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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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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宋人是来赚城的,打死大胡子老兵也不相信,这里是淮南,是金兵囤积的地方,周围有许多大城,宋人就算是要攻城,也不可能突然来到淮南攻打,更何况前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战事的消息。但是那种在战场上,生与死,血与火之中磨练出来的那份危机感,还是让这个大胡子老兵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城门守卫还有接近一百人在睡觉……只要他们能马上出来增援,眼前这些宋军根本就不在话下,大胡子老兵暗暗打定了主意,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号角……

第34章 干那群龟儿子

大胡子老兵只是顺着墙壁站了起身,还没来得及把腰间的号角摸出来,更没来得及提醒自己的部下要提防,异变已经陡生。

那个看起来和和气气,一脸笑容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反手亮出一柄匕首,迅若奔雷一般刺入面前金兵的心窝,他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几乎要把刀柄都没入那个金兵的胸膛,推着那金兵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朝后退去,直挺挺的撞在厚重的城门上,惨叫声还没来得及从嗓子眼里叫出来,那柄匕首已经飞快从胸口抽出,干净利索的割断那名金兵的咽喉。将他濒死前的惨嚎死死的堵在喉咙里。

大胡子老兵张口欲呼,却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手臂朝自己挥了一挥,天色没有大亮,大胡子老兵只是觉得有一道暗淡的光芒,带着淡淡的风声刺入口中,一股钻心的剧痛让他双手捧着下巴,拼命挣扎。一开口,却是重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只受了伤的腿,无力支持身体的重量,沉重的跌翻在地上……

他拼命的侧过头去,只见城门洞中,许多百姓吓得抱头鼠窜,惊呼声,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十余名寻常打扮的汉子,就像猛虎搏兔一般,把自己的下属斩杀殆尽。大胡子老兵重重的喘着气,口腔早已被一支飞镖打穿,他用尽全身力气吸着气,只怕一旦松了这口气便会就此死去,求生的欲望让他的双腿,在铺满石子的路面上费力的蹬着,想要把身体尽量朝后方移动。

得得得得……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顺着城门的地面,传入大胡子老兵的耳中,他费力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城门口,惊慌失措的人早已四散奔开,一队杀气逼人的骑兵策马飞奔而来,铁蹄阵阵,似乎震动了整个淮南城,马上骑士战意凛然,朵朵枪花在晨风中飞扬不定……

咔嚓……不知道多少马蹄踏过大胡子老兵的身体,将他的胸骨都踩得粉碎,大胡子老兵长长的吐出最后一口气,那是他最熟悉的杀气,当年宋军北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气势,也是这般的狂野!

“曾沧海,带五十人留守北门。其余各部分头行动。”进了淮南城,容元丰便开始发号施令,曾沧海抱拳领命,大枪在手,带领自己的部下,冲入北门守卫所,要把在还未曾从酣睡中彻底醒来的金国官军,送入永远的睡眠之中。

韩风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凛冽的晨风刮在脸上,一阵阵刺疼,江北的风果然要寒冷许多,即便如此,韩风还是觉得浑身发热,衬里的小衣湿湿的,似乎已被汗水湿透。纵马奔驰在空旷的街道上,密集如滚雷的蹄声,将无数居民从睡梦中炸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老百姓,下意识的紧闭着门窗,哄着哭喊的孩子,喃喃的念着佛……

萧冥海就住在金国枢密院南府在淮南的衙门之中。

这座衙门当年也曾经是宋人的官府,只是年月过去许久了,早已失修,远远望去,一点儿六扇门的威风都没有,黑压压的像个破庙似的坐落在城北。

“强攻!”容元丰一声令下,早已把这里四面合围的豹组铁骑,纷纷翻身下马,衣甲兵刃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淮南城里早已乱成一团,这座城市经历过不止一次战火,但凡十余年前就生活在淮南的人,都还记得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到处奔逃的老百姓并不多见,许多人都选择了安安静静的躲在家里,尽量找一些沉重的柜子桌子顶住门口,若是家里还有什么可以标志着自己汉人身份的衣物,都早早的准备好。一旦是真的宋军攻城,只需要换一身衣服,大抵便可以安然无恙了。

街上稀少的慌乱,却叫韩风的脸色不太好看:“容统领,若是这样的话,从三处军营赶过来的金兵会来的很快。”

“问题不大,哪怕他们在我们进城的同一时间就开始集结,想要行进到这里来,至少也要两刻钟的时间。再则,你听城里到处号角阵阵,却是极有规律。和金人打过仗的老手都知道,金人这是在召集兵马,他们不知道入城的兵马有多少,城内的两千金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若是一股股的上来,生怕被人分开吃掉。如今却是要囤积了兵马,全力出击。”容元丰淡淡的解释道。

韩风尴尬的笑了笑,军旅中的事,他知道的确不算很多,至于听懂金兵的号角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更是不可能了。不过看着容元丰指挥若定的样子,韩风也渐渐踏实了下来。既然用了容元丰,便是要相信他。

豹组官兵平日在驻地每天至少都要在楼上楼下爬上好几遍,怎么会把这个破烂衙门的围墙放在眼里,百余官兵身手敏捷的翻了进去,顿时院落里惨叫连连,听那喊声,多是金兵被豹组杀死的惨呼。

叶东带着一队人翻入院中,随即打开大门,韩风一提长刀,随即带着人冲了进去。

很显然,金人根本没有从宋军的突袭之中反应过来,不断有金兵从各个角落里冲出来和豹组官兵厮杀,只是那些三三两两冲出来的金兵根本不是豹组精锐的一合之将,只是一两个照面,就把尸体丢在地上,根本无力阻止这群杀人王的突袭。

李飞镖便贴在韩风的身后,一手扣着一支飞镖,警惕的看着四周,天边只是透了一丝明亮而已,若是有人爬上屋顶,用弓弩朝韩风等人射击,倒是不易察觉。

“太快了……”林珍忍不住赞道:“这些汉子在建康府憋了这么久,如今放出来之后,个个都像是下山猛虎一般,人数虽然少,可是战力太强。金兵根本无力抵挡,这儿是枢密院南府所在,根据情报,驻守官兵和细作,至少也有两百多人,但是自从攻到这里以后,还没有看到咱们的部属伤亡……”

“不算快。”韩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战斗,看着那些不断朝内院进攻的官兵,低声说道:“这么小的一个衙门,从四面同时进攻,我还指望他们最多用一刻钟就完全控制住局面,但是现在看起来,很难做到。”

林珍苦笑一声,她是知道韩风的脾气,只是这样的要求也实在是太高了,且不说这些豹组官兵都是第一次到淮南来,根本就不了解这儿的地形,只是凭着一路上韩风叫他们不断背着南府衙门的地图,就要在一刻钟之内攻占并完全掌握这里。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容元丰却是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部下继续加快进度,务必要在预定时间之内完全控制住这里,活捉萧冥海。

“我说头儿,骑都尉大人他们都去抓萧冥海去了,咱们留在这儿看大门,到时候功劳这么算啊?”一个带着浓重川音的官兵咧嘴朝曾沧海笑道。

曾沧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给我们川军丢脸啊,还没抓到萧冥海呢,就开始盘算功劳了。要是捉到了,论功行赏,咱们分属断后,功劳自然是少不了一份的。”

“这一身狗皮穿的难受啊……”站在曾沧海左侧的一名官兵拽了拽身上金兵的盔甲,不满的嘟囔道:“看看这两根狗毛,再看看这一身铁狗皮,浑身不自在。”

“少来这一套,难道你还打算穿着咱们的号衣站在淮南城里?要知道,这一次务必不能挑起两国大战,咱们出发的时候,衣甲兵刃都没有标记,绝不允许任何一人被金兵生擒……不穿这些狗皮,倒是要穿什么?”曾沧海刚刚说完,忽然脸色一变……

天色蒙蒙亮,五十名穿着守卫所金军号衣铠甲的宋军,齐刷刷的停止了说话,一瞬间北门口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些都是军中的精锐,长期在军中磨练出来的危险感觉,第一时间提醒了他们,在远处的尘土刚刚开始飞扬起来的时候,在远处的马蹄声还没来得及传到他们耳中的时候,危险的感觉就已经将他们的心提了起来。

曾沧海觉得手有些凉,下意识的握紧了大枪的杆子,低声喝道:“上马!”

“咱们不可能走漏了风声,怎么会有金军从城外来?”那个川中口音的官兵诧异的嘟囔着,翻身跳上马背,遥遥眺望一圈,口中说道:“头儿,离城不到三里,一队骑兵,人数介于四百到六百之前,行动缓慢,看尘土扬起的样子,不是战斗队形……怎么办?”

曾沧海缓缓取下头上的白布,一圈圈缠在胳膊上,其余官兵立刻或撕下衬里,或解下绑腿,一条条白布缠绕在他们的右臂上,在那黑色的金国军服上显得格外醒目。

“我知道你们许多人,虽然在军中是佼佼者,可都没上过战场,就是和同袍打过架而已。我在川中打过仗,实话说,第一次上阵,我也很怕,腿抖的快要上不去马。”曾沧海淡淡的说道:“不过打完那次,我活下来了,杀了三个金兵,从那以后就没怕过了。就这么简单,他们也是人,捅一枪就会死。”

“我们不能关城门,因为这一队金兵不知道什么来路,看到北门不开,会去叫援军,也会从其他城门进去,那骑都尉大人他们在城中的压力就会更大。”

曾沧海年轻的脸上掠过一丝杀气:“都他娘说咱们是精锐,有胆子的就跟老子一起露一手,以一当十,干那群龟儿子!”

第35章 遭遇

略微显得有些散乱的马队,在淮南城的北门外缓缓前进着。每年的冬天到来之前,户部都会为大金国的军队赶制棉衣。今年的棉衣早已送到淮南城,近水楼台先得月,驻守在淮南的枢密院直属部队自然是先行拿到崭新的棉衣。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却也叫都元帅府的将领们气歪了鼻子。别人住城池,他们就要住营寨;别人先拿到棉衣穿上,他们就要自己派人去搬运。都是大金国的军队,现在都元帅府的部队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

金石敏是这一队金兵将官给自己取的汉名,虽然他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粗,斗大的字儿不认识一箩筐,可为了取个好听的汉名,不惜去用十两银子请了一个汉人老学究整整给他琢磨了三天,一个个名字还拿去找算命先生检验过,这才最终选定了金石敏这个名字。

说来也奇怪,自从起了这个汉名之后,金石敏的官运倒是一路走红,从百夫长一路提拔到如今的统兵官,手底下带着一个千人队,在淮南军营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私下里,金石敏对自己起了个汉名的英明之举也是洋洋自得。

“待会儿到了淮南城,只管下手给我搬东西。什么好东西都被枢密院的那帮家伙给抢光了,留给我们的都是残渣剩。想起来窝火啊……”金石敏搓了搓有些冰冷的双手,随即把双手缩在袖笼子里边,至于马儿……前边有马童给他牵着呢。

身边的官兵齐声应了一声,一股打土豪分土地的士气顿时在这支小队伍之中蔓延开来。都快被大金国当成后娘养的了,换了是谁,都憋着一口气。

“将军,前边有一小队人马跑过来了……”前方转回一名骑兵,疑惑的看着金石敏,抱拳禀告道:“人数不多,四五十号人。”

金石敏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想必是淮南守卫所的那些饭桶,打仗他们不行,就知道耀武扬威,吓唬老百姓。跑过来,只怕是来拍老子马屁的吧?”

三里路,根本就没有多远,远处的马蹄声渐渐传了过来,金石敏借着晨光,远远看去,只见一小队骑兵策马过来,跑的也不多快,身上果然穿着守卫所的号衣,便大咧咧的笑道:“看看这帮家伙的出息,咱们只是过来搬个棉衣,就把这些家伙给吓得跑过来看究竟。难道宋人还能绕过长江,直接攻打淮南不成?”

身后金兵一阵哄笑,话说都元帅府的军队一直是为大金国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可以说,许多军马都是有着赫赫战功的队伍,说到在哪里打过宋人,在哪里打过西夏,随口道来,毫无难度。可枢密院直接掌握的军队,便甚少上过战场,在这些打过仗,见过血的军兵眼中,他们只是花花架子而已。

两股人马渐渐接近,队伍前的骑兵大声喊道:“是淮南军营的金石敏将军带队来搬棉衣,快快列队迎接……”

他刚刚喊出这句话,面前那一小队骑兵忽然一提缰绳,随即双腿重重一夹马刺,数十匹战马忍痛长嘶,一瞬间将速度提至巅峰,数十支大枪迎风挺出,飘扬的红缨被马儿卷起的烈风绽放,蹄声大作,杀气腾腾。

只是转眼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金兵前锋,便已经和齐刷刷冲上来的那一队骑兵猛烈的撞在一起,大枪挺在手中,巍然如山,只是区区数十骑战马,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长枪毫不留情的将拦路的金兵高高挑起,还没有断气的金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便被重重甩落在地上,旋即被飞驰而过的烈马踏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造反了?”金石敏目瞪口呆的看着狂风一般冲杀过来的那一队骑兵,一片混沌的脑子里怎么都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是他那个马童还算机警,拼命扯着缰绳将马头调转过来,扬起马鞭在马臀上死命抽了一记,吃痛的马儿奋起四蹄,带着金石敏朝后方跑去。

“换刀!”曾沧海一声令下,数十支大枪挂上马鞍,森寒的马刀“唰”的一声,齐齐出鞘,已经提至巅峰的马儿,肆无忌惮的冲入金兵大队之中,借助着马儿狂奔之力,战意高昂的宋军官兵只需变幻着手中钢刀的方向,便轻巧的将面前的金兵一刀两断!

混乱不堪的金兵各自为战,虚晃一枪便撒腿就跑。五百人的队伍被曾沧海带着骑兵队一冲即过,破阵而出。

“调头,再冲!”曾沧海面色冷峻,百忙中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同袍,只见一番冲杀过来,只是有数人带着轻伤而已,血染征袍乃是家常便饭,却没有一个人死在金兵手中,心中也不禁有些骄傲,以一敌十,无愧精锐二字。

五十骑调转马头,双腿奋力一夹,数十支马刀,画出一道道炫目的光影,如同初冬的雪片一般,在手中飞舞,却是毫不留情的收割着那些金兵的性命。已经散乱不堪的金兵只是下意识的在抵抗着这群莫名其妙的骑兵进攻,三五成群的聚拢在一起,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只求能将对方挡开,保住性命而已!

“疯了……枢密院要造反……”金石敏牙关打战,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避开了宋军的锋芒,看着自己的队伍被人老鹰捉小鸡一般蹂躏,金石敏半晌才回过来神,扯开嗓子叫道:“退开,结阵自保……”

已经被曾沧海冲昏了脑袋的金石敏,只顾着发号施令,却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队伍已经乱成一团,一句退开,数百金兵顿时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起来,朝南进的撞上朝南退的,顿时人仰马翻,自相践踏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再冲两次……”曾沧海厉声喝道。五十骑精锐,以有心算无心,对五百骑,并非不可战胜,但是想要全歼这股金军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务求扩大战果,趁着金兵慌乱之际,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击溃。

金石敏慌乱中才算清醒过来,吩咐亲兵举起大旗,示意部下朝这个方向靠拢,重新整顿队伍。可是那一队蛟龙般的宋军个个都像是死神下凡,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手下从无三合之将……何其彪悍!

金石敏生生咽了一口吐沫,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部下也算是都元帅府里不错的军马,数百人的队伍怎么可能被对方数十人冲击成这个模样?这些战士的勇武,只怕只有大金国皇帝的御前卫队可以与之媲美。可是,这一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宋人?怎么可能?宋人什么时候拥有了这么强大的铁骑?

曾沧海眼睛一翻,只见一面黑色大旗在侧后方飘扬,厉声喝道:“全体听令,给老子瞄准了那面旗子,穷追猛打!”

金石敏这次算是作茧自缚,本来想要竖起大旗吩咐部下过来靠拢,却没想到,被曾沧海当成了活靶子来打。五十铁骑调转马头,势如破竹的朝着这边冲杀而来。

金石敏提着狼牙棒,恶狠狠的喊道:“随我杀!”

身边聚拢百余号金兵,勉强排了个队伍,一听金石敏叫喊,之前被宋军往返冲杀,却无力还击的耻辱感,顿时弥漫了这些金兵的身体,一个个狂喊着,嘶叫着拼命朝前方杀去。狼牙棒高昂,战刀狂野……

晨风中充塞着血腥的气味,兵刃撞击的火星落在官道边的枯草上,星星点点的燃烧起来,血与火的交融,生命的不断逝去,原本已经跃出云层的太阳,悄然拉过一片云彩挡住光芒,有些昏暗的天地之间,愁云惨雾密布!

“啊啊啊……”金石敏狂吼着奋起狼牙棒,高高举起,直奔曾沧海头顶砸去,尖锐而炫目的铁刺上带着鲜血,不知道是哪位豹组官兵在他棒下受伤。

大枪闪电般挑出,枪头牢牢顶住狼牙棒,金石敏奋力下压,枪身渐渐弯曲下来。曾沧海嘴角流露一丝残忍的微笑,忽然松了右手,迅捷无比的从腰间抽出钢刀,左手往后一收,随即朝前一顶。枪杆子借助弹力,把金石敏那重达数十斤的狼牙棒远远荡开……

曾沧海用抓着钢刀的右手,一提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双蹄奋出,砰的一声,踢在金石敏胯下战马的脖颈上!

马儿的脚力岂是一般?金石敏再也坐不稳,侧着身体朝地上倒了下去。

曾沧海一按大枪,跃马从金石敏身上跨过,大枪奋力往下一捅,金石敏惨呼一声,双手抓住曾沧海的枪杆,死死不肯放手,不过,他也无需放手!

钢刀雪练般一闪,将他的脖颈砍断,一股热血顺着腔子狂喷出来。一颗大好头颅,圆滚滚的顺着官道,咕噜噜的滚出老远,撞到一具金兵的尸体,才算停了下来。双目不甘的瞪着天空,死也不明,到底自己是怎么死的。

曾沧海却是头也不回的拖着长枪,继续冲杀而去!

第36章 取死之道

幽深的庭院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内院的喊杀声越来越低微,最后的战斗只怕也要结束了。

“骑都尉大人,只剩下最后二十余人还在内院负隅顽抗。有个跟画像中的萧冥海长的十分相似的人,在其中指挥。”叶东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说道,他的身上血迹斑斑,手中的钢刀也出现了几个豁口,看来打的并不轻松。

韩风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受伤了?”

“没有,都是金狗的血。”叶东满不在意的笑道:“对付那些还没清醒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伤得到我?”

韩风点了点头,大步朝内院走去。所谓内院,只是一个很小的院落,四面都是两丈高墙,光溜溜的无处着手,墙头上还倒插着不少瓷片、铁片,防止有人攀爬。只有一个小小的院门可以进去。里边是个空旷的院子,还有三间房屋,应该是储藏了枢密院南府机密文件的所在。

如今这里阵阵烟火,不用想也知道,萧冥海知道有人进攻这里,马上把那些机密文件付之一炬。院子门早已被豹组官兵砸的稀巴烂,余下二十多名金人躲在房屋之前的廊台上,借助栏杆和柱子的掩护,用弓箭阻挡着豹组官兵的进攻。

因为不方便从墙上翻越过去,几名心急的豹组官兵试图从门口抢入,反而被弓箭射伤。被同伴拖了出来。

韩风抢到门口,看了看这儿的地形,低声对林珍说道:“萧冥海已经开始焚烧机密文件,他是一个老资格的细作,若是猜测自己可能落到我们的手中,很有可能会自尽。我们必须趁着他还没有烧完这些文件,就把他抓到手中。”

“嗯,人多冲进去也行,不过这么狭窄的院门,一鼓作气往里冲,肯定要伤亡不少人才能达到目的。”林珍静静的分析道:“不如选几个身手很好的人,突入进去。李飞镖玩的一手好准头,他可以去。无法的身手最好,算上他一个。叶东也行。三个人对付里边二十来个,也大致差不多了……”

“我也去。”韩风扎了扎袖子,把长刀提了起来,洒脱的笑道:“我的身手绝对比叶东要好吧。多一个人,每个人的压力就小一点,至不济,他们三个打乱这些人,我就闯屋抓人。时间不对了,就这么安排。”

韩风看到林珍似乎有阻止的意思,一招手把叶东、无法、李飞镖三人喊了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作势要往里冲。林珍无奈,只得求助似的看了看容元丰。没想到容元丰似乎一点也不考虑韩风安全似的,只是厉声喝道:“弓手准备,压制金人,让他们冲进去。”

破破烂烂的大门,几乎只剩下几根钉子还在勉强维持,在晨风中吱吱呀呀作响,门板上,被钉了许多箭矢,看着好不渗人。

砰!一声巨响,两扇破破烂烂的大门终于被人一脚踢飞,飞落在院落中,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十余名豹组弓手,弯弓搭箭,闪电般的现身院门口,一排利箭朝着廊台处射了过去。

箭矢劲急,激射而去,负隅顽抗的金兵急忙躲在柱子后边躲藏身体,韩风就势一翻,狸猫一般翻入院落之中,李飞镖紧随其后,猛然跃起,大手一招,两支飞镖霍然出手,将两名躲在廊台上的金兵打翻在地。

无法脚步最快,一支白蜡杆子在手,旋风般朝廊台抢去,只有数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对着无法放箭,却被无法挽起枪花挑落在地,旋即杀上廊台。枪起处,血花飞溅。叶东狂吼一声,紧随无法身后,一柄朴刀四下分飞,两人分开两路,左右堵杀那些金兵,李飞镖身手不济,脚下还算敏捷,扣着几支飞镖,抽冷子便是给人一下。

韩风见机不可失,狂奔几步,一脚踢开烟雾缭绕的那间房门,迎面一股浓烟喷出,差点没将韩风呛得掉眼泪。韩风不敢怠慢,手中长刀接连挥舞几下,护着身前,等那股浓烟散去,仔细一看,一个中年男子,身上只是穿着月白小衣,神色慌张的将一卷卷文书朝火盆里丢。

见到韩风进来,那男子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韩风待要抢上两步,忽然腰间一疼,跟着一股冰寒之意,紧紧顶在后腰处。一个冰凉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久违了,韩大人。”

韩风微微侧过脑袋,只看到半张俏丽的脸蛋,面色却是冷艳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那女子低声说道:“别动,你活着,我们才能活着。”

那个瘫坐在地上的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将最后几卷文书丢在火盆里,拍了拍手,赞许的说道:“泠月,不愧是我们南府最出色的刺客。让我站在门口浓烟之地,呛都把我给呛死了,怎么可能抓到一条大鱼?”

“只是侥幸而已,萧大人。”泠月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敢保证,亲自突入进来的是韩风。外边那群人,动作敏捷,战力极强,人数众多。十有八九,应该是宋人细作司重新组建的豹组。如果真的是他们,那骑都尉就是韩风。我也只是赌一赌,这个人在绍兴的时候,就喜欢身先士卒。若是抓了别的小虾米,根本就于事无补。”

“现在妥了。”萧冥海沉吟道:“扣住韩风,外边的人就不敢进攻,再等等,守城的军队就应该赶到了。”

泠月手中的匕首紧紧贴在韩风的身体,低声喝道:“转身,站在门口,动作不要太大。不然,咱们也只好鱼死网破了。”

韩风耸了耸肩膀,缓缓的转过身来。此时,浓烟已经散了差不多了,最后那些抵抗的金兵也被屠戮一尽,数十名豹组官兵抢入小园子之中。无法和李飞镖几乎就站在门口,众人看到韩风这么站着,由不得一愣。

萧冥海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后,他身体还算健硕,虽然只穿着月白小衣,可看起来也是有几分魁梧的意思,高声对着那些豹组官兵叫道:“你们都可看清楚了?韩风现在在我的手中,若是你们轻举妄动,他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韩风低声回应道:“真的以为扣住我,就万事大吉了?”

萧冥海冷笑两声,附在韩风耳边说道:“做细作,我比你做的久多了,什么样的风浪我没见过?后生,学着点。”

萧冥海手掌一翻,不知道从哪里亮出一支短短的小匕首,带出一道寒芒,恶狠狠的刺入韩风的大腿沟之中,一股鲜血顿时顺着刀柄流到萧冥海的手腕上。韩风静静咬住牙关,额头上汗水渗出,却是一声没吭。

“我知道你们都是精锐,细作司的人,应该训练过如何在被人劫持的时候,救人和自救。所以,我只好出这个下策。”萧冥海笑呵呵的说道:“韩大人,你可不要乱动啊。”

“别人或许不知道,不过我在细作司这么多年,看那些仵作解剖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后来,就有人总结出一套杀人方法。不过,那应该是狼组的事。我就开开善心,告诉你们。大腿沟这里有一条血管,一跳一跳的那种。现在我的匕首刺了进去,凭感觉,应该是在那条血管旁边。所以你们千万别想着用冷箭射我,或者……”

萧冥海伸手指了指扣着飞镖的李飞镖:“用这样的暗器来伤我。我怕我的手一抖。你们就得重新找一个骑都尉了。”

李飞镖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冥海,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是一条老狐狸,巧妙的用韩风的身体,把自己的要害全部挡住。凭着李飞镖的眼光,也找不到一条可以出手便要这个家伙死的路径。

无法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和尚早已蓄势待发,只要萧冥海和泠月露出一丝破绽,小和尚就会第一时间抢上去,只是眼下这时刻太危险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城内的号角连连,金兵的往来调动,早已吵翻了天。每一个豹组官兵的脸色都很凝重,每过一刻,金兵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而突袭就会失去原本的意义。一旦被两千金兵包围,哪怕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韩风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部署,厉声喝道:“记得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被生俘,包括我,也不例外。”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豹组官兵都变了脸色,就连一直没有表情的容元丰,也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泠月心中一阵冰寒,她是从韩风的话语中,隐约听到一丝决绝之意。

韩风手中钢刀翻腕一抖,一道明亮的寒光顺着腋下刺出,直取身后泠月的小腹。

左臂一振,手肘照着萧冥海的心窝撞去。

腰间匕首紧贴,大腿上短刀凌厉,韩风,这分明是取死之道。一瞬间,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

第37章 撤退

呼啸的钢刀越过腋下,直奔泠月的小腹,闪烁着寒芒的刀尖距离她那温暖的肚腹,只不过区区数寸而已。谁都没有想到,韩风居然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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