼。

韩风和人群中的韩侂胄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朗声说道:“官家。微臣在建康府,豹组同仁成亲当日,突然遇袭。怀疑是金国细作所为!”

韩风斜斜偷看了太子妃一眼,那位未来的皇后脸色稍微淡定了一些,知道韩风也在扯淡。不过扯淡也有扯淡的技巧,总得把谎话给说圆了才行,太子妃反而不惧怕了,回过头来看着韩风怎么撒谎。

“金国细作穷凶极恶,不但袭击我豹组成员,还狙杀曹宗卿大人。”韩风一脸愤慨的说道:“微臣和几名部下得到消息,一路追踪金国细作南下,直到临安。却发现,那几名金国细作,和东宫丘侍卫有联络。微臣大惊,猜想金国细作还要对太子和太子妃不利,暗中收买丘护卫。便急忙追查下去……”

扯吧!太子妃一双圆圆的杏眼眯了起来,冷笑着看向韩风。

“随后微臣还没来得及通知皇城司和御前营,就发现那些金国细作忽然杀死丘侍卫,携带他的人头闯入李家别院……”

韩风还没来得及把谎话说完,太子妃就已经忍不住厉声斥道:“一派胡言……”

韩风微微一笑,露出六颗雪白的牙齿,笑嘻嘻的看着太子妃,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心道,你是知道真相的,小爷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说出来?

赵昚缓缓的说道:“你怎知道韩风是一派胡言?”

太子妃知道失言,辩解道:“李家怎会和金国细作有甚关联?”

“当然没有关联!”韩风抢着说道:“他们杀死丘侍卫,将他的人头带入李家,随后灭了李家满门,引我出手。就是因为金人知道太子妃家中和微臣有些误会。想要挑起大宋朝廷内斗,金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太子妃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冷冷的看着韩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也配?”

“李玄和李冬豪都知道配不配!”韩风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赵昚沉思片刻,吩咐太监将吕品传上金銮殿。

吕品虽然是御前营的军官,可是从小到大,只是从宫墙外溜达着走了一圈,从来没有进过皇宫,这第一次进皇宫,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本来就压力山大,如今走上金銮殿,看到一群二三品的高官也就罢了,还有现在的官家和未来的官家,外加一个未来的皇后,顿时叫他是站也不是,走也不便,拘谨的不得了。

“吕卿家。”赵昚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很紧张,放缓了语气说道:“当日,你的人马是第一批进入李家的,你看到了什么?”

“回禀官家,小的,卑职……嗯,微臣当日看到军中报警烟花,知道有事发生,就……就马上带着部下赶去。到了李家,看到已经死了许多人,有人死于弓弩,有人死于刀剑。等微臣赶到宴会亭的时候,那个在湖中心的小亭子里,除了骑都尉大人之外,再没有一个活人……”

吕品开始有些紧张,但是说着说着,也就流利起来了。

“你是说,你没有亲眼看到韩风杀人?”赵昚重重的问了一句。

吕品迟疑了一下:“没有!”

赵昚捡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折:“这一份,是刑部的捕快送来的公文。经过刑部和皇城司携手勘察。在李家别院里死的人,有些人死于弓箭,拒推断,应该是两石的铁胎弓。还有人死于神臂弓!”赵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神臂弓是军中利器,从制造到组装,外加配备,都是严格按照规矩进行,流失一部就已经是军中丑闻了。

“有些人的伤口,来自于亭子里的那把扶桑正仓院出品的长刀。还有人伤口是一般的麻扎刀和跨刀造成。”赵昚淡淡的说道:“那就是说,在李家别院里组织袭击的,至少应该有四个人,对不对?”

“官家圣明。”一众大臣齐声说道。其实管他是几个人呢,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重点不在韩风,而在于站队。

“吕品,除了韩风,你可找到其他人?”赵昚问道。

吕品摇了摇头,立刻觉得有些失态,急忙躬身答道:“没有其他人。”

“李四维的亲兵,还有活着的吗?”赵昚又问道。

“内院的,都死了。”吕品想了想,补充道:“外院的,说是有个黑衣人从正门直闯进来杀人,身手了得,但,不是韩风。”

赵昚微微点头,看了看韩风。

小衙内心中暗笑,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大前提……等等,这不是英美法系的陪审团。韩风立刻抬头看着赵昚,开头道:“官家,所以,微臣是去救人的。”

第11章 意外

从来都是见过罪犯在大堂上喊冤的,还没有见过直接说自己去救人的。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韩风身上。

“我知道,今天是审理我有没有杀李家满门。”韩风坦然自若的说道:“官家,微臣虽然不才,读书读的不多。但是也明白道理。杀人是大罪,何况李四维是朝廷命官,手握铁甲军。更是要罪加一等!”

太子妃厉声喝道:“你还知道罪加一等吗?”

“我知道!”韩风看了看太子妃,自顾自说道:“虽然我书读的少,但是你不要讹我。我豹组在建康府受到袭击,我的人手几乎都在建康府。我想杀李四维,一个人肯定做不到。至少也要一群帮手,这群帮手哪里来?”

“我说了,我是追踪金国细作来到临安。如果说我没有追踪金国细作的话,那建康府的爆炸案是什么人做的?难道是太子妃你?”韩风直勾勾的盯着太子妃,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太子妃做贼心虚,不敢正视韩风的眼睛,微微侧过目光,淡淡的说道:“建康府的爆炸案,天知道是不是金人做的。本宫远在临安深宫,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我风尘仆仆来到临安,又怎么来得及调动人手刺杀李四维?”韩风声调有些高昂,带上了几分威胁的语气:“李四维的别院多少也有百十号人。若是说我单枪匹马就能杀掉李四维的话。在座的文武百官,还有哪个是安全的?太子妃,您也太看得起我韩风了。”

“不要吵了。”赵昚知道这早晚会变成一场闹剧,开口阻止了两人再继续吵下去:“现在人证说没有亲眼看到韩风杀人,物证就是在宴会厅找到的那把扶桑正仓院的战刀。皇城司,能够证明这把战刀是属于韩风的吗?”

“启奏官家。”从台阶下首走出一名中年官员,长须飘飘。看样子应该是皇城司的官员,他举着节笏,躬身说道:“战刀的来历已经查的很清楚。这把正仓院战刀,大约在十二年前来到江南。当时是扶桑使团派人送来给官家的礼物之一。一共有十把战刀,官家当年就已经分别赐予有战功的将领,和驻屯大军主将。经过十二年,有些人已经去世了,他们的战刀下落不明。而这一柄战刀,应该是属于川中吴家的赏刀。不过,自从吴家上一代战死沙场之后,这把战刀就没了踪影,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出现在李家别院。”

赵昚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这就简单的多了,吴家的战刀丢失在战场,之后被金人带走。如今,金人使用这把战刀来到临安,杀死李四维一家。如此看来,韩风倒是真的去救人。”

太子妃顿时急了,所有人都知道韩风的战刀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可是这当儿,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去和赵昚辩驳。太子妃一时间没了办法,便狠狠的掐了太子一下。

太子正发愣,旁若无人的听着赵昚审案,被太子妃掐了一下,顿时惊醒过来,支支吾吾的回头说道:“怎么了?”

太子妃恨恨的叹了口气,怎么嫁了个这么没用的男人?可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嫁了一个这么没用的男人,又怎么能轮到自己把一个小小李家,一口气提到如今朝廷里的高门大户地位。

赵昚也是无奈的看了儿子一眼,沉声说道:“审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现在人证无法指证韩风,物证也证实和韩风无关。李四维家中又没有人能够指证韩风。朕以为,韩风确是无辜的。”

“怎么可能?”太子妃失声叫了出来:“难道整个内院只有韩风一个人还活着,还不明显吗?若是说有金人突袭,怎么可能连一具金人的尸首都找不到?”

韩风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太子妃,缓缓说道:“太子妃,我便与你说个故事。若是两个人被关在一间密室里。其中一个人被杀死,另外一个毫无疑问就是凶手。而若是密室里有三个人,那么死了一个。余下两个人,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相互指责对方是凶手。这样的案子,要怎么判?你可能判定哪个是凶手?”

韩风说的是密室杀人案的理论,太子妃的脑子哪里能转得这么快,但是转念一想,韩风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密室杀人,两人互相指责或者一致沉默,根本无从判定哪个是凶手?太子妃冷冷的看着韩风,反问道:“这跟你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一样的。”韩风耸了耸肩膀:“若是内院只有我和李四维两个人,他死了,那便是我的事。可内院里那么多人都死了,难道我这边杀着人,那边李四维不会跑吗?一样是没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只能说金国这一次出动的,都是枢密院南府的高手,一击得手之后,悄然远遁。我追也追不上,被困在亭子里,刚好被吕品抓到。便误以为我是凶手!”

“你?”太子妃再要说些什么。

忽然赵汝愚再度发话了:“太子妃,老臣也以为韩风说得有道理,有道是做贼要拿赃,捉奸要见双。现在既然没有有力证据,就应该判定韩风无罪。官家都已经发话了,难道太子妃要质疑官家的判断吗?”

太子妃有些狐疑的看着赵汝愚,她知道这条老狐狸不会无的放矢。忽然之间,赵汝愚调转了枪口,从原本和她的合作关系,一下子变成敌对关系。而且坦然站在韩风这一边,赵汝愚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太子妃还真的开始看不懂了。

“既然韩风是无罪的……”赵昚挥了挥手:“金瓜武士,将韩风身上的枷锁除去,取来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没等太子妃说话,赵昚接着说道:“朕已经做了决定。这一次,金国细作突袭临安李家别院,杀死朝廷重臣,实在罪大恶极。这起血债,一定要向金人讨还,便交给细作司来做。既然现在细作司群龙无首,韩风,朕准你戴罪立功,以从五品骑都尉暂代四品总领一职,统领细作司,将在江南的金国细作给朕一网打尽。若是做得到,总领的位置便是你的,做不到的话,便去崖州驻守去吧!”

韩风手脚得了轻松,一阵舒服,听了赵昚的话,韩风拱手道:“微臣必当尽心竭力,将金国细作一举擒获。”

“好!”赵昚悠悠的看了太子妃一眼,接着说道:“李四维身亡,铁甲军指挥使出缺。这个职位……”

“官家,本宫三哥弓马娴熟……”太子妃急忙插话,要知道铁甲军是御前营最强一军,可以说,掌握了铁甲军,就等同于控制了御前营接近四分之一的战力。而且这里是临安,金兵不可能打到临安来,若是皇城有什么事,凭借铁甲军强大的战斗力,横扫射日行营这些兵马,简直是三根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

这个位置,眼瞅太子登基在即,太子妃怎么也要死死握在手中。

可是没等太子妃说完,赵昚就威严的瞪了太子妃一眼,坚定而又高昂的说道:“军中将领,朕的心中有数。绍兴军的荆小乙称得上忠心为国,治军有方。朕已经下旨让枢密院转达公文,调荆小乙来临安,担任铁甲军指挥使。”

“绍兴军统制一职,交给原来细作司豹组容元丰。枢密院稍候一并将公文拟定。”赵昚一口气说完。

这时,韩侂胄才走出队列,躬身说道:“微臣领旨!”

君臣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心照不宣。韩侂胄记得当日赵昚是怎么对自己说的:“绍兴的金钱豹,在军中是个人才。但是朕就是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到前线去。为的,就是要憋住他这一口锐气。将来,对金人的北伐势在必行。到时候,放出金钱豹……卿家,你想想,一直被困在笼子里多年的豹子,忽然得了自由,金人是不是能挡得住他的血性?”

现在大宋的最强军已经交到了金钱豹的手中,一个擅长练兵统军的将领,加上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可以想象,若是将来铁甲军为北伐先锋,金人如何能挡?

而容元丰调任绍兴,是韩侂胄给赵昚的建议。经过江北的事情,容元丰的心性,韩侂胄有数。韩风迟早要把豹组和整个细作司捏在自己手中,不再需要容元丰这个润滑剂。而且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在距离临安数百里的绍兴,掌握另外一支军队,和临安的铁甲军遥相呼应,便是赵昚禅位之前,为自己留下的一招暗棋。

太子妃的脸色这才真的变了,这个在政治上迟钝不已的女人,一门心思只知道给李家捞好处,却忘记了,大宋的根基,是赵昚根本不允许动摇的。哪怕是潜在的危险,都是赵昚要铲除的对象。她以为自己的男人当了皇帝,就可以真的一手遮天了。却忘记了,哪怕是皇帝,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太子这些年,培养了什么自己的势力?

“朕的决定,你们都没有异议吧?”赵昚这一句,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

第12章 改组

“今天你在金銮殿上看到了什么?”

下朝的路上,赵汝愚和已经调入临安的赵飞,一起坐在宽大的暖轿里。当朝相国轻声问向自己的侄子。赵汝愚的儿子对仕途并没有兴趣,倒是这个侄子跟自己的脾气十分对路。平日里,赵汝愚和赵飞也算是亲如父子,无话不说。

“叔父最后说的话,侄儿以为,官家是没打算让太子的皇位坐的太久!”赵飞坦然把这个该杀头的话说得理直气壮,这儿左右没有外人,就算抬轿子,也都是心腹。再说了,口说无凭,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去告诉皇帝?那也得他们有门路才行啊!

赵汝愚缓缓点头:“对。韩侂胄是一条老狐狸,他走在我前边了,若是我不赶这一步,就被他甩下的太多。之前我以为,你我都是皇族,本来就容易招忌讳,一定要得到太子的信任,才能长久把握住时势。但是我错了!”

“就算官家退位当了太上皇,官家也一样随时可以让太子从龙椅上走下来。你看看他的安排,把临安兵权握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中,在外围,绍兴等地,统兵大将都是自己人。接下来,我猜,官家要借着东宫丘侍卫的死,大做文章,将皇宫守卫力量重新整合。换句话说,太子继位之后,不过是个空空如也的官家。若是太子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整合出自己的势力,那么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赵飞默然听着叔父的教诲,现在看起来,局势的确如此。李家在和韩风的斗争中一次次一败涂地,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韩侂胄把韩风放到绍兴,十有八九,是存了要利用韩风的血气,对抗李玄的念头,有意把韩家放在李家的对立面,博取官家的信任。韩侂胄,还真是一条老狐狸,心里的算盘打的不是一般的远!

而最让人意外的,就是韩家这个不起眼的小衙内,韩风,在一次次和太子妃的斗争之中,占尽了上风,现在已经把细作司稳稳拿在手中。什么要抓到金国细作,那只是官家的虚言而已,凭着韩家的本事,要找到几个金国细作,本来就是小事一件。实在不行,找几个死囚顶替,这在官场上,乃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儿。

“飞儿,你在绍兴和韩风打过交道。对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赵汝愚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场早朝,兵不血刃的对朝廷势力进行一次整合,赵汝愚只觉得累得很,他知道,其中的关键就在韩风的身上,这个人势必要成为大宋朝廷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有勇,有血性,但是容易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赵飞缓缓的说道。

赵汝愚怜惜的看了侄儿一眼,淡淡的说道:“接着说。”

“他运气很好,杀死李玄没事,杀死李冬豪没事,而且,这一次灭了李四维满门也没事。依我看,曹宗卿的死,十有八九和韩风脱不了干系。一个人的运气好到这样的程度……”赵飞悠悠的叹了口气:“侄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错了!”赵汝愚翻了翻眼睛,干枯的双手从袖笼子里伸了出来,在轿子有节奏的颤抖中,缓缓伸出食指:“杀死李玄的时候,韩风或者真的没有考虑后果。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身后是韩家,他的奶奶是皇太后的亲姐妹,韩家树大根深。区区一个李玄而已,他知道,在绍兴,哪怕是杀了你监司赵飞,韩家也一样能为他解决!”

“但是到杀死李冬豪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他会利用形势,逼迫李冬豪和他决斗,光明正大的将李冬豪打死在拳下。之后杀死曹宗卿和李四维,更是经过盘算的预谋行动!因为韩风知道,只要他拔的是李家的羽翼,官家无论如何都会护着他。”

赵汝愚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但是你也要看到,为什么韩风口口声声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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